摘要：璜塘镇那晚，天没亮，月亮挂得很低，雾气贴着地面走，人影在芦苇里晃悠，谁也没想到浅间少尉会死得这么不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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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一颗手榴弹能炸死一个人，也能炸塌一个小队的胆子。

璜塘镇那晚，天没亮，月亮挂得很低，雾气贴着地面走，人影在芦苇里晃悠，谁也没想到浅间少尉会死得这么不体面。

日军第13师团那会儿刚从上海那边打完，满身硝烟味，鞋底也带着泥和血。

他们从江边一路往南京方向推进，璜塘是个小镇，镇子不大，地势低洼，村里人早跑光了。

那天早上，部队刚扎营，几个新兵还在学着怎么挖战壕，浅间少尉已经开始下命令拆祠堂、烧尸体。

他手里那把军刀，前一天砍俘虏的时候还没擦干净，刀鞘上还结着褐色的血块。

目黑福治当时是个上等兵，跟在队里也不算老资历，但胆子小，一直不太敢往前冲。

他那天早上站在河边发呆，盯着一片芦苇，正想起家乡长崎的水田，突然一声“敌袭”把他震回现实，子弹直接擦着他脑袋过去，火光在头盔上蹦了一下，那感觉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新兵岩井倒得比枪声还快，眉心开了个洞，脸朝天摔进泥里。

十八岁，刚来几个月，连家信都没写几封。

田中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肚子被打穿，肠子拽出来挂在芦苇上，血顺着白毛往下滴，像染红了整个草地。

军马也跟着倒了，摔得四脚朝天，现场一时间全是血腥味和焦臭味。

迫击炮一响，火墙就立起来了。

有个中国士兵穿着一双破草鞋，从火里冲出来。

目黑福治那一下直接把刺刀捅进了人胸口，穿透肋骨的声音他记了一辈子。

他说那声音像老家杀年猪时，刀子扎进去那种闷响。

烧尸体那事，是浅间少尉命令的。

他站在祠堂的横梁上，笑得很怪，说要把“敌人烧干净”，三具穿军装的尸体就那样被扔进火里。

那天晚上，部队抢了点牛肉回来吃，目黑福治嘴里嚼着肉，总觉得有怪味，咽不下去。

璜塘镇那晚是烧着的，火光映得天都红了。

浅间少尉站在烟雾里，砍下两颗人头，滚到祠堂门口，血顺着门环往下流。

目黑福治用刺刀挑起一颗头颅，还能看到那人咬破的嘴唇，眼珠子睁得大大的，像是死不瞑目。

三天后，浅间少尉蹲在断墙后面方便，月光照着他雪白的屁股。

一颗手榴弹从墙缝飞进来，正好滚进他裤腿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跳起来，结果炸响那一刻，脸都扭曲了。

左腿直接炸飞，掉进五米外的菜地。

目黑福治跑过去时，看到浅间已经抓破了自己脖子，喉咙里全是血。

镇子另一头也跟着爆炸了，牛棚那边全是火光。

岩井的胸骨断了，山田倒在血泊里。

他们抓住了五个中国士兵，全被绑在祠堂废墟前，其中一个十五岁不到，破嘴角还咧着笑。

他看着浅间的尸体，喊了一声“南京见”。

那一声喊，像刀子扎进心里，连行刑的曹长都手抖了，军刀卡在脖子骨上，拔不出来，只能用脚踩着尸体扯出来。

目黑福治拿着竹篮去丢人头，篮子里血水还在滴。

他走到村口的井边，听见“咚”一声，脑袋掉井底了。

第二天天刚亮，雾气又来了，稻田那边黑影一闪一闪的，看不清人。

联队吹号出发，走出镇子的时候，目黑福治回头一看，祠堂废墟边，浅间少尉的断腿还躺在那，几只乌鸦围着转。

那场夜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对这个小队来说，算是彻底崩了。

浅间死后，部队没了主心骨，一路往南京方向走，士气低得不行。

目黑福治说，他一直忘不掉那个少年说的“南京见”。

那不是威胁，也不是口号，是一种硬气。

他说那几个中国士兵死的时候眼神都没闪一下，像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来送命的。

目黑福治后来活着回了日本，把这些事写进了他的笔记。

他没为自己辩解，也没替谁开脱。

他只是记下了那一晚发生的事，和那些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脸。

资料来源：

《目黑福治阵中手记》，1938年手稿存档

《抗战前线小镇冲突档案汇编》，南京军事档案馆，2005年出版

《日军侵华战争口述资料整理》，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2012年版

来源：水滴聊古今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