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原来他为另一个女人画了整整一个青春,在我这里,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过去的事。
1
我怀孕那天,在沈修则的书房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画夹。
里面全是另一个女人的素描,栩栩如生。
落款日期,终止于我们结婚那天。
而我们三年的婚姻里,他从未给我画过一张。
“谁让你动我东西的?”
我拿着孕检单,看着门口一脸冰霜的男人,心脏一寸寸冷了下去。
我轻声说:“把孩子打掉,我们离婚吧。”
沈修则当着我的面,将画夹丢进壁炉,火光映着他冷漠的侧脸。
“这样,你满意了?”他盯着我,“还要闹吗?”
我笑了笑,一字一句,“沈修则,我要离婚。”
……
“差不多行了,别闹了。”
沈修则皱了皱眉,解开袖扣,语气里满是不耐。
他从钱夹里抽出一张黑卡,丢在茶几上。
“这个月给你提了额度,喜欢什么自己去买。”
“听话,别再因为一些过去的事,挑战我的底线。”
我看着那张冰冷的卡,有些想笑。
过去的事?
原来他为另一个女人画了整整一个青春,在我这里,只是一句轻飘飘的过去的事。
我答应嫁给他的时候,他说会清空过去,好好和我过日子。
我信了。
可三年婚姻,他卧室的枕头下永远放着那个女人的照片。
他手机里存着她的语音,会在深夜里反复听。
他送我的所有礼物,都是她喜欢的牌子。
而我,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模仿者,穿着她风格的衣服,用着她喜欢的香水,试图从他眼里看到一丝一毫属于我的光。
可没有。
从来没有。
“沈修则,我没有在闹。”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张孕检单推到他面前。
“我要离婚。”
这一次,男人的眉眼彻底冷了下来,耐心告罄。
“苏念,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烧了画,你还想怎么样?”
“用离婚和孩子来威胁我,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
说完,他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走。
甚至没再看一眼那张B超单。
我也沉默着。
第一次,没有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卑微地挽留他,哪怕只是多待一分钟。
沈修则走到门口,脚步微顿,似乎在等我服软。
可我已经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门被他重重摔上。
像在发泄滔天的怒火。
我的心早就不会痛了,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芜。
我曾以为,沈修则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天生凉薄,不懂爱人。
可画夹里每一张素描都证明,他爱过。
爱得那么热烈,那么刻骨。
画上那个叫温晚的女孩,一颦一笑,都被他用画笔细细珍藏。
他曾对朋友说:
“我的阿晚,是世界上最好的珍宝。“
“我要把她画下来,画一辈子,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美好。”
看完那些栩栩如生的画,我才第一次清楚地认知到。
自己这三年,多像一个笑话。
隔天,我约了律师闺蜜周棠在咖啡厅。
“你真决定了?不后悔?”
周棠满脸惊讶,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最清楚我有多爱沈修则。
爱到甘愿做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我真的累了。”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你知道吗,那个画夹,最后一幅画的落款日期,是我们结婚那天。”
周棠愣住了。
“什么意思?”
“温晚,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的天才画家,不是在你们结婚那天出车祸去世了吗?”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了毒的针,扎在我心里最深的地方。
不见血,却日日夜夜地疼。
我从未见过她,她的存在却笼罩了我整整三年。
周棠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
“所以,沈修则不是因为爱你才娶你,是因为温晚死了,他心灰意冷,才找了最爱他、最听话的你当替代品?”
我垂眸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没有说话。
答案不言而喻。
周棠气得一拍桌子:“这个渣男!简直是畜生!”
“念念,这婚必须离!财产分割的事交给我,我保证让他大出血,绝不让你吃亏!”
我摇了摇头,轻声说:“周棠,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想尽快离开他。”
“有些南墙,就是要亲自撞得头破血流,才肯回头。”
正说着,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修则的助理。
“太太,沈总让您现在来一趟医院。”
“他出车祸了。”
2
我赶到医院时,沈修则正靠在病床上,额头缠着一圈纱布。
不算严重,只是皮外伤。
他闭着眼,脸色有些苍白,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睁开。
“你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
“医生说我有点轻微脑震荡,很多事记不清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
“我只记得,我们吵架了。”
“苏念,对不起。”
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跟我说对不起。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一定会欣喜若狂,觉得所有的委屈都烟消云散。
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一场小小的车祸,就能让他失忆,然后开始懂得珍惜眼前人?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
“沈修则,别演了。”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想留下孩子,我明白。”
“沈家三代单传,你需要一个继承人。”
“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长大。”
他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冷静,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的,苏念,我没有演。”
“我是真的,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害怕。”
“害怕失去你,失去我们的孩子。”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作势要来拉我的手。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
“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拟好,我们好聚好散。”
说完,我转身就走。
手臂却被他从身后用力攥住。
“苏念!”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祈求。
“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以前是我混蛋,是我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我发誓!”
我沉默地看着他。
看他眼底的红血丝,看他故作脆弱的姿态。
心里却在想,当年温晚出车祸时,他是不是也这样守在病床前,寸步不离。
画夹里有一张画,画的是医院。
温晚躺在病床上,他握着她的手。
画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小字:阿晚,快点好起来,我娶你。
可惜,她没能好起来。
所以,他娶了我。
“沈修则,”我一字一句,“我已经不爱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抓着我的手也松了力道。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爱你了。”我重复道,“所以,我们离婚吧。”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回病床上。
我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走出医院大门,阳光刺眼。
我给周棠发了条信息,让她尽快处理离婚协议。
然后,我打车去了另一家医院,挂了妇产科的号。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成为沈修则用来缅怀另一个女人的工具。
更不能让他,成为我后半生都无法挣脱的枷锁。
坐在冰冷的长椅上,等待叫号。
我的手轻轻放在还未隆起的小腹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宝宝,对不起。
妈妈不能这么自私。
“苏念?”
一个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我的大学学长,也是这家医院的主治医生,江屿。
“学长?”
江屿看到我手里的挂号单,又看了看我泛红的眼眶,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快让开!快让开!”
几个护士推着一张移动病床匆匆跑过。
沈修则跟在旁边,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和惶恐。
他甚至没有看到我。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病床上。
而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我也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温晚。
是那个本该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去的,沈修则的白月光。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3
怎么可能?
温晚不是已经死了吗?
报纸,新闻,讣告,铺天盖地。
天才女画家的陨落,当时在整个艺术圈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沈修则更是为此消沉了整整一年。
可现在,她就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虽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但胸口规律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江屿也看到了那一幕,他皱了皱眉。
“是沈总?”
“他送来的是谁?看着情况不太好。”
我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紧闭的大门。
沈修则焦躁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一遍遍地打着电话。
“人呢?我让你们找的专家呢?不管花多少钱,必须把人给我救回来!”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命令和恐惧。
我突然明白了。
昨天的车祸,今天的失忆,都是假的。
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拖住我,不让我去打掉孩子。
我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苏念?苏念?”
江屿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学长,我没事。我突然有点急事,先走了。”
我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我冲进沈修则的书房。
壁炉里,那个画夹的灰烬还在。
我蹲下身,疯了一样在灰烬里翻找。
终于,我找到了一张没有被完全烧毁的残片。
是温晚的侧脸。
而在画纸的背面,有一行几乎被火焰吞噬的字迹。
“血型、配对。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立刻给周棠打了电话,声音都在发抖。
“棠棠,帮我查一件事。”
“查查温晚,她当年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周棠的效率很高,半个小时后,电话就打了回来。
“念念,查到了。”
“温晚当年不是简单的车祸,她是得了再生障碍性贫血,需要骨髓移植。”
“那场车祸,只是加重了她的病情,让她陷入了深度昏迷。”
周棠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不敢确信的猜测。
“念念,沈修则他不会是想!”
我握着手机,浑身冰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终于明白,沈修则为什么不让我打掉孩子了。
他不是需要一个继承人。
他是需要一个活生生的骨髓库。
为了救他的白月光。
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沈修则,你好狠的心。
你不仅要我的爱情,要我的婚姻,现在,你还要我孩子的命。
手机再次响起,是沈修则。
我接起,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他似乎有些疲惫。
“苏念,你在哪?”
“温晚的情况很不好,医生说必须尽快手术。”
他终于不再伪装,摊牌了。
“你放心,只要你生下孩子,完成骨髓移植,我会给你一笔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我们还可以继续维持婚姻,你依然是沈太太。”
“苏念,算我求你,救救她。”
我听着他卑微的祈求,只觉得无比恶心。
“沈修则,”我轻声说,“你做梦。”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将他拉黑。
然后,我拨通了江屿的号码。
“学长,我想请你帮个忙。”
4
“你想清楚了?真的要这么做?”
江屿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和不忍。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是我唯一能保护我自己的方法。”
江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同意了。
“好,我帮你。”
“但是苏念,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
“谢谢你,学长。”
第二天,我“主动”回到了医院。
沈修则正守在温晚的VIP病房外,一夜未睡,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看到我,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冲了过来。
“苏念!你终于肯见我了!”
“你放心,医生说了,捐献骨髓对孩子没有影响的,他会很健康。”
“我同意。”
我打断了他的话。
沈修则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说,我同意生下孩子,救温晚。”
我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他眼底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地想要抱我。
我再次躲开。
“但我有条件。”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第一,把沈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到我的名下。”
“第二,城东那块地,我要了。”
“第三,从现在开始,直到孩子出生,温晚不能出现在我面前。我不想看到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沈修则的脸色变了变。
股份和地皮,几乎是要了他半壁江山。
但他只犹豫了几秒钟,就立刻点头。
“好,我答应你。”
“只要你肯救阿晚,什么都好说。”
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可以随时交易的商品。
没有爱,没有愧疚,只有赤裸裸的利用。
站在他身后的温晚,恰好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病号服,脸色苍白,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念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你和修则也不会变成这样。”
“要不就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一副善良又无辜的白莲花模样。
我冷笑一声。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吧,温晚。”
“你如果真的那么善良,三年前就不该瞒着我你还活着的事实,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沈修则的供养,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你的影子里。”
温晚的脸色一白,求助似的看向沈修则。
沈修则立刻皱起眉,不悦地看着我。
“苏念!你怎么跟阿晚说话的!”
“她现在是病人!”
“你别太过分!”
我笑了。
“过分?”
“沈修则,真正过分的人是你。”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把孩子打掉,让你的心上人等着去死?”
这句话像是一把掐住了他的命脉。
沈修则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他只能转过头,柔声安抚着嘤嘤哭泣的温晚。
“阿晚,你别怕,有我呢。”
“你先进去好好休息,我来处理。”
看着他们深情对望的恶心模样,我转身就走。
沈修则很快追了上来,拉住我的手腕。
“苏念,股份和地皮,明天就转给你。”
“你现在跟我回家,好好养胎。”
我甩开他的手,回头,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家?我没有家了。”
“想让我养胎可以,给我安排最好的别墅,最好的营养师,最好的医疗团队。”
“少一样,我都不知道我的心情会不会影响到胎儿的健康。”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沈修则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背影,我心底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
我曾以为,怀孕是我幸福的开始。
没想到,却是我噩梦的开端。
而这场噩梦的真正面目,比我想象的,还要黑暗,还要肮脏。
我回到江屿的办公室,他已经帮我准备好了一切。
一份伪造的、显示我怀孕四周的B超单。
还有一份,我真实的身体检查报告。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宫外孕,建议立刻手术。
我怀孕那天,在发现画夹的同时,也因为剧烈的腹痛晕了过去。
送到医院,才查出了这个结果。
那个孩子,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来到这个世界。
而我,从地狱归来,要让所有伤害我的人,血债血偿。
5
沈修则的动作很快。
第二天,我就住进了本市最顶级的独栋别墅。
二十四小时待命的保镖,米其林三星主厨定制的营养餐,以及一支由妇产科专家组成的私人医疗团队。
他几乎满足了我所有的要求,把我像个易碎的瓷器一样供了起来。
他每天都会来看我,带着各种昂贵的补品和礼物。
他会坐在我身边,笨拙地学着给我削苹果,给我讲一些毫无笑点的冷笑话。
他甚至会试探着,将手放在我平坦的小腹上,眼神里流露出一种近乎慈父的温柔。
“苏念,你看,他今天好像动了一下。”
“你说,他会更像你,还是更像我?”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我几乎要被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所打动。
可我知道,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只是为了温晚。
我肚子里的,不是他的孩子,而是温晚的救命药。
我微笑着,将他削好的苹果推开。
“我不喜欢吃苹果。”
“我今天想吃城南那家老店的馄饨,你现在去给我买。”
现在是凌晨两点。
城南离这里,开车来回要三个小时。
沈修则的脸色沉了沉,但还是压着火气站起身。
“好,你等着。”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一点点冷了下来。
沈修则,这只是个开始。
你欠我的,我会让你千倍百倍地还回来。
温晚到底还是没忍住。
一周后,她就提着一个精致的果篮,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她换下了病号服,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看起来清纯又无害。
“念念,我来看看你。”
“我听修则说你最近胃口不好,我亲手给你熬了点汤。”
她说着,就要往里走。
我靠在沙发上,连眼皮都懒得抬。
“我不是说过,不想看到你吗?”
“还是说,你听不懂人话?”
温晚的脚步一顿,眼圈立刻就红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和孩子。”
“毕竟,这个孩子,也是为了救我。”
“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我终于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过意不去,就滚远点。”
“别在我面前演戏,我看着恶心。”
温晚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只能委屈地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恰好,沈修则从外面回来了。
他看到这一幕,立刻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温晚护在身后。
“苏念!你又在发什么疯!”
“阿晚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看着他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直接朝温晚的脸上泼了过去。
“我的态度就是这样,不满意吗?”
“那你们就一起滚。”
冰冷的水珠顺着温晚惊愕的脸颊滑落,狼狈不堪。
沈修则彻底被激怒了,他扬起手,似乎想打我。
我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沈修则,别忘了,你心上人的命,现在还攥在我手里。”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他死死地瞪着我,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苏念,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轻轻抚上他紧皱的眉头。
我的指尖冰冷,让他下意识地一颤。
“我不想怎么样。”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什么滋味。”
“沈修则,好好享受吧。”
6
那次之后,沈修则和温晚消停了很长一段时间。
我乐得清静,每天除了配合医疗团队进行各种“产检”,就是刷着沈修则的卡,在全球各地购物。
最新款的爱马仕,限量的百达翡丽,苏富比拍卖会上的珠宝。
我买东西从不看价格,只看心情。
短短一个月,我就花掉了他近九位数的资产。
财务总监几次三番地打电话给沈修则,旁敲侧击地提醒他,公司的现金流快要被我作断了。
沈修则每次都只是沉默地听着,然后说一句:“随她去。”
我知道,他在忍。
为了温晚,他什么都能忍。
这天,我正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周棠的电话打了过来。
“念念,大新闻!”
“沈修则把他手上沈氏娱乐的股份,全都转给温晚了!”
“还公开发声明,说要不计成本地捧她,帮她重回画坛巅峰!”
我愣了一下。
沈氏娱乐,是沈修则商业版图里最赚钱的板块之一。
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给了温晚?
“不仅如此,”周棠的声音里满是鄙夷,“他还给温晚办了个画展,就在下周,地点定在国家美术馆,阵仗搞得特别大,请了国内外所有的主流媒体。”
“他这是想干什么?告诉全世界,他沈修则的真爱是温晚吗?”
“那把你置于何地?”
我挂了电话,心里一片冰冷。
沈修则,你可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
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对温晚的亏欠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嫉妒发狂吗?
你错了。
我只会觉得,你更可悲了。
画展那天,我没有收到邀请函。
但我还是去了。
我穿着一身高定的黑色长裙,画着精致的妆容,出现在了画展现场。
我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沈太太。
而今天这场画展的主角,是沈总的白月光。
这出正室对上白月光的戏码,可比看画有意思多了。
沈修则看到我,脸色一变,立刻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警告的意味。
“这里不欢迎你。”
我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来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他爹是怎么为另一
来源:小汤圆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