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痴傻了32年,却记起来深圳有栋300平别墅,当场傻眼了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8 03:40 3

摘要:母亲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电视里闪过的高楼大厦,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引子

“妈,吃饭了。”我把一碗蒸得软烂的蛋羹放在她面前。

母亲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盯着电视里闪过的高楼大厦,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她把勺子在碗里搅了搅,眼神突然有了一丝光亮。

“晓静,我们在深圳,有套别墅。”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了。

自从三十二年前那场高烧后,母亲的脑子就时好时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嘴里总会冒出些不着边际的话。

医生说,那是记忆碎片,别当真,顺着她就好。

“是是是,有别墅,等咱们有钱了就去住。”我熟练地哄着她,把勺子塞到她手里。

“真的有,三百平呢。”她很认真,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妈,快吃吧,不然蛋羹要凉了。”我转身进了厨房,眼圈有点发酸。

丈夫李建军下班回来,脱下那身油乎乎的工装,随口问:“今天妈怎么样?”

“老样子。”我把饭菜端上桌。

他一屁股坐下,拿起筷子,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我。

“晓静,我刚才在门口,好像听见妈说什么别墅?”

我手里的碗顿了一下。

“她胡说的,你别当真。”

“万一是真的呢?”建军扒拉着米饭,含糊地说,“我听人说,以前深圳的房子跟白捡似的。”

我心里一阵烦躁。

“她傻了三十二年,你说的话能信吗?吃饭!”

建“我就是说说嘛。”建军没再吭声,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僵。

夜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母亲那句话,像一根小刺,扎在我心上。

我想,这事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我趁建军上班,母亲在院子里晒太阳,我搬了条凳子,爬上家里的旧阁楼。

阁楼里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全是灰尘的味道。

我找到了母亲那个陪嫁的樟木箱子。

箱子上了锁,钥匙早就丢了。

我找来一把小锤子,对着那把生了锈的铜锁,犹豫了很久。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万一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们现在这锅温水一样的生活,会不会被彻底煮沸?

我想起建军每天累得像条狗,想起我这间小裁缝铺一个月挣不了几个钱,想起墙上那些因为潮湿而发霉的印子。

我咬了咬牙,一锤子砸了下去。

锁开了。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樟脑丸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里面是母亲年轻时的几件衣服,已经泛黄了。

衣服下面,是一个用红布包着的小木匣子。

我打开红布,手有点抖。

木匣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张发黄的纸。

我小心翼翼地展开。

是房产证。

地址是深圳市罗湖区,面积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300.5平方米。

业主姓名:赵秀兰。

是母亲的名字。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千万只蜜蜂在飞。

我捏着那张纸,坐在阁楼的灰尘里,很久都动弹不得。

我突然想起,母亲在念叨别墅时,嘴里还嘟囔过一个名字。

“老陈……”

老陈是谁?

房产证下面,还有一张小小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母亲,笑得像朵花。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不是我那早已不知去向的父亲。

是个陌生的,穿着工装的年轻人。

我盯着照片里的男人,心里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栋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

建军知道后,眼睛都红了。

他拿着房产证,手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发了,晓静,我们发了!”他一把抱住我,在我脸上胡乱地亲。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

“这……这不一定是真的,都三十多年了。”

“必须是真的!”建-军把房产证拍在桌子上,“明天,不,我们现在就去深圳!”

我看着他兴奋的样子,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我觉得,这栋突然冒出来的别墅,可能不是礼物。

它可能是一颗炸弹。

第一章 一扇紧闭的铁门

去深圳的火车票很难买。

建军托了老乡,才弄到两张硬座。

我们把母亲托付给邻居张婶,临走前,我塞给她五百块钱。

“张婶,我妈就拜托你了,她要是问起,就说我们回乡下看亲戚了。”

“放心吧,都这么多年邻居了。”张婶把钱推回来,“你妈就是我妈,快去快回。”

我心里暖烘烘的。

火车上人挤人,空气里混杂着汗味和泡面的味道。

建军一路都很兴奋,拿着手机不停地查深圳的房价。

“晓静,你猜罗湖区的别墅现在多少钱一平?”

“不知道。”我靠在窗边,没什么精神。

“至少十万!十万啊!”他比划着手指,“三百平,那就是三千万!我们这辈子都挣不到的钱!”

三千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总觉得不真实。

就像小时候听的故事,穷人家的孩子,突然发现自己是皇帝的私生子。

可故事的结局,往往不是享尽荣华富贵。

我想,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接不住这么大的福气。

这福气后面,肯定藏着什么我们付不起的代价。

建军看我愁眉苦脸的,有点不高兴。

“你怎么了?白捡一套别墅,还不开心?”

“我心里不踏实。”我轻声说。

“有什么不踏实的?房产证上是你妈的名字,白纸黑字写着呢!”他把那张复印件又拿出来看了一遍,像是要把它刻进眼睛里。

我没再说话。

我脑子里反复出现阁楼里那张照片。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还有那个叫“老陈”的人。

这些疑问,像一团乱麻,缠得我心慌。

坐了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我们终于到了深圳。

一下车,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高楼大厦像森林一样,把天空切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马路上的车流像奔腾的河,看得人眼晕。

我们按照房产证上的地址,打了一辆车。

司机是个本地人,一听地址,就多看了我们两眼。

“去那地方?那可是老牌的富人区啊。”

建军的腰杆一下子挺直了。

车子七拐八拐,开进一个很安静的小区。

小区里绿树成荫,一栋栋独立的别墅藏在树影后面。

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车子在“翠湖苑18号”停下。

我们下了车,站在一栋米黄色的三层别墅前。

别墅有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草,打理得整整齐齐。

一道雕花的黑色铁门,把我们和那个世界隔开了。

建军激动得嘴唇都在哆嗦。

“就是这,晓静,就是这!”

他上前去按门铃。

我紧张地攥着衣角。

我想象着门打开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也许里面空无一人,布满灰尘。

也许会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告诉我们房子一直在等它的主人。

门铃响了很久,没人应。

建军又用力按了几次。

“没人吗?”他有点着急。

就在我们以为要白跑一趟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一身得体的家居服,站在门口。

她头发盘着,气质很好,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你们找谁?”她警惕地打量着我们。

建军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底气一些。

“你好,我们是这房子的主人,我们叫……”

“什么?”女人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们说什么胡话?这是我的家!”

“你的家?”建军急了,从包里掏出房产证复印件,“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女人接过复印件,只看了一眼,就冷笑起来。

“又来了。这年头,骗子真是越来越多了。”

她把复印件扔在地上。

“我告诉你们,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

说完,她“砰”的一声关上了铁门。

我们俩都愣住了。

建军气得脸都涨红了,冲着大门喊:“你凭什么说我们是骗子!这房子就是我们的!”

门里没有任何回应。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提醒着我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复印件,纸上沾了灰。

我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想,也许我们一开始就错了。

或许,这只是一场空欢喜。

“怎么办啊,晓静?”建军像泄了气的皮球,蹲在地上。

“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再想办法吧。”我说。

我们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小窗户。

窗外是密密麻麻的握手楼,能听到邻居家的吵架声。

建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叹气。

“我就不信这个邪!房产证是真的,还能被人占了去?”

“你小声点。”我提醒他。

“我就是不服气!”他坐起来,一拳砸在枕头上,“明天,我们去房管局查!我非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我没说话,心里乱糟糟的。

我拿出那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母亲,笑得那么灿烂。

她那时候,一定想不到自己后来的人生会是这样。

我想,这栋别墅里,一定藏着她失落的记忆。

也许,找到别墅的真相,就能解开母亲痴傻三十二年的谜。

第二章 照片里的陌生人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建军就去了房管局。

取号,排队,等了快两个小时,才轮到我们。

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姑娘,态度还算和气。

我们把房产证复印件递过去。

她接过,在电脑上敲打了一阵。

“赵秀兰,翠湖苑18号。”她念叨着。

我和建军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姑娘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奇怪了。”

“怎么了?”建军急忙问。

“系统里显示,这套房产的业主,确实是赵秀兰。”姑娘说,“但是,这套房子在二十八年前,有过一次交易记录。”

“交易记录?”我心里一惊。

“是的,卖给了现在住在里面的户主,叫王丽。”

“王丽?”我马上想起了昨天那个女人。

“不可能!”建军激动地拍着桌子,“我们根本就没卖过房!这肯定是假的!”

姑娘被他吓了一跳。

“先生,您别激动。系统里确实有交易合同的备案。如果您有异议,可以走法律程序。”

从房管局出来,建军像斗败的公鸡,蔫头耷脑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交易合同?”他想不通。

我也想不通。

如果母亲卖了房,钱呢?

这么多年,我们家穷得叮当响,她要是有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一个字都不提?

我想,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份合同是伪造的。

可是,谁会伪造合同?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

“晓静,我们现在怎么办?”建军没了主意。

“我们得找到证据,证明那份合同是假的。”我说。

“怎么找?”

“我想,我们得再去找一次那个王丽。”

这次,我们没再硬闯。

我们在别墅对面的一个小花坛边上,从下午一直等到傍晚。

蚊子在我们身边嗡嗡地飞。

建军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再等等。”我盯着那扇铁门。

天快黑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停在别墅门口。

车上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西装革履,看起来很精神。

王丽从别墅里出来,笑着迎了上去。

“小浩,回来啦。”

“妈。”年轻人叫了一声。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叫小浩的年轻人,眉眼之间,竟然和我有点像。

特别是鼻子和嘴巴。

我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

建军也看呆了。

“晓静,那个人……”

我拉了他一把,示意他别出声。

等他们进了屋,我才站起来。

“走,我们过去。”

我们再次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还是王丽。

她看到我们,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们怎么又来了?听不懂人话吗?”

“王阿姨,我们不是来吵架的。”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我们只想弄清楚一些事情。”

“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王丽说着就要关门。

“妈,是谁啊?”那个叫小浩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们,愣了一下。

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

“请问,你认识林国栋吗?”

我问出了我父亲的名字。

那个我只在户口本上见过的,模糊的名字。

王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个叫林浩的年轻人,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你们……你们是谁?”

“林国栋,是我的父亲。”我说。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王丽扶着门框,身体摇摇欲坠。

林浩看着我,又看看他母亲,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想,我可能猜到答案了。

这个家,和我那个早已消失的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栋别墅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我们被请进了屋子。

别墅里的装修很气派,一看就价值不菲。

王丽给我们倒了杯水,手一直在抖。

林浩坐在我们对面,脸色很难看。

“你们……能把事情说清楚吗?”他开口了,声音有点沙哑。

我把母亲的情况,我们发现房产证的经过,都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我说得很慢,很平静。

但我的心,一直在往下沉。

王丽听完,眼泪就下来了。

“报应啊,真是报应。”她喃喃自语。

“妈,到底怎么回事?”林浩急了。

王丽擦了擦眼泪,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你父亲,林国栋,他……他是我的丈夫。”

虽然已经猜到了,但亲耳听到,我的心还是像被针扎了一下。

建军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

“他不是死了吗?”

“他是死了,十年前就因为肝癌去世了。”王丽说,“他当年到深圳来,跟我说,他老家发大水,老婆孩子都没了,他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浑身发冷。

原来,在父亲的口中,我和母亲,早就成了死人。

“这栋房子,是他卖给我的。”王丽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泛黄的合同,“当年他说,这是他以前一个老板抵给他的工程款。他急着用钱做生意,就半价卖给了我。我们结婚后,这房子就一直是我们住。”

我接过合同。

上面的签名,确实是母亲的名字:赵秀兰。

但那字迹,歪歪扭扭,和我母亲的字完全不一样。

是伪造的。

我心里有了底。

“他是个骗子!”建军气得发抖,“他骗了你们,也骗了我们!这房子本来就是我们的!”

“建军!”我喝止了他。

我看着王丽和林浩。

他们脸上的震惊和痛苦,不是装出来的。

我想,他们也是受害者。

被同一个男人,欺骗了半辈子。

“那……那我父亲,他这些年,就没提过我们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王丽摇了摇头。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总说,过去的事,不想再提。”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他不是失踪了,他是主动抛弃了我们。

为了开始新的生活,他甚至不惜“杀死”我们。

林浩一直沉默着。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代我父亲,向你们道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恨吗?

当然恨。

但看着眼前这个和我流着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我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他也是无辜的。

“现在,事情已经清楚了。”建军打破了沉默,“合同是假的,这房子,理应还给我们。”

王丽的脸色又白了。

“这……这房子我们住了快三十年了,我们也是花钱买的啊。”

“那是你们被骗了!你们应该去找林国栋要去!”建军不依不饶。

“他已经死了!”

“那我们不管!反正房子必须还回来!”

眼看就要吵起来。

“都别说了!”我站了起来。

我看着王丽,又看看林浩。

“这件事,太复杂了。我们都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谈,好吗?”

林浩点了点头。

“好。这是我的电话,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走出别墅,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深圳的夜晚,灯火辉煌,像一个不真实的梦。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也看不见。

回到小旅馆,建军还在生气。

“晓静,你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这事明摆着是他们理亏!必须让他们把房子腾出来!”

“建军,他们也是受害者。”

“我管他们是不是受害者!我只知道,那是我们的房子!三千万!有了这笔钱,我们还用得着过现在这种日子吗?”

“钱钱钱,你就知道钱!”我心里的火也上来了,“你有没有想过,把他们赶出去,他们住哪?那个林浩,他做错了什么?”

“他没错,我就错了吗?你妈就错了吗?我们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道不应该得到补偿吗?”

我们大吵了一架。

这是我们结婚十年来,吵得最凶的一次。

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

建军摔门出去,说要去外面透透气。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拿出手机,想给张婶打个电话,问问我妈的情况。

电话刚接通,就听见张婶在那边焦急地说:“晓静啊,你快回来吧!你妈……你妈好像又犯病了!”

第三章 母亲的零碎记忆

我跟建军连夜买了机票,飞回了家。

一进门,就看到张婶在客厅里急得团团转。

母亲坐在小板凳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的布,我的绣花针……别抢我的……”

她的眼神很惊恐,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妈!”我冲过去,跪在她面前。

她抬起头,看了我半天,眼神空洞。

“你是谁?你看到我的绣花针了吗?”

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妈,是我,我是晓静啊。”

她摇了摇头,把枕头抱得更紧了。

“张婶,这是怎么回事?”我回头问。

“我也不知道啊。”张婶一脸无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就变成这样了。我问她话,她也不理,就一直说这些。”

建军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他没再提别墅的事。

我陪了母亲一整天。

给她喂饭,她不吃。

跟她说话,她不理。

她就一直抱着那个枕头,缩在角落里。

到了晚上,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给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苍老的脸。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我想,她一定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深圳之行,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

但那记忆的盒子,是潘多拉的魔盒。

放出来的,全是痛苦。

建军走进来,在我身边坐下。

“晓静,对不起。”他小声说,“昨天……是我太着急了。”

我摇了摇头。

“不怪你。换了谁,都会动心。”

“妈这样……别墅的事,要不……就算了吧?”他犹豫着说。

我看着他。

我知道,说出这句话,他需要多大的勇气。

那是三千万,不是三百块。

“建军,谢谢你。”我说。

“一家人,说什么谢。”他握住我的手,“钱没了可以再挣,妈只有一个。”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心里暖暖的。

我想,这才是过日子。

有商有量,有情有义。

第二天,我接到了林浩的电话。

“姐,”他这样称呼我,“我查到了一些东西,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什么事?”

“我查了我爸当年的银行流水。他卖掉那套别墅的钱,很快就没了。”

“没了?怎么会?”

“他……他拿去赌了。”林浩的声音很低沉,“输得一干二净。”

我愣住了。

原来,他不仅抛妻弃女,还是个赌徒。

“还有一件事。”林浩继续说,“我在我爸的遗物里,找到一个旧本子。上面记了一些人名和电话。其中有一个,叫陈建华。我查了一下,他现在还在深圳,开了一家小小的刺绣作坊。”

陈建华。

老陈。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他还好吗?”

“应该还不错。姐,你要不要来见见他?也许,他知道当年的事。”

我当然想。

我想知道,我母亲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跟建军商量了一下。

他很支持我。

“去吧。把事情彻底弄清楚。不然,这事永远是个疙瘩。”

我又把母亲托付给张婶,再次踏上了去深圳的路。

这次,我的心情很平静。

我不再是为了别墅,为了钱。

我只是想为我的母亲,找回一个公道,找回她失去的人生。

林浩在车站接我。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姐,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他一见面就说。

“不关你的事。”我摇摇头。

他带我去了那家刺绣作坊。

作坊在一个很偏僻的城中村里,门面很小。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戴着老花镜,在一块布上绣着什么。

他的动作很慢,但很稳。

“陈伯伯。”林浩叫了一声。

老人抬起头。

他看到我,愣住了。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是激动。

“你……你是……秀兰的女儿?”他的声音在发抖。

我点了点头。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认识我母亲。

他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

陈伯伯把我们请进里屋。

屋子很简陋,但收拾得很干净。

他给我倒了杯水,手一直在抖。

“像,太像了。”他看着我,喃喃自语,“你跟你妈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陈伯伯,您认识我母亲?”

“认识,怎么不认识。”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悠远,“我当年,是你父亲的徒弟。”

我父亲?

林国栋?

“他不是个好东西。”陈伯伯的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吃喝嫖赌,样样都沾。你妈跟着他,受尽了苦。”

我的心,揪得紧紧的。

“那栋别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栋别墅,跟你父亲一点关系都没有。”陈伯伯说,“那是你母亲,凭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我惊呆了。

“我母亲?她……她不是……”

“她不是个普通的家庭妇女。”陈伯伯打断了我,“你母亲,赵秀兰,是当年整个南方都赫赫有名的苏绣大师。她的绣品,千金难求。”

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

痴傻了三十二年的母亲,竟然是一位苏绣大师?

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栋别墅,是当年一位香港的富商,为了求你母亲一幅《姑苏繁华图》,特意赠送的。你母亲本不想要,但那富商很有诚意,她才收下。”

“那后来呢?”

“后来……”陈伯伯的脸色变得沉痛,“林国栋知道了这件事,就动了歪心思。他想把别墅卖了去赌。你母亲不肯,他们就吵了起来。”

“那天晚上,我正好去找你父亲。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你母亲的惨叫声。我冲进去,看到林国栋拿着房产证要跑,你母亲拉着他不放,他……他把你母亲推倒在地。”

“你母亲的头,正好撞在桌角上。血流了一地。”

“我当时吓坏了,赶紧把你母亲送到医院。林国栋那个,拿着房产证就跑了,再也没出现过。”

“你母亲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醒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人也变得痴痴傻傻的。”

“医生说,她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把最痛苦的记忆封存了起来。”

“我没钱,也没能力在深圳照顾你们母女。只好把你们送回了老家。”

陈伯伯说着,老泪纵横。

我听着,浑身冰冷,像是掉进了冰窟窿。

原来,这就是真相。

我的父亲,为了抢夺财产,亲手把我母亲逼疯,然后抛弃了我们。

我一直以为,他是失踪了。

没想到,他是畏罪潜逃。

我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会突然犯病。

因为我们提到了别墅,提到了深圳。

这些词,触碰到了她记忆最深处的伤疤。

“那张照片……”我想起了阁楼里的那张照片。

“那是我送你们上火车前,带你母亲去照相馆拍的。”陈伯伯说,“我想,万一她以后好了,还能有个念想。”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母亲,笑得那么无忧无虑。

她不知道,那将是她前半生,最后的笑容。

第四章 一块绣花的绸布

从陈伯伯那里出来,我整个人都是恍惚的。

林浩把我送回旅馆。

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真相太残忍了。

残忍到让人无法呼吸。

“姐,对不起。”到了旅馆门口,林浩又一次道歉。

“和你没关系。”我看着他,“你也是受害者。”

“我妈说,她想见见你。”

“好。”

第二天,我去了别墅。

王丽的气色很差,像是几天没睡好。

她看到我,眼圈就红了。

“孩子,我对不起你们。”

她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

“林国栋那个天杀的,他骗了我们所有人。”她哭着说,“如果我知道真相,我绝不会……”

“都过去了,阿姨。”我安慰她。

“这房子,是你们的。”王丽从桌上拿过一个文件袋,“这是房产证原件,还有这些年我们攒下的一些钱,不多,你拿着。算是我们对你们的一点补偿。”

我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房产证,还有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你生日。”林浩在一旁说。

我把银行卡推了回去。

“阿姨,房子,我们可以收回。但是钱,我们不能要。”

“为什么?”王丽不解。

“因为你们也是被骗的。这些钱,是你们辛辛苦苦挣来的。我们不能拿。”

这是我的原则。

我虽然穷,但我不占别人的便宜。

尤其是,不占同样是受害者的便宜。

王丽还想说什么,被林浩拦住了。

“妈,就听我姐的吧。”

王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事情,似乎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建军知道后,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太好了!晓静,我们终于可以搬出那个破房子了!”

他开始规划未来。

卖掉别墅,换一套大平层,再买一辆车,剩下的钱存起来,以后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我听着他的畅想,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建军,我不想卖掉别墅。”我说。

“什么?”他愣住了,“不卖掉?那我们住进去?那也行啊!”

“我也不想住进去。”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建军有点急了。

“我想,把别墅还给王阿姨他们。”

我说出了一个让建军目瞪口呆的决定。

“你疯了?!”他跳了起来,“晓静,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是三千万!不是三千块!你说还就还?”

“建军,你冷静点,听我说。”

“我没法冷静!”他指着我的鼻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还不够穷?你是不是觉得我每天在外面送货还不够累?有福你不会享,你是不是傻?”

“那栋别墅,对我妈来说,不是财富,是灾难。”我一字一句地说,“每一次提起,都是在揭她的伤疤。我不想让她再受刺激了。”

“而且,王阿姨和林浩,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在那栋房子里住了三十年,那里是他们的家。我们把他们赶出去,他们怎么办?”

“我管他们怎么办!”建军气得口不择言,“当初林国栋抛弃你们的时候,谁管过你们怎么办?”

“他是他,他们是他们!”我提高了声音,“我们不能因为被伤害过,就去伤害其他无辜的人!”

“你就是圣母心泛滥!”

“我不是圣母!我只是不想让我妈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里,也不想让自己的良心受到谴责!”

我们又一次大吵起来。

建军觉得我不可理喻。

我觉得他被钱蒙蔽了双眼。

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他摔门而去。

“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情义和利益,在现实面前,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吗?

我带着满心的疲惫和困惑,回了家。

母亲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

她不认识我,也不认识建军。

每天就是抱着枕头,缩在角落里。

张婶看我脸色不好,安慰我说:“晓静,别太担心,你妈这是老毛病了,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

我知道,这次不一样。

晚上,我给母亲擦洗身体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她一直紧紧攥着拳头。

我轻轻地掰开她的手。

她的手心里,攥着一小块绸布。

那块绸布已经很旧了,但很干净。

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小小的兰花。

针脚细密,栩栩如生。

我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这是苏绣。

而且是最高明的苏绣技法。

我拿着那块绸布,手在发抖。

我想起了陈伯伯的话。

“你母亲,是苏绣大师。”

原来,她从来没有忘记。

即使在她最混乱的意识里,她也牢牢地记着自己是谁。

记着她引以为傲的技艺。

这块小小的绸布,是她最后的尊严。

我把绸布,小心翼翼地放回她的手心。

她立刻就攥紧了。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五章 一间崭新的作坊

我把家里的存折都拿了出来。

总共三万六千块钱。

这是我们这些年,一分一分攒下来的。

我拿着钱,把我那间小小的裁缝铺,重新装修了一遍。

我把墙刷成了白色,换了明亮的灯。

我买了一张很大的工作台,还买了很多上好的丝线和绸布。

我把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刺绣作坊。

建军回来的时候,看到焕然一新的店铺,愣住了。

“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把我妈的手艺,捡起来。”我说,“我要开一间刺绣作坊。”

“你疯了?”他瞪大了眼睛,“现在谁还买这玩意儿?你开这个,不得赔死?”

“赔死我也认了。”我的语气很坚定,“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不能让它失传了。”

“就为了这个,你就把我们家底都掏空了?”

“是。”

建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他摇着头,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我知道,他对我,已经彻底失望了。

我的心很痛,但我没有后悔。

有些事,比钱更重要。

作坊开张那天,很冷清。

除了张婶送来一个花篮,再没有别人。

我不在乎。

我坐在工作台前,穿针,引线。

一开始,我的手很生。

很多年没碰了,很多技法都忘了。

我就一点一点地摸索,一遍一遍地练习。

我把母亲接到了作坊。

她还是老样子,不说话,不理人。

但奇怪的是,她很喜欢待在这里。

她会搬个小板凳,坐在我旁边,安安静静地看我绣花。

有时候,看到我针法错了,她会皱起眉头,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我知道,她看得懂。

她的灵魂深处,那个苏绣大师,一直都在。

林浩给我打过几次电话。

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都拒绝了。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要自己走下去。

作坊的生意,果然像建军说的那样,很差。

一个月下来,一单生意都没有。

很多人走进来,看一眼价格,就摇着头走了。

“这么一小块布,就要几百块?抢钱啊?”

我也不解释。

懂的人,自然懂。

不懂的人,说再多也没用。

建军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

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

我知道,他是在逼我。

逼我放弃。

我很难过,但我没有动摇。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作坊里,绣到很晚。

外面下起了雨,天气很冷。

我绣的是一幅很小的作品,一枝梅花。

快要收尾的时候,我发现,有一根线,用错了颜色。

整幅作品,都因为这一根线,变得不协调。

我心里一阵烦躁,把绣绷扔在桌上。

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觉得自己好累。

所有的人,都不理解我。

我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一双苍老的手,伸了过来。

是母亲。

她拿起桌上的绣绷,仔细地看了看。

然后,她拿起一根银针,熟练地挑断了那根错的线。

她的动作,很慢,但很稳。

就像陈伯伯一样。

我惊呆了。

她挑完线,又拿起一根红色的丝线,重新穿针。

她把绣绷递给我,指了指那个空缺的地方。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个字。

“红。”

我的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再也止不住了。

她想起来了。

她没有完全忘记。

我抱着她,放声大哭。

她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哄我睡觉一样。

那一刻,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第六章 迟到了三十二年的道歉

母亲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她还是不怎么说话,但眼神,越来越清明。

她会自己吃饭,自己穿衣服。

有时候,她还会坐在我旁边,指导我绣花。

她的技法,深深刻在骨子里,即使被岁月和疾病尘封,也依然闪光。

建军回来了。

他是在一个下着雪的傍晚回来的。

他瘦了,也憔悴了。

他站在作坊门口,看着我和母亲在灯下绣花,没有进来。

我看到了他。

我放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

“回来啦。”我说。

“嗯。”他点点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吃饭了吗?”

“还没。”

“那进来吧,我给你下碗面。”

他跟着我进了屋。

母亲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对他笑了笑。

建军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走到母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妈,我对不起你。”他哽咽着说。

母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我给他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

他一边吃,一边掉眼泪。

“晓静,我错了。”他说,“我不该只想着钱。”

“都过去了。”我递给他一张纸巾。

“我这半个月,在外面送货,想了很多。”他说,“我想明白了,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比什么都重要。”

我笑了。

我知道,我的丈夫,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

我告诉他,我把别墅的房产证,寄还给了王丽。

他听了,没有再反对。

“你做得对。”他说,“那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

“那作坊……”我有点担心。

“作坊我支持你。”他握住我的手,“这是妈的手艺,也是你的事业。以后,我养家,你养梦。”

我靠在他的怀里,觉得无比的安心。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我们的心,比以前更近了。

春节前,我接到了林浩的电话。

他说,他和王丽,要来我们这儿过年。

我愣了一下,随即答应了。

“好啊,欢迎你们。”

挂了电话,我有点忐忑。

建军看出了我的心思。

“别担心,他们是客,我们好好招待就是。”

除夕那天,林浩和王丽来了。

他们带了很多年货,大包小包的。

王丽一进门,就拉着我母亲的手,眼泪汪汪。

“姐,我对不起你。”

母亲看着她,眼神很平静。

她摇了摇头,然后拉着王丽,走到工作台前。

她指着我绣的一幅《喜鹊登梅》。

王丽看着那幅绣品,眼睛都亮了。

“真好看。”

“送你。”母亲,竟然清晰地说出了两个字。

王丽愣住了。

然后,她抱着母亲,泣不成声。

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年。

两个原本应该毫无交集的家庭,因为一个男人的谎言,纠缠在了一起。

也因为善良和理解,最终走到了一起。

我们一起包饺子,一起看春晚。

林浩和建军,喝了很多酒,称兄道弟。

王丽和我,聊着家常。

母亲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笑着。

我看着眼前这幅景象,觉得像做梦一样。

我想,这才是家。

家不是一栋房子,不是多少存款。

家是,不管经历过多少风雨,我们依然选择坐在一起,吃一顿热气腾腾的年夜饭。

是血缘,但更是情义。

第七章 兰花再次绽放

年过完了,林浩和王丽要回深圳了。

临走前,林浩给了我一个信封。

“姐,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我打开一看,是一张二十万的支票。

“这不行,我不能要。”我赶紧推回去。

“姐,你听我说完。”林浩按住我的手,“这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姑姑的。”

他看着我母亲,眼神很真诚。

“我爸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这只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点心意。而且,这也不是白给的。”

“什么意思?”

“我想,跟我姑姑,定一幅绣品。”林浩说,“就绣一幅兰花。钱,算是定金。”

我看向母亲。

母亲点了点头。

我收下了支票。

我知道,这是林浩在用他的方式,维护我们的尊严。

送走他们,我的作坊,也渐渐有了起色。

那天母亲指导我绣花,被一个路过的记者看到了。

他拍了照片,写了一篇报道,发在了网上。

《失落的苏绣大师,隐于市井三十二年》。

报道火了。

很多人慕名而来。

有的是来看热闹,有的是真心喜欢刺绣。

我的作坊,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订单,也像雪片一样飞来。

我忙得脚不沾地。

建军辞掉了送货的工作,来店里帮我。

他负责接待,打包,我负责专心创作。

我们的小日子,越过越红火。

母亲,成了我们作坊的“镇店之宝”。

她不轻易动手。

但每当遇到重要的作品,她都会亲自指导。

她的记忆,恢复得很慢。

很多事情,她还是想不起来。

但她的手,还记得所有的针法。

她的心,还记得对美的追求。

这天,我正在绣林浩定的那幅《兰花图》。

母亲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她看了很久,然后拿起一根针,在绣布上,绣下了最后一笔。

那是一滴露珠,在兰花的花瓣上,晶莹剔-透,仿佛随时都会滚落。

整幅作品,因为这一笔,瞬间就活了过来。

我看得呆住了。

“好了。”母亲放下针,轻声说。

她看着那幅兰花,眼神里,有释然,有欣慰。

我知道,她心里的那个结,彻底解开了。

她放下了过去,也原谅了所有。

那栋三百平的别墅,我们最终没有要。

它像一颗投入我们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但最终,湖面还是恢复了平静。

甚至,比以前更加清澈。

它让我们看清了什么是生活中最重要的东西。

不是金钱,不是豪宅。

是家人的理解和陪伴,是平凡工作中的那份坚守和尊严,是历经苦难后,依然选择善良和宽容的心。

我的作坊,现在已经小有名气。

我收了几个徒弟,把母亲的手艺,一点一点地传下去。

建军成了我的贤内助,把店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母亲每天都会来店里坐坐,喝喝茶,看看我们绣花。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花白的头发上,很温暖。

我想,这才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没有得到那三千万的财富。

但我们得到的,是比三千万,更珍贵的东西。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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