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第三年,我带着龙凤胎回国,却在机场撞见前夫和他白月光的订婚直播。巨幕上,席越依旧英俊得过分,苏婉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手上那枚鸽子蛋钻戒闪得刺眼。
离婚第三年,我带着龙凤胎回国,却在机场撞见前夫和他白月光的订婚直播。巨幕上,席越依旧英俊得过分,苏婉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怀里,手上那枚鸽子蛋钻戒闪得刺眼。
“妈妈,那个叔叔长得好像哥哥。”女儿月瑶扯了扯我的衣角,奶声奶气地问。
儿子星辰则酷酷地抱着手臂,冷哼一声:“他没我帅。”
我心中一紧,蹲下身捂住他们的眼睛,低声说:“宝宝,我们快走,要赶不上车了。”
我像个逃兵,狼狈地拖着行李箱,一手牵一个孩子,几乎是跑着冲出人潮汹涌的接机大厅。背后,主持人激昂的声音还在回响:“让我们恭喜席总和苏小姐,祝他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永结同心?我嗤笑一声,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三年前,他逼我签下离婚协议时,也是这样一张冷酷的脸,他说:“蓝静,你这种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不配待在我身边。婉婉回来了,你该滚了。”
我滚了。滚得干干净净,带着他永远不会知道的秘密,去了异国他乡。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可现在,为了给星辰治病,我不得不踏上这片让我心碎的土地。
星辰患有一种罕见的血液病,国外的治疗方案已经到了瓶颈,唯一的希望,就是国内血液病权威,秦教授。而秦教授,恰好在席越家族控股的私立医院——圣安医院坐诊。
真是讽刺。
安顿好后,我立刻通过特殊渠道预约了秦教授的号。第二天,我带着星辰来到圣安医院。医院还是老样子,奢华又冰冷,就像席越那个人一样。
为了不引人注目,我给星辰戴了口罩和帽子。在诊室门口排队时,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生怕遇到任何一个熟人。
“下一位,蓝星辰。”
我深吸一口气,牵着儿子的手走进去。秦教授是个和蔼的老人,他仔细看了我带来的所有病历资料,眉头紧锁。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复杂,”他沉吟道,“常规疗法恐怕效果不大,需要进行骨髓移植。你和你爱人有做过配型吗?”
我心头一颤,艰涩地开口:“孩子……没有爸爸。只有我。”
秦教授愣了一下,随即了然地点点头:“那亲属的配型范围就小了很多。这样吧,你先去做个配型,我们再从骨髓库里找。不过……找到全相合的几率,非常渺茫。”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渺茫,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几乎窒息。
从诊室出来,我失魂落魄地抱着星辰,月瑶乖巧地跟在旁边。就在拐角处,我最不想见到的人,毫无预兆地出现了。
席越和苏婉。
苏婉挽着他的手臂,似乎是来做婚前体检。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席越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厌恶和冰冷所取代。他คง没想到,被他赶走的“下堂妻”,竟然还有脸回来。
苏婉则像见了鬼一样,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往席越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阿越,是……是蓝小姐。”
我下意识地把星辰和月瑶往身后藏了藏。
席越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最后落在我身后的两个小脑袋上。他眉头一皱:“你还带了两个拖油瓶回来?怎么,在国外混不下去了,想回来找我讹一笔?”
这侮辱性的言语,比三年前更甚。我气得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席总说笑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扯出一个冰冷的笑,“我过得很好,不劳您费心。倒是您,未婚妻身体不好,还是多关心关心她吧,别让她总出来吹风。”
我的话刺中了苏婉的痛处。她天生体弱,三年前就是因为一场“意外”,席越认定是我推她下楼,才彻底对我失望。
苏婉的脸“唰”地白了,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拉着席越的衣袖:“阿越,我没有……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
席越立刻心疼地搂住她,眼神更加阴鸷地瞪着我:“蓝静,三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恶毒!滚!”
一个“滚”字,轻易地撕开了我愈合三年的伤疤。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抱着星辰,牵着月瑶,转身就走。
“妈妈,那个坏叔叔为什么要骂你?”月瑶小声问。
“他不是坏叔叔,”星辰突然挣开我的怀抱,转过身,摘下口罩,对着席越那张冰山脸,一字一句地说,“他是没教养的垃圾。”
空气瞬间凝固。
席越的目光,在看到星辰那张脸时,彻底定住了。那是一张……和他童年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一样的眉眼,一样的薄唇,甚至连那股子执拗倔强的神情,都如出一辙。
席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死死地盯着星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震惊、怀疑、不可置信,种种情绪在他眼中交织。
苏婉也惊呆了,她看看星辰,又看看席越,脸色变得比纸还白。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我只想尽快带孩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冲过去一把抱起星辰,给他戴好口罩,“童言无忌,席总别介意。”
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身后,席越如梦初醒,他推开苏婉,大步追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
“站住!”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如霜:“我的孩子,与席总无关。”
“与我无关?”席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指着星辰,又指了指自己,“他长得像谁,你眼瞎吗?蓝静,你敢说他不是我的儿子?!”
他的质问声很大,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我不想让孩子成为别人议论的焦点。
“席越,你疯了吗?”我压低声音,怒视着他,“我们已经离婚三年了!我的孩子和你有什么关系?请你自重!”
“自重?”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压迫感让我连连后退,“你偷偷生下我的孩子,还敢让我自重?蓝静,你好大的胆子!”
就在这时,苏婉也追了上来,她柔弱地拉住席越的胳膊,泫然欲泣:“阿越,你别这样,会吓到孩子的。蓝小姐她……她肯定有自己的苦衷。”
她这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看得我只想吐。
“妈妈,我讨厌他们。”月瑶躲在我身后,小声说。
星辰则依旧冷冷地看着席越,眼神里没有半分孺慕,只有戒备和敌意。
席越看着两个孩子,内心翻江倒海。一个酷似他的男孩,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龙凤胎?他竟然有一对龙凤胎!而他这个亲生父亲,却对此一无所知!
愤怒、悔恨、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狂喜,瞬间淹没了他。
“跟我回去。”他用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说道。
“做梦。”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蓝静,你别逼我!”席越的耐心显然已经告罄,他掏出手机,似乎想叫保镖。
我抱着孩子,退无可退。我知道,以席越的权势,他想做什么,我根本反抗不了。
“席越,”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如果还想让你的白月光安安稳稳地做席太太,就最好别碰我的孩子。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我的威胁起了作用。席越的动作一顿,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婉,眼神复杂。三年前的“那件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也是苏婉最大的筹码。
他最终还是松了手,但眼神却像猎鹰锁定了猎物:“我给你一天时间,自己带着孩子来找我。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拥着摇摇欲坠的苏婉,转身离开。
我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
回到酒店,我抱着两个孩子,久久不能平静。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席越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妈妈,你别怕,”星辰用小手拍着我的背,像个小大人一样安慰我,“我会保护你和妹妹的。”
月瑶也抱着我的脖子,亲了亲我的脸颊:“妈妈不哭,月瑶爱妈妈。”
我心中一暖,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为了他们,我必须坚强。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席越,而是再次去了医院,想问问秦教授骨髓库的进展。然而,我得到的答复却是,我的预约被取消了。不仅如此,整个圣安医院,乃至全国所有顶尖的血液病专家,都拒绝了我的问诊请求。
我瞬间明白了。是席越。他在用这种方式逼我。
他掐住了星辰的命脉。
我气得浑身发抖,拨通了那个我以为永不会再拨打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他冰冷的声音:“想通了?”
“席越,你无耻!”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比起你偷偷生下我的孩子,我这点手段,算得了什么?蓝静,我的耐心有限。”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
“放过?”他冷哼,“他们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要放过?带上孩子,来席氏集团顶楼找我。记住,不要耍花样。”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脚冰凉。我没有选择。为了星辰的病,我只能向他低头。
下午,我带着星辰和月瑶,走进了那栋高耸入云的席氏集团大厦。前台看到我,眼神惊讶,但还是恭敬地把我引向了总裁专属电梯。
顶楼,总裁办公室。
席越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三年不见,他身上的气势更加迫人。
“DNA鉴定报告,明天出来。”他开门见山,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协议,签了它。”
我拿起协议,只看了一眼,血液就冲上了头顶。
“抚养权转让协议?席越,你休想!”我将协议狠狠地摔在他桌上。
他凭什么?凭什么一出现就要抢走我的孩子?这三年来,孩子生病发烧,我一个人抱着他们在医院打点滴;他们学走路,学说话,第一次叫妈妈……他这个父亲在哪里?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席越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蓝静,你没有资格抚养席家的孩子。你连他们的病都治不好。”
他最后一句话,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入我最痛的地方。
“只要你签了字,星辰会得到最好的治疗。秦教授的团队会立刻为他进行手术。至于你,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用施舍的语气说道。
“你的钱,你的治疗,我稀罕吗?”我红着眼眶,倔强地看着他,“席越,他们是我的命!你想要,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妈妈!”两个孩子被我们的争吵吓到了,紧紧地抱着我的腿。
席越的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眼神软化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他蹲下身,试图对星辰和月瑶露出一个微笑,但他显然不擅长这个,笑得比哭还难看。
“过来,到爸爸这里来。”他朝孩子们伸出手。
星辰和月瑶却像受惊的小鹿,死死地抓着我,不肯靠近他分毫。
席越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一生顺遂,想要什么都能得到,却在两个小不点这里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蓝静,看来你把他们教得很好啊。”他语气中带着讽刺。
“至少我教会了他们,不能随便认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当爸爸。”我毫不客气地回敬。
“抛妻弃子?”席越怒极反笑,“当年是你为了钱,不惜伤害婉婉,设计嫁给我。离婚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又是这样。在他的认知里,我永远是那个贪慕虚荣、心肠歹毒的女人。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拉着孩子就要走。
“站住!”他再次拦住我,“协议你不签也得签。从今天起,你们就住在这里。”
他指了指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
“你这是非法拘禁!”
“你可以试试报警。”他云淡风轻地说。
我知道,报警没用。在A市,没人敢得罪席越。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孩子们就被软禁在了这间豪华的休息室里。席越派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家庭医生,对孩子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他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试图和孩子们培养感情。
他给他们买来堆积如山的玩具,最新款的游戏机,漂亮的公主裙。但星辰和月瑶根本不领情。玩具被扔在一边,游戏机碰都不碰。席越一来,他们就躲到我身后,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席越的耐心在一天天被耗尽。
这天,DNA鉴定报告出来了。毫无意外,星辰和月瑶,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他的亲生子女。
他拿着那份报告,再次找到我。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有,”我看着他,“我想问席总,三年前,你那么爱苏婉,为什么还要碰我?”
这是一个埋在我心里三年的问题。我们的婚姻是一场交易。他需要一个妻子来应付长辈,而我需要钱给我母亲治病。我们签了婚前协议,约定井水不犯河水。可就在离婚前的一个月,他喝醉了,走错了房间……
席越的脸僵住了,眼神闪烁,似乎不愿意回忆那晚的事。
“那是个意外。”他生硬地说。
“意外?”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意外,造就了两条生命。席越,你不觉得讽刺吗?”
“够了!”他似乎被我说中了痛处,烦躁地打断我,“过去的事不要再提。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
“对,最重要的是孩子。”我深吸一口气,做出最后的让步,“我可以让你见孩子,甚至让他们跟你姓席。但抚养权,必须是我的。星辰的病,也请你安排治疗,费用我会想办法还给你。”
“还?”席越轻蔑地看着我,“你拿什么还?蓝静,收起你那可怜的自尊心。做我的女人,或者,放弃孩子,你选一个。”
“做你的女人?”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席总,你不是要和苏婉订婚了吗?怎么,你想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
“只要你听话,席太太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他淡淡地说,仿佛是在给我天大的恩赐。
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很没意思。三年来,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再次面对他,心还是会痛。
“席越,你听好了,”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蓝静,就算死,也不会再和你这种人有任何瓜葛。孩子是我的底线,你再逼我,我们就鱼死网破。”
我的决绝,似乎让他有些意外。他沉默了很久。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苏婉端着一盅汤走了进来。
“阿越,我给你炖了汤,你……”她看到我,话说到一半停住了,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委屈,“蓝小姐,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席越皱了皱眉,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汤:“婉婉,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工作太累。”苏婉温柔地说,随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席越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许多。
我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只觉得刺眼。
“既然席总有客人,那我就不打扰了。”我转身准备回休息室。
“妈妈,我饿了。”星辰突然开口。
“好,妈妈带你去吃东西。”
我牵着两个孩子,目不斜视地从苏婉身边走过。
苏婉看着我身边的龙凤胎,眼底闪过一丝嫉妒和怨毒,但很快又掩饰过去,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容。
她蹲下身,试图去摸月瑶的脸:“好可爱的宝宝,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月瑶害怕地躲到我身后。
星辰则冷冷地看着她:“别碰我妹妹。”
苏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委屈地看向席越:“阿越,我……”
席越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对苏婉是这种态度。
“蓝静,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他质问我。
“我只教他们,要有礼貌,但也要懂得分辨好人坏人。”我意有所指。
苏婉的脸更白了。
“好了,婉婉,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有事。”席越显然不想让她再待下去。
苏婉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点头,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气氛比刚才更加压抑。
“蓝静,为了孩子,我们好好谈谈。”席越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没什么好谈的,我的条件已经说了。”
“你的条件?”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就在我们僵持不下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请问是蓝静小姐吗?我是张律师,是你母亲的主治医生托我联系你的。关于你母亲三年前的死……我发现了一些新的疑点。”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母亲三年前因为心脏病突发去世,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当时我正被席越逼着离婚,心力交瘁,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医生说她是病逝,我从未怀疑过。
现在,律师却说有疑点?
“什么疑点?”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电话里说不方便,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立刻答应下来,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挂了电话,我浑身冰冷。席越看我脸色不对,皱眉问:“怎么了?”
我没有理他,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死。
第二天,我找了个借口,避开席越的监视,去见了张律师。
张律师递给我一份资料,神情凝重:“蓝小姐,这是我查到的一些东西。三年前,你母亲病危时,医院突然断掉了她的特效药。而负责这件事的,是一个叫苏婉的女人。她当时以席总未婚妻的身份,给了医院一笔钱,要求他们停止用药。”
轰!
我的世界,瞬间崩塌。
苏婉……竟然是苏婉害死了我母亲!
而我,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
席越,席越他知道吗?他肯定知道!所以他才那么急着把我赶走,所以他才对我心怀愧疚,给了我一大笔离婚补偿!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拿着那份资料,冲回席氏集团,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
我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席越正在开会,被我吓了一跳。
“所有人都出去!”我红着眼睛,嘶吼道。
高管们面面相觑,最后在席越的示意下,纷纷退了出去。
“蓝静,你发什么疯?”席越不悦地看着我。
我将那份资料狠狠地砸在他脸上,字字泣血:“席越!我母亲是不是你和苏婉害死的?!”
席越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捡起散落在地的文件,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瞳孔猛地一缩。
“你……你怎么会知道?”他声音干涩。
他承认了。
他竟然承认了!
我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我笑了起来,笑得癫狂,笑得眼泪直流。
“为什么?席越,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冲过去,抓着他的衣领,歇斯底里地质问,“我母亲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她?!”
席越被我的反应惊住了,他抓住我胡乱挥舞的手,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蓝静,你冷静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我甩开他,后退几步,绝望地看着他,“那是哪样?是你亲手停了我妈的药?还是你看着苏婉停了我妈的药,却无动于衷?”
“我……”席越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畜生!”我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响。
席越被打得偏过头去,脸上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他没有还手,只是沉默地站着,任由我发泄。
“席越,我恨你!”我哭喊着,“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你和苏婉,你们这对狗男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发泄过后,是无尽的疲惫和心死。
我擦干眼泪,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语气说:“孩子,你一个都别想要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死生不复相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这一次,席越没有拦我。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得像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我回到休息室,抱着两个孩子,当天就订了最早的航班,准备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我什么都不要了。席越的钱,席越的治疗,我都不稀罕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我的孩子,远离这个恶魔。
然而,就在我们准备去机场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为首的是席越的特助,林森。
“蓝小姐,席总请您回去。”林森面无表情地说。
“滚开!”
“对不起了。”林森一挥手,几个保镖立刻上前,强行将我和孩子分开了。
“放开我的孩子!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却无济于D事。
星辰和月瑶吓得大哭。
“坏人!放开我妈妈!”
“妈妈!呜呜呜……妈妈!”
我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被他们带走,心如刀割。我被强行带回了席氏集团。
再次见到席越,是在一间被锁死的房间里。
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懊悔。
“蓝静,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当年的事,是我不对。我不知道婉婉会做得那么绝。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句对不起就够了吗?”我冷笑,“那是我妈的一条命!”
“我知道不够。”他痛苦地闭上眼,“所以,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补偿。”
“我不需要!”我吼道,“我只要我的孩子!席越,你把孩子还给我!”
“孩子不能给你,”他睁开眼,眼神坚定,“星辰的病不能再拖了。我已经安排好了手术,秦教授亲自操刀。你放心,他会没事的。”
他以为他这是在为我好?
“席越,你这个刽子手!你害死了我母亲,现在还想抢走我的孩子!你做梦!”我冲上去对他又打又骂,他却只是默默承受着。
接下来的日子,我被彻底囚禁了起来。我见不到孩子,也无法和外界联系。我每天都在疯狂和绝望的边缘徘徊。
而席越,则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不再逼我签协议,也不再提做他女人的事。他每天都会过来陪我,给我讲孩子们的情况。他说星辰很勇敢,月瑶很乖。他说手术的准备工作很顺利,配型也找到了最合适的。
他开始亲手为我做饭,尽管做得一塌糊涂。他会笨拙地给我削苹果,会耐心地陪我看无聊的电视节目。
他收起了所有的锋芒和霸道,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对他所有的示好都视而不见。在我心里,他依然是害死我母亲的仇人。
直到有一天,林森偷偷找到我。
他给了我一个U盘。
“蓝小姐,这是三年前的一些事情。我想,您应该有权知道真相。”
我疑惑地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是一段录音和几段视频。
录音里,是席越和他母亲的争吵。
“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知道蓝静她……”
“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那个女人心机太深,她不配做我们席家的儿媳妇!婉婉才是最适合你的!”
“可你不能用这种手段!那是一条人命!”
“我只是给了苏婉一个机会,是她自己没把握住。阿越,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别怪妈不认你这个儿子!”
视频里,是苏婉偷偷潜入我母亲的病房,换掉药瓶的画面。还有她在我离婚后,拿着席越给我的那笔补偿款,去国外潇洒挥霍的场景。
原来,当年停掉我母亲特效药的,不是席越,而是他母亲和苏婉联手做的局!席越发现时,为时已晚。他母亲以死相逼,让他保守秘密。他心中有愧,所以才给了我那笔巨额补偿。
而苏婉,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她所谓的“意外”流产,所谓的体弱多病,全都是她博取同情的手段!
真相像一把利剑,剖开了所有的伪装。
我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我恨错了人?不,我没有恨错。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他也是知情不报的帮凶!
但我的心,却不可抑制地动摇了。
几天后,是星辰手术的日子。
席越带我来到了医院。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看到了躺在无菌病房里的儿子。他小小的身体插着各种管子,脸色苍白。
我的心,疼得快要碎了。
“妈妈……”星辰看到我,虚弱地朝我笑了笑。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席越默默地站在我身边,将我揽入怀中。这一次,我没有推开他。
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那是我一生中最漫长的等待。
当手术室的灯熄灭,秦教授走出来,笑着对我们说“手术很成功”时,我腿一软,瘫倒在席越怀里。
席越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一遍遍地说:“没事了,蓝静,一切都过去了。”
星辰手术后恢复得很好。席越把我和孩子们接回了他的别墅,亲自照顾。
他解雇了所有的佣人,学着做一个父亲,一个丈夫。他给孩子们讲故事,陪他们玩游戏。他会记得我的喜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他把苏婉送进了监狱,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她。席家也因为这件事,和他母亲彻底闹翻。他几乎是众叛亲离,放弃了一切,只为了留住我们。
我看着他日渐憔劳的脸,和眼底深藏的悔恨,那颗冰封了三年的心,似乎有了一丝融化的迹象。
星辰和月瑶也渐渐接受了这个笨拙却努力的父亲。他们会爬到他身上撒娇,会奶声奶气地叫他“爸爸”。
这天晚上,席越走进我的房间。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财产,我已经全部转到了你和孩子的名下。”他将文件递给我,“蓝静,我知道我过去犯了太多错,这些都无法弥补。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照顾你们一辈子的机会。”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
“蓝静,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紧张和期盼,想起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过往。恨过,痛过,但那些爱过的痕迹,却也从未真正消失。
我没有立刻回答。
第二天,我带着孩子们,去了母亲的墓地。
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
“妈,你说,我还应该相信他吗?”
一阵风吹过,墓前的白菊轻轻摇曳,像是在点头。
从墓地回来,我给了席越答复。
“席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为了孩子,我们可以试一试。”
席越激动得像个孩子,他冲过来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骨血里。
“谢谢你,静静,谢谢你。”
一年后。
A市最豪华的酒店,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新郎是席氏集团的总裁席越,新娘,是我。
星辰和月瑶穿着可爱的小花童礼服,为我们送上戒指。
在所有亲友的见证下,席越为我戴上戒指,深情地吻了我。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
婚礼结束后,我们在别墅的草坪上开了个派对。夕阳下,席越陪着两个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嬉戏,笑声传出很远。
我坐在长椅上,微笑着看着他们。
过往的伤痛,终将被时间治愈。而眼前的幸福,才是我要用尽一生去守护的。我的追妻火葬场,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局。兜兜转转,我们还是回到了彼此身边,这一次,是一家四口,再也不会分开。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