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特别吵，好像是在电影院，他漫不经心地说：“哦，小瑶说她特别想进这个团队，我看你账号还登着没退，就顺手帮她弄了一下。”

2025-09-18 15:37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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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开学前一天晚上，我熬夜刷手机时突然发现不对劲。
我的竹马居然偷偷登了我的学生账号，把我好不容易申请到的助研名额给取消了！
那可是我连续熬了三个通宵，申请书反复修改了七次才拿下的院士团队名额啊！
整个学院就只有一个名额，竞争激烈得要命。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浑身发冷，手指颤抖着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特别吵，好像是在电影院，他漫不经心地说：“哦，小瑶说她特别想进这个团队，我看你账号还登着没退，就顺手帮她弄了一下。”
“反正你成绩那么好，再申请别的项目不就行了？别生气嘛，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小瑶？就是那个整天哭哭啼啼求陆景皓认她当干妹妹的转校生？
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努力，我的前途，难道就这么随随便便被拿来开玩笑吗？
第二天，我压根没再去申请其他项目，直接就去交了出国交换的申请材料。
这下陆景皓慌了。

01
我正忙着整理明天报到要用的材料，突然发现助研名额被退掉了。
桌面上摊着那个我精心准备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我大学两年来的所有荣誉证书。
省级三好学生，国家奖学金获得者，校级优秀团员。
每一张证书背后，都是我为了争取那个助研名额而拼命努力的证明。
学院的系统页面上赫然显示着一行字：您已主动放弃陈院士科研团队的助研资格。
我还以为是系统出故障了，连着刷新了好几次页面。
可每次刷新，结果都一模一样。
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
这个名额，可是我投入了整整一年心血才争取到的啊。
为了完善申请表里的科研设想，我在实验室里熬到凌晨三点都是家常便饭。
为了在面试时能有出色表现，我把陈院士发表的每篇论文都研读得滚瓜烂熟。
而现在，它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没了。
我颤抖着手点开操作记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陆景皓，使用您的账号，于今晚八点十三分确认退出。
陆景皓？
我的青梅竹马，我的男朋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认识都十八年了啊。
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一直是同桌。
小时候，他总会把自己的橡皮掰成两半，分给我一半。
初中时，我生病请假，他会主动帮我抄好课堂笔记。
高中那会儿，我因为选科迷茫，他陪着我聊到深夜。
可现在，他却用我的账号，亲手毁掉了我的未来。
电话接通时，电影院的背景音吵得我耳朵疼。
“晓然？怎么啦？”他的语气轻松得不得了。
轻松得让我觉得特别可笑。
“你为什么要退掉我的助研名额？”
“哦，你说那个啊。”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小瑶特别想进陈院士的团队，她都哭了好久了，我看你账号还没退，就顺手帮她弄了一下。”
顺手。
说得好像扔张废纸一样轻松。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顺手？那可是我的名额！”
“别这么激动嘛，反正你成绩这么好，再申请别的项目不就行了？陈院士那边太辛苦了，你去了也受不了那个罪。”
“再说了，就是开个玩笑而已，小瑶说了会当面好好谢谢你的。”
开个玩笑。
我气得牙关紧咬：“陆景皓，你知不知道这个名额对我有多重要？”
“知道知道，但是晓然，你什么都有了，就让给小瑶一次怎么了？她从南方转学过来，人生地不熟的，多可怜啊。”
什么都有了。
我有什么？
我有的只是没日没夜的努力，只是一次次被拒绝后还要硬着头皮继续申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皓哥哥，电影要开始啦。”
“马上来。”陆景皓应了一声，然后对我说，“先不说了，明天见面再聊。别生气了啊，不就是个助研而已。”
电话被挂断了。
我呆呆地坐在宿舍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那行刺眼的“已退出”。
就是个助研而已。
对他来说，只是而已。
但对我来说，那是我的未来。
那是我大学两年来无数个深夜在实验室的坚持。
那是我为了一个实验数据反复验证三十多次的执着。
那是我梦想中的学术道路的起点。
而现在，它被他轻描淡写地说成“而已”。
02
第二天清早，我刚睁开眼就看见许萌一脸担忧地站在我床边。
她是我最铁的闺蜜，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为了那个助研名额付出了多少心血的人。
“晓然，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昨晚是不是偷偷哭了？”

我轻轻摇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拿出出国交换申请表开始填写。
许萌好奇地凑过来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交换生？你不是说要跟着陈院士做项目吗？”
“现在不做了。”我头也不抬，继续写着申请表。
“为什么啊？那么好的机会！”她急得直跺脚，“全院就那么一个名额，你不是都已经拿到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更加专注地填写着申请表上的每一个空格。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陆景皓打来的。
“晓然，到学校了吗？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着呢，咱们一起去报到啊。”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继续埋头写我的申请表。
过了大概五分钟，陆景皓就开始不停地给我发消息。
“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还在生气吗？我都说了就是开个玩笑嘛。”
“别闹脾气了，快点下来好不好？”
我看都没看就直接关掉了手机，拉着许萌就往国际交流处走。
一路上，许萌实在忍不住了，小声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和陆景皓吵架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他用我的账号，把我那个助研名额给退掉了。”
许萌猛地停下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什么？他怎么能这样？”
“然后把这个名额给了楚依依。”我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就是那个转校生？”许萌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陆景皓是不是疯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他说这只是个玩笑。”
许萌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在打颤：“开玩笑？这可是你的前途啊！”
“但在他看来，我的前途就是个玩笑。”我轻声说道，心里一阵刺痛。
到了国际交流处，负责的学姐看到我的成绩单，惊讶地抬起头：“林晓然？你就是那个年级第一吧？怎么突然想申请交换了？”
“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平静地回答。
“那太好了！正好MIT有个名额特别适合你。不过需要准备的材料比较多，你确定要申请吗？”
“我确定。”我毫不犹豫地说。
办完所有手续出来，果然看见陆景皓堵在门口，脸色特别难看。
他身上还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白色T恤，那是我特意为他生日挑选的礼物。

现在看到这件衣服，我只觉得特别刺眼。
“林晓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很冲地质问我。
我没理他，直接绕开他往前走。
他却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申请交换生？你是不是疯了？”
“松手。”我冷冷地说。
“我不松！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要走？就为了一个破助研名额？”
又是一个破助研。
他永远都是这么说。
许萌实在看不下去了，冲过来挡在我面前：“陆景皓，这不是什么破助研，这是晓然熬了多少个通宵才争取到的机会！”
陆景皓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天天看着晓然为了这个名额有多拼命，你呢？你都在干什么？”
许萌越说越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哦，我想起来了，你在陪你的南方妹妹看电影呢！”
陆景皓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许萌，你别乱说话。小瑶只是我妹妹。”
“妹妹？”许萌冷笑一声，“哪个妹妹会天天哭着求哥哥帮忙？哪个哥哥会用女朋友的前途去讨妹妹开心？”
“又有哪个哥哥会在女朋友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陪妹妹看电影？”
03
就在这时，一个柔柔弱弱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皓哥哥？”
我转过头，果然看见楚依依站在那里。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楚楚可怜。
这副模样，简直跟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还是三个月前，她刚转学来的第一天。
她就那样怯生生地站在教室门口，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声音小小的：“老师，我是楚依依，从南方转学过来的。”
她那带着南方口音的软糯语调，一下子就把全班男生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
当然也包括陆景皓。
我当时还笑话他太花痴，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讽刺得要命。
“晓然姐姐也在啊。”她怯生生地看着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我不知道皓哥哥会……会那样做。”
不知道？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退出的。”
她说着说着，眼眶一下子就红了，眼泪说来就来。
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陆景皓立刻就把她护在了身后，语气特别紧张：“小瑶，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退。”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我，语气一下子就变了：“晓然，你看小瑶都道歉了，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楚依依，你这演技可真不错啊。”我冷冷地说。
楚依依明显愣了一下，眼泪唰地就掉下来了：“晓然姐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我的声音更冷了，“从你转学来的第一天起，你就盯上陆景皓了吧？”
“先是哭着说想家，让他当你哥哥。然后一点点侵占他的时间，最后连我的前途都敢动。”
楚依依整个人都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你有没有，我们心里都明白。”
我转头看向陆景皓，语气里带着讽刺：“但最可悲的是，有人被卖了还在帮人数钱。”
陆景皓一下子就火了：“林晓然，你够了！小瑶从来就没有恶意，是你太小气了！”
“一个助研而已，你至于这样侮辱她吗？”
又是一个助研而已。
他又说了这句话。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地扎进我的心里。
扎得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陆景皓，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十八年啊。”他一脸莫名其妙，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十八年。”我重复了一遍，心里酸涩得厉害，“可你却不知道，这个助研对我有多重要。”
“或者说，你其实知道，但你根本不在乎。”
我突然想起来大二那年，我第一次跟他说想跟陈院士做项目时他的反应。
“陈院士？他很严格的，你确定能行吗？”
“不行也要试试，这是我的梦想。”
“梦想？”他当时就笑了，“晓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高骛远了？”
好高骛远。
原来在他眼里，我的梦想就是好高骛远。
我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见他们。
身后传来楚依依的哭声和陆景皓的安慰声。
许萌赶紧追了上来：“晓然，你真的要出国吗？”
“嗯。”我点点头，脚步没有停下。
“那陆景皓怎么办？”
我忍不住笑了：“他有他的南方妹妹，不需要我。”
“可是你们都已经十八年了……”
“许萌，”我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十八年的感情，在他眼里还不如一个认识三个月的转校生重要。”
“这样的感情，留着有什么用？”
04
那天晚上，整个年级都传遍了我申请交换的消息。
我和陆景皓闹掰的原因也跟着传得沸沸扬扬。
班级群里简直炸开锅了：
“真的假的？陆景皓真把晓然的助研名额转给楚依依了？”
“天呐，那可是陈院士的项目名额啊！”
“楚依依算哪根葱？她配得上这个名额吗？”
“听说她哭得梨花带雨的，陆景皓就心软答应了。”
“笑不活了，北方青梅输给南方妹妹，这剧情也太经典了吧。”
北方前任。
这个词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自从楚依依转学过来，这个外号就一直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因为陆景皓总是优先考虑她，而我永远被排在后头。
吃饭要给她占座。
自习要给她抢位置。
就连我过生日那天，他都因为要陪她处理急事而放我鸽子。
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对着生日蛋糕许愿。
许的愿望是：希望陆景皓能永远陪在我身边。
现在回头想想，真是可笑至极。
我直接关掉手机，埋头整理交换生需要的材料。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开门一看，竟然是陆景皓的妈妈。
“阿姨？”我一下子愣住了。
“晓然啊，阿姨能进来坐会儿吗？”
李阿姨是个特别温柔的人，从小对我就特别好。
她坐在我床边，轻轻握住我的手：“阿姨听说你和小皓闹别扭了？”
我低着头没说话。
“是因为那个转校生吗？”她叹了口气，“晓然啊，你别怪小皓，他就是心太软。”
“那姑娘确实挺可怜的，父母离异，一个人从南方过来，举目无亲的。”
“小皓这孩子从小就见不得别人受苦，心地特别善良。”
我咬了咬嘴唇：“阿姨，他用我的账号退掉了我的助研名额。”
李阿姨明显愣住了：“什么？”
“就是陈院士那个项目，我准备了一年多才争取到的。他给退掉了，转给了楚依依。”
李阿姨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她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我这就去找他！”
“阿姨。”我连忙拉住她，“算了吧。”
“怎么能算了？这可是你的前途啊！”
“已经退掉了，改不回来了。”我苦笑着摇摇头，“而且他觉得这只是个玩笑而已。”
李阿姨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晓然，是阿姨教子无方。”
“不关您的事。”
她擦了擦眼角：“你真的要出国吗？”
“嗯，换个环境或许会更好。”
“那……那小皓怎么办？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啊……”
我沉默了很长时间：“阿姨，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
李阿姨走后，我独自坐在窗边，望着楼下的梧桐树。
树叶已经泛黄，一片接一片地飘落。
就像我和陆景皓的感情，正在一点点凋零。
不禁想起小时候，我们经常在那棵树下玩耍的情景。
那时的陆景皓，总会把最好吃的糖果留给我。
会在我不小心摔倒时，第一时间冲过来扶我。
会在我哭鼻子时，手忙脚乱地帮我擦眼泪。
现在的他，却为了一个转校生，毫不犹豫地毁掉我的前途。
人都是会变的。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只是我一直活在美好的幻想里，不愿意面对现实罢了。
05
陆景皓总算意识到我是来真的了。
他开始没完没了地找我，但我全都躲开了。
直到周五的学院聚会，我们实在避不开了。
这是给我们这届办的欢送会，基本上大家都来了。
我本来真不想去，可许萌死活拽着我去了。
“凭什么要因为陆景皓就不去啊？”
聚会地点就在学院旁边的一家餐厅。
我跟许萌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陆景皓一眼就看见我了，立马冲了过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直接走到我面前：“晓然，咱们好好谈谈行不行？”
“没什么好谈的。”
“林晓然！”他声音一下子拔高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啊？”
整个场子瞬间安静下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们身上。
“我闹？”我简直要笑出声了，“陆景皓，你倒是说说看，是谁先动别人东西的？”
“我都说了会补偿你的！陈院士那儿不行，别的教授那儿我帮你打招呼！”
“用不着。”
这时候，楚依依端着两杯饮料凑过来了：“皓哥哥，给你。”
她一看见我，立马换上那副怯生生的表情：“晓然姐姐也在啊……”
陆景皓接过饮料，特别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小瑶，你先去那边待会儿。”
这个亲昵的动作直接把在场的人都给惹毛了。
“我靠，当着正牌女友的面摸别的女生头？”
“林晓然这也太惨了吧。”
“北方前任实锤了这是。”
许萌“噌”地站起来：“陆景皓，你要不要脸啊？”
“关你什么事？”陆景皓特别不耐烦地甩了一句。
“怎么不关我事？晓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许萌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你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吗？”
“每天早上六点就爬起来给你占自习室，你呢？你在干嘛？你在睡大觉！”
“期末复习时候给你整理重点到凌晨，你呢？你在干嘛？你在陪你的南方妹妹逛街！”
“她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人在哪儿？”
最后这句话，直接把陆景皓给问懵了。
我赶紧拉住许萌：“别说了。”
“不，我偏要说！”许萌眼圈都红了，“去年期末，晓然急性阑尾炎住院，疼得在床上直打滚！”
“她给你打了十几个电话，你一个都没接！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在陪楚依依过生日！”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陆景皓脸都白了：“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许萌冷笑一声，“因为在你这儿，晓然永远排在最后一位！”
“她可以永远等你，永远理解你，永远原谅你！”
“可是陆景皓，她也是个人啊，她也会累，也会痛，也会失望的啊！”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医院里熬过的那些难受的时刻。
疼痛一阵阵袭来，我蜷缩在病床上，一遍遍地拨着陆景皓的号码。
但是始终没有人接。
护士过来问我：“家属呢？”
我说：“他在忙。”
护士又问：“朋友呢？”
我说：“他们都在忙。”
最后，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后醒过来，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
墙上的钟指向凌晨三点。
整个医院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在黑暗里回响。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全世界都把我给抛弃了。
第二天早上，陆景皓才回我消息。
“昨晚怎么了？我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
多么完美的借口啊。
而我，早就已经出院了。
06
这场聚会最终不欢而散，气氛尴尬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拽着情绪激动的许萌快步离开，身后却传来陆景皓急促的脚步声。
“晓然！你等等我！”
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额头上全是汗：“那次你住院的事情，我真的特别抱歉，我是真的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平静地反问，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可以补偿你的，真的……”
“补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陆景皓，你总是把补偿挂在嘴边，可是有些东西根本补偿不了。”
“就像那个助研名额，就像我在医院疼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晚上。”
“就像我们这十八年的感情，全都被你轻易地踩在脚下。”
他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楚依依又适时地跑了出来，眼泪汪汪地说：“皓哥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要不是因为我过生日，你也不会错过晓然姐姐的电话……”
看着她精湛的表演，我忍不住给她鼓掌：“楚依依，你这演技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她明显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僵硬。
“每次都是这样，先装可怜，再自责，最后让陆景皓心疼得不行。”我冷冷地说，“你这套路玩得可真熟练。”
“我没有……”她装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你有没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转向陆景皓，“只有某些人眼瞎看不出来。”
陆景皓立刻把楚依依护在身后：“晓然，你能不能别针对小瑶？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是啊，她什么都没做。”我讽刺地笑了，“她只是恰好在我生日那天约你出去。”
“恰好在我生病的时候过生日。”
“恰好看上了我的助研名额。”
“这么多巧合，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呢。”
楚依依哭得更凶了：“晓然姐姐，你要是恨我，就冲我来，别为难皓哥哥……”
“我为难他？”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陆景皓脸色铁青：“够了林晓然！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我们就分手吧！”
整个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
原来在他心里，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只是在无理取闹。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们勾着手指说：“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高中时，他在我生日那天说：“晓然，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大学时，他第一次牵我的手说：“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而现在，他却说要分手。
就因为我的“无理取闹”。
“好。”我轻声说道。
陆景皓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分手吧。”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反正我马上就要出国了。”
“你……你是认真的？”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当然。”我转身就走，“陆景皓，这十八年，我真的是累了。”
身后传来他的喊声：“林晓然！你可别后悔！”
后悔？
我早就后悔了。
后悔这十八年来，把所有的感情都押在一个人身上。
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
后悔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但是现在，我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了。
07
分手的事情飞快地在整个学院传开了。
大家伙儿都在那儿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觉得我太狠心，有人觉得我小题大做。
可我压根就不在乎这些闲言碎语了。
我现在把所有心思都扑在了交换生的申请上。
一边忙着考托福，一边绞尽脑汁地写个人陈述，还得准备各种推荐信。
每一样都得花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准备。
可奇怪的是，我反而觉得特别充实。
这种充实感，是我在为自己的未来打拼的感觉。
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为了我自己。
陆景皓想方设法地想要挽回，但我就是不见他。
他就在我们宿舍楼下守着，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舍友们看着都心疼：“晓然，要不你还是下去看看吧？”
我摇摇头：“没必要。”
“可是他都等了三个多小时了……”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继续埋头看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深夜，外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许萌推门进来：“陆景皓还在楼下站着呢，浑身都淋透了，跟落汤鸡似的。”
我头也不抬，继续看书。
“晓然……”
“许萌，有些事情，不是淋一场雨就能解决的。”
许萌叹了口气，没再劝我。
第二天，我就听说陆景皓因为淋雨发高烧住院了。
他妈妈给我打来电话：“晓然，小皓一直在喊你的名字，你能来看看他吗？”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阿姨，对不起。”
挂了电话，心里头五味杂陈的。
曾经，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可现在，我真的累了。
也许从一开始，这段感情就是不平等的。
我爱他胜过爱我自己。
而他呢，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习惯了我的付出。
习惯了我永远在那里等他。
现在，我不等了。
08
期末考试刚结束，我就收到了MIT发来的面试通知邮件。
这意味着我离出国留学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面试那天，我特意穿上了最正式的职业装，把自己收拾得精神抖擞，自信满满地走进了面试教室。
面试官问我为什么想要出国交换。
我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因为我想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想挑战一下自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我想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人，不依赖任何人，只依靠自己。”
教授听完我的回答，特别满意地点了点头。
面试结束后，我刚走出教学楼，就看见陆景皓站在大门口等着我。
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看起来特别憔悴。
胡子也没刮，邋里邋遢的，哪里还有当初校园男神的风采。
“恭喜你啊。”他哑着嗓子对我说。
我点点头，打算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
“晓然。”他突然叫住我，“我知道你现在特别恨我，但能给我五分钟时间吗？”
我低头看了看手表：“三分钟。”
他苦笑着说：“我去找陈院士了，求他再给你一个名额。”
“他拒绝了。”
我一点也不意外，陈院士最讨厌出尔反尔的人了。
“我还去找了其他教授，他们都说愿意收你。”他急切地说，“晓然，你不用出国的，留下来好不好？”
“为什么要留下来？”
“因为……因为我需要你。”
我忍不住笑了：“陆景皓，你不是需要我，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他激动地说，“我爱你！从小到大，我只爱过你一个人！”
“那楚依依呢？”
“她只是我妹妹！”
“一个让你用我的前途去讨好的妹妹？”
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陆景皓，你知道吗？爱一个人，是会心疼她的。”
“看她熬夜会心疼，看她生病会心疼，看她失去机会更会心疼。”
“可你呢？你只会说‘没关系’、‘无所谓’、‘开个玩笑’。”
“这不是爱，这是理所当然。”
我深吸一口气：“时间到了，再见。”
他还想追上来，但我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身后传来他的呼喊声：“林晓然！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
现在说后悔，真的太晚了。
如果当初他能多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如果他能把我的前途看得重要一些，如果他能在我生病时陪在我身边……
但是没有如果。
人生是不能重来的。
爱情也是不能重来的。
09
交换生申请顺利通过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图书馆复习最后一门考试。
打开邮箱看到那封录取通知，我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激动，而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踏实感。
这意味着，我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让我伤心的地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未来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忙得脚不沾地。
办理签证、准备体检、联系住宿，还要处理学籍保留的各种手续。
每完成一项，就在清单上划掉一个勾，心里就多一分期待。
同学们知道我要去MIT的消息后，都跑来祝贺我。
“晓然，你太牛了吧！那可是麻省理工啊！”
“以后就是海归精英了，记得给我们带点美国特产啊！”
“一定要在那边多发朋友圈，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我笑着——回应，心里暖洋洋的。
这份机会是我靠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谁也抢不走。
就在我忙着打包行李的时候，楚依依居然找上门来了。
这次她没再装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是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林晓然，算你厉害。”她冷着脸，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甘心。
我头也没抬，继续整理着书架上的书：“什么意思？”
“陆景皓现在满脑子都是你，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了。”
我觉得特别好笑：“那是你们之间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太得意！”她突然拔高声音，眼神变得凶狠起来，“就算你去美国又怎样？我还在这里，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放下手中的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便你啊，陆景皓是个成年人，他想选谁是他的自由。”
楚依依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一下子愣住了：“你……你真的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乎？”我反问她，觉得特别可笑，“楚依依，你是不是觉得所有女生都像你一样，把男人当成全部？”
“我要出国深造，要追求自己的梦想，要去看更广阔的世界。”
“而你呢？除了装可怜博同情，你还会什么？”
她气得脸都白了，手指紧紧攥着衣角：“你……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忍不住冷笑，“比起某些人抢别人辛苦争取来的机会，我这算什么过分？”
“楚依依，我给你一句忠告：靠男人得到的东西，随时都可能失去。”
“只有靠自己争取来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说完，我不再看她震惊的表情，转身继续收拾行李。
后来听说，楚依依因为成绩太差，根本跟不上陈院士团队的进度，最后被直接劝退了。
她哭哭啼啼地跑去找陆景皓求助，但陆景皓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很快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这就是现实，不是童话故事。
没有王子公主的幸福结局，只有利益和选择。
10
期末考试快到了，我正忙着打包行李准备回家过寒假呢。
陆景皓的妈妈又来找我了，这次她手里还拿着一个旧盒子。
“晓然啊，这些都是你从小到大送给小皓的东西，他让我帮忙转交给你。”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种小物件。
有小时候亲手折的千纸鹤，虽然现在已经有点褪色了。
还有我熬夜织了好几个星期的围巾，针脚歪歪扭扭的。
每年生日时我用心写的贺卡，字迹从稚嫩到成熟。
最底下是一条已经褪色的手链，那是我省吃俭用攒了三个月零花钱才买到的。
每一样东西，都承载着我满满的真心和回忆。
现在倒好，它们全都被塞进这个盒子里，等着被处理掉。
“他说，既然你决定要走，这些东西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李阿姨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把盒子轻轻推回到她面前：“阿姨，麻烦您帮我扔了吧。”
“晓然……”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轻声说道，语气却很坚定，“人总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李阿姨擦了擦眼泪，默默地离开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突然想起小时候和陆景皓一起堆雪人的情景。
那时候多好啊。
他会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给雪人戴上，说这样雪人就不会冷了。
还会偷偷在雪球里藏糖果，等我发现时给我惊喜。
最让我感动的是，每次我手冷的时候，他都会把我的手塞进他的口袋里暖着。
可是人都是会变的啊。
当初那个会心疼我手冷的男孩，现在却能面不改色地毁掉我的前途。
算了。
那些美好的回忆，就让它永远留在过去吧。
现在的我，要为自己的未来而活。
11
寒假我没回家，而是留在学校准备英语考试。
大年三十的晚上，整个宿舍楼空荡荡的，就我一个人。
我煮了碗热腾腾的面条，边吃边看春晚直播。
手机里不断弹出祝福信息，我一条条认真回复。
陆景皓也发来一条：“新年快乐。保重。”
我盯着这四个字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按下了删除键。
许萌给我打来视频电话：“晓然，一个人在宿舍过年啊？”
“嗯，挺好的，挺清静的。”
“别难过啊，等你去了MIT，肯定会遇到更好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我没难过。”
真的没有。
只是偶尔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陆景皓还陪在我身边一起守岁。
那时候他说：“晓然，明年我们还一起过年。”
“后年也是。”
“一辈子都是。”
可惜啊，承诺这种东西，保质期实在太短了。
人心，更是如此。
不过没关系。
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生活。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面对未来。
这样也挺好的。
至少不会再被任何人辜负。
12
春天开学那会儿，我总算是把签证给搞定了。
再过差不多一个月吧，我就得飞波士顿开始新生活啦。
那天去学校办离校手续，没想到在教务处门口撞见了陈院士。
他一眼就把我给认出来了：“这不是林晓然同学吗？”
“教授好。”我赶紧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听说你要去MIT交换了？”
“是的教授。”
他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说实话挺可惜的，本来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听得愣了一下，没太反应过来。
“那个叫楚依依的学生啊，基础实在太差了，我已经让她退出项目了。”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以后选人还是得更加谨慎才行。”
原来楚依依早就被刷下来了啊。
不过这事儿跟我已经没啥关系了。
我现在有了更好的去处。
“晓然同学。”陈院士又叫住了我，“到了那边好好努力，可别给咱们学校丢脸啊。”
“一定不会的，您放心。”
走出教务处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特别明媚。
路边的梧桐树都冒出了嫩绿的新芽，看着就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多了。
全新的生活马上就要开始啦。
而我，早就已经准备好迎接这一切了。
13
终于到了要分别的这一天。
许萌和几个最要好的朋友都特意赶来机场送我。
每个人的眼眶都红红的，看得我心里也酸酸的。
“到了那边一定记得报个平安啊。”
“有什么事千万别自己硬扛着，记得跟我们说。”
“一定要按时吃饭好好睡觉，别太拼了。”
我挨个儿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拥抱：“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正准备去过安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特别急促的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居然是陆景皓。
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袋子。
“晓然，这个给你。”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没有伸手去接：“不用了。”
“就是一些常用药。”他不由分说地把袋子塞进我手里，“你一个人在国外，万一生病了记得吃药。”
“还有这个，”他又掏出一张地图，“是波士顿的地图，我标了好几家超市和餐馆的位置。”
“MIT那边治安听说不太好，晚上千万别一个人出门。”
“我有个学长在那边读博，有事你可以去找他……”
他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简直像个操心不完的老妈子。
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直到广播开始催促登机。
“我该走了。”
“晓然！”他突然叫住我，眼睛红红的，“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但是我真的很后悔。”
他的声音都哽咽了：“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那样做。”
我转过身看着他：“陆景皓，有些事情，后悔也没有用。”
“就像被打碎的玻璃，就算勉强粘好了，裂痕也永远在那里。”
“我们的感情，早就已经碎了。”
“而我，不想再被割伤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通道。
身后传来他声嘶力竭的呼喊：“林晓然！我会等你回来的！”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而我，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14
波士顿的春天真是冷得让人直哆嗦。
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走在MIT的校园里，看什么都觉得特别新鲜。
这里的一切都跟国内完全不一样。
教授们的授课方式特别有意思，同学们的思维模式也完全不同，就连食堂的饭菜都让我觉得特别新奇。
刚开始确实挺难适应的。
语言这关就够呛，文化差异也大，再加上学业压力，有好几次我都差点崩溃。
但我都咬着牙挺过来了。
因为我知道，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在这里，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
慢慢地，我开始享受这里的生活了。
跟来自世界各地的同学一起讨论问题特别有意思。
凌晨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特别充实。
周末去查尔斯河边跑步，看着河面上的波光粼粼，心情都会变得特别好。
我给许萌发了张照片：“你看，波士顿的夕阳也挺美的吧？”
她很快就回复了：“看你气色不错，我就放心多了。”
“对了，有件事得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啊？”
“陆景皓跟楚依依彻底闹掰了。”
我愣了一下：“哦。”
“就这样？你不想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吗？”
“不想。”我是真的不想知道。
那些事情早就跟我没关系了。
我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目标。
没必要再去关心那些过去的事了。
“还有啊，陆景皓跟我要了你的地址。”
“你给他了？”
“没给，我觉得你肯定不想见他。”
“嗯，谢谢你了。”
挂断电话，我继续埋头做实验。
这里的生活特别充实，每天都有新的挑战等着我。
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为自己而活的感觉。
15
时间嗖的一下就飞走了，转眼间我在波士顿已经待满整整一年啦。
我琢磨着干脆再多留一阵子，就跟学校申请延长了交换时间。
没想到导师也特别支持我，还一个劲地劝我留下来读研。
“晓然啊，你这孩子特别有天赋，留下来继续深造吧，肯定能有大出息。”
我认真考虑了整整一个星期，最后决定直接申请博士项目。
这就意味着我至少还得在美国待上个五年左右。
但说实话，我一点都不后悔这个决定。
这一年里我可没闲着，一口气发表了两篇高质量的学术论文，还参与了三个大型科研项目。
我的导师经常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真是我带过最有潜力的学生之一。”
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没有陆景皓在身边，我照样可以过得特别精彩。
甚至比以前还要好得多呢。
生日那天晚上，许萌准时给我打来了视频电话。
“生日快乐！”她和宿舍的姐妹们一起对着镜头大喊，声音大得差点把我耳朵震聋。
我笑着跟她们道谢，心里觉得特别温暖。
“对了，”许萌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陆景皓托我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我挺好的呀。”我语气特别轻松。
“他……他现在可后悔了。自从楚依依的真面目被揭穿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傻。”
“现在他谁也不搭理，整天就知道埋头学习，说是要考MIT的研究生呢。”
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特别认真地对许萌说：“萌萌，以后能不能别再跟我提他的事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许萌立刻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挂断视频后，我一个人在宿舍里切了一小块蛋糕。
在异国他乡过生日，虽然没家人朋友陪在身边。
但我一点都没觉得孤单。
因为我现在很清楚，我是在为自己而活。
我有自己的梦想等着去实现，有自己的目标要去追求。
根本不需要依靠任何人的陪伴。
我已经彻底学会了独立。
而这种独立自主的能力，是陆景皓永远都给不了我的。
16
博士第三年那会儿，我的研究项目突然有了重大突破，连导师都特别惊喜地拍着我的肩膀说：“晓然，你这发现可太了不起了！”
他二话不说就推荐我去参加一个国际顶尖学术会议做报告，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站上讲台的那一刻，看着底下坐满了业内大牛和知名学者，我心里其实还挺紧张的。
但深吸一口气后，我就完全进入了状态，特别镇定自若地开始讲解我的研究成果。
说到关键处，我还特意停顿了一下，留出时间让大家消化理解。
没想到刚讲完，台下就响起了特别热烈的掌声，好多人都站起来给我鼓掌呢。
会议刚结束，就有好几家知名公司的高管围过来找我聊天。
“林博士，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公司发展？我们愿意提供非常有竞争力的薪资待遇。”
我笑着摇摇头：“谢谢您的赏识，不过我还是想先把博士学位拿到手再说。”
晚上回到宿舍，打开邮箱就看到了母校发来的邀请函。
邮件里写得特别诚恳：“林博士，您一直都是我们学校的骄傲，真诚地希望您能考虑回校任教。”
我盯着这封邮件看了好久，心里真是百感交集。
一晃眼都过去五年了。
谁能想到当初那个因为失去助研名额而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现在居然成了各大机构争相邀请的香饽饽？
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得很。
有时候我忍不住会想，要是当初陆景皓没有退掉我的助研名额，现在的我会是什么样子呢？
可能还留在学校里，做着不温不火的研究工作。
可能还在为了陆景皓的一个眼神而患得患失，整天纠结他到底在不在乎我。
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我自己一个人也能走得这么远，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这么一想，我反而有点感谢他了。
感谢他的背叛，让我学会了独立自主，不再依赖任何人。
感谢他的离开，让我有机会重新认识自己，找到真正想要的生活。
感谢他给我的伤害，让我变得比以前更坚强、更勇敢。
这些经历虽然痛苦，但却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17
博士毕业之后，我最终还是选择回国任教了。
这可不是因为陆景皓的缘故，而是因为我想把在国外学到的东西都带回来。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的那一刻，心里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整整五年时间，真的改变太多东西了。
许萌特地跑来接机，见到我的时候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晓然，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有吗？”我忍不住笑起来。
“当然有啊！”她围着我转了一圈，“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感觉特别有范儿！”
“好歹也是哈佛博士毕业，总不能一点长进都没有吧？”我开玩笑地说。
回到母校，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路边的梧桐树还在，但是比以前更加茂密了。
教学楼都重新装修过了，实验室也扩建了不少。
最让我感慨的是，我的身份完全变了——从学生变成了老师。
从一个总是依赖别人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成熟女性。
这种转变，真的让我觉得特别骄傲。
18
入职典礼那天，我作为优秀青年学者代表上台发言。
台下坐满了老师和同学们，其中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
我一眼就看到了陈院士，他正朝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还看到了以前的同窗好友们，他们眼中都带着惊讶和羡慕。
然后，我的视线停在了角落里。
陆景皓就坐在那儿，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五年不见，他变化真的很大。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脸上写满了沧桑。
我很快移开视线，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演讲上。
“五年前，我还只是个普通的本科生，因为一些原因选择了出国深造。”
“这五年来，我经历了很多，也成长了很多。”
“最重要的，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生的路要自己走，命运要自己掌握。”
“今天站在这里，我想告诉所有的同学们：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看到陆景皓也在鼓掌，眼眶里含着泪水。
但这一切，已经与我无关了。
他的眼泪，他的后悔，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要走自己的人生路。
19
典礼刚结束，陆景皓就急匆匆地朝我这边走过来。
“晓然。”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抖，整个人都显得特别局促。
我礼貌性地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他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五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我语气特别平静，“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但对我来说，根本就没过去啊！”他一下子激动起来，“这五年里，我每天都在后悔。”
“后悔当初没好好珍惜你，后悔被楚依依蒙骗，后悔毁掉了你那么重要的机会……”
我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打断了他：“陆景皓，你真的不用后悔。”
“要是没有那件事，我可能根本不会选择出国，更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还得谢谢你呢。”
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晓然……”
“我现在过得特别好，也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急忙叫住我，“要不……要不加个微信？就当普通朋友那样相处也行。”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没必要了。”
“有些回忆，就让它留在过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我……”
“陆景皓，”我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我们都不是五年前的我们了。”
“你现在想要挽回的，是五年前的那个林晓然。”
“但那个她，已经不存在了。”
“现在的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和目标。”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拯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陪伴。”
“我真的过得很好，特别好。”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带着哭腔的呼喊：“林晓然！”
但我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我很清楚，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来源：清爽西柚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