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74年春节期间，我跟着老婆去老丈人家，在那里住了一个礼拜。我坐在热炕头上，读了四大名著，也吃光了老丈人家养的小鸡。这里是东北平原的中心地带，黑土地非常肥沃，老百姓在生产队里干活。分的粮食能吃饱肚子，但是见不到钱，老百姓住着破旧的土坯房，日常生活也非常的艰难

1974年春节期间，我跟着老婆去老丈人家，在那里住了一个礼拜。我坐在热炕头上，读了四大名著，也吃光了老丈人家养的小鸡。这里是东北平原的中心地带，黑土地非常肥沃，老百姓在生产队里干活。分的粮食能吃饱肚子，但是见不到钱，老百姓住着破旧的土坯房，日常生活也非常的艰难！

老百姓每一户人家最多只让养几只鸡，如果养的多了，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七哥和八哥两个老头儿经常来老丈人家和老丈人聊天，老丈人54岁，七哥和八哥比老丈人的年龄大。七哥说：

“老叔，你读书多，懂得也多，你说现在老百姓的生活为什么这么艰苦？”

“这话我只能在家里说，你们听了以后不能和别人说，你们能做到吗？”

七哥和八哥点点头，我眼睛在看书里的内容，耳朵听着老丈人他们聊天。这时候，七哥和八哥的孩子也来了，他们的年龄和老婆玉洁相仿，但是小一辈。老丈人看了一眼大家，然后走到外面看了一下，没有外人，都是自家的人。老丈人说：

“哎！我认为现在的政策有问题，社员们在生产队干活挣工分，出工不出力。如果土地承包给个人，老百姓在自己家的土地上种庄稼，老百姓的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老叔，你认为有这个可能吗？土地会分给个人吗？”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都会向反的方向转变，我认为有包产到户的可能。”

“老叔，什么时间才能够包产到户呢？我们都六十来岁了，还能赶上那时候吗？”

“咱们东北是1948年搞土改，后来成立互助组，合作社，人民公社。有这么一句话，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我认为快了。现在是1974年，到了1978年正好是30年，还有4年的时间。”

老丈人认为1978年会包产到户，还真让他说对了，但是在当时这种话他是偷着说出来的，别人也不相信。听了老丈人说的话，七哥和八哥还有他们的孩子们都受到了鼓舞！我看到每一个人都眉飞色舞，脸上放着光，这时候七哥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分了土地，实行了包产到户，除了种植粮食以外我还要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在家里养一头猪，养一些鸡鸭鹅狗，我想吃鸡肉就杀鸡，想吃猪肉了就杀猪。”

“再种植一些蔬菜，咱们现在守着黑土地，却没有蔬菜吃！到时候多种几个品种，多种植几种蔬菜，咱们老百姓的日子就越来越好了。”

老丈人解放以前在长春当警察，后来当老师，10多年以前就是因为发表了这一套言论，从城市回到农村的。用老丈人的话来说，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私心，每个人都是唯利是图。老丈人把人性看得非常透彻，许多人只看到眼前的利益，看到表面的现象，他看得深远。

从老丈人家回来以后，我见到了老同学祥子，祥子的户口已经从农村集体户调回来了，他也转为正式工人了。可是工厂生产的玻璃制品销路不畅，库存积压太大，春节之前那一个月到了月底开工资的时候，工人们只开了50%的工资。有能力的工人们都找熟人托关系，往好的单位调转工作，我对他说：

“祥子，我们工地开工以后你跟着我去干吧，挣六级工的工资，满勤能挣100元。”

“井龙，那可不行，我这个工作来之不易，我相信工厂的难关能够过去，我现在是正式工，不能跟着你干。”

这一年春天，常站和杨金亚也从集体户回城了，常站分配到酒厂上班，杨金亚分配到铸造厂上班。女生华国荣也分配到铸造厂，杨金亚和华国荣处对象，他们在春天的时候结婚了。杨金亚有办事能力，当了单位的采购员，他经常出门在外，和长春市胶合板厂的一个科长，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

杨金亚和胶合板厂的科长做胶合板的生意，科长私自倒卖胶合板得了很多好处。这件事情被别人举报，科长被调查拘留收监，杨金亚也受到了牵连。从长春来的有关方面人员把杨金亚带走了，晚上的时候，胶合板厂没有地方关押，把他送到八里铺监狱，夜间他被打死了。

杨金亚被狱中的劳改犯打死了，据说是他太犟，如果他能跪下来求饶，也许不会被打死。他爸爸去处理的这件事情，据说是也没有结果，他老婆后来改嫁了别人。同学们都说，杨金亚的事情如果发生在改革开放之后，杨金亚倒卖胶合板就不算什么事情，他死的太冤了。

祥子在玻璃制品厂上班，他和其他的两个同事在后勤维修车间工作，祥子是头。工人们开不出来工资，单位领导们着急了。领导班子开了一个会，决定暂缓给工人开工资，用单位仅有的一些钱买了10辆手推车。又买了一些木板，领导找到了祥子，领导对祥子说：

“祥子，工厂买回来一些木板，你们三个人把木板加工成手推车的车厢板。”

祥子带着两个人，给10辆手推车都配备上了车厢板，这一切做好了以后，从工人里面找出来30个人。三个人一组，每一组一男两女，让他们拉着手推车，到煤建公司去拉脚。县城内有两个运输公司，还有马车社，手推车社，还有搬运公司，这些单位的工人都是搞运输的。

祥子单位的工人干这种活计是新手，10辆手推车三天也没有抢到一单活。在煤建公司拉煤炭不行，他们又去木材公司拉木头，结果还是不行，揽不到活儿。过了几天以后，10辆手推车摆在单位的院子中间，工人们也不出外揽活了。到了开工资的日子，没有钱开工资，祥子他们单位一把手也调走了。

有的工人偷单位的东西，破铜烂铁，有用的东西偷回家 ，没用的东西就卖废品。祥子是木匠，找了一些木材做了一对沙发，框架做好了以后，用废铁皮绞成铁条。把铁条固定到下面，安上了弹簧，用线绳拉好，铺上一些稻草，然后用旧麻袋包好。

买了一块儿人造革，用炮钉把人造革固定在沙发上面，用手推车拉着沙发到大市场去卖。这一对沙发卖了90元钱，祥子把钱交给单位领导，然后继续找木料做沙发和茶几，卖钱交给领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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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刘井隆（让我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