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那张牵手照,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我名为“爱情”的世界里,掀起了毁灭性的巨浪。
那张牵手照,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我名为“爱情”的世界里,掀起了毁灭性的巨浪。
源自网络
(1)
手机疯狂地震动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微博推送,每一条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眼睛。
“爆!京圈太子爷盛泽辰深夜密会神秘女子,十指紧扣甜蜜对视!” “起底盛泽辰真正白月光苏晴家世,学霸女神海外归来!” “心疼池晚,一介平民如何拴住太子爷的心?果然是替身文学照进现实!” “#池晚滚出京圈# 热搜话题已置顶,快来参与讨论!”
经纪人的电话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池晚!我的小祖宗!这到底怎么回事?!盛泽辰那边联系不上,你赶紧给我个准话!你们是不是分手了?还是他一直脚踩两条船?你现在在哪?千万别出门!记者把你公寓楼下都围堵了!”
我握着手机,手指冰凉,甚至有些麻木。窗外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和相机快门声,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我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清了半天,才挤出一句:“王姐……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王姐的声音拔得更高了,“照片拍得清清楚楚!那女的是不是苏晴?是不是他那个传说中的前女友?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到底知不知情?”
我看着屏幕上那张被疯狂转发的照片。高清镜头下,盛泽辰侧脸线条依旧完美,他微微低头看着身边的女子,眼神是我许久未见的专注和温柔。那个叫苏晴的女人,穿着一身优雅的米白色风衣,仰头对他笑着,两人双手紧握,自然得仿佛本该如此。
背景是机场VIP通道口,时间显示是昨晚十一点。
昨晚,他告诉我的是:“晚晚,抱歉,今晚有个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心脏后知后觉地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几乎要将我淹没的酸涩和难堪。“王姐,我先静一静,弄清楚再说。”
不等她再咆哮,我挂断了电话。
微信已经炸了。无数或好奇、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消息涌进来,挤满了屏幕。我划掉所有通知,手指颤抖着,点开了和盛泽辰的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我昨晚发去的:“会议别太累,记得喝咖啡。(可爱表情)”
他没有回复。
我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睛酸胀得流不出眼泪。然后,我慢慢地,敲下几个字:“盛泽辰,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消息像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2)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突然尖锐地响起。
我猛地一颤,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是记者?还是……他?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猫眼前往外看。
外面站着的,不是盛泽辰,也不是记者,而是我的闺蜜,林晓。她提着一个大袋子,一脸焦急地对着猫眼做口型:“晚晚!开门!是我!”
我慌忙打开门,她像泥鳅一样飞快地钻进来,又迅速把门关上反锁。
“我的天!楼下那阵仗简直了!我跟他们说我是你表妹上来拿东西的,差点没挤上来!”林晓拍着胸口,气喘吁吁,然后一把抱住我,“晚晚,你没事吧?别吓我!”
看到她,我强撑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鼻子一酸,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晓晓……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语无伦次。
“好了好了,先别哭。”林晓把我拉到沙发坐下,从袋子里掏出热奶茶、零食,还有一堆卸妆棉和面膜,“先吃点东西,别亏待自己。热搜我看了,妈的,盛泽辰这个王八蛋!人模狗样的,居然干这种事儿!”
她咬牙切齿地骂着,一边帮我插好吸管,把温热的奶茶塞进我手里。
“那个苏晴,我知道她。”林晓语气沉了下来,“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盛泽辰当年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后来苏晴非要出国深造,追求什么艺术梦想,两人就分了。盛泽辰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女人现在居然回来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心疼:“晚晚,你跟他在一起这一年,他从来没提过?”
我茫然地摇头。盛泽辰对我很好,事无巨细,体贴入微。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会推掉不重要应酬陪我吃路边摊,会在下雨天绕半个城来接我下班。他身边的朋友,包括那个总是笑眯眯但眼神精明的发小陆允哲,见了我也都客气礼貌,从未有人在我面前提起过“苏晴”这个名字。
我就像活在一个精心编织的泡沫里,五彩斑斓,却一戳就破。
“现在怎么办?”我无助地看向林晓。
“等!”林晓斩钉截铁,“等盛泽辰给你交代!他要是敢装死,我就……我就去他公司楼下泼油漆!”她说着不切实际的狠话,试图逗我笑。
可我笑不出来。
这时,我的手机终于响了。
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是“辰”。
我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几乎拿不住手机。
林晓一把抢过去,按下接听和免提,气势汹汹地吼道:“盛泽辰!你他妈还知道打电话来啊?!你看看你把晚晚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盛泽辰低沉疲惫,却依旧冷静的声音:“晚晚呢?让她听电话。”
林晓瞪着眼睛看我,我深吸一口气,接过手机,关掉了免提,放到耳边。
“……我在。”
“晚晚,”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对不起,现在才联系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我想的是我的男朋友,昨晚骗我说在开视频会议,实际上却跑去机场接他的前女友,还和她手牵着手被全网直播。你想告诉我,这不是我想的那样?”
他又沉默了,这种沉默像一把钝刀,慢慢地割着我的心。
“苏晴她……刚回国,遇到点麻烦,情绪不太稳定。”他斟酌着词句,说得异常艰难,“昨天在机场,人很多,她有点害怕,所以我……”
“所以你就牵了她的手?”我打断他,声音开始发抖,“盛泽辰,你是三岁小孩吗?你不知道避嫌?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避嫌?”
“晚晚,我……”他似乎想辩解,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电话里说不清楚。我现在过去找你,当面跟你解释,好吗?”
“你别来!”我猛地提高声音,“楼下全是记者!你来了只会更乱!”
“那我让司机去接你,你来我这边,澜庭公寓这边记者进不来。”他立刻说。
澜庭公寓,是他名下另一处高档住宅,我很少去。
我还没回答,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泽辰?是池小姐吗?让我跟她说两句吧,都是我的错,我来解释……”
是苏晴的声音。她居然和他在一起。
这一刻,我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又瞬间冷却。
“不必了。”我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盛泽辰,你先处理好你‘情绪不稳定’的白月光吧。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林晓看着我苍白的脸和死寂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说?那女的是不是在他旁边?”
我点点头,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沙发上,用抱枕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不想让她看见我崩溃的表情。
原来,心碎到极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3)
我在公寓里躲了两天,手机关机,与外界断绝了一切联系。
林晓请了假陪着我,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逗我开心,骂盛泽辰和苏晴。
网络上的风暴仍在持续。又有新的“爆料”出来,是苏晴几年前发的微博截图,上面是她和盛泽辰的合照,配文是:“辰年辰月,晴日晴好。@盛泽辰” 下面还有盛泽辰当时的回复:“永远是你的。”
网友们像侦探一样扒出各种细节,对比盛泽辰看苏晴和看我的眼神,得出结论:池晚从头到尾就是个可怜的替身。
甚至有人开始“欣赏”起盛泽辰的“深情人设”,说他对白月光念念不忘,痴心等待,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而我的微博评论区,早已沦陷,充斥着各种嘲讽、辱骂和“替身你好”的“问候”。
第三天晚上,门铃又响了。
这次,林晓透过猫眼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她回头看我,表情复杂:“是盛泽辰。还有……陆允哲。”
盛泽辰居然找到了这里?也是,以他的能力,想找到我总有办法。
林晓看着我:“要开门吗?不想见我就把他们骂走!”
我摇了摇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有些事情,总要面对面说清楚。
我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外,盛泽辰站在最前面,几天不见,他憔悴了不少,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下巴上也冒出了胡茬,昂贵的西装外套甚至有些褶皱。但他站在那里,身姿依旧挺拔,那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并未消减。
他身后站着陆允哲,穿着骚包的粉色衬衫,一脸无奈和尴尬,朝我和林晓挤出一个安抚的笑。
盛泽辰的目光牢牢锁在我身上,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关切,有疲惫,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急切。
“晚晚……”他开口,声音比电话里更沙哑。
“盛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靠在门框上,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语气疏离得像在对待陌生人。
盛泽辰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显然不适应我这样的态度:“晚晚,别这样。让我进去,我们好好谈谈。”
“就在这里谈吧。”我毫不退让,“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也怕脏了您那位‘白月光’的地盘。”
我的话像带着刺,盛泽辰的脸色白了几分。
陆允哲赶紧上前打圆场:“嫂子,哎哟,池小姐,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真是个误会!泽辰他跟苏晴真的没什么,那天就是……”
“允哲。”盛泽辰打断他,目光却一直没从我脸上移开,“晚晚,那天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难过,是我不对。但我跟苏晴,已经过去了。她刚回国,家里出了些事,无依无靠,我只是作为朋友帮她一下。”
“朋友?”我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盛泽辰,你骗鬼呢?什么样的朋友需要你深夜亲自去接机?需要你牵手呵护?需要她如今登堂入室和你共处一室?需要你为了她,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时间回给你的正牌女友?!”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激动得浑身发抖:“全网都在说我是替身!盛泽辰,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你看着我这张脸,你当初追我,是不是就因为我和她有那么几分相似?!”
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嘶吼出来的,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盛泽辰猛地一震,瞳孔骤缩,他下意识地否认:“不是!晚晚,你从来都不是替身!我爱的是你!”
“爱我?”我的眼泪终于决堤,却仰着头不让它掉下来,“你的爱就是让我变成全网的笑话?你的爱就是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你的爱就是连一句像样的解释都给不了,只会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指着楼梯口:“你走!盛泽辰,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带着你那份廉价的爱,滚回你的苏晴身边去!”
“池晚!”盛泽辰也提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和受伤,“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说了是误会!苏晴她现在状态很不好,她有抑郁症!我不能放任不管!”
抑郁症?真是个好借口。
“所以呢?”我看着他,心冷得像冰,“她有抑郁症,她就脆弱,她就需要你盛太子爷时时刻刻的呵护和牵手?那我呢?我就活该坚强,活该被你的粉丝和她的拥趸骂得体无完肤,活该一个人躲在这里消化所有的难堪和痛苦?!”
我用力把他往后推了一把:“滚!我不想听!盛泽辰,我们完了!”
盛泽辰被我推得一个趔趄,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染上了怒气:“池晚!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我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陆允哲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拉住盛泽辰:“泽辰!冷静点!池小姐也是在气头上……”
盛泽辰却一把挥开他,猛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我生疼:“分手?池晚,我们之间,是你单方面说分手就能结束的吗?我不答应!”
他的霸道和强势,在此刻显得尤为可笑。
“盛泽辰,你弄疼我了!”我挣扎着,却挣脱不开。
林晓见状,立刻冲上来掰他的手:“盛泽辰你放开她!你凭什么对她凶!做错事的是你!”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怯懦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泽辰……允哲哥……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所有人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苏晴居然也来了!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西装外套(我认出那是盛泽辰常穿的一个品牌),脸色苍白,眼眶红红,柔弱得像一朵风雨中摇曳的白莲,正楚楚可怜地站在楼梯转角处。
(4)
她的出现,让混乱的场面瞬间凝固。
盛泽辰抓着我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
陆允哲一脸头大,低声嘟囔:“姑奶奶,你怎么也跟来了……”
林晓则直接翻了个白眼,低声骂了句:“绿茶!”
苏晴怯生生地走上前几步,目光在我和盛泽辰之间逡巡,最后落在我身上,深深鞠了一躬:“池小姐,对不起!真的非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才让泽辰……让盛先生他为难,让你误会了。”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那眼神纯净又无辜,带着恰到好处的愧疚和不安:“我和泽辰真的只是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刚回国又遇到很多麻烦,一时慌了神,才会在机场失态拉了他的手,没想到会被拍到,还闹得这么大……”
她说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演技堪比影后。
“池小姐,你要怪就怪我,千万不要生泽辰的气。他真的很爱你,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善良、体贴,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光。”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真诚”地替盛泽辰说着好话,“我看到那些说你是替身的言论了,根本不是那样的!泽辰他不是那种人!我们早就结束了……”
她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为我“着想”,替盛泽辰“辩解”,但组合在一起,却无比清晰地传达出几个信息:她和盛泽辰关系匪浅,她知道盛泽辰经常和她提起我,她甚至了解盛泽辰对我的感情评价……
这哪里是道歉,分明是宣示主权和隐形的挑衅。
盛泽辰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眉头紧锁,语气不自觉地放缓:“苏晴,你别这样,不全是你的责任。你先回去,这里我会处理。”
“不,泽辰,让我说完。”苏晴固执地摇摇头,又看向我,“池小姐,我明天就会召开记者发布会,向大家澄清一切,还你清白。求求你,不要因为我的过错,就和泽辰分手,那样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
她这番话,彻底把盛泽辰的愧疚感勾了起来。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晚晚,你也听到了。苏晴她会澄清,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别闹脾气了,好吗?”
闹脾气?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柔弱无辜、深明大义的白月光,左右为难、试图“平息事端”的太子爷,还有我这个“无理取闹”、“不懂事”的正牌女友。
多么经典的戏码。
我突然觉得无比荒谬,甚至有点想笑。
我所有的愤怒、委屈和痛苦,在他们这场感人至深的“道歉与宽容”戏码面前,显得那么可笑和微不足道。
我深吸一口气,所有的情绪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
我看着苏晴,语气平静无波:“苏小姐,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至于记者发布会,不必了。你们的故事,我没兴趣参与,更不想成为你们故事里那个需要被你们联合起来‘安抚’的可怜配角。”
我又看向盛泽辰,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爱恋和温度,只剩下冰冷的失望和决绝:“盛泽辰,我不是在闹脾气。我说分手,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苏晴:“你,和她,无论是真的旧情复燃,还是单纯的‘朋友相助’,都与我无关了。你们一个郎情妾意,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池晚人微言轻,配不上您京圈太子爷的深情,更担不起‘最重要的光’这种虚名。”
我后退一步,准备关门:“祝你们百年好合。别再来了,否则,我不保证下次泼出来的还是不是茶水。”
“池晚!”盛泽辰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似乎终于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要失去我了。他上前一步想挡住门,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你别说气话!我和她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爱的是你!”
“爱?”我停下关门的动作,看着他,轻轻笑了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嘲讽和疲惫,“盛泽辰,你的爱太高贵,太博爱,既要安抚旧爱,又要霸占新欢。我要不起,也嫌脏。”
最后那个“脏”字,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盛泽辰的心口。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瞳孔里充满了震惊和受伤,仿佛从未认识过我一样。
我不再看他,也不再看那朵摇摇欲坠的白莲,用力关上了门,将所有的喧嚣、纠缠和虚伪,彻底隔绝在外。
背靠着门板,我缓缓滑坐在地上。
门外,传来盛泽辰压抑着怒火的低吼,陆允哲的劝解声,以及苏晴更加委屈的啜泣声。
林晓蹲下来,紧紧抱住我:“晚晚,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心死了,大概就是这样吧。
(5)
我和盛泽辰分手的消息,很快又冲上了热搜。
这次,标题是——“池晚承认分手,疑似痛斥盛泽辰感情不忠”。
我没有对外发表任何言论,是某个号称我“闺蜜”的塑料姐妹花,把我那天的状态和只言片语卖给了狗仔,添油加醋地渲染了一番。
舆论开始出现微妙的分化。
一部分人继续骂我蹭热度、心机深、得不到就毁掉;另一部分人则开始同情我,觉得我敢爱敢恨,骂盛泽辰是渣男;还有一部分人,则坚信这是苏晴回归、太子爷追回真爱的路上必经的坎坷,我是那个不懂事阻碍他们的绊脚石。
这些,我都不关心了。
我向公司请了长假,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回南方老家待一段时间,陪陪父母,也让自己彻底清净一下。
临走前,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是陆允哲。
“池小姐,哦不,池晚,”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但又带着一丝难得的正经,“首先,我代泽辰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他的处理方式确实有问题。”
我沉默着,没有回应。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次,有件事,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虽然可能有点晚,也有点多此一举。”
“苏晴……她确实有抑郁症,情况比表现出来的可能还要严重一些。她家里破产了,父亲欠了巨额赌债跑路了,母亲重病住院,她这次回来,几乎是走投无路。她和泽辰……毕竟有过那么一段,泽辰那个人,看着冷硬,其实最重情义,尤其是对过去的人,他总是狠不下心肠。”
“他帮你摆平过你父亲工作上那个大麻烦,对吧?还有你弟弟上学的事……他为你做的,远比你知道的要多。他只是不喜欢说。他对苏晴,更多的是责任和同情,怕她想不开出事。但他对你,是真的……”
“允哲,”我平静地打断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是,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盛泽辰的好,我知道。和他在一起的一年,他确实把我保护得很好,替我挡掉了许多风雨。
但这不是他可以在感情上模糊界限、让我承受如此巨大羞辱的理由。
他的“重情义”,他的“责任和同情”,为什么一定要用牺牲我的尊严和安全感来成全?
苏晴可怜,难道我就活该成为他们高尚情谊的祭品吗?
爱情里,从来没有真正的双全法。
他的犹豫,他的隐瞒,他选择站在苏晴那边来“安抚”我,这一切都清晰地表明,在他心里,天平早已倾斜。
至少在那场风暴里,他选择先保护那个“脆弱”的她,而不是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我。
这就够了。
陆允哲沉默了片刻,无奈地笑了笑:“好吧,是我多嘴了。池晚,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更好的。祝你以后……一切都好。”
“谢谢。也祝你顺利。”
挂断电话,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一年欢笑与眼泪的公寓。
毫无留恋。
(6)
半年后。
我在南方老家的小城里,开了一家小小的花店。
日子平静而充实。学着打理花材,和客人闲聊,陪父母散步。网络上的腥风血雨,早已离我很远。
偶尔,还是会从林晓那里听到一些京圈的消息。
比如,苏晴的抑郁症反反复复,盛泽辰帮她安排了工作和心理医生,她似乎一直依赖着盛泽辰的照顾。
比如,盛泽辰和家里闹得很僵,盛家无法接受一个家世破败、情绪不稳定的苏晴,频繁地给他安排联姻对象,但他都拒绝了。
比如,他曾经试图来找过我,但我换了所有联系方式,他只知道我回了老家,具体去了哪里,我父母口风很紧,他最终没能找到。
林晓问我:“晚晚,如果他彻底处理好苏晴的事情,回头再来找你,你会原谅他吗?”
我正在修剪一束香槟玫瑰,闻言,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我笑了笑,说:“晓晓,你知道吗?好的爱情,就像这新鲜的花,需要精心呵护,保持适当的距离和界限。一旦过了花期,或者被其他东西污染了,就算曾经再美,也回不去了。强行挽留,只会闻到腐烂的味道。”
“我和他,早就翻篇了。”
不久后,我看到财经新闻推送,盛氏集团成功收购某海外科技公司,太子爷盛泽辰作为项目主导,锋芒毕露,地位更加稳固。
配图里,他站在发布会台上,西装革履,意气风发,眼神锐利而沉稳,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矜贵逼人的京圈太子爷。
只是照片放大后,隐约能看到他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
媒体报道称,此举或许是为了抵挡近期频繁的联姻传闻,彰显其专注于事业的决心。
我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内心毫无波澜。
也许他真的曾真心爱过我。
也许他至今仍在处理和苏晴之间理不清的纠葛。
也许他戴上戒指有各种复杂的缘由。
但这一切,都与我池晚,再无关系了。
我曾真心交付,却换来遍体鳞伤。我不后悔爱过,但也不会重蹈覆辙。
京圈太子爷和他的白月光,或许还有很长的戏要唱。
而我这个曾经被群嘲的“替身女友”,已经走出了那场盛大而虚假的梦,在自己的角落里,找到了真正平静而真实的芬芳。
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照进来,暖洋洋的。
我拿起喷壶,细细地为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洒上水珠。
生活,终于重新变得简单而美好。
来源:舟舟故事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