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后一间,罗红春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反应。
告状
下午一点左右,罗红春来到了城关公社,他直奔高主任的办公室。
高主任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后一间,罗红春来到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屋里没有反应。
罗红春的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老子去找张菊花,张菊花不在,来公社找高主任,高主任也不在,今天真是日了狗喽。”
罗红春闷闷不乐的下得楼来,来到院子边,抬头望了望天空。
昏昏的太阳正当午,才突然想起是自己来的心急了一些,领导们正在午休呢!
唉,还是国家干部好啊,该上班的时候上班,该下班的时候下班,不像我们这些风里来,雨里去的乡民们,哪有休息的时间呢?
罗红春不由得羡慕起这些端铁饭碗的人了,老子就是点屁大的官,这官还当的他妈的窝囊。
干得好,受到上面的表扬,赏识,还光鲜一回,干不好,就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可基层的官也是官啊,总比当一个平头老百姓强啊!
这十来年,罗红春就像个不倒翁,周洪光倒台了,他如愿以偿的上来了,捞了不少的好处,揩了不少的油,只有他罗红春心里最清楚。
虽然是p大点的官,权力可是不小嘞,哪个村民办事?谁不笑脸相迎?好烟好酒的招待他。
村里有姿色的女人,来求她帮忙办事,谁不投桃送抱?该占便宜的时候,罗红春绝不放过!
罗红春想到这里,不由得咽了咽唾沫,似乎心里很得意,很满足的样子。
然而,王大文的出现,犹如在罗洪春的咽喉横了一根刺,让他难受的不得了。
特别是现在,王大文的风头犹如日月中天,大大的盖过了他罗洪春的风头。
这有一种被边缘化的感觉,好多人似乎把他当空气一样的不存在。
再这样下去,他的书记位置早晚都是他王大文的了。
老子一定要把你弄下去,踩到地上,狠狠的摩擦摩擦,让你找不到东西南北,才解我心头之恨。
罗红春愤愤的想道,嘴里的烟吸的呼噜呼噜得响,“呸”的一声,一口痢吧子朝地上狠狠地吐去。
而这一切就看今天了,只要我手里的东西让高主任看了,它就是王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高主任是什么人啊?跟我是什么关系?铁得狠的那种关系呀,可以算得上称兄道弟的了。
我这书记一职全仰仗高主任的提携和帮助,没有高主任就没有我罗红春的今天!
当然,高主任也不是省油的灯,罗红春为了和高主任搞好关系,火腿呀,好烟好酒好茶叶,只要罗红春弄得到的,没少给高主任上供。
而在70年代,这些东西都是要凭票供应的。
好在罗红春有个侄子在县供销社,凭着这层关系,罗红春弄了不少紧俏东西出来孝敬高主任。
就冲这一点,高主任不会不给他的面子,不会不帮他的忙。
只要把王大文弄下去了,我罗红春还是原来的罗红春,照样在二洼子村是横着走的一个人。
罗洪春不由得冷笑了两声:“王大文,跟老子斗,你还嫩了一点!”
“哟,这不是二洼子村的罗书记吗?今天咋有空上公社来喽!”说这话的正是公社革委办的秘书小刘。
罗红春经常来公社开会,找高主任办事,所以,他们彼此间还是非常熟悉的。
“哎呦,是刘秘书呀!”罗红春热情的和小刘寒喧起来,脸上挂着陷媚的笑容。
“我来找高主任的,想跟他汇报汇报工作,不知高主任在不在?”罗红春卑微的问道。
“在呢,在呢!高主任在外面调研,马上就回来了。”秘书小刘说道。
秘书的话往往是说的滴水不漏的,即使领导午休也会说在调研和办事,这说明领导很忙,绝不会说其他的事,以免影响领导的威信。
这就是做秘书的机灵和睿智。
“罗书记,要不先到我办公室坐坐?高主任马上就回来了。”秘书小刘对罗红春说道。
罗红春走了这么远的路,正好口干舌燥,听小刘这么说,巴不得讨口水喝呀!
老王春跟随着小刘来到了办公室,小刘的办公室在三楼。
只不过是在第一间,这样的安排,是很有讲究的,办事的人都要先通过秘书这关,除非你很熟。
进到办公室,秘书小刘拿起水暖瓶给罗洪春倒了一杯水,罗洪春赶快接过来,就往嘴里送。
秘书小刘提醒道:“罗书记,慢点喝,别烫着嘴。”
罗洪春才注意到,杯子里还冒着热气,水还是滚烫的,他不由得呵呵的笑了两声,很是尴尬的说道:“太心急了,太心急了!”
那时候根本没有什么饮水机之类的,不像现在这么方便,温热两用,各办公室都是使用暖水瓶的。
秘书小刘看罗红春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对罗红春有点鄙视的味道,但毕竟还是村里的书记,难免以后还要打交道的,这样的人还是得罪不起的,刚想开口。
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男子提着公文包,从小刘的办公室门口快步走过,罗洪春眼尖,看见高主任一闪而过,疾步走出办公室,顾不得什么礼貌了,急忙叫道:
“高主任,你可回来了?”
如果是一般人,根本不敢这样叫的,可他跟高主任是什么关系呀!
高主任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见是罗红春,根本没见意罗红春的唐突和不礼貌,而是很热情的说道:
“哎呦,是老罗呀,来来来,快到我办公室来。”
罗红春紧随高主任进了办公室,罗洪春随手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到了高主任对面的椅子上。
高主任放下公文包,对罗红春说道:“老罗啊,想来点什么茶?”
罗洪春也不客气道:“来杯碧螺春吧!”
他知道高主任这里肯定有这个茶。
“哟,老罗老罗呀,你还惦记碧螺春!”高主任笑哈哈的说道。
随即从柜里拿出一份包装精美的盒子,给罗洪春泡上了一杯碧螺春。
高主任坐下后也不客气,单刀直入的问道:“老罗呀,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因为高主任太了解罗洪春的尿性了,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罗洪春见高主任问他,脸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高主任,我是来向你反映我们村王大文的事儿。”
“喔,王大文有什么事?”高主任一脸严肃的问道。
“你先看一样东西吧!高主任!”罗洪春神秘兮兮的说道。
说完,罗红春小心翼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有点泛黄的账本,恭敬的递到高主任的手里,语气沉重的说道:“高主任,你先看看账本吧,王大文啊,这些年可没少在账目上动心思呀!”
高主任皱了皱眉,他虽然知道罗红春的心思,但他对王大文也是很不待见的。
那次二洼子村开工典礼的时候,王大文只专门请了杨书记去参加,而把自己晾到一边,就冲这一点,高主任对王大文不十分感冒。
高主任低头仔细翻看账本,当看到有记录,王大文克扣扶贫款和救灾款的时候,高主任的眉头紧锁,呼吸越来越粗了。
罗洪春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装出一部忧心忡忡的样子,低声说道:“罗书记,你再往下,看最后一页。”
高主任,翻到最后一页,当看到王大文支使罗强倒卖十吨水泥时,不由得拍案而起。
“咣”当一声,刚泡好的茶被震到地上了,茶杯打得稀烂,茶杯在地上还冒着腾腾的雾气。
“给我查!这还了得!立即查,我明天就派调查组进驻你们村。”
罗红春见状,心中暗喜,赶忙说道:“ 高主任,我现在就回去看着王大文。”
“不用了,王大文跑不掉的。”高主任气呼呼的说道。
“好嘞!”罗红春走出公社大院,步伐稳健,但眼神里却透出一股阴冷的光……
二娃子村大队部挤满了很多人,除了罗洪春没到场外,大队支委的人都到了,王大文还特意叫了几位村里说得起话的老人到大队部来。
很多村民听说上面派来了一个女技术员,都来看稀奇,一时间大队部被围的水泄不通。
周丽来到大队部,就和王大文先碰了个头,王大文把这次滑坡的情况和村里谣言四起的原因,也详细的向周丽做了通报。
周丽望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面是沉甸甸的,她明白,今天必须要有充分的理由来说服大家的。
她目光紧锁,目光如炬地看着大家,语气冷静而坚定地对大家说道:
“这次滑坡的原因主要有三点:一是施工过程中存在严重的操作不当,没有严格按照规范进行;二是地质条件本就松软。施工前的地质勘测不够细致,未能提前发现隐患;三是你们一味蛮干,追求进度,忽视了安全隐患。该放坡的时候,没放坡,该挂网,浇筑的时候你们都没有做。”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针对这些问题,我的处理意见是:必须对山体进行放坡处理,降低坡度,减少土体的自重压力。其次,要在坡面安装高强度钢丝网,增加坡面的整体性,防止进一步坍塌。”
她的声音清晰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大家伙对周丽的话,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叫放坡,什么叫安装钢丝网,听都没听说过。
一个年轻后生笑嘻嘻地问道:“周技术员,你讲的太深奥了,我们听不懂诶。”
“这……”周丽一时难住了,因为她讲的是从专业的术语去讲的,难怪大伙儿一溜圈的懵逼了……
王大文站起来,他倒是听懂了,他得用自己理解的方式给大家说:
“乡亲们,我们都在山坡上开过土地吧?是不是要一块一块的往下开?一到土质软的,是不是要打保坎,把它固定起来,不让它往下垮塌?说明白一点,遇到容易塌方的地方,再给它穿上一件盔甲。周技术员,我比喻的对不对?”
大伙一听,瞬间就明白了。
“是嘞!是嘞,我们就是挖陡了,还没给它穿衣服,难怪岂有不塌方的道理呀!”
周丽听到王大文的比喻,心里等生好感,不由得对王大文刮目相看,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周技术员,有人说我们动了神仙土了,惹怒了山神爷爷,他发怒了,专门来收拾我们的。”又一位年轻后生调侃道。
“乡亲们,这说法是没有根据的。刚才大文同志也跟你们解释的很清楚了,我想还跟大家说一点,我还在塌方的地方仔细观察了这次塌方,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土质太松散了,含水量已偏高,这种条件下施工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更大的灾害。”周丽解释道。
“那我们这条路就不能修喽!”罗友亮问道。
“能修,肯定能修,我还要到现场勘察一下,看能否采取一个更稳妥的措施来。”周丽进一步说道。
大伙儿对周丽佩服的五体投地,人家到塌方的地方走一遭,就能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有什么事在人家面前就不叫事了。
还是有学问的人牛逼啊!
“有周技术员在场,我们明天就开干。”大文说道。
“干个屁,明天有你难堪的……”角落里有一个阴冷的声音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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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认真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