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哀章献了铜柜,即将封官进爵,就要搬到官邸去了,因而前来与同乡董钧道别,没想到董钧却出手就是两巴掌,打得哀章绿眉绿眼,晕头转向。董钧不容哀章开口,连连喊道,“滚,滚,快滚!”哀章还想问个为什么,董钧举起手来又要打,哀章“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灰溜溜的逃走了。
《12》蜀人哀章就是个王八蛋!
哀章献了铜柜,即将封官进爵,就要搬到官邸去了,因而前来与同乡董钧道别,没想到董钧却出手就是两巴掌,打得哀章绿眉绿眼,晕头转向。董钧不容哀章开口,连连喊道,“滚,滚,快滚!”哀章还想问个为什么,董钧举起手来又要打,哀章“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灰溜溜的逃走了。
董钧为什么对哀章这么不客气?说来就话长了。原来,自从武功县令孟通献了白石符命后,哀章就在心里捉摸,自己也能搞出个符命进献给王莽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就会官运亨通,一步登天。但是,自己一无官二无职,接近不了王莽;再说,即使弄了个什么符命,转到了王莽手里,别人也不一定说这是哀章的功劳,也许连哀章的名儿都不会提。怎么样才能既可搞个符命进献王莽,又能使王莽不至于把哀章撇到阴山背后,哀章对此确实动了很多脑筋。最终,他想到了他认为可行而且是绝对高超的办法——把他认为是王莽的心腹重臣直接写进符命里,另外再编几个别的什么人,并且把自己的名字加到里边,这样必定万无一失。于是,他每天在寓所捣弄过去捣弄过来,董钧问他干什么,他神秘兮兮的,说现在不便透露,终有一天自然会明白。有几次,董钧好像看出了一点端倪,叫哀章把心思用在读书上边,不要想什么歪点子。哀章说,他这是在做正事,绝不是什么歪点子。更有一次,董钧看见哀章在做一道“天帝行玺金匮图”的符签,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要干什么。哀章就明确的说,他要给当今摄皇帝进献一个符命,要摄皇帝当真天子。董钧一听,非常气愤,斥责哀章不要不知天高地厚。但他不能明说哀章不能进献符命给王莽,更不能说王莽的不是。气愤的董钧只能把怨恨付之行动,把哀章的符签给毁了,要哀章不要再搞什么符命。否则,哀章就不要当这个掌固,另择高枝。哀章答应不再搞符命,董钧这才没有话说,让他继续做掌固。
然而,背地里哀章却继续符命的制作。他花钱请制铜工匠做了一个很精致的铜柜,然后煞费苦心的想好了符签的内容,做好了符签,准备找机会献给王莽。但是他一个小小的掌固,哪里有机会觐见王莽。他绞尽脑汁,从百官祭奠大汉宗庙的情景终于开了窍——把铜柜献给管理宗庙的仆射,仆射转给王莽不就行啦。主意打定,他真把铜柜交给了仆射,没想到王莽真还信以为真,亲自到高祖庙拜受,而且按哀章符签的要求,准备给哀章封官进爵。因为封官进爵要举行仪式,所以先把哀章安排在官邸,等待加封,就这样,哀章居然真就一步登了天。
哀章的作为,别人不知道,董钧却是非常明白的。所以当哀章住进官邸,喜滋滋的来向董钧道别,还想在董钧面前炫耀炫耀一番时,没想到被董钧打得晕头转向,狼狈而逃。
董钧打走了哀章,还在气恨当初怎么就结识了这样的卑鄙小人,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宰了哀章。董安见少爷生气,并没有劝说董钧不要气,而是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如今哀章正在风光之际,即将封爵加官,马上就要受到王莽重用,董钧打了他,他必定气恨在心,绝对会报复。也许,他看在董钧与王临师生的关系上,暂时还不敢明里整治董钧,暗地里却不知道采取什么卑鄙伎俩置董钧于死地。最可怕的是,如果哀章一旦封官进爵,大权在手了,就可能采取报复手段,很可能直接就把董钧整死了。像哀章这种小人,是一定什么样的卑鄙手段都会使得出来的。
董安把自己的忧虑告诉了董钧,董钧细想确实很有道理。心想,该是离开朝廷的时候了,再不走,可就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是怎么走呢?如果明说辞职,假如朝廷不让辞职怎么办?如果悄悄逃走,万一哀章借机公报私仇,派人追赶,即使逃回老家,也可能被抓回,还可能遭到灭门之灾,诛灭九族都有可能。董钧想,不能逃,也不能贸然提出辞职,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走得轻松,一走了之。
就在董钧尚未拿出主意来,朝廷却举行了几个震动朝野的仪式。首先是孺子刘婴退位。这天,大大小小文武百官齐聚未央宫,王莽下策书命孺子刘婴为定安公,把居民一万户,土地纵横各一百里,赐封给他。在封国里建立汉朝祖宗的祠庙,与周朝的后代一样,都使用自己的历法和车马服饰的颜色。把孝平皇后立为定安太后。宣读策书完毕,王莽亲自握着孺子刘婴的手,流着眼泪抽泣道:“从前周公代理王位,最后能够把明君的权力归还周成王;现在我偏偏迫于上天威严的命令,不能够如自己的意!”意思是说,他本不想代理这个王位,但却迫于上天的命令,不得不这样做,其实这本不是我自己的本意。王莽对此悲伤叹息很久,好像完全是迫不得已。中傅带着孺子刘婴下殿,向着北面自称臣下。百官陪在旁边,居然就有很多人大为感动,说王莽为大汉社稷担当如此大任,实在太不容易。
紧接着又一个震动朝野的举措是,王莽又按照哀章进献的铜柜图签说明,对辅政大臣举行授任仪式:任命太傅、左辅王舜为太师,赐封安新公;大司徒平晏为太傅,赐封就新公;少阿、羲和、刘秀为国师,赐封嘉新公;广汉郡梓潼县人哀章为国将,赐封美新公。这是四辅,位列上公。
还有太保、后承甄邯为大司马,赐封承新公;丕进侯王寻为大司徒,赐封章新公;步兵将军王邑为大司空,赐封隆新公。这是三公。
接着是太阿、右拂、大司空甄丰为更始将军,赐封广新公;京兆王兴为卫将军,赐封奉新公;轻车将军孙建为立国将军,赐封成新公;京兆王盛为前将军,赐封崇新公。这是四将。这就是哀章铜柜中的官职,总共十一公。可笑的是,王莽派人寻找王兴、王盛时,居然真还找到了这样两个人,王兴原是城门令史,而王盛,却是个卖烧饼的,居然也一步登天,做了大官。王莽按照符命,找到了王兴、王盛,因这两人的相貌符合占卜和看相的要求,便直接从平民起用,以显示神奇。
这一天,授任卿大夫、侍中、尚书官职总共几百人。各刘姓皇族担任郡太守的,都调任谏大夫。王莽把明光宫改为定安馆,让定安太后住在那里。而孺子刘婴最终连个皇帝的名号也没混上,两岁时被立为皇太子,饱受“假皇帝”王莽的摆布、戏弄,5岁时就成了亡国之君。王莽虽然封了刘婴的封国地盘,但却不准他去封国,而是把京城的大鸿胪府改建为“安定公第”,将刘婴关在里面,室内一无所有,又通令禁止任何人与他讲话。这样,刘婴实际上过着连囚犯也不如的生活。可怜孺子婴长大后,连猪、狗、牛、羊都不认识,话也说不清楚,竟成了一个傻子。后来王莽把孙女——王宇的女儿——嫁给了他,使他过着行尸走肉一样的生活。
王莽加封了满朝文武,又大赦天下,更是大搞各种各样改革,弄得满朝文武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跟上他的改革思路和步伐了。所以朝廷上下,大小官员都疲于奔命,很多人简直无所适从。这些朝廷的事,或者说是王莽新朝的事,与董钧无甚大的关系,董钧最焦虑的是,自己怎样脱身离开朝廷,回到老家去。
王莽进行了一系列的仪式举措,朝廷大小官员跟着折腾了好一阵子,许多人都感到疲惫不堪,董钧也不例外,每天去未央宫,一站就是一天,站得腰酸腿麻,甚至眼花缭乱。回到寓所,夜里却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想什么?就是想怎么脱身。哀章封了国将,美新公。国将是什么官,新莽政权以太师、太傅、国师、国将为四辅官,就是辅佐皇帝、在皇帝身边供职的官儿,位居上公,居三公上。三公则是指丞相、御史大夫和太尉。丞相辅佐皇帝治理天下;御史大夫是副丞相,负责监察百官;太尉主持军事。哀章居然还在三公之上,可见其权力有多大。董钧想,哀章刚刚上任,对手中的大权还不知道怎么使用,况且王莽正在大赦天下,不至于马上制造血腥,因而哀章也不至于马上就对董钧下什么毒手。但是却难保不久的将来下毒手。哀章的为人和德性,是绝对不会轻易忘记他所挨的耳光。
再说,董钧越来越对王莽政权没有信心,预感王莽政权不会长久,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爆发更多的翟义和赵鹏、霍鸿,要不了多久,王莽政权就会处于战火之中,王莽倒台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在这样的朝廷供职,说不定哪一天战火爆发了,满城都可能惨遭荼毒,自己一个小小的廪牺令,更不知道会死得怎样凄惨。与其不明不白毁身他乡,不如早早退身回乡。因此左想右思,都觉得早日离开京都是最佳选择。只是一时半时,却找不到合适的退路,因而心里十分烦恼,夜里失眠,白天还要咬牙去未央宫前参加各种活动,折腾了不到一个月,董钧终于支撑不住,病倒在床。这一病,董钧倒有了主意——索性称病不起,然后借机退职回乡。
为了不至于被人看出假象,董钧一连三天不吃不喝,身体迅速就虚脱了,虚脱得几乎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眼见着病情差不多了,董钧便给董安交代说,如果朝廷准予他离职回乡了,董安就赶紧雇一辆车,加紧离开京都,只要一离开了京都,其它事情就好办了。董钧要董安牢牢记住,不可耽搁,如果耽搁久了,自己可就真的没命了。董安好像理解董钧的意图,他说他现在就去联系好车子,随时可以离京。
接下来董钧就叫董安去告知老师王临,说董钧病入膏肓,不能侍奉老师,万请老师谅解,其它则什么都不要说。
董钧心里清楚,王临是极重情谊的,知道董钧病入膏肓,必定会来看望,那时候他就会把自己的意图说给老师,取得老师同意,退职离京。
董安去向王临转告董钧的意思,王临非常着急,立马就要去看望董钧。在王临心里,董钧是个难得的人才,一定能成大器。他还指望有朝一日,自己如果真能顺应天命,登上天子宝座,董钧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董钧重病,王临自然要前往看望。就在董安离开董钧的时候,有个人比之王临则已捷足先登。这人便是而今堂堂有名的国将、美新公哀章。
哀章封了四公之一的美新公,算是辅佐王莽的主要重臣,授任仪式后,哀章着实忙了好些天,又是搬进府邸,又是大宴同僚朋友。所谓大宴同僚朋友,其实是收受贿赂。想想,王莽登上天子宝座,哀章功高于任何人,因而从一个毫不知名的小吏——甚至连个小吏都算不上——一跃而成为权倾朝野的四大辅臣之一,谁不想去巴结他,谁敢对他不恭。所以一连很多天,哀章不断的邀客请宴,府邸门前那是车水马龙,热闹异常。收受的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很快就堆积如山,几乎没地方堆放了。哀章估计,真要巴结他而且又拿得出财宝的人一般都会趋之若鹜、及时登门,谁也不愿落后于人,只有那些不会巴结以致拿不出钱财的人才不会登门。这么多天来,他感到该捞的油水捞得也差不多了,应该适可而止了于是他见好就收。这天突然放出话来,说天子有要事相商,他不得不闭门拒客了,所以从今往后,停止一般接待(特殊接待也可以,那得看是什么人,明白的说,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礼物了),也不在宴请,敬请同僚诸君见谅。哀章发出这话以后,果然就关门谢客,不再接待。
哀章读书不行,但是歪歪肠子还是很可以的。他既然放出话来,说是天子有要事相商,那就得煞有介事,以便掩人耳目。于是,这天关了府邸,便驾上大车,直奔未央宫见王莽而去。
其实,哀章在未央宫并未呆多久,只是遮人眼目去打了一头,也没有见到王莽。因为,没有要事,也没有朝会(天子上朝),臣子不可能随便见天子。因此哀章不多会儿就从未央宫里出来,绕道去了一个所在,这就是董钧寓所,他要看看董钧在干什么。连日来,哀章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始终记恨着董钧的两记耳光。他原以为,自己封了朝廷要职,董钧一定会因打了他哀章而胆战心惊,早就来请罪赔不是了。谁知这么些天,董钧却毫无动静,稳起不来事。哀章很阴险,他本可以利用手中的职权,大动干戈,对董钧采取非常措施,一举将董钧置于死地。董钧一个廪牺令,算得了什么,置他于死地,还不是快刀切豆腐,轻而易举的事。然而哀章肚子里想,董钧是王临的学生,而今的王临已是太子,若干年后王临就可能是天子,如果把王临的学生董钧置于死地,王临怪罪下来,将来对我哀章的仕途绝对没有好处。因此,哀章觉得这事不能莽撞,得见机行事,凭我哀章的机谋,慢慢的、不留痕迹的收拾董钧,那才见得我哀章的本事。
主意打定,哀章驱车来到董钧公干的地方,得知董钧已有多日没有前来公干了,说是病了,在寓所养病。哀章心想,难怪这些日子没有董钧的影子,原来是病了嗦。哀章想,莫不是那日两记耳光打了我哀章,而今我哀章封了高位,董钧就吓倒了,吓出病来了。这样倒好,我哀章倒要看看他董钧还怎么逞能,我哀章还没有对他问罪,他倒自己吓倒了,什么能耐,也就这么个能耐而已。这种人,学问再好有什么用,屁的作用都没有,哼!
一路想着,哀章的车马很快就来到了董钧住地,侍从上前叫门,没有应答,敲门,也没动静。哀章心想,说是董钧病了,莫不是假借生病,吓得早早的逃走了吧?哀章示意狠狠的敲门,仍然无人响应,哀章叫喊:“砸!”几个侍从合力撞击,没费多大的劲就把门撞开了。侍从率先冲进门去,发现董钧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
董钧已然病入膏肓的样子,确实吓人。但他内心里却是明明白白。他听得有人叫喊,最初瞬间以为是董安带了老师王临前来,然而立马他就认为不对。如果是董钧带了老师来,董安必定是率先进门通报,绝对不会高声武气的叫喊。听叫喊人的声音,绝非普通人,多半是有来头。董钧很快就想到来人可能是哀章,至少也是哀章派来的人。哀章来干什么?是要报两记耳光之恨?有可能。不过我董钧已是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他能怎么样呢?把我董钧拉出去,喂野狗不成?或者,哀章另有企图,当然还是为两记耳光之恨,要给董钧点儿颜色,是什么颜色呢?且看他进门了怎么动作吧。董钧一声不吭,是要别人看不出他还有点阳气。尤其是面对哀章,他更要显得无可救药、难以活命了。
哀章的人把门撞开,往屋子里扫视,看见了董钧。侍从叫喊董钧,通报美新公哀章来了,意思是要董钧起床迎接。但是董钧躺着一动不动,好似没气了一样。侍从拍拍董钧,仍然没有动静,拖了拖,还是没动静。侍从说,好像没气了。哀章走近床前,探探董钧的鼻息,似乎还有点气息。哀章冷冷一笑,好像自言自语,说,董钧哪董钧,这才几天日子,你就这般摸样了,真不知遭的哪门子罪孽,该不是那两记耳光,触犯了上天吧?我哀章本没什么,让你打了也就打了,哪晓得上天有眼,绕不了你呀!这个你能怪哪个呢,只能怪你董钧不识时务,不看天日,你以为你可以随便打我哀章的吗?哀章自有老天护佑,你打了哀章,哀章不计较,可是上天却不饶你。没法子呀,你就听天由命吧!
哀章絮絮叨叨,还想说些更加刻薄的话,估计董钧昏昏沉沉的,可能也听不进了,所以就没多说了。末了他吩咐侍从,这些天过来看顾到一点,如果董钧死了,就给报个信,我哀章还是要表示表示、意思意思,毕竟都是蜀人,都是一同进京来的。上天要处罚他,就由他去吧。哀章招呼侍从,打道回府。刚刚出门,太子王临在董安引领下正好到来,哀章不敢怠慢,立马下跪给太子请安。王临说声“免礼”,叫哀章起立说话,问哀章见了董钧怎么样。哀章做出一副悲戚的样子,说很危险,恐怕过不了三六九。王临说,过不了三六九是什么意思?哀章说,依小臣之见,过得了三天恐怕都难过六天,能挣扎六天,恐怕就难于逃过九天,总之怕是没什么希望了。王临说你这是诅咒他死吗?哀章说“不是,绝对不是”!王临说,你走吧。哀章赶紧告辞,上车而去。
这个当口,董安早已进屋,向董钧通报说,太子来了。王临进得屋来,董钧一改先前的毫无生气的状态,声音弱弱的说,弟子确实身不由己,不能起身迎接太子,请太子恕罪。董钧在床上欠欠身,作出施礼状,王临叫董钧不必客气,好好躺着。
王临问了董钧的病情,师徒说了一些客套话以后,董钧对王临说,他本来一心要向老师学习礼仪,效忠老师,但是确实身不由己,患下这样重病,恐是性命不长了。想起董钧自幼丧母,是姑母拉扯成人。姑母寄希望于董钧,鼓励董钧进京,追求仕途,岂料董钧命薄,眼见得有太子看顾,可能仕途远大,却不料一病不起,命在旦夕。董钧没有别的念想,只想在没有绝命之前,回到故土,不说向姑母敬孝,只需给姑母做个交待,也就死而无憾了。由此请太子准许董钧即刻离京,赶在性命没有完结之际,见上姑母一面,董钧就是死也就瞑目了!
王临说,董钧现在这个样子,此去蜀郡千里迢迢,哪里经受得了。董钧落下泪来,说,正是因为这样,董钧才急于离京,要不就怕来不及了。董钧说,即使半道丧命,能够葬回故土,也是一大心愿。只求太子准许,速速离京。王临是个耿直的人,见董钧去意坚决,也就不便苦留。他叫随从速速取来金银盘缠,出具了出京通行文书,责令此去蜀郡沿途各地方官员着意照顾,备了车马,送董钧出了京都,望蜀郡而去。
临别之际,董钧本想向老师细细道明自己何故执意离京,而且还想把自己的预感和担忧和盘托出,希望太子引以为戒。但是转念一想,不妥,绝对不妥。太子秉性耿直,如果把董钧的意思当真,马上生出不可预估的想法来,或是做出不可预估的举动,招来非难,董钧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董钧决定什么都不说,走了再说。
后来历史的发展正如董钧预估的一样,王临果然死于非命,而且命运如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十分悲惨,置他于死地的罪魁不是别人,正是害死他两个哥哥的同一个人,这就是他的父亲王莽。
来源:妙笔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