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看着窗外的奥克兰海港,平静地喝了口咖啡:“妈,接孩子来时您不是说,都是小事吗?”
这日子没法过了!三个孩子扔给我,你倒跑去国外逍遥?”
电话那头,婆婆的怒吼几乎刺穿耳膜。
我看着窗外的奥克兰海港,平静地喝了口咖啡:“妈,接孩子来时您不是说,都是小事吗?”
“你……你赶紧给我回来!”
“回不来了,”我微微一笑,“而且,您很快就会求着我别回来。”
01
疲惫的身子被我拖回家中,周五的傍晚,推开门的一刹那,卡通片的喧嚣声夹杂着孩子的尖叫,猛地撞进我的耳朵。
三个小小的身影,嗖嗖嗖地从我腿边窜过,差点让我摔个跟头。
定睛一看,是小姑子林晓晴的三个孩子——八岁的乐乐、六岁的淘淘和四岁的豆豆,正撒欢似的满屋子跑。
客厅早已乱成一团,沙发垫子被扔在地上,玩具散落四处,饼干屑在地板上格外刺眼。
婆婆李桂芳从厨房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招呼道:“慢点跑,哎哟,奶奶的心肝宝贝,快来吃西瓜!”
那笑容在我进门前,灿烂得让人晃眼。
可一看到我,她的笑意淡了几分,语气随意:“小雅,回来了?”
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放下包,努力让声音平稳:“妈,乐乐他们怎么来了?晓晴和她老公呢?”
李桂芳把西瓜盘往茶几上一放,三个孩子像小狼崽似的扑上去抢。
她直起身,揉了揉腰,语气轻描淡写:“哦,你小姑子和她老公最近忙,听说公司要搞什么海外培训,得去一个月,孩子没人管,我就接过来住几天。”
海外培训?一个月?
我心里冷笑,林晓晴那点微商生意,恨不得一天到晚守着手机,哪来的海外培训?
这借口,可真够敷衍。
但我没直接点破。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问:“住几天?具体多久?怎么没提前跟我商量?”
李桂芳的脸色沉下来,语气带了点冲:“商量啥?这是我儿子的家,我接孙子孙女来住几天,还得跟你请示?他们爸妈不在,我这个奶奶不管,谁管?”
这话,像顶大帽子扣下来。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试图讲道理:“家里突然多三个孩子,吃的喝的、睡觉上学,都得安排,总是大事吧?家务谁来做?志远知道这事吗?”
“志远当然知道!”李桂芳嗓门提高,像是抓住了底气:“我早跟他说了!他也没反对!上学就在附近小学借读几天,我都安排好了,小事一桩!”
小事一桩?
我的心凉了大半。
陈志远知道,却一句没跟我提?
看着婆婆那副“这个家我说了算”的神情,再看看满地狼藉和三个闹腾的孩子,无力感和怒火瞬间涌上心头。
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不,连通知都不是,直接先斩后奏。
她压根没把我当这个家的女主人,只当我是随叫随到的免费保姆。
我强压住火气,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行,妈,您真是好奶奶。”
说完,我没再看那乱糟糟的客厅,也没理会婆婆脸上那丝得意的表情,转身进了卧室。
门一关,世界却没安静多少。
孩子的尖叫、卡通片的嘈杂,穿透门板,一下下敲打我的神经。
我靠在门后,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家,突然让我觉得陌生又窒息。
晚上,陈志远回来,面对我的质问,他一脸为难,眼神闪躲。
“小雅,别生气,妈也是没办法……晓晴他们确实有事,妈开口了,我总不能拒绝吧?就几天,忍忍就过去了。”
忍忍?
他说得可真轻松。
“几天是几天?孩子的吃喝拉撒谁管?上学接送谁负责?家务谁干?原来家里的活儿大半是我做,现在多了三张嘴,全都扔给我?”
我一连串问题砸过去,陈志远哑口无言,只能讪讪道:“小雅,你多辛苦点,妈也会帮忙的……”
看着他这副和稀泥的样子,我的心彻底冷了。
指望他,还不如指望天上掉馅饼。
深夜,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陈志远早已打起鼾,隔壁还传来婆婆哄孩子的声音。
我却清醒得可怕。
愤怒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冷静。
忍耐和抱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这个家,是我和陈志远辛苦打拼来的,首付我们出了八成,房贷也是我们还。
凭什么李桂芳在这儿指手画脚,把烂摊子全甩给我?
我必须破局。
硬碰硬不明智,她是长辈,撒泼起来我占不到便宜,还会被扣上不孝的帽子。
我需要一个计划,既能表明立场,又能让她感受到我的重要性,还得让她挑不出毛病。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渐渐清晰。
我拿起手机,悄悄打开公司内部系统,给我的上司张总监发消息。
张总监一直器重我,也最讨厌员工因私废公。
“张总,抱歉这么晚打扰。总部最近是不是有个新西兰项目的紧急协调需求?如果需要人手,我愿意过去。家里有点事,我想换个环境专注工作。”
消息发出去,我握着手机,心跳得厉害。
这步棋有点冒险。
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很快,张总监回复:“小雅?你确定?这个项目很急,明天就得飞新西兰,至少三周,强度很大。”
我几乎没犹豫:“张总,我确定。随时可以出发。”
“好!正缺靠谱的人!你赶紧订票,明天动身!资料我邮件发你!”
成了。
我放下手机,黑暗中,嘴角终于勾起一丝笑。
李桂芳,你不是爱做主吗?
不是觉得一切都是小事吗?
那你就自己体会体会,这“小事”到底有多重。
02
第二天是周六,我破天荒没早起。
外面已经吵翻了天,孩子的哭闹、婆婆的呵斥、电视声、锅碗瓢盆的碰撞,交织成一首刺耳的交响乐。
我慢悠悠起床,洗漱完,开始收拾行李箱。
婆婆正手忙脚乱地给豆豆喂饭,乐乐在旁边嚷着不吃馒头要吃薯条。
看到我拉着行李箱,她愣了一下,皱眉问:“小雅,你这大清早收拾箱子干嘛?”
我拉上拉链,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公司有急事,我得去新西兰出差三周。”
婆婆喂饭的手顿住,眼睛瞪圆:“出差?这种时候出什么差?”
我直视她,清晰道:“总部急项目,点名让我去,没法推。机票都订好了。”
婆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碗往桌上一放:“家里三个孩子等着人照顾,我哪忙得过来?你跟领导说说,换个人行不行?”
“妈,公司的事,不是我说换就能换的。”
我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机会难得,领导信任我才点名,我推不了。”
婆婆张了张嘴,想发火却硬生生憋回去,脸涨得通红。
她大概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招。
在她眼里,我该默默接受这一切,伺候全家。
现在,我不仅不按她想的来,还直接“撤退”。
她愣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错愕和不满,还有一丝慌乱。
我拉起行李箱,轮子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滚动声。
“妈,家里就拜托您了。三周后我回来。”
我甚至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对了,志远知道我出差的事。”
说完,我没再看她那张精彩的脸,拉着箱子走向门口。
门关上的瞬间,喧嚣被隔绝在外。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气,胸口的憋闷终于吐出。
这场仗,才刚开始。
我的“出差”,绝不是逃避。
而是反击的起点。
我拿出手机,拨通闺蜜徐曼的电话,嘴角带着冷笑。
“喂,曼曼,帮我个忙,从今天起,盯着我家的情况,尤其是……我婆婆的动静。”
徐曼会心一笑,爽快答应:“放心,包在我身上!”
车门关上的刹那,世界安静了。
我靠在网约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刚才强撑的镇定,慢慢褪去,疲惫、委屈和决绝的情绪交织。
手心竟有些冒汗。
我知道,我的离开,在这个家像扔了一颗炸弹。
李桂芳大概从没想过,我这个平时温顺的儿媳,会在她甩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后,反手甩回去。
司机从后视镜瞥我一眼,见我拉着箱子,表情凝重,随口问:“姑娘,这么早赶飞机?”
我勉强笑笑:“嗯,出差。”
“唉,你们上班族真不容易。”
司机感慨一句,没再多说。
是啊,不容易。
工作和家庭,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以前,我总想着平衡,委屈自己没关系,家和万事兴。
可现在,有些人把我的付出当理所当然,甚至变本加厉。
手机震了一下,是陈志远。
他终于睡醒了?
点开微信,一串消息跳出来。
“小雅?妈说你出差了?真的假的?”
“怎么这么突然?之前没听你说啊!”
“你现在在哪?去机场了?”
“别闹脾气,妈也是没办法,你就不能体谅下?”
“家里乱成一团,三个孩子闹得不行,妈有点搞不定,你这一走……”
我看着这些文字,仿佛看到陈志远那张写满焦虑却毫无办法的脸。
他总是这样,遇到问题不想解决,只会和稀泥,指望别人让步。
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手指敲下回复,简短而冷淡:“真出差。总部项目,张总点名,昨晚提过一句,你没注意。已到机场。家里的事,妈既然接了孩子,自然有办法。你多体谅她吧。”
发完,我直接设置免打扰。
眼不见,心不烦。
我需要冷静,重新布局。
这次“出差”,是我以退为进的策略。
目的很明确:第一,跳出这个压抑的环境,表明我的底线;第二,让李桂芳亲自尝尝同时照顾三个孩子和一堆家务的滋味;第三,趁这三周,办几件大事。
车很快到机场。
办登机,过安检,到达登机口。
整个过程,我脑子都在飞速转。
我给徐曼发消息:“曼曼,我到机场了。接下来三周,家里拜托你盯着,尤其是婆婆的动向,随时告诉我。”
徐曼秒回:“放心!包打听徐曼上线!你安心出差,办你的大事!等着我的战报!”还加了个偷笑表情。
有她这个闺蜜,是我不幸婚姻里的万幸。
我深吸一口气,翻出通讯录里一个快沉底的号码——我的大学学姐,擅长婚姻财产纠纷的律师周雪。
电话响几声接通,她的声音干练:“喂?小雅?好久没联系,怎么想起我了?”
我走到登机口安静的角落,压低声音:“雪姐,没打扰吧?想咨询点事,关于……房产和婚姻的问题。”
周雪语气严肃起来:“遇到麻烦了?”
“算是吧。”
我看着窗外起落的飞机,语气坚定:“我想未雨绸缪,了解一下怎么最大限度保护自己的权益,尤其是房产。”
是的,这是我“出差”的核心目的之一。
李桂芳这次擅自接孩子,陈志远的懦弱,让我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我在这个家可能是永远的“外人”。
他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好用又能赚钱的外姓人。
我得为自己打算。
以前觉得谈钱伤感情,现在才明白,感情没了,钱才是最后的盔甲。
周雪很专业,没多问,直入主题:“房产证上是谁的名字?首付谁出的?贷款怎么还?有书面协议吗?”
我一一回答:“房产证是我和志远的名字。首付我爸妈出了八成,剩下的我们俩的积蓄,没协议,但转账记录应该还在。贷款用我们俩的公积金和共同账户还。”
“首付你家出大头,转账记录是关键,务必保存好。婚后还贷部分,属于共同财产……”
周雪条理清晰地分析,告诉我需要收集哪些证据,注意哪些细节。
我认真听着,记下要点,偶尔提问。
挂电话后,我心里踏实不少。
至少,我有了方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原来,为自己争取权益,并不丢人。
登机广播响起。
我收拾东西,准备登机。
飞机冲上云层,脚下的城市越来越小。
我感到一种奇特的解脱。
暂时逃离那个压抑的家,让我有了喘息的空间。
03
飞机落地,我来到新西兰的奥克兰。
手机一开机,微信和未接来电像爆炸般响起。
大多是陈志远和婆婆的。
陈志远的语气从疑惑到抱怨,渐渐变成恳求。
“小雅,你到地方了?家里乱成一锅粥,乐乐和淘淘打架,把妈刚煮的汤打翻了,妈手烫了下,现在心情很差……”
“你啥时候回来?能不能跟领导说早点回来?”
“妈一直在念叨,说你出差太不是时候……”
婆婆也破天荒发来语音,背景是孩子的哭闹,她的声音满是疲惫和埋怨:“小雅,你这差得出到啥时候?家里都翻天了!你就不能顾点家?哪个女人像你这样……”
我看着这些消息,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才一天,就受不了了?
当初接孩子时那股底气呢?
我没回婆婆的语音,只给陈志远回了一句:“刚到,很忙。妈的手严重吗?不严重就抹点药膏。孩子调皮正常,让妈多费心。领导这边项目紧,回不去。”
语气客气,疏离,像公事公办。
我知道,我越平静,他们那边越焦头烂额。
出了机场,我没去公司订的酒店,而是直奔市中心的高档公寓区。
我要见一个人——我的大学同学,投资圈混得风生水起的王颖。
她多次劝我跳槽或搞副业,待遇和发展都比现在好。
以前我总犹豫,觉得现在工作稳定,家庭得顾着。
但现在,我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我想更有底气,不再仰人鼻息。
王颖见到我很惊讶,但热情接待。
我们在咖啡厅聊了很久。
我坦白了家庭的困境和职业突破的想法。
王颖很支持:“早就该这样!小雅,你能力强,窝在那小公司太屈才!晚上我有个饭局,带你认识几个圈内人!”
她拍拍我肩膀:“女人,得靠自己。支棱起来!”
我很感激。
有朋友伸出手,是我最大的幸运。
晚上饭局,我努力融入,适时表达观点。
这种为前途拓展人脉的感觉,让我忘了家里的鸡飞狗跳。
饭局后,回到王颖安排的住所,已是深夜。
手机安静下来,只有徐曼的“战报”。
“重大情报!你婆婆下午带仨孩子去菜市场,豆豆差点走丢,吓得她大喊大叫找了半小时!”
“晚上做饭,乐乐嫌菜不好吃,把碗摔了,气得你婆婆大吼,淘淘也哭得震天响,你老公被吵得躲出去了!”
“目前局势:你婆婆血压高了,情绪很差。你老公疑似隐身。over!”
看着徐曼的描述,我几乎能想象家里的乱象。
一丝快意闪过心头。
但这还不够。
我知道,李桂芳不会轻易认输。
她肯定会把压力转嫁出去。
果然,第二天中午,我正和王颖介绍的公司高管喝咖啡,聊跳槽细节,一个陌生号码打来。
我接起,听到林晓晴老公周浩的声音,带着兴师问罪的语气:“嫂子?妈说你出差了?把仨孩子扔给妈一个人带?有点过分了吧?”
我慢条斯理地搅着咖啡,语气平静:“浩子,你这话有意思。孩子是你们的,妈自愿接来的,怎么成我扔的了?我倒想问,你和晓晴的‘海外培训’,结束没?”
周浩被噎住,气势弱了几分:“我们……还有点事没忙完。妈年纪大了,带仨孩子哪吃得消?你是大嫂,不能帮衬点?”
我差点被他的逻辑气笑。
“浩子,第一,妈没给我帮衬的机会,直接把孩子接来了。第二,我在国外为公司赚钱,也有志远一份。第三,责任在你和晓晴,不是我这个‘外人’。”
我特意加重“外人”二字。
周浩支吾半天,憋出一句:“总之,你赶紧回来!妈累出病,你负得起责任?”
“该负责的不是我。”
我冷冷打断:“浩子,以后你家的事,自己处理干净。谁都不欠你们。”
说完,我挂了电话。
高管略显惊讶,我抱歉地笑笑:“家里点小事。”
心里却远不平静。
周浩的电话,印证了我的猜测。
他们一家,总是这么理所当然。
婆婆肯定在周浩那儿添油加醋哭诉。
而陈志远,又选择了隐身,把矛盾甩给我。
我主动给陈志远发消息,把话挑明:“浩子刚打电话责问我。志远,这局面是你妈和你小姑子家造成的。如果你是男人,有点担当,就处理好你家的事,别让他们烦我。我很忙。”
消息发出去,没回音。
我不知道他在沉默还是装死。
我不在乎了。
我的计划得加速。
在王颖的引荐下,我和新公司的HR及负责人接触,对方很满意,初步谈定的薪资比现在高两级。
这让我更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不仅要离开那个压抑的家,还要跳出温水煮青蛙的工作。
我要双线作战,重启人生。
晚上,周雪发来详细的财产清单和法律建议。
看着文件,我像握了一把剑,勇气倍增。
徐曼的“战报”又来了,带着兴奋:“小雅!大消息!你婆婆顶不住了!下午她偷偷给周浩打电话,让他赶紧接孩子走!但周浩好像没同意,两人在电话里吵翻了!”
“还有!你老公今天回来早,但好像跟你婆婆也吵了,气氛很僵!”
我看着消息,走到窗前,望着奥克兰的夜景。
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但我知道,李桂芳不会就此罢休。
她使唤不动小姑子,压不住陈志远,在我这又碰钉子。
她会出什么招?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可能要走那步棋。
那步她以为能彻底拿捏我的棋。
我眼神冷下来。
如果她真敢……
那就别怪我翻脸。
我拨通周雪的电话:“雪姐,如果对方用非常规手段,比如偷偷换门锁,或以家长身份处理夫妻财产,法律上我该怎么应对?”
周雪的声音严肃:“小雅,她敢?”
我深吸一口气。
风暴,恐怕要来了。
04
周雪在电话里声音陡然拔高:“换门锁?处理财产?小雅,你婆婆不至于这么离谱吧?”
我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嘴角扯出一丝苦笑:“雪姐,以前我也不信。但现在,我不确定。人被逼急了,或者觉得权威受挑战,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得知道怎么反制。”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周雪冷静道:“好,做最坏打算。房产证上有你名字,这是你的合法产权。未经你同意,任何人,包括志远,都不能处置房产,更别说换锁把你拒之门外。如果她真敢,涉嫌非法侵入住宅,你可以报警。”
“报警?”
我一愣,没想到会到这地步。
“对,报警。”
周雪语气肯定:“警方调解和记录,就是震慑和证据。其次,关于财产,房产是大额资产,保存好出资证明、还款记录。如果发现对方转移夫妻共同财产,第一时间收集证据,录音、录像、银行流水,这些在离婚诉讼中对你有利。”
她顿了顿,加重语气:“小雅,这不是算计,是用法律保护你的权益。有时候,亮出獠牙,才能不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我握紧手机,周雪的话像定心丸,又像出鞘的利剑。
“我明白了,雪姐。谢谢。”
“跟我还客气啥。随时联系,有情况立刻告诉我。”
挂电话后,我心里的慌乱被决绝取代。
是啊,亮出獠牙。
我以前太要面子,太讲情分,才让他们觉得我好欺负。
从现在起,不会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按部就班参加项目会议,积极表现。
同时,在王颖的牵线下,和新公司的负责人深度沟通。
对方认可我的能力,几乎口头定了offer,只等流程。
事业上的顺遂,冲淡了家庭的阴霾。
只有自己强大,才有话语权。
期间,陈志远断续发消息,语气软化,询问我何时回去,甚至说“妈好像知道错了,这几天累坏了”。
我知道,这不是真认错,只是她撑不住,想让我回去接烂摊子。
我冷淡回复:“项目忙,回不去。妈知道带孩子难是好事。”
徐曼的战报越来越精彩。
“你婆婆血压飙升,社区医生都上门了!据说淘淘把她眼镜摔碎了,她气得不行!”
“最新消息!你老公跟你婆婆大吵一架!志远吼了句‘当初就不该接!现在知道难了?’,你婆婆哭着骂他没良心!”
“补充:晓晴和周浩继续神隐,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完美甩锅!”
我看着这些消息,毫无同情,甚至有点冷眼旁观。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可就在我以为婆婆无暇他顾时,一个意外电话打破僵局。
是我妈打来的。
她一开口就焦急带埋怨:“小雅,你怎么回事?出差也不跟家里说!你婆婆打电话来诉苦了!”
我心一沉。
果然,李桂芳搬救兵,向我父母施压。
“妈,别急,她说了啥?”
我尽量平静。
“还能说啥!”我妈语气不好:“哭诉她一个人带仨孩子多辛苦,说你不管不顾跑去出差,说你不懂事不顾家,话里话外说我们没教好女儿!小雅,到底怎么回事?你咋把婆婆惹成这样?”
我能感觉到我妈的坐立不安。
老一辈最怕亲家闹矛盾,怕女儿受委屈,更怕被指责没家教。
李桂芳这招,太毒了。
她精准戳中了我父母的软肋。
我深吸一口气,把事情原委告诉妈妈:婆婆不商量就接孩子,陈志远的懦弱,家里的鸡飞狗跳,我被逼无奈才出差。
最后我说:“妈,我不是不顾家,是顾不了这个不尊重我的家。如果我妥协了,以后在这家就更没地位。他们只会变本加厉。”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妈?”
“小雅,”我妈声音沉重,带着心疼:“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早跟家里说?”
我鼻子一酸。
“妈,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傻孩子!”我妈叹气:“我们是你爸妈,不担心你担心谁?你婆婆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哪有先斩后奏的?亲家那边,我知道怎么回了。不能让她觉得我们娘家好欺负!”
我妈的态度,让我心里暖暖的。
“谢谢妈。”
“谢啥。你在外注意安全,工作要紧,别太累。家里的事,你自己拿主意,爸妈支持你。”
挂电话后,我眼眶微湿。
娘家,永远是我的后盾。
李桂芳想通过我父母压我?
她走错棋了。
她不仅没让我屈服,还让我得到娘家的支持。
我甚至能想象,我妈下次接到她电话,会怎么柔中带刚地怼回去。
可我低估了李桂芳的“战斗力”。
就在我妈电话当晚,陈志远打来电话,声音疲惫,带着哀求。
“小雅,算我求你,回来吧,或者跟张总说说,提前回来?妈好像真病了,躺床上说头晕起不来。仨孩子我也搞不定,公司也请不了太多假……再这样,家真要散了!”
病了?起不来?
我冷笑。
是真病,还是装病逼我就范?
“病得严重吗?叫救护车了?去医院检查了?”
我连珠炮似的问。
陈志远支吾:“还没……她说头晕,没力气……”
“没去医院,说明问题不大。”
我语气冷淡:“头晕可能是累的,也可能是气的。你多劝劝她,放宽心,别总想掌控一切,自然就好了。”
“小雅!”陈志远带了火气:“你怎么能这么说?她是我妈!就算有错,她也受教训了,你还要怎样?非逼死她?”
又是道德绑架。
“志远,逼她的不是我,是她自己,还有你和晓晴一家!”
我火气也上来:“她只是受不了带孩子的苦!如果我回去,她只会觉得她赢了,用生病拿捏我,以后更变本加厉!你不懂?”
电话那头,只有陈志远的粗重呼吸。
我知道,他懂。
他只是选择性不懂,因为他不想面对麻烦,只想用最快的方式恢复表面平静,哪怕牺牲我的底线。
“好,小雅,你狠,你心硬。”
他哑着嗓子,带着指责:“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也没想到你是这么没担当的丈夫和儿子。”
我毫不客气回敬:“既然你觉得我狠,那就这样吧。我忙,挂了。”
我直接掐断电话。
心脏因愤怒砰砰直跳。
这次通话,几乎撕碎了我和陈志远最后的情面。
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他选择维护他那个无理取闹的母亲。
我选择维护自己的尊严。
这场仗,已不仅是和婆婆的斗争。
它暴露了我和陈志远的三观不合,缺乏尊重。
也许,周雪的法律文件,真会派上用场。
这个念头让我心痛,却更多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我站在酒店窗前,看着川流不息的车灯。
这个城市,繁华,有无数机会。
也许,这里才是我的归宿。
那个家,如果只有压抑和算计,不要也罢。
05
手机又响,我以为是陈志远,不耐烦地拿起,却见是徐曼。
这么晚,她肯定有急事。
我立刻接起:“曼曼,怎么了?”
徐曼声音压低,带着兴奋和紧张:“小雅!大事!你绝对猜不到!”
“啥情况?”
我心提起来。
“你婆婆!她刚才自己爬起来了!精神头十足地打电话!”
徐曼语速飞快:“你猜她打给谁?”
“谁?”
“街道居委会!投诉你!说你不尽赡养义务,不顾家庭,婆婆生病都不管!要求居委会教育你,让你立刻回家!”
我简直不敢相信。
投诉我?去居委会?
她还真敢!
这招,简直是胡搅蛮缠的升级版!
想用舆论压我?
“居委会啥反应?”
我强迫自己冷静。
“接电话的是刘主任,挺明事理的。听你婆婆哭诉半天,好像没全信,说先了解情况。”
徐曼说:“小雅,这老太太是要把你往死里整!这要是闹大,虽然你有理,名声也不好听!”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飞速转。
李桂芳黔驴技穷,用这种下三滥手段。
她以为能逼我就范?
做梦!
既然她要闹得人尽皆知,我就陪她玩把大的。
“曼曼,谢谢你告诉我,太关键了!”
我真诚道谢。
“跟我客气啥!你打算咋办?”
“咋办?”我冷笑:“她爱找组织?我也找!而且,我找的,比她的管用!”
我的目光落在周雪发来的法律建议书上。
居委会管民间纠纷。
但如果涉及法律呢?
比如,非法侵入住宅?诽谤?
又或者,让某个一直隐身的人,藏不下去了。
我脑海里浮现一个计划。
一个能让李桂芳闭嘴,也让陈志远面对问题的计划。
甚至,把一直躲在后面的林晓晴和周浩拖下水。
这次,我要掀桌子。
谁也别想好好吃饭!
“曼曼,再帮我个忙……”
我在电话里低声交代。
徐曼越听越兴奋:“绝了!小雅!这招釜底抽薪!我这就办!”
挂电话后,我毫无睡意。
我打开电脑,开始敲键盘。
我要写一份东西。
一份能改变局面的声明。
不是给婆婆或陈志远看。
而是给所有可能被她误导的人——比如居委会的刘主任,邻里,甚至为下一步做准备。
我写下事实:婆婆不商量就接三个孩子来住;我因工作出差;家中照料困难;婆婆并非生病而是劳累;她向居委会不实投诉。
我没宣泄情绪,只客观陈述,点明关键:婆婆的先斩后奏,丈夫的失位,小姑子家的隐身,我的正当性。
最后,我表达对居委会的尊重,委婉指出家庭矛盾应内部解决,滥用公共资源不妥。
写完,我检查一遍,确保措辞严谨,立场无懈可击。
我发给徐曼:“曼曼,想办法让刘主任‘无意’看到,注意方式,要自然。”
徐曼秒回:“明白!保证像清风拂过!”
处理完,我靠在椅背,长吐一口气。
这是第一步,防婆婆的舆论攻势。
接下来,才是进攻。
我翻出周浩的号码,电话响许久才接。
背景嘈杂,他似乎在外面,语气不耐烦:“喂?嫂子?又咋了?我忙着呢。”
“忙?忙着躲清闲?”
我语气平静,带着力道:“你妈今天去居委会投诉我,说我不顾家。”
周浩嗤笑:“她投诉你?然后呢?跟我啥关系?”
“跟你啥关系?”
我重复,声音冷下来:“你仨孩子在我家,把你妈累‘病’了,家里鸡飞狗跳,你大哥跟我快翻脸,现在闹到居委会,你说没关系?”
我每个字都像钉子砸过去。
周浩烦躁:“那妈愿意带,我能咋办?我有事!”
“你有啥事?浩子,你那点破事真当我不知道?”
我不再客气:“你和晓晴的‘海外培训’,就是借口!你们不想带孩子,甩给你妈,她又想甩给我!现在甩锅失败,闹成这样,你想隐身?”
周浩被戳中痛处,声音拔高:“小雅!你说话注意点!妈投诉的是你,冲我发啥火?”
“因为我受够了给你们当垫背的!”
我火气上来,声音锐利:“浩子,明天中午12点前,你和晓晴不把孩子接走,不让你妈撤诉——”
我故意停顿,加重语气。
“我就请律师,以‘非法侵占住宅’和‘诽谤’追究责任。妈是长辈,但法律面前,程序得走。到时候闹得邻里皆知,你看热闹好看吗?”
“非法侵占?诽谤?你吓唬谁!”
周浩声音透出慌乱:“这是我哥家!也是我妈家!”
“房产证上有我名字,就是我的住宅。未经我同意,擅自安排人长期住,影响我生活,你觉得法律怎么判?”
我冷静抛出术语:“至于诽谤,妈散布不实信息,证据我朋友保存得好好的。”
周雪的预防针和徐曼的战报,成了我的武器。
电话那头,周浩的呼吸粗重,没了声。
我能想象他又惊又怒又怕的表情。
他这种色厉内荏的人,最怕动真格。
“浩子,我不是商量。”
我下最后通牒:“明天中午12点,接人,撤诉,安抚你妈。后果自负。”
我挂了电话。
心脏因激动狂跳。
手微微发抖。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硬气地跟周浩说话。
感觉,真爽!
对付无赖,讲理没用,得用他们懂的语言。
我赌他不敢硬刚。
我给陈志远发消息:“已通知浩子,明天中午12点前接孩子,处理妈的投诉。你务必在家,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否则,我会考虑我们的关系和这个家的未来。”
消息发出,如石沉大海。
我没期待他回复。
这是通知,是通牒。
我把球踢回他们兄弟俩脚下。
是解决问题,还是继续推诿?
选择权,给他们了。
06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我脸上,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我在写另一份声明,补充了更多细节。
我提到自己多年来为家的付出,比如全职工作还承担八成家务。
我强调出差是为了家庭未来的发展。
这份声明,不仅为居委会准备,也为可能的法律对峙铺路。
写完,我又发给徐曼:“曼曼,再帮我把这个‘自然’传给刘主任。”
徐曼回复:“收到!保证天衣无缝!”
我靠在椅背,疲惫袭来。
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我知道,我已打出所有牌。
只等明天中午的结果。
那晚,我睡得不踏实。
梦里全是家里的乱象,李桂芳的哭嚎,陈志远的沉默,周浩的无赖嘴脸。
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醒来。
第一件事是看手机。
陈志远没回昨晚的消息。
徐曼却发来消息:“小雅!神了!刘主任晨练时‘偶遇’我,主动提你婆婆投诉的事,我把你声明的‘精神’传达了,她直摇头,说‘老人有点不懂事’,表示不管了!首战告捷!”
我心里一松。
婆婆的舆论攻势,基本瓦解。
接下来,看那兄弟俩了。
整个上午,我心神不宁。
会议间隙,频频看手机。
既怕它响,又怕它不响。
时间一分一秒逼近中午12点。
11点50分。
11点55分。
11点58分……
就在我以为周浩选择硬刚,准备联系周雪启动下一步时,手机响了。
是陈志远。
我深吸一口气,接起,没开口。
电话那头嘈杂,孩子的哭闹,李桂芳的嗓音,周浩的不耐烦。
陈志远声音疲惫,带着如释重负:“小雅,浩子和晓晴……来了。孩子正在收拾东西。”
我心落回实处,语气平静:“嗯。妈呢?投诉怎么说?”
陈志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妈一开始不乐意,闹着不走……后来浩子跟她吵了几句,我也说了她。她没办法,就不吭声了。投诉……我等下陪她去居委会,说是误会,澄清一下。”
“好。”
我淡淡应了一声。
目的达成,可我没太多喜悦,只有荒诞的疲惫。
非要闹到这步,才能换来“解决”。
“小雅……”陈志远声音迟疑,带着讨好:“你啥时候回来?事情都解决了……”
“项目没完,回不去。”
我打断他,语气不松动:“志远,你觉得事情真解决了?”
电话那头沉默。
是啊,孩子接走,投诉撤了,表面平静了。
但根子上的问题呢?
李桂芳的越界,陈志远的懦弱,周浩的自私,我的失望……
这些,解决了吗?
远远没有。
“你先处理好眼前的事。”
我无意多说:“我有事,挂了。”
放下手机,我看着窗外阳光灿烂的天空。
心里却空了一块。
风波暂时平息。
但我和陈志远,这个家,有些东西彻底变了。
裂痕已生,信任耗尽。
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假装没事,继续那压抑的生活?
还是……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海滋长。
也许,我不该回去?
新公司已敲定,待遇和发展更好。
我完全能在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可我和陈志远,那么多年感情,真要走到那一步?
我陷入迷茫和挣扎。
手机又响,是徐曼。
她发来一张图片。
点开一看,我愣住。
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像从本子上撕下。
上面是李桂芳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电话号码,后面是“马大师”。
下面还有一句:“问婚姻、家运,特准。”
马大师?问婚姻?家运?
婆婆还信这个?
她偷偷记这个干嘛?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窜进脑海。
李桂芳这次异常强硬,背后不只是偏心小姑子?
她和“马大师”,啥关系?
这纸怎么到徐曼手里的?
我立刻拨通徐曼电话:“曼曼,这纸条哪来的?”
“吓一跳吧?我也吓呆了!”
徐曼激动:“刚才你让我盯着后续,浩子他们接孩子走后,你婆婆哭天抢地被志远扶进屋。我趁垃圾桶没收,翻了翻,发现个破笔记本,风吹开几页,我看到这个,赶紧拍给你!”
我后背发凉。
如果她被迷信蛊惑,执意接孩子……
那性质完全不同!
这不仅是糊涂,简直恶毒!
“曼曼,纸条旁还有啥?笔记本呢?”
“笔记本烂得就剩几页,别的都是记账啥的,这个最可疑。拍完我怕人看见,扔回去了……”
徐曼懊恼。
“没事,你做得对,捡回来反倒打草惊蛇。”
我强迫冷静:“曼曼,再帮我查查,这个‘马大师’啥来头?住哪?干啥的?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这种神棍好打听,邻居肯定知道!”
徐曼一口答应,压低声音:“小雅,如果真是这神棍搞鬼,你咋办?”
我眼神冷下来。
如果“马大师”在背后挑唆,破坏我的家……
我绝不放过他!
还有李桂芳,如果她因这可笑的理由搅乱家里……
我和陈志远,或许真没挽回余地。
“先查清楚。”
我沉声道:“知己知彼。”
挂电话后,我坐立难安。
我把情况发给周雪,详细描述纸条、婆婆的反常和我的猜测。
周雪回复很长,语气严肃。
“小雅,这情况很棘手。如果属实,可能涉及迷信破坏家庭,甚至诈骗。”
“法律上,风水算命难定违法。但如果‘大师’虚假宣传、骗钱,或教唆违法行为,比如你婆婆的强行入住、诽谤,就可能触犯法律。”
“你得做:第一,收集证据,‘大师’的联系方式、地址、你婆婆可能的财物凭证、受蛊惑的言行;第二,别打草惊蛇,别质问你婆婆,免得她隐瞒;第三,查清她这么做的深层动机,是单纯迷信,还是对你不满?”
周雪的分析像冷水,浇灭了我的怒火。
是的,不能冲动。
我需要证据。
可等徐曼打听,太慢了。
我缺时间。
出差期限快到。
是回去面对那个被神棍洗脑的婆婆?
还是主动出击?
我盯着“马大师”的号码,心跳加速。
打个电话,假装咨询,或许能套出点话?
冒险,但值得一试。
至少,我能听听这个“马大师”,是啥货色!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拨号时,门铃响了。
叮咚——叮咚——
声音突兀,吓我一跳。
这时间,谁找我?
王颖?她会先打电话。
酒店服务员?
我疑惑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一看。
全身血液瞬间凝固!
门外,是陈志远!
他怎么在这?!
我没告诉他酒店地址!
他脸色阴沉,眼里布满红血丝,憔悴又愤怒。
他死死盯着门,像能透过猫眼看到我。
他抬起手,用力按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声音像催命符,敲在我心上。
他为何这表情?
来干嘛?
家里又出事了?
还是他发现了啥?
发现我联系新公司?
发现我咨询律师?
还是徐曼的调查暴露了?
无数念头闪过,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门铃还在响。
陈志远压着怒火喊:“林雅!开门!我知道你在!开门!”
我该怎么办?
开门,面对这个暴怒的丈夫?
还是装不在?
可他知道我在。
我脑子一片混乱。
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徐曼的微信。
我瞥一眼,瞳孔骤缩!
“小雅!紧急情况!我可能暴露了!你婆婆突然开门盯着楼道,眼神吓人!是不是怀疑我了?还有!我查到马大师的消息,他以前因骗钱被抓,专忽悠人‘处理’家庭问题,收费黑得很!你小心!”
马大师是骗子!婆婆可能察觉了!陈志远杀上门!
所有事在这一刻交织爆发!
门外是愤怒的丈夫。
手机里是闺蜜的警告和神棍的可怕信息。
我被堵在门后,进退两难。
陈志远的敲门声越来越重,像砸门。
“林雅!出来!把话说清楚!你背着我干了啥?!”
他吼声震得我耳膜嗡嗡响。
我背着他干了啥?
我心虚吗?
不,我在自救!
可面对失控的陈志远,解释没用。
我咬紧嘴唇,脑子飞速转。
是稳住他?
还是……
我目光落在“马大师”的号码上。
一个冒险的念头跳出来。
来源:城市套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