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故事为虚构创作,为方便阅读,本文采用第一人称叙述。图片来自网络(侵删),仅为叙事呈现。感谢您辛苦阅读!
本故事为虚构创作,为方便阅读,本文采用第一人称叙述。
图片来自网络(侵删),仅为叙事呈现。感谢您辛苦阅读!
1
腊月的风刮得人脸生疼。
娘扯着我的袖口,絮叨个没完:“小军啊,你今年都三十三了,村里比你小的都娃娃会打酱油了,你咋还拖拉?李大伯给你说的这门亲事,那闺女模样周正,在镇供销社上班,一个月有三百六的工资呢!”
我烦躁地把围巾紧了紧,心想等过了这个年,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县粮站大裁员,我这个看门的小工人第一批就被刷下来了。领导拍拍肩膀给了三千块遣散费,还让我“安心过年”,可这年我怎么也过不安心。
“听说人闺女长得白净,干净利索的,就在洪湖镇,离咱们二里岗村骑车也就四十分钟。”李大伯裹着棉袄,摇头晃脑地说着。
这老头子是村里有名的“红娘”,办成一桩婚事能吃两家酒席,嘴皮子自然利索。
“行了行了,这事儿先放放。我这刚丢了营生,哪有心思谈对象。”我摆摆手,扭头就往家门口走。
外头刮着北风,屋里烧着炉子,倒是暖和。
我娘不死心,翻出一件去年县城购物中心买的的外套:“这件洗了搁了一年了,明儿你去相亲穿这个。”
“我没答应去!”我一拍桌子。
“你脾气咋这么犟呢?”娘眼圈红了,“这些年,看着村里小伙子一个个成家立业,就你,整天跟棵树似的,不声不响。以前在粮站好歹有个铁饭碗,现在连饭碗都没了,你还挑三拣四的,难不成还等天上掉个仙女?”
我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说来娘也是为我好,一把年纪操这份心。可是这些年拉过的红线,哪一根不是断得干脆?
天黑前,我躲出去避风头,来到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初春的树枝枯黄,几只麻雀在上头叽叽喳喳。
六年前,也是这个地方,我和秀兰说过最后一次话。
“小军,我爹娘催得紧,你到底打算啥时候去提亲?”她那时穿着件红色的毛衣,模样俏生生的。
可我没能给她答复。
粮站刚分了我一间房,两家人条件相差太远,我娘不同意。后来听说她嫁去了县城,再后来,就没了消息。
日子捱得慢,该来的总会来。
大年刚过三天,娘就逼着我骑上二八大杠,往洪湖镇相亲去了。
我心里头像灌了铅一样沉,两条腿踩着脚蹬,一下一下的,就像踩在自己的命运上。
2
出门前,娘给我捯饬了半天。
“小军,拿着,给周家买的礼物。”娘递给我一个纸包,里面是两条香烟和一盒“大白兔”奶糖,“见了周家人要懂礼数,人姑娘在镇上班,咱农村人家可别让人看扁了。”
隔壁王婶子探头过来,上下打量我一番,啧啧赞叹:“瞧咱小军这一身,跟城里人似的,准能相中。”
我强挤出笑脸,心里头却不是滋味。
这些年来,村里像我这般年纪的后生,十有八九都成家立业了。就连过去那个从不敢正眼看姑娘的矮子周铁根,去年也抱上了大胖小子。
骑车一晃神,差点拐到路边的水坑。
昨晚下了场小雨,农村的土路湿滑得很。远处,李大伯骑着他那辆飞鸽牌自行车,已经等在村口了。
“小军,快点嘞!约好的时间,可不敢晚了。”他朝我挥挥手。这老头比我娘还急,怕是想早点吃上这杯喜酒。
我俩一前一后,沿着田埂小路骑行。
二月的田野,麦苗刚刚返青,风吹过,起起伏伏像绿色的波浪。
路过村口小卖部,里面的收音机正播着《涛声依旧》,这歌我听了无数遍,每次都能想起与秀兰一起看露天电影的夜晚。
“听说周家姑娘叫丽娟,今年二十八,比你小五岁,模样俊,脾气也好。”李大伯边骑边回头喊着,“最关键的是有正经工作,不用你养活,你娘相中这一点。”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却在想,如果当年我拼一把,不顾我娘反对,直接去秀兰家提亲,如今会是什么光景?
兴许早就有了一儿半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被人拉去相亲。
到了周家门口,我的心砰砰跳个不停。院子里冒出烟火味,听李大伯说,周家特意宰了只鸡接待我们。
“来啦!”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笑盈盈地迎出来,想必是周丽娟的母亲。
屋里早坐着不少人,他爹、她本人,还有我认出来是镇上供销社的刘会计。我一进门,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把我看得手脚不知往哪放。
周丽娟低着头坐在角落,穿着件藕色的毛衣,倒是模样周正,就是不知为何,瞧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疏离。
3
周家堂屋摆着张方桌,上面铺了层红格子塑料布,崭新得能反光。丽娟妈把我让到上座,殷勤地倒茶添瓜子。
桌上摆着一碟炒花生、一盘切好的苹果,还有一罐八宝粥。
“小军啊,听你李大伯说,你在县粮站上班?”周丽娟爹抽着烟开口问道。
我心里一咯噔,偷瞄了眼李大伯,这老头子竟装作没听见,低头喝茶。看来他压根没把我下岗的事告诉周家。
“原先是在县粮站,”我干咳一声,决定实话实说,“前阵子单位改制,我被精简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周家人交换了个眼神。丽娟爹脸上挂不住了,只好干笑两声:“那现在是?”
“这不,正琢磨着找营生呢。”我尴尬地摸摸鼻子,“听说镇上要搞市场,可能去摆个小摊试试。”
坐在一旁的刘会计 “哦”了一声,眼神里写满了不屑。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人跟周家啥关系,怎么也在这儿?
倒是丽娟妈打了个圆场,拉着话题问我家里情况。丽娟全程一言不发,偶尔抬头偷看我一眼。
我心里也没啥说话的劲儿。
寒暄一阵,丽娟妈催着女儿:“丽娟,带小军到院子里转转,你们年轻人聊聊。”
我俩像被赶鸭子似的出了门。院子里种着几棵桃树,才长出零星的嫩叶。天色已经暗下来,天边泛着鱼肚白。
“张大哥,我,我其实……”丽娟终于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
“你想说相亲是不情愿的?”我打断她。
“嗯,是这样的,”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我其实已经跟供销社的小李处对象了,就是刚才坐在屋里那个刘会计的外甥。我爹妈不同意,说他家条件不好,非要我......”
我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那你还让你爹妈张罗这个相亲?”
“我怎么能拗得过他们?”丽娟眼圈红了,“我只能先应着,偷偷拖,希望他们哪天想通。”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这种感觉说不清是解脱还是无奈。
“放心,我会跟我娘说,咱俩条件不合适。”我主动道,“你的事,我也不会往外说。”
丽娟感激地点点头,眼睛亮了起来:“谢谢你,张大哥。”
吃过晚饭,我和李大伯告辞回村。
这场相亲像是一场闹剧,却也让我明白,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被家里人摆布婚事。
李大伯絮絮叨叨,说周家条件好,丽娟模样俊,但他看出我们不来电,打算再给我张罗下一家。
我嗯嗯啊啊地敷衍着,心里却想: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就在村口那根电线杆跟前,忽然有个人影拦住了去路。那身影有几分熟悉。
我赶紧刹车,差点栽倒在地上。
“李大伯,您先回吧,我有点事。”我朝老头子摆摆手。他狐疑地看了看前方的人影,最后还是点点头骑走了。
我定睛一看,心跳漏了半拍——拦住我的,竟然是六年未见的王秀兰!
4
秀兰穿一件浅蓝色外套,脚蹬一双带跟的皮鞋,模样比我记忆中成熟了不少,却还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她眼眶微红,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让我一时手足无措。
“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她声音有些颤抖。
我楞在原地,像扎了根的老槐树。明明相隔不到一米,却感觉有条银河横亘在我们中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磕磕巴巴地问,手心都是汗。
“昨天。”秀兰低头,用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听我弟说,你今天去相亲了。”
我脸上一热,不知该如何回答。月光下,秀兰的脸庞清丽依旧,岁月好像没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走,咱边走边说。”我推着自行车,和她并肩沿着村道前行。
夜风凉丝丝的,带着麦田的草香。村里正赶上停电,黑漆漆的小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的脚步声。秀兰走得很慢,我也放慢了脚步,两人心照不宣地往村后那条河堤走去。
“在城里过得怎么样?”我不敢问太多,怕触到她的伤心事。
秀兰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去年我跟城里那个人离了。”
这句话像惊雷炸在我耳边。记得当年她嫁到县城,听说是个机械厂的会计,家里有楼房,还是个独生子,在我们村里人眼中,简直是高攀了天上的星星。
“孩子呢?”我下意识地问。
“没有。”秀兰摇摇头,声音里带着苦涩,“他母亲嫌我是农村人,处处刁难我。他也不是个东西,在厂里早有了外遇。”
我内心翻江倒海,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默默地陪她走到河堤上,两人像当年一样,并排坐下。
“小军,你知道吗?”秀兰突然转头看我,月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当年我要是不嫁,现在说不定咱们已经有娃了。”
“谁说不是呢。”我苦笑着,回想起当年那个懦弱的自己,“当年我要是敢跟我娘顶一回嘴,非要娶你,可能这些年就不是这样了。”
秀兰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其实……”
我看秀兰欲言又止,脱口而出:“有什么话快说。”
“之前,你娘……”秀兰轻声说,“她来我家,说你在粮站有铁饭碗,是公家人,不能娶我这样的农家女。”
这话像五雷轰顶,炸得我脑子嗡嗡作响。我娘竟然瞒着我做了这事!怪不得那时秀兰突然不理我,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你今天来是...”我试探着问。
“我回娘家住了,在县城服装厂做销售。”她顿了顿,“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问问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我苦笑着摇摇头:“还能怎样,不就那么回事。粮站下岗了,家里催着相亲,跟六年前比,可能更惨了点。”
“听说你相中了今天那个姑娘?”秀兰眼神里有种说不清的情绪。
“没有的事。”我连忙摆手,把刚才的事和盘托出,“那姑娘心里有别人,我也是个牵线木偶罢了。”
秀兰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让我恍惚间回到了少年时光。河水哗哗流淌,仿佛把过去的六年都冲走了,只剩下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小军,我明天还想见你。”临别时,秀兰轻声说道。
我怔怔地点头,一时间不知是梦是醒。
5
回到家,娘早等在门口,见我神情恍惚,以为我相亲没成,又是一通数落。
我闷不吭声,满脑子都是秀兰说的那番话。我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如麻。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就去了河堤。秀兰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穿着一件米色风衣,远远望去像幅画。晨曦中,她的侧脸柔和而安静。
“早啊。”她微笑着朝我招招手。
“你回来多久了?”我坐到她身边,两人看着远处的麦田。
“半年了。”秀兰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两个肉夹馍,“刚从镇口买的,趁热吃。”
我接过来,两人默契地吃起早餐。
“我本想一辈子不回来了。”秀兰啃着肉夹馍,眼神飘向远方,“可离婚后,才发现县城也不好找活。思来想去,还是回老家熟一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这样重复。
秀兰凑近了一些:“不过,我这几年在城里学了不少东西,尤其是服装生意。”
看她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我不禁被感染:“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城里的服装店,一个月能赚上千块呢。”秀兰兴奋地说,“我在县城服装厂学了裁剪和销售,还认识了几个批发市场的老板,货源渠道都有。”
听她讲述城里的见闻,我不由得有些动心:“那你有啥打算?”
“我想在镇上开家服装店,”她认真地看着我,“就缺个合伙人。”
我有些犹豫了:“我哪懂这个,再说,我那点遣散费也不够本钱吧?”
“我有些积蓄,加上你的,足够了。”秀兰眼里有种坚定,“小军,我们不能再错过了。”
这话直击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过去六年,我们都走了弯路,如今老天给了我们第二次机会,我还有啥可犹豫的?
“好,我跟你干了!”我一拍大腿,下定决心。
回家路上,我心里琢磨着怎么跟娘开口。刚进院子,就见李大伯坐在我家堂屋,正跟我娘唠嗑。
“小军回来了!”李大伯笑呵呵地朝我招手,“刚跟你娘说呢,周家那姑娘挺满意你,想再见一面。”
我一愣,心想:这不是胡扯吗?丽娟明明对我没意思。难道是她爹妈逼的?
“李大伯,您别忙活了,那门亲事黄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啥?”李大伯和我娘同时瞪大眼睛。
“我心里有人了。”我一咬牙,索性和盘托出,“秀兰回来了,我们准备一起开店做生意。”
“王秀兰?那个嫁到城里又离了婚的?”娘腾地站起来,脸色铁青,“你疯了不是?一个二婚的,你还想娶?让全村人笑话我们家吗?”
我第一次对娘发了火:“当年就是您从中作梗,去她家说三道四,不然我和秀兰早就成家了!现在老天给我们机会重新开始,您别再拦着了!”
娘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我知道了当年的事,一时语塞。
李大伯见气氛不对,起身走了。
我和娘继续对峙,一直吵到半夜。她搬出各种理由——秀兰离过婚没人缘,做服装生意不靠谱,村里人会怎么说,可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第二天早上,娘红着眼睛看我:“你真打算跟那姑娘胡闹?”
“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我态度坚决。
娘叹了口气,突然问:“你那遣散费还在吗?”
我点点头,心里一紧。
“拿出来吧,我去看看那姑娘。”娘的语气软了下来,“你既然认定了,我总得把把关。”
6
娘见秀兰那天,我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两人在村口的小卖部聊了整整一下午,我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傍晚时分,娘终于回来了,脸色复杂。她进门就长叹一声:“秀兰这姑娘,确实比六年前懂事了不少。”
我心头一喜:“那您是同意了?”
“我有啥不同意的权力?”娘白了我一眼,“你都三十三了,又不是十八。只不过开服装店这事靠谱吗?”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服装店,赚钱着呢。”我信心满满,“秀兰懂行,我出力,铁定能干起来。”
“行吧,随你们折腾。”娘挥挥手,转身去厨房,嘴里却还念叨着:“离过婚的媳妇,不知道村里人会咋说。”
很快,村里就传开了:张小军看上了个二婚的,还要跟人家合伙开店。茶余饭后,邻居们指指点点,让我颇为难堪。
“小军,你别在意那些闲言碎语。”秀兰安慰我,“咱们踏踏实实做生意就是了。”
我们在镇上找了个铺面,月租不算贵。装修简单,刷刷墙,做几个衣架和柜台,摆上别致的装饰品。
我和秀兰起早贪黑,半个月就把店面收拾妥当了。秀兰还想了个特别的店名,叫“衣衣不舍”。
开业那天,我忐忑不安,生怕没人来。
没想到秀兰早有准备,她在县城认识的几个朋友帮着宣传,再加上镇上人对新开的服装店好奇,一上午竟然来了不少人。
“小军,你看那件衬衫,卖给赵婶子了!”秀兰兴奋地说,“利润有十五块呢!”
我看着她利落地招呼客人、介绍衣服款式,熟练地讨价还价,这哪是我记忆中那个羞涩的村姑?她在城里这些年,确实长进不少。
7
转眼到了夏初。
镇上天气渐热,我们店里的夏装卖得火热。秀兰有经验,提前从广州进了一批花裙子和短袖T恤,正赶上镇里年轻人的口味。
“小军,这件给你试试。”一个周末的午后,店里没客人,秀兰拿出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衬衫,“这是从杭州批发来的,布料好,跟你那件的确良不是一个档次。”
我穿上照镜子,还真有几分城里人的派头。秀兰站在我身后,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折痕,手不经意间掠过我的肩膀,让我心头一热。
“怎么样,我眼光不错吧?”她笑着问,眼睛弯成了月牙。
“当然。”我转过身,鼓起勇气握住她的手,“秀兰,咱俩的事,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她脸一红,却没抽回手:“你是说……”
“咱们结婚吧。”我深吸一口气,“不用大操大办,简简单单就行。”
秀兰眼圈微红,使劲点点头。我们站在镜子前,看着彼此的倒影,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青涩模样。
娘虽然嘴上不饶人,但还是张罗着准备聘礼。
我听到她和王婶偷偷嘀咕:“这秀兰是个有主意的,比那些只知道撒娇的城里姑娘强多了。”
我和秀兰领了结婚证,正式成了家。
没有铺张的婚礼,只在镇上的小饭馆摆了几桌,请了亲朋好友。
席间,我敬酒到李大伯桌前,他拉着我的手絮叨:“小军啊,你小子有福气,这秀兰是个旺夫相,跟着她准没错。”
我乐呵呵地点头。
是啊,命运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最终还是把我和秀兰带到了一起。
婚后的日子,忙碌而充实。
店里生意越来越好,我们开始筹划着扩大规模,进一些童装和中老年服装,丰富品类。
“小军,9月份咱们去广州进货,那边批发市场便宜又齐全。”一天晚上,她边梳头边说,“我想把店面再扩大两倍。”
我自然是听她的:“行,听你的。咱们再攒两年,说不定能在县城买套房子。”
秀兰靠在我肩上,轻声说:“如果当年我们没分开……”
我搂着她的肩膀:“别想那么多,现在挺好。如果当初我们没分开,或许我还在粮站当个看门的,每个月拿着死工资,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还是现在好,虽然辛苦点,但有奔头。”
“要不是你那天在村口等我,我可能就跟着李大伯的红线,娶了个不爱的人,过着不痛不痒的日子。”我感慨道,“命运真奇妙,兜兜转转,还是把我们俩带到了一起。”
秀兰笑着靠在我肩头:“傻瓜,那是我鼓了好大的勇气呢。”
“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轻抚她的长发,心中满是踏实。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