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青今年三十七岁,出生在省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早逝,母亲独自将她拉扯大,也因此,她从小就学会了独立和自律。
女士,按照规定,您必须全额赔偿——五十六万元。”
工作人员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硬度。
“刷卡还是转账?”林青的语气意外平静。
她没有问缘由,也没有多辩解,甚至没看一眼身旁眼眶发红的小凯。
“转账。”工作人员递过二维码,手心微微有些汗。
“滴——”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一瞬。
“这人也太有钱了吧?”
“有钱归有钱,孩子也太……唉。”
“奇怪啊,她怎么连看监控都不要求?”
林青收起手机,淡淡地说:“手续办完了吗?”
“办完了。”
她牵起小凯的手,转身走出人群。没人注意到,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01
林青今年三十七岁,出生在省城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父亲早逝,母亲独自将她拉扯大,也因此,她从小就学会了独立和自律。
大学毕业后,她留在本地工作,从一名普通行政助理做起,一步步升到公司财务主管的位置。
几年前的婚姻破裂,让她成了单亲妈妈。她不喜欢对人诉苦,更不愿让外人看笑话,所以即便压力很大,她也咬着牙维持着体面。
儿子小凯十二岁,正读初一,个子已经窜到她肩膀的位置,眉眼间隐约有几分少年英气。
同龄的孩子大多沉迷于手机和电子游戏,小凯也不例外。但林青一直严格控制他的娱乐时间,周末会安排他参加篮球课、书法班,或者带他去不同的地方见见世面。
她希望儿子能在书本之外,学到更多东西——眼界、见识、气度,这些是她从自己成长经历里悟出来的。
周五晚上吃过晚饭,她在客厅翻阅手机新闻,看到市博物馆的推送:
“本周六起,省级书画特展隆重开幕,展出多幅珍贵古代字画,其中不乏流传有序、市场估值不菲的精品。免费参观,需提前预约。”
新闻里配了几张高清图片,画面中墨色淋漓、笔意洒脱的古代字画,引得她停下了手里的茶杯。
林青想了想,转头对在书桌前写作业的小凯说:“明天带你去市博物馆看看,那里有个书画展,挺有意思。”
小凯抬起头,手里的笔还在转,“书画展?是不是全是那种老掉牙的字啊画啊?很无聊吧。”
“你试过吗?”林青淡淡一笑,“不是所有有价值的东西,第一眼都能看出好看。你去看看,也许会发现不一样的。”
小凯撇了撇嘴,但也没拒绝。他知道母亲的性子,一旦定下的事很少更改。况且,上次她带自己去自然博物馆看恐龙骨架的时候,他也觉得出乎意料的有趣。
第二天上午,阳光正好,气温不冷不热。林青特意换上了一件浅米色风衣,里面是简单的白衬衫,裤脚利落地收在短靴里。她出门前又检查了一遍包里的物品——手机、身份证、预约码,还有一张银行卡。
小凯背着双肩包,穿着运动外套,神情中有点兴奋,也有点懒散。母子俩打车前往市中心,车程大约四十分钟。
车窗外,早春的街道车流不息,行道树刚吐出新芽。林青坐在后座,一边看着导航上的路线,一边和小凯聊着展览可能会看到的内容。她刻意用比较通俗的方式解释什么是“传世名画”、什么是“临摹本”,小凯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会时不时追问几句。
“那种画能值多少钱啊?”小凯忽然问。
“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都有。”林青淡淡地说。
“啊?一张纸那么值钱?”小凯惊讶地睁大眼。
“那不只是纸,”林青笑了笑,“那是历史、文化和艺术积累下来的价值。”
他们到达博物馆时,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游客三三两两,有带孩子的家庭,也有成群结队的学生,还有一些拿着专业相机的中年人。林青看着队伍,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提前预约了。
“我们走预约通道。”她牵了牵小凯的手,带着他从侧门快速通过安检。安检人员扫了二维码,又例行检查了包,随后示意可以进入。
博物馆大厅宽阔明亮,地面铺着打磨光亮的大理石,脚步声在这里显得格外清晰。墙壁是温润的米色,天花板上的灯光均匀柔和,没有刺眼的白光。中央竖立着几块高大的展板,上面印着本次书画特展的主题介绍。
小凯的目光很快被展板上的一幅放大照片吸引,那是一幅描绘松林与高士的古画,笔触细腻,意境悠远。
“这就是那幅值很多钱的画吗?”小凯指着问。
“这是展览的主打展品之一,《松风高士图》。”林青点头,“等会儿你就能看到真迹。”
母子俩沿着人流进入展厅。展厅里分成多个展区,每个展品都放在独立的展柜中,柜体由防弹玻璃制成,四周拉起了隔离线,保持观赏距离。每幅字画旁边都有介绍牌,注明了年代、作者、流传情况,以及专家点评。
林青一边走一边为小凯讲解。她的语气平稳,不急不缓:“你看这幅行书,字势奔放洒脱,这是唐代名家的手笔;再看这幅山水,布局开阔,用笔细腻,是北宋的风格。”
小凯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思考,有些画他觉得“很像照片”,有些却看不出特别之处。
“艺术的好,不一定能用一两句话说清楚。”林青耐心道,“有时候需要你慢慢感受。”
他们在展区的尽头停下脚步,那里正是《松风高士图》的陈列位置。展柜里的画卷展开了一段,画面上几株松树迎风而立,枝叶舒展,树下坐着一位长须高士,衣袍宽松,神情闲适。
小凯看得很认真,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
“这幅画是明代早期的,但保存得非常完整,纸张和墨色都几乎没有损伤。”林青在介绍牌上读到这些信息,顺手拍了几张照片。
展柜周围站了不少观众,有人轻声交流,有人举着相机拍照,也有人只是静静地看着。现场的气氛安静而专注,只有空调的送风声和偶尔的脚步声。
看完这幅画,林青本打算直接带小凯去下一展区,可一旁传来的阵阵笑声吸引了小凯的注意——那是临时设置的文创商店,摆满了各类与展览相关的纪念品:印有古画元素的丝巾、书签、帆布袋,还有缩小版的画轴复制品。
“妈妈,我们去看看吧。”小凯拉了拉她的衣袖。
林青瞥了一眼表,时间还早,便点了点头:“好,你在这附近看看,我去买两个书签。”
她叮嘱道:“就在这展区附近,不要乱跑,更不要碰展品。”
“知道啦。”小凯笑嘻嘻地答应。
林青转身走向文创商店的收银台,背影很快淹没在人群中。小凯则背着手,慢慢地在展柜附近踱步,不时瞄一眼那幅《松风高士图》。
阳光从高高的落地窗透进来,斜斜地照在展厅的木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小凯的目光在画与人群之间游移着,他的表情里带着好奇,也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心思。
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将彻底打破这份平静的参观体验……
02
小凯在展柜附近站了一会儿,视线被隔离线外的一张长椅吸引了过去。
那是一排木质长椅,靠背微微倾斜,表面打了蜡,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长椅的位置正对着《松风高士图》的展柜,隔着透明的防护玻璃,整幅画尽收眼底。
坐在那里,可以很安静地欣赏细节,不必在人群的缝隙间踮脚张望。
他走过去坐下,背包轻轻落在身旁,双脚不自觉地在地板上来回晃动。
脚底与木地板摩擦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在安静的展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周围的游客三三两两走动着,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相机快门的轻响,还有低声交流的语句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不吵不闹的背景声。
小凯慢慢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心里想着,一会儿妈妈买完书签,他们就可以去下一个展厅看看。
正出神时,一个比他年纪大两三岁的男孩走了过来。那男孩个子高些,肩膀宽窄适中,穿着一件印着潮牌LOGO的黑色连帽衫,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眉眼,只露出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走路时脚步带着一点随意的弹跳,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气息。
他在小凯面前停下,微微低头,脚尖抬起,轻轻踢了踢长椅的边缘,木板发出一声轻响。
“起来,我要坐这儿。”他的声音不高,但语气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感。
小凯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眉毛轻轻皱起:“旁边还有空位啊,你坐那儿不行吗?”
男孩嘴角扯了扯,撇了撇嘴,像是对小凯的回答很不满意。他的声音比刚才重了一些,带着挑衅:“我就要坐这儿,看展柜最舒服的位置你懂不懂?快点起来。”
小凯没有动。母亲临走前叮嘱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别乱跑,也别惹事。”他不想和陌生人起冲突,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哎,你这人怎么这么磨叽。”男孩的耐心显然耗尽,伸手直接去扯小凯的胳膊。那只手指骨节微硬,力道不大,却带着突兀的侵略性。
小凯本能地往后缩了一下,肩膀微微抬起,想挣脱。可男孩没给他机会,一把拽得他站了起来。
男孩毫不客气地坐下,身子往后一靠,长腿自然伸展开来,占据了椅子的大半空间,还抬了抬下巴:“行了,你走吧。”
小凯站在原地,心口有一股闷闷的委屈在翻涌。他咬了咬唇,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展柜,又望向正在文创店那边挑选纪念品的妈妈。
她正低头挑选着一排摆在玻璃柜里的书签,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叫她。
就在这时,男孩忽然用下巴指了指展柜,语气里带着一种刻意的神秘感:“你知道这幅画有多贵吗?离近点看才过瘾。”
小凯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展柜右下角的玻璃与木框交接处,似乎有一道极细的缝隙。那缝隙像一道浅浅的影子,肉眼看不清里面的细节,但位置足够让人好奇。他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展柜靠近。
“站那儿看不出什么,你弯下腰,从侧面看。”男孩在后面催促,声音压得低低的。
小凯俯下身,额头几乎贴近隔离线。透过那道细缝,他能隐约看到画轴的边缘——泛着微黄的纸面,纹理细密,在灯光下透出一层岁月沉淀的质感。
他没打算去碰,但这种近距离的诱惑,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牵着他的好奇心往前走,让他一时忘了母亲的叮嘱。
“你碰一下边角,手指顺着滑过去,就能看到更细的纹路。”男孩压低声音,语气像是在传授某种“特别的方法”,带着挑唆和怂恿。
小凯迟疑着伸出右手,手心微微出汗,指尖缓慢靠近画纸的边缘。那是一种脆弱的质感,像是干枯的叶子,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不可逆的痕迹。他的呼吸变得轻浅,心里有一瞬间的退意——
还没来得及收回,男孩忽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毫无预兆地往里一推。
“嘶啦——”
那一声轻响清晰地响起,在空旷的展厅里仿佛被无限放大,刺得人心头一紧。
画纸沿着受力的地方裂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裂口的边缘蜷曲起来,露出里面泛黄的纤维,像是长久封存的秘密被粗暴地撕开。
小凯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指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手腕的皮肤仿佛还留着刚才那一下推力的余温。心跳像失控的鼓点,快得让他耳边嗡嗡作响,眼前甚至有一瞬的发白。
男孩也愣了半秒,脸上的神情从轻慢变成了惊讶和慌乱。他退了两步,目光左右闪动,像是在确认有没有人注意到。下一秒,他转身钻进人群里,身影很快被一片走动的游客遮住,再也看不见了。
“小朋友,请你不要——”不远处,一位游客似乎刚要出声提醒,可话没说完,眼前的画面让她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急促的吸气。
“啊——你们快看!那幅画破了!”
她的喊声像在水面投下一颗石子,瞬间在周围激起层层涟漪。附近的游客纷纷围拢过来,伸长脖子张望,有人举起手机拍照录像,有人交头接耳,还有人脸色凝重地盯着展柜里的破损。
“怎么回事?”一名穿着深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快步跑来,胸前的工牌在走动间轻轻晃动。他看了一眼展柜,视线在那道裂痕上停住,整张脸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请你退到隔离线外。”他的声音冷硬而不容置疑,眼神中带着职业习惯的严厉。
小凯慌忙后退,脚步有些发虚,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意。眼泪像被热气蒸腾的水珠,随时可能掉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那个推他手的男孩早已不见踪影,连个背影都找不到。周围陌生的目光像一根根细针,扎得他手脚冰凉。
“这幅画是本次展览的重点展品,市场估值五十六万元。”工作人员蹲下身,与他平视,声音带着明显的压抑怒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我不是故意的。”小凯嗓子发紧,声音里带着哽咽。
工作人员的眉心紧锁,视线扫过他肩膀后方,仿佛在寻找家长的身影:“孩子,你妈妈呢?”
小凯吸了吸鼻子,抬手指向文创商店的方向。
几分钟后,林青快步走来,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干脆而急促。她一眼就看见了儿子泛红的眼眶,还有展柜中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发生了什么?”她压低声音问,目光迅速从小凯的脸扫向他的手,再看向展柜里的破损。
“妈……是他拉了我,我才碰到的。”小凯吸了吸鼻子,想把过程说清楚,可话到嘴边,又因为委屈和惊慌堵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青的眉心微微一紧,环顾人群,视线在一张张陌生的脸上滑过,没有看到符合描述的身影。
工作人员上前一步,语气平稳却带着压力:“女士,这幅画的市场估值五十六万元,根据规定,破坏者需要全额赔偿。”
四周的议论声渐渐多了起来。有人举着手机对准他们拍摄,镜头下的母子背影显得突兀而孤立。有人摇头叹气,有人低声说着“这么小的孩子也赔全额吗”,还有人质疑“怎么不调监控查清楚”。
林青垂下眼,沉默了几秒,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手机壳,像是在权衡什么。然后,她抬起头,眼神平静如水:“行,扫码吧。”
空气像被按下了静音键,凝固了几秒。
03
林青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仿佛面对的不是五十六万元的巨额赔偿,而只是一次普通的交易。
工作人员一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迟疑了两秒才掏出手机,调出收款二维码:“女士,我还是得提醒您,这不是小数目——”
“我听得懂,你直接把码给我。”林青不等他说完,目光坚定。
四周围观的游客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哇,这女人好有钱啊。”
“有钱也不能这样吧?我看那孩子明显是被人弄的。”
“是啊,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个大点的男孩在他旁边,后来跑了。”
“她怎么连看监控都不要求一下?”
有人低声议论,有人拍下视频发到朋友圈。评论里已经开始出现各种猜测——有人说这是家教问题,有人怀疑另有隐情。
林青没有回应这些目光和声音,她低下头,解锁手机,调出支付界面。指尖停顿了不到两秒,便在收款金额的页面输入“560000”,确认转账。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工作人员低头确认到账,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心中生出疑问。他向旁边的同事示意,让他们先把展柜封锁起来,避免有游客靠近。
“手续我们会后续跟您联系。”工作人员把二维码收回,语气放缓了一些。
林青点点头,拉起小凯的手:“走吧。”
小凯仰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愧疚与不安:“妈……”
林青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握了握他的手,像是在告诉他——现在什么都别说。
两人的背影逐渐远离展柜,穿过人群,走向展厅出口。
而在另一侧,刚刚收款的工作人员快步走向馆长办公室。
馆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正在办公桌后翻阅当天的展览记录。听到敲门声,他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进。”
“馆长,今天的事——”工作人员上前,把手机递过去,“就是刚才展厅那起意外,这位女士已经全额赔了。”
馆长随意扫了一眼,可当目光落在转账金额和付款人姓名上时,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如同一颗重锤,猛地敲击在他的心口。
“她主动赔的?”馆长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但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警觉。“对啊,一分钱没少,也没跟我们吵,更没提看监控。我还以为她会赖账呢。”工作人员笑了笑,“这算是意外之喜吧。”
馆长的笑容却逐渐消失,脸色变得凝重,仿佛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浮上了水面。他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神越来越深沉,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馆长的目光像利刃一样射向门口,眼神突然一凝,语气低沉、冰冷:“等等……她有没有看监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低声回答:“没有,她直接就付了钱,根本没提要看监控。”
馆长的眉头紧锁,嘴唇微微抿紧,脑海里迅速闪过一幕幕刚才的画面。他突然站起身,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手指不自觉地捏紧桌缘,像是抓住了什么可怕的线索。
“她没有要求看监控?!”他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慌乱。“为什么她会这么冷静?她……知道什么?”
他急速拿起手机,调出博物馆的监控画面。镜头里,那个女人低头付款的画面清晰可见,神情淡然,甚至没有一丝紧张或迟疑。她的表情太平静,几乎是完美的克制,这种沉稳的背后,仿佛隐藏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馆长的心跳骤然加速,突然觉得心里一阵寒意。他紧盯着那张冷静的面容,越来越确定自己猜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猛地把手机合上,眼神一片阴沉,话语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不对……她知道的太清楚了。快去追!立即去追!”
工作人员被他急迫的语气吓了一跳,慌忙追问:“馆长,追谁?”
馆长没有答话,目光如刀般划过人群,眼神中的焦虑几乎要溢出。“那幅《松风高士图》……”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低声道:“那不是她应该付的钱,快!追!”
来源: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