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大少爷身着黑长衫，背手，直立在“园子”门口，面容冷峻。华小栓穿着补丁长衫，垂着双臂，呆立在大少爷身后。）

第三场 狂 疯 的 华 小 栓

（陈老五低着头在前走，戎马书生昂着头跟在后面。）

（大少爷身着黑长衫，背手，直立在“园子”门口，面容冷峻。华小栓穿着补丁长衫，垂着双臂，呆立在大少爷身后。）

陈老五：（走到大少爷身旁，停下，抬了一下眼皮，没敢直视他。怯怯地：）大少爷，我，我把二少爷领来了。（说完，身子后退一边。）

戎马书生：（上前一步）大哥，找我何事？

大少爷：（猛侧头，斜视他一眼）何事？哼！为了平息你的疯事。（正回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部鼓起，随着“哈——”的一声，睁开眼，胸部恢复了原状。语气缓和了许多。）从今以后，你就呆在这园子里，安安生生，不许踏出园子半步。不能让外人再找上门来，说我们家养了个疯子。读了几十年的书，读成了到处挑唆事务的疯子。

戎马书生：（冷笑一下，没有笑出声）也好！你们都说我是疯子，我就真成了一个大疯子。我哪儿也不去，对着这园子疯，没人告状了。哈......哈......（两手一甩，背到身后。仰天狂笑着跨进园子。）

大少爷：（蔑视华小栓，阴阴地口气：）你从今以后陪着二少爷，看好了他。

华小栓：是的，大少爷。

大少爷：滚进去。（华小栓激灵地跳过门槛。）还愣着干什么？（陈老五过去，双手拉上园子的两扇大门，锁上。）如果有人来见二少爷，就说.....他到外地养病去了。（陈老五点点头。他们离开了。）

戎马书生：（走了几步，回过身，打量打量华小栓。）他让你“滚进来”，你却跳进来，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

华小栓：（嬉笑着，头一偏，双手指叉开，按在胸部。）当然是我疯了。

戎马书生：我看也是。他是东家，你没有按照东家的指令行事，大概是疯了。

华小栓：我照着大少爷的指令办事，说明我没疯。（眼珠一转）我只有疯了，我才能陪着疯子，自由自在地陪着先生。

戎马书生：（弯下身，点着他的鼻子。）你倒是诚实。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华小栓：（可爱地）华老栓的儿子，华小栓啊。您忘了？

戎马书生：（直起身子，左手捻着胡子，疑惑地想想。）丝——华小栓，丝——我的印象中大概有这个名字，姑且是吧。

华小栓：看来大少爷说对了，二少爷真疯癫了。我明明跃然在先生的笔下，你倒想不起来？还印象中，还姑且是？可笑，可笑。（左右摆着脑袋，双手交叉呼扇着，跳着脚板。）

戎马书生：华，小，栓。（手指敲敲脑门儿。）你是不是吃了那个血馒头的华小栓？

华小栓：是啊是啊。我爹用洋钱换来的血馒头。在我们家的茶馆，驼背五少爷，那个满脸横肉的康大叔，花白胡子，他们都说了“包好”的。

戎马书生:可是，你娘明明去那块官家地里给你上坟去了啊?

华小栓：不假，那坟里埋的是华小栓的肉体。我，现在是华小栓的灵魂，我华小栓活生生地站在先生的面前。

戎马书生：你越说越神奇了。还称我先生。

华小栓：是先生救了我一条命啊！你却纪念不起我来了。

戎马书生：我曾纪念过刘和珍君，你......

华小栓：刘和珍君是真的猛士。先生理当纪念。

戎马书生：我什么时候救命与你？

华小栓：先生的《狂人日记》，“救救孩子......”我就活过来了。“救救孩子......”真是灵丹妙药！胜过那“血馒头”千倍万倍。

戎马书生：（干笑着）华小栓狂言疯语，狂言疯语啊!哈........我以为只有戎马书生狂言疯语，哈.......

华小栓：你笑什么？（神情庄重地）“救救孩子......”先生拯救了无数国人的灵魂。羸弱的肉体可以埋葬，康健的灵魂，烈火永生!真是：华夏文化灵丹妙，扁鹊华佗仲景熬。先生把脉开方剂，民众觉醒在今朝。

戎马书生：（精神振奋，用力地搓着手掌。）好你个华小栓。康健的华夏民族，灵魂烈火永生，觉醒在今朝！

华小栓：庄子可以化作蝴蝶，翩翩飞舞，自在的天空，无为而大为。先生就是那庄子：至心朝礼，司命大天尊！我便起死回生。

戎马书生：可惜庄子救活的那个汉子，只知道要他的包裹和雨伞。你却不同，要的是民族的觉醒，正合我愿，正合我愿。

华小栓：先生有所不知，百姓都想当作愚民，顺应天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那汉子喝了先生的《药》，断然不会缠着庄子索赔物件，定向刘和珍君一样，去做真的猛士。猛士，（紧握拳头）华小栓要做真的猛士！

戎马书生：（坐在地上，盘着腿，欣然仰视着他。）猛士，接着讲。

华小栓：先生弃医从文，深切地把脉住了民族的迷茫，何去何从？就像人们得了痨病一样，吸气困难，呼气难受，憋闷的空气，需要一副猛药，驱散《高老夫子》的虚伪，辽阔的《莽原》活脱出新生的力量。（呐喊：）

革命者的鲜血不会白白抛洒，浸染的血馒头，吃进肚子，化解了愚昧。我们不能再作愚民，唯唯诺诺地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血馒头真正的猛药，作一位英勇的革命者，搏击惊涛骇浪。自我觉醒，才能孕育盘古，劈开混沌的世界，天地之间，风清气正。

一副好药，医治华夏儿女，千千万万。革命者不再孤单，我们并肩作战。排山倒海的气势，驱赶黑夜，迎接东方的黎明。（面向东方，双臂扇形伸展，仰头，目光炯炯）

戎马书生：（缓缓站起，走到华小栓后面，面相东方，双臂扇形伸展，仰头，目光炯炯。）猛士，我们呐喊。

（二人同声呐喊：）

革命者的鲜血不会白白抛洒，浸染的血馒头，吃进肚子，化解了愚昧。我们不能再作愚民，唯唯诺诺地遵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血馒头真正的猛药，作一位英勇的革命者，搏击惊涛骇浪。自我觉醒，才能孕育盘古，劈开混沌的世界，天地之间，风清气正。

一副好药，医治华夏儿女，千千万万。革命者不再孤单，我们并肩作战。排山倒海的气势，驱赶黑夜，迎接东方的黎明。

来源：小蔚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