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江城的上流社会里,最近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有一天,在一场奢华的宴会上,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宴会角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满脸八卦地说道:“嘿,你知道不?听说那陆景然为了钱,跟他那个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居然睡了孟家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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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锁春山不见你
第1章
在江城的上流社会里,最近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有一天,在一场奢华的宴会上,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宴会角落,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其中一个女人满脸八卦地说道:“嘿,你知道不?听说那陆景然为了钱,跟他那个不要脸的妈一个德行,居然睡了孟家二小姐。”
另一个女人眼睛瞪得老大,惊讶地问道:“孟家二小姐?就是那个出了意外车祸,下半身都瘫痪了的孟二小姐?”
“对呀,就是她!”第一个女人撇了撇嘴,不屑地说,“你说这人也太过分了,人家都瘫了,他都不放过。要我说啊,还得是他陆景然有手段,自己一个人在那儿捣鼓半天,还真让他给钻了空子!”
这二人讥讽嬉笑的声音,清楚地传到了她们身后。正当她们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啪”的一声巨响,一个酒杯从她们身后狠狠地砸了过来。那杯子落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把这两个女人吓得连连大叫。
“哎哟妈呀!这是啥情况啊!”其中一个女人尖叫着,双手捂着胸口。
还没等她们开口斥责呢,一转身,就瞧见了一脸黑气沉沉坐在她们身后的孟初妍。这两个女人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吓得腿都开始打哆嗦了。
“孟二小姐,对不起啊,是我们嘴贱,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们一般见识了!”其中一个女人赶紧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
另一个女人也跟着扑通一声跪下,哭丧着脸说道:“孟二小姐,我们就是一时嘴快,您就饶了我们这一回吧!”说着,这两个女人就开始自扇巴掌,“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角落里格外刺耳。
这时候,陆景然从洗手间出来了,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两个女人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抽自己嘴巴的样子。再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孟初妍,只见她眼眸森然,眼神里满是寒意。当孟初妍看向他的时候,那眼神里还多了几分嘲讽。这场原本热闹的宴会,也就此终止了。
陆景然刚一抬脚,打算上前去搀扶孟初妍,哪晓得孟初妍反应那叫一个快,猛地一下就把他推开了。陆景然当时就愣住了,整个人跟被点了穴似的,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呢。孟初妍气冲冲地抓起一瓶酒,“哐当”一下敲开,然后一股脑全洒在了陆景然头上。那酒啊,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流。等酒瓶里的酒一滴都不剩了,孟初妍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跟看一堆垃圾似的,还恶狠狠地骂了句:“真脏!”
说完,孟初妍扭头就走,压根没管陆景然。陆景然呢,浑身沾满了黏糊糊的酒,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一个人从半山腰的酒店开始,一步一步地往家走。这路啊,走得那叫一个艰难。才走到半路呢,他那双皮鞋就开始折磨他了,不合脚,磨得他脚后跟生疼。没一会儿,鲜红的血就渗了出来,把一双鞋都给染得没法看了。陆景然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鞋脱下来,“啪”地丢在了路边,然后光着脚继续往家走。
回想起初见孟初妍的那年,陆景然才十七岁,那也是他刚到陆家的第一年。那天,他跪在花园外,头顶上的太阳跟个大火球似的,毒辣辣地炙烤着他的后背,烤得他头皮都发麻。就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片阴凉笼罩了他。他僵硬地抬起头,就看见孟初妍撑着一把漂亮的小花伞,站在他头顶上。就这一眼,陆景然感觉自己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孟初妍好奇地歪着头,问道:“你是谁啊?我咋没在陆家见过你呢?”
陆景然心里那个着急啊,特别想告诉眼前这个女生,告诉她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可他已经在这里不吃不喝跪了十二个小时了,嘴唇干得都裂开了口子,双眼也没了神采,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回应孟初妍的,只有他狼狈地摔倒在地上的“扑通”声。
等陆景然再醒来,就听到门外陆铭修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哦,他啊。”
“一个贱人的儿子,勾引了我爸,拿了一笔钱跑了,把他丢在我家了。”
“......”
陆景然听了,自嘲地笑了笑。其实啊,他比陆铭修还要大一岁呢,要论资排辈,他还得喊陆铭修一声哥哥。
在陆家,陆景然的日子那叫一个惨呐,他的地位啊,连打扫卫生的佣人都比不上。那些佣人在背后都偷偷议论他,说他就是陆家的一个小透明,干啥啥不行。有一回啊,他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两个佣人在聊天。
“你知道不,那个孟初妍,可是江城孟家二小姐呢。”一个佣人说道。
“哟,那挺厉害的呀,听说还是陆铭修早早定下的未婚妻呢。”另一个佣人接话。
陆景然听在耳里,心想,既然是陆铭修的女人,自己可不愿意去招惹。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和孟初妍这缘分啊,那是剪不断理还乱。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把孟初妍给害惨了,脊髓损伤,能不能再次站起来都成了未知数。陆铭修的母亲程方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可不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儿子娶一个站不起来的废物。可又不敢轻易和孟家作对,毕竟孟家在江城也不是好惹的。
母子俩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陆景然丢下手中的扫把和抹布,面无表情地走到他们面前。
“一个亿,我帮你们解决。”陆景然冷冷地说道。
程方莹眼睛一亮,不过还是有些怀疑地说:“你能解决?你可别吹牛了,一个亿,你从哪儿弄来?”
陆景然也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你们就说行还是不行吧。”
陆铭修犹豫了一下,说:“你要是真能解决,这一个亿不是问题。”
第2章
陆景然走到家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两点多了。他累得够呛,衣服鞋子、生活用品啥的,都被人丢在门外,散了一地。他感觉自己的双腿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就跟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他刚想弯腰去捡东西,双腿一软,就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这时候,头顶传来一阵声音。
“你怎么这么没用?”一个尖酸的声音说道。陆景然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孟初妍。
孟初妍还没睡呢,她站在阳台上,看着陆景然狼狈的样子,眼神里满是嫌弃。陆景然只是和她遥遥相望了一眼,就赶紧垂下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孟初妍第一次把他的东西丢出家门了。想当初他刚到孟家的时候,这样的场景就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他心里默默地数着,算到今天,已经是第一百七十六次了。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再抬头看向阳台,孟初妍早就不在那儿了。
他呀,累得那叫一个够呛,连收拾一下的力气都没了,整个人直接就跟没骨头似的,“噗通”一声摔在了沙发上。他刚把眼睛一阖,还没睡多一会儿呢,“哗啦”一盆凉水就劈头盖脸地泼了过来,把他给生生泼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一睁眼,就瞧见坐着轮椅的孟初妍,就那么直勾勾地出现在他面前。孟初妍那眼睛阴沉沉的,里头的怒意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呼呼”地往外冒。她恶狠狠地开口骂道:“陆景然,你就没点儿自知之明吗?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多脏!”
陆景然一下子就愣住了,就跟被点了穴似的待在原地。那湿冷的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皮肤上,凉飕飕的,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脸色白得跟纸似的,难看极了。
就在孟初妍刚要转身走人的时候,陆景然嘴唇动了动,开口问道:“孟初妍,你就这么烦我啊?”
孟初妍斜着眼睛看他,那眼神里全是嘲讽,尖着嗓子说道:“哟,一个恬不知耻,爬上女人床的男人,谁能不讨厌啊?”
说完,她连头都不回一下,就坐着轮椅“骨碌骨碌”地走了,根本不管陆景然在她身后是啥想法。
陆景然这下子是彻底没了睡意,就那么睁着眼睛,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啥。
他想起,当初啊,他本来都答应了替陆铭修娶孟初妍。一方面呢,他自己心里头也有点小九九,另一方面,他是实在不想待在陆家那个破地方了,想赶紧离开。
可谁能想到呢,那个程方莹坏得流脓,居然在他的水里下了药,还把他锁在了孟初妍的房间里。那药劲一上来,可太厉害了,直接把他的理智给撕得粉碎。他迷迷糊糊的,就那么茫然又着急地压在了孟初妍身上。他瞧见孟初妍那眼睛红得跟血似的,那眼神就跟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没过一会儿,房间的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陆铭修眼睛红红的,跟疯了似的跑了出去。孟初妍慌里慌张地从床上坐起来,想追出去,结果“扑通”一下狠狠摔在了地上。陆景然赶紧伸手想去扶她,结果孟初妍一把就把他推开了,他整个人“砰”地撞到了墙上。孟初妍大声吼道:“别碰我!”
“你真脏!”
......
天刚蒙蒙亮,天边才泛起一丝鱼肚白,陆景然在那有些硬邦邦的床上翻了个身,揉了揉胀痛得仿佛要裂开的眼睛。他脑袋还有点晕乎呢,不过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没忘记今天可是孟初妍做检查的重要日子。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就进了衣帽间。在那一堆衣服里挑挑拣拣,嘴里还嘟囔着:“今儿个天气不错,得给阿妍挑件舒服的。”好不容易搭配好了一套衣服,又赶忙去厨房准备早餐。他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阿妍爱吃啥口味的,多做几种总没错。”
自从孟初妍受伤后,她就不乐意在家里留太多人。陆景然心里明白,阿妍就是不想让人看到她那狼狈不堪的模样,不想被人瞧见自己脆弱的一面。没了佣人,陆景然就自觉地成了这个家里的佣人。洗衣的时候,他用力搓着衣服,嘴里念叨着:“这污渍可得洗干净,阿妍穿得才舒心。”做饭的时候,他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这菜得多炒一会儿,阿妍才爱吃。”打扫卫生的时候,他拿着扫帚把每个角落都扫得一尘不染,“得让家里干干净净的,阿妍住着才舒服。”照顾孟初妍的衣食起居,这些可全都是他的工作,他做得那叫一个认真。
孟初妍进去做治疗了,陆景然就在外面的椅子上坐着等她。他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突然,孟初妍放在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赶紧站起身,一边伸手去拿手机,一边说:“阿妍的电话,得赶紧给她送去。”
刚要走过去,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对话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阿妍啊,我瞧着陆景然对你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哟。你们都结婚五年了,他把你照顾得那叫一个好,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
孟初妍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语气冷冰冰的:“动心?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太脏了!”
站在门外的陆景然,就像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整个人浑然一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眼神里满是受伤。
电话那头的人又接着说道:“唉,我说阿妍啊,你别告诉我,你还在等着陆铭修回来呢。你明知道当初那场戏是他配合他妈一起演的,陆景然那可是无辜的呀。可你却还是放任他们在圈子里污蔑造谣陆景然。老实说,我这个旁观者都有点可怜他了。”
那边沉默了许久,孟初妍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铭修向来不喜拘束,喜欢到处旅游到处跑。我现在这个样子,只会成为他的累赘。如果这就是他想要的,我愿意成全他。至于陆景然,他只是陆家不受宠的私生子,来孟家,已经是他最好的出路了,他有什么可怜的?”
“欸哟,我真是完全不知道该夸你痴情呢,还是骂你绝情了!你说说你,到底是咋想的呀!”
只听“咚”的一声,手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谁啊这是,大晚上摔手机,吓我一跳!”
陆景然反应迅速,赶紧跑过去把手机捡了起来。此时他心里慌得一批,听到大门那边有动静,生怕被人发现,麻溜地就躲到了一边。他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得很,可这些喧闹声就跟他没关系似的,一点儿都触动不了他的情绪。
想起和孟初妍在一起的这五年,那日子过得,真是一言难尽。这五年里,她打心眼里厌恶他,看见他就恶心,可他呢,从一开始就暗恋人家,心甘情愿地照顾她,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就算她整天对他恶语相加,说什么“看见你就烦”“离我远点”,他也不往心里去,就觉得她是不知道实情,换做是他自己,遇到这种事儿,估计也得生气愤怒。他总是替她找借口,可自己呢,早就被她那些带刺的话伤得遍体鳞伤了。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恶意,说他是个舔狗,可他还是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他心里一直有个想法,就是想成为她的双腿,陪她走过以后的日子。
可直到今天,他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自己的这个想法简直蠢透了!他越想越气,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考虑清楚了,我答应你。”
第3章
挂下电话后,陆景然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呆呆地坐在那儿想事情,完全没注意到孟初妍什么时候被人从病房推了出来。孟初妍看到陆景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就喊了他两声:“陆景然!陆景然!”可陆景然就跟没听见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孟初妍顿时就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喂!叫你呢,聋啦!”说完,她伸手从朋友手上夺过保温杯,“嗖”的一下就朝着陆景然的脑袋砸了过去。
“哎哟!”陆景然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被迫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他捂着脑袋,一脸茫然地看着孟初妍。
“喂!很重的!你这是干啥呀!”孟初妍的医生朋友赶忙弯腰捡起自己的杯子,心疼地说道。随后,她定睛一看陆景然的脸,顿时蹙起了眉,惊讶地喊道:“你流血了!”
孟初妍听到这话,漫不经心地掀了掀眼皮,当她看到陆景然额头上缓缓流下的鲜血时,表情兀地一怔,原本不耐烦的神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可随即呢,她气呼呼地将目光移向别处,语气硬邦邦的,就像块冷冰冰的石头。“哟,你长着那双眼睛是摆设吗?难道啥都看不见啊?”
陆景然还是一声不吭,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他只是默默地从她的包里掏出纸巾,一边擦着额头上的血,一边心里头乱糟糟的。擦完后,他想要站起身,可身子却不听使唤,晃了好几下。离他最近的是孟初妍的朋友,那朋友瞧见他这摇摇欲坠的样子,下意识地就伸手搀扶了他一把。陆景然这会儿浑身滚烫,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的,压根就没看到孟初妍也下意识伸出的手。孟初妍呢,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动作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话冷得就像冬天里的冰碴子。“哼,真会找麻烦!就知道给人添堵。”
说完,她转动轮椅,头也不回地自行离去了。孟初妍的朋友看着陆景然头上的伤口,好心建议帮他包扎一下。陆景然摆了摆手,说:“不用了,谢谢啊。”然后就顶着伤口追了出去。孟初妍并没有让司机把车开回家,而是说:“去商场。”司机点了点头,发动了车子。陆景然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她要去干啥。明天,是陆铭修的生日,这么多年了,每一年的今天,她都会亲自去挑选礼物,然后再让他送回陆家。
看着孟初妍的背影,陆景然只觉得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疼得他快要喘不上气。回想起那年盛夏,那个替他遮挡炽热阳光的女人,多温柔啊。可婚后这五年,她就像一盆接一盆的冷水,把当初的那股暖意全给浇灭了。陆景然死死地攥着衣角,手心里全是汗。等他松开手的时候,衣角早已皱巴不堪,就跟他那乱糟糟的人生一样。
正想着呢,陆景然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孟初妍打来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孟初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赶紧过来。”陆景然应了一声:“好嘞,我马上到。”
等他赶到的时候,孟初妍把一件衣服丢给了他,说道:“换上瞧瞧,看看合不合身。”
陆景然眼皮抖动了一下,心里头满是意外。他怎么都没想到,孟初妍会给他挑选衣服。他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等换好出来,那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别提多合身了。
从试衣间出来后,陆景然脚步有些沉重地径直走到了孟初妍的面前。他刚要张嘴问她为啥突然让自己试这衣服呢,还没等他把话问出口,孟初妍先“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眼睛弯成月牙,带着几分得意劲儿说道:“怎么样?我说得对吧?我就知道这衣服效果就是这样。”
陆景然一脸错愕地抬头看她,心里那叫一个纳闷,不明白她在得意啥。这时候他才发现,孟初妍的眼里压根就没看自己,只有站在她一旁的保镖。那保镖赶紧赔着笑脸说:“二小姐你的直觉向来很准!我看也是,这衣服确实不咋地。”
孟初妍哂笑一声,这笑声里全是嘲讽。她再看向陆景然时,眼里满是讥讽,上下打量着他,尖着嗓子说:“脱下吧,适合你的衣服都太土了,根本配不上铭修的气质。瞧你穿上这衣服,跟个土包子似的,和铭修比起来差远了。”
陆景然怔在原地,感觉自己就像被人当众甩了一巴掌。他下意识地攥紧拳,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孟初妍见他仍旧不动,眼里的讥讽更浓烈几分,双手抱在胸前,阴阳怪气地说:“怎么?你该不会是穿上就不想脱了吧?还是你在妄想什么?以为我会给你买礼物?别做梦了,这衣服也就是让你试试,还真以为我会给你买啊。”
“陆景然,少做点不切合实际的梦!你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还想和铭修比。”孟初妍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陆景然紧握不松的拳头,在这一秒忽然像是卸了力。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得厉害。他转身走向试衣间,手刚搭在门把上时,却忽然静止不动了。他没有转身,只是叫住了她,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孟初妍,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孟初妍蹙了蹙眉,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没好气地说:“我哪知道你说的啥日子,我没工夫猜你心思。”
陆景然喉咙里像是卡着什么东西,上不去下不来,心里一阵苦涩。忽地,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自嘲。他转动门把,一边走进试衣间一边想,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和孟初妍在一起的这五年,他生日的每一天,他都在陪她给陆铭修选礼物。他曾经,的确有过不切合实际的幻想,想着孟初妍能对自己好点,能记得自己的生日。但还好,他已经足够清醒了。第4章
孟初妍早早就起来,等着陆景然协助她收拾。
可陆景然这会儿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整个人就跟一团软乎乎的棉花似的,瘫在床上。昨儿晚上他自己吃了退烧药,又笨手笨脚地给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消了消毒。这些呀,孟初妍全都看在眼里,可她就跟没看见一样,连一句过问的话都没有。陆景然心里头明白,他从前就没指望过孟初妍能关心他,现在就更不抱啥期待了。
孟初妍呢,早就习惯了陆景然像个仆人似的伺候她。她心里头寻思,没了陆景然,自己好像啥事儿都做不好。这么一想,她这脾气“噌”地就上来了。她瞅着陆景然都在床上赖了老半天,还不起来,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哐当”一声端起早就准备好的水盆,想都没想,“哗”地一下就朝着陆景然泼了过去。那盆水“噼里啪啦”地浇在陆景然身上,凉飕飕的,可更像是浇在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陆景然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撑起身体。他缓缓弯下腰,伸手捡起地上的盆子。这时候,孟初妍站在一旁,冲着他的背影“嗤”地一声讥笑起来,那笑声刺耳极了。“哟,还装病呢,怎么不继续躺着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景然没搭理她,他端起一盆水,走到孟初妍面前,猛地从她的头顶上方浇了下去。“哗啦”一声,孟初妍精心做好的造型瞬间就被打湿了。她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模样显得特别狼狈,双眼瞪得老大,满是错愕的神情。下一秒,她的胸口就像拉风箱似的上下加速起伏,显然是气坏了。
还没等她张嘴骂人,陆景然抢先开了口:“孟初妍,你凭什么呀?”他心里头还有好多话想说,“凭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辱我?就凭我爱你吗?”可这些话,他死死地压在心底,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出口。因为他知道,她根本不爱他。要是说出口,他得到的,也只会是她那尖酸刻薄的嘲笑。
孟初妍一看时间不早了,着急赶时间,也就没跟他计较这次的任性。不过呢,一路上她都没给陆景然一张好脸色,嘴巴撅得老高,时不时还白他一眼。
陆铭修这人不喜欢被拘束着。每年呐,也就生日这天会回江城。也只有这一天,孟初妍才不用继续在朋友圈里看见他那些动态。陆家每年都会大张旗鼓地办陆铭修的生日宴。
因为孟初妍要来参加这舞会,那些平日里看重孟家的人自然都巴巴地赶来了。毕竟谁不知道孟家在这圈子里的地位,和孟家搭上关系,那往后的路说不定就好走许多。
这不,当孟初妍让人送的礼物一件接着一件源源不断地被推送进来时,在场的人眼睛都直了,眼里满是艳羡的光。有个穿着艳丽裙子的女人扯着旁边人的胳膊,尖着嗓子说道:“哎呀,你瞧瞧那对儿袖扣,我眼巴巴等了好久好久呢,结果被一个匿名买家点了天灯拍走了,我当时那个心疼啊。没想到啊没想到,竟会是孟二小姐买了,这可真是有钱任性呐!”
旁边的女人也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甘,说道:“还说呢,你看见那一系列的高定没?我老早就喜欢上了,想着买给我老公,给他个惊喜。可还没等发售呢,就已经被人全版预定了,而且还是全球仅此一件啊!这孟二小姐出手就是阔绰,咱是比不了。”
又有个男人阴阳怪气地开口了:“嘿,你们没发现吗?孟二小姐对这陆家少爷陆铭修真是上心啊。他俩可是青梅竹马,那模样,那气质,咋看咋是天作之合。就是可惜啊,被人横插一脚!”说着,他还故意提高了音量,“不过说来也可笑,陆景然看着自己妻子这么对小叔子,心里该是什么感受?”
另一个男人立马接话,幸灾乐祸地说:“那能是什么感受?酸呗!说不定心里头都酸得冒泡了。”
之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接着嘲讽道:“酸又如何?是他先不要脸的,爬上了孟二小姐的床,人家孟二小姐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他,他也就是个自讨没趣的。”
这些人议论的声音一点都不小,陆景然听得真真儿的,孟初妍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可她此刻,眼睛就跟被胶水粘在了那个众星拱月般的王子陆铭修身上似的。陆铭修满脸高兴地收下了她送来的那些珍贵礼物,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他一下子就张开双臂,热烈地拥抱住孟初妍,还在她的面颊上“啵”地印下一吻。
陆景然站在不远处,把这一幕看得清楚极了。他瞧见孟初妍那微微发颤的身子,还有那紧紧按压下的唇角,心里头也不知道是啥滋味。可下一秒,就听陆铭修略带苦涩地说了一声:“嫂子,谢谢你!”
霎时间,孟初妍连指节都僵硬住了,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舞会上,音乐声响起,陆铭修走到孟初妍面前,笑着伸出手,说道:“嫂子,能请你跳支舞吗?”孟初妍自嘲地看了眼自己的双腿,苦笑着说:“我这双腿……怕是跳不了。”陆铭修却一点都不在意,双手轻轻放在她双腿上,安慰道:“嫂子,你就相信我,我带着你一起跳,保证让你好好感受感受这舞会的氛围。”
陆铭修就那样小心地推着轮椅,带着坐着轮椅的孟初妍跳起了舞。他一边跳,一边爽朗地笑着,还时不时说几句俏皮话,把孟初妍逗得都难得笑了起来。那笑容,在这华丽的舞会上,竟也有了几分别样的光彩。
陆景然就默默地站在人群最末,看着这一切。他忽然回想到了,他还没答应娶孟初妍的那天。陆家的水晶灯,通亮了一整夜。
陆铭修怒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条腿大大咧咧地岔开,双手用力地拍着沙发扶手,扯着嗓子发着脾气:“我不要娶她!妈,你就这么狠心呐,非要看着我娶一个瘫痪得都不会走路的女人?我要是真娶了她,圈子里那些人不得把我笑死啊!指不定背后得怎么嚼舌根呢!”
他越说越激动,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再说了,那孟初妍能不能重新站起来都还两说呢。这夫妻之间那事儿,也不知道她行不行啊!孟家着急忙慌地要孩子,可我压根就不喜欢孩子,我才不要和一个没腿的废物生孩子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陆景然站在不远处,满脸讥讽地朝着那边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切,就会在这儿瞎咋呼。”他看着孟初妍那开心的模样,心里一阵酸涩。不过是和陆铭修跳了一支舞而已,她就能高兴成那样。结婚这五年呐,他可是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每天按时按点地给孟初妍按摩下肢,就盼着她的腿能有好转的一天。为了她的腿,他跑去学中医,那些晦涩难懂的中医知识,他学得那叫一个认真;学理疗的时候,各种仪器他都摆弄得十分熟练;学按摩穴位,那么厚的一本书,都被他翻得破破烂烂,里面的内容都被他记在了心里。可他做的这些,她却从来都没看在眼里,就跟没他这个人似的。第5章
陆景然心情烦闷,一个人到花园外去散心。夜晚的花园里,花香弥漫,可他却无心欣赏。他正低着头,慢慢地走着,陆铭修不知什么时候从宴会厅内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陆铭修那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炫耀的光芒,看向陆景然的时候,那嘲讽之意毫不遮掩,故意提高了音量说道:“哟,陆景然,瞧见了吗?你为她做再多又有啥用啊,都不如我微微勾下手指呢!她还不是乖乖地跟我跳舞去了,瞧她那开心的样儿。”
陆景然面上依旧平静,心里却像是被刀割了一样。陆铭修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每次孟初妍肆意向他表现出独爱的时候,这陆铭修就跟个二傻子似的,非得跑来他这儿炫耀一番。以前无数次,陆景然都选择了忽略,就当他是个跳梁小丑。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心里头突然就冒出来一个念头,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愿意娶她吗?如果你稀罕这个位置,我可以让给你。我也不想再这么累下去了。”
陆景然的话就像一根针,一下子刺痛到了陆铭修。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用手指着陆景然的鼻子,恶狠狠地说道:“让给我?你也配?也不看看自己啥德行,还想着把她让给我,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话音刚落,眼尾的余光不经意间扫向了陆景然的身后,原本嚣张的语气忽然有些微变,带着一丝阴阳怪气地说道:“陆景然,当初你要娶阿妍的时候,冲着我妈开口就是要一个亿,咋的,你现在又是想跟我开口要钱了是吗?你可真是贪得无厌呐!”
他双手抱在胸前,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陆景然,你也太贪心了吧!阿妍那可是个人,又不是货物,你咋能无时无刻不在拿钱衡量呢?你就不怕遭报应啊!”
“哟,孟家对你也算是够好的啦!你瞅瞅你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孟家给你的呀?”说话的人满脸不屑,语气里满是嘲讽。
陆景然听了这话,不禁蹙了蹙眉。心里头那叫一个窝火,什么叫孟初妍是人不是货物,一直以来把她当货物的,不就是他们这些人嘛!更何况,他们啥时候给他钱了?当初那一个亿,明明就是陆铭修不想娶,他帮他们解决了大问题,那钱本来就是他应得的。更别提那个程方莹,最后还设计陷害他,不仅让孟初妍更讨厌他了,连承诺好的钱都没交到他手上。现在倒好,他们还倒打一耙。陆景然冷笑了一声,提高了音量说道:“在你们眼里,孟初妍跟货物有啥区别啊?不就是你们用来交易的东西嘛!”
“你——”那人被陆景然怼得一时语塞,手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陆铭修阴阳怪气地开口了:“陆景然,你这么眼巴巴地想要钱,咋不直接来找我要呢?”
陆景然的身子猛地一僵,就跟触电了似的。他赶紧快速抬眼,看向陆铭修。只见陆铭修那眼神里,满是得逞的笑意,好像在看一个笑话。可紧接着,陆铭修就装作一副失望的样子,走到了孟初妍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道:“阿妍,他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往心里去啊,陆景然向来就是只认钱不认人,眼里除了钱啥都没有!”
陆景然一听,刚要张嘴解释,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被孟初妍猛地一把推开。孟初妍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什么脏东西似的,充满了厌恶。陆景然想要解释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嗓子眼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就因为陆铭修的这句话,这宴会当场就加了一场游戏。几个保镖立马朝着陆景然走了过来,强行把他架了起来。陆景然哪肯乖乖就范啊,他奋力挣扎着,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保镖们被他弄得一脸无可奈何,其中一个保镖跑到孟初妍跟前,苦着脸说道:“二小姐,他死活不跪,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孟初妍冷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哟,你的腿也是废的吗?这点事儿都办不好!”
保镖被说得哑口无言。下一秒,他咬了咬牙,抬脚狠狠踹在了陆景然的膝盖上。“啊!”陆景然的惨叫声,顿时在院外回响起来,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
孟初妍又让人取来一车的现金钞票,她站在那里,大声说道:“来,大家听好了啊!你们谁砸得最狠最准,孟家北城的项目就跟谁合作!”
她这话刚一说完,原本还想来打圆场的陆父,一看这架势,也吓得赶紧退缩到了圈外。陆景然煞白的脸上,滑露出一抹讥笑,那笑容里满是悲凉和无奈。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对上了孟初妍那冷若寒潭般的眼眸,刹那间,他的羽睫轻轻颤抖起来,牙齿死死地咬着嘴唇,仿佛想要借此抑制住内心的慌乱与紧张。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你信不信啊,我陆景然对天发誓,真的从未收到过陆家的一笔钱!”
孟初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他说的话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了陆铭修身上。此时的陆铭修,正兴奋得满脸通红,一边领钱,一边挑着自己喜欢的站位,那模样,就像一只贪婪的肥猪。孟初妍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这重要吗?啊?你觉得这事儿重要吗?”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陆景然,我根本就不在意你拿了陆家多少钱。你拿多拿少,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这些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顶上。他只觉得浑身僵冷,仿佛被冻在了冰窖里,连动都不能动一下。那颗早就被揉碎的心,此刻就像是被人又狠狠地碾了一遍,彻底成了灰烬。他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弯垂下了头,脸上挂着一抹狼狈的笑意,可那笑容却让他浑身直抖,就像一个被抽了筋的木偶。“好了,开始吧!”孟初妍声如洪钟,那声音在空旷的场地里回荡着。
只见大红钞票被折成了各种尖锐的菱角,从四面八方朝着他用力砸来,就像一群凶狠的暗器。那些钞票尖锐的角刺透了他的皮肤,一道道殷红的血迹渗了出来,很快就凝出了血珠。十七岁那年,也是在这儿,他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周围是无数的嘲笑和侮辱。是她,撑着一把大伞,像一个英勇的骑士,护住了他那早已龟裂的自尊。可如今,还是在这个相同的位置,还是她,却亲手将他的自尊彻底碾碎,就像碾碎一只脆弱的蚂蚁。有什么东西,顺着他的指缝浸了下去,慢慢地淹在了土壤里,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泪。第6章
孟初妍准备了一场花火盛宴,还邀请了所有人去半山观赏。那场面,听说布置得可豪华了,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装饰。可陆景然呢,依旧坐在原地,双手麻木地整理着地面上的钞票。那些钞票,在他眼里,就像一堆恶心的垃圾。
陆父在一旁犹豫了半天,两条腿不停地来回挪动,脸上的表情十分纠结。最后,他还是咬了咬牙,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将陆景然搀扶起来。可他的手刚搭上去,就被陆景然一把甩开了。陆父面露难色,苦着脸说道:“景然啊,爸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孟家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爸得罪不起啊......你就体谅体谅爸,行不行?”
“呵。”陆景然扯动了一下嘴角,那笑容里满是不屑。他看着陆父,眼神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燃烧:“陆重山,你是不是觉得说了这些话,就能让你自己良心好过了?啊?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好好问问,这么多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本应该是最该护着他的人,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可他呢,却眼睁睁地看着程方莹母子欺辱他那么多年,就像一个冷漠的旁观者。明明,他的母亲才是陆重山的原配妻子,曾经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
明明啊,这事儿打根儿上就不对。是那个程方莹,一眼就看上了他,压根儿不管他老家还有老婆孩子呢,就跟疯了似的强行逼着他做选择。他倒好,一咬牙就选了放弃自己的老婆孩子。这也就罢了,他还让他妈背了那么多年的污名,到死了都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骂她是贱人,说她张开腿随便哪个男人都能上,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陆景然越想越气,“嚯”地一下愤怒起身,把手上的那一沓钞票“哗啦”一下全甩在了陆重山的脸上。
“你个没良心的东西!”陆景然怒目圆睁,冲着陆重山吼道,“你对得起你老家的老婆孩子吗?对得起咱妈吗?”陆重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却也没敢吭声。
离开陆家后,陆景然心里头乱糟糟的,随手就打了个车去了孟家老宅,他想去见见孟初妍的母亲。等他赶到的时候,就瞧见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整整齐齐地摆好了一张支票。孟初妍的母亲双手抱在胸前,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我还怕你小子后悔不来呢,好在你还算识相。趁早拿着这支票,把离婚协议书签了,麻溜地滚到谁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陆景然听了这话,心里头一阵窝火,但还是强忍着没发作。他微微敛眸,弯腰慢慢拿起那张支票,眼睛紧紧地盯着上面的数字,仔仔细细地确认了好几遍,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可别弄错了,这可是我离开的资本。”核对无误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他又拿起笔,在孟初妍母亲提前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上“唰唰”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话说在前头,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一周之后,我就会离开江城,以后你们孟家的事儿跟我再没关系。”陆景然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孟初妍的母亲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冷哼一声道:“哼,算你聪明。赶紧走,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陆景然心里清楚,孟初妍的母亲一向就不喜欢他。在她心里头,理想的女婿压根儿就不是他,也不是陆铭修。他一回到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原本以为这收拾东西得花上好大一番功夫,得弄个老半天呢,可谁知道还不到两个小时,他就把自己所有的物品都打包好了。
在外人眼里,都觉得他是为了钱才娶了孟初妍,说他现在过得光鲜亮丽全是靠孟家才有今天。可实际上呢,孟初妍从来就不会主动给他钱。孟家的财政管家每个月都会按时把属于孟初妍用的那笔资金发下来。这钱啊,刨除每个月给孟初妍治疗采买用药的花费,剩下的那些,他每用一笔,哪怕是用在孟初妍身上,都得仔仔细细地记录下来。“这哪是过日子啊,分明就是在做买卖。”陆景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孟家当初让他进了门,也就是为了维护他们家的面子,压根儿就没真正善待过他。
孟初妍回来的时候,已经夜深人静了。她轻轻一推门,就瞧见陆景然半蹲在地上,眼神发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看着陆景然的眼神里,又一次聚满了嘲讽,尖着嗓子说道:“哟,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动作还挺麻利的嘛。”
听见她的声音,陆景然本能地蹙起了眉,心里头一阵厌烦。
“既然都收拾好了哈,明天可得早点起来,别老等着我去叫你,听到没!”她没好气地说道,说完之后,就示意保镖推着她回房间去了。陆景然心里有点纳闷儿,就去问了问,这才知道孟初妍明天要去鹿城出差。她还以为陆景然这是提前收拾东西,打算陪着她一块儿去呢。
陆景然本来想跟她解释一下然后拒绝,可等他再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把卧室的门给锁得死死的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看着孟初妍防他就跟防贼似的。自嘲的笑容在脸上一闪而过,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陆景然寻思着,反正也不想在临走之前惹孟初妍不高兴,给自己找那些多余的麻烦。好在就出差三天,他也就没吭声,默默地开始收拾出差要用的东西。
清晨,孟初妍从房间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陆景然已经收拾妥当了。她眉头微微一拧,语气里带着点质问的意思,说道:“我的衣服呢?”
陆景然正忙着手里的事儿,眼皮都没抬一下,随口就回了她一句:“在柜子里呢。”
孟初妍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心里头像是堵了一口气,上也上不来,下也下不去。她提高了音量,有些生气地说道:“我难道还不知道衣服在衣柜里吗?我是说,你为啥不帮我挑选好,再收拾出来啊?”
陆景然的双手一下子僵在了半空中,就那么停了好半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缓缓开了口:“孟初妍,咱都结婚五年了,我照顾你也照顾了五年。我就想问,在你心里头,我是不是就是孟家请来的佣人啊?”
他这话刚说完,孟初妍先是有点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可紧接着,她的眼神里慢慢就染上了一层讥讽,冷笑着说道:“佣人?陆景然,说你是佣人都算是高看你了。哪有佣人不顾一切地想要爬上主家的床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啥德行!”
陆景然听了这话,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心口就跟被人揪成了一团似的,疼得厉害。以前啊,他听到这些话,心里头全是委屈,可又没地方说去。可现在呢……她明明知道真相啊!他的眼眶都湿润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直直地看向孟初妍,大声说道:“如果我说,是程方莹连同陆铭修给我下了药,我这才上了你的床,你是信还是不信!”
他话音刚落,孟初妍的眼睫微微颤了颤。
可她脸上呢,硬是一点儿波澜都没露出来,就跟没事儿人似的。不过等再抬起眼睛的时候,明显有点不敢跟他对视,眼神直往旁边躲。孟初妍皱着眉头,回他话的时候,那语气冷得就跟冰碴子似的。“我说你啊,自己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儿,少往铭修身上泼脏水。铭修可不像你,一肚子坏水,那么下作!”
第7章
一路上啊,陆景然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往外蹦。孟初妍好几次都把视线从手里的文件上挪开,偷偷瞅旁边的陆景然。嘿,他安静得太不正常了,要不是还能听见他那轻微的呼吸声,孟初妍都得以为他成了个活死人呢。这跟以前那个整天想尽办法想让她多看自己两眼的陆景然,完全不是一个样儿。可到底哪儿不一样,她还真说不出来。孟初妍心里头那叫一个烦躁,就跟被一团乱麻给缠住了似的,胸口憋了一口气,想撒都没地儿撒。
就在她正烦闷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了。她一看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嘿,那烦躁劲儿“唰”地一下就没了,嘴角立马就勾起来,露出了一丝笑意。陆景然本来正闭着眼睛养神呢,没一会儿,车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陆铭修出现在他面前。陆铭修笑嘻嘻地说:“嫂子,你人真好!我跟你们一块儿去,不会打扰到你吧?”
陆铭修这一声“嫂子”,就跟根针似的,扎得孟初妍心里头生疼。可她还是装出一脸温柔的样子,看着陆铭修说:“哎哟,怎么会呢?”
陆铭修高兴坏了,伸手就拉住孟初妍的手。孟初妍盯着他的手,一下子就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赶紧跟陆铭修说:“铭修啊,你就还像以前那样叫我阿妍就行。”
陆铭修挑了挑眉毛,故意一脸挑衅地看向陆景然,说:“好啊阿妍!就是不知道大哥会不会介意啊?”可陆景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从小到大,陆铭修就没正儿八经叫过他大哥,就那屈指可数的几次,也都是当着孟初妍的面叫的。他那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可孟初妍就是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一点儿都不明白。陆景然冷冷地回了一句:“随意。”说完,就不再看他们俩一眼。
这之后啊,一路上就陆铭修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一会儿说在旅行的时候看到了啥好看的风景,一会儿又说遇到了啥好玩的事儿,全一股脑儿地讲给孟初妍听。
而孟初妍呐,那可是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就专注地当他陆景然一人的听众。陆景然其实心里头不想听,可没办法呀,他俩离得那叫一个近。当他的视线落到孟初妍脸上的表情时,嘿,他就控制不住地想起从前的自己了。
那时候啊,就为了孟初妍的腿,陆景然每天都跟个闹钟似的,定时定点地给她按摩,就想帮她活络疏通疏通。可倒好,孟初妍呢,满脸的不耐烦。“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唆啊!”“事儿咋这么多呢!”她嘴里头嘟囔着,烦他说话,烦他做的这些事儿,反正啊,只要跟他陆景然沾边儿的事儿,她都烦。甚至还一本正经地警告他:“在这个家里头,除非有必要,你说话声音可不能超过二十分贝!”
陆景然听了这话,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他再次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头默默念叨着:“很快……很快她就不用再烦我了。”
这次的行程那叫一个紧巴巴的,可陆铭修随口说了一句“我想逛商场”,孟初妍立马就把时间给腾出来,陪着他去了。
以前呐,孟初妍因为接受不了别人看她时那种异样又怜悯的目光,所以她基本上都不愿意出门。她不出门,陆景然自然也就跟着不能出。为了照顾孟初妍,这和她结婚的五年时间里,陆景然感觉自己都快没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啥事儿都得围着她转。
到了商场,陆铭修那可真是一顿买啊,大包小包的东西堆了一堆,全都是孟初妍结的账。导购员一看这阵仗,立马就扬起一张笑脸,热情地说道:“太太,您对您先生可真好啊!你们俩站一块儿,那实在是太般配了!”
孟初妍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唰”地就没了,她下意识地就把目光投向了陆景然。而陆铭修呢,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导购员的肩膀说:“你误会啦,这位才是她先生,她是我嫂子。”
导购员一听,脸上立马就有点尴尬了,赶紧看向陆景然,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先生,不过您太太对您可真好,我还是头一回见嫂子爱屋及乌,对小叔子都这么好的。”
陆铭修听了,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他笑着说:“没关系啦。”陆景然也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帮导购员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孟初妍看着陆景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不知道咋的,下意识地就绷紧了脸上的表情。眼看着陆景然抬脚就要走,她忽然大声叫住了他:“哎,你先别走!你有喜欢的吗?拿进去试试呗。”
第8章
陆景然没想到孟初妍会突然这么说,他一脸意外地看向孟初妍。
同样意外的还有陆铭修,此刻他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喜悦,那笑容就像一朵肆意绽放的花。孟初妍瞧着他这副模样,眼神依旧冷淡得像结了冰,可手指却忽地不受控制地蜷缩了一下,那细微的动作仿佛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陆铭修瞅着孟初妍,阴阳怪气地说道:“哟,既然出来了,那可就代表着孟家的脸面呢。你特意穿这种廉价货,是想打谁的脸呀?”
陆景然听了这话,心里一阵苦涩,自嘲地笑了笑,轻声道:“不需要了。”他在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名声,她有真正在意过吗?孟初妍听了陆景然的话,脸再次绷紧了,就像一块坚硬的石头,嘴里的话也像掉进了冰窖,温度骤降:“随便你。”
车刚在楼下停稳,陆铭修突然一拍脑袋,装作很着急的样子说:“哎呀,我有东西落在店里了,景然,你陪我去拿一下呗。”说着也不管陆景然愿不愿意,就强拽着他往电梯走去。两人刚到电梯口,陆景然就用力甩开了陆铭修紧抓不放的手,那动作带着一丝愤怒。陆铭修见手被甩开,立刻收起了脸上那虚伪的笑意,脸阴沉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恶狠狠地瞪着陆景然,骂道:“陆景然,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私生子!你就是个千方百计爬上阿妍床的渣碎!你妈贱,你也贱,你们母子俩全是一个德行!别以为娶了阿妍,你就真成了她老公,她不过把你当成免费不花钱的佣人罢了!”
“嘭!”陆景然听了这番侮辱人的话,怒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一拳打在了陆铭修的脸上。陆铭修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打得有些懵,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景然,大声吼道:“你个混蛋!居然敢动手打我!”
他话音刚落,陆景然满腔的愤怒还没发泄完,再次抬手又是一拳,“嘭!”这一拳直接把陆铭修的鼻子打出了血,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陆铭修愤怒到了极点,抬手就想要打回去,可他的手臂却被陆景然死死地抓着,动弹不得。陆景然故意开口诈他:“陆铭修,你和你妈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就不怕孟初妍知道吗?”
陆铭修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一紧,眼神里闪过一丝心虚。可下一秒,他又故作镇定地勾唇讥讽道:“你觉得阿妍她会信谁的话?信你吗?陆景然,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后果!”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电梯“叮”的一声降至一楼,门缓缓打开。陆铭修见电梯到了,快速地走了出去。当他带着脸上的伤,出现在孟初妍的面前时,孟初妍那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恨不得生生剜下陆景然的肉。陆景然见状,赶紧说道:“阿妍…不对!嫂子,我要回家了,是我给你们添乱了,是我害得大哥不高兴了!”
陆铭修气呼呼地说着就要走,那模样就像一只被惹恼了的小兽。孟初妍眼疾手快,一把就将他抓了回来。她的手缓缓抬起,想去触碰陆铭修脸上那块明显的伤,可手指都快碰到了,却又堪堪停在了上方。随后,她的手猛地紧握成拳,那关节都泛白了。“是你打的吗?”孟初妍咬着牙问道,她眼中那股冷意,就像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自觉地想打寒颤。
陆景然看到孟初妍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一阵苦涩。结婚这五年,他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她这样冷眼相待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是他先骂我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委屈。
“我没有!阿妍,你信我!”陆铭修双眼满是委屈,眼眶都红红的,就像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兔子。他紧紧抓着孟初妍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孟初妍赶紧拍了拍他的手,轻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信你。”接着,她又陪着陆铭修在房间里待了许久,又是给他拿水果,又是给他讲故事,好一番哄劝。
等孟初妍再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陆景然狼狈地跪在地上。他满脸是血,脸颊红得就像被火烤过一样,耳朵里嗡嗡作响,连带听见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膜似的。一个保镖毕恭毕敬地说道:“二小姐,五十拳,一下不少。”
孟初妍敛了敛眸,目光冷冷地看向眼神呆滞的陆景然,问道:“知道错了吗?”她的声音满是寒凉,就像从遥远的冰窖里传来的一样。
陆景然麻木得就像个木偶,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唇角溢出的血迹仿若刺痛了孟初妍的眼。她下意识地瞥开了眼,双拳莫名地攥紧。“陆景然,你但凡求饶——”孟初妍咬着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错了。”陆景然突然说道,声音低沉而沙哑。
“什么?”孟初妍错愕一瞬,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陆景然。陆景然啊陆景然,他竟然会认错?可只见他缓缓抬起头,眼睛看向孟初妍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更浓了,仿佛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我说,我错了。”
第9章
错在认识她。错在爱上她。错在以为,即便她对他没有情,却也有五年任劳任怨,委曲求全的相伴之谊。是他错了,他错得离谱。孟初妍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一个保镖满脸错愕地看着她弯腰伸出的手,惊讶地问道:“二小姐?”下一秒,孟初妍赶忙收了回来,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陆景然,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铭修,否则下次就不只是五十拳这么简单了!”
陆景然讥讽一笑。
她一瞧见那个人,下意识地就想当作没看见,赶紧躲开算了。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头又有些生气了。明明犯错的人是他,凭啥她要不敢看他啊?她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陆景然瞅着她这反应,刚要张开嘴巴说些啥,就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原来是房间的门被助理敲响了。助理在门外那声音都带着焦急,大声喊道:“不好了二小姐,陆先生在酒店门口被曾家的人给拦住了,他们硬要陆先生陪她的手下陪酒呢!”
“什么?!”孟初妍一听这话,眼睛都瞪圆了,“腾”地一下攥紧拳头砸在了轮椅上,那动作又急又狠,当即就冲保镖喊:“快,推我过去!”保镖赶紧推着轮椅就往外走,可她刚走到门外,忽然“诶”了一声,停了下来。孟初妍那幽深的眼眸,在陆景然身上略过,随后干脆利落地说道:“带上他!”
陆景然这会儿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可一听这话,还是挣扎着抵抗起来。他瞪大了双眼,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怒不可遏地看向她,大声吼道:“孟初妍,你疯了吗!”
他心里那个气啊,忍不住又说道:“江城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孟曾两家是世仇啊?当初你这腿,虽说说是意外,可圈子里的人都在那儿瞎猜测,说是曾家找人撞的。现如今,曾家的人要陆铭修陪酒,你倒好,还让人带上我,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孟初妍听着他这话,眸光微动了一下,可她就跟没听见似的,始终目视前方,一句话也不回。陆景然没办法,只能被迫跟着孟初妍来到了包间外。还没进去呢,就听见了陆铭修的大叫声,那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你们敢碰我一下,阿妍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呵,我倒要看看你的孟初妍,要怎么不放过我!”一个女人嚣张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初妍一听陆铭修的叫声,顿时慌乱得不成样子,脸都白了。她也顾不上别的了,用力“哐当”一声推开门,就瞧见陆铭修被几个人按在桌角,正强行给他灌酒呢。陆铭修的脸都憋红了,胸前的衣服已然湿了大片。孟初妍眼睛都红了,大声喊道:“放开他!”
孟初妍满眼猩红,怒视坐在一旁的女人,胸脯都气得一鼓一鼓的。而主座上的人,却慢悠悠地勾起那双眼,带着讥诮的语气看着孟初妍,说道:“孟二小姐,来到我这边,怎么也不交代一声啊?我好让兄弟们给你贺贺。”
孟初妍使劲儿克制着自己紧握的双拳,咬着牙说道:“陆先生和你我两家的恩怨无关,他酒精过敏,你放了他!”
女人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说道:“无关?”
随即手指向自己一旁脑袋冒着血的手下,阴阳怪气地说:“孟二小姐,这要怎么算呢?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
见她一副不肯放人的样子,孟初妍气得双手都抖了起来,双拳紧握,大声说道:“你不就是想让人陪酒吗?让他来!”说着就手指向陆景然。
陆景然看向她手指着自己的方向,心里那叫一个绝望,心都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了。他苦笑着,啥话也说不出来。
“哦?孟二小姐,我这些手下可是很凶猛的,平时也没个‘轻重’,你确定要让自己老公陪他们喝吗?”女人挑了挑眉毛,戏谑地问道。
陆景然一听,刚要张嘴解释,可还没等他说出话来,就被孟初妍猛地一把推开。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