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营长套路领结婚证,结果发现军婚不可动摇,婚后一胎二宝太幸福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8 11:43 3

摘要:广播里说,北疆正在建的铁路隧道塌了,八个工人没了命,因为干活太危险,现在停工了……

那是在1980年的铁路局办公场所。

广播里说,北疆正在建的铁路隧道塌了,八个工人没了命,因为干活太危险,现在停工了……

领导关掉收音机,一脸严肃地盯着大伙儿:“上面下了死命令,得找个工程师去北疆帮忙,谁去?”

大家都不说话,乔嘉善从人群里站出来,说:“我去。”

领导愣住了:“嘉善,这次活儿可太危险了,你跟周营长商量商量再决定呗。”

但乔嘉善回答道:“不用商量,这是我的私事。”

听到这话,大伙儿都你看我我看你。

单位里的人都清楚,乔嘉善是铁路行家,可自从四年前嫁了周未川,为了顾家,她几次拒绝了上级的好机会。

谁想到这次生死关头,她居然能放下周未川。

领导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行,十天之后,你就去北疆。”

天快黑了。

乔嘉善下班回到军属大院。

一进门,就看见周未川还穿着军装,在收拾桌上的剩饭剩菜。

她看到他手里的三个碗,就知道蒋爱莲和她儿子又来了。

周未川见她回来,就说:“吃了吗?嫂子带了点肉丸子,锅里还剩一些,你吃点吧。”

乔嘉善眼皮一耷拉:“我吃过了。”

走近一看,她又发现桌上放着一包大白兔奶糖。

周未川直接收起来:“这个是给平安买的,他们走的时候忘了带,你想吃的话,哪天我再给你买。”

一包大白兔奶糖能换半个月的口粮,他总是愿意给蒋爱莲母子花钱。

乔嘉善啥也没说,自己回房换衣服。

看她反常地不吭声,周未川眼里满是疑惑。

以前她一听自己给蒋爱莲和她孩子买东西就发火,非要跟他吵一架才肯罢休。

今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周未川以为她又想出新招来闹,皱着眉头也进了房间。

“你能不能别闹了?都是一家人,你干嘛老揪着以前的事不放?”

乔嘉善没看他:“我闹归闹,你还是每个月把津贴的一大半给他们母子。”

停了一下,她平静的声音有点哑:“……上个月中秋节,我淋着大雨回来,你们没人关心我,还让我吃剩饭剩菜。”

听到这话,周未川像是找到了问题所在,责备起来:“就为这点小事?那天是你迟到了,总不能让一大家子都等你不动筷子吧?”

正好训练的哨子响了,周未川像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先去训练,你别再闹了。”

说完,他拿起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乔嘉善不由得想起过去的事。

四年前她在军民联欢会上对周未川一见倾心。

她觉得军人对感情肯定很忠心,所以满口答应了政委的介绍,和他结婚了。

可婚后她才明白,军人的忠心有时候跟爱情没关系。

原来周未川真爱的是蒋爱莲,可他去参军后,蒋家人觉得他工作太危险,怕蒋爱莲年轻就守寡,就把她嫁给了周未川在家种地的大哥。

没想到周未川大哥在一次农活中意外死了。

从那以后,周未川就开始帮衬蒋爱莲母子。

乔嘉善也因为这事,和周未川过上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日子。

但真正让她想放弃这段婚姻的,是上个月那顿中秋团圆饭。

周母说家里没醋了,让她买一瓶回来,但最近的供销社来回得一个多小时。

等她淋着大雨回来时,已经吃完饭的全家人正开开心心地聊天。

没人关心她,桌上只剩点剩饭剩菜和一堆要洗的锅碗瓢盆。

当她跟周未川说不满时,只得到他有点不耐烦的回答。

“大家吃的都一样,你别老计较这些小事。”

小事,所有让她受的委屈都是小事。

乔嘉善看着自己住了四年的屋子,心里满是悲凉。

结婚时的喜字还贴在墙上,可四年的时间让它不红了,就像她和周未川的感情褪色了。

乔嘉善揭下那发白的喜字,把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接着她用红笔圈住台历上的“21日”。

那将是她离开的日子。

既然周未川忘不了蒋爱莲,那就让他们两个人好好过吧。

第二章

一大清早,乔嘉善换上以前收拾好的连衣裙。

周未川常说军嫂得大方得体,在军区里穿花里胡哨的裙子不合适,她就忍住爱打扮的心,天天就穿深色系的衬衫。

可她现在不愿再为周未川管住自己。

乔嘉善麻利地梳了个马尾辫,描了描眉然后出门了。

她就长得漂亮,换套衣服就特别显眼,路过训练场那会儿,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眼球都勾住了。

那些年轻气盛的战士,猛一看到树荫下那个靓丽的身影,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

“那姑娘真漂亮,咋没见过,是新来的家属吗?”

“我咋看……像周营长媳妇?”

“乔嘉善?不是……她咋变得这么漂亮了?”

周未川听到吵吵声,顺着他们目光望去,脸色一僵。

只见着乔嘉善套着浅蓝的连衣裙,就算裙子宽松,也盖不住她那好身材的曲线。

她清爽的马尾辫随着脚步在脑后轻轻摆动,阳光洒在她白净的脸上,整个人显得特别有精神。

一回头,看到手下那帮兵都歪着头伸着脖子瞅她,周未川脸立马沉了下来。

“瞅啥瞅!不想歇了是吧?全体都有,给我做两百个俯卧撑!”

吼完之后,大步朝那身影走过去。

想到今天要讨论疆北项目的事,乔嘉善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接着就被一件军绿外套给裹住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周未川生气的声音:“你穿成这样干啥?”

乔嘉善一回头,只见男人光着上身,肩膀宽,腰细,胳膊上的肌肉鼓鼓的,刚练完,浑身冒着热气。

周未川把她挡在前面,挡住训练场上的那些眼神。

乔嘉善挣扎着:“这是我的衣服,凭啥不能穿?”

“跟我回去,把衣服换了。”周未川不由分说,抓着她的手就往家属院走。

乔嘉善却死活不肯,使劲把手抽出来:“现在穿衣自由,我爱穿啥穿啥,你管不着。”

周未川感觉头上的青筋直跳:“乔嘉善,你别闹了行不?”

他实在搞不懂这女人又要整啥幺蛾子。

可是乔嘉善就那么瞅着他,脱下他的外套扔回去后转身就走。

就算她没回头,也能感觉到身后男人那热辣辣的目光。

乔嘉善眼睛一酸。

她真心希望周未川能懂她,哪怕是一句体贴的话,也不至于让她对这段婚姻彻底没了信心和热情。

不过没事了,就剩9天了。

离她逃离这段没希望的婚姻又近了一步。

乔嘉善把失落强压下去,把心思都放到工作上。

一到办公室,主任就找她。

“嘉善,上头说这个月内工程师就要到位,你得准备好随时出发。”

乔嘉善点点头:“行。”

主任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这次任务真危险,你真不跟周营长说一声?”

听了这话,乔嘉善苦笑了一下:“主任,您也晓得,我和他结婚后就没一天不吵,我真累了,我现在只想为自己的事业拼一把,好好为人民服务。”

“行,作为新时代女性,国家尊重你们的一切想法,会给最大支持。”

“谢谢主任!”乔嘉善红着眼敬了个军礼。

忙了一天,乔嘉善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

可一进门就看见蒋爱莲母子跟周未川仨人正在吃饭。

周未川正给蒋爱莲夹菜,三个人乐呵呵的,像一家人似的,刺得她眼睛生疼。

蒋爱莲见乔嘉善回来,立马去厨房拿了副碗筷出来:“弟妹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

她动作自然利落,好像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乔嘉善瞅了眼稳如泰山的周未川,默默地攥紧了拳头。

蒋爱莲没等到回应,一脸尴尬地看向周未川。

气氛有点尴尬,周未川皱着眉头解释:“平安要上小学了,嫂子带他来办入学手续,要在这住几天。”

“这几天我睡沙发,你和嫂子还有孩子在房间挤挤。”

听了这话,乔嘉善还是啥都没说,低头进了房间。

面对她这一连串的异常反应,周未川心里一紧,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没想到看到她在收拾行李,他一下子愣住了:“你干啥?”

乔嘉善头也没抬:“我去住宿舍,给你们一家人腾地方。”

听了这话,周未川面色一沉,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这话啥意思?”

乔嘉善低着头,眼睛红红的,啥也没说。

周未川瞥了眼房门,伸手把它关上,接着又开始劝她。

“我哥活着那会儿,他们家日子就不好过,现在嫂子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更苦了。甭管你们是妯娌,你作为军嫂,也得大度点。”

“平安还小呢,你工作不忙的时候,就帮着照顾照顾孩子吧。”

看着男人少有的好声好气,乔嘉善却委屈地哭了。

她望着周未川,声音发抖:“我还不够大度吗?”

“这四年,你每月的津贴都花在他们娘俩身上,你有想过我,想过这个家吗?”

“三年前蒋爱莲摔伤住院了,她说想喝米汤,你大半夜冒着雨给她送过去。我病得下不了床,你却因为跟我闹别扭,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里三天。”

说到这儿,乔嘉善被泪水浸湿的双眼泛起一丝苦涩。

“帮她带孩子……为啥要带别人的孩子?你家里人咋说我?说我这么多年没生孩子,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周未川总觉得家里最苦的是蒋爱莲,他把所有的关心和钱都给了蒋爱莲娘俩。

他给周平安买贵重的大白兔奶糖,却从没给家里买过米面油盐。

乔嘉善事事都先想着他,怕他不开心,他却总是先想着蒋爱莲,甚至觉得她小气易怒。

但她出身在知识分子家庭,也是个有教养且情绪稳定的人。

要不是这些事一件接一件,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天天跟他吵些无聊的架。

乔嘉善越来越迷糊,结婚这么多年,除了没完没了的吵架和鸡毛蒜皮,她还得了啥?

周未川也傻眼了。

这四年,他只在第一次跟乔嘉善吵架时,见过她哭。

后来不管吵得多厉害,他都没再见过她哭。

可现在她满眼泪水,让他心里莫名有点乱。

沉默了一会儿,周未川软了下来。

他扣上她的箱子,放回去:“我让他们住招待所去,你冷静冷静吧。”

说完,他开门出去了。

乔嘉善只听见周平安疑惑地问:“为啥不能住二叔这儿,二叔不是最喜欢我和妈妈吗?”

蒋爱莲马上责怪道:“你这孩子别瞎说,让二婶听见该不高兴了。”

“出去住也好,这样你们夫妻俩就不会为了我和平安吵架了……”

周未川安慰道:“招待所宽敞,离这儿也近,你有事可以直接来找我。”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

乔嘉善擦着眼泪,苦笑了一下。

小孩子往往是大人的镜子,周平安能说那些话,说明他心里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眼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婶婶。

算了,反正她已经决定离开这个家,再纠结这些也没意思。

乔嘉善平复了情绪,开始把家里不常用的东西都清理掉。

她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崭新但落满灰的搪瓷杯。

周未川原来的杯子掉漆了,她给他买了个新的,可他没用,还说她浪费钱,宁愿用碗也不用她买的。

她又从衣柜里拿出自己亲手给周未川织的围巾手套,它们和那个搪瓷杯一样,他一次都没用过。

乔嘉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们都装进一个袋子里,准备捐出去。

忙完后,天已经全黑了。

她不管桌上的乱七八糟,直接洗了澡躺下。

刚一闭上眼,乔嘉善就听见大门被推开了。

周未川回来了。

接着是碗碟碰撞和水流声。

直到她身边的床微微陷下去了一点,乔嘉善都没睁眼。

沉默中,周未川突然开口:“嘉善,你是不是想要孩子?”

乔嘉善心里一紧。

9天以后她就要去疆北了,怎么可能还要个孩子。

她睁开眼就要否认。

可嘴里的“不想”还没说出来,周未川就攥住她的手腕压在头顶。

一瞬间,男人把她牢牢困在身下。

乔嘉善缩紧的瞳孔抖了抖:“……你要干啥?”

周未川盯着她,呼吸越来越重:“我想过了,也许有了孩子,你就能消停点。”

话音刚落,他高大的身躯沉沉压了下来。

乔嘉善还没来得及喘气,吻就像暴雨一样砸了下来。

那男人的热气喷在她身上,她挣脱不了,只好扭过头躲开他的唇。

她马上就要走人了,这孩子对她来说就是个包袱。

乔嘉善使劲推着周未川像石头一样的胸膛:“我不要娃……你放开我!”

周未川一惊,粗重的喘息在她耳边一直响着:“你白天不是说要孩子吗?”

听他这么一说,乔嘉善的眼里一下子涌上了酸水。

原来啊,周未川觉得孩子就是他们俩最大的疙瘩。

可不是嘛,他对她从来不上心,压根儿不想琢磨她到底想要啥……

乔嘉善闭上眼,藏起眼里的失望和伤心,随他折腾。

周未川亲到她眼里的眼泪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撑起身体,借着外面一点微光瞅着她。

周未川嗓子哑哑地说:“乔嘉善,你到底想要啥?”

乔嘉善还是不开口,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流下来。

以前她盼着周未川爱她,全心全意对她,现在她啥都不想要了。

看着乔嘉善不吭声,周未川觉得胸口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最后,他还是板着脸转身走了。

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乔嘉善悄悄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天刚有点亮,乔嘉善一宿没睡起来头一件事,就是把台历上的‘13日’划掉。

她瞅着越来越近的‘21日’,想起昨晚周未川说的话,累得闭了闭眼。

平复了心情,乔嘉善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单位。

办公室里,她瞅着手里的测量数据,认真地说:“这座山土质松散,山势连绵,一炸塌了,准得伤人。”

“可要是不炸,这条隧道就没法修了。”有人反驳道。

她皱着眉看向说话的人:“这隧道不通就换条道,我们不能拿几十条工人命去赌。”

话音刚落,门就响了:“嘉善,周营长来找你了。”

乔嘉善扭过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只见周未川拉着周平安走过来了,接着他把孩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嫂子给平安办手续时身子突然不舒服,她在医院检查没法照看平安,你帮忙照看一下吧。”

“家属院和招待所太远了,你这儿更近,我下班就来接他。”

乔嘉善本能地想拒绝,可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

她皱着眉头,虽然不愿意,但不想为这事耽误工作,就点了点头。

周未川看她答应了,表情轻松了不少。

他又掏出一支新钢笔,递过去说:“昨天看你钢笔坏了,今天路过供销社给你买的,你喜欢不?”

这话一出,就有人开玩笑:“嘿!还是英雄牌的!周营长舍得给媳妇儿花钱!”

可乔嘉善盯着那支钢笔,心里一阵发酸。

结婚四年,周未川头一回送她东西。

但也就算她照顾周平安的谢礼,说白了,还是为了蒋爱莲。

乔嘉善没接:“谢谢,你先拿回去吧,单位有钢笔。”

听出她话里有拒绝的意思,周未川皱了皱眉,但没多说,嘱咐了周平安几句就走了。

乔嘉善把周平安带到自己的工位上,拿出铅笔和几张白纸。

“平安,你就乖乖在这儿画画别乱跑,别乱动婶婶的东西,有事就叫婶婶,知道不?”

见周平安点头了,她才回到原来的位置和同事继续聊。

过了一会儿,组长急匆匆地跑过来。

“嘉善,京藏路线的图纸你画好了吗?主任在催呢。”

乔嘉善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去工位上拿图纸:“画好了,我这就给主任送过去。”

组长再三说:“那条线路关系到千万人的发展,就等你的图纸开工呢,你可千万不能出错啊。”

乔嘉善拿起压在图纸上的书,可下面啥都没有!

她眼睛一瞪,咋不见了?

乔嘉善把工位翻了个遍都没找到,一扭头,却看见周平安手里捏着几张眼熟的纸片。

她眉头一跳,心里一下子慌了。

她一把抢过周平安手里的纸,一看清,心凉了半截。

这张关系到上千万人命脉的图纸竟然被撕成了碎片!

第9章

乔嘉善火车上坐着,瞅着待了二十多年的老城一点点往后挪,心里头突然泛起一丝丝舍不得。

窗外的景致跟走马灯似的,火车从人挤人的大城市出发,穿过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原,最后扎进了荒凉的戈壁滩里。

一溜溜的沙丘跟着风摇头晃脑,像撒在黄沙里的彩霞,刚上车那点舍不得,让心里头冒出来的新鲜劲儿给挤跑了。

戈壁滩一眼望不到头,人啊房子啊搁那儿都跟小蚂蚁似的,瞅着就让人觉得孤单,可这模样乔嘉善觉得正合适。

她早就烦透了城里的吵吵闹闹,还有家属院里那些家长里短,刚到这么个地界儿,倒觉得浑身跟洗了个澡似的,以前那些糟心事好像全忘了,心里头难得的清静。

到了疆北的车站,都第二天下午了。

有个穿蓝色工装、皮肤白净的男人,正皱着眉头,捏着张照片这儿瞅瞅那儿看看,看见她之后,眉头一下子松开了,大步流星就朝她过来了。

“是乔嘉善同志吗?”

这人估摸着就是疆北派来接她的孙志强。

她客气地跟孙志强握了下手:“你好,孙同志,麻烦你跑这一趟了。”

孙志强把她的皮箱接了过去,带着她走到一辆吉普车跟前,拉开了车门:“部长让我先送你回宿舍,明天再去报到。”

她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谢谢。”

孙志强这人特能聊,从她上车他就一直叭叭叭说个不停,但听着倒不烦人。

“都说疆北苦,待遇也不好,没几个人愿意待在这儿,你是头一个自己申请调过来的工程师。”

乔嘉善愣了一下,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以前没人来过吗?”

“有过,但他们都是被硬调过来的,时间一到就拍屁股走人了,肯留下的没几个,你是第一个自己愿意来的工程师。”

说这话的时候,孙志强眼里有点淡淡的失神。

她扭头看着孙志强:“国家从来不缺有担当的人,我是头一个,但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她说得挺认真,孙志强被她一说,刚冒出来的那点愁云一下子散了:“的确如此。”

“咕噜~”

乔嘉善饿了一天的肚子,这时候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孙志强:“我有点饿了,能不能先去吃点饭?”

孙志强一拍脑门:“看我这记性。”

说着他一踩油门:“我知道有个面馆,又好吃又便宜,保准让你吃得饱饱的,要不要去尝尝?”

没等她回话,孙志强就把车开到面馆门口了。

“老杨,来两碗羊肉面!”车还没停稳呢,孙志强的声音就喊出去了。

老杨从后厨探出个脑袋,胖乎乎的脸上笑眯眯的:“好嘞,马上好!”

孙志强拉着她在面馆找了张桌子坐下:“疆北吃的花样没北京多,但量绝对足,管饱,羊肉面是疆北的招牌,在北京可不一定能吃到这么新鲜的。”

“面来喽!”话音刚落,两碗冒热气的羊肉面就端上桌了,堆得满满当当的。

“快尝尝,看这味道合不合你胃口?”孙志强催促着。

乔嘉善瞅着他期待的眼神,挑起一筷子面送进嘴里。

“咋样,味道还行不?”孙志强问。

她点了点头,又往嘴里送了一口:“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你一个人过来也没个说话的,我就多说了点,你可别嫌烦。”孙志强抿嘴一笑,这才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

她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心里一股暖流涌上来,原来他刚才路上一直说个不停,是怕她孤单。

这种实诚的热情在北京很少能感受到,刚到陌生地方的紧张感,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她低头接着吃碗里的面,热乎乎的面条吃进肚子里,不仅身上暖乎乎的,心里头也是热乎乎的。

第10章

回到宿舍,天色已经漆黑一片。

她随便收拾了几样东西就爬上了炕。

疆北这地方白天和晚上温差大得离谱,晚上冷得直哆嗦。

困得迷迷糊糊的,她不由自主地往中间挪了挪。

她抬手重重拍在炕上,

疼得她差点哭出来,

睡意一下子没了影儿。

她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胳膊,愣住了,

猛地想起了周未川这个人。

尽管她和周未川吵了五年架,

他再忙也会晚上回来陪她睡觉。

他身上总是暖暖的,

冬天被他抱着,暖和得连炉子都不用生。

可惜她都提交了离婚申请,

以后那温暖的怀抱再也不会是她的了。

她收回手,拉了拉被子,

盯着旁边的皮箱发呆,

不知怎么的,心里挺难受的。

习惯这玩意儿真吓人,

到疆北的头一晚,她居然开始想周未川了……

她使劲摇了摇头,

把周未川从脑子里甩出去,

不属于她的人,想了也没用。

第二天,在疆北部。

乔嘉善顶着黑眼圈,翻看手里的资料。

有人在小声嘀咕。

“听说这个工程师是北京来的,

你们猜她能待几天?三天还是五天?”

“我猜三天,这种大城市来的娇小姐可能觉得新鲜,

顺便来这儿给简历镀层金,

玩腻了就回去了,

可害苦了我们,啥时候才能开工……”

“啧,真不知道部长为啥会让她这种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小姐来,

就她那小身板,能扛得住几级风?

不仅帮不上忙,还得我们去伺候她呢。”

乔嘉善抬头看了眼那几个吵得热火朝天的家伙。

胆子小的立马不吭声了,

胆子大的还瞪了她一眼。

她紧抿着嘴唇,

她没想到出了家属院还有这么多以貌取人爱嚼舌根的。

而且多半是男的。

她拿着资料走到刚才瞪她的那人跟前:

“你是管北面中段的统计员吧?”

那人上下打量她一眼,

不屑地说:“有啥事?”

她在资料上戳了戳:

“你能告诉我这些数据怎么来的吗?”

“不就那么来的呗……”男人突然不说话了,

盯着资料不吭声。

“咋不说话?是数据造假心虚了?”她语气平静,

眼里却冒火了。

男人梗着脖子:

“你一个女人在这儿瞎扯,这是我从报纸上抄的,

你质疑报纸?”

乔嘉善捏着纸的手越攥越紧,

声音冷得像块冰:

“我是女人就不能是你上司?这数据没任何文献参考,

你在哪儿看的报纸

第11章

她麻溜地将情况给总局汇报了个清楚。

总局那边很快传来回话:“我们立马安排人手过去,乔同志你就放宽心吧。”

电话一挂,她转身就要抬脚离开。

刚准备走,就被邮局的工作人员给叫住了:“乔嘉善同志,这儿有您的一封信。”

乔嘉善伸手接过那封鼓鼓囊囊的信,眼睛盯着左上角那代表着北京的邮编,心里头的疑惑跟雨后冒出来的蘑菇似的,一个接一个。

她在京城的朋友没几个,晓得她来疆北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她也没跟外人宣扬这事儿,可铁路局里也没听说有哪个关系铁到她出发当天就给她寄信的人呐……

乔嘉善拿着信往回走,身后“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她下意识地扭头一看,正好跟孙志强的目光对上了,她赶忙把信封往兜里一塞。

孙志强从车上下来,脸色有点沉重:“乔同志,北边那个隧道又塌了,部长让我带您过去瞅瞅。”

一听这话,乔嘉善的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有没有人员受伤啊?”

孙志强摇了摇头,给她拉开车门:“有几块落石砸到了两个路过的工人,好在塌方的规模不大,他们就擦破点皮,没啥大事儿。”

她点了点头,刚想抬腿上车,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了。

“嘉善,你来疆北咋也不跟我说一声啊?”周未川风尘仆仆地赶过来,身子往前倾,死死地攥住她的手,就好像他手一松,眼前这人就会立马消失不见似的。

周未川脱下军装换上了的确良衬衫,低垂的眉眼让他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老百姓的憨厚,可就算这样,普通的的确良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帅气。

乔嘉善的心“砰砰砰”直跳,就算过了这么久,她还是会被周未川那张帅气的脸给迷得晕头转向。

他这会儿不该在训练吗,咋会出现在这儿呢?

她隐隐感觉有些事儿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脑子乱成一团麻,她居然没第一时间挣开周未川的手,俩人就这这么僵持着。

孙志强有点受不了这氛围了,试探着问道:“乔同志……你们认识啊?”

“不认识。”她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周未川眼里闪过一丝受伤:“嘉善,别跟我置气……”

她盯着自己被抓着的手腕,一点一点地把手抽了出来,盯着周未川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位同志,我真不认识你,请你别纠缠我了。”

说完就关上车门,对孙志强说:“时间紧,咱们先去北隧道看看。”

孙志强就算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俩人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他愣愣地点了点头,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从北隧道回来的时候天都黑透了,她借着车里那微弱的光,把图纸画好交给孙志强:“这些是今天调查的所有情况,你拿给部长看看,他应该心里有数。”

“行嘞,我一定把图纸交到部长手里,乔同志您辛苦了,今天早点休息。”孙志强郑重地接过图纸。

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点了点头下了车,却被半隐没在转角处的人影给吓了一大跳。

乔嘉善吓得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忍不住抱怨道:“你干啥呀?”

谁在累得要死加班后被人这么一吓,态度能好呀。

周未川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我等你呢。”

第12章

深秋的疆北冷得够呛,更别提晚上那温度,简直能把人冻僵。

周未川就穿那么一件薄薄的的确良,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连眉毛上都凝了一层薄薄的霜。

他就那么杵在那儿,嘴巴紧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放。

乔嘉善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你不去训练吗?擅自离岗不怕被罚?”

周未川张开嘴,嗓子哑哑地说:“我请了假,特地过来看看你。”

她开门的手抖了一下,部队的假可不好请,以前她生病想让他带自己去卫生所,他就拿这当借口。

周未川的假向来是留给蒋爱莲一家的,那是他们的专属福利,现在蒋爱莲改嫁了,总算轮到她了?

可惜啊,她现在根本不在乎了。

“你大老远跑到疆北来,蒋爱莲娘俩怎么办?你就不怕他们在北京被人欺负?”她推开门,转身把周未川挡在门外。

周未川伸手扶住门框:“我老婆都要跟人跑了,他们跟我有啥关系?我伺候了他们五年,仁至义尽了,他们不能总靠我吧?”

话刚说完,周未川好像撑不住了,直愣愣地往她怀里一栽。

刺骨的寒气将她裹住,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咋这么冷?”

她推了推身上的人,发现根本推不动,好在周未川没一会儿自己就爬起来了。

他往后退了两步:“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太冷了……”

乔嘉善瞪着他,想起刚才那要命的冷,最后还是侧了侧身子,让步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进来吧。”

疆北晚上那温度,冻死人的节奏,她可不想背上害军官的罪名。

周未川咳了两声,才晃晃悠悠地进了门。

“水壶在桌上,自己烧点热水泡泡,别回头着凉了又赖我。”她让他进来,自己出去捡了些柴火塞到炕下。

暖烘烘的炕头很容易让人犯困,乔嘉善的意识渐渐迷糊,迷迷糊糊中被搂进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耳边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

“你为啥不多信我点……”

谁在说话?

她使劲想醒过来,可梦境却越来越深,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

乔嘉善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床,空荡荡的,连点热气都没有。

昨晚的一切可能都是梦吧,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起来洗漱。

她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小米粥和油条饼上。

她一抬头,就瞧见周未川只穿着内衣从厨房里出来。

“嘉善,你醒了,我给你熬了小米粥和炸油条。”

她瞅着周未川手里的铲子,表情复杂。

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回周未川给她做饭,虽说只是简单的早饭……

可她心里还是别扭,不知道周未川有没有给蒋爱莲娘俩做过,这会不会也是他们的专属待遇?

她突然有点反胃,摇了摇头:“算了,我赶时间。”

正好这时有人敲门:“乔同志,你醒了吗?该出发了!”

乔嘉善转身去开门,却被周未川从后面拽住了。

“我跟一块儿去。”

说完话,他带头拉开房门,带她出现在孙志强眼前。

孙志强瞅见周未川只穿了一件内衣,伸手要敲门的手一下子卡在了半空。

他先瞅瞅周未川,再看看乔嘉善,结结巴巴地说:“乔同志,这……不太好……”

乔嘉善应了声:“下回不会了。”

看她答应得干脆,孙志强也没多废话,掏出一张地形图塞给她:“这是部长给的北边地图,今天我不能陪你进山了,你自己小心点。”

她接过地图,认真瞅了瞅:“放心吧,我能行。”

“这可是秘密文件,你那个不太熟的朋友不一定能进。”孙志强凑近她耳朵小声说。

她顺着孙志强的眼神望去,天哪,竟是后排闭目养神的周未川。

乔嘉善把地图卷了卷:“放心吧,他可能比我们还熟那儿。”

“行吧,一定注意安全,下午再来接你们。”孙志强把车停在山脚下,又塞给她一袋干粮,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抢走了干粮袋,周未川板着脸问:“他是谁?”

“同事罢了。”她连头都没回就进了山。

“同事说话靠那么近干吗?”周未川语气有点冲。

乔嘉善拨开挡路的树枝:“有些事不能让外人听到,靠近些才能减少麻烦。”

“那我算外人?”周未川猛地拽住她,紧紧搂在怀里,眼神冷得让人发毛。

周未川啰里啰嗦打扰她工作,她忍了,可山路本来就难走,这座山坑坑洼洼的,她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

现在被他突然一拽,脚下差点滑倒,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她是个活人。

她板着脸说:“离婚报告我走前就交给了政委,严格说我们没关系了,你凭什么指责我?”

她的话让周未川一愣,手上的力道松了,乔嘉善趁机挣脱,连连后退几步,像见了什么毒蛇猛兽。

周未川被她后退的举动惹毛了,又伸手把她拽回来,眼圈有点红,说话的口气像个命令。

“你怎么真敢打离婚报告?你知道破坏军婚这罪名有多严重吗?赶紧回去撤申请!”

周未川正火大,手劲没控制住,乔嘉善被他拽得手腕差点断了。

她倒吸一口凉气,刚才只是有点不爽,现在周未川的举动直接让她火了。

真逗,嘴上说爱她的老公,三番五次为了别的女人指责她,工作的时候瞎聊私事,不光不尊重她,也不尊重她的活儿。

她使劲推开周未川:“周未川,我不是你的兵!结婚证不是卖身契,我想离就离。”

“离婚报告我只写了‘观念不合’,一个字没提感情,更没提蒋爱莲的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背后捅刀的小人?”

她没推开周未川,却把自己推得晃了一下,周未川本能想扶她,却被她躲开。

她冷冷地瞪了周未川一眼,转身就往大山深处去了。

第十四章

周未川有点懊悔,那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后悔了。

一听到“离婚报告”这四个字,他根本来不及想,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乔嘉善,所有能让她撤回申请的话全一股脑说了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已经太迟了。

他看到乔嘉善满眼失望地躲开他伸出的手,她走时的眼神让他像掉进了冰窟窿,他明白要是再不行动,他可能真要失去她了。

可那没开发的山林到处是路又到处没路——他找不到乔嘉善了……

……

乔嘉善为了甩掉周未川,走得飞快,一时没注意看路,一脚踩进了农户挖的打猎陷阱里。

她坐在坑底,抬头瞧着这个又高又滑的陷阱,再看看自己刚崴的脚,她咬咬牙站起来,在四周摸索着。

天色慢慢黑了,天空开始飘起小雪,原本就滑的土坑边结了一层薄冰,变得更滑更难爬。

飘下来的雪花落在她身上融化成水,渗进棉服里,带来一阵比一阵更冷的寒意,她冻得直哆嗦。

时间一点点过去,乔嘉善不仅没找到出路,反而让自己陷进更被动的地步。

她白费力气裹紧了半湿的棉服,意识渐渐模糊,她心里一惊,猛地掐大腿,努力让自己清醒点。

但终究敌不过又饿又困的瞌睡,绝望一点点爬上来,她在心里喊叫。

谁来救救她,谁来都行,她还有没干完的事业,她不想死……

“嘉善!嘉善!”

迷糊中她好像听见周未川的声音,她自嘲一笑,刚才他们闹得那么僵,他怎么可能回来救她,都这时候了她还对他有幻想呢……

意识还在的最后时刻,她感觉有人给她披了东西,然后一双有力的胳膊抱起她,不等她想就彻底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是一片纯白。

手好像被东西握着,有点动不了。

乔嘉善侧头一看,周未川眼下发青,满脸疲惫地趴在她床边睡着了,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

她稍微动了一下,周未川就醒了,看着

第十五章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只剩下乔嘉善喝水的咕嘟声。

“乔姐!我是代表疆北部来看你的。”孙志强敲了敲房门,随即迈步走了进来。

她循声望去,瞧见孙志强手里拎着两大兜水果,可一瞧见周未川也在,他脸上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孙志强把水果往旁边一放,干巴巴地打了声招呼:“哟,这位同志也在呢。”

周未川眼皮都没抬一下,喉咙里咕哝出一个字:“嗯。”

瞅着这俩人之间火药味十足,乔嘉善赶紧清了清嗓子:“咳咳,谢谢疆北部还惦记着我。”

这话可算把孙志强的话匣子给打开了,他也不怕周未川了,拽过个凳子就坐到了乔嘉善身边。

“乔姐,你昏迷这一天,咱们疆北部上上下下都急坏了。”

他说着,眼眶里泛起一丝愧疚:“要是我当时跟你一块上山,兴许你就不会困那么久,也不会烧成这样。”

她瞥了周未川一眼,温声细语地劝道:“这事儿不怪你……”

“乔姐,你别安慰我,这就是我工作没做好,差点让咱们疆北部又折了个工程师,我回头就主动申请处分。”孙志强一脸严肃,那架势就跟谁劝都没用似的。

她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孙志强的眼神里,又是佩服又觉得可惜。

佩服他这人心眼好、为人正派,可惜他跟那些造假坑钱的疆北部同事混在一起。

她本来想说点安慰的话,这下全堵在嗓子眼了,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

算了,这事儿以后再跟部长慢慢说吧。

“哼!”周未川把手里的碗筷往桌上一摔,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乔嘉善和孙志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

“你要是真惦记她,就该一得到信儿就上山找人,而不是在这儿站着说话不腰疼。”周未川冷笑一声,一点情面都不给。

孙志强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我……我听到信儿的时候,乔姐已经被救下山送医院了啊。”

周未川立刻顶了回去:“找借口!你们疆北部办事效率就这么低?”

“这位同志,这事儿确实是我错了,可你也不能因为我就把整个疆北部都给否定了吧?”孙志强的嘴角耷拉下来,那双平时老实巴交的眼睛里,隐隐透着股火气。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们乔姐,可你毕竟是个外人,还是跟乔姐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孙志强说着,身子挪了挪,把乔嘉善严严实实地护在了自己身后。

这话一出口,乔嘉善的眉头“唰”地就皱了起来。

周未川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对“外人”这两个字特别敏感,简直跟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她来不及细想,赶紧从床上下来站到两人中间:“医院里头,不许吵架动手。”

谁知道周未川看见她光脚下地,连架都顾不上吵了,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她拦腰抱起放回床上,还仔细地给她把被子掖好了。

“你刚退烧,身体还虚,光着脚丫子下地,再冻着了怎么办?”

这么体贴的周未川,她还是头一回见,被他这么一弄,脑子都有点懵。等她缓过神想回应的时候,周未川已经转过身去了。

她听见周未川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该保持距离的人是你!我跟乔嘉善是夫妻。”

他停顿了一下,又特意加重了语气:“是经过政委批准的,合法的夫妻。”

第16章

听到这话,乔嘉善眼神一闪,抬头望向孙志强,正好撞上他惊愕的眼神。

孙志强问:“乔同志,这事儿是真的?”

她眼睛眨了眨,正想摇头,却被周未川挡住了视线。

周未川冷冷地说:“不信?我可以陪你查查。”

孙志强摆摆手:“不用了,我们就是担心乔同志的安全,现在知道你是谁了,我们也不会拦着你们见面。”

孙志强说:“乔同志就拜托您照顾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孙志强拉开门就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俩,气氛安静得有点怪。

乔嘉善受不了这怪气氛,干脆侧过身闭目养神。

周未川从背后传来声音:“对不起,那天的话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知道现在说啥都没用,但嘉善你得信我,我真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周未川继续说:“有啥矛盾咱敞开说解决,别憋在心里,医生说了,憋久了容易出毛病。”

周未川说:“嘉善,我知道你能听见,你别不理我,我害怕。”

说到最后,周未川的声音都带点抖了。

她眼皮轻轻颤,脸上没啥大变化,但平静的心里已经因为周未川的话掀起大浪了。

周未川从小就当兵,十六岁就上战场,大小仗打了二十多场,是个真汉子,字典里就没怕过这两个字。

可现在,她竟然听见这个连死都不怕的男人,竟卑微地对她说害怕……

藏在被子里的手攥成拳头,理智说别让功勋伤心,这时候该答应,可感性又拉扯她,让她开不了口。

两种想法僵持着,这时有人敲门了。

门外说:“周未川,该换药了。”

乔嘉善脑中一根弦断了,她翻身盯着周未川的背影,才发现他左手臂似乎在渗血。

护士责怪地说:“你干了啥?伤口怎么裂得这么厉害?”

一听这话,她不由自主想到刚才周未川抱她的那一刻,可能伤口就是那时裂开的。

她慢慢坐起,理智占了上风,她想,或许真该和周未川好好谈谈……

周未川很快换完药回来,看到她坐在床上,明显愣了一下。

“咋起来了?”

“咱谈谈吧。”乔嘉善说。

周未川停了停,默默走到她面前坐下:“行。”

乔嘉善慢慢说:“那份离婚报告是我深思熟虑的,咱俩天各一方,一年可能都见不了一次,我觉得这婚姻没必要继续了,不如让咱俩都自由。”

周未川说:“我可以等你回来,等多久都行。”

她摇摇头:“我已经申请永久留在疆北了,不回去了,你在北京,咱俩没戏。”

周未川沉默了。

乔嘉善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看着他。

太阳慢慢落下,夜色渐浓时,周未川才抬起眼看她,嘴唇微张。

“要是我申请驻疆呢?”

第17章

乔嘉善心里头“咯噔”一下,猛地抬起头,目光撞上他的视线:“可别拿这事儿逗我。”

调动驻地哪能是件轻松事儿,周未川绝不会因为她,就狠心抛下北京的亲人跟战友。

虽说周未川能把家人一块儿带上,可婆婆年事已高,哪经得住这长途奔波的折腾,再说了,疆北那地方资源少得可怜,他们一家在北京养尊处优惯了,到那儿指定适应不了那苦哈哈的环境。

“我是认真的,要是我申请去疆北驻扎,你就没啥可担忧的了,咱们也能在新地方开启新生活。”周未川又往她跟前凑了凑。

她被周未川那认真的眼神烫得心里直发热,赶忙把眼睛挪开:“你不可能这么干的,就为了我一个人背井离乡,太不划算了。”

周未川紧紧攥住她的手:“我会这么做的。”

“我这就回去打报告,嘉善,你得信我。”

话音刚落,周未川就迈开大步,一头扎进了夜色之中。

来源:在牧场挤取牛奶的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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