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韩国那个早晨,大家都跟往常一样赶着上班、上学,谁能想到竟然会亲眼遇到一场天降活人生死未卜的惨剧?没人真的做好准备去面对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灾祸。人们涌动在街头,踩着还带着露水的地砖,外卖小哥推着车、学生拎着包,马路拐角的早点摊还飘着刚出锅的米糕味。而灾难这个词,
韩国那个早晨,大家都跟往常一样赶着上班、上学,谁能想到竟然会亲眼遇到一场天降活人生死未卜的惨剧?没人真的做好准备去面对那种突如其来的巨大灾祸。人们涌动在街头,踩着还带着露水的地砖,外卖小哥推着车、学生拎着包,马路拐角的早点摊还飘着刚出锅的米糕味。而灾难这个词,离这些人一度像是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事情就发生在1995年春天的某个清早,地点在大邱——韩国号称“第二首都”的工业城市。当地有座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岭南中学,学校周边全是新近冒出来的高楼、旧式住宅,街道也比首尔的老城区更狭窄拥挤。偏偏那天又赶上修地铁,路边插着一圈警示带,地底还趴着各种机器,空气混杂着泥土和柴油味,让很多人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可哪怕再慢,很多人还是没能避开那场灾难。那天早晨七点五十多,天还没全亮透,突然间一声爆响打破了所有人的神经,仿佛整个街区都被铁锤狠狠砸了一下。没人能想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地动山摇,几乎站不稳。有个理发店老板至今回忆起来还觉得耳朵嗡嗡响,他当时正准备开门,差点被门口震下来的掉顶砸晕了。
等烟尘散了些,人们看到的东西,让很多人直到几十年后还做恶梦。天空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了各色东西——飞溅的石块、断裂的钢筋,甚至有被抛上天的人和橘黄色的校服。街头的行人像炮弹一样从天而降,有的砸在水泥地上,有的撞上了还没开业的商铺门头。有辆小巴士正好绕过街口,半截车身破开,驾驶员直接从驾驶位甩出去,下面那条空着的地铁基坑更是成了噩梦的漩涡。
这个坑原本是准备给新地铁支撑用的,里面还矗着没来得及撤走的钢筋网。那时候韩国搞基建图快不图细致,钢筋都只做了简单处理。惨的是,很多被弹飞的人直接掉进了坑,被一根根铁棍像串糖葫芦一样钉在那里——身形扭曲,有的四肢搭在一边,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收起的惊恐。这种场面,说实话,要是只在新闻里看到,会觉得有点玄乎,可那天一切都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地上、天上、坑里,全是惨叫、哭喊,有孩子、有白领,哪怕路过的快递员、正好送货的小老板也没得逃。
更惨的,其实还在地下。那会儿很多施工工人还在地底忙着砌墙布管道。一声巨响过后,钢筋歪歪扭扭卡住了逃生出口,紧接着地下的水管也被爆开,热水和泥浆一起涌进来,有些地方水温高到七八十度,工人们连喊救命的力气都快没有。哪怕有几个拼命躲进拐角,最后还是没熬到救援队进来,他们那种绝望、恐惧,哪怕外人再努力想象,也只能感到一点点边角料的寒意。
说起来那天碰巧下着点小雨,很多赶去认尸的家属,鞋子都被泥水打湿。但他们看到家人尸体的那一刻,没人会管脚到底多脏。有几个老师认出来的学生,面目全非,衣服破成了碎布,身上还挂着午餐饭盒的铁钩,真让人绷不住。甚至有亲妈认尸到一半,突然晕倒,周围的邻居也只能替她哆嗦着哭。
事故调查持续了好几天,因为好多尸体已经变形,有时候只能靠衣服残片认人。甚至在救援进行到一半时,附近又突然爆出两声巨响。原来因为第一次爆炸,大堆燃气和碎块卡在地底,压着的石板又脱落下来。有名叫赵明宇的消防老兵,这次刚刚退伍再返现场,被塌下来的混凝土砸死,他媳妇听到消息还以为人家搞错了。
后来统计出来,死亡人数过百,其中在校学生快有半数,有些孩子一家三口全没了,仅存的老人蹲在警局门口,一晚上都不肯起来。整个大邱那阵子,都好像被黑云盖顶,一连好几星期上学都没了校车,搞得其他学校的小孩也不敢走这条街。
让人窝火的,其实不是灾难本身,而是背后的黑幕。最初传出来说地铁施工队失误导致燃气泄漏,可真相却比想象要复杂——离出事地铁工地百来米的地方,有家大企业包下的购物广场在赶进度。说是老板为了赶五一黄金周开业,压着工程队昼夜干活,施工流程省得不能再省。工人光着膀子抡锤子,管理方装聋作哑,钻地打墙全凭经验,没仔细查下头到底有什么管道。
出事头天清早,大概七点半,负责打孔的老金一锤钻进地下,啪地把一根管子炸出了火花。其实那是城市燃气主供管,气就这么呼呼地漏出来。更离谱的是,明明发现了泄漏,现场负责人却反手自己打电话给公司请示,还让人别声张,生怕公司形象出问题,愣是拖了大半小时才让物业报燃气公司。要知道,就这短短几十分钟,已经有成千上万立方米的气体钻进了下头下水道、隔墙,顺风飘到了正在焊接的地铁工地。
会焊接的都清楚,铁火星再小一粒,落到气体密度够高的位置,简直比油桶还要危险。接下来的事,大家都能想象——焊枪刚扎进钢板,平地里噗的一声炸成了天幕,火焰把人、车、板全都推向了半空。
事故真相一出,满大邱都炸了锅,新闻早早被封口,网上半句风声都难传。对外说是施工方疏忽,内部却早有人拍着胸脯赌咒:要不咱这大企业还怕事?可到最后,真正被追责的那几个头目,最多也不过“玩忽职守”,上了几年牢。好多老百姓看着判决后直啐地,街头巷尾骂“好歹要有个交代”,可实际上,媒体报道立马断尾,赔偿也不了了之。
最苦的莫过于遇难者家属。事后有位张姓老太,每年都要点着黄蜡烛跑去事故现场,说是儿子当年午饭都没吃上就没了。一家百货后巷的保安偶尔给她让个位,路过的居民大都避着看。二十多年过去了,案底埋在厚厚的档案袋里,没有人愿意再提,那坑早被新商铺盖住,连块纪念碑都没留下。
人常说,天灾有情无意,人祸却最让人寒心。晚自习后岭南中学操场上的余音还在,可那些遇难的孩子们,已经无声无息尘归尘了。逝者已去,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赶地铁、追公交。可偶尔遇着工地敲打的声响,总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生怕那种叫天不应的意外又一次悄悄降临。
这桩事情到底能不能说已经过去了呢?我有时也说不清。可能在有些人心里,一个大坑、几串钢筋、几节地铁铁轨——它们其实一直都在。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