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将军府,他为妾室灌我毒酒,我便让他家破人亡再无归期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24 17:41 1

摘要:猩红的喜绸还挂在廊下,刺得我眼睛生疼。上一世,我就是从这里开始,一步步走向地狱。为了他一句“月儿体弱,你多担待”,我呕心沥血,操持偌大将军府,最终却落得个独子夭亡,被他亲手灌下毒酒的下场。他说:“苏浅,月儿有了我的骨肉,容不下你了。”

我重生了,在陆承骁纳妾的第二天。

猩红的喜绸还挂在廊下,刺得我眼睛生疼。上一世,我就是从这里开始,一步步走向地狱。为了他一句“月儿体弱,你多担待”,我呕心沥血,操持偌大将军府,最终却落得个独子夭亡,被他亲手灌下毒酒的下场。他说:“苏浅,月儿有了我的骨肉,容不下你了。”

那碗毒酒,滚烫地灼烧着我的喉咙,也烧尽了我十六年飞蛾扑火般的爱恋。

如今,我回来了。

“夫人,您醒了?”贴身丫鬟青禾端着药碗进来,眼圈红肿,“您可算醒了,昨天……昨天您气急攻心,晕过去了。”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药碗,面无表情地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我心里的万分之一。

“去,把库房里那支西域进贡的血玉簪子拿来。”我淡淡吩咐。

青禾一愣:“夫人,那可是将军特地为您寻来的……”

“拿来。”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青禾不敢再多问,匆匆去了。

不多时,陆承骁一身戎装,带着一身寒气踏了进来。他身形高大,眉眼锐利如刀,是京城无数女子的梦中人,也是我前世的催命符。

“醒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ง的烦躁,“不过是纳个妾,你至于闹到寻死觅活的地步吗?”

我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这张脸,曾是我少女时期最美的梦,也是我临死前最深的噩梦。

“将军说笑了,”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只是做了个噩梦,梦见我们的孩儿没了,你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杀了我。”

陆承骁的眉头瞬间拧紧,眼中闪过一丝怒意:“胡言乱语!阿辰好好的在院里玩,你再敢咒他,休怪我无情!”

我没再说话。

是啊,我的阿辰现在还好好的,三岁大,会奶声奶气地叫我“娘亲”。上一世,他就是在这个冬天,被柳月儿设计推进冰湖,活活冻死的。而陆承骁,只信柳月儿的眼泪,说是我看护不力,将我禁足。

这时,青禾捧着锦盒回来了。我接过,打开,将那支通体血红的玉簪递到陆承骁面前。

“这是贺礼,送给柳妹妹的。她身子弱,正好用这个补补。”

陆承骁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这簪子是他去年出征,九死一生从西域带回来的,说是血玉养人,最衬我的肤色。如今,我却要将它送给别的女人。

他一把挥开我的手,锦盒掉在地上,玉簪“啪”地一声,断成两截。

“苏浅,你到底想怎么样!”他怒吼道。

“我想怎么样?”我笑了,眼泪却控制不住地流下来,“陆承骁,我想我们和离。”

空气瞬间凝固。

陆承骁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和离?苏浅,你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安分守己地当你的将军夫人!”

说完,他拂袖而去,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厌恶。

我跌坐在床上,看着地上断裂的血玉簪,就像看着我那段分崩离析的婚姻。

和离,他不同意。

那便让他家破人亡,如何?

第二天,柳月儿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来我院里“请安”。她穿着一身樱粉色的罗裙,面色苍白,弱柳扶风,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我见犹怜。

前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模样骗了。以为她真是个无依无靠的可怜人,却不知她是一朵最毒的食人花。

“姐姐,月儿给您请安了。”她盈盈下拜,姿态放得极低。

我没让她起来,慢条斯理地喝着茶。

“妹妹来了。青禾,看座。”

柳月儿的膝盖在冰凉的青石板上跪得有些发白,脸上却依旧挂着柔弱的笑:“多谢姐姐。”

她坐下后,便开始嘘寒问暖,句句不离我的身体,仿佛我昨天晕倒,全是她的罪过。

“姐姐,都怪月儿。若不是我,你和将军也不会生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我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妹妹说的是。若不是你,我确实不会和将军生分。”我直勾勾地看着她,“所以,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柳月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大概没想到,一向温顺贤良的我会说出这么直接的话。

“姐姐……姐姐说笑了。”

“我没说笑。”我倾身向前,压低声音,“柳月儿,你和你娘是怎么进的苏家,又是怎么爬上我爹的床,最后又是怎么被我娘扫地出门的,你忘了吗?”

柳月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是她最不堪的秘密。她母亲本是我家的远房亲戚,投奔而来,却不知廉耻地勾引我父亲,被我母亲发现后,连夜赶出了家门。

“你……你胡说!”她声音颤抖。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你以为进了将军府,就能高枕无忧了?别忘了,我姓苏,是尚书府的嫡女,是陆家明媒正娶的正妻。而你,算个什么东西?”

柳月儿的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安稳度日,就收起你的那些小聪明。我的东西,你最好别碰,我的人,你最好别惹。尤其是我的阿辰。”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滚吧。”

柳月-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那狼狈的样子,哪还有半点平日的楚楚可怜。

青禾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夫人,您……”

“青禾,”我打断她,“从今天起,小厨房的采买,采薇院(柳月儿的住处)下人的调动,都给我盯紧了。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夫人。”青禾的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敬畏。

我知道,宅斗的序幕,才刚刚拉开。柳月儿不会善罢甘休,她会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我。

而我,等着她出招。

几天后,陆老夫人把我叫了过去。

老夫人一向不喜我,嫌我商贾之女出身,配不上她的将军儿子。前世,她更是偏袒柳月儿,处处为难我。

“苏氏,你可知罪?”老夫人端坐在上,一脸威严。

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儿媳不知。”

“不知?”老夫人将一本账册狠狠摔在我面前,“你掌家不过三年,府里的开销竟比往年多出三成!你就是这么当家的吗?中饱私囊,贪墨公中!”

我心底冷笑。这招终于还是来了。

前世,柳月儿就是用这本假账,让老夫人夺了我的管家权。我百口莫辩,陆承骁也只冷冷地对我说:“我相信月儿,她不会骗我。”

我捡起账册,翻开看了几页,然后抬头看向老夫人身边的柳月儿。她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眼角却藏着一丝得意。

“母亲,这账册确实有问题。”我平静地说道。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但是,”我话锋一转,“问题不在儿媳身上,而在柳姨娘身上。”

柳月儿猛地抬头,满脸错愕:“姐姐,你……你怎么能冤枉我?”

“我冤枉你?”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上个月,你以给将军做披风为由,从库房支取了十匹上好的云锦,可我查过,将军的披风只用了三匹,剩下的七匹呢?”

柳月儿脸色一白:“我……我收起来了,准备日后……”

“日后?”我冷笑,“是送到城外的‘锦绣阁’变卖了吧?那里的掌柜,是你表哥,对吗?”

“你……你血口喷人!”

“还有,账册上记着,你院里每日的炭火是二十斤,可据下人回报,你院里的炭火,每日至少要烧五十斤。多出来的三十斤,是送回你娘家,给你那不争气的哥哥赌钱去了吧?”

我每说一句,柳月儿的脸就垮一分。这些事,都是我上一世被夺权后,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我告诉陆承骁,他却只说我嫉妒成性,小题大做。

这一世,我不会再求他。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柳月儿的假面。

“这……这不是真的,母亲,您要相信我!”柳月儿哭着扑到老夫人脚下。

老夫人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自己眼中的“单纯善良”的月儿,竟是这样的手脚不干净。但她更不想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够了!”她呵斥我,“就算月儿有错,也罪不至此!你身为当家主母,连这点小事都查不清楚,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颠倒黑白,是非不分。这就是陆家主母。

我心中一片冰冷,却不与她争辩。

“母亲教训的是。既然儿媳无能,这管家之权,不如就交给柳姨娘吧。”我顺水推舟。

老夫人一愣,柳月儿也忘了哭泣。她们都以为我会据理力争,没想到我竟主动放权。

“你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我顿了顿,看向柳月儿,“这账册上的亏空,总得有人补上。既然柳姨娘这么能干,这三成的亏空,就由柳姨娘的月例和嫁妆来填补吧。母亲,您觉得呢?”

柳月儿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那点嫁妆,都是变卖我苏家东西得来的,哪里够填这么大的窟窿。

老夫人被我将了一军,骑虎难下,最终只能黑着脸点头:“就依你说的办!”

我福了福身,转身离开。背后的柳月儿,目光怨毒得像一条毒蛇。

我不在乎。

交出管家权,只是我的第一步。一个千疮百孔的将军府,谁爱管谁管去。我要做的,是釜底抽薪。

我开始频繁地回娘家。

父亲见我清瘦了不少,很是心疼。我只说在府中烦闷,想回来散散心。

我利用在娘家的机会,暗中将我陪嫁的铺子、田产,都转到了我弟弟苏明哲的名下。苏明哲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从小最是疼我。上一世,他为了替我伸冤,被陆承骁设计,断了双腿,郁郁而终。

这一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苏明哲看着那些地契房契,满脸不解,“这些都是你的嫁妆,怎么能给我?”

“阿哲,你听我说,”我握住他的手,神情严肃,“这些东西,放在我手里,迟早会被陆家吞掉。放在你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你帮我打理,盈利我们姐弟平分。”

我将陆家的现状,以及柳月儿的为人,都告诉了苏明哲。当然,隐去了重生的部分。

苏明哲听后,气得一拳砸在桌上:“陆承骁欺人太甚!姐姐,我这就去为你讨个公道!”

“别去!”我拉住他,“现在还不是时候。陆家势大,我们斗不过。阿哲,你要做的,是壮大我们苏家。”

我将前世所知的一些商机,都告诉了苏明哲。比如,哪里的丝绸即将涨价,哪里的盐运会有变动。

苏明哲虽有疑虑,但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照做了。

不出半月,苏家的生意果然蒸蒸日上,很快就在京城商圈站稳了脚跟。

而将军府,却在柳月儿的管理下,一日不如一日。她为了填补亏空,克扣下人月钱,变卖府中器物,搞得府里怨声载道,鸡飞狗跳。

陆承骁几次想发作,都被老夫人压了下去。老夫人死要面子,绝不承认自己提拔错了人。

陆承骁开始频繁地来我院里。

他不再提纳妾的事,只是默默地坐在我对面,看我读书,看我刺绣。

有时他会问:“阿浅,你最近……还好吗?”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托将军的福,死不了。”

他的脸上会闪过一丝受伤,然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是厌倦了柳月儿的哭哭啼啼,想从我这里寻求片刻安宁?还是良心发现,对我有所愧疚?

我不在乎。

我的心,早在前世那碗毒酒下肚时,就已经死了。

这天,阿辰在院子里玩雪,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刚要过去扶,一道黑影比我更快。

是陆承骁。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阿辰,拍掉他身上的雪,紧张地检查他有没有受伤。那副慈父的模样,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阿辰掉进冰湖,高烧不退,他却在陪柳月儿赏梅。我跪在他书房外求他请个太医,他却让下人把我拖走,说我无理取闹。

“阿辰,有没有摔疼?”他柔声问。

阿辰摇摇头,搂着他的脖子,咯咯地笑。

陆承骁抱着阿辰,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阿浅,你看,阿辰越来越像我了。”

我看着他们父子,心中一片麻木。

“是吗?我倒觉得,他不像你这么铁石心肠。”

陆承骁的笑容僵在脸上。

“苏浅,”他叹了口气,“我们非要这样吗?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这样不冷不热的,行吗?”

“将军说笑了。”我后退一步,拉开距离,“我与将军,除了是阿辰的父母,再无其他。将军若无事,便请回吧。我要陪阿辰读书了。”

我从他怀里接过阿辰,转身就走,没有再看他一眼。

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背上。

可那又如何?

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冬天很快过去,边关传来急报,北境蛮族来犯。陆承骁被封为平北大将军,即刻就要出征。

出征前夜,他来了我院里。

他脱下盔甲,只着一身常服,坐在我房里,喝着闷酒。

“阿浅,”他眼眶微红,带着几分醉意,“此去边关,生死未卜。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正在灯下给阿辰缝制冬衣,闻言,头也没抬。

“一路顺风,马到功成。”

八个字,客气又疏离。

他的手紧紧攥住酒杯,手背上青筋暴起。

“你就……这么盼着我走?”

我停下手中的针线,终于正眼看他。

“将军是国之栋梁,保家卫国是你的职责。我一个妇道人家,能说什么?”

“妇道人家?”他自嘲地笑了,“是啊,你只是我的夫人。可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夫君?”

我沉默不语。

他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从背后抱住我。他的胸膛滚烫,带着浓烈的酒气。

“阿浅,别这样对我。”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声音沙哑,近乎哀求,“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纳柳月儿,不该冷落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等我回来,我就把她送走,我们……我们和阿辰,好好过日子。”

他的呼吸喷在我耳边,痒痒的。

换做前世,我定会感动得痛哭流涕,抱着他,让他放心,说我会等他回来。

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我用力挣开他的怀抱。

“陆承骁,”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晚了。”

他的身体晃了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什么……晚了?”

“从你端着那碗毒酒,逼死我和阿辰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晚了。”

我说的是梦里的事,但他听来,却像是最恶毒的诅咒。

他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你……你还在说胡话!”

“我是不是胡话,你心里清楚。”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他站在原地,看了我很久很久,眼神里有痛苦,有挣扎,有不甘。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听着他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慢慢滑坐在地,浑身冰冷。

青禾走进来,给我披上一件外衣:“夫人,何必说那些话气将军。他就要出征了……”

我摇摇头。

我不是在气他。我是在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男人的温情,是穿肠的毒药。我绝不能再碰。

陆承骁走后,柳月儿安分了许多。没了靠山,她只能夹起尾巴做人。

但我知道,她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称病了,请来的大夫都说她思虑过重,郁结于心。

老夫人心疼她,日日守在她床前,喂汤喂药,比对自己亲生女儿还亲。

这天,我带着阿辰去给老夫人请安,正好撞见柳月儿在老夫人怀里哭诉。

“母亲,都是月儿没用,留不住将军的心。如今将军远在边关,月儿日夜担忧,寝食难安,只怕……只怕是撑不下去了。”

老夫人抱着她,也跟着抹眼泪:“我的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承骁他只是一时糊涂,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待你。”

我站在门口,冷眼看着这出婆慈媳孝的戏码。

“母亲。”我开口道。

老夫人看见我,立刻收起眼泪,换上一副冷脸:“你来做什么?”

“儿媳听说柳姨娘病了,特地来看看。”我走到床边,看着柳月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状似关切地问,“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府中医生的医术不精?”

柳月儿抽噎着说:“不关医生的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哦?”我故作惊讶,“那可就麻烦了。我听说,边关战事吃紧,将军在前线浴血奋战,最是忌讳后院起火,影响军心。妹妹这一病,若是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将军府苛待了你,让将军分心呢。”

柳月儿的哭声一滞。

老夫人的脸色也变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儿媳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妹妹既然身子不适,总在府里闷着也不是办法。我娘家在京郊有个庄子,山清水秀,最是养人。不如送妹妹去那里静养一段时间,等身子好了再回来。一来,对妹妹的病有好处。二来,也免得外人说闲话,影响将军的声誉。母亲,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滴水不漏。老夫人就算再偏心,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看了看柳月儿,又看了看我,最终咬牙道:“好,就依你。明日就送她去庄子。”

柳月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毒,但最终还是没敢说什么。

第二天,我亲自“送”柳月儿上了去往庄子的马车。

临走前,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庄子里的日子,可没府里这么舒坦。你最好安分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病得更重一些。”

柳月儿的身体抖了一下,怨毒地瞪着我。

我笑着挥了挥手:“妹妹,好走不送。”

解决了柳月儿,我开始着手对付陆家。

我让弟弟苏明哲,暗中高价收购市面上的粮草和药材。

我知道,陆承骁这次出征,朝廷的粮草供应会出问题。前世,他就是因为粮草不济,被蛮族围困,差点全军覆没。

这一世,我要让他的处境,雪上加霜。

同时,我利用尚书府的关系,将陆承骁政敌的几个儿子,安插进了军需处。这些人,巴不得陆承骁死在边关。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我每日的生活,便是陪着阿辰,打理苏家的生意,偶尔听听将军府的下人们抱怨日子越来越难过。

我的心,像一潭死水,不起丝毫波澜。

复仇,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意义。

两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

陆承骁大军因粮草被断,被困在燕回谷,死伤惨重。

消息传回京城,朝野震动。

老夫人在家庙里跪了一天一夜,晕了过去。整个将军府,愁云惨淡。

只有我,平静地坐在窗前,绣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

青禾冲进来,急道:“夫人,不好了!宫里传来消息,说将军……将军他……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手里的针,轻轻刺破了指尖,一滴血珠渗出,落在雪白的绸缎上,像一朵凄美的红梅。

“是吗。”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青禾都快急哭了。

我放下绣绷,看着指尖的血珠,轻声说:“急什么?他死不了。”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承骁不会死。他会像前世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率领残部突出重围,反败为胜。

然后,他会带着赫赫战功,和无上荣耀,回到京城。

到那时,好戏才真正开场。

我让苏明哲将之前囤积的粮草和药材,以苏家的名义,“捐”给朝廷,指明送往燕回谷。

这批物资,对陆承骁来说,是救命的稻草。

但,送这根稻草的人,是我苏家,而不是他陆家。

皇帝龙颜大悦,大大嘉奖了苏家,父亲也因此在朝中地位更加稳固。

陆家,却因为后院妇人争风吃醋(柳月儿的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以及在关键时刻毫无作为,被皇帝暗中敲打。

此消彼长,正是我想要的结果。

又过了一个月,边关传来捷报。

平北大将军陆承骁,率领军队绝地反击,大破蛮族,斩敌数万,收复失地。

大军即将凯旋。

京城一片欢腾。将军府也一扫之前的阴霾,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老夫人病也好了,精神矍铄地指挥下人洒扫庭院,准备迎接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她派人去庄子上接柳月儿回来,却发现庄子早已人去楼空。柳月儿,不见了。

老夫人气得大发雷霆,认定是我搞的鬼,冲到我院里来质问。

“苏浅!你把月儿弄到哪里去了!”

我正在给阿辰讲故事,闻言,慢悠悠地合上书。

“母亲,您这话从何说起?柳姨娘是自己走的,与我何干?”

“不是你是谁!这个家里,只有你容不下她!”

“母亲慎言。”我的脸色冷了下来,“当初是您同意送她去庄子的。如今人不见了,您倒来怪我。您别忘了,若不是我苏家及时献上粮草,您现在恐怕连儿子的尸骨都见不着。”

老夫人被我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她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母亲还是省省力气,准备迎接大英雄吧。”我下了逐客令。

老夫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拂袖而去。

陆承骁回来的那天,万人空巷。

他骑着高头大马,身披染血的铠甲,面容清瘦,眼神却比以往更加锐利。他身后,是凯旋的将士,和被俘的蛮族首领。

他是全京城的英雄。

我站在尚书府的酒楼上,远远地看着他。

他似乎有所感应,目光穿过攒动的人群,准确地落在我身上。

四目相对,隔着遥远的距离。

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但我知道,他变了。

那场九死一生的战役,让他褪去了最后一丝浮躁,变得沉稳而内敛。

这样的男人,无疑更有魅力。

只可惜,我早已心如死灰。

当晚,宫中设宴,为他庆功。

我作为将军夫人,自然也要出席。

我穿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长裙,未施粉黛,安静地坐在角落里。

陆承骁被众人围在中间,推杯换盏,意气风发。

酒过三巡,他端着酒杯,朝我走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夫人。”他在我身边坐下,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情绪。

“恭喜将军,凯旋归来。”我举杯,客气地回应。

他一饮而尽,然后深深地看着我:“我都知道了。粮草的事,是你做的。”

“举手之劳,将军不必挂怀。”

“阿浅,”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力道很大,“跟我回家,好吗?”

他的手掌很烫,带着薄茧,磨得我有些疼。

我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将军府,不也是我的家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焦急和恳求,“以前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眼瞎。阿浅,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周围响起一片抽气声。

堂堂平北大将军,竟然当众对自己的夫人低头认错。

我心中却毫无波澜。

“将军,您喝多了。”

“我没喝多!”他固执地看着我,“阿浅,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陆承骁,你知道柳月儿去哪了吗?”

他一愣。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我把她卖到北境的军妓营里去了。你猜,那些被你打败的蛮族士兵,会怎么‘招待’你的心上人?”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他猛地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我让你的白月光,去伺候你的手下败将了。将军,这份回京贺礼,你可还喜欢?”

“苏浅!你这个毒妇!”他双目赤红,扬手就要打我。

巴掌最终没有落下。

他看着我毫无惧色的眼睛,手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

“为什么?”他声音嘶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为什么?”我站起身,直视着他,“你去问问你那好母亲,问问你的好月儿。问问他们,前世是怎么逼死我的阿辰,又是怎么给我灌下毒酒的!”

“前世?你又在说那些疯话!”

“我是不是疯了,你很快就知道了。”我整了整衣袖,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回到府中,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放在桌上。

我等他回来,做个了断。

深夜,陆承骁一身酒气地闯了进来。

他双眼通红,死死地盯着我,像要将我生吞活剥。

“柳月儿的事,是你做的?”

“是。”我答得干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那么柔弱,你怎么下得去手!”他怒吼道。

“柔弱?”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陆承骁,你到现在还觉得她柔弱?你知不知道,她给你下过多少次慢性毒药,想让你死在床上,好继承你的家产?你知不知道,她早就和你的政敌勾结在一起,你这次在燕回谷被困,就是她泄露了你的行军路线?”

陆承骁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显然不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可能?”我将一沓信件扔在他面前,“这是她和人来往的信件,你自己看!”

那些信,是我派人从柳月儿的庄子里搜出来的。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她所有的阴谋。

陆承骁颤抖着手,拿起信,一封一封地看下去。

他的脸色,从涨红,到惨白,再到死灰。

“噗——”

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信纸。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为什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

我冷冷地看着他。

“现在,你还觉得她柔-弱吗?你还觉得我恶毒吗?”

他抬起头,用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里,有震惊,有悔恨,有痛苦,还有一丝……恐惧。

“阿浅……对不起……”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是我错了……是我瞎了眼……”

他跪着爬到我脚边,抓住我的裙角,像个无助的孩子。

“阿浅,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我发誓,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我一脚踢开他。

“陆承骁,收起你那廉价的忏悔。”

我将桌上的和离书,甩在他脸上。

“签了它。从此,你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他看着和离书上“苏浅”两个字,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全身一震。

“不……我不同意!”他猛地撕碎了和离书,“我说了,你生是陆家的人,死是陆家的鬼!我绝不放你走!”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我们就看看,谁耗得过谁。”

第二天,我带着阿辰,回了尚书府,并且向京兆尹递了状纸,状告陆承骁宠妾灭妻,纵容妾室谋害主母嫡子。

我拿出的证据,足以让陆家万劫不复。

陆承骁被皇帝召进宫,痛斥一番,罚了半年俸禄,闭门思过。

陆家,一夜之间,从京城最荣耀的府邸,变成了最大的笑话。

陆承骁彻底疯了。

他每日都来尚书府门前,求我见他。

我避而不见。

他便长跪不起。从清晨,到深夜。风雨无阻。

京城的人都在看热闹。

他们说,平北大将军为了挽回夫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可我知道,这不是爱。

这是不甘。是他毁掉一切后,企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垂死挣扎。

父亲和弟弟都劝我,差不多就得了,别把事情做绝。

我只是摇头。

你们不懂。

你们不懂我被烈火焚心,被毒酒穿肠的痛。

你们不懂我抱着阿辰冰冷的尸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血海深仇,怎能用一句“算了”来化解?

陆承骁跪了七天七夜。

第八天,边关再次告急。

皇帝下令,命他立刻带兵出征。这一次的敌人,比上次更加凶猛。朝中所有人都知道,这几乎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役。

他是戴罪立功。

是皇帝给了他一个体面去死的方式。

临走前,他拖着虚弱的身体,最后一次来到尚书府门前。

这一次,我见了他。

隔着朱红的大门。

他瘦得脱了相,曾经锐利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

“阿浅,”他看着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要走了。”

我没说话。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他轻声说,“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好好活着,把阿辰抚养长大。”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虎符,递给门口的侍卫。

“这是陆家的兵符。以后,陆家军,只听你一个人的号令。我把我和陆家的一切,都给你。只求你,别再恨了。”

我看着那块沉甸甸的虎符,心,终于有了一丝触动。

但,也仅仅是一丝。

“陆承骁,”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汪深潭,“祝你,此去,再也回不来。”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一步一步,蹒跚地离去。

那背影,萧索,孤寂。

像极了前世,我走向刑场时的模样。

三个月后,边关传来消息。

平北大将军陆承骁,力战而亡,尸骨无存。

他率领的陆家军,拼尽最后一滴血,守住了边关,无一人投降。

消息传来的那天,京城下了一场很大的雪。

我站在廊下,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伸出手,接住一片。冰凉的触感,瞬间融化在掌心。

青禾在我身后,泣不成声。

弟弟苏明哲走过来,给我披上一件狐裘大氅,叹了口气:“姐姐,他死了。”

“嗯。”我应了一声。

“你……后悔吗?”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

我赢了。

我报了仇。

柳月儿生不如死,老夫人病入膏肓,陆承骁战死沙场,陆家彻底垮了。

所有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我的心,像被雪覆盖的荒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剩下。

阿辰从屋里跑出来,扑进我怀里,仰着小脸问:“娘亲,你怎么哭了?”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一片冰凉。

原来,我流泪了。

是为了那个曾经爱过的少年,还是为了那个死在仇恨里的自己?

我说不清楚。

我抱紧阿辰,轻声说:“娘亲没哭,是雪花,掉进眼睛里了。”

大仇得报,爱恨成空。

这一世,我机关算尽,只为复仇。

可到头来,不过是把自己,也活成了一座孤坟。

雪,越下越大了。

来源:在河边赏垂杨的欣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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