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六点多,妹妹总算是把电话打过来了,她问昨晚打那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她昨晚把电话放在书房里充电,看一会书就去睡觉了 ,到早上起来才看到这么多消息,她也吓了一跳。
秋莲一夜没睡,天刚麻麻亮,她又站在手术室外面等着医生的消息,想看二权到底怎样了?
六点多,妹妹总算是把电话打过来了,她问昨晚打那么多电话,是有什么事吗?她昨晚把电话放在书房里充电,看一会书就去睡觉了 ,到早上起来才看到这么多消息,她也吓了一跳。
秋莲把二权的情况告诉妹妹,并且说问她那个什么颅内探测器,安装了到底有没有用?秋莲把自己内心的疑问也告诉妹妹:她昨晚之所以拒绝这个医院给二权安装颅内探测器,是因为她考虑到这个东西安装进去后,还要取出来。一个人的大脑被切开,势必会受伤害。他脑出血可能问题还没有开颅受的伤害大。而且安装进去后,还得再取出来,这一来,他得受几次伤害。
时间紧急,秋莲只是说了一个大概。妹妹在那边说:“肯定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如果真的要开颅,那么也要去华西那种大医院做这样的手术。这种小医院,根本就不具备做开颅这样的大手术。不但医不好病,还有可能给他造成第二次伤害。”
妹妹的话,使秋莲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她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手术室外面那些病人家属,也熬得疲惫不堪,这个时候还东倒西歪地坐在地板上,有人依然还裹着衣服躺在过道里。不过,好像又增加了两个新进来的病人家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医生没有动静,看看天色已经亮开了,秋莲肚子里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饭,确实饿了。这个时间点,估计上夜班的医生就是没睡觉,也在准备下班了。她想趁这个空挡下去买点吃的,填一下肚子再说。
走出医院,看到天上漂浮着的云朵好像被墨汁染过的棉花,一团一团的灰青色,看着很压抑。而天色黄得像害了肝病的人,看样子,估计会下暴雨。秋莲在路边的早餐店里买了两个馒头便回到医院,一边啃着馒头,一边继续等着医生送二权的消息出来。
一直等到八点多,一个医生才从手术室里伸个脑袋出来,问:“章二权家属在不在?”秋莲赶紧举手,医生说,“你下去买病人需要用的东西,毛巾和一个小盆子,还有纸巾等,买了拿来你就可以回家了。他已被转进重症监护室,要探视病人的话,下午四点至四点半准备来,超过了时间就看不到人了。”说完便把脑袋缩回去,把门关了起来。秋莲本来想问,二权现在到底怎么样?但医生好像很忙,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她只好又下楼去买东西,买了拿上来,一个护士把东西接过去对她说,你可以回去了。
医生既没告诉他二权现在的病情,也没有说要在重症监护室里住几天,也没有说二权可以吃饭不?需不需要给他送饭?她只得等到下午四点再过来问情况。
回家收拾收拾,依然去上班,只是不知道晚上的钟点工还能不能去做,昨天晚上的活已经请假了。看样子,这几天的那些活得请假,因为怕二权随时需要照顾。
下午四点,秋莲和哥哥嫂子准时赶到医院,在重症监护室门外,已经排了好长的队,原来重症监护室里住着那么多病人?四点一到,有护士在门口对这些病人家属说:“一个一个地依次进来,不能大声说话,只有半个小时探视时间,时间一到,马上要关门。”
秋莲有种怪怪的感觉,仿佛这些人来探视的是囚犯,而不是病人。
他们进去后,看见二权躺在病床上,他浑身插满了管子,眼睛依然有点肿,脸上的血污比昨天少了一些。可能是护士帮他擦过了,只是没擦干净。他醒着。但是,秋莲看见他的手和脚被捆在病床上。医生叫秋莲要进来安慰二权,说他很狂躁,他要撕扯输液管和身上的那些东西,所以只能将他的手和脚绑住。他看见秋莲,嘴里不停地说:“我要出去,我不在这里。把我放出去,我没有犯法。”看着他的样子,秋莲心里一痛,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她马上安慰他,“你别着急,你没有犯法,你是被车撞了。你要安静点,等你好了就回家了。”二权狂躁地扭来扭去,他叫秋莲,“把我身上的这些绳子解开,把我放了,快点。”
看着他的样子,听着他说话好像都不正常,秋莲心里难过,眼泪一下就滚了下来。她怕二权看见她哭,便迅速把脸转到一边,假装低头帮他理衣服。
秋莲哥哥问二权:“你晓得你在哪里不?你还记得你出了啥事吗?”二权鼓着眼睛说,“问出啥事?我记得呀,我在骑车,不晓得咋子就把我捆起来了?”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出车祸了,应该是被车撞晕以后这期间的事情,他都不知道。他认为现在被捆着,是因为犯法了。
嫂子说:“你生病了,要好好配合医生,不要闹,几天就好了。”
二权看看秋莲,又看看大舅子说:“我生啥子病?”秋莲说,“你记不得了?你被车撞了,差点撞死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里,要好好配合医生治疗。过几天好一点转出去,我才能来照顾你。”
他的大脑好像一片混沌,似乎没明白秋莲说的话。他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样子咋出去见人?喊他们把我放开,他们也不理我。”
唉,秋莲在心里长长地叹口气,为什么就喜欢喝那口黄汤啊?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这脑子要是坏了,以后该怎么办?她看着二权有点糊涂的样子,心里不无担忧。
秋莲问医生二权要在重症监护室里住几天,需不需要给他炖一点汤送过来?医生说暂时还不知道,后面看他恢复的情况再定,他的脑出血是止住了,不需要手术。但是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几天。要不需要家属给他送什么饭,等到转到普通病房后,就可以给他炖汤了。
二权一直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五天,这期间,肇事方也经常和秋莲联系,问二权的情况。秋莲告诉他们,二权进了重症监护室,他们又给秋莲送了五千块钱过来。
每天下午四点秋莲都去医院探视,跟他说会话。这四天,秋莲每次去都看见二权的手和脚被捆着的。医生说他比较狂躁,他不配合医生,只要给他把手和脚放开,他就去扯身上的东西和输液管。所以只能给他手和脚固定住,他才不会乱扯。
秋莲对二权说:“你要听医生的话,好好治疗,你那样不配合,是对自己不利的。”每次二权看见秋莲就大声嚷嚷,叫秋莲带他回家,他不住在这里。没有哪一次他是安静的,对于他这种状况,秋莲有点担心。便去问主治医生,二权咋一直不安静,他为什么那么狂躁?按道理说,他的脑出血止住了,输了液他应该安静下来呀?
医生说二权的脾气不好,他是情绪不好,不配合医生,他这种情况只能慢慢来,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就好了。
秋莲也认为医生说的有道理,二权的脾气确实暴躁,他可能一时无法接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就很烦躁,想出去又出不去,所以就狂躁。她又安慰二权,叫他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也没多大问题,不要焦虑。
第六天下午,秋莲接到医院的电话,叫她去医院,说二权今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听到这个消息,秋莲心里一阵高兴。马上通知对方,说二权从重症监护室出来了,看来情况还不错。她以为,只要从重症监护室出来,在普通病房治疗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秋莲急急忙忙赶去医院,二权已经被转出来了。他看起来比在重症监护室里要安静一点,不过普通病房里病人很多,一间病房里有四个病床,里面很嘈杂。
秋莲从下午三点多到医院,二权一直输液,在输液的过程中,他依然很狂躁,要不停地去扯输液管,和他身上的检测器管子。秋莲不让他拔,他便张口就骂。一直输到晚上十点多,好不容易输完了,秋莲才轻松一点,以为输完液,他会睡一会?
但是,直到晚上十二点多,他也不睡觉,就那样不停地折腾,他要么扯检测器管子,要么就把病床的栏杆掰得嘎吱嘎吱响,或者不停地乱喊乱叫。秋莲拿他没一点办法,问医生,医生说他刚转出来,可能不适应。
同病房的其他人看见二权这么吵,人家也不高兴。护士也来叫秋莲把他安抚好,不要让他乱喊乱叫,不要让他拔身上的东西…………。秋莲都崩溃了,这哪里是病人,整个一个疯子,一个狂躁症。
那一夜,二权就那样不停地折腾,他自己不睡,秋莲也没法休息。
看二权这个样子,秋莲心里没底,这一点不正常啊?在重症监护室里五六天,怎么出来还这个样子呢?肯定不正常。秋莲几次三番去找医生,医生要么说他刚出来,不适应,要么说,等白天问一下主治医生,因为他们只是值夜班的值班医生。
第二天八点,估计医生上班了,秋莲跑去找主治医生,人家查房去了,还得等!秋莲简直崩溃到极点了。
一直到十点多,秋莲才找到主治医生,医生把二权的所有片子拿来看了,叫秋莲稍微等一下,他说二权的情况比较复杂,他得去找重症监护室里的医生了解一下再说。
秋莲简直想爆粗口,这tam啥医院,啥医生。在重症监护室里那么多天,现在刚出来,居然还说他的情况复杂。难道在转出来时,他们没有交集好???!
二权不停地闹,秋莲疲惫不堪。她想等医生来了,干脆转院吧!不在这里治了。
还没等秋莲提这个要求,那主治医生来找秋莲了,对她说:“你还是把他转走吧?把他转去华西医院。我帮你通知那边的救护车来接你们。他现在情况很复杂。因为他有脑出血,还有脑血栓。我不敢给他用药,如果用止血药,把脑血栓发作了。如果用溶栓的药,又怕他到脑出血加重了。所以我建议你马上转院。”
听医生这样说,秋莲真想打人。她说:“第一天晚上我就要求转院,你们的医生说他的病情稳定了,不用转院。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快一个礼拜,现在刚转出来,你们又说他的脑出血根本没止住。而且还有脑血栓了?这啥情况?你们给我解释清楚,你们这是啥医院,你们这些医生到底是救死护伤,还是让病人绝望的?”
医生说:“他的病情随时都在变化,这个说不清楚哈,,你先把病人转去华西医院治疗。”
秋莲真想骂娘,但是没时间发火,她叫医生:“,我现在没时间跟你们扯这些闲筋,你赶紧安排救护车把人给我转走,要是我的人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么我就算了。要是人出了问题,我再来找你们算账。”
待续。
来源:淡定叶子a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