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砚秋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巷口的梧桐树正落着今年最后一批黄叶。男人站在他家老旧的朱漆门前,黑色大衣上沾着未干的雨渍,手里捧着个用蓝布包裹的物件,形状像口缩小的铜钟。
神秘的访客
文/袁坚
陈砚秋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巷口的梧桐树正落着今年最后一批黄叶。男人站在他家老旧的朱漆门前,黑色大衣上沾着未干的雨渍,手里捧着个用蓝布包裹的物件,形状像口缩小的铜钟。
“请问是陈砚秋先生吗?” 男人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金属质感,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传出来的。陈砚秋点点头,注意到对方袖口别着枚银色怀表,表链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光 —— 怀表表盘边缘,隐约刻着圈细密的纹路,像某种专属的印记。
男人侧身挤进门缝时,蓝布包裹擦过门框,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客厅里的老式挂钟突然停摆,指针卡在三点十四分的位置。“我叫林时衍。” 男人终于自报家门,将包裹放在八仙桌上,蓝布展开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松香与铁锈的气味扑面而来。那口巴掌大的铜钟上,刻着繁复的云纹,钟摆是枚月牙形的银片,侧面的 “陈” 字,和陈家祖传钟表工具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这是你祖父的东西。” 林时衍掏出怀表放在铜钟旁,表盖打开的刹那,挂钟突然开始倒转,指针在钟面上划出细碎的声响。陈砚秋猛地攥紧沙发扶手,祖父临终前说的 “陈家有件能逆转时光的宝贝”,此刻竟有了具象的模样。
接下来的三天,怪事接连发生。清晨玄关沾着松针的脚印、厨房自动摆成北斗七星的青花瓷碗、深夜摊开在祖父照片页的家族相册,都让陈砚秋越发好奇林时衍的身份。直到第四天傍晚,林时衍带来泛黄的 “陈记钟表铺” 笔记本时,陈砚秋忍不住问:“你到底是谁?这些怪事,和你有关吗?”
林时衍指尖摩挲着笔记本封面,沉默片刻后,从内袋掏出枚银质徽章 —— 徽章中央是旋转的齿轮与星轨图案,边缘刻着 “时空守护者协会” 的小字。“我是协会的第三代执行人。” 他翻开笔记本里的机械图纸,指着角落 “1943 年,藏于钟摆” 的字迹,“你祖父当年不是普通的钟表匠,他和我祖父一样,都是协会的初代守护者。”
陈砚秋找出祖父留下的铜钥匙,插进铜钟底座。“咔嗒” 声中,钟摆打开,泛黄信纸里的文字揭开了家族秘密:陈家世代守护铜钟,它能回溯过往,却会以使用者的生命为代价。1943 年,祖父用它救了战火中的乡亲,也折损了三十年阳寿。信纸末尾的老照片里,抱着婴儿的女子眉眼,与失踪的外婆如出一辙。
“协会一直关注着铜钟的动向。” 林时衍的声音多了几分怅然,他打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个加密界面,背景是座隐在松林里的石屋,“这是协会的秘密据点,藏在城郊的松林深处,里面保存着历代守护者收集的时空道具 —— 你祖父当年用过的时光校准仪、能记录记忆的琉璃镜,都在那里。”
陈砚秋盯着屏幕里的石屋,突然想起每天清晨玄关的松针脚印。林时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着解释:“每次来你家,我都要从据点出发,鞋底难免沾着松针。厨房的碗具也是我用协会的‘引力磁针’摆的,想悄悄提醒你,铜钟的秘密关乎时空秩序,不只是简单的逆转时光。”
决定交出铜钟的那天,林时衍提出带陈砚秋去协会据点看看。车子驶入松林深处,一座爬满藤蔓的石屋渐渐显现。推开沉重的木门,屋内墙壁上挂满了泛黄的照片与图纸,正中央的玻璃柜里,陈列着各式奇特的道具:能定格瞬间的银质怀表、刻着星图的青铜罗盘、泛着微光的时光沙漏。
“这是 1943 年协会的成员合影。” 林时衍指着墙上的老照片,里面的祖父穿着长衫,身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 正是林时衍的祖父林墨安。照片下方,摆着本厚厚的档案册,翻开其中一页,陈砚秋看到了祖父当年的日记:“用铜钟换乡亲平安,值得。只盼后人不必再背负这份沉重。”
档案册旁,放着台老式录音机。林时衍按下播放键,里面传出苍老的声音:“若陈家后人不愿再守护铜钟,便将这枚学徒牌交给他,告诉他,协会会替他继续守护时光的重量。” 那是林墨安的声音,与日记里的文字相互呼应。
离开据点前,林时衍从玻璃柜取出枚磨得发亮的铜制学徒牌,递到陈砚秋手中 —— 这是当年祖父亲手交给林墨安的。“协会的规矩是回收时空道具,但这次,我们决定尊重你祖父的意愿。” 林时衍收起铜钟,怀表指针轻轻转动,“这枚学徒牌,是陈家与协会的联结,也是你祖父守护精神的延续。”
回到家后,陈砚秋将学徒牌与祖父的笔记本、老照片一起放进玻璃柜。每当有人来修钟表,他都会指着这些物件,讲起陈家与时空守护者协会的故事,讲起祖父用生命守护乡亲的过往。某个午后,白发苍苍的外婆看到学徒牌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年你祖父说过,会有人替我们守护重要的东西,原来就是他们。”
月光洒在客厅的挂钟上,指针指向十二点。陈砚秋轻轻抚摸着学徒牌,仿佛能感受到祖父与协会成员跨越时空的目光。他忽然明白,所谓传承,不只是守住秘密,更是将守护与责任的精神,一代代传递下去,让时光里的温暖与勇气,永远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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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作家世界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