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胡子寅的嫉恨(连载)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7 12:41 1

摘要:入秋后,“苏炒饭”家失去了先前的热闹,不再有歌声和琴声传出。太阳跌落山头的时候,山里的气温骤凉,搬出凉床椅凳屋外乘凉的人家渐少。天刚擦黑,矿区就进入了夜的宁静,没了顾蔓蔓家里的歌声和琴声,这日子似乎无趣了许多。

入秋后,“苏炒饭”家失去了先前的热闹,不再有歌声和琴声传出。太阳跌落山头的时候,山里的气温骤凉,搬出凉床椅凳屋外乘凉的人家渐少。天刚擦黑,矿区就进入了夜的宁静,没了顾蔓蔓家里的歌声和琴声,这日子似乎无趣了许多。

自打柯一平的“标语贴反”事件后,柯一平被隔离审查,关在矿部办公楼仓库里,保卫科派人轮流看管,吃饭,如厕都有人跟着,日日检查,天天交代,连祖宗八代的事都查了。起初,柯一平还很配合,认为自个贴反了标语,虽说并非主观故意,但行为上确实为大逆不道,有着真心悔过之意。可审查人员对他似乎有置死地而后快的意思,有的,没有的,现在的,历史的,该查的和不该查的,都查了,尤其与顾薇薇的关系问题,审问的入微入细,连两人在一起种种细节和感觉都问到了,常常是柯一平被问的面红耳赤,审问者周阿强等人兴奋的手舞足蹈。瞧着周阿强等人异样的神情,柯一平恍然悟到这些人的醉翁之意在于顾薇薇。“标语贴反”事件只是一个离散自个与顾薇薇关系的把柄。柯一平心里嘀咕:把我柯一平弄成坏分子,他们就有机会走近顾薇薇,染指顾薇薇的石榴裙。想到顾薇薇,柯一平一阵心痛,那日周阿强绘声绘色编排顾薇薇特务故事的时候,顾薇薇那惊诧、无助、凄怨的眼神深深烙在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他清楚地知道,落到周阿强这帮人的手里,薇薇同他一样不会有好日子过,除非委身于人,听他们摆布,尚可苟且偷生,否则“间谍特务”、“流氓阿飞”的帽子定会砸的她生不如死。他关在这儿,无从得知顾薇薇的现况,他深深为薇薇担忧。当问及顾薇薇如何勾引他,怎样腐化的问题,柯一平咬紧牙关,不吐一字。

“你俩谁主动的?第一次在哪?”周阿强问。柯一平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他有些结巴地回答:

“没,没有谁主动,我们只是在一起拉琴唱歌,啥......啥也没有的”。

“啪!”的一声,周阿强将桌子拍的山响,“不老实交代,看来我们应该给你用点手段了!”边说边朝柯一平裤裆踢了一脚,“踢碎你个毬,看你咋样搞腐化!”说罢以眼色示意手下,手下似乎得了指令,一哄而上,一阵拳打脚踢,给了柯一平一顿狠揍。

柯一平捂着裆下倒在墙角,刀割般疼痛弥漫开来,意识有些模糊,他似乎又看见了顾薇薇那双透着惊诧、无助、凄怨的眼睛,“薇薇……”他喃喃地说,“你来看我了?”半晌,他搂住桌子腿犹如搂住孩子般轻轻地拍着,“别怕,别怕……”这等模样,分明是疯了,傻了。柯一平怪异神情令周阿强愕然,他没料到柯一平这么不经事,关了半拉月,挨了一顿揍,就成这熊样了。

“小白脸真是没用!”周阿强说。疯了好,顾薇薇不会喜欢疯子,美人很快会投入我的怀抱。周阿强思忖着。被欲念蛊惑着的周阿强,一阵大笑,弄得看守们莫名其妙。柯一平吓得躲进了桌肚子里,惊诧地看着周阿强。周阿强鄙夷地摇了摇头,叹道:“真不知哪点吸引女人。”

柯一平从桌肚里探头来,举着一张惨白的脸,“我以后不拉琴了。”他说。他恍惚觉得就是自个拉琴,薇薇唱歌才弄出这么些事来,可他心里明白他与薇薇这台戏永远收不了场,因为他已深深地陷入薇薇那片温柔的沼泽里了。此刻,面对凶神般的看守者,他紧张,胆怯,不知道怎样才能躲过这一劫。矿里造反派头头胡子寅副主任早就放出话来,一定要绷紧斗争这根弦,把柯一平与顾薇薇问题查个彻底。可半拉月都过去了,外调的人也回来了,审查依然没有啥进展。从顾薇薇原先所在的歌舞团外调回来的人说,顾薇薇被开除主要还是男女关系问题,至于是否特务尚待查证。这日,胡子寅副主任来关押审查点,见柯一平躲在桌子肚里,一副失魂落魄模样,往日的精神和挺拔没了踪影,不免有些可惜。先前他还是挺看好柯一平,觉着他能写会画,聪明能干,是造反派的好苗子,没曾想,为裤裆里那点事,弄出个反动事件来,不值当。他想。

胡子寅弯着身子朝柯一平道:“这是干嘛,‘桌子’帮不了你,躲里面解决不了问题。”他示意周阿强把柯一平拉出来,“别吓着他,毕竟还没到敌我矛盾的份上。”柯一平挪出身子,抱住胡子寅的腿哀求道:“主任救救我,我不是故意贴反的,我不是反动派。”他一遍又一遍的诉说,声音颤抖,一会儿高亢,一会儿低沉,最后成了自言自语的呢喃。胡副主任见他眼睛发直,神情异样,已然疯癫,念及柯一平先前的好,胡副主任颇为同情,他含含糊糊地表示,柯一平的问题在敌我矛盾与人民内部矛盾之间,现在还属人民内部矛盾。胡子寅拉起柯一平,让他坐到凳子上,有些温和地对他说:“你反戈一戢,老老实实把顾薇薇先跟你搞腐化,拉你下水,再怂恿你搞破坏活动,贴反标语的事交代清楚了,可算你戴罪立功。”

胡子寅副主任莫名地恨顾薇薇,恨所有漂亮的女人。他是家里的长子,初中还没毕业就回老家,帮衬父母挣工分,养活一大家子。为了改善全家人的伙食,他结伙村里两同伴偷了矿上的雷管,去河里炸鱼。不料,雷管哑炮,他上前探究竟的辰光突然又炸了,毁坏了他的“命根子”,从此失去了消受女人的能力。在他招工入煤矿前,父母匆匆给他说了个带“拖油瓶”的小寡妇,他面都懒得见就应了这桩婚事。结婚成个家,当个现成的爹,弥补了他做不了爹的遗憾,挺好。他想。可他见不得漂亮女人,尤其像顾薇薇这般美艳撩人的女人。对顾薇薇他心里有一股子无以言说的怨气,顾薇薇不仅美丽且妖媚十足,撩拨的男人都似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天天讨论她身上的点点滴滴,使得他更加倍地自卑,更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无能。顾薇薇的出现似乎时时都在提醒他作为男人的残缺。如今他对顾薇薇的怨气有了导出的渠道,把憎恨的情绪物化为批斗的行动,欲将美人批倒、批臭、批的体无完肤。他指示周阿强把审查重点放在顾薇薇的问题上,柯一平只是个突破口,倘若他揭发了女特务拉他下水,策划反动行动的罪行就放他回去。柯一平的心一阵抽搐,他开始明白他粗心酿成的大错只是给了人家惩治顾薇薇的一个把柄,如今他是一件对付顾薇薇的武器。人家就是要利用他的弱点,他的绝境,戴罪立功,置薇薇以死地。

胡副主任走后,周阿强将坐在椅上的柯一平推开,挪过椅子坐在桌前,“把你和顾薇薇搞腐化的过程坦白了,你就可以先回去了。”周阿强对柯一平说,“交代的越详细越好。”周阿强很怪异地笑了笑,他在意的似乎只在如何搞腐化的细节上。柯一平怔怔地看着对方,很茫然,很错愕,半晌没吭声。

“啪!”周阿强又猛地拍了下桌子,“妈的,嘴还挺紧,你做得还说不得?”他立起身,狠狠踹了柯一平一脚,“再不说,就让你与女特务一道游街,一起批斗。”柯一平脑袋霎时被抽空,成了一片空白,半晌才回过神来。如果他不照他们的意思揭发,他的问题过不了场,就转化为敌我矛盾。若依了他们的意思,薇薇可就惨了。他不忍心,更不愿意薇薇受难。

来源:彤儿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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