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奶奶,我决定了,我打算和雪莹解除我们的婚约。等给您过完生日,我就离开北城。”
婚礼结束,妻子见我迟迟不结账急跳脚,我笑:我不是新郎凭啥我结
“奶奶,我决定了,我打算和雪莹解除我们的婚约。等给您过完生日,我就离开北城。”
宋辉明说出这番话后,陈奶奶深深叹了口气:“我了解这段时间怡怡的行为太任性了,让你受了不少委屈。你这些年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怡怡心里并非没有你的位置,她只是一时糊涂,或许你再给她一些时间,她会回心转意的。你真的要解除婚约吗?我的生日还有十天,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
宋辉明摇摇头,语气坚决:“您和我之间的五年之约,即将到期了。”
他的母亲在他七岁那年带着他嫁入了豪门霍家。
霍家人对他又打又骂,他的母亲总是让他要懂事,要体谅她。
在他七岁生日那天,他被迫吃下大量海鲜,引发了严重的过敏反应。
如果不是陈奶奶及时将他送往医院,他可能就命丧黄泉了。
之后也是陈奶奶公开表态,他在霍家的日子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他一直心怀感激。
因此,当陈奶奶提议让他与她的孙女周雪莹订婚,以未婚夫的身份保护她、照顾她,帮助她走出困境时,他立刻答应了。
因为这个提议正是他梦寐以求的。
他深爱着周雪莹。
遗憾的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他感到疲惫,决定放手。
周雪莹大二那年,她的男友傅泽辰突然人间蒸发,连身份信息都消失了。
周雪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用尽了所有方法去寻找他。
但傅泽辰就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在极度崩溃之下,周雪莹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
周家当然不能坐视不管,看着自己的独生女变成疯子,于是陈奶奶找到了宋辉明:“你帮奶奶一个忙,救救怡怡,和她订婚,把她从困境中拉出来。我不会要求你牺牲自己的一生,只要五年,五年后,无论怡怡的情况如何,你想解除婚约,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就当作是报答这些年陈奶奶对你的照顾,可以吗?”
宋辉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因为他深爱着周家的千金小姐周雪莹。
刚到霍家时,霍子尧逼他跪下和狗抢食物,是她站出来阻止,为他辩护。
在学校里有人嘲笑他是野种,也是她站出来斥责那些人,告诉所有人,宋辉明有周雪莹的保护。
连他的母亲都忘记了他的生日,她却记得,为他准备了生日蛋糕和礼物。
爱上周雪莹,对他来说,就像是呼吸一样自然。
从她将他从狗屋中救出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为了他生命中的光芒。
与周雪莹订婚后,他把她视若珍宝,细心照料,日夜陪伴,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周雪莹想做什么,宋辉明总是无条件支持。
他最擅长的是编写电脑程序,但为了给她提供最好的生活,他努力学习经商,管理公司。
即使在所有人眼中,宋辉明只是一个拖油瓶,一个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周家赘婿。
他也毫不在意。
订婚的第二年,周雪莹在他的陪伴下情况有所好转,找到了一个长得很像傅泽辰的小网红,两人形影不离,她对他百般呵护。
她请求周父为小网红投资资源被拒绝后,直接找到了宋辉明。
他也照做了。
当时全城都在嘲笑宋辉明是个绿帽子王。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相信总有一天周雪莹会看到他的真心,被他感动。
周雪莹最终和小网红分手了,她向他保证,说她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心,从此会珍惜眼前人。
他满心欢喜,以为真诚可以感动天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消失的傅泽辰突然回来了。
从那天起,周雪莹就变了。
她陪着傅泽辰走遍北城的大街小巷,从早到晚。
陪着他去旅游,连个招呼都不打。
如果宋辉明不打电话,她十天半个月也想不起来回复他一条消息。
他打电话过去,得到的也只有不耐烦和责骂。
宋辉明渐渐明白,他这些年的付出,只是一个笑话。
再长久的陪伴,也比不上白月光的一个招手。
既然如此,他选择退出,成全他们。
和陈奶奶告别后,宋辉明驾车返回了自己的家。
刚踏进家门,他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了一阵潺潺的水声。
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只见沙发上有两个人紧紧拥抱着,吻得如痴如醉。
其中一人,赫然是他的未婚妻周雪莹。
宋辉明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傅泽辰带着笑意问道:“在你家里亲热,确实挺刺激的,但你就不担心你的未婚夫会生气吗?”
周雪莹依偎在他怀里,声音里带着一丝懒散:“这算什么?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痴迷,哪怕我们做得更过分,他也不会介意的。”
宋辉明感觉胸口仿佛被撕裂了一个大口子,冷风从中呼啸而过。
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爱她,难道就意味着她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吗?
他不是不会生气,只是舍不得对她发火。
但他也是血肉之躯,受伤了,自然会感到疼痛。
宋辉明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故意加重脚步走了进去。
沙发上的两人看到他,依旧紧紧拥抱着,没有分开。
周雪莹理所当然地命令他:“泽辰喝酒了,你去给他煮一碗醒酒汤。”
宋辉明压抑着情绪说:“我们之间有婚约,你这样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传出去对周氏集团的名声不好,也没法向陈奶奶他们交代。”
周雪莹突然暴怒起来:“你别拿奶奶和爸妈来压我!当初要不是他们强迫,我根本就不会和你订婚!我会一直等泽辰回来!”
宋辉明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捏紧,痛得他不得不用手捂住胸口。
周雪莹不耐烦地说:“你身体好得很,别装了,快去煮醒酒汤!别再让我说第三次。”
宋辉明在心中冷笑,一言不发,转身向厨房走去。
傅泽辰离开后,周雪莹找不到他,开始沉迷于酒精。
他特意向厨师学习了养胃的醒酒汤,煮好后喂给她喝。
她喝了多少酒,他就煮了多少醒酒汤,手艺甚至超过了专业厨师。
她曾经在赶走小网红时向他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他煮醒酒汤了。
但现在,她却让他煮醒酒汤给傅泽辰。
好在,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宋辉明假装听不见客厅里的动静,迅速煮好汤,盛进碗里,正准备端出去。
这时,傅泽辰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喝你煮的东西吧?”
宋辉明转身,看到傅泽辰脸上满是挑衅。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泽辰就大步走上前,一把抢过醒酒汤,泼在自己身上,碗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接着他大叫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紧接着,周雪莹冲了进来:“怎么了?”
她看到傅泽辰身上的汤和地上的碗,想都没想就责骂道:“你不想煮就算了,为什么要煮了醒酒汤泼在泽辰身上?宋辉明,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恶毒的人!”
她头也不回地扶着傅泽辰出去换衣服。
傅泽辰说:“雪莹,他毕竟是你的未婚夫,看我不顺眼也是应该的。你别生气了。”
周雪莹更加愤怒:“当初我们订婚时他就知道我爱的是你。他有什么资格看我不顺眼?”
宋辉明呆呆地看着厨房里的一片混乱,听着两人上楼的声音。
心中却在想,陈奶奶看错了,周雪莹的心里从来没有过他。
傅泽辰回来的第一天,他就应该识趣地给他让位,不该留在这里让她讨厌。
幸好现在做出决定还不晚。
给陈奶奶过完生日,他就彻底离开北城,再也不回来。
宋辉明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就上楼打算回屋休息。
他推开卧室门,却意外发现傅泽辰正躺在他的床上,身上还穿着他的睡衣。
周雪莹坐在床边,正在给傅泽辰擦药。
宋辉明一进门,周雪莹就发话了:“你去客房睡吧。”
宋辉明有点尴尬地回答:“这是我的房间啊。”
周雪莹冷冷地回了一句:“泽辰需要住最好的房间。你把热腾腾的醒酒汤洒在他身上,让出房间就当是赔罪了。”
她已经给宋辉明定了罪。
宋辉明心里苦笑:“所以他穿我的衣服,也是赔罪?”
周雪莹显得不耐烦:“这睡衣本来就是我买的!你连一件衣服都要计较?你就是不想让泽辰住家里,想赶他走,是不是?”
她冷笑一声:“我就是要他住下来!天天都住这儿。”
傅泽辰轻轻拉了拉她:“别这样。”
周雪莹温柔地回应:“你别管,他早该受点教训。”
宋辉明看着周雪莹弯腰靠近坐在床上的傅泽辰,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但他此刻累极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宋辉明,你听见了吗?”
他机械地点了点头:“好。”
周雪莹似乎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宋辉明平静地说:“我去拿几件衣服。”
他走进了衣帽间。
周雪莹也跟着进来,语气有点不自然:“泽辰是客人,再说你泼他醒酒汤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宋辉明没回应,只是静静地“嗯”了一声。
周雪莹生气了:“你在耍脾气?我最看不惯你这种半死不活等人哄的样子!”
她转身跑出去,坐在床头和傅泽辰大声聊天。
“咱们明天去哪儿玩?回学校看看怎么样?都五年了,也不知道咱们养的那只狸花猫还在不在。”
宋辉明收拾好衣服,走出去时,忽然看到玻璃展柜里的两颗蓝宝石袖扣。
那是他赶走小网红后,周雪莹买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郑重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让他伤心。如果她忘了,他就把这两颗袖扣拿出来,她一定会改。
但自从傅泽辰回来后,这个承诺被她一次又一次打破。
现在,他拿出袖扣,也只是自取其辱吧?
宋辉明把两颗袖扣握在手心,经过卧室时看到傅泽辰靠在周雪莹耳边,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好像在亲吻。
他忽略了心里不合时宜的痛,静静地走了出去。
他把袖扣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进了客房。
早上,宋辉明早早地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前往公司。
当他经过旁边的客房时,门虚掩着,他听到周雪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宋辉明......”
他本能地推开门,发现她躺在床上,意识模糊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周雪莹在寻找傅泽辰的过程中吃了不少苦,从那时起她的身体就变得脆弱,容易生病。
宋辉明伸手一探,发现她果然发烧了。
他眉头紧锁,准备去拿药。
但在他收回手的瞬间,周雪莹突然清醒过来:“宋辉明,你想干什么?”
她眼中的戒备和警惕,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他的心。
这一刻,他竟然有些自责——为什么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时,还是忍不住心动?
他交出了自己的心,被人撕碎,也是他自找的。
他闭上眼睛,平静地说:“你发烧了,记得吃药。”
然后他转身离开客房,迅速离开家,驾车前往公司。
路上,他接到了周雪莹的电话:“宋辉明你去哪儿了?家里的药放在哪儿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就这样出门了?”
宋辉明淡淡地回答:“药在一楼储藏室的医疗箱里,我公司还有事。再说傅泽辰照顾你,应该比我更让你满意。”
周雪莹冷笑:“想拿这个威胁我?就算泽辰不在,家里的保姆也比你伺候得更好!”
宋辉明平静地说:“你说得对。”
然后挂断了电话。
宋辉明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开完会出来,发现秘书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
秘书面露难色:“宋总,您开会的时候,周小姐和傅先生去了拍卖会,高价拍下一颗名为诚挚之心的宝石,当场送给傅先生,这件事在网络上引起了很大关注,对您、对公司的影响都不太好。您曾经说过,与周小姐有关的一切事宜,都要交给您来处理......”
宋辉明虽然已经心灰意冷,但还是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再有类似情况,交给营销部去处理。”
秘书惊讶过后,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同情。
他简短地回了一句,然后去通知营销部的同事。
宋辉明还有半个月就要离开了,他想要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好。
陈奶奶对他有恩,无论如何,他也要打理好周氏集团。
他加班到很晚,回家时却遇到了霍子尧。
霍子尧一见到宋辉明就哈哈大笑:“拖油瓶,你看见新闻没有,周雪莹今天送了一颗代表真爱的宝石给傅泽辰,你要被甩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的滋味怎么样?”
宋辉明其实不太明白。
他跟着妈妈到霍家后,妈妈极力想要掩盖他的存在,安排他住校,从不在霍家人面前提起他。
他在霍家只是一个隐形人。
没有给霍子尧和霍子玉造成任何威胁,他也从没有妄想从霍家得到什么。
他们为什么总是对他充满敌意。
从刚来霍家时的种种针对和欺辱,到现在当面毫不掩饰的恶意。
以前他也曾反抗过。
结果得到的是妈妈的耳光,和失望的眼神:“妈妈带着你嫁进来,日子有多难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跟子尧动手?”
于是他明白,寄人篱下,他连还手的资格都没有。
一忍就是十几年。
现在他就要走了,他忽然不想忍耐了。
宋辉明语气冷淡地说:“你追到江家小姐了?”
霍子尧目光一戾:“你找死!”
一拳就要打在他的脸上。
宋辉明侧身避开,抬手稳稳握住霍子尧的手腕,然后重重一拳砸在他脸上。
霍子尧大怒:“狗杂种你敢打我!”
他手脚并用地去打宋辉明。
可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天天只会花天酒地。
而宋辉明从小自律,进公司后再忙也不忘健身。
他动真格的,霍子尧几下就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着头发出哀嚎。
宋辉明还要再打。
身后突然一道车灯照过来。
周雪莹和傅泽辰回来了。
“怎么回事?”
霍子尧爬起来,把脸上的红肿指给周雪莹看。
“我今天回来晚了,撞上宋辉明,只是说了一句傅泽辰回来了,他就突然暴怒动手打人!”
宋辉明才要辩解,就感觉脸上一痛。
周雪莹的手还高扬着,失望地看着他:“宋辉明,你明知道我最讨厌使用暴力的男人。”
宋辉明的眼皮缓缓垂落。
说来也怪,他心里并没有涌起悲伤。
他回想起童年时被霍子尧冤枉,母亲责打他时,周雪莹挺身而出,挡在他身前,坚定地说:“宋辉明不可能打人!他很听话!”
那时,她对他的信任是无条件的。
然而现在……她连这点信任都不愿给他了。
周雪莹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她摇摇头,试图摆脱这股情绪,然后直视宋辉明:“道歉。”
宋辉明没有继续无用的抵抗,转而对霍子尧说:“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
霍子尧背对着周雪莹,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嘴上却说:“你让我打一拳,这事就算了。”
他和周雪莹都认为宋辉明不会同意。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低头,平静地接受了:“没问题。”
这让周雪莹感到更加不安,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于是转身拉着傅泽辰催促:“外面太冷了,我们快进屋吧!”
她和傅泽辰手拉手走进了别墅。
霍子尧上前,对着宋辉明的腹部狠狠地连击五拳。
宋辉明痛苦地哼了一声,脸色变得苍白,轻声问:“这样可以了吗?”
霍子尧大笑:“行了!看你可怜,放过你了!傅泽辰已经登堂入室了,我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被扫地出门。啧啧,舔狗终究也只是一条狗,人家不想要了,随时可以一脚把你踢开,你什么都不是!”
他笑着离开了。
宋辉明被打得胃病复发,疼痛难忍,回家吃药后迅速洗漱休息。
半夜,他被疼痛惊醒,猛地坐起,吐出一口血。
他勉强支撑着拨打了医生的电话,起床准备去医院。
当他走出客房,看到主卧的门开了一道缝,灯光从门缝中洒出。
随之而来的,还有男女间的暧昧声音。
其实傅泽辰搬进来,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真正面对时,他一时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他必须经过主卧门口才能下楼。
他咬破嘴唇,慢慢地走了过去。
门内传来傅泽辰沙哑的声音:“好像是宋辉明在门口......”
周雪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渴望:“心理变态吧!别管他!泽辰快给我......”
痛苦到了极点,似乎变得麻木。
宋辉明快速走过主卧门口,下楼上了医院的车。
他胃出血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医生建议他找人陪护,他拿起手机,却不知道该打给谁。
他当初答应和周雪莹订婚,母亲认为他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对抗霍家,让他退婚他不肯,从那以后她就当他不存在了。
周雪莹......
以前他打电话,她一定会来。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宋辉明最后打给了自己的生活助理,支付五倍工资让他过来陪护。
药物起效后,宋辉明终于入睡。
但手机的连续震动声将他吵醒。
来电显示是周雪莹。
宋辉明按下接听键。
他先听到傅泽辰有些模糊的声音:“怡怡你好好说,别发脾气。宋辉明也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
紧接着,周雪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清晰地从电话里传来:“宋辉明你是不是真的心理变态?半夜爬起来听墙角也就算了,还在房间里弄一滩猪血,吓唬谁啊?你要是再耍这种手段,就给我搬出去!”
宋辉明苦笑一声,声音异常平和:“那不是猪血。”
周雪莹停顿了一下,然后怒斥:“你还没完没了了?厨房的牛阿姨都确认了那是猪血,她天天做饭,怎么可能认错?我打算换锁,你别回来了,爱去哪去哪。”
宋辉明急忙阻止:“稍等。”
周雪莹接着说:“现在认错已经来不及了......”
宋辉明第一次打断她:“我今天回去搬走我的东西。你不用换锁,我不会回去了。”
周雪莹再次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我只给你一天时间。”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助理急忙说:“宋总,您病得很重,不能出院。我替您搬吧?”
宋辉明摇了摇头:“你不清楚我需要哪些东西。”
更准确地说,是需要处理哪些东西。
他拔掉了输液管,回家整理起他的所有物品,能烧的就烧掉,不能烧的......
包括生日时收到的手表、订婚纪念日收到的钢笔......
还有这些年来,周雪莹在各种节日送给他的腰带、男士香水。
全部打包起来。
最后是他送给周雪莹的礼物。
她总是丢三落四。
所以两人同居后,她的重要物品也交给他保管。
宋辉明把花了很多心思制作的纪念相册、定制的永生花、亲手打制的吊坠手链......
也都一起打包。
确认收拾干净后,这栋住了五年的房子里,再也没有留下他的任何痕迹。
他带着打包好的物品出了门。
将那些曾经对他来说最重要的记忆,随意送给了路边的流浪汉。
他准备开车回医院。
却接到一个电话:“宋先生,您在我们店里定制的对戒已经做好了,您有时间来看看吗?还是我们给您送过去?”
他和周雪莹本来计划今年定下婚期结婚。
他急切地与设计师沟通,确定了对戒的设计图,交给国外的公司手工定制。
然而对戒还没拿到手。
傅泽辰就回来了。
宋辉明想,只是一对没有意义的东西,没必要让工作人员跑一趟。
他开车去取了对戒,在夜色中驶向医院。
天空中突然绽放出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路过的商场大屏幕上出现了周雪莹的面容。
她双手捧着打开的红丝绒戒指盒,表情虔诚:“泽辰,命运捉弄,我们分开了那么多日日夜夜,终于重逢。今晚我为你全城放烟花,你愿意接受这枚戒指,给我一个机会吗?我知道你想要TZ公司的专利,我一定会帮你拿到,到时候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
路人都在为这浪漫的一幕尖叫。
TZ吗,那是他两年前创立的公司。如果是以前,周雪莹想要的,只要他有,都会给她。
但现在......
宋辉明自嘲地笑了笑。
车子经过跨江大桥时,他随手一抛,将花费了许多心血和金钱定制的对戒,扔进了滚滚江水。
他即将离开北城,退出周雪莹的生活。
宋辉明回到了医院。
陈奶奶的电话立刻打来了:“辉明,怡怡这次做得太过了!我刚刚狠狠地批评了她!你可别往心里去。”
宋辉明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能安慰陈奶奶:“没事的,陈奶奶,她喜欢傅泽辰,我们心里都清楚。”
陈奶奶叹了口气:“这孩子不听我的话,将来肯定会后悔的。”
宋辉明没有回应。
陈奶奶又问:“没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会来吧?”
宋辉明回答:“当然会,我们之前说好了,我会在庆祝完您的生日后离开。”
陈奶奶忍不住又说:“我生日的第二天就是怡怡的生日,以前每年她生日,你都会陪她……”
宋辉明平静地回答:“现在她有更想一起庆祝的人,即使我愿意,她也不会欢迎我。陈奶奶,她和我都已经做出了选择,就这样吧。”
陈奶奶似乎也意识到了,他再也没有提起过周雪莹的名字。
她没有再劝说,而是选择了挂断电话。
电话挂断前,宋辉明还听到她的感慨,说将来一定会后悔。
周雪莹会不会后悔,宋辉明不确定。
但他知道自己绝不会后悔。
出院后,宋辉明继续安排自己离开后的工作,时间过得飞快。
在陈奶奶生日的前一天,他把周氏集团的所有事务都交接完毕。
第二天,宋辉明独自前往陈奶奶的生日宴会。
周雪莹和傅泽辰一起出席。
宴会上大多是周家的亲朋好友,还有一些商场上的人。
大家都知道宋辉明和周雪莹的婚约。
看到周雪莹毫不掩饰地带了个男人回家,当着宋辉明的面见家长。
众人异样的目光不断投向三人。
宋辉明知道自己参加完这场宴会就要离开北城,任由他人打量,他面不改色。
周雪莹却受不了那些奇怪的眼神,她冲过去抢过司仪的话筒:“我要和宋辉明解除婚约!”
陈奶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周父也沉下了脸。
周雪莹哭着说:“我好不容易等到泽辰!谁也别想拆散我们!否则我就去死!”
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周父脸色阴沉:“胡闹!今天是你奶奶的七十大寿,你在她的生日宴会上说这些,有没有考虑过你奶奶的感受?”
周雪莹很委屈:“可是奶奶,我是您唯一的孙女,难道您不希望我幸福吗?在您的生日宴会上,为我解除一桩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婚约,成全我,不好吗?”
陈奶奶看向宋辉明:“辉明,你怎么看?”
宋辉明轻声但平静地说:“她说了算。”
场中一片哗然。
周雪莹脸上的表情复杂了一瞬,喜悦地说:“奶奶你看,他也同意!”
陈奶奶制止住要发脾气的周父,淡淡地笑着说:“好,我成全你。我做主,从今天开始,你和宋辉明的婚约不算数了。”
周雪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看向宋辉明。
宋辉明平静地朝她笑了笑,作为对她未来生活的祝福。
她却突然又生气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笑容满面地和傅泽辰说话。
接下来,宋辉明按照宴会流程,送上礼物,吃了寿桃,转身离开,坐上了去往机场的车。
手机震动。
宋辉明低头一看,是周雪莹发来的消息。
【算你识相!这段时间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赶紧回消息!】
宋辉明沉默了一瞬,没有回复,而是拉黑了周雪莹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头也不回地过安检,登上了去往远方的飞机。
周家的庆生派对已接近尾声,客人们开始陆续告别。
陈奶奶在影音室里闭目养神,而大屏幕上播放的是昆曲《长生殿》。
“悔恨深重,真元显露,情意坚定,金丹稳固,只应登仙,弥补人天之恨。”
周雪莹走进来,听到这些唱词,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走到陈奶奶身边:“奶奶,宋辉明在哪里?”
陈奶奶依旧闭着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你不去和傅泽辰亲昵,问起他来做什么?”
周雪莹抱怨道:“奶奶,你不知道,宋辉明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了!我只是随便说了他几句,他就生气搬走了。我刚刚给他发消息,他也没回!”
陈奶奶不想理她:“去找你的傅泽辰吧。既然辉明不再是你的未婚夫,就别多管闲事。”
周雪莹瞪大眼睛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委屈地说:“奶奶,你到底是我的奶奶还是宋辉明的奶奶?怎么总是站在他那边?”
陈奶奶平静地说:“我这个人,帮理不帮亲。”
老人睁开眼睛,用她那充满智慧的目光看着孙女,意味深长地说:“更何况,奶奶比你多吃了几十年的饭,看得比你更清楚。该劝你的我都劝了,你不听,那以后你自己的事情就自己决定吧!”
周雪莹生气地站起身:“我早就长大了,不用奶奶你提醒,我也知道要自己做主!”
她气呼呼地走出影音室,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陈奶奶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人一旦彻底死心,就再也不会回头。
周雪莹离开了周家,拉着傅泽辰,叫上一群朋友去了酒吧。
她似乎想要证明什么,和傅泽辰一起跳起了热情而缠绵的舞蹈,在众人的口哨声中亲吻。
她喝得烂醉如泥,直到深夜,才带着傅泽辰一起回家。
她半躺在沙发上,本能地呼唤宋辉明的名字:“宋辉明,我胃好难受,给我煮醒酒汤......”
回应她的只有傅泽辰断断续续的呻吟。
他也喝多了。
听到周雪莹的声音,但根本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醉醺醺地挪到她身边,想要亲吻她。
周雪莹推开他,又大声叫了一声:“宋辉明!”
没有回应。
以往那个一听到这个名字就会立刻出现的人,这次没有再出现。
周雪莹感到非常不适应。
她愤怒地拿出手机给宋辉明发消息,却看到对话框里一个大大的红色感叹号。
她被拉黑了。
她气愤地骂了几句,又去打电话,一直是忙音。
过了一会儿,周雪莹才意识到,电话也被拉黑了。
她愣怔地看着正在拨打的手机。
以前只要是她的电话,宋辉明就会立刻接通。
但现在,他竟然把她拉黑了?
周雪莹喃喃自语:“宋辉明你真行,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敢拉黑我所有的联系方式......你给我等着,这次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哄好......”
傅泽辰凑过来,迷迷糊糊地说:“怡怡你在说什么?”
周雪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清醒了,她盯着手机说:“宋辉明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
傅泽辰嗤笑了一声:“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周雪莹转过头。
他摇着头说:“古代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现代不一样了,耍手段的男女,大多都是这样。”
他用下巴指了指周雪莹的手机:“提分手然后拉黑联系方式,玩失踪。怡怡你就是太单纯,多谈几个就知道,这种手段太常见了。人家就用这种方式提醒你,他生气了,这次很严重,赶紧去哄他!”
周雪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到最后一句,她冷笑起来:“明明是他自己心理变态听墙角,还弄猪血骗人,他不认错道歉,还耍脾气让我去哄他?做梦吧!”
她满腔怒火之下,反手把宋辉明的所有联系方式也拉黑了。
“这次他不拿出诚意来好好求我,我绝对不会原谅他!”
周雪莹的生日派对即将来临。
她没有像陈奶奶那样大张旗鼓,只是邀请了一些密友来别墅里开个小型派对,打算从中午一直狂欢到深夜。
快到中午时分,朋友们陆陆续续到达。
宋辉明却迟迟没有出现,连个消息都没托人转达。
尽管来庆祝的朋友们都兴高采烈,把周雪莹当成了派对的焦点,她却始终提不起兴致,面无表情地坐着,不停地解锁手机看时间,然后又锁上,如此反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朋友们都意识到周雪莹似乎在等待某个特别的人。
傅泽辰拉着她的手问:“雪莹,你是不是在等宋辉明?”
周雪莹突然一惊,仿佛心事被人看穿,感到既尴尬又愤怒。
她猛地站起身,大声宣布:“厨师,上菜!乐队,开始演奏!我的生日派对现在正式开始!把生日蛋糕推出来,大家一起分享!”
她心中暗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怒火。
你不出现是吧,那我就让你错过我的生日蛋糕!
周雪莹带着一股怨气,狠狠地切了一大块蛋糕。
在欢快的音乐声中,另一个纯奶油蛋糕被推了出来,大家开始了一场蛋糕大战。
周雪莹去洗手间时,拿出手机查看,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宋辉明自从去了霍家后,每逢她的生日,他都会在午夜时分准时送上祝福,精心准备礼物,全天陪伴在她身边。
订婚那天,他承诺会陪她度过每一个生日、纪念日和节日。
这才过了几年,他就忘了吗?
周雪莹把宋辉明从黑名单中移除,愤怒地发了一条消息:
【宋辉明!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但这条消息并没有发出去,因为她发现自己被对方拉黑了。
周雪莹感到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仿佛要将自己燃烧殆尽。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怒气冲冲地跑到储藏室,直奔最里面的几个柜子。
却在打开柜子的一瞬间愣住了。
柜子里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脸色一变,又去打开另一个柜子。
最后,她把所有的柜子都打开,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空了。
这一刻,周雪莹心中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恐慌,终于如洪水般泛滥开来。
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她站在储藏室里大声呼喊:“杨姐?杨姐!”
杨姐急忙跑过来:“周小姐,怎么了?”
周雪莹急切地问:“这几个柜子里的东西呢?我送给宋辉明的,还有他送给我的!怎么全都不见了?”
杨姐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宋先生搬走的那天,这些柜子就都空了。”
周雪莹愤怒地质问:“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杨姐支支吾吾地说:“周小姐,我看到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但你当时正在给傅先生削桃子,让我别打扰你。”
周雪莹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言以对。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傅泽辰随口说不喜欢桃子上的绒毛,她就兴致勃勃地说要给他削皮。
但这几年宋辉明对她照顾得太好,她根本不会削皮,弄得满头大汗。
杨姐在那个时候提起储藏室的事,她不耐烦地训斥了一句。
杨姐就闭嘴离开了。
原来……那时候这些东西就已经不见了吗?
她竟然直到今天才发现。
周雪莹心中涌起一丝难以言说的痛楚。
她收起怒气,对杨姐说:“你让其他人一起找找,储藏室里的东西都去哪儿了。找到的人我给发大红包。”
杨姐离开后,周雪莹坐在软凳上,皱着眉头回想前几天发生了什么。
她突然意识到,宋辉明好像很久没有笑过了。
她曾经说过,他笑起来的样子特别温柔,给她一种很安心的感觉。
他以前是很喜欢对她笑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笑了呢?
周雪莹被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拿起手机拨打电话给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对方很快接通。
周雪莹急切地说:“宋辉明呢?让他接电话!”
对方顿了顿:“周小姐,宋总前天已经把所有公司事务交接给了李总,再也没来过公司。”
周雪莹愤怒地质问:“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对方回答:“您的父亲周总知道,我们以为您也知道。您在公司没有职位,所以......”
周雪莹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摔得粉碎。
手机碎得彻底,再也无法修复,仿佛在预示着什么。
周雪莹又想到了什么,冲出储藏室,丢下所有来为她庆生的朋友们。
她冲回家里找到奶奶。
“奶奶,宋辉明以后不管公司了?”
陈奶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既然你已经跟他解除了婚约,他当然不适合再继续管理周氏集团。”
周雪莹下意识反驳:“我没有不让他管!”
“可是继续管理,其他人会怎么看他?”
陈奶奶看着满脸写着慌乱的孙女,摇了摇头:“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周雪莹的脑袋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她撑着桌子,艰难地问:“他跑哪儿去了?”
陈奶奶平静地回答:“不清楚。他和我非亲非故,自然不会告诉我。”
泪水突然从周雪莹的脸颊上滑落。
宋辉明的飞机一落地,就有人在机场等候。
还举着一个醒目的大牌子,上面写着宋辉明的名字。
宋辉明迅速走向迎接他的人,微笑着打招呼:“哥们。”
胡正林是他的大学室友之一。
宋辉明从小就住校,没人教他,但他逐渐学会了如何处理宿舍关系。
只要他愿意,他总能和室友相处得很好。
胡正林也是宋辉明的朋友之一。
他家住在一个气候宜人、生活压力小的海滨城市,坐公交车就能看到海。
胡正林经常在宿舍里向室友们夸耀他的家乡,邀请大家假期去玩,他愿意做东道主。
宋辉明当时就非常动心。
但周雪莹只喜欢住在时尚便捷的国际大都市,旅游也只会选择米兰、纽约这样的城市。
一听说是个不知名的小城市,周雪莹就提不起兴趣。
宋辉明总是以她为先,不用她说,只要发现她不感兴趣,他自然也不会再提。
因此,尽管和胡正林做了好几年的朋友,其他室友都被邀请去过,只有宋辉明没有。
他决定离开时,首选就是胡正林所在的海滨小城市。
他妈妈在他七岁时嫁入霍家,在那之前,他们母子一直居无定所。
他没有其他亲人,也没有老家可以回。
胡正林一听,当然是热烈欢迎。
两人见面后,胡正林一把接过宋辉明的行李箱,放进他的车后备箱。
“走走走,带你去尝尝我们当地的特色菜!我带过来玩的,没有一个不喜欢的。”
胡正林照顾得非常周到,宋辉明什么都不用操心。
他几乎从来没有过这种什么都不需要思考、不需要做,只等着吃现成的经历。
吃完饭后,胡正林说:“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给你租的房子,看满不满意!和我同一个小区,隔壁楼栋。你嫂子和我一样喜欢热闹,你以后要是不想自己做饭,说一声,过来和我们一起吃就行。”
他提前帮宋辉明租好了房子,还带着人把房子全都打扫干净。
床上用品都洗过晒过,日用品也都准备齐全了。
到家时天色已晚,但宋辉明已经不需要再多准备什么,可以直接住进来。
胡正林给他指了指隔壁那栋楼:“我家在二十三楼2303,很近,你有事叫一声,我随时过来。”
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说:“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有胃病,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回来的时候指给你看了,医院离得也不远。”
宋辉明有点无奈地笑了笑:“大哥,我不是小孩子了,能照顾好自己。”
“行行行!那我先走了,你有事就叫我啊。”
胡正林走后,宋辉明看着面前这套收拾得很干净的房子。
和以前住的别墅相比,确实小了很多。
但他坐在沙发上,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这是他的房子。
没有任何人能将他赶走。
胡哥可能觉得自己粗心,叫了嫂子一起过来帮忙收拾房子。
小茶几上放了一束明亮的向日葵,桌布是白绿相间的,窗帘也是姜黄色的,沙发布上铺满了可爱的小碎花。
床上的被子枕头都晒过太阳,靠近就能闻到一股阳光的味道。
一切都很温馨。
宋辉明洗了个澡,关掉手机,准备一觉睡到自然醒。
他说离开就是真的离开,说放下也是真的已经全都放下了。
他当然不知道,在遥远的另一个城市里,周雪莹还在念叨着他的名字。
“不可能!宋辉明怎么可能就这样消失了?”
她握着手机,恶狠狠地说:“我没同意,他怎么敢?”
宋辉明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她联系不上他,奶奶也不肯帮忙。
没关系。
周雪莹把她和宋辉明的共同好友拉了个群,在群里问:【你们谁知道宋辉明去哪儿了?】
群里鸦雀无声。
周雪莹耐心地等了许久,却没见任何人回应她的消息,她差点以为网络出了故障。
她再次发送了一条信息:【你们有谁瞧见宋辉明了吗?】
终于,有人回复了简短的两个字:【没见。】
周雪莹拉拢的这些朋友,都是与她关系密切的一群富家子弟。
在他们眼中,宋辉明不过是周家大小姐的赘婿而已。
当周雪莹还把宋辉明放在心上时,他们自然会给她面子,不会让宋辉明难堪。
但是自从傅泽辰回来后,情况就变了。
周雪莹在宋辉明面前与傅泽辰频繁出双入对,表现得十分亲昵。
她还因为傅泽辰的事情多次对宋辉明大发雷霆。
在她的朋友圈里,大家都认为宋辉明这个赘婿被抛弃是迟早的事。
如果已经结婚,离婚可能会牵扯到公司的事务,更加复杂。
但只是婚约的话,周雪莹想要解除,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
宋辉明的母亲是个除了外表一无是处的女人,她甚至不认这个儿子。
一旦他离开了周家,他就什么也不是,周家要退婚,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在陈奶奶的生日派对上,周雪莹与宋辉明解除了婚约,他就成了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打工者。
他与这些富家子弟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不嘲笑宋辉明,已经算是很有教养了,怎么可能与他有联系?
周雪莹发现自己并没有断网后,看到群里一片寂静,她直接开始一个个拨打语音电话。
接到电话的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我认识宋辉明本来就是因为你,我连他微信都没加,怎么会知道他去哪了?”
“他不是一直像跟班一样跟着你吗,连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我怎么可能知道。”
来源:武林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