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乌云压着保定城西边儿的老柳树梢,王二攥着半拉窝头蹲在财神庙门槛上。财主家院墙里头飘出炸油糕的香气,混着管家王麻子的公鸭嗓:"东家发话啦,今儿就把这懒牛犊子撵出去!"
乌云压着保定城西边儿的老柳树梢,王二攥着半拉窝头蹲在财神庙门槛上。财主家院墙里头飘出炸油糕的香气,混着管家王麻子的公鸭嗓:"东家发话啦,今儿就把这懒牛犊子撵出去!"
牛棚里的大青牛突然"哞"得震天响,铜铃铛甩得叮当乱撞。王二刚要起身,后脖颈子就被麻袋套住,两个家丁脚底下使绊子,直把他撂进泥坑里。
"您这是作甚?"王二挣扎着扒拉开头上的麻袋,露出张黢黑的脸,"我娘临终前……"
"呸!东家养你十年,白吃白喝还偷粮!"王麻子啐了口黄痰,肥手一挥,"把这瘟神架出去!"
大青牛突然挣断缰绳,红着眼珠子冲出来,牛角挑飞了王麻子的瓜皮帽。家丁们吓得屁滚尿流,王二趁机连滚带爬钻进牛棚,反手把木栅栏别上。
"二小子!"老牛竟吐出人言,声音闷得像破锣,"快去救你哥!"
王二一屁股墩坐草堆里,裤裆湿得能拧出水。外头家丁砸门的梆子声震天响,牛棚里老牛喷着白气:"你哥给东家修坟时,瞧见坟窟窿里……"
"瞧见啥?"王二嗓子眼发紧。
"瞧见东家老爷子嘴里含着玉蝉!"老牛突然人立而起,前蹄在泥地上刨出半尺深的沟,"那是前朝藩王的含蝉玉叶,墓道就在……"
"哗啦!"木栅栏外头泼进半桶泔水,王麻子阴测测地笑:"小犊子,知道为啥撵你?东家大少爷昨儿从省城捎信,说你在外头赌钱糟践王家名声!"
王二心头一颤,三年前大哥被东家派去修祖坟,自此音信全无。老牛说的玉蝉,莫不是……
"甭听这畜牲放屁!"王麻子抄起铁锹拍门,"再不出来放火烧棚子啦!"
老牛突然低头拱开墙角草垛,露出个油布包袱。王二抖开包袱皮,里头竟是件道袍,襟口绣着八卦阴阳鱼,腰封处别着半截青铜罗盘。
"这是你娘留下的。"老牛眼珠泛红,"她原是白云观观主的闺女,为给你爹治病才嫁到王家冲喜。这牛棚底下……"
外头火油味越来越浓,王二摸到道袍内袋里硬邦邦的物什。老牛突然长哞一声,牛尾甩碎半面砖墙。王二趁机蹿出去,被家丁按在泥水里时,听见老牛撞断栅栏的巨响。
七月十五中元节,王二揣着道袍蹲在乱葬岗。老牛说的"槐树井"就在前头,月光底下,那口枯井当真盘着老槐树,树根扎进井壁裂缝,活像条青筋暴起的手臂。
"哥!"王二把道袍盖在井口,罗盘指针突然疯转。井底传来闷响,像是有人拿头撞木。三年前大哥失踪前夜,东家让他来这口井取过水,当时井绳湿漉漉的,却不见半滴水。
"二弟……"幽咽的声音从地下传来,王二起了一身白毛汗。老牛不知何时跟来,拿牛角挑开道袍,露出井壁上歪歪扭扭的符咒——那是用血画的《往生咒》,符咒中间嵌着半块玉蝉。
"快子时了。"老牛突然开口,牛蹄踩灭王二手里的油灯,"东家要引阴兵过道,拿你哥的魂当替死鬼。"
王二摸到道袍里的黄铜钥匙,钥匙齿上刻着"白云观"三个字。井底突然传来铁链声,王二把钥匙插进符咒裂缝,井口轰然炸开青焰。老牛冲进火里,牛角挑起个湿淋淋的人影——正是失踪三年的大哥!
"哥!"王二刚要伸手,却被大哥青紫的脸骇得后退。大哥脖颈上套着铁锁,锁链另一头连着口朱漆棺材,棺材盖上映出东家狞笑的脸。
老牛突然张口咬住锁链,牛牙迸出火星。王二抄起罗盘砸向棺材,青铜盘面与朱漆相撞,炸出漫天金粉。金粉落处,地面浮出密密麻麻的脚印,有穿绣鞋的,有蹬草鞋的,竟全是女人孩子的足印!
"这是绝户坟!"老牛吐出锁链,牛嘴淌着黑血,"东家老爷子下葬时,棺材底下埋了八个未出阁的姑娘……"
王二突然想起娘临终前的话:"莫信东家宅院里的海棠……"当年娘咳血时,指着东家送来的海棠糕直哆嗦,说那糕点里有……
"二弟小心!"大哥突然睁眼,铁锁哗啦啦作响,"东家在你身上种了鬼胎!"
雷声在云层里翻着跟头,王二摸着后颈的胎记。自打被赶出财主家,这块胎记就发烫发痒,夜里总梦见穿红袄的女鬼往他嘴里塞糯米团子。
老牛用尾巴卷来道袍,袍角沾着井底的淤泥,竟在月光下闪着磷火般的蓝光。王二抖开道袍,内衬里密密麻麻绣着人名,最上头那个分明是他爹的生辰八字!
"白云观主算到你家有血光之灾。"老牛牛蹄踏碎半截骷髅,"你娘用十年阳寿换了道'移花接木'的符,把你哥送进槐树井保命,自己装作冲喜嫁进王家……"
大哥突然挣断锁链,棺材板轰然洞开。东家的脸在棺材里腐烂,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蛆虫。王二抄起罗盘插进蛆堆,青铜盘吸饱了尸油,竟在掌心发烫。
"快念往生咒!"老牛牛眼充血,"你哥的魂被钉在棺材板上了!"
王二刚要张嘴,后颈胎记突然裂开。女鬼的指甲从他皮肉里探出来,指甲缝里卡着海棠花瓣。王二想起娘咽气那夜,东家媳妇端来的海棠糕里,确实飘着指甲盖大的花瓣……
"二弟莫怕!"大哥扑过来,铁锁链缠住女鬼的手。老牛突然人立而起,牛角刺穿棺材板,挖出块刻着"李"字的玉牌——正是东家大少爷在省城当师爷的官印!
远处传来梆子声,王二知道是衙役追来了。老牛用尾巴卷来道袍盖住三人,牛嘴念起咒文。道袍上的金线突然活过来,织成张天罗地网,网住东家腐烂的尸身。
"往东三十六里,白云观旧址……"老牛声音渐弱,牛身泛起青光,"观里老槐树底下……"
王二再睁眼时,老牛化作青烟钻进道袍。大哥脖颈的勒痕泛着紫,手里攥着半块玉蝉。东方泛起鱼肚白,王二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晨雾里飘着海棠香,王二背着大哥往白云观旧址走。道袍里的青铜罗盘突然指向村口老柳树,树下坐着个戴瓜皮帽的货郎,挑子里摆着海棠糕。
"爷们儿来块糕?"货郎掀开笼屉,热气里浮出东家大少爷的脸。王二摸向腰间,铜钥匙不知何时变成了血馒头。大哥突然掐住他脖子,紫黑的手指甲暴长三寸。
"你早被种了鬼胎!"大哥喉咙里滚出尸虫,"东家用海棠糕养着你,等中元节……"
王二后颈胎记炸开血花,女鬼的狞笑在颅骨里回荡。道袍突然自燃,火光中老牛的身影若隐若现。王二咬碎血馒头,铜钱剑刺穿大哥心口时,听见地下传来婴儿的啼哭。
七月流火的晌午,保定府西郊的柳树梢儿蔫头耷脑,蝉鸣撕扯着滚烫的空气。王二攥着周老爷家管事的赏钱——三枚铜板,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这钱本该是发月例的,如今倒成了施舍的打发钱。
"您且回吧,老爷说牛倌儿另聘高明了。"管事的用帕子捂着鼻子,生怕沾了王二身上的牛粪味儿。王二盯着青石砖缝里挣扎的蚂蚁,忽听得牛棚里传来老青牛的一声长哞,凄厉得像是哭丧调。
牛棚里蒸腾着热浪,老青牛浑浊的眼珠蒙着层白翳。王二把手伸进栅栏时,这竟伸出紫红的舌头舔他手心。"老伙计,对不住……"话没说完,牛突然用犄角顶开他胳膊,喉咙里滚出闷雷似的响动:"快去救你哥!"
王二踉跄撞在木桩上,后脊梁骨窜起股寒气。老牛仍重复着:"西厢房……三更天……"檐角的铜铃当啷啷乱响,惊起满院扑棱棱的麻雀。
"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管事的抄起扫帚往牛棚赶,王二却撒丫子往家跑。裤腰里别着的铜板硌得胯骨生疼,他忽然想起昨儿半夜,哥哥王大给他塞的半块硬窝头:"周老爷要修祖坟,指定要咱家后山地界……"
王家老宅坐落在卧牛山下,三间土坯房前晾着褪色的蓝染布。王二推开门,正撞上嫂子在灶间贴饼子。女人转身时围裙带勾翻了酱碗,黑黢黢的汁液漫过门槛,像条不祥的蛇。
"哥呢?"王二抹把脸上的汗,土炕上叠着哥哥下窑背煤才穿的靛蓝褂子。
"晌午去周老爷家送柴火……"嫂子突然掐住自己胳膊,烙铁似的在灶台上磕出青烟,"昨儿周老爷家的长随来说,要给咱家五十斤白面当聘礼,说要娶……"
王二没听完就往外冲。日头正毒,晒得石板路泛着青烟。他抄近道翻过乱葬岗,野狗叼着半片破席追着他叫唤。周家朱红大门前,两尊石狮子咧着嘴,门房正往铜锁眼里滴香油。
"劳驾问问,可见着我哥?"王二弓着腰赔笑,门房却啐了口唾沫:"打西边角门滚蛋!"
角门后头是个荒废的园子,老槐树底下堆着祭神的黄纸。王二踩着齐膝的荒草,忽听得西厢房传来闷哼。窗纸破了个窟窿,他凑眼望去——
哥哥王大被麻绳捆在梨花木椅上,周老爷举着朱砂笔在他额头画符。香炉里飘出的烟带着腥甜,王二认得这是七月半烧纸钱的味道。
"时辰到了。"周老爷将符纸贴在王大天灵盖上,纸上的金粉突然活过来似的游走。王大喉咙里发出牛哞般的惨叫,王二这才发现他嘴里塞着半截草绳——正是老青牛棚里那种带着倒刺的麻绳。
月过中天时,王二揣着从柴房摸来的火折子,蹲在周家后墙根儿。更夫梆子敲到三响,西厢房突然亮起绿莹莹的火光。他翻墙进去,正撞见周老爷举着铜镜,镜中映出王大扭曲的脸,七窍渗着黑血。
火舌舔上符纸的刹那,周老爷发出非人的惨叫。房梁上突然垂下半截红绸,王二顺手一扯,整面墙轰然倒塌。烟尘里冲出个黑影,王二追着那抹熟悉的靛蓝褂子跑过月亮门,却看见哥哥举着带血的锄头,正对着老青牛跪拜。
"畜牲道行再深,也抵不过人心里的鬼。"老牛突然开口,声音闷得像从棺材里发出来。王二回头望去,周老爷的宅院已变成乱葬岗,纸钱在夜风里旋成白漩涡。
晨鸡报晓时,王二背着昏迷的哥哥往家走。山路泥泞,他忽然发现哥哥后脖颈有块胎记,形状像极了周老爷家祠堂供的玉蟾。老青牛不知何时跟在后头,牛蹄踩进泥里半尺深,留下串带血的蹄印。
"当年你爹在周家修坟,把玉蟾镇在棺木里……"老牛口吐人言,惊飞了满山麻雀,"周老爷偷梁换柱,用你哥当替死鬼……"
王二摸出贴身藏着的铜板,上面赫然印着周家祠堂的纹样。他这才想起,被赶出家门那日,老牛舔过的手心里留着个血红的"冤"字。
山道上晨露未晞,王二背着哥哥深一脚浅一脚往家挪。老青牛突然拿犄角顶他后腰,惊得他差点摔进沟壑。"往东走三里地,有个荒废的龙王庙。"牛嘴里喷出的白气凝成雾团,"庙后头有口辘轳井,井底下藏着周家三代人做的孽。"
王二刚要开口,就听山坳里传来马蹄声。七八个蒙面人举着火把,为首的黑衣人袖口绣着周家徽记。"小杂种坏我好事!"黑衣人甩出铁链,王二就地打滚,铁链钉在老槐树腰上直颤。老牛突然人立而起,前蹄踏碎黑衣人天灵盖,血溅在符纸上滋滋作响。
"这牛成精了!"喽啰们作鸟兽散。王二摸出铜板,借着火光细看——纹样竟与哥哥后颈的胎记严丝合缝。老牛用舌头卷走铜板,蹄子刨开腐叶,露出半截青石碑,上头刻着"周氏养尸地,壬寅年忌动土"。
"你爹当年给周老爷他爹修坟,在棺木里镇了玉蟾蜍。"老牛口吐人言,震得坟头草簌簌响,"那玉蟾是前朝国师埋的灵物,能续命改运。周老头儿偷梁换柱,用你哥当替死鬼续命。"
王二想起昨夜祠堂里,周老爷往哥哥天灵盖贴符纸时念叨的咒语:"三魂归位,七魄入樽……"冷不防哥哥在背上抽搐,喉咙里滚出牛哞般的惨叫。王二摔了个趔趄,额头磕在石碑角上,鲜血滴进青石缝里,竟冒出一缕青烟。
"快把他放下!"老牛突然炸毛,王二这才发现哥哥眉心多了粒朱砂痣,与周老爷供的玉蟾眼睛一般无二。碑文突然泛起红光,照出地下密密麻麻的骨殖——全是年轻后生的颅骨,额间都有朱砂印记。
老牛叼起王二衣领就往龙王庙拽,庙里供的泥塑龙王裂了半边脸,露出里头镶嵌的玉蟾蜍。王二抄起供桌上的香炉砸过去,玉蟾蜍应声而碎,溅出的绿光映得满墙符咒自燃。老牛突然开口唱起戏文:"白虎当头坐,青龙绕指柔,要问周公何处去,乱葬岗里问黄狗……"
庙外传来梆子声,更夫沙哑的嗓子喊着"寅时三刻"。王二摸出火折子点燃符纸,火光中看见哥哥脖颈的胎记正在蠕动,活像只玉蟾要破肉而出。老牛突然人立着撞向泥塑,龙王像轰然倒塌,露出底下三尺见方的洞口,腥风扑面而来。
"周家三代人都在养尸棺里躺着!"老牛跳进洞口,王二紧跟其后。地道里飘着纸钱灰,每走七步就有盏长明灯,灯芯竟是人的头发。转过三个弯,眼前赫然出现七口描金棺材,最上头那口贴着哥哥的生辰八字。
王二抄起烧火的铁钳撬棺材,腐臭味熏得他直吐酸水。棺材里躺着个穿绸缎的干尸,手里攥着半块玉蟾。老牛突然用犄角顶开旁边棺材,里头竟是昨夜见过的黑衣人,肚皮上缝着周老爷的脸!
"周家老爷子当年吞了玉蟾,拿亲儿子续命。"老牛舌头卷走干尸手里的玉蟾,"你哥是周家血脉,他们要你哥的命来……"
话没说完,地道突然剧烈摇晃。王二看见黑衣人尸体在抽搐,周老爷的脸从肚皮上挣脱,露出底下腐烂的真容。老牛叼起王二后颈就往洞口甩,王二摔在供桌上,看见老牛与周老爷的鬼魂缠斗,牛蹄所过之处,符咒尽成齑粉。
"快拿玉蟾镇住阵眼!"老牛犄角插进周老爷天灵盖,鬼魂却化作纸钱四散。王二摸出怀里的玉蟾碎片,血滴在供桌裂缝里,整间龙王庙突然地动山摇。供桌裂成两半,露出底下三尺三的深坑,坑里摆着七盏油灯,灯芯全是婴儿脐带。
老牛突然开口:"周家老爷子当年为了续命,把七个孙子炼成灯油……"王二想起村东头刘寡妇家失踪的男婴,后脊梁骨窜起股寒气。更夫梆子突然乱响,王二看见供桌倒影里,哥哥正对着油灯跪拜。
"哥!"王二扑过去,却见哥哥额头朱砂痣大放绿光。老牛用身子挡住油灯:"他三魂被玉蟾吃了两魂,就剩一魄在躯壳里……"话音未落,地道里传来铁链拖地声,周老爷的鬼魂操纵着黑衣人尸体,举着招魂幡飘然而至。
王二抄起供桌腿当武器,老牛喷出带火的鼻息。周老爷的鬼魂突然唱起戏文:"一魂上天宫,二魂入地府,三魂……"老牛突然人立着撞向招魂幡,幡面炸成碎片,露出里头用血画的周家祖训:"夺天地造化,续周氏百年……"
王二摸出火折子点燃祖训,火光中看见周老爷鬼魂化作纸灰。老牛突然用犄角挑起供桌下的铜匣,里头装着半部泛黄的家谱,扉页写着:"周氏与王氏同源,壬寅年分家,玉蟾归周,青牛归王……"
庙外鸡鸣三声,晨光透过破窗棂照进来。老牛突然跪伏在地,牛背绽开道口子,露出里头森森白骨——竟是王二祖父的遗骸!"当年周家设计害死你爹,把你哥偷梁换柱……"老牛声音渐弱,白骨化作青烟钻进玉蟾碎片。
王二抱着昏迷的哥哥冲出龙王庙,老牛没跟出来。山路上飘着烧纸的灰,每片灰烬都刻着周家的符咒。王二把铜板埋在辘轳井边,突然想起昨夜老牛的话:"井水倒映的月亮,能照出人心里的鬼……"
三日后,周老爷家摆流水席唱大戏,说是给老祖宗迁坟。王二混在人群里,看见戏台上演的竟是《牛郎织女》。更夫突然疯癫着冲上台,指着周老爷的席位喊:"他后颈有玉蟾胎记!"
人群大乱,王二趁机溜进祠堂。供桌上的玉蟾蜍不见了,只剩半截蜡烛,蜡油滴成个"冤"字。他摸出怀里的家谱,突然听见地底下传来铁链声——与龙王庙地道里的声音一模一样。
祠堂后墙突然坍塌,露出七口描金棺材。王二举起火折子,看见最上头的棺材贴着哥哥的生辰八字,落款却是周老爷的亲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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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