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了30年的绿挎包,今天我撕开了那道未愈的旧伤疤**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6 17:46 1

摘要:那年我19岁,跟着知青点的王哥到山西吕梁插队。王哥嫌山沟冷,住了半个月就托关系回了城,只剩我守着两间漏风的土坯房。房东赵大爷早年丧妻,17岁的闺女秀芬总扎着麻花辫,系着蓝布围裙在灶房打转,见了我就笑:"陈同志,吃烤红薯不?"

老房子要拆了。我蹲在杂物间翻纸箱,指尖突然触到个硬邦邦的物件——军绿色帆布挎包,边角磨得发白,铜搭扣擦一擦还能照见人影。

指尖刚触到搭扣,1975年的寒风突然"呼"地灌进后颈。

那年我19岁,跟着知青点的王哥到山西吕梁插队。王哥嫌山沟冷,住了半个月就托关系回了城,只剩我守着两间漏风的土坯房。房东赵大爷早年丧妻,17岁的闺女秀芬总扎着麻花辫,系着蓝布围裙在灶房打转,见了我就笑:"陈同志,吃烤红薯不?"

头晚她端来热汤,红薯块浮在汤里,飘着几根葱花。我接碗时碰到她手背,糙得像砂纸——后来才知道,她每天天不亮就蹲河边洗全家衣裳,冬天河水冰得能咬手。

这绿挎包是来的时候妈硬塞的,装着上海雪花膏、两本《青春之歌》和全家福。秀芬收拾屋子时翻到雪花膏,凑着闻了闻直乐:"比庙里的供香还香,给咱灶王爷抹点?"我臊得脸通红,她倒把瓶子收进抽屉:"省着用,金贵着呢。"

变故来得急。那天我烧得迷糊蜷在炕上,秀芬端药进来,碗底压着张皱巴巴的纸:"我偷翻了爹的记账本,你这月粮票还差五斤......我把队里分的秋粮匀了五斤。"她发顶翘着缕碎发,声音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我盯着那缕碎发,喉咙发紧。知青点刘哥说过,别跟老乡走太近。可她伸手试我额头时,皂角香混着热汤气扑过来,比雪花膏实在多了。

腊月廿八的广播像根刺。"部分知青可申请返城"的通知攥在手里,我在院里转圈,脚底下冰碴子咯吱响。秀芬端着刚蒸的枣花馍出来,见我手里的纸,馍"啪"掉地上,枣子滚得满院都是。

"陈同志......"她蹲下身捡枣子,麻花辫扫过我裤脚,"你...要走?"

我喉咙像塞了团棉花。那晚我摸着绿挎包,想把攒了三个月的粮票塞给她,又怕伤她自尊。最后只摸出半块上海奶糖,糖纸都揉皱了:"秀芬姐,等我在城里站稳,接你看电影。"

她没说话,低头慢慢抚平糖纸。我看见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突然慌了——她才17岁,我算什么?知青是过客,她是扎在土里的山桃花。

返城那天飘着细雪。我背着绿挎包往村口走,身后突然有脚步声。秀芬追上来,往我怀里塞了个东西——竟是我的绿挎包!搭扣上挂着红布包,打开是五斤粮票,还有张纸条,字歪歪扭扭:"灶王爷说你抹雪花膏的样子好看。"

我攥着挎包往车站跑,眼泪砸在帆布上。车开时从后窗望出去,秀芬还站在雪地里,麻花辫落了层白,像朵冻僵的山茶花。

后来我回上海成了家,绿挎包被塞在衣柜最里层。红布包的粮票早过期,纸条也发黄了。这事只跟老伴提过一回,她拍着我笑:"那会姑娘都腼腆,你倒会藏着掖着。"

再见到秀芬是去年。她来上海看病,我陪她逛外滩。她穿蓝布衫,头发白了一半,口音还是带着山里头的脆:"陈同志,我现在镇里开小卖部,儿子在县中当老师,闺女嫁了兽医。"

我们坐在外滩长椅上,她从布兜掏出个发亮的铜搭扣:"那年你走后,我翻遍炕席底下就找着这个。"她把搭扣按在我手心,"那会我恨你,恨你走得利落,连句实话都不肯说。"

我摸出随身的绿挎包,"咔嗒"一声扣上搭扣。黄浦江上的风掀起她眼角的皱纹:"我哪敢说啊,怕说了,你连这五斤粮票都不肯给。"

她突然笑了,像当年在灶房那样,露出两颗小虎牙:"傻同志,我要是不肯,能把粮票塞你挎包?"

现在老房子要拆了,秀芬托人捎信说要盘了小卖部,往后守着老房子过。我摸着挎包上歪歪扭扭的针脚——那是她后来偷偷缝的,说帆布磨破了怕硌着我。

阳光透过杂物间破窗照进来,铜搭扣闪着光。我突然想起1975年冬夜,秀芬蹲在炕边给我补袜子,针脚歪歪扭扭的:"陈同志,等你走了,我就收着这袜子,省得忘事。"

要是当年没塞那半块奶糖,要是把枕头下的情书放进挎包,这绿布会不会褪得慢些?可生活哪有那么多"要是",就像秀芬说的:"当年没说的话,现在说也不晚。"

只是不知道,等我再回吕梁,那两间土坯房的热炕头,还暖不暖得下两个唠唠叨叨的老糊涂?

来源:西柚文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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