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更离谱的是什么呢?每个护手霜旁边,都配着一个迷你小包——专门装护手霜的小手袋!3英寸高,镶满水钻珠子,可以挂在你的大包上晃来晃去。这是给配饰准备的配饰啊,我心想,末日大概不远了吧。
牛津街上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溜进一家卖香皂的店铺,就为了蹭个空调。店里的香皂多得让人眼花,我漫无目的地逛着,拿起这个闻闻,摸摸那个花瓣装饰。
直到我走到护手霜展台前。
说实话,在疫情之前,我对护手霜这东西压根没什么概念。疫情来了,它突然就成了救命稻草,天天往手上招呼,把皮肤搞得又干又糙——酒精嘛,就这德行。
可眼前这些小瓶子让我愣住了。"海洋与砂岩"、"清晨的空气",这哪还是消毒用品啊?分明是香水级别的奢侈品。它们精致小巧,五颜六色,让人忍不住想收集全套。
更离谱的是什么呢?每个护手霜旁边,都配着一个迷你小包——专门装护手霜的小手袋!3英寸高,镶满水钻珠子,可以挂在你的大包上晃来晃去。这是给配饰准备的配饰啊,我心想,末日大概不远了吧。
几年前我负责过《观察家报》的美容版块,那份工作让人又爱又恨。美容世界越来越像个平行宇宙,跟现实世界背道而驰。也许这就是它该有的样子——美容本来就是幻想和错觉的领地,不用管什么自然规律。
可当你身后的同事在报道气候危机如何威胁人类安全,你却要从一个齐腰高的音乐盒里掏出一支樱桃唇膏,这种反差实在让人尴尬。每个新产品都裹在塑料垃圾堆里,每个包裹都想成为下一个网红开箱视频。
起初还挺新鲜,同事们围观开箱像开派对。可日子久了,每次收到那些巨大的、会震动的盒子,心里就发毛。
美容业每年产出超过1200亿件包装,绝大部分直接进了垃圾填埋场。有些品牌搞过环保行动,推出可补充装产品,但在这个靠"新鲜感"驱动的行业里,这些努力更像是洗绿。
现在我眼界开了,发现护手霜小手袋只是冰山一角。品牌们开始把包装废料当成周边商品来卖。上个月《Grazia》杂志报道,"挂在包包上的新型身份象征出现了——美容挂件",就是那种亮晶晶的化妆品收纳盒。
口红装进去,立马就不是口红了,变成了你的宠物,你的宝贝。
去年圣诞节,Space NK提供"挂件定制"服务,买个润唇膏就能给它戴上品牌首饰。之后呢?美容产品的迷你玩具版、毛绒版(每人限购一个,太抢手了)、化妆包、小钱包,应有尽有。
最成功的周边产品?那得数品牌手机壳了,专门设计了个槽位来放配套唇彩。《The Established》杂志管这叫"美容的生活方式化"——让顾客围绕品牌建立整个身份认同,不只是涂个睫毛膏那么简单。
现在痘痘贴有自己的精致小盒,唇彩戴着自己的手链。挂在包上的不再是产品,而是主人的一部分,是外化的野心,是珍贵的、果味的小宝贝。
这些美容周边还有个副作用——顾客变成了品牌的行走广告牌。让我想起艺术学院第一学期,有个电视节目来学校,给学生100英镑让他们做节目组安排的蠢事。我对一个男生的好感瞬间消失,就因为听说他同意把节目名字纹在腿上。
现在呢?我们倒贴钱给品牌当广告。
我懂这些小玩意儿的魅力。没什么比"迷你版"更吸引人了——就像迷你猪,迷你手袋比正常尺寸的可爱一百倍,部分原因就是它们毫无用处。
可是给配饰准备配饰,给包装设计包装,拼命把无生命的东西拟人化……想太多这种文化转向的含义,会让人感觉某种灾难正在逼近。远处传来鼓声,塑料燃烧的味道,坠落的感觉。
我可以自虐式地平衡这两种感受:一边是对过度消费危机的隐隐担忧,对我们把保湿霜当人、把人当物的倾向的恐惧,对死亡的焦虑;另一边是同样紧迫的、据说是原始的冲动——买三四个叮当响的小袋子,让我的润唇膏能安心午睡。
还有几件小事值得一提。想象一下,生活能温柔到让你配得上Yod and Co的牛奶玻璃杯?它们能叠成整齐的粉彩彩虹,看起来就像路边小店里装1.5英镑茶水的厚实杯子。
《Top Stories》是1978到1991年在纽约出版的散文期刊,里面有Cookie Mueller写的《如何摆脱痘痘》,配着Nan Goldin和Peter Hujar拍的斑驳照片。我在eBay上设了几十年提醒,现在重印版23英镑就能买到。
男朋友给我剪头发,我在家自己染色。唯一花时间打理外表的,就是去找Teresa做睫毛。她不光是个好伙伴,还是睫毛艺术家,"睫毛烫"专家。这种温和的睫毛烫让你瞬间看起来精神又贵气。Teresa最新的服务是"动漫睫毛三明治",效果挺有意思的,睫毛翘得恰到好处。
来源:柴sir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