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郭举人已经年过古稀,却看上去跟村里那些四十多岁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皮肤还泛着红光,话头硬气得像砸铁锅,走路带风,马也能翻,拳脚也没落下。别说村里人了,就是城里来的老医生见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啧,这身板!”你要是不早知道他年纪,根本猜不到他都快七十了。就连在房
郭举人已经年过古稀,却看上去跟村里那些四十多岁的小伙子没什么两样。皮肤还泛着红光,话头硬气得像砸铁锅,走路带风,马也能翻,拳脚也没落下。别说村里人了,就是城里来的老医生见了,都忍不住感慨一句“啧,这身板!”你要是不早知道他年纪,根本猜不到他都快七十了。就连在房事上,他也是精力特别旺盛。每次跟小妾田小娥度完春宵,劲头还没消停,郭举人还想着能不能再添一回。可就在这时候,窗外总会飘来大夫人平稳又不容置疑的嗓音——“你不要命了嘛?”带着点温柔,却更像一道不容讨论的命令。郭举人听见了,从来不敢反抗,背影只剩下灰溜溜一抹。
其实这规矩不是一时兴起,是大夫人早就给他下的“家法”,不仅严格,还带点算盘珠子的精明劲。每个月只有初一、十一和二十一这三天,他能进田小娥那厢房小快活一回。事完还得老老实实溜回窑洞,哪怕他还意犹未尽。这规矩说白了,一箭三雕:既能稳住她自己的大夫人地位,防田小娥这个年轻妾室宠到飞起来,又能让老头子收着点心,别忘了谁才是主母,更能彻底把田小娥按在底层。你要说田小娥的日子苦,也正是从这个规矩开始,命运的齿轮一步步把她搅进深潭。
翻开郭家的家底,那可是实打实的白鹿村首富。整村的田,不如他们家所有的地多,细细数下来,不光田地阔绰,牲口圈里山骡谷马、驹犊成群。村里佃农租地耕作,牛羊有时一年都轮不上用场。有人还传,说郭家后院那棵酸枣树下,埋着金银罐子,谁家小孩闯进去,都能闻到钱气。郭举人家祖上是清朝武举,二十岁就能玩枪舞棍,不但自己混得风生水起,连下一代都各有出路——有官有商有兵,分散在外头,家里成了个资源调度的大本营。
不过有钱归有钱,郭举人性子却不跟别的地主财主似的,对下人宽厚,没什么恶样。他时不时喊长工们过来喝碗酒,说几句家常。头几回村里刚来打工的小子还都战战兢兢,时间久了才发现,老头子言语间没有架子。这种人情味,也许就是为什么郭家门楣年年更旺,小辈们也越来越出息的原因。每日清晨,他还得打一套拳,下午策马官道风风火火,活脱脱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村里人一提“郭举人”,就像提到半个传奇。
田小娥入郭家那年才满十六,说是妾室,却有点朱门深院的苦味。她爸原是个败落秀才,还曾在县衙当过账房,书卷气十足,没混成什么正事,最后靠献女攀门第。田小娥还没明白啥叫婚姻,就草草被嫁给了已届晚年的郭举人——从此灯下红袖添香变成了柴米油盐看人脸色。
说到底,这桩婚事,“光鲜”是假,算计才是真。外头看着田小娥从穷苦秀才家的暖闺女,摇身一变成了富户门里的小妇人,走路都带风。可实际上,她在这个家里连说话都要看别人脸色,更别说日子好不好了。有些村妇背后悄悄议论,说田小娥有点命苦,有点不明不白的委屈。
你以为嫁个有钱的老头能过几年好日子?未必。等田小娥刚落定脚跟,大夫人就开始收权设限。月月只有三回,她才被允准和郭举人“交心”,剩下时间连见面都难得。大夫人的那一纸规矩,其实是在层层加锁,把田小娥困在院子里,既杀她希望,又卡她出路。不只是怕小妾得宠上头,更是一种管理学上的“防火墙”。
田小娥也懂,自己若不能生下孩子,总归难有保障。在老一辈家里,妾只是妾,没子女就像牲口随时可遣。大夫人不是没心思,她年岁已高,自己满足不了老头子的情欲,还要担心小妾生子夺权。她深知一旦田小娥有了孩子,郭举人没准真心起来,到时候主母的位置就容易受威胁。外人也许不理解一个老太太为何狠下心如此,但在那样的大家族里,每一步都是权力的博弈。
要说郭举人气色好、还旺盛如虎,老夫人年轻时哪会是个软柿子?她手腕硬,清清楚楚哪里能伸,哪里要缩。偏偏田小娥年纪轻,生得好看,郭举人起了真心,主母的“算盘珠子”咣咣地敲上了。这老太太不光定了“三回之约”,还变着法儿把两人的情感都斩断,活脱脱就是宅斗戏里老狐狸。
原本作者对郭夫人的描写很省笔,但三五句就能看出这人多厉害:一是出手果断,二是背景扎实,三是心狠手绝。能让郭举人这个大户武夫一听话,二不敢造次,三还心甘情愿地守着规矩,这股控制力外人难以想象。村里人说,“郭举人家,说了算的不是举人,是太太!”其实话糙理不糙。
想象一下田小娥的处境,每回和郭举人亲热完,还没来得及说两句话,窗外就传来命令。大夫人专门守着,听见动静就“敲警钟”。有一次赶巧,长工在院子里喝水,听到窗内急促的脚步声,还纳闷咋回事。后来传进村子,说郭举人最怕的不是衙门,是自家太太。这种压抑,是外头人想不到的窒息。
田小娥在郭家,不止是被当做劳力用,更被按在“泡枣”的羞辱里——这事在村里都快成了谈资。十六岁的姑娘,本来是温柔可人的年纪,每天却跟干活的长工混一起,棚子里添火做饭,小院里抬水伺候牲口。大夫人还没完,专门安排让她同黑娃等年轻男人混在一处——其实啥门风?就是明摆着让她跟外男出事,哪怕最后没有下文,也能一脚把田小娥踢下深渊。这种算计,旁人看一眼都得捏把冷汗。
实际上,郭夫人对田小娥的打压,已经不是简单的“主母压妾”,而是一整套系统工程。她不光在行动上隔离田小娥,还在心理层面进行打击。白天做粗活,晚上遭羞辱,混在男人堆里,连自尊都被剥光。村里闲话越传越邪,有人说“这种女娃子,谁还敢要?”田小娥自己也明白,放眼全家,如果她清白毁了,再无半丝退路。
有一次黑娃随口跟她说了两句“姐你活得太憋屈”,田小娥一巴掌打得他满脸通红,“姐在这家连狗都不如!”那股绝望,说不上是对命运的无力,还是对人的彻底死心。旁人看的都是表面,她不过是个妾,其实背后是整套社会规则的碾压。
更可惜的是,田小娥不是没努力过。她偷偷存钱,白日偷空读两页旧书,夜里还琢磨该怎么讨好主母。但院里规矩一道道,把她折磨得连希望都变成了奢侈品。而郭举人呢?对她的苦楚视而不见,有时甚至还劝她“听太太的话”。有时候不禁想,这家里,是不是每个人都在算计着逃脱,只是田小娥没有选择的权利。
那些年大户府里的宅斗,说白了就像掰面吃饭,吃的就是谁心狠。田小娥终究没有熬过那道门槛,被主母一步步算计成了“丢人的东西”,最后被赶回穷秀才家,落得个声名狼藉。村里女人都指着背后说她“不安分”,男人们则当她笑柄。实际上,她不过是被时代和家族黑暗吞没的一个小人物。她拼命反抗,最终还是没有跳出礼教和规矩的框。而这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呢?
有时想,如果大夫人肯留一点余地,让田小娥生个孩子,在郭家里有自己的位置,那她也许能有一些希望,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掉进绝望和深渊。但这世道,从来都不是属于田小娥那样的人。我们常说“女子无力”,其实,这种无力感就藏在一纸家规、一道院墙之间。田小娥的命运如何,别说别人,就连她自己,也许从没真正想明白过。
来源:幸福枫叶L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