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也正因为这空前丰富的行旅经历,拓展了他们的眼界与胸襟,最终铸就了唐诗题材广阔、形式多样、风格雄壮的独特风格,由此带动着唐代跃上了中国诗歌发展的巅峰。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中国古代的文人中,唐代诗人往往有着丰富的行旅经历。
也正因为这空前丰富的行旅经历,拓展了他们的眼界与胸襟,最终铸就了唐诗题材广阔、形式多样、风格雄壮的独特风格,由此带动着唐代跃上了中国诗歌发展的巅峰。
那么问题来了,在没有高铁飞机、没有朋友圈直播的千年以前,唐代诗人为什么能频繁出游,甚至比很多现代人走得更远、经历更丰富呢?
唐朝堪称古代版“基建狂魔”,水陆交通系统极为成熟:大运河贯通南北,陆路驿站遍布全国,为诗人出行提供了基本保障。
比如唐德宗朝宰相杜佑曾编撰了一部论述典章制度沿革的书,名为《通典》。书中记载,开元年间陆路交通便利,东南西北皆有店铺供商旅食宿,旅途当中十分安全,可以不持刀刃。
“东至宋、汴,西至岐州,夹路列店肆待客,酒馔丰溢。南诣荆、襄,北至太原、范阳,西至蜀川、凉府,皆有店肆,以供商旅。远适数千里,不持寸刃。”——《通典》
除了陆路,唐代的水路交通也称得上四通八达,贯通南北的大运河方便了诗人乘船而行,“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并不完全是修辞,而是现实。
隋唐时期,科举制度兴起,打破了阶层固化,大大提升了整个社会的活力,被誉为古代版的“高考”。但考生们想要参加科考,可没有今天这么方便,因为大家要千里迢迢赶到都城长安去统一考试。
有一些居住在偏远地区的考生,甚至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赶路,才能在考试之前赶到长安。
假如没能考上,还得继续复习备考。去哪儿复习呢?回家乡肯定不现实,那就住在长安附近做“长漂”吧,多少能省点儿赶路的时间。
除了科考学子,在官员里进行内部选拔的铨选制也有利于文人出行。根据铨选制度的规定,已经取得做官资格(包括新及第的进士),以及以其他途径如门荫、流外入流(从吏入官的途径)等想要获取正式官职的文人,都要参加铨选考试,通过后,才能获得正式的官职。
这也就导致士人和做官的人需要不断往来于京城、家乡和赴任地之间,客观上促成了大规模、高频次的流动,增加了游历机会。
唐朝科举竞争激烈,主考官权力巨大,考生们为了增加考中的机会,会尽可能去投奔一些有名望、有地位的官员,递上自己的作品,在科考前混个“脸熟”,考试时靠着熟络关系引起关注,得个高分。
这层需求也会让文人们不断在外奔波。
另外就是唐朝的藩镇割据现象,为很多文人提供了藩镇幕僚的“岗位”。虽然不如在朝廷任职面子好听,但好歹也是一份稳定工作。
像晚唐诗人李商隐就做过山东节度使令狐楚、泾原节度使王茂元、桂林观察使郑亚等人的幕僚,辗转于山东、甘肃、广西等地,丰富了游历经历,行程远超一般朝官。
与李商隐有类似经历的诗人,也有很多。
唐代官场风云变幻,官员常因党争、谏言被贬谪到偏远地区,如王昌龄贬岭南,刘禹锡被贬朗州,韩愈被贬潮州……
这些“贬官之路”虽然给诗人带来了精神上的打击和肉体上的折磨,但也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他们深入边地、体察民情,写下大量反映地方风物、超越京城视野的诗文。
和今天的“北上广”类似,唐朝也有自己的大都市,如长安、洛阳、扬州等地,因为文化兴盛,物质繁华,对文人们有着极强的吸引力。
同时,诗人们也很乐于通过游历来结交朋友、交流创作,像李白、杜甫、高适等人就常与友人互赠诗篇,构筑出一个跨越地域的文学社交网络。
唐代国力强盛、风气开放,文人不满足于闭门苦读,更崇尚于“男子壮游天下”,在壮游中亲历山河、结交豪杰、体验人生。
这种精神气质,推动他们不断走出书斋,走向更广阔的世界。
所以说,唐代诗人能走那么远,既是时代所赐,也是自我选择。
交通的发达、经济的繁荣、相对宽容的社会风气,加上诗人们对世界的强烈好奇与书写欲望,共同造就了中国文学史上最壮阔的诗人行旅图,定义了一个时代的精神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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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晴朗文史阁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