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广州传奇》(16)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5 16:44 4

摘要:2010年11月27日晚,海心沙亚运公园的闭幕式烟花在夜空绽放最后一抹亮色时,珠江水面的倒影还在随波晃动。广州没有沉醉在“亚洲第一盛会”的赞誉里,城市的齿轮已悄然加速——凌晨三点的天河体育中心旁,市政工人正忙着拆除亚运场馆的临时围栏;琶洲的电商产业园里,程序员

十八画原创小说之《广州传奇》(第76~80章,共100章)

第76章 亚运后穗发展

2010年11月27日晚,海心沙亚运公园的闭幕式烟花在夜空绽放最后一抹亮色时,珠江水面的倒影还在随波晃动。广州没有沉醉在“亚洲第一盛会”的赞誉里,城市的齿轮已悄然加速——凌晨三点的天河体育中心旁,市政工人正忙着拆除亚运场馆的临时围栏;琶洲的电商产业园里,程序员们对着电脑调试跨境物流系统;陈氏集团的会议室里,一盏灯亮到天明,陈筑和高管们围着亚运场馆的技术图纸,讨论着如何把这些“宝贝”用在新领域。这场16天的盛会,留给广州的不只是“小蛮腰”的灯光秀、海心沙的“水舞台”,更是藏在细节里的硬实力:亚运场馆钢结构的毫米级精度控制技术、覆盖全城的智慧交通调度系统、能同时服务数十万宾客的后勤保障体系,这些像养分一样,悄悄滋养着城市的产业升级之路。陈氏集团作为亚运主场馆、中信广场等核心项目的承建方,自然站在了这波转型浪潮的最前端。

陈筑的儿子陈新,彼时刚拖着装满专业书籍的行李箱,从美国斯坦福大学智能制造专业毕业回国。他走进父亲办公室的第一句话,不是“爸,我回来了”,而是指着墙上那张泛黄的海心沙“宝盒”场馆设计图问:“爸,您看这屋顶的钢桁架,误差能控制在2毫米内,为什么不能用到风电塔筒上?”陈新的手指划过图纸上红色标注的钢结构节点,眼里闪着光——在斯坦福的实验室里,他见过太多新能源装备因精度不足导致的故障,而父亲团队在亚运场馆上展现的技术,恰好能解决这个痛点。

彼时的陈氏集团,虽说靠着亚运项目坐稳了广州建筑行业的龙头位置,但传统房地产的“寒冬”已悄然来临。2010年下半年,全国房地产调控政策密集出台,广州的商品房成交量同比下降15%,写字楼空置率上升到8%。陈筑看着办公桌上堆积的建筑项目报价单,指尖在“利润下滑12%”的字样上轻轻敲击,眉头拧成了疙瘩:“新儿,建筑是咱们陈氏的根,从你爷爷那辈在冼村盖青砖房开始,咱们就靠这行吃饭。转型做新能源,咱们连生产线都没有,万一摔了,怎么对得起跟着咱们干了几十年的老伙计?”他指着窗外的中信广场,那栋391米的高楼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你看它,立在那儿三十年,风吹雨打都稳当,搞新能源,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陈氏的招牌就砸了。”

陈新没反驳,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团队去了深圳前海。在一家主营风电设备的企业车间里,他蹲在正在焊接的塔筒旁,手里拿着亚运场馆的钢结构参数表,一条一条比对:“您看,咱们亚运用的Q345ND低温韧性钢,抗拉强度能到510兆帕,比你们现在用的Q345B钢高12%,要是用来做塔筒,抗风载能力能提升20%,在南海的台风天里也更安全。”企业老板李总起初抱着胳膊,满脸怀疑:“你们搞建筑的,懂风电设备?别到时候做出来的塔筒连标准都达不到。”陈新没多说,从包里掏出一份厚厚的报告——那是他在斯坦福做的风电塔筒强度模拟实验,里面详细记录了不同钢材在不同风速下的变形数据,最后一页还附着亚运场馆钢结构的第三方检测报告。李总翻到报告里“连续5年无变形”的字样时,终于松了口:“行,要是你们能在3个月内做出符合GB/T 19073-2008标准的塔筒,我给你们一个500万的小订单试试。”

接下来的三个月,陈新成了“空中飞人”。他跑遍了长三角的智能工厂:在苏州的机器人焊接车间,他盯着机械臂在钢构件上移动的轨迹,突然想到亚运场馆的环形焊缝工艺——“咱们可以把建筑行业的窄间隙埋弧焊技术改改,用来做塔筒的纵向焊缝,这样精度能提高30%”;在无锡的激光测量实验室,他看到工程师用激光干涉仪检测零件精度,立刻联系厂家,把父亲当年用来监测亚运场馆钢结构变形的激光仪,搬到了塔筒生产线上;在上海的钢材研究所,他和专家一起调整钢材配方,把亚运钢的低温韧性参数优化,让它更适应风电塔筒的户外环境。

当陈新把这份近200页的转型方案放在陈筑面前时,方案里夹着深圳企业的意向订单、长三角考察的影像资料、技术参数对照表,甚至还有一份塔筒生产的成本预算表。老工程师的手指在“亚运技术复用率70%”的字样上摩挲了许久,又翻到方案里“预计首年盈利800万”的测算,抬头看向儿子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方案封面上“陈氏新能源”的烫金字样上,陈筑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行,爸信你。但记住,盖楼要打牢地基,做塔筒也一样,每一道焊缝都得像咱们盖中信广场的柱子一样,不能偷工减料。”

转型的第一个坎,就卡在了车间的焊接工位上。第一批风电塔筒订单要求圆度误差不超过3毫米,比亚运场馆钢结构的5毫米误差要求还严。老工人王叔干了三十年手工焊接,最擅长的是建筑钢结构的“粗放型”焊接,握着新引进的激光测量仪时,手总忍不住发抖——第一次试焊,他盯着激光仪上跳动的红色光点,越紧张越控制不好焊枪角度,最后测出来的圆度误差达到8毫米,整个3米长的塔筒构件直接报废,损失了近20万元。王叔蹲在车间角落,手里攥着磨得发亮的焊枪,眼圈通红:“我干了三十年,盖过中信广场,修过亚运场馆,从来没出过这种错,这新玩意儿我是真不会用。”

陈新没责怪他,反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王叔旁边,从包里掏出一本手绘的示意图。“王叔,您看,这激光点就像咱们盖楼时用的水准仪,红色的点对准这条基准线,误差就超不了,”他指着图上的焊缝轨迹,“您以前焊柱子的时候,不是喜欢先画条基准线吗?这激光点就是自动画好的基准线,您跟着它走就行。”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新每天早上八点就到车间,陪着王叔练焊接:王叔握焊枪,陈新帮着看激光仪;王叔累了,陈新就给他递水;晚上十点,车间里的焊接火花还在闪烁,陈新拿着量尺,一点点测误差,记录在笔记本上。直到第七天,王叔焊出的塔筒圆度误差稳定在了1.5毫米,他看着激光仪上的数字,咧嘴笑了:“原来这新玩意儿,也没那么难,比焊亚运场馆的钢桁架还简单点。”

就在陈氏集团忙着转型新能源时,广州的城市骨架也在悄然拉伸。亚运期间建成的BRT线路,从天河体育中心延伸到了番禺广场,新增的12个站点覆盖了番禺的大型社区;早晚高峰时,从番禺祈福新村到天河岗顶的通勤时间,从原来的1小时20分钟缩短到40分钟,不少住在番禺的上班族再也不用早起赶地铁。地铁3号线北延段通到了白云机场,市民从体育西路站出发,不用再转三次公交,45分钟就能直达机场航站楼;车厢里还专门设置了行李架,方便旅客放行李箱。琶洲电商集聚区里,腾讯、阿里的大楼拔地而起,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园区里的跨境电商产业园,每天有上万个包裹从这里发往东南亚、欧洲。

陈新的妻子林薇,是琶洲一家跨境电商公司的运营主管。她所在的公司主营广绣、榄雕等非遗文创产品,以前,货物要先运到白云的仓库,人工分拣、打包后,再通过黄埔港发往海外,整个流程要5天。现在,琶洲的智能仓储中心里,6台机械臂能在30分钟内完成1000个包裹的分拣、打包;仓库里的温湿度传感器实时监控,确保广绣不会受潮;上午接到的泰国订单,下午就能通过白云机场的国际货运航线发出,3天后就能送到客户手里。“你看这个泰国订单,客户订了20件广绣挂件,要送给员工当新年礼物,”林薇拿着平板给陈新看,“咱们还和广州非遗传承人合作,在挂件上绣了泰文的‘吉祥’,客户收到后特意发了朋友圈,说员工都很喜欢。”

2015年春天,陈氏集团的首款风电塔筒通过了德国TÜV认证——这是欧洲最严格的工业认证标准,检测人员用超声波探伤仪检查了每一道焊缝,用激光干涉仪测了圆度,最后给出的评价是“精度堪比精密仪器”。当印有“CHEN'S”logo的塔筒被装上货车,运往天津港出口欧洲时,陈筑和陈新一起站在车间门口。春风吹过,塔筒上的银灰色防锈漆泛着微光,陈新指着塔筒上的焊缝说:“爸,您看,这道焊缝的误差只有0.8毫米,比亚运场馆的还小。”陈筑没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塔筒的表面,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三十年前盖中信广场时的场景。他抬头看向远处的亚运场馆,那里的钢结构正默默支撑着这座城市的新梦想,眼里满是欣慰。

除了产业转型,广州的科创氛围也越来越浓。2012年南沙新区获批国家级新区后,中科院南沙研究所的首批科研人员就带着实验设备进驻了;研究所里的“海洋生物资源利用”实验室,还和陈氏集团合作,研发用海洋微生物降解风电塔筒的防锈漆,让产品更环保。天河智慧城聚集了上千家科创企业,年轻人带着笔记本电脑,在咖啡馆里讨论AI算法、生物医药;有的团队甚至把实验室设在了老骑楼里,在青砖灰瓦间敲代码、做实验。北京路的一家老骑楼里,开了家广绣文创工作室,95后设计师把广绣和潮牌结合,绣着粤剧脸谱的卫衣卖到了国外,订单排到了半年后。

王先生就是从北京回广州的“归雁”之一。2018年,他带着自己的AI医疗创业项目,入驻了天河智慧城的孵化器。“以前在北京,办公室租金一个月要3万,还得挤地铁两个小时上班,晚上加班到十点,连碗热乎的煲仔饭都吃不上,”王先生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木棉花,手里端着刚点的外卖,“现在在广州,租金便宜一半,办公室窗外就是公园,晚上加班完,楼下的粥铺还开着,能喝碗生滚牛肉粥。”他的项目还和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合作,开发的肺癌早期筛查算法,用CT影像数据训练AI模型,准确率比传统方法提高了15%。第一次临床试验时,AI成功识别出了一位早期肺癌患者,患者手术后康复良好,王先生特意带着团队去喝早茶庆祝,点了一桌子虾饺、烧卖,笑着说:“这就是回广州的意义,既能做喜欢的事,又能过得舒服。”

亚运后的十年,广州就像一棵扎根珠江边的老榕树——老根扎得更深,吸收着传统产业的养分,把建筑、商贸的优势延续下去;新枝长得更茂,伸展向科创、新能源、跨境电商的新领域,开出了不一样的花。陈新偶尔会带着女儿去海心沙公园,指着“宝盒”场馆对她说:“你看那栋楼,是爷爷盖的,用的钢材特别结实,能扛住台风;爸爸现在做的风电塔筒,能让风变成电,这样就不用烧煤了,天空会更蓝。”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里拿着风车,在春风里跑着,风车转得像一颗小小的太阳,影子落在珠江水面上,随波晃动。

七律·第76章

亚运过后穗未休,发展步伐不停流。

陈企转型促升级,科技创新启新眸。

金融中心初成势,物流枢纽更繁荣筹。

粤都持续朝前迈,引领南疆展优。

第77章 南沙新区开发

珠江入海口的南沙,在2012年之前,还只是一片被潮水反复冲刷的滩涂。每天清晨四点,天还没亮,渔民陈阿伯就会摇着那艘用了二十年的小木船,顺着退潮的方向出海。船桨划开浑浊的江水,偶尔会碰到上游飘下来的塑料袋,阿伯会弯腰把它们捞起来,丢进船尾的垃圾桶——这是他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习惯,“珠江是咱们的母亲河,不能弄脏了”。渔网撒下去,捞上来的除了鱼虾,偶尔还有碎玻璃、易拉罐,阿伯会叹气,把这些垃圾挑出来,再把鱼虾放进竹筐里。傍晚归来时,他会把船停在简易的泥码头,看着夕阳把滩涂染成金色,竹筐里的鱼虾加起来不过十几斤,够一家人吃两顿,心里总想着:“这日子,啥时候才能变个样?”

2012年9月,南沙新区获批成为国家级新区的消息,像一阵春风吹过了这片沉寂的土地。那天,陈阿伯在镇上的小卖部看电视,新闻里说“南沙要建粤港澳合作核心区”,他没太听懂,只是觉得“可能要变天了”。果然,没过多久,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援就带着侄子陈航,踩着泥泞的路来了南沙。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了两个小时,车轮陷进软泥里,陈援、陈航和司机一起下来推,鞋子上沾满了泥。当陈援站在虎门大桥下,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滩涂时,手里的规划图被风吹得哗哗响——图纸上用红色笔圈出的“南沙国际物流中心”“粤港科创合作区”字样,在阳光下格外醒目。“这里就是广州未来的‘海上门户’,”陈援指着滩涂远处的伶仃洋,海风把他的头发吹得有些乱,“你看,从这里到香港维多利亚港,坐船只要一个小时;到澳门氹仔,也才一个半小时,咱们陈氏要在这里扎下根,跟着南沙一起发展。”

陈航刚从香港大学读完城市规划专业回来,手里拿着一份南沙的地质勘察报告,眉头皱着:“Uncle,南沙的滩涂下面全是软土,承载力只有80千帕,相当于每平方米只能承受8吨的重量,盖普通的房子都得打深桩,更别说建物流中心、港口了,这可是块硬骨头。”他翻开报告,指着里面的地质剖面图:“你看,从地表往下20米都是流塑状的软土,要打到60米深才能碰到砾石层,打桩成本比市区高30%。”

陈氏集团入驻南沙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南沙国际物流中心。当时的南沙港,只有3个简易泊位,码头是用碎石铺的,遇到涨潮就会被淹;集装箱堆在露天的场地上,遇到下雨,箱子里的货物就会受潮发霉;货车进出港口要走两车道的土路,早晚高峰时,堵上一两个小时是常事。陈航负责这个项目,刚进场就遇到了“拦路虎”——征地。

陈阿伯的渔船就停在物流中心规划用地的范围内,当陈氏集团的工作人员找到他时,老人正蹲在码头补渔网。“我爷爷在这里捕鱼,我爸爸在这里捕鱼,我这辈子也在这里捕鱼,这船就是我的命,你们要盖物流中心,我去哪儿?”阿伯把船锚深深插进泥里,锚链绷得紧紧的,“我儿子陈强刚从部队退伍,找不到工作;女儿陈娟在镇上的小餐馆打零工,一个月才挣两千块,一家人就靠我捕鱼维持生计,你们把我的船赶走了,我们怎么活?”

陈航没有硬来。接下来的一个月,他每天早上四点就到码头,帮着阿伯整理渔网、检查渔船。阿伯的船是二十年前造的,船底有个小洞,每次出海都要先舀半小时水才能走,陈航特意从市区找了船厂的师傅,来帮阿伯补船。阿伯也渐渐愿意跟陈航聊天,讲起以前的事:1998年台风“约克”过境时,海浪有两层楼高,他的父亲为了抢救渔船,被海浪卷走,再也没回来;2008年金融危机时,鱼价从每斤8块跌到3块,他不得不赊账买柴油,才撑过了难关;有一年冬天,珠江水特别冷,他的手冻裂了,流着血还得撒网。“捕鱼这行,靠天吃饭,难啊,”阿伯叹着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是他父亲年轻时捕鱼的样子,“我也想让儿子女儿过得好点,可我没本事。”

陈航把这些话记在心里,第二天一早就带着阿伯去了深圳盐田港。当阿伯看到盐田港的集装箱码头时,眼睛都看直了——岸桥起重机像钢铁巨人一样,把20吨重的集装箱从货轮上吊到货车上,动作又快又稳;智能调度系统的大屏幕上,每个集装箱的位置、目的地都看得清清楚楚;码头的路面是用沥青铺的,干净平整,看不到一点泥。陈航指着正在开车的司机说:“阿伯,您看,那个司机叫李叔,以前也是渔民,现在开集装箱货车,一个月能挣8000多块,比捕鱼稳当多了,还不用风吹日晒。”他还带阿伯去了盐田港旁边的海鲜大排档,老板是以前的渔民,现在每天能卖上百斤海鲜,赚好几千块。“阿伯,您看,这老板以前跟您一样,也是摇着小木船捕鱼,现在开了三家大排档,女儿还在深圳上了大学,”陈航指着老板的女儿说,“您女儿陈娟要是愿意,以后也能在这里开家大排档,物流中心建成后,每天有上百个工人吃饭,生意肯定好。”

阿伯看着盐田港的热闹景象,又看了看海鲜大排档里笑盈盈的老板,心里的防线慢慢松动了。回到南沙后,他主动找陈航签了征地协议,还帮着说服了其他5户渔民。“后生仔,我信你,”阿伯拍了拍陈航的肩膀,手上的老茧蹭得陈航胳膊有点疼,“希望南沙以后能像盐田港一样好,让我儿子女儿不用再受苦。”

物流中心的建设,比陈航想象的还难。南沙的软土地基,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用脚一踩就会陷下去。陈航请来了华南理工大学的地质专家,一起设计了“水泥土搅拌桩复合地基”方案——先在软土里打上千根直径50厘米的水泥桩,桩长60米,把软土加固成“水泥土复合层”,再在上面盖厂房。为了确保桩体的垂直度,他们引进了德国宝峨公司的大型打桩机,这台机器能通过GPS定位,把桩体的垂直度误差控制在0.5%以内,比国内的设备精度高两倍。

有次打桩时,机器突然出了故障,桩体卡在了30米深的软土里,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拔不出来也打不下去。如果强行拔桩,可能会导致周围的软土塌方,整个地基就得重新设计,损失至少200万。陈航守在工地里,三天三夜没合眼。白天,他和技术人员一起查资料,讨论方案:有的说用高压水枪冲软土,有的说用千斤顶顶桩,有的说用振动锤振松;晚上,他就坐在打桩机旁边,盯着屏幕上的深度数据,手里拿着地质报告,一点点分析原因。饿了,他就吃泡面;困了,他就靠在机器上眯一会儿,醒了继续讨论。第三天早上,他们终于确定了方案——用三台高压水枪,从不同角度向桩体周围的软土喷水,压力调到30兆帕,把软土冲松,再用起重机慢慢拔桩。当桩体终于被拔出来时,陈航的眼睛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得说不出话,只是对着技术人员比了个“OK”的手势。

当陈航把这个消息告诉阿伯时,老人特意从家里煮了一锅海鲜粥,装在保温桶里,送到工地给大家吃。粥里有虾、蟹、花甲,都是阿伯早上刚捕的,鲜得很。“后生仔,辛苦了,”阿伯笑着说,“以后你们要是想吃海鲜,就跟我说,我去给你们捕。”

2015年6月,南沙国际物流中心正式投用。崭新的集装箱码头有5个泊位,能停靠10万吨级的货轮;码头的路面是用高强度混凝土铺的,能承受50吨重的货车;智能仓储中心里,10台机械臂能在10分钟内完成一个集装箱的分拣;连接港口的公路拓宽到了6车道,还安装了智能交通系统,货车进出再也不堵车了。陈强通过了物流中心的司机招聘,开上了集装箱货车,第一个月就挣了8500块,他拿着工资条,兴奋地跑回家给阿伯看:“爸,你看,我挣的比以前多三倍!”陈娟在物流中心旁边开了家海鲜大排档,取名“阿伯海鲜”,每天都有港口的工人来吃饭,生意火爆,一个月能挣两万多块,还雇了两个服务员。

“以前捕鱼,最怕遇到台风,一刮台风就好几天不能出海,家里就没收入了,”阿伯抱着孙子,站在物流中心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货车,笑得合不拢嘴,“现在儿子女儿都有稳定工作,我也能安心在家带孙子,偶尔去海边钓钓鱼,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除了物流中心,南沙的科创产业也慢慢发展起来。2016年,香港科技大学广州校区正式开工建设,校区的建筑设计融合了岭南特色和现代风格,屋顶像岭南的镬耳屋,墙面用了南沙本地的青砖;学校还和陈氏集团合作,成立了“新能源材料联合实验室”,研发新能源汽车的电池正极材料。2018年,中科院南沙研究所引进了首批院士团队,其中“海洋工程装备”团队,还和陈氏集团合作,研发用于海上风电的防腐技术,让风电塔筒在海水中的使用寿命从20年延长到30年。2020年,南沙科创走廊上,一座座研发大楼拔地而起,腾讯、华为、广汽等企业的研发中心相继入驻,年轻人穿着休闲装,抱着电脑,在园区里的咖啡馆讨论项目,空气中都透着创新的气息。

陈航经常去香港开会,早上8点从南沙港坐快船,船程一个小时,9点就能到香港中环;下午5点开完会,坐快船回来,6点就能到家吃晚饭。“以前去香港,要先办签证,再坐大巴绕深圳,来回要一天,”陈航坐在快船上,看着窗外的伶仃洋,手里拿着刚打印的会议资料,“现在南沙就像一座桥,把广州和香港连在了一起,开会、谈合作都方便多了。”有次,他带着香港的客户来南沙考察,客户看到物流中心的智能调度系统,又看了科创走廊的研发大楼,笑着说:“没想到南沙发展得这么快,以后我们要多跟广州合作。”

2020年,南沙新区的GDP突破了2000亿元,比2012年增长了5倍。站在南沙明珠湾的观景台上,能看到远处的港珠澳大桥像一条巨龙横跨海面,桥上的车流像萤火虫一样;近处的南沙港,货轮来来往往,起重机忙着装卸集装箱;科创园区里,年轻人来来往往,一派繁荣景象。陈援带着陈航站在这里,手里拿着最新的南沙规划图,图纸上“国际航运枢纽”“科技创新中心”“粤港澳合作示范区”的字样熠熠生辉。

“咱们陈氏没看错,”陈援拍了拍陈航的肩膀,眼里满是自豪,“南沙就是广州的新引擎,以后还会发展得更好。”陈航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滩涂——那里,曾经的泥码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充满生机的新城,风吹过,带着海水的咸味,也带着希望的气息。

七律·第77章

南沙新区蕴潜悠,穗郡开发重点筹。

定位湾区核心地,陈企入驻转流。

港口扩建增规模,交通织网连广眸。

南沙成新引擎,助推粤都再上游。

第78章 湾区穗角色

2019年2月18日,《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正式发布的那天,陈亚运正在广州南站的工地上。清晨的露水还沾在安全帽上,他手里拿着一份高铁配套工程的图纸,手指在“轨道扣件标准”那一页反复摩挲。图纸上标注着广州南站到香港西九龙站的轨道参数——香港的轨道间距是1435毫米,和内地一样,但信号系统采用的是欧洲的ETCS-1级标准,而内地用的是CTCS-3级标准,两种系统的通信协议、数据格式都不一样,就像两个人说不同的语言,没法直接沟通。“湾区一体化,首先要‘标准一体化’,”陈亚运对着团队成员说,手里的笔在图纸上画了个圈,“就像粤港两地都讲粤语,但‘地铁’在香港叫‘港铁’,‘公交车’叫‘巴士’,‘充电宝’叫‘尿袋’,得找到大家都能懂的‘通用语’,不然高铁没法顺畅通行。”

陈亚运是陈氏建筑集团的总工程师,负责广州南站至香港西九龙站的高铁配套工程。这个工程看似只是铺轨道、装信号,实则藏着不少“门道”——轨道扣件的强度要兼顾内地的高速度和香港的高安全标准,信号系统要实现无缝切换,供电系统要适配两地的电压频率,每一个细节都不能出错。

第一次和香港地铁的李工程师见面时,两人就因为轨道扣件的标准争得面红耳赤。会议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但陈亚运的额头上还是冒出了汗。“李生,咱们内地用的这种高强度扣件,在亚运场馆的钢结构上用过,抗拉强度能达到400兆帕,疲劳寿命能达到200万次,”陈亚运拿出一份检测报告,摊在李工程师面前,“你看,这是我们在亚运场馆做的疲劳测试数据,200万次循环后,扣件的变形量只有0.1毫米,完全符合香港的安全标准。”

李工程师推了推眼镜,拿起报告翻了翻,眉头还是皱着:“陈工,我知道你们的扣件强度够,但香港的轨道使用环境不一样,我们的地铁每天运营18小时,高铁开通后,轨道的负荷会更大,必须做额外的疲劳测试,至少要达到300万次循环,变形量不能超过0.08毫米。”

“300万次?那要测试一个月,会影响工期的!”陈亚运急了,工程已经排好了进度,要是再增加测试,可能会错过广深港高铁香港段的开通时间。

“陈工,安全第一,”李工程师放下报告,语气很坚定,“香港的轨道交通,从来没出过安全事故,不能因为赶工期就降低标准。”

为了说服李工程师,陈亚运邀请他去广州的高铁试验段实地考察。试验段位于番禺,长5公里,铺的就是内地的高强度扣件。在试验现场,技术人员用疲劳测试机对扣件进行测试,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循环次数和变形量。当循环次数达到300万次时,变形量只有0.05毫米,远低于香港的标准。李工程师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终于松了口:“没想到广州的技术这么先进,以后咱们可以多合作,互相学习。”

解决了轨道扣件的问题,信号系统的兼容性又成了新难题。香港采用的ETCS-1级信号系统,数据传输速率慢,只能支持200公里/小时的速度;内地的CTCS-3级信号系统,能支持350公里/小时的速度,但和ETCS系统不兼容。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高铁从广州南站出发,到了粤港边界就得减速,甚至停车切换系统,这会影响通行效率。

陈亚运带着团队,和香港的信号专家一起,在广州南站旁边的实验室里,开始研发“信号转换系统”。实验室里摆满了服务器、信号机、模拟轨道,团队成员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解析ETCS系统的通信协议,一组负责修改CTCS系统的数据格式,每天都加班到凌晨。有次,系统刚调试好,模拟测试时突然出现了数据中断,高铁模型在轨道上停了下来。团队成员急得团团转,陈亚运却很冷静,他让大家分工排查:有的查服务器日志,有的查信号机参数,有的查通信线路。最后发现,是两地的时区设置不一样,导致数据同步出错。“原来问题这么简单,”陈亚运笑着说,“就像两个人手表时间不一样,约好见面就会迟到。”他们在系统里加入了自动时区校准功能,再测试时,信号切换顺畅,高铁模型的速度没有丝毫下降。

为了确保系统稳定,团队连续熬了7个通宵,在试验段跑了上百次测试,终于把切换时间控制在了0.5秒以内——乘客坐在高铁上,根本感觉不到信号在切换。当李工程师看到测试结果时,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陈工,你们太厉害了,这可是世界首创!”

除了基础设施的连接,粤港两地的产业互补也在加速。陈氏集团旗下的科创公司,和香港中文大学合作研发了一款“智能建筑监测系统”。这套系统的核心,是香港中文大学研发的AI算法,能通过传感器数据,实时分析大楼的结构安全;而陈氏集团则负责把算法和建筑工程结合,开发出适合不同建筑的监测方案。

系统的第一个应用场景,就是广州塔。技术人员在广州塔的塔身和天线桅杆上,安装了200多个传感器——有的测振动,有的测倾斜,有的测温度,有的测风速。这些传感器每隔10秒就会收集一次数据,通过5G网络传输到香港中文大学的云端服务器。香港的教授们在云端用AI算法分析数据,一旦发现异常,比如塔身倾斜超过0.1度,就会立即向广州塔的管理方发出预警。

“以前监测广州塔,要派人爬上去,用望远镜观察,或者用绳子吊着仪器测量,又危险又麻烦,”陈亚运站在广州塔下,看着塔身上的传感器,“现在有了这套系统,坐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就能看到塔身的每一个细微变化,比如台风天时,塔身的最大摆动幅度是1.2米,AI会分析这个幅度是否在安全范围内,这就是湾区合作的力量——香港的算法+广州的工程,就能做出世界一流的产品。”

湾区一体化,不仅改变了企业的发展模式,也改变了市民的生活。陈暖,曾经的亚运志愿者,现在成了一名跨境通勤族。她在香港的一家设计公司工作,每天早上7点,她会从家里出发,坐地铁到广州东站,再坐7点45分的高铁去香港西九龙站,8点45分就能到公司;晚上6点下班后,她坐6点30分的高铁回来,7点30分就能到家,还能赶上和家人一起吃晚饭。

“以前觉得香港很远,要提前一周办港澳通行证,还要排队通关,有时候赶不上高铁,就得等下一班,”陈暖坐在高铁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正在修改设计方案,“现在用‘港澳通行证’刷卡就能通关,高铁票能提前在手机上买,座位还能选靠窗的,方便我看风景。”她在香港的工作内容,是为内地的商业项目做品牌设计,最近她负责的是广州北京路的改造项目,要把香港的文创元素和广州的岭南文化结合起来。

为了设计好北京路的霓虹灯牌,陈暖特意去了香港的兰桂坊、旺角,拍了很多霓虹灯牌的照片,还和香港的设计师讨论风格。回到广州后,她又去了北京路的骑楼街,和广绣传承人合作,把广绣的图案融入霓虹灯牌的设计——有的牌上绣着粤剧脸谱,有的绣着木棉花,有的绣着骑楼的镬耳屋造型。晚上,霓虹灯牌亮起来时,红色、黄色、蓝色的光映在骑楼的青砖上,既保留了传统风貌,又多了几分时尚感,吸引了很多游客拍照。“有次我在北路上走,听到一个香港游客说‘这霓虹灯牌很有香港的感觉’,我特别开心,”陈暖笑着说,“这就是湾区一体化的意义,把两地的优点结合起来,让城市变得更美好。”

广州的商贸优势,也在湾区中得到了进一步发挥。2023年广交会上,越来越多的港澳企业来参展,把香港的设计、澳门的品牌和广州的制造结合起来。陈氏集团旗下的外贸公司,就和香港的一家服装品牌“粤港风尚”合作——香港的设计师负责设计,采用岭南的粤剧元素、广绣图案,设计出时尚的连衣裙、衬衫;广州的工厂负责生产,用环保的面料,按照严格的质量标准制作;再通过香港的渠道出口到欧洲,因为香港的品牌在欧洲更有知名度,能卖个好价钱。

“以前我们要先把布料运到香港,在香港加工,再出口到欧洲,物流成本高,周期长,”外贸公司的负责人王经理说,“现在直接在广州生产,成本降低了20%,周期缩短了一半。上次我们给欧洲的客户寄了样品,客户说‘这设计很有中国特色,质量也很好’,一下子就下了5000件的订单。”

2023年,粤港澳大湾区城际铁路网基本建成,广州到珠海的广珠城际铁路、到东莞的广深城际铁路、到佛山的广佛地铁,通勤时间都控制在一小时内,形成了“一小时生活圈”。“湾区通”政策落地后,港澳居民在广州能享受和内地居民一样的教育、医疗、社保服务——港澳的孩子能在广州的公立学校上学,港澳居民能在广州买医保、社保,看病能报销,退休了能领养老金。南沙粤港合作示范区里,香港的医院、学校、企业随处可见:香港大学深圳医院南沙分院,能用香港的医保;香港培侨中学广州校区,采用香港的课程体系;香港的科技企业,在南沙能享受税收优惠。

陈亚运带着女儿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玩时,女儿指着高铁上的“湾区快线”标识问:“爸爸,什么是湾区呀?”陈亚运笑着把女儿抱起来,指着窗外的景色说:“湾区就是广州、香港、澳门这些城市连在一起,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忙,一起变厉害。你看,我们从广州坐高铁到香港,只要一个小时,以后你要是想去香港上学、工作,都很方便。”女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手里拿着从香港买的米老鼠玩具,开心地笑了,笑声在高铁车厢里回荡。

广州在湾区中的角色,就像珠江的入海口——它接纳了来自珠三角的江河溪流,把制造业、商贸业、科创业的力量汇聚在一起,又通过港口、高铁、机场,将这些力量输送到全球。陈氏集团的发展,也像广州的缩影——从传统建筑到科创合作,从本地企业到湾区标杆,在开放与融合中,不断成长。

“广州的未来,就在湾区里,”陈援在集团年会上说,站在舞台上,背后的大屏幕播放着陈氏集团参与建设的湾区项目——广深港高铁、南沙国际物流中心、香港科技大学广州校区,“咱们要继续做广州的‘建设者’,湾区的‘连接者’,让广州在湾区中,绽放更亮的光芒。”

七律·第78章

粤港澳湾大计筹,穗城定位显明眸。

核心引擎功能展,连接港澳与珠流。

陈企跨境同合作,产业互补互优筹。

粤都积极献力量,推动湾区共繁荣悠。

第79章 穗高铁发展

2009年12月26日清晨6点,广州南站的广场上早已挤满了人。天还没亮透,路灯的光映在人们脸上,满是兴奋。有的市民拿着相机,举着“武广高铁开通啦”的牌子,互相拍照留念;有的老人拄着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慢慢走到站台边,想看看“能跑350公里的火车”长什么样;还有的孩子骑在爸爸的肩膀上,手里拿着高铁模型,兴奋地喊着“火车要开啦”。

6点50分,第一列“和谐号”动车组缓缓驶出站台。车身的白色流线型设计在晨光里闪闪发光,车头的“CRH3”标识格外醒目,像一只展翅的雄鹰。当列车的时速表跳到350公里时,车厢里爆发出阵阵欢呼——这是当时世界上运营速度最快的高铁,比普通火车快了3倍。

陈氏家族的陈辉,作为曾经的亚运田径运动员,带着妻子和5岁的儿子坐在列车上。儿子第一次坐高铁,兴奋地趴在窗户边,小脸蛋贴着玻璃,看着窗外的农田、房屋飞快地后退,像放电影一样。“爸爸,这火车好快呀,比你的跨栏还快!”儿子指着窗外,小手在玻璃上画着弧线,“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武汉呀?我想看看黄鹤楼。”

陈辉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想起2008年去武汉参加全国田径锦标赛时的场景——那时候坐普通火车,要12个小时,晚上在火车上睡觉,被子又薄又冷,早上起来浑身酸痛。现在只要3个小时,就能从广州到武汉,还能在火车上吃热乎的早餐,看风景,太方便了。“快了,中午就能到,爸爸带你去吃热干面,”陈辉说,手里拿着手机,给儿子拍了张照片,背景是窗外飞驰的景色。

广州的高铁梦,早在2004年就开始了。当时的广州,交通拥堵问题越来越严重:107国道广州段日均车流量超过10万辆,早晚高峰时,堵车能堵上3个小时;铁路更是缓慢,从广州到长沙的普通火车要8个小时,到武汉要12个小时,到北京要20多个小时。为了改变这一现状,广州提出了“高铁枢纽”的规划,武广高铁、广深港高铁、贵广高铁、南广高铁等线路相继开工,像一条条纽带,把广州和全国、和湾区连接起来。

陈氏集团作为本土的建筑企业,参与了多条高铁线路的建设,其中难度最大的,当属广深港高铁的狮子洋隧道。这条隧道横跨珠江口,全长10.8公里,是当时世界上最长的铁路沉管隧道。隧道要在水下40米处穿行,地质条件复杂得像“一碗豆腐脑”——不仅有厚度超过20米的流塑状软土,还有3条活动性断层,一旦施工不当,就可能导致隧道坍塌,后果不堪设想。

陈筑作为项目的技术顾问,每天都泡在工地上。他带着工程师们,把隧道的地质情况分成了12个区段,每个区段都制定了不同的施工方案:软土层用“盾构法”,用盾构机一点点挖,同时拼装管片;断层处用“注浆加固法”,先向断层注入水泥浆,把松散的岩石粘在一起,再开挖。“这个隧道,就像在珠江底下‘穿针引线’,差一厘米都不行,”陈筑拿着地质剖面图,给工程师们讲解,“而且还要考虑抗水压、抗地震,安全标准比亚运场馆还高——亚运场馆只要抗7级地震,这个隧道要抗8级地震,水压要能承受4个大气压,相当于40米深的水压力。”

2011年夏天,在浇筑隧道的沉管时,突然遇到了意外——一条活动性断层发生了轻微渗水,海水以每分钟50升的速度渗入隧道,要是不及时堵住,沉管就会被海水淹没,整个隧道工程就得重新开始,损失至少1亿元。

陈筑立即成立了抢险小组,自己担任组长,带领团队连夜制定方案。抢险现场,灯火通明,技术人员拿着地质雷达,在隧道里探查渗水点的位置;工人则扛着注浆管,准备向断层注浆。陈筑守在注浆机旁,盯着压力表上的数值,每一分钟都像一个小时那么漫长。“注浆压力调到2兆帕,慢慢注,别太快,”陈筑对着工人喊,声音有些沙哑,“注意观察,要是有异常,马上停。”

饿了,陈筑就啃一口面包;困了,他就用冷水洗把脸,继续盯着注浆机。经过三天三夜的奋战,渗水点终于被堵住了,沉管浇筑也顺利完成。当最后一方混凝土倒入模板时,陈筑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衣服上沾满了水泥浆,他却笑着对工程师们说:“咱们成功了,这条隧道,能扛住台风、扛住地震,能让高铁安全跑几十年。”

2018年9月23日,广深港高铁香港段开通运营。当天早上,陈筑和陈亚运父子一起坐在从广州南站到香港西九龙站的高铁上。列车驶入香港境内时,窗外的景色慢慢变了——高楼越来越多,街道越来越繁华,香港西九龙站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陈亚运拿出手机,给在香港的合作伙伴李生发了条消息:“我们到香港了,一个小时,比约定时间还早十分钟。”

李生很快回复:“广州的高铁,果然靠谱!我在西九龙站的茶餐厅等你们,点了你们爱吃的虾饺、烧卖。”

父子俩在西九龙站下车时,看到通关大厅里挤满了人。以前去香港,要在罗湖口岸排队通关,最少要一个小时,现在用“港澳通行证”刷卡就能过,不到一分钟就搞定了。“太方便了,”陈筑笑着说,手里拿着通关凭证,“以前去香港看朋友,要提前半天出门,现在早上出发,中午就能和朋友一起吃早茶。”

他们和李生在西九龙站旁边的茶餐厅吃早茶,李生点了一桌子点心:虾饺、烧卖、蛋挞、凤爪、排骨,还有陈筑爱吃的艇仔粥。“现在从香港到广州吃早茶,比去香港郊区还方便,”李生笑着说,“上次我带香港的朋友去广州的老字号茶楼,他们说广州的早茶比香港的还好吃,虾饺的虾仁更大。”

高铁的开通,给广州带来了巨大的变化。首先是经济的拉动,武广高铁开通后,广州到武汉的“4小时经济圈”形成,两地的商贸往来更加频繁。陈氏集团的新能源装备,以前要通过货车运到武汉,要24小时,现在通过武广高铁的货运车厢,6个小时就能到,物流成本降低了30%;广深港高铁开通后,广州的制造业和香港的服务业深度融合,陈氏集团和香港企业合作研发的智能建筑系统,以前要把样品通过快递寄到香港,要3天,现在坐高铁送过去,1小时就能到,研发周期缩短了一半。

其次是市民生活的改变。周末去武汉吃热干面、去长沙喝茶颜悦色、去香港购物,成了广州人的日常。市民李阿姨,退休后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老伴一起坐高铁去周边城市旅游。“以前去长沙,要坐五个小时的火车,现在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李阿姨坐在高铁上,手里拿着刚买的茶颜悦色,“早上在广州喝早茶,中午在长沙吃臭豆腐,晚上就能回来,这日子太舒服了。”上次她和老伴去长沙,还去了橘子洲头,拍了很多照片,回来后给邻居们看,大家都羡慕得很,说下次也要一起去。

广州南站也在不断升级,变得越来越智能、越来越方便。从最初的5个站台,到现在的28个站台;从日均发送旅客2万人次,到现在的50万人次;从只有武广高铁一条线路,到现在的京广、广深港、贵广、南广等多条线路交汇,广州南站成了华南地区最大的高铁枢纽。

陈氏集团参与建设的广州南站东广场,配备了智能停车系统——车主扫码就能找到空车位,取车时还能在手机上预约电梯,不用再在停车场里绕来绕去找车;跨境旅客服务中心里,工作人员能提供粤语、英语、日语、韩语等多语言服务,有次一位韩国游客找不到高铁票,工作人员用韩语耐心地帮他查询,还带他去了站台;连接地铁、公交的换乘通道,安装了自动步道,市民从高铁换乘到地铁,最快只需5分钟,不用再走长长的走廊。

“以前在南站换乘,要走半天,累得不行,现在有了换乘通道,还有自动步道,太方便了,”陈暖说。她每次从香港回来,都能从高铁直接换乘地铁,不用再绕路,节省了很多时间。有次她带着女儿坐高铁,女儿睡着了,她推着婴儿车,在自动步道上慢慢走,一点也不费劲。

2024年,广州的高铁网络已经覆盖了全国大部分省市。从广州出发,1小时能到深圳、珠海、佛山,实现“一小时生活圈”;4小时能到长沙、武汉、南宁,覆盖华南地区;8小时能到北京、上海、昆明,连接全国主要城市,形成了“1小时珠三角、4小时华南、8小时全国”的高铁经济圈。

陈辉的儿子,现在已经10岁了,最喜欢的玩具就是高铁模型。他有一套“和谐号”“复兴号”的模型,每天放学回家,都会在客厅里摆上轨道,模仿高铁司机,嘴里喊着“广州南站到了,请乘客们下车”。有次学校举办科技节,他带着自己做的高铁模型参加比赛,还得了一等奖。“爸爸,以后我要当高铁司机,开着高铁去全国各地,让大家都能像我们一样,快速回家,”儿子拿着奖状,兴奋地对陈辉说。

陈辉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心里满是欣慰。他想起自己年轻时跑跨栏,追求的是速度;现在广州的高铁,追求的也是速度,但这种速度,不仅改变了城市,也改变了人们的生活,让距离不再是障碍,让团聚变得更容易。

广州的高铁发展,就像一条腾飞的巨龙,载着广州的梦想,飞向全国,飞向世界。它不仅改变了城市的交通格局,更重塑了城市的经济版图,让广州在区域发展中,始终保持着领先地位。“高铁是广州的‘加速器’,”陈援说,“有了高铁,广州才能更好地连接全国,服务湾区,成为真正的国际门户城市。”

七律·第79章

高铁时代穗领头,线横路纵遍九州。

武广先通连楚粤,广深港线接港流。

陈客出行时速快,民众往返更便眸。

高铁助推经济进,粤都枢纽地位优。

第80章 穗机场扩建

1933年,广州白云机场刚建成时,只是一个占地不足1平方公里的小型军用机场。机场的跑道是用碎石铺成的,坑坑洼洼,只能起降“霍克-Ⅲ”战斗机——这种飞机的最大起飞重量只有2.7吨,像一只笨重的大鸟。那时候,机场里只有几间砖木结构的平房,作为指挥室和维修间,飞行员们休息时,只能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晒着太阳聊天。谁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这里会成为华南地区最大的航空枢纽,每天有上百架飞机从这里起飞,飞往全球各地。

1963年,白云机场改建成民用机场,第一条混凝土跑道长2500米,能起降“伊尔-18”客机——这种飞机能坐110人,在当时已经算是大飞机了。机场里建了一栋两层的航站楼,墙面是用红砖砌的,窗户是木制的,虽然简陋,但每天都挤满了人,大家都想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有次,陈筑的父亲陈阿爷去北京出差,坐的就是“伊尔-18”,回来后,他跟陈筑说:“飞机飞得真高,能看到下面的云彩,像棉花糖一样。”

1990年,白云机场进行了第一次扩建,跑道延长到3800米,能起降波音747——这种“空中巨无霸”能坐400多人,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客机。机场还建了新的航站楼,玻璃幕墙、自动扶梯、行李传送带,这些新鲜玩意儿让市民们大开眼界。那时候,陈筑刚参加工作,负责航站楼的钢结构建设,每天都泡在工地上,看着航站楼一点点建成,心里满是自豪。

2010年亚运会时,白云机场已经有了2个航站楼、3条跑道,旅客吞吐量突破4000万人次,成为华南地区的航空枢纽。亚运会期间,每天有上百架包机从这里起飞,运送运动员和游客,机场里到处都是亚运会的吉祥物“乐羊羊”,工作人员穿着统一的服装,热情地为旅客服务。陈筑带着女儿来机场送朋友,女儿指着巨大的玻璃幕墙说:“爸爸,这机场真漂亮,像一座宫殿。”

但亚运会后,随着广州经济的快速发展和湾区一体化的推进,白云机场的压力越来越大。2019年,旅客吞吐量突破7300万人次,位列全球第十三位;货邮吞吐量达到190万吨,位列全球第十六位。现有的航站楼和跑道已经无法满足需求——节假日时,T2航站楼的值机大厅挤满了人,旅客排队值机要1个小时,有的旅客为了赶飞机,不得不凌晨就来机场;跑道的起降架次达到饱和,每天有上百架飞机延误,旅客们在候机楼里焦急地等待,有的甚至因为延误错过了重要的会议、婚礼。扩建,迫在眉睫。

2018年10月,白云机场三期扩建工程正式开工。这个工程包括新建T3航站楼、第四和第五跑道,以及配套的交通枢纽,总投资超过500亿元,是广州历史上最大的机场建设项目。陈氏集团作为主要承建商之一,负责T3航站楼的钢结构工程和第四跑道的填海造地工程。

T3航站楼的设计灵感来自“岭南折扇”,屋顶采用大跨度钢结构,最大跨度达到180米,相当于60层楼高。这个造型既美观,又能适应广州的气候——屋顶的倾斜角度经过精确计算,能最大限度地减少台风对建筑的影响,当台风风速达到12级时,屋顶的最大变形量只有5厘米,远低于安全标准;屋檐伸出的长度有5米,能为旅客遮挡雨水和阳光,下雨天,旅客从停车场走到航站楼门口,不用打伞。

陈筑的徒弟小陈,此时已经成长为陈氏集团的钢结构总工程师,负责T3航站楼的屋顶施工。他第一次看到设计图时,就被这个“岭南折扇”的造型震撼了:“这个屋顶太漂亮了,但也太难建了——大跨度钢结构容易变形,还要抵抗广州的台风,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小陈带领团队做了上百次模拟试验。他们在电脑上建立了屋顶的三维BIM模型,模拟了不同风力、温度下的结构变形情况:当风速达到10级时,屋顶的应力分布如何;当温度从-5℃升到40℃时,钢结构的热胀冷缩量是多少;当屋顶站满检修人员时,结构的承载力是否足够。他们还制作了1:10的缩尺模型,在风洞里进行测试——风洞能模拟0到15级的风速,团队成员坐在控制室里,看着模型在不同风速下的变形情况,记录下每一个数据。根据这些数据,他们优化了钢结构的节点设计,把每个节点的螺栓数量从8个增加到12个,确保结构的稳定性。

他们还引进了德国的BIM技术,对钢结构的每一个节点进行三维建模。在施工前,技术人员会在电脑上模拟安装过程,提前发现可能出现的问题——比如某个钢构件的尺寸不对,无法和其他构件拼接;某个螺栓的位置太近,扳手无法操作。“以前安装钢结构,经常会出现零件不匹配的情况,要重新加工,浪费时间和成本,”小陈说,“现在有了BIM技术,这种问题再也不会发生了,施工效率提高了30%。”

施工过程中,最危险的环节是屋顶钢结构的吊装。每一根钢构件重约50吨,相当于10头大象的重量,需要用大型起重机吊到60米高的空中进行拼接。2020年夏天,在吊装一根主桁架时,突然遇到了雷暴雨,风速达到了10级,起重机的臂杆开始晃动,像风中的树枝。

小陈当机立断,下令停止吊装,用钢丝绳把钢构件固定在支架上。他穿上雨衣,系好安全带,爬上脚手架,检查每一根钢丝绳的固定情况。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流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就用袖子擦一擦;风一吹,脚手架就晃得厉害,脚下的踏板只有30厘米宽,稍有不慎就会掉下去。小陈咬着牙,一根一根地检查,确保每一根钢丝绳的拉力都符合要求,没有松动。当他下来时,浑身都湿透了,鞋子里灌满了泥水,冷得打哆嗦,但他第一时间问的是:“钢构件没事吧?”

除了航站楼,第四跑道的建设也面临着挑战。第四跑道位于白云机场的北侧,需要填海造地——这片区域原本是珠江的滩涂,土壤含水量高达40%,像一块吸满水的海绵,承载力只有60千帕,远低于跑道建设要求的120千帕。如果直接在上面建跑道,飞机起降时,跑道会沉降,导致飞机颠簸,甚至发生危险。

陈氏集团的地基工程师陈岩,带领团队采用了“真空预压法”来处理地基。他们先在滩涂上铺一层厚厚的塑料膜,防止雨水渗入;然后在塑料膜下铺设排水板,排水板的间距是1米,像一张大网,覆盖整个滩涂;再在排水板上连接真空泵,通过真空泵抽出土壤中的水分。这个过程持续了6个月,每天能抽出2000立方米的水,土壤的含水量从40%降到了20%,承载力提高到了150千帕,远超设计要求。

“填海造地就像在海边‘筑巢’,必须把地基打牢,不然跑道会沉降,影响飞机起降,”陈岩说。在施工过程中,他们每天都会检测土壤的承载力和含水量,用钻机取土样,送到实验室分析;用静力触探仪测试地基的承载力,确保每一寸土地都符合标准。有次,他们发现一块区域的承载力只有130千帕,没达到要求,就增加了真空泵的数量,延长了预压时间,直到承载力达到150千帕才停止。

2025年6月,白云机场三期扩建工程正式投用。新建的T3航站楼,像一把展开的岭南折扇,矗立在白云机场的核心区域。屋顶的钢结构在阳光下闪闪发光,2.8万平方米的玻璃幕墙,让航站楼内部充满了自然光,即使在阴天,也不用开太多灯;128个值机柜台、64个安检通道、48个登机口,能满足每年4500万人次的旅客吞吐量,比原来的T1、T2航站楼加起来还多。

第四和第五跑道的投用,使白云机场的起降能力从每天700架次提升到1200架次,相当于每分钟就有2架飞机起降;国际航线从100多条增加到200多条,能直达全球50多个国家和地区,包括纽约、伦敦、巴黎、悉尼等国际大都市,市民从广州出发,不用转机就能飞到世界各地。

广州的企业,也从机场扩建中受益。陈氏集团的物流子公司,在T3航站楼旁建了一个智能货运中心。这个中心配备了自动化分拣系统,20台机械臂能在1分钟内完成100个货物的分拣,比人工快5倍;冷链仓库能将温度控制在-20℃到10℃之间,满足生鲜、药品等特殊货物的运输需求——广州的荔枝、龙眼,采摘后能在2小时内送到冷链仓库,通过国际货运航线,3天后就能送到欧洲、美洲的超市,还是新鲜的;进口的疫苗,能在冷链仓库里保存,温度波动不超过1℃,确保疫苗的有效性。

“以前货物要先运到香港机场,再出口到国外,物流成本高,周期长,”物流中心的负责人张经理说,“现在从白云机场直接就能发,时间缩短了两天,成本降低了15%。上次我们给欧洲的客户发了一批广绣工艺品,客户收到后说‘包装完好,没有损坏,比以前从香港发的还快’。”

市民的出行也更加便捷。T3航站楼配备了智能值机系统,旅客通过人脸识别就能完成值机、安检、登机,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旅客在手机上值机后,到了机场,刷一下脸就能打印登机牌;过安检时,刷脸就能识别身份,不用再掏身份证、登机牌;登机时,刷脸就能上飞机,不用再检票。陈暖带着女儿去国外旅游时,在T3航站楼体验了智能值机:“现在坐飞机太方便了,不用排队,刷脸就能过,我女儿都觉得像在玩游戏,说‘妈妈,这个机器好神奇’。”

航站楼还连接了地铁3号线北延段和广清城际铁路,市民从市区到机场,最快只需30分钟——从体育西路站坐地铁到机场北站,再换乘机场的免费接驳车,就能到T3航站楼;从清远坐广清城际铁路到机场,也只要40分钟,比开车还方便。“以前去机场要坐机场大巴,堵车的时候要两个小时,现在坐地铁,半小时就能到,还不用担心停车问题,”市民王先生说,他经常去国外出差,现在每个月都要坐好几次飞机,“T3航站楼还有很多广州特色的商店,能买到广绣、榄雕、凉茶,我每次出差都会买一些,送给国外的客户。”

站在T3航站楼的屋顶,俯瞰整个机场,飞机起降有序,像一群忙碌的小鸟;旅客来来往往,脸上带着笑容;远处的广州塔、中信广场隐约可见,像城市的守护者。小陈看着自己亲手建造的航站楼,心里满是自豪:“这就是广州的力量,能建出这么棒的机场,我为自己是广州人,是陈氏人,感到骄傲。”

白云机场的扩建,不仅提升了广州的航空枢纽地位,更加强了广州与全球的联系。从这里出发,广州人能更方便地走向世界,去看不同的风景,体验不同的文化;从这里落地,世界也能更便捷地走进广州,感受这座城市的热情、包容和活力。它就像一座空中桥梁,连接着广州与全球,为这座城市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让广州在湾区一体化、全球化的浪潮中,飞得更高、更远。

七律·第80章

白云机场客渐稠,扩建工程列上筹。

新航站楼陈企建,跑道延长起降流。

国际航线增新域,货运能力更强眸。

空港成交通枢纽,连接穗郡与全球悠。

来源:草鞋芒杖论平生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