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出狱前一天,老公说他不来接我了,转头给闺蜜儿子举办了全市最豪华的生辰宴。
出狱前一天,老公说他不来接我了,转头给闺蜜儿子举办了全市最豪华的生辰宴。
酒店大门被我推开时,贺行舟和王静柔正在宾客的撺掇下喝交杯酒。
看见我,贺行舟漫不经心晃着酒杯:“闹着玩的。”
王静柔大着嗓门:“这么多年我替你在爸妈跟前尽孝,这一出狱就给我脸色瞧,林见语,你也太没礼貌了吧?”
“跪下,给静柔好好道个歉。”
宾客哄笑,谁都知道,我替贺行舟坐了七年牢,肯定不会拒绝。
我攥紧手指,正准备跪下,眼前却忽然一黑。
恢复意识时,我看见贺行舟正用我的身体瘫坐在地。
他头顶悬浮光标闪烁:换身倒计时3天。
1
“林见语!你耍的什么花招?”
话音刚落,一杯酒就泼在他脸上。
王静柔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脸,嗤笑着:“以为装疯卖傻就可以蒙混过关?”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你,绕着这会场爬一圈!”
宾客们兴致更高昂了,更有甚者直接架起了摄影机。
贺行舟抓住她的手:“静柔,我是贺行舟啊!”
“你腰上有朵梅花,是之前你捐肾给我留下的创口;我们在一起十年,我每天早上都给你买新市口的蛋糕;我们最喜欢的姿势……”
说到这,贺行舟忽然住了口。
他看向我,我也正看着他。
王静柔小跑过来搂住我胳膊:“行舟哥~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
我苦笑着:“可能是因为爱你,口不择言吧?”
王静柔一脸娇羞,喊来两个保安,硬压着贺行舟在会场爬了一圈。
他起来时,站都站不稳。
可能是切身体会了我曾经受的痛苦,贺行舟拉住我,给了我一个台阶。
“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一夫二妻,不领证,只结婚。”
“你……”
“不可能!”王静柔一巴掌扇他脸上:“行舟和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加上肚子里这个就是三个,你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
入狱七年,生了三胎,他们可真是恩爱。
贺行舟被打懵,踉跄了几步后一下摔倒在地上。
哄笑声此起彼伏。
“够了!”他脸色涨的通红,攥着拳看向我:“回家!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这是贺行舟最喜欢对我说的话。
在我寒冬腊月被王静柔推进水池的时候;在我高烧不退被他们硬拉着祈福在庙里晕倒的时候;在我夜里心脏病突发被他们喊起烧汤的时候……
那些画面逐渐明晰。
可我也不能忘记我妈临终前的嘱托:“行舟妈妈是我们全家的恩人,无论如何,你答应妈,一定好好照顾他。”
这一照顾,就是十年。
我替贺行舟辞谢那些宾客,又喊来司机。
刚到家,贺行舟就熟练地从厨房端出燕窝,仔细吹凉后递到王静柔唇边。
“你这监狱呆了七年,倒是会来事了不少。”
贺行舟的笑意还没抵达唇角,王静柔就尖叫了一声。
瓷碗碎裂在地,王静柔的腿上蜿蜒出一道明艳的血痕。
“行舟哥,你别怪姐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贺行舟瞪大眼,一字一顿开口:“我根本就没碰你。”
话刚说完他就愣住,因为类似的‘借口’,我也说过很多遍,但他从没信过。
王静柔趴在我怀里抬起眼:“那姐姐的意思……是我诬陷你咯?”
2
贺行舟要求调监控,王静柔立刻捂着肚子:“行舟哥,我的肚子好痛,是不是要流产了?”
贺行舟一看立马急了,喊道:“还不快喊家庭医生过来!”
医生仔细检查了一番:“夫人情况不太好,恐怕要输血。”
“胡说!”贺行舟瞠目欲裂:“她破这点口子也要输血?”
不为别的,王静柔每次贫血,贺行舟都拿我当活体血包用,现在轮到自己,竟有点害怕。
我凑近他:“为自己孩子牺牲一点而已,别吝啬。”
300cc时,贺行舟皱着眉;500cc时,贺行舟呼吸不畅;800cc时,他嘴唇发青;1000cc时,他拔掉了输血针。
“差不多行了。”
“你还真想要我的命不成?”
他喘着气看向我,一帘之隔,王静柔再次开口:“姐姐是不愿意吗?我和孩子没关系的,姐姐身体要紧。”
贺行舟认命又抽了200cc,刚抽完就因休克被送进医院。
醒来时,他看向我的目光居然有些歉疚。
但很快,王静柔的电话打来,他又托我去照顾她。
我看了一眼贺行舟头顶的倒计时,给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发了个信息:考虑好了,两天后,你来接我。
贺行舟看着我动作,有些虚弱地开口:“刚出狱,你给谁发信息?”
在他的认知里,可能我除了他和王静柔,不会有任何好友。
我按灭手机:“与你无关。”
四个字瞬间让贺行舟的那点歉疚荡然无存。
“林见语,少蹬鼻子上脸。”
“你最近最好认真点照顾静柔,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笑了:“你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整整一天,我陪着王静柔逛街、购物、出席拍卖会,还抽空去医院做了产检。
这些事,贺行舟从没陪我做过,怀女儿那会,他对我说的最多的只有两个字——矫情。
见我情绪低落,王静柔主动拉起我的手:“行舟哥,你是不是想那个小贱人了?”
“我把她送到明德,也是为了她好。”
反应过来说的是我女儿,我手指有些用力攥紧。
“带我去见她!”
王静柔吃痛,轻呼一声,而后眼珠转了两圈:“姐姐刚出狱,要不带上她?”
考虑到很多细节确实需要贺行舟的帮助,我点点头,没有拒绝。
我们一行来的突然,学院的校长吞吞吐吐,就是不肯让我们去见女儿。
“贺总,今天真的不方便!”
我一把推开他肥硕的身体,顺着宿舍一间一间地找。
3
看见女儿的瞬间,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蹲在墙角,小小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我捧起她的脸:“小洁,我是……”
可谁知下一秒,她却剧烈挣扎起来:“对不起爸爸!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再也不碰弟弟妹妹的东西了!求您……求您不要再打我了!”
王静柔上去就左右开弓打了她两巴掌:“死丫头!你故意装可怜的是不是?”
我一急,忙推了她一把。
王静柔跌坐在地,满脸的不可置信。
“行舟哥?”
贺行舟立刻拧紧眉:“够了!撒泼到别的地方去!”
他刚准备去扶王静柔,却被女儿抱紧了腿:“是你吗?妈妈,你来、看我了?”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贺行舟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伴随着王静柔的呻吟,他抬起脚。
“不要——”
女儿被他一脚踢开,眼底那唯一的光亮也消失了。
心头像是被巨石压住,无法呼吸。
“送静柔去医院。”不容置喙的语气,就和以往的每次做选择一样。
毫不犹豫地,放弃我,选择她。
指甲嵌入掌心,我正准备开口,就看见校长挤进来,一边说一边递上早就剪辑好的视频。
“贺总,您家孩子实在是不服管束,这……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我深吸一口气,打掉手机。
“我要报警,还要验伤。”
校长不住擦着额角的冷汗:“别的不说,这腿、可是你们自己摔的啊!”
这时,我才发现,女儿的右腿,是义肢。
我跪在地上,几乎不敢触碰她的膝盖:“小洁,告诉我,你的腿、为什么会没了?”
女儿不住后退,直至后背抵上墙面。
“我知错了!我不该在车上打呼噜吵到宝宝,我改了!真的改了!”
“爸爸,我不怪你把我推下车,求求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求你了……”
她说着又‘砰砰’给我磕了两个头,鲜血顺着眉心流下,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喉头剧痛,眼眶发疼,已经连眼泪都流干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的孩子?
她才十岁啊!
我怎么会那么蠢,竟然真的相信他们可以照顾好我的女儿!怎么会期待畜牲还有良心!
我紧紧将女儿抱在怀里,呢喃着:“别怕,结束了,都结束了,我带你回家。”
女儿刚扬起笑意,忽然开始抽搐起来。
我一惊,正准备离开,却被贺行舟拦住,他语气冰冷,坚持要为王静柔讨一个公道:
“你推了她,道歉。”
4
“滚开!”
如果说先前为对他还有一丝期待,那现在,这抹希望已经伴随着女儿、彻底消散。
贺行舟怔愣了一会,而后冷脸威胁:“不道歉,就离婚。”
离婚?
我看见王静柔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即将出口的同意变成了拒绝。
“你想离就离吗?我偏不!”
王静柔急了:“行舟哥……当年你伪造证据,送林见语进监狱时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
贺行舟皱起眉心。
我几欲跌倒,但还是稳住了。
“贺行舟,你真是、太令人恶心了。”
我抱起女儿,咬紧牙关:“五千万,少一分,我不会离。”
话音未落,王静柔忽然软绵绵倒下:“行舟哥——”
我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得心上人,不会再为她驻足。
医院长廊。
贺行舟脸上带着讥讽:“林见语,你还真是让人意外!”
“你也可以拒绝,不是吗?”
我在监狱修了金融,深知贺行舟和王静柔的利益早就盘根错节,深度缠绕。
所以,他一定会离。
“拒绝?”贺行舟踮起脚掐住我下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想靠这种方式留住我,林见语,你真是天真。”
医生推开门,告知我们王静柔难产。
贺行舟掏出笔,迅速签下离婚协议,催我进去。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别耍花样。”
我嗤笑一声,推开ICU大门。
王静柔从病床上下来,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意。
我想离开,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立马堵在了门口,我转身强自镇定:“静柔,你这是做什么?”
“行舟哥,”她一点一点靠近:“你为什么不喊我小名了?”
手心有些粘腻。
我扬起笑脸:“这么多人呢,别闹。”
王静柔拿起近侧的一个报告:“那、签个字?”
良久。
她笑了,尖锐的指甲滑过我脸颊:“差点被你骗了,林见语,你可真是神通广大啊——”
既撕破脸,我也没什么好虚以委蛇。
“你想做什么?”
王静柔轻轻击掌,门口的两人立马按住我,手腕一痛,冰冷的镣铐锁上了我的手腕。
“当然是……让你消失。”
汽油的气味充斥着这方空间,王静柔划亮一根火柴,轻声道:“希望你这次,还能和以往一样幸运。”
火光四起,病房内的线路炸出火花,浓烟充斥着每一处空间。
门口,贺行舟轻声安慰着王静柔离开。
我大声呼救,却被浓烟呛住。
剧烈咳嗽后,我浑身脱力,意识也越来越沉。
直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脸。
5
“行舟哥?”
“你刚刚……怎么忽然晕倒了?”
我瞪了王静柔一眼,去器械室找了一把锤子,然后冲进了火场。
贺行舟看到我,目光很是复杂。
忽然,他注意到我手上的锤子,轻笑着:“你是来、给我一个痛快的?”
我抡起锤子砸在镣铐上,拼尽全力将人架了出去。
将人救出,我带上女儿,离开了医院。
停在楼下的车似乎等待已久,打着双闪向我示意。
我没有犹豫,快步上前。
贺行舟醒来时,贺母将一纸协议砸在他脸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见语要离婚?”
“见语给你捐了肾,还替你坐了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我贺家怎么有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
贺行舟目光一暗,坐起身:“妈你胡说什么?给我捐肾的、明明是静柔!”
不是!不可能是这样!
如果是,他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
贺母不由分说打了他一巴掌:“怎么会是那个贱人!她怕你担心,特地出国疗养了一段时间才回来,我亲自买的机票,怎么可能有错?”
一阵天旋地转。
贺行舟捂着头,脑海里不断回忆起七年前零碎的画面。
他出了车祸,有好心人替他捐了肾。
他去查,王静柔认领并表了白。
他找不到我,以为我对他不闻不问,一步错步步错,最终一切都变了。
有护士匆忙推开门:“贺总,夫人生了。”
贺行舟闭上眼,又重新睁开:“妈,我和见语之间有误会,但是静柔、她已经为我生了三个孩子,我不能置之不理。”
贺母拧眉站起来:“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小护士目光在俩人间转了一圈,急的额头沁出汗水:“贺总,您、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贺行舟不明所以,抵达现场后才明白了问题所在。
孩子皮肤很黑,不是普通的黑,而是跨越了一个人种的黑。
贺行舟几乎要站立不住。
王静柔犹在嘴硬:“行舟哥,你不相信我?”
“基因这种东西很难说的,难保我俩祖上没有非洲血统,不是吗?”
众皆哗然。
贺行舟不想被围观,只淡道:“做DNA检测。”
但很多事,当局者迷,实际上围观者早就一眼洞穿。
报告出来,三个孩子,都不是他的。
他笑出了声,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样蠢的人?
“王静柔,”贺行舟一步一步逼近:“你到底、还骗了我多少?”
王静柔抱住他的腿:“行舟哥,我不是有意的,最开始,我也只是想找个人救急。”
“但是后来,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你照顾孩子这么久了,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6
贺行舟面无表情地将人推开。
无视身后王静柔的哀求,贺行舟取出之前签好的离婚协议,默默将其撕成了碎片。
一定可以挽回的!
否则,火那么大,她林见语又为什么抛下生命去救他?
他只是被蒙蔽了,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一定可以从头再来!
看清地上的碎屑,王静柔忽然笑了起来:“贺行舟,你该不会觉得,林见语还会原谅你吧?”
“你伤她那么深,她怎么可能还会回头?”
贺行舟怒不可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你懂什么?”
之前捐肾风波之后,他一直对我冷言冷语。
可后来,他认真道歉,稍微买了点像样的礼物,我还是替他坐了牢。
将王静柔的‘疯言疯语’抛诸脑后,确认方位后,贺行舟立刻出发。
驱车六千多公里,时速更是飙升至140,不眠不休几天后,他终于抵达了我所在的城市。
贺行舟苦苦思索着即将见面的每一句对白,又怀着忐忑的心情换上了我们初遇时的衣服。
却在见面的瞬间愣在了当场。
“他是谁?”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