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被园长派出去添补零食侥幸逃过一劫，可老公抱着儿子冲出火海，他当场死亡，身子被坍塌的房顶压住不得动弹。
幼儿园儿童节汇演，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葬送了一切。
我被园长派出去添补零食侥幸逃过一劫，可老公抱着儿子冲出火海，他当场死亡，身子被坍塌的房顶压住不得动弹。
我赶回的时候，被烧得焦黑的儿子刚进救护车，生死未卜。
他右手腕的金手镯掉在我脚下。
我戴上它哭到喘不过气来，哭到几乎呼吸碱中毒。
挣脱警察的保护，不顾一切地冲进火海挖老公的尸体，火焰灼烧到刺痛发麻的十指连心的痛让我一度想要自杀殉情。
新调任的警长却蹲下来盯着我，毫不犹豫地指定：
“是你放了这场大火。”
我被人拉了出来，悲痛地拿着金手镯，对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捶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其实谁都不知道，我等了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1
听到他这一口笃定的说辞，我更是想笑。
只是下一秒，我被人扶起来，露出一双肿起来睁不开来的眼睛，声音沙哑到断断续续：
“警官，你在说什么啊？”
“这场大火带走了我的一切，我不想活了……”
我拖着身子要冲到中高峰车流里，被他一把摁在原地。
他审视的目光不放过我脸上表情转变的一丝一毫。
黑沉沉的眼珠仿佛看进我的内心深处，剥开我的灵魂，袒露一切。
我坦然地看着他，心里却有点不自然。
邢警官指着我的手镯，瞪着我说：
“乔女士，为什么这个金手镯是成人的型号，还戴在他右手？”
我颤抖地举到他面前，让他仔细瞧好。
“我儿子五岁的生日礼物，他在黄金店闹着要买这个款式，我这个作妈妈的，孩子想要啥不是给啥啊……”
“只是个礼物而已，我儿子想戴在哪一只手，就戴哪只手啊……”
“警官，我家里的顶梁柱和我心爱的宝贝都没了，你怎么还污蔑上亲属了，就算我学历低，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吧！”
我脱力般即将划落到地上，被旁边围观的热心群众扶了一把。
“警官，这是法治社会了啊，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把人判死刑的，你要抓她要讲究证据！”
“对啊，她家里死了这么多人，现在年轻人多不容易啊，刚刚她都要寻死了，小伙子嘴下留德啊！”
“平日里她和她老公多恩爱啊，他老公哪次没有开车来接她回家，小孩一口一个妈妈的，多可爱，小乔这么可能放这场火杀死他们，更何况这里还有那么多小孩，哪个家长忍心啊……”
说完，是一阵议论夹着大小的哭嚎。
“我昨天还看见奇奇对她撒娇买玩具呢，那玩具的钱顶得上小乔一个月的工资，多疼孩子啊，真是受苦了啊……”
旁边商店的王姨红着眼，一下又一下地摩挲着我的手背，生怕我一一个伤心晕厥了过去。
现场十分惨烈，哭到直不起身的人们当中有职业教师，高薪白领甚至还有家里钱多到买矿的老板都成了一具焦尸。
他们的孩子也都葬身在熊熊烈火中，沉痛悲烈，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不忍再说一句话。
邢警官的眉头越听越紧，皱成川字。
他拿起对讲机怒斥一声：
“请各位家长离开此地，不要破坏现场，不然将以妨碍公务带离。”
围观的群众们纷纷缩回头，拉着
排查现场的警察向邢警官汇报：“现场一共五十四具尸体，一个小孩正在抢救。”
我顿时放下心来，看来死了这么多人，真是太好了。
园长满身焦黑，也和我老公一样死得不能再死。
我的笑都要溢出来了，死死掐着大腿外侧的肉才能忍住没笑出眼泪来。
下一秒，邢警官拍了拍旁边的柱子泄恨：
“乔女士，我的工作经验长达十年。”
“很少有这么强烈的直觉，你跑不了。”
“请跟我们走一趟。”
似是验证他的说辞一般。
刚低头，一个肚子大得能撑船的男人跑过来，颤抖着声音指着我骂，拳头要往我脸上挥：
“肯定是你，一定是你，还我孩子……”
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跌坐在地上，马不停蹄地爬起来抓着她老公发疯的手：
“都是你，肯定是你把孩子们关在里面，让他们着火了不能跑出来，我可怜的孩子啊！”
“要不是何园长，你哪有机会走出深山，早被人牙子卖了，你怎么能放火杀人呢！”
我红肿着眼睛，泪眼惺忪。
“说我放火烧了他们，你们一个个的没有心啊，办案的人看感觉指控受害者，我到哪儿去说理啊……”
“你们再这样污蔑我，我就去上面告你们。”
邢警官闭了闭眼睛，挥手让人将他两拦下，把我带到了警局。
审讯室的灯光刺眼，而外面站着一群人关注着我的一言一行。
邢警官把一把照片丢在桌子上，指着他们的照片问：
“事发当天，你为什么请假离开了幼儿园，对街的监控拍到你关上了门。”
见我只是抹着眼泪一言不发，他猛地拍桌子：
“尸体的化验结果是孩子们身体里都有着镇静催眠的成分，作为负责采购工作的你怎么解释？”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举动背后是五十多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乔雪兰，你现在是此案最大的嫌疑人！”
2
我颤抖着手费劲千幸万苦地抓起丈夫和女儿的照片，上面的他们笑得阳光灿烂。
手指摩挲了一遍又一遍，我最终还是哭出了声。
“邢警官，我心里太痛了，让我哭一阵吧……”
他坐在我对面，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审判时遇到狡猾的歹徒，就是要找出破绽。
待我哭够一阵，他神情凝重：
“你丈夫体内的安眠药是怎么回事？”
我瑟缩地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不知道，我只负责幼儿园事物的采购，并没有买过这种药……”
“东西钱款的出入都会存储在系统上，我真不知道这事。”
邢克的脸色霎时黑沉沉，差点踢了一脚桌子，被他跺在地上。
“乔雪兰，法网恢恢，你老实一点，坦白从轻！”
“七年前，你分明在精神科开过抗抑郁的药！”
“从那以后，连续开药一年，处方单现在还在医院系统上，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我握着水杯的手吓得一颤：
“我得过抑郁症要治疗不是很正常吗？”
“难道我得病了就不能治，只能等死吗？”
我声音哽咽，略带沙哑，又有些许自嘲：
“那一年，我想自杀的念头给我老公发现了，是他救了我，看着我不让我做出格的事，还带我去看医生，我这才活了下来，坐到这里和你们继续说话。”
“他是个儿科医生，却总是抽出时间来陪我，即使是在他最忙的时候，是他让我活下来了。”
“在我怀了奇奇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药了。”
邢克咬了咬牙，直勾勾地盯着我，上下嘴唇微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坦然以对他深思的眼光。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大学毕业旅游时遇到了顾川，很快与他坠入爱河闪婚，一眨眼我就有了个家。
可是这个家是地狱。
他在外人面前是温柔体贴的老公，回家之后就原形毕露，成了有恋残癖好的魔鬼。
对我又打又骂，毫无征兆。
因为是医生，每次把我打得在床上起不来时需要他端屎端尿时，他就特别开心。
他迷恋又变态地摸着我微隆起来的肚子，
“我最喜欢你这种样子了，需要我的样子真可爱。”
可下一秒他又被我拒绝的样子气到跳起来，拽着我无力的身子扔到地上，对着我的肚子又踢又骂。
“贱人就是矫情，你家里人都不爱你，你还希望我这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来爱你，别开玩笑了！”
“欠打的婆娘，我把你养在家里吃喝玩乐哪样没让你享受，让我爽一下怎么了？”
为此我一年里流产了六次，才生下了顾奇。
可是一生下来我婆婆就把他抱走了，整整两年没让我见过他。
期间我想过报警，可他就以孩子的命威胁我。
我把他当作我生命中的奇迹，希望他可以带给我一点力量活下去，只好给顾川他们一家当牛做马，毫无怨言。
在顾奇两岁生日的时候，他们终于肯让我见他了。
只是见我再次被顾川踢到地上爬不起来，他小小的脸上只有嫌弃和厌恶。
我挣扎着唯一能动的眼睛，想要好好看一眼从我身上掉下的骨肉，红肿辣疼的嗓子却只能发出嘶啦的声响。
顾奇的脸色严肃，语气嫌恶：
“奶奶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没用的坏女人，我不要你这样的人当我妈妈，我不要！”
他躲开我拼尽全力向他伸出的手。
“她尿了，好脏，不要碰我！”
婆婆挑衅地抱着顾奇，甚至拿剪刀剪碎了我的衣服，让我在寒冬腊月，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反思自己的过错。
“你根本配不上我儿子，如果不是他喜欢，我怎么会让你进门？手那么脏，要是伤到了我孙子，我跟你没完！”
“你家里人太明智了，小时候就把你抛在山里，怎么就没死那儿呢，偏偏被好心人捡走了？”
我没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绝望得想要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是他们捆住了我的手脚，又不给饭和水。
3
多日未进食，我躺在地上昏死过去，连什么时候被送进了医院都不知道。
顾川推着轮椅的我去看了精神科医生，病人却是他自己。
作为儿科医生这个铁饭碗，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病情影响他的工作，于是用我的身份证顶替了他。
他还和那个科室的人合计，把这药偷运了出来，利用采集病人的信息，开了多张处方单，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了整整七年。
我向医院的人求助，可不曾想他们在这场利益狂欢中尝到了甜头，被顾川收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过日子嘛就是忍一忍就好了，要多一点包容。”
“顾川这么优秀，作为你老公是你的福气，你要好好把握住啊。”
而顾川也一反常态，坐在我床边，温柔地叮嘱我好好睡觉，向小姑娘们展示着他魅力十足的男友力。
我生物DNA上的爸妈还因为我不听话住院绝食这事，赶过来专程来数落我：
“你个小妮子不知道怎么讨好小顾，真是没用，一点女人魅力都没有，要骚一点好！”
“你可不能就轻易死掉了，我们这些年养你的钱你都没有回本呢！现在孩子也有了，更是要做男人背后的好女人，知道不，你那老师的工作就辞了吧，专心在家照顾孩子好了。”
我妈轻飘飘地安慰几声，喜笑颜开地接过顾川手里的银行卡，塞进兜里。
然后他们回去给家里的几个孩子都盖了新房子，张罗着娶媳妇，嫁女儿。
五个孩子中，有男有女，唯独讨厌我。
而顾川强制地喂我吃粥，冷漠又嘲讽：
“老婆，没有人在乎你，你只有我了。”
于是在我头被打到脑震荡，跟腱差点断裂，躺在床上无法挪动后，我学乖了。
我本该执起粉笔教书育人，却被他困在高楼上屎尿不能自理。
我的事业，我的家庭，我的整个人生都被他毁了。
从此之后，我真正成了他们的奴隶，顾川让我干啥我干啥，甚至是自断双腿，只为了让他舒心，再当一个好儿媳，顺着公婆的心意当一个好妈妈。
邢警官拿着这些年我到处打零工的资料以及我入院出院的病例看了又看。
显然他也知道我过去的一些事情，表情有点复杂。
但作为判断推理的刑警，他不能放过一个疑点，仍旧犀利地问：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订过一次出国的机票，还只有你一个人？”
我看着那张被我希冀了一点微薄的星光的机票复印件，泪水又划了下来。
“其实，我想过离开他们。”
那是我安静待在他们身边的第三年，我打零工攒够了出国的钱，悄悄买了一张逃往国外的机票。
但是失败了，因为我的手机上被他装了视奸的软件，一切的行程都掌握在他手里。
我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开门出去，一双手却拦住我的去路，把我甩到地上。
“乔雪兰，你不会真的以为可以逃离我的生活吧，太可笑了，才乖了几天就原形毕露了？又忘了你当初承诺的话了吗？”
我飞出牢笼的梦泡汤了，等待我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
“我虽然不想自杀了，但我却不想待在他们这里做他们的累赘和麻烦，我想一个人生活。”
“我失去了我体面的工作，只能在家里照顾孩子，我也想过自由一点的生活。”
邢克点点头，如同鹰眼般紧盯着我脸上的每一处细微。
“你恨他们让你没能死成，还有了个孩子，所以忍到了现在，杀了他们？”
“那你为什么要连带着整个幼儿园一起杀呢，是放火控制不了范围？”
不愧是年纪轻轻功勋卓著的刑警，从我三言两语中得到了另外一个答案。
4
我深吸了一口气，摊在座位上：
“长期无所事事会让人变笨，我只想出国散会儿心，难道一个成了家的女人就不能有自由单独出去旅行了吗？”
“那天零食都被孩子们抢得差不多了，园长派我出去又补买了一点，一路上应该有监控，有商店的老板们对证，你们应该也可以查到。”
邢克咬了咬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并无明显的证据指向我，我被放了出来，但是被人时刻关注着。
直到我被人搀扶着喝了第一碗粥水，一条消息让我哭着赶去了医院。
我七岁的儿子，又进了ICU抢救室。
邢克赶到手术室外的时候，我已经脱力地滑倒在婆婆脚边。
婆婆一巴掌扇过来，我的脸被打得肿起来火辣辣地疼。
“你这个贱女人，都是因为你，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孙子也要死了，你这个贱杂种，你怎么不去死啊，怎么死得不是你！”
“我可怜的孩子啊，妈十月怀胎生下你，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我可怜的孙子，我帮你俩照顾了他好几年，堪比从我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啊，老天是不是要夺我的命！”
我跪在地上任由她打骂，一声没吭，只一个劲地哭。
奇奇的尸体已经推去太平间了。
我们再怎么哭，他都不能死而复生。
邢克挡住婆婆踢过来的腿，将我拉了起来。
手术室外的气氛凝重。
他沉闷地开口：
“你丈夫逃出来之前给你发了一条短信，说他后悔生了奇奇。”
“奇奇咽气的那一刻还叫着你的名字，乔雪兰。”
我擦眼泪的手一顿。
而邢克像是嗅到了铁锈味的狼，抓着这点情绪不放：
“你是不是还有同伙？你们是不是还要杀更多的人？”
我扯着嗓子哭喊，撕心裂肺地逼问邢克：
“警长，你怎么能对一个母亲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能对一个受害者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我一夜之间死光了儿子和老公，支离破碎的家庭啊！”
“我为什么不守住自己的家，要去毁了我梦寐以求的家呢？”
邢克被我的口水一喷，眉毛拧紧。
“我老公是心疼奇奇吧，这场火那么大，孩子被烧得痛啊，痛在他身，伤在我心啊！”
“要是七年前能预见后来，我不会生下他的……这么痛苦！”
我又再次哭到力竭，双手掩面倒在地上起不来。
但眼睛里却只有漠然。
顾川哪是后悔生了奇奇，他是后悔没拉上我一起死。
如果我看到了短信回去，他说不准还会把我丢在里面死了算了。
接下来的几天，邢克的人还是跟着我，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婆婆将他俩的葬礼风光大办，从郊区回来的路上车却因为天气太热，油箱着火了。
她死在了车子爆炸的火海里，活活被烧死了。
而我被邢克监视着，没有一刻逃离过他的视线。
因为婆婆认为我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不让我去参加葬礼，我只能在家里的阳台上以泪洗面，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这让他更加笃定了我是杀人凶手，还有同伙。
她死得轻了啊。
5
我嫁进来之前一口一个乖宝叫得好听，让我幸福到不可思议，以为自己有了一个真正疼爱自己的妈，可结婚证一领，她成了一个对我万般刻薄的恶婆婆。
第二天，那天辱骂我不得好死的夫妻俩，被人砍去了手脚，抛尸在野外好几天之后才被钓鱼的大哥发现，报了警。
他俩之前来园里闹事，因为他家小孩回去说老师打他脸。
园长处罚了我三个月的工资，还让我拍了视频在各大社交网站上公开露面道歉，还让我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网暴。
可我只是在午休时间给他家孩子用湿巾擦了一下脸，何来打人一说。
但没有人会听我说的话，因为我是幼儿园的最底层。
他俩不该死吗？
因为他俩我又被顾川打骂了三个月，因为这波及到了他的工作。
我给他们留了点完好的尸块，已经很好了。
可惜这段时间，我还是在邢克眼皮底下麻木地睡觉，吃饭，时不时地哭一哭。
是一个家里人死绝了的绝望的家庭主妇。
他俩尸体被接到法医那里的时候，我正把婆婆的骨灰放进墓地里哭得凄惨。
第三天，园长的女儿也死了。
她从国外赶来参加父亲的葬礼，却死在了酒店的浴缸里，身上没一块好肉，全身赤裸，舌头还被割了去。
被网暴的第二月，我求助过刚回国的她，她出国接受过不一样的教育，说不定愿意给我一点空间，让我逃离他们的唾沫。
没想到她抓住了我身上的流量，带着头骂我仗着自己年轻，欺负人家小孩不会说话，在幼儿园里作威作福，连她的爸爸都不知道。
还找和我背影相似的人拍了打小孩的微孔摄像头录下的视频传到网上，让这一场以正义爱幼的讨伐达到最高潮。
她赚了盆满钵满。
园长慈爱地摸着她的头：
“甜甜干得漂亮，还能抓住机会赚一把子，不愧是我女儿。”
“爸，我要去国外留学。”
何甜抓着园长的手撒娇，得到他的应允后对着赶来的顾川故作矜持：
“顾川哥哥，你的老婆手脚太不麻利了，年纪大了不知轻重，这照顾小孩啊要细心点啊，她有没有做妈妈的能力啊？还不如我这一个高中生呢。”
顾川面上笑着，抓着我的手指却深深戳进我的肉里。
抱着奇奇的婆婆居高临下地盯着将我赶回家，嘴里只有臭骂：
“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喝，照顾孩子都能出错，亏你之前还是讲台上的老师，人面兽心！”
何甜躲在园长身后，眼里的幸灾乐祸都溢了出来，好不快活。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邢克的眼下一片青黑，他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但是还是有人接连死去。
死得都是围绕在我身边的人。
警察局接二连三传来的死讯让每个人心中都是愁云一片，全国震惊，专案组开了一个又一个会议探讨。
邢克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被人监控着，身边的人又是怎么死掉的。
这场连环杀人案似乎只绕开了我一个人，又像是针对我一样开启了猎杀。
直到我叫爸妈来参加老公和孩子的头七。
他们面面相觑，我的兄弟姐妹们没一个敢动筷，只有我一个人时不时地哭着夹上一筷子。
邢克冲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轻松。
“肯定是你，乔雪兰，我们有了新证据。”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6
我止住泪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语气疲惫。
“警官，你是嫌我活得长吗，想逼我去死，可我死了谁给他们上坟呢？”
“我可怜的孩子最喜欢汽车模型了，我也只能活着每年忌日给他烧过去几辆最新款。”
“你们警察办案怎么这么随便，指着受害者的亲人说是他们杀的？”
我妈听这话瞬间不乐意了，她在我身上的本钱还没转过来，所以我能工作对她来说更重要，破天荒地以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将我护了起来。
“哪有亲妈会杀孩子，你个吃着管家钱的家伙高高在上的，那牛眼哦都瞪到了天上去，能不能管一下我女儿的死活？”
“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我爸也一摔筷子，站了起来，叉着腰和邢克对瞪。
“就是，我姐这么温顺，说一不二的老实人，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
来源：困困懒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