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的抗战弦歌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5 14:42 1

摘要:炽热的阳光、泛黄的手稿和战地照片,还有手捧笔记本认真记录的学生……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八十周年之际,一场“笔锋为枪·战地弦歌——丁玲与抗战中的文学力量”的主题图文展在丁玲故居开展,今天的人们得以走进她那段用笔为枪、以文参战的热血岁月,触摸那

戴志刚

炽热的阳光、泛黄的手稿和战地照片,还有手捧笔记本认真记录的学生……在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八十周年之际,一场“笔锋为枪·战地弦歌——丁玲与抗战中的文学力量”的主题图文展在丁玲故居开展,今天的人们得以走进她那段用笔为枪、以文参战的热血岁月,触摸那个重塑她生命与文学的峥嵘时代。

人生重在抉择,展览开端聚焦丁玲抵达陕北后的经历。她不仅是第一位从国统区奔赴苏区的知名作家,更是一到延安就主动请缨上前线,先后写下《彭德怀速写》《记左权同志话山城堡之战》等二十多篇战地通讯、散记与速写,并主编《红色中华》副刊。这些文字没有华丽修辞,只有粗粝的真实,如写彭德怀“脸上被寒风摧裂的小口”,写左权“用手在桌上画着简单的示意图”,写战士“在黑暗中凭借号声和微弱的光线识别敌我”,还写炊事员冒死送饭、卫生员在火花中抢救伤员……这次从后方到前线、从书房到战场的转变,正是丁玲人生走向的关键转折。

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后,丁玲率领“西北战地服务团(西战团)”,以集体形式奔赴前线,投身抗战洪流。这次展出的一些西战团团员个人日记、节目单和旧照片,记录了当年那群为了民族解放不顾生命安危的知识分子,他们在晋陕抗战前线风餐露宿、徒步千里的足迹。在山西临汾,他们为伤兵演出,起初士兵反应冷淡,最终却热泪盈眶,群情激昂高呼:“伤好到前线去!不打退敌人不休息!”1938年3月,丁玲率西战团到古城西安公演抗日话剧《突击》,宣传党的抗战思想。原本只计划演出三天,结果却轰动全城,三天演出变成三次公演,后来更是追加了《忠烈图》和《烈妇殉国》两部抗战新剧,一直持续到7月才落幕。三次公演极大激发了后方支援前线的热情,青年踊跃报名参军,群众积极捐款捐物。作为团长,丁玲不仅要创作剧本,统筹全局,人手紧张时还要亲自登台,即便时有忘词窘迫,她仍以最朴素最真挚的方式,传递中国人民上下一心团结抗战的信念。

丁玲早期作品与抗战时期的创作,风格上有巨大差别。新文化运动时期,她以《梦珂》《莎菲女士的日记》《阿毛姑娘》震动文坛。那时的丁玲,笔下多是女性内心的苦闷与反抗,如莎菲对爱情的大胆渴求,梦珂对男权社会的控诉,阿毛姑娘在城乡冲突中的绝望。而到了抗战时期,丁玲的作品明显将“自我”融入了“大我”。在《一颗未出膛的枪弹》中,那个面对枪口却说“留着一颗枪弹打日本”的小红军萧森,不再是孤独的个体,而是民族精神的象征;《冀村之夜》里,她以亲身经历讲述如何智退国民党溃兵,鼓励他们重振士气再上前线,展现统一战线中的智慧与勇气;《我在霞村的时候》更通过贞贞这一受辱女性形象,揭露战争对女性的双重摧残,却也在悲愤中呼唤着新生。

作为女性作家,丁玲这种创作转型,并非放弃女性关怀,而是自觉将个人命运与民族存亡紧密交织。她早期作品中的反叛与孤独,在抗战中升华为对集体力量的信仰,带领西战团奔赴前线的经历,让丁玲深刻体会到个人命运与民族命运一体性。她不再以作家身份居高临下,而是以工作者姿态融入群众,与士兵和农民同吃同住,记录他们的故事、学习他们的语言。这一转变突出体现于描写边区合作社模范的报告文学《田保霖》中。

于丁玲而言,抗战不仅是救国行动,更是一场“自我改造”。从上海滩亭台楼阁间的作家,到晋陕抗日前线的文艺组织者和参与者,从书写个人苦闷,到歌颂集体力量,抗战磨去她的象牙塔气质,重塑了她的价值观,赋予她的文字以铮铮铁骨,让她的文学不再是自我表达的工具,而是服务人民、推动历史的武器,丁玲也因此成为那一代知识分子以文救国的缩影。一百多年前从湘北这片热土走出去的叫“蒋伟”的少女,在战火硝烟中一步步成长为民族精神的书写者。

尽管阳光炽烈,许多人仍在展板前驻足细览。一群学生边听讲解边记录,稚嫩的脸颊汗珠涔涔。他们还围在一张“1937年西战团山西陕西工作路线图”前比画并热烈讨论,其中一个女孩问讲解员:“他们为什么选这么难走的路?”讲解员反问:“如果你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会怎么做?”这个问题,或许正是展览留给年轻一代的思考。

展览中有一张表格图片,统计了丁玲抗战期间创作的72篇作品,体裁涵盖散文、小说、杂文、剧本、通讯、评论与报告文学,不包括这期间她所写的新闻稿与书信。她以笔记录历史,以文艺唤醒民众,让无数普通人坚信“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些作品经报纸、电台传播,极大鼓舞了前方将士与后方群众。正如展览主题“以笔为枪·战地弦歌”所表达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文艺也是一种行动、一种担当,同样具备磅礴的战斗力量。

来源:长沙晚报掌上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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