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儿子和我的生日在同一天,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他虔诚地双手合十,随后一本正经地用法语说出了他的心声。
儿子生日用法语许愿:想让棠阿姨当我妈妈,我笑着点了把火(完)
儿子和我的生日在同一天,闭上眼睛许愿的时候,他虔诚地双手合十,随后一本正经地用法语说出了他的心声。
“我希望妈妈可以死去,我想让棠棠阿姨当我妈妈。”
一旁的丈夫眼神带着些许心不在焉。
他笃定,我听不懂儿子所说的话。
下一秒,我淡淡地开了口。
“好,我们思远许的愿望,一定可以成真。”
吹灭蜡烛之后,儿子便闹着要出去看电影,他亲自地将他的爸爸,送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他们离开后,我笑着再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乍起,替他们实现这个愿望。
七周年纪念日,我精心地用存了一年的钱,挑选了一家高档餐厅,打算和家人一同庆祝。
可当我透过窗户,却瞧见了餐厅里的老公和儿子。
他们气质不凡,浑身散发着优雅与贵气。
桌上摆着价值上万块的帝王蟹以及珍馐美酒,对面坐着的正是老公的白月光叶青棠。
儿子谢思远笑容灿烂,将礼盒里的项链轻轻戴在叶青棠的脖子上。
“棠棠阿姨,这是我用零花钱给您买的礼物,快瞧瞧合不合心意,等您当我妈妈那天,我再送您一颗更大的。”
“思远乖,这几天爸爸都和思远说,我在奶奶家呢。”
他们又笑又闹,幸福洋溢在脸上。
待到服务员收拾桌上的螃蟹壳和虾壳时,被儿子拦住了。
“姐姐,这些别扔了,请帮我把它们打包吧。”
服务员的笑容依旧温柔。
“若是给狗狗吃,记得拿回去冲洗下,洗去盐分。”
“不,奇奇是我的好伙伴,吃这些会吃坏肚子的。”
“这些东西,是要带给我家最没用的妈妈。”
他们身影消失后,我如同失魂一般,从角落里缓缓走出。
他们并不知晓,今天乃是家族对我这场婚姻考验的最后一日。
等到明日,我便能带着他们回归那个顶级家族,让他们收获梦寐以求的一切。
我含着泪,笑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你们赢了。我同意结束这场荒诞的婚姻,放弃我当下的身份。”
“你能想通就好,你哥会去帮你注销现在这个身份,至于那个孩子,要是你实在舍不得,你可以……”
“不用了,爸。这个孩子,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我打断了父亲的话,实在不忍让他承受太多。
擦干眼泪,眼底一片平静。
“唉……注销身份需要七天,这几天,你可以与他们认真告别。”
我失魂落魄地踏上回家的路,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我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冰冷,又疼痛难忍。
“妈妈,我们回来了。”儿子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欢快。
“我们给您带礼物啦。”
螃蟹和虾壳散发着丝丝油腥味,闻着令人心生反胃。
它们被熬成了粥,不停地冒着热气。
我只觉嗓子刺痛难忍。
“汐汐,抱歉。公司突发急事,我带孩子加班去了。”
“这是送给你的七周年礼物。”
谢渊递上一条丝巾,质地轻柔,价格昂贵。
我看得出这丝巾。
曾经,在我的家中,有一面墙摆满了这个品牌的包包。
而每个包包皆配有这样一条丝巾。
我看着谢渊,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这条丝巾,便是他如今送给叶青棠的礼物。
见我没接下礼物,谢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汐汐,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见气氛有些异样,谢思远赶忙把粥端过来,“妈妈,快喝呀,别浪费了。”
他的眼底满是嫌弃,粗暴地将粥碗往我嘴边凑。
我将粥推开,有几滴滚烫的粥液溅到了他的脸上。
谢思远愣了一下,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云汐,你简直太不懂事了!”
谢渊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思远这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给我吃别人不要的螃蟹壳?拿别人不要的东西给我?”
谢渊眼神有些心虚,“汐汐,我创业资金紧张你又不是不清楚?什么螃蟹壳,那是思远特地在路上给你买的海鲜粥!”
“你要是闹脾气也得有个分寸!别对孩子撒气!”
“家里的各项开支都得花钱!你在家里只知道做做家务,喝茶养花,哪懂得我的压力?”
“思远连脸都烫伤了!我先带他出去,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谢思远一手牵着谢渊,一手抹净眼泪,慢慢开口。
他流利的法语里,满是对我的厌烦 。
“爸爸,你为什么要娶妈妈这样没有用的人?为什么你不娶棠棠阿姨?”
“我想换一个妈妈。”
我不禁看向他,他的眼神里带着我难以理解的笃定。
再苦也不能苦孩子,我省吃俭用带他去学法语,如今这法语却成了他们背刺我的工具。
谢渊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用法语说道:
“没关系,至少她没有把她不好的基因给你,你只是爸爸的儿子。”
“她只是让你长大的养料罢了。”
听着他们的对话,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不由得眼底含泪而笑。
父子俩不知道,我能熟练运用四国语言。
我曾是云家大小姐,在云家的日子里,法国是我停留最久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我发起高烧。
迷迷糊糊间,感觉一个毛茸茸、暖乎乎的东西钻进了怀里。
出一身汗后,第二天好多了。
看到怀中睡得香甜的苗苗,眼底不禁泛起笑意。
“有时候,人真是比不上猫。”
苗苗是我从云家带来的猫咪,这些年一直陪伴着我。
当初离开云家,除了它,我什么也没带走,现在,我也只想带它回家。
我打量着屋子,不知为何,曾经温馨的家如今只剩我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冰冷的气息。
既然要离开,那就干干净净地离开。
我把家里的东西一一清理出来,给两父子买的衣服、水杯,还有我亲手做的玩偶,桌上刚插不久的鲜花,统统扔掉。
随着垃圾车远去,屋子变得空荡荡的。
回到家的谢渊和谢思远很是惊讶。
“汐汐,咱们家怎么这么空?”
“那些你的东西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渊,“太占地方,我扔掉了。”
谢思远兴奋地叫起来,他一直讨厌妈妈给他缝制设计的衣服,那些衣服没有品牌标志,在他眼里不潮。
谢渊脸上也带着笑意,“这样也好,等过段时间签下这个合同,我们再去买新的。”
“家里这些旧东西,迟早都是要换的。”
是啊,人也是这样。
看着眼前的谢思远,我有些恍惚,这是我的孩子吗?为何他变得如此尖刻?
还没等我细想,一道影子嗖地冲了进来。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苗苗的喵呜声。
“苗苗!”看到苗苗应激的模样,我皱起眉头,赶忙把它赶开。
冲进来的是小黑狗,把桌上东西撞得乱七八糟,还在我枕头上撒尿,现在正对着我怀里的苗苗狂吠。
“你们哪儿来的狗?”我的声音第一次带了一丝冷意。
“妈妈,你干嘛对奇奇这么凶!棠棠阿姨这几天有事,将奇奇放我们家寄养几天。”
谢思远摸着小黑狗,眼里满是不满。
“你们哪儿接来的,赶紧送回去。”
小黑狗似乎感受到我对它的排斥,突然朝我扑咬。
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苗苗挡在我身前,抓了小黑狗一下。
谢思远惊叫一声,飞起一脚重重地把苗苗踢开。
看到鼻尖有些破皮的奇奇,他眼底闪过一丝冷酷,“都怪你,棠棠阿姨把奇奇交给我,你竟然弄伤它。”
说完还补上了几脚。
“谢思远!你干什么!”我忍着疼痛,一把推开他。
谢思远没想到我会动手,愣住了。
“够了,沈云汐,一只畜生而已!思远可是你的儿子!”
我看他一眼,眼底满是失望,没有理会父子俩。
抱起苗苗,直接打车去宠物医院 。
宠物医院的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我,苗苗需要立刻手术。
“小姐,手术费……”
“我马上去交!”
可当我查看账户时,却发现微信和银行卡里竟转不出一分钱。
我慌乱地拨通谢渊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我看向苗苗,它乖乖地依偎在我怀里,那看向我的眼底满是对我的浓浓不舍。
“让让……”
“医生,我家狗狗的皮破了,麻烦您帮它处理下……”
叶青棠冲了进来,身后跟着谢渊和谢思远。
只是他们父子俩看向我的眼底带着一抹心虚。
“可是……这位小姐的猫……”
“阿渊,奇奇这些天一直陪着我,它身上的伤,到底怎么弄得啊?”
叶青棠哭着打断了工作人员的话。
看着梨花带雨的叶青棠,谢渊眼底闪过一抹心疼。
“先看奇奇!”谢思远毫不犹豫地朝着工作人员大声说道。
“女士……如果您还没有缴费,这边我们得先处理这只小狗的伤势。”
我发疯似的抓住谢渊,“你知道,苗苗一直都陪着我……”
“汐汐,奇奇是被你的猫抓伤的。”
“于情于理,都得先给奇奇包扎。”
两父子眼睛里带着凉薄,一唱一和地安慰着那边的叶青棠。
谢思远看着谢渊,又用法语交流起来。
“爸爸,是不是妈妈的猫死了,我们就可以养奇奇。”
“那,如果妈妈也像苗苗一样,爸爸你是不是就可以让棠棠阿姨做我的妈妈。”
我不禁如坠冰窟,心一阵阵地抽搐。
谢渊没有说话,他顿在那里,似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咬了咬牙,突然下定决心,拨通了手中的电话。
“哥……能不能,给我转点钱。”
挂下电话之后,手机马上就收到了巨额转账。
我清楚,按照约定我一旦动用云家的钱,就意味着我选择了云家,必须放弃现在的一切。
“医生,快给苗苗做手术,我现在马上缴费。”
然而,他们却遗憾地摇了摇头。
“抱歉,小姐,不是我们不想……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苗苗看向我的眼神,已经毫无生机。
叶青棠看着我的眼底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
我抱起苗苗小小的身体,恢复了平静。
“汐汐……我……”谢渊似乎想要说什么。
“让开。”我的眼底带着一丝冷意。
“沈小姐,我很抱歉。”叶青棠拦住我,眼底带着一抹嫣红。
“奇奇陪着我,就像家人一样……”
我想躲开她,可还没碰到她,她就倒在一旁。
“沈云汐,不过是一只畜生而已!更何况是你的猫有错在先!”
谢渊顿时冷了声音。
“妈妈,你干什么!”
谢思远一把将我撞倒在地,我只觉得肚子疼得厉害,根本直不起身子。
“我根本就没用什么大力气,妈妈,你别骗人了。”
“棠棠阿姨,你的脚都肿了。”
“你自己处理好,就赶紧回家,我和思远送棠棠去医院。”
谢渊抱起叶青棠,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姐,您没事吧……”
一旁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直到他们看见了我身下的那一大片血迹。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一男一女。
是云家派来的人。
“云小姐,我们来接您回去。”
“苗苗我已经选了一块京郊的墓地,帮您安葬好了。”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收拾的吗?”
我摇摇头,“什么也没有,手续都处理好了吗?”
眼前的女人看向我的眼底带着一抹犹豫,点了点头。
我看出了她的挣扎,“有什么和我直说吧。”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女人艰难地开了口。
“云小姐……您……怀孕了。”
“幸亏送来的及时,这孩子现在很健康。”
医生来换点滴的时候,不由得感叹道。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沉默。
我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这孩子也算与我有缘。
他能够成为云家的孩子。
“遗体或许得麻烦你们去找一具新的了。”
“毕竟,要与之告别的,是两个人。”
“两个人?”男人的话语里透着些许疑惑。
“没问题。”女人却领会了我的意思,“您安心休息。”
我点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有三天,沈云汐这个名字,即将彻底从这个世上抹去。
而我要离开的那天,恰巧是我的生日,也是谢思远的生日。
从医院回到家中,父子二人看着我,眼底隐隐有不满。
谢思远把玩着他的玩具汽车,玩具扔得到处都是。
我瞧了瞧时间,正好是饭点,父子二人望着我,眼神像是在催促我赶紧去做饭。
我没有理会他们,一言不发地转身回房间。
谢渊微微一愣,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汐汐一直陪伴他创业,如今即便生活条件好了,也不舍得丢弃那些充满回忆的旧物。
他一直瞒着她,其实他早就不是那个需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穷小子了。
此时看着空荡荡的家,瞧着沈云汐的背影,他竟生出一种下一秒她就要消失的错觉。
“青棠说想请我们一家人吃饭,你陪我们一同去。”
“她讲她很抱歉,汐汐,青棠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她并无恶意,有什么误会解开就好。”
谢渊不知为何,突然拉住我,把我带到车上。
谢思远倒是满心欢喜,他早馋外面的美食了,可我一直没让他吃。
可一听说我要跟着去,小脸立刻垮了下来。
我没有说话,也没反抗。
只要过了这三天,我跟这个家就再无瓜葛。
谁来代替我的位置,都与我无关。
就当是,一场散伙饭吧。
很快,车子驶到餐厅门口,刚车门打开,谢思远就奔到叶青棠的怀里。
“棠棠阿姨!”
叶青棠张开双臂,笑容满面,她笑意盈盈地跟我寒暄,仿佛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雅间里,她自然地坐在谢渊身边,宣示着她的主权。
谢渊小心翼翼地看向我,似有什么话想说。
我却仿若未察,根本不在意叶青棠的挑衅。
“汐汐,你想吃点什么?”
没等我说完,手机铃声响起。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云家的人。
“我去接个电话,随便帮我点些,你知道我的口味。”
刚走出包厢,话筒里传来女人干脆的声音。
“云汐小姐,您要的尸体我们已经与殡葬场联系好了。”
“刚好有一具意外死亡的尸体,对方家属不肯为女儿下葬。就把尸体丢弃在这儿了……”
“与您很相似……而且,对方肚子里也有个没出世的孩子……”
“好,我知道了。到时候麻烦你们来接我。”
挂了电话,我走向门口。
“思远,你喜欢妹妹吗?以后你就是宝宝的哥哥喽?”
“好呀好呀,我一直想有个妹妹,我要做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叶青棠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看向谢渊的眼里带着丝丝柔情。
或许是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她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原来,他们早就选好了模范妻子和妈妈
我不禁在心底自嘲。
我推开门,桌上已然摆好了菜肴。
我不禁眼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讥讽。
做了七年家里的事,身为家人,我的孩子和丈夫,却连我爱吃的一道菜都不清楚。
或许察觉到了异样,谢渊主动起身拉椅子,还为我盛了碗汤。
“汐汐,棠棠脚崴了,行动不便,我就让她坐在我和思远旁边了,你别介意。”
“没事。”我浅笑着,在他对面坐下。
宛如一位彬彬有礼的客人。
“棠棠阿姨,后天我生日,你送我啥礼物?”
“上次去乐园,你不是喜欢那个超人玩偶吗?”
谢思远立马来了兴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爸不让买,你还哭了很久呢!”叶青棠笑着戳戳谢思远的鼻子。
谢渊眼中也多了几分宠溺。
仿佛这才是其乐融融的一家,桌上大多是辣菜,我略吃了两口,便借口起身。
“汐汐,你刚出院,吃这么点哪够?”
“这些菜不合我口味,要么太辣,要么我过敏,你们吃吧。”
谢渊这才发觉,相处多年,他似乎真不了解妻子的喜好。
“……抱歉,我……可能记错了,见你常做这些菜,我就……”
桌上菜品多是辣口,是叶青棠所爱。
每一道都是她的心头好。
我并不想与他理论,只是淡然一笑,“没事。”
“家里还有些杂物没收拾,马上思远生日了,我去买点东西。”
“你们也早点休息。”
说完,我转身离开。
谢思远撇撇嘴,“我才不想妈妈陪我过生日,她老是让我吃不好吃的蔬菜……”
“谢思远,那是你妈妈,她不会害你。”
“而且,明天也是她生日。”
谢渊突然严厉呵斥谢思远。
谢思远撇撇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谢渊望着沈云汐毫不留恋的背影,心中莫名烦躁。
似乎她突然不再那么在意他们了。
叶青棠拿出手绢给谢思远擦泪,轻声哄着他。
对谢渊的突然严厉,她有些发愣。
许久,她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生日当天,我早早起床。
没有哪个母亲会轻易抛下自己的孩子。
傍晚时分,我做了一桌子菜。
可谢思远不断张望门外,心思全然不在饭上,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口。
“爸,都快六点多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去吃火锅呀,棠棠阿姨……”
意识到说错话,谢思远忙捂住嘴。
他肠胃不好,我一直细心照料饮食。
父子俩肠胃都弱,饮食上本应格外注意。
但今天我没阻拦,谢渊一脸难以置信。
我很担心儿子和他,他们是知道的。
这时,敲门声响起,我叫的外卖到了。
看到我手中的蛋糕,谢渊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笑着拿出蛋糕,将蜡烛一一点燃。
“今天我们先切蛋糕吧。”
“宝贝,祝你我生日快乐。”
谢思远看着我,又瞧瞧谢渊。
望着点燃的蜡烛,他突然虔诚地双手合十 。
随后,他一脸正经地用法语倾诉着内心想法。
“我希望妈妈能够死去,我想让棠棠阿姨做我的妈妈。”
一旁的谢渊,眼神有些心不在焉。
他笃定,我听不懂谢思远的话。
下一秒,我平静地说道:
“好,我们思远许的愿望,肯定会成真。”
我轻轻拍着他的头,用法语笑意盈盈地回应。
话音刚落,父子俩神色齐变。
“汐汐,你刚才说什么?”
我浅笑,不置可否。
“这句是我特意从网上学的,学了好久呢。怎么样,我是不是挺有天赋?”
我的笑容不达眼底,父子俩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谢思远眼底满是鄙夷。
爸爸说得对,还好妈妈没把劣质基因遗传给他。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然学这么久,真是愚笨。
她根本不配当自己的妈妈,难怪爸爸要瞒着她说家里没钱。
妈妈身上,真是一无是处。
想到这儿,他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妈妈,我有礼物送你。”
他递给我一块石头,我伸手接过。
我认得,这是不久前小区门口绿化带里的石头。
与他送给叶青棠的钻石相比,廉价得很。
“不管思远送什么,作为妈妈都会喜欢的。”
“时间不早了。”
我笑着,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应。
“汐汐,不好意思,这场电影我只买到两张票,思远特别想去看……”
谢渊眼底闪过一丝暗意,“汐汐,我去给你倒杯牛奶。”
我心里明白他的意图,善解人意地说:
“我就不去啦,你们玩得开心。”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
“我给妈妈送过去。”
谢思远突然冒出来,主动接过谢渊手里的牛奶,递到我手上。
我点头微笑,下意识没注意到他将一颗白色药片丢进杯子。
我当着他们的面喝了下去。
很快,我就打了个哈欠,走向卧室。
“爸爸,咱们快走吧,电影快开始了。”
谢渊犹豫一下,关上门,从外面锁上。
望着离开的父子俩,我眼底满是冷意。
这些年来,我一直失眠,一片安眠药对我作用不大。
云家的人在父子走后不久就到了。
“云小姐……您要的尸体。”
我点点头,“周围邻居都安排好了?”
“房东那边也沟通妥当了吧?”
“都打点好了,他们都同意。”
我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别墅,这里承载着我们七年的回忆。
随后,我让两人将尸体搬进房间。
做完这一切,我用生日蜡烛的烛火点燃回忆。
等火光熄灭,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不知为何,谢渊总觉得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电影院里,他如热锅上的蚂蚁。
电影结束后,他已经满头大汗。
“阿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青棠有些担心。
谢渊摇摇头,“没事,放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内心的慌乱却越来越强烈。
“谢哥,你也带孩子来看电影啦?”
“听说首映亲子场送限量版周边,我家小子都闹了好几天了。”
“难得碰见,听说这附近有家餐厅很不错,这是嫂子吧?我媳妇一直称赞嫂子能干,今天巧了,一起吃个饭呗?”
好友突然惊呼一声,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谢渊 。
叶青棠没有拒绝,刚欲笑着应允,谢渊却怔了一下。
眼前之人,是自己极为要好的哥们儿,然而他却认不出沈云汐,甚至还把叶青棠当成了沈云汐。
自己从未将沈云汐介绍给任何人。
似乎……除了自己的孩子和一张结婚证,自己从未给过她什么。
甚至连名分都未曾给予。
他想起那落寞的背影,心底突然明白了自己慌张的缘由。
曾经沈云汐也想在他的朋友面前露面,可他却觉得沈云汐上不得台面。
而自己给予她的,永远只是敷衍与拒绝……
“他们皆是我的生意伙伴,你不方便抛头露面……”
“放心,我从未和其他女人有过不清不楚之事。”
而后,沈云汐也不再争执了。
甚至上次,别人把自己和思远认作母子,她也未曾解释。
他遽然走上前,看着眼前的朋友,一脸正经地说道。
“抱歉,我们还有事,我老婆正在家等我。”
“孩子非要来看这场电影,如今电影结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若我在场,定会觉得谢渊像被鬼附身了一般。
他竟能向他人承认我这个“丢人”的妻子。
我与家族的赌约期限是七年。
这七年里,我不能暴露自己的履历和身份,也不能动用云家的钱财。
我能给予的,便是精打细算的照料和对这个家的默默坚守。
七年前,谢渊手持一枚戒指,发誓会与我永远幸福,会给予我一场圆满的婚姻,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知何时起,谢渊开始羞于提及我,觉得我拿不出手。
然而,一切都已太迟。
迟来的名分与认可,就像野草般廉价。
不顾叶青棠惨白的脸色,他拉着哭闹不止的谢思远便上了车。
可车还未到家门口,就瞧见自家那方向,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爸爸……那是……我们的家?”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看到眼前那成了一片废墟的房屋,谢渊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
“爸爸……妈妈呢?”谢思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妈妈在哪里啊,我要妈妈……”
“先生……我们很遗憾。”
看着眼前被烧焦的躯体,谢渊一下子愣住了。
谢思远被他送到了奶奶家。
她不再絮絮叨叨地念叨,也不再忧郁叹气。
谢渊像是突然失去了力量,瘫坐在地上。
“汐汐……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你若起来责骂我和孩子也罢,打骂我们也好……”
“汐汐,汐汐……”
旁边的法医拉住想要触碰尸体的他,“先生,我知道您心中难受……”
“您的妻子,像是自杀……”
“什么意思?”
谢渊骤然愣住,法医的话,好似巨大的棒槌,重重地砸在他的头上。
“您妻子的身体里,含着一些安眠药……”
“火是从屋内燃起来的。”
“孕妇本就敏感,不过最后,她或许后悔了,门锁有被撬的痕迹,可惜……”
谢渊就像被冰冷的水从头浇下。
门是他锁的,安眠药?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对了,那杯牛奶!
他不敢再想下去……对了,刚刚法医说什么,孕妇?
汐汐她……怀孕了?
“你是说,她肚子里有孩子?”
“是的……是个女孩……”
谢思远醒来时,看到的是双眼通红的谢渊站在一旁。
“那天,是谁给你的安眠药,又是谁让你把它放到你妈妈杯子里的?”
谢思远从未见过如此骇人的谢渊。
“是……是棠棠阿姨,她说这个能让我妈妈好好睡觉。这样就不会打扰到我们了……”
谢思远的话,让谢渊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自己也没料到,竟是自己和儿子害死了妻子 。
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一向温柔善良的叶青棠,竟会教唆儿子做出这种事。
“爸爸,我想向圣诞老人收回我的生日愿望,我想让他把妈妈还给我……”
“我不要棠棠阿姨当我的妈妈了。”
“妈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
谢思远仰着头,眼眸中泪光闪烁。
“以后思远一定好好听话,不惹妈妈生气,给妈妈买最漂亮的裙子和亮晶晶的宝石。”
可惜,我再也听不到了。
谢渊为我举办葬礼那天,叶青棠也来到了现场。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谢渊看向曾经的白月光,眼底满是暗意。
谢思远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他,原来这些年,她利用孩子做了诸多阴险之事。
就连苗苗的死,也是她故意教唆思远干的。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曾经的白月光,竟然是毒砒霜。
“阿渊,你相信我……我只是放不下你,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
然而,谢渊不愿相信她的话。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我的女儿。”
“我不会放过你的,算我看走了眼,叶青棠,你就是个烂人。”
“这些年,你在国外的一切,我的秘书已经替我查清楚了。”
他怀疑过当初抛下他的初恋突然回国,突然对已婚的自己展露好感。
他也发觉叶青棠和以前有所不同。
可是……他还是架不住男人的上头。
毕竟是曾经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已经烂了的你,回国广撒网。”
“我已经将你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在圈子里公之于众了。”
叶青棠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完了。
该死,该死的,她突然看到一旁的餐刀,拿起便冲谢渊刺了过去……
谢渊那边如何,我并不关心。
回到云家后,我似乎又成了圈子里那个完美的大小姐。
养胎的这几个月,哥哥每日都让秘书汇报云氏的情况。
离开云家这么多年,我需要时间适应。
谢思远的确没有遗传到我的基因。
想我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产业了。
看着眼前上涨的股份,我眼底划过一抹讽刺。
“汐汐,不要太拼。”
云澈看着我,眼底闪过一抹担忧。
他这个妹妹,从小到大都很优秀,顺风顺水,没怎么遭遇挫折。
可是一旦她执拗起来,谁也拉不住。
这七年,便是她栽的最大跟头。
我淡淡地点点头,签下合同的最后一笔。
与此同时,谢家这边,谢渊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除了工作和照顾谢思远,他便是把自己关起来。
以前和沈云汐的回忆开始纷至沓来。
可是他试图寻找那些痕迹的时候,却发现早已消失不见。
那把火,烧尽了一切。
带走了他的汐汐。
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那天汐汐明明笑得那样幸福。
哪怕思远只是捡了路上的石头给她,她也满心欢喜。
可是,这一切都葬送在他们父子俩的手里。
他们是沈云汐最爱的家人,也是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可是,他们却造成了她的死亡。
葬礼那日,他终于看清了叶青棠的真面目,将她送进了监狱。
为此,他左半边脸留下了一道永远无法消除的狰狞伤疤。
不知不觉,四年过去了。
往昔的一切,仿佛一场虚幻的梦。
世上再无沈云汐,取而代之的是商场上雷厉风行的云氏千金。
“你要是不想谈这次的生意,就不用来了,并非一定要和他们合作。”
“哥哥,得承认,在这个领域,没有公司能与S市的中浩相比。”
“可是……这里曾经是……”
我明白哥哥想说什么,朝他笑了笑,“放心吧,我早就放下了。”
“哥,现在我是家族的长女,一切得为云氏利益最大化考虑。”
听到这话,哥哥松了口气。
“我去那边谈生意,你带瑶瑶随便逛逛。”
云澈点点头,让助理把我送到商会。
助理刚把我送走,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保镖慌慌张张跑来。
“云总,云瑶小姐又偷偷跑不见了。”
“快去找!”云澈忍不住扶额,这外甥女和自己妹妹如出一辙。
此时,在另一辆车上的云瑶,正用可爱的模样把谢思远的心都融化了。
“谢谢哥哥。”
谢思远心想,要是当初……自己的妹妹也该这么大了吧。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和男孩,总觉得莫名熟悉。
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但看着小女孩,内心却柔软起来。
“待会儿有很多好吃的,跟紧这个哥哥,别乱跑。”
他们匆忙赶着去参加云氏的商会,又不放心把小团子留在机场,便把她带上了。
打算商会结束后再帮她找家人。
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
他们进去时,商会已经开始。
云氏集团是业界龙头,若能谋得合作机会,就如同拿到业界的通行绿卡。
众人都期待着云氏千金的登场。
听说她出国七年,回来后便雷厉风行地接手云氏生意,在商界再度崭露头角。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然而云瑶挣脱了他的手,蹦蹦跳跳跑上了台。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哪有人家小孩这么大胆?
要是冲撞了云氏,还想在商界混吗?
小女孩只是软糯糯地朝台上女人张手,“妈妈,抱抱。”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我笑着抱起云瑶。
谢渊和谢思远死死盯着台上的人,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汐汐……”
“妈妈……”
商会结束时,角落里的两人终于瞅准机会,走到我面前。
“云小姐……你好。”
“有机会请您喝杯咖啡可以吗?”
我轻轻点头,助理已将事情经过告知于我。
谢渊盯着我,目光像是要把我灼烧出一个洞。
看着服务员送来的香草拿铁,他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我妻子也和你一样,喜欢加糖的香草拿铁。”
“再加一份抹茶蛋糕。”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曾经抹茶蛋糕是她最爱的甜食,不知云小姐是否也喜欢?”
我眼底不禁闪过一丝讽刺。
人走了,倒什么都想起来了。
“谢先生,感谢您把瑶瑶送回来。之后云家会将谢礼送到府上。”
我淡淡地看着谢渊。
谢渊却不在意我的冷淡,看向瑶瑶和谢思远玩耍的方向,眼神炽热。
“汐汐,是你对吗?”
“她是我们的女儿,对不对?”
“汐汐,你还活着,对不起……你和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和孩子都很想你……”
我的眼底闪过几丝冷意,刚欲开口,谢思远便冲过来将我紧紧抱住。
“妈妈,你就是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瑶瑶见状,不乐意了,嚷道:“不许和我抢妈妈!”
可谢思远却抱住我,怎么也不肯撒手。
瑶瑶一急,摔倒在地,哇地哭了出来。
我脸色一冷,把谢思远推开,将瑶瑶抱在怀中。
谢思远毕竟只是个孩子,行事尚显幼稚。
今日是云氏的商会活动,谢渊当着众人的面默许谢思远这般作为,无非是想拿孩子来要挟我。
“汐汐,我不会放弃的。”
保安将谢思远架了出去,匆匆赶来的哥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他用力挣扎着,随后把目光投向瑶瑶。
“瑶瑶,我是你的爸爸!”
瑶瑶却不理他。
虽说这个叔叔看起来有些面熟,可他们是来抢走妈妈的。
瑶瑶摇摇头,害怕地躲到我身后。
“把他拖出去。”
我没理会谢渊的目光,吩咐保安道。
“哥,合同谈完了,我们回京市吧。”
“这个地方,我不想再来了。”
我没想到,谢家父子竟跟着我回了京市。
他们仿佛时刻盯着我,我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
甚至谢渊都不顾自己的公司、产业了。
“云小姐,你放下了过去,可你的过去却好像放不下你啊。”
眼前的男人眼底带着熟悉的戏谑,与当年如出一辙。
“顾叔叔,他们两个是来和我们抢妈妈的。”
“待会你听我说……”
“我看见妈妈,她……”
云瑶拉着顾淮,小声咬着耳朵。
一大一小,不知又在谋划什么。
顾淮和我从小就不对付,云家又最看重顾家,现在他自然不会放过嘲笑我的机会。
“瑶瑶可真聪明。”
拍卖会上,压轴拍品是一条项链,据说是戴安娜皇妃的挚爱之物。
我不禁有些发愣,项链上的钻石恰是粉钻。
只是比当初谢思远送给叶青棠的那颗大了不少。
“妈妈,那颗钻石真好看。”
云瑶大声叫道,眼眸闪闪发亮。
竞拍时,谢家父子不停地举牌。
但他们每举一次牌,顾淮就会紧随其后。
最终,谢家父子只能无奈地看着顾淮拍下项链。
“那颗粉钻没什么大价值,你当冤大头了。”
“无妨,图个开心,你和瑶瑶喜欢就值了,否则它就跟颗鹅卵石没两样,扔了便是。”
顾淮看着谢家父子所在的方向,话里有话地说。
直到最后一件婚纱展出。
它曾是皇室的专用婚纱。
谢渊一下愣住,他曾见过这件婚纱。
他猛地看向我,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我的神情却十分平静。
谢渊记得这件婚纱,那时我们甚至没来得及拍婚纱照。
我便画下了我们的婚礼。
画中的我,身着这件华丽的婚纱 。
其实当初在法国留学之时,我便拍下了它。
等到和谢渊摊牌那天,我便穿上它成为他最美的新娘。
可惜……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谢渊凝视着我,牙关紧咬。
这套婚纱即便放到现在,依旧美得摄人心魄。
像是较上了劲,不管顾淮出多高的价,他都执意要拍下。
可他怎么比得过顾淮?顾淮那点天灯的手势,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谢先生,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如今已没有资格,再将她留在身边。”
顾淮注视着我,眼底泛着复杂的情感。
瑶瑶倒是笑得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
准备离开时,谢渊突然挡在了我面前。
“汐汐,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一旁的谢思远看着,眼眶泛红。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谢先生,我已不是你的妻子。”
“人死不能复生。”
“望你和令郎节哀顺变。”
谢渊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我正要迈步,一侧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小心……”顾淮惊呼,然而为时已晚。
千钧一发,谢渊将我们推开的瞬间,我看清了驾驶座上的叶青棠。
“谢渊,沈云汐,你们害惨了我!”
“你们都得去死!”
车子重重撞向谢渊,叶青棠狠命踩着油门,朝着他的腿上碾去。
“爸爸!”
谢思远惊恐地大叫,云瑶则吓得呆立当场。
叶青棠的脸上,带着毁灭一切的决绝。
她再次朝云瑶冲去,“小心!”顾淮飞奔过去,但一个瘦小的身影更快。
他将云瑶推进了顾淮的怀里。
叶青棠带着必死的决心,车子撞上了旁边的护栏。
“妈妈……”
谢思远倒在血泊中。
我急忙将他抱起,“快,叫医生!”
“妈妈,你终于肯抱我了……”
“我知道,我和爸爸都错了,妈妈,我的生命是你给的,现在我用它,救下妹妹。”
“妈妈,明天……又是我们两个的生日了。我能不能重新许一个愿望。”
“我希望,下辈子……我们重新再做一家人,你好好和妹妹生活……再见。”
说完,他静静地睡去,就像小时候一样。
警察很快将叶青棠带走。
谢渊的双腿废了。
谢思远则被葬在沈云汐墓旁。
我和瑶瑶,轻轻将一束花放在他的墓碑上。
“……我知道,我们回不去了……”
“我知道,你是汐汐……那个男人告诉我,你和家族的赌约。”
“对不起……”
“你能让瑶瑶叫我一声爸爸吗?”
我看着谢渊,目光冰冷。
“谢渊,你要记住,当年瑶瑶……差点就没了。”
“而你却在担心叶青棠和她的小狗。”
“沈云汐这个身份,已经彻底成为历史。”
我带着瑶瑶,离开葬礼现场。
没有再看谢渊一眼。
葬礼结束后,顾淮告诉我,谢渊解散了他的公司,一个人消失了。
晚间新闻播报,郊区的某处院子发生火灾。
一个腿有残疾的男人,因为来不及逃生,被烧成焦炭。
新闻再次提醒市民注意防火安全。
我关掉手机屏幕,该去幼儿园接瑶瑶了。
“顾淮叔叔!”瑶瑶笑着跑向他,被他一把抱起。
“你……”
“放心,叶青棠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她不会好过的。”
我微笑着道谢。
瑶瑶很喜欢他,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回复。
看着夕阳下的两人,其乐融融。
我想,或许我也应该给自己的生活一个新的答案。
来源:冰激凌奶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