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声明:作者@浩子讲趣闻 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撰写者/浩子讲趣闻 口述者/祝小满
(声明:作者@浩子讲趣闻 在头条用第一人称写故事,非纪实,情节虚构处理,请理性阅读。)
"小满啊,爸这次来...是想跟你借点钱。"
父亲站在我饭店的厨房门口,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不停地搓着衣角,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六十多岁的人,背驼得像棵被雪压弯的老松树。
我愣在门框边,手里还拿着炒菜的铲子。
十几年了,自从我结婚搬出来,父亲第一次主动登门,开口就是要钱。
更讽刺的是,这钱是要去救他那宝贝大儿子——我那赌博欠债的大哥祝大川。
油烟从厨房窜出来,熏得我眼睛发酸。
我别过脸去,怕他看到我夺眶而出的眼泪。
那些被我埋在心底三十年的委屈,突然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也止不住...
我叫祝小满,今年35岁,在县城开了家小面馆。
母亲早逝,家里就父亲一个大人。
我父亲祝大山,是个典型的农村硬汉,一辈子在建筑工地搬砖扛水泥,把两个儿子拉扯大。
我大哥祝大川比我大五岁,从小就是父亲的心头肉。
我妻子叫林秀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陪我熬过了最苦的日子。
我们有个女儿叫祝小雨,正在读高中。
而大哥的妻子叫王丽华,他们有个儿子祝小虎,比我女儿大两岁。
1我至今记得七岁那年冬天,父亲从县城回来,破天荒带了两串糖葫芦。
我和大哥眼巴巴地站在堂屋门口,看着那红艳艳的糖衣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大川,这串大的给你。"
父亲弯腰把糖葫芦递到大哥手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你在学校考了第一名,这是奖励。"
我咽着口水,小手已经伸出去一半。
父亲却把剩下那串小的掰成两半,递给我半串,把另外的办串也给了大哥:"小满啊,你还小,吃多了坏牙。"
那半串糖葫芦我含在嘴里舍不得嚼,糖衣化了,流得满手都是。
大哥一只举着完整的糖葫芦在我面前晃,另一只手拿着本应该属于我的半串糖葫芦,故意吃的时候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我蹲在墙角哭了,父亲却只说:"男孩子哭什么哭,没出息。"
十一岁那年我发高烧,额头烫得能煎鸡蛋。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了句"死不了",就急匆匆出门了——那天是大哥初中毕业典礼。
我蜷缩在床上,听着远处学校的广播声隐约传来。
汗水把被褥浸得能拧出水来,我数着墙上的裂缝,一条,两条...数到第三十八条时,邻居马大娘推门进来,给我喂了退烧药。
"你爸也真是,孩子烧成这样..."马大娘叹气的声音我现在还记得。
傍晚父亲回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我以为是给我带的药,结果他掏出来的是大哥的毕业照片。
"瞧瞧你哥,多精神!"父亲用袖子擦着相框,眼睛里的骄傲藏都藏不住。
大哥高考那年,我和大哥同时备考。
父亲每天凌晨四点起床,给大哥煮两个荷包蛋,我的碗里永远只有稀粥配咸菜。
"大川要考重点大学,得补补。"父亲这样解释。
后来我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而大哥只够上大专分数线。
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父亲蹲在门槛上抽了一下午旱烟,最后把烟锅往鞋底一磕:"小满,家里供不起两个学生。"
我没哭没闹,默默把通知书收进了抽屉。
九月,看着大哥拖着新买的行李箱去省城报到,我跟着村里的建筑队上了脚手架。
父亲拍拍我的肩:"你懂事,爸心里有数。"
可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大哥远去的方向。
4二十五岁那年,我在工地上认识了秀娟。
我结婚时,父亲给了两千块钱;而大哥结婚的时候,他卖了老家半亩地,硬是凑出八万八的彩礼。
记得那天大哥结婚的酒席上,我听着宾客们夸"老祝家的大儿子真有出息",仰头灌下一杯白酒,辣得眼泪直流。
秀娟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咱们靠自己,一样能过好。"
这个女人啊,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
5三年前,我拿出全部积蓄,在县城开了家小面馆。
每天凌晨三点和面,五点熬骨头汤,生意渐渐有了起色。
大哥后来在镇上的农机站当会计,日子本该安稳,却迷上了赌博。
上个月,讨债的人堵到大哥家门口,把他那辆新买的摩托车砸得稀烂。
大嫂带着侄子躲回娘家,大哥则人间蒸发。
我原以为父亲会像往常一样,拿出养老钱给大哥填窟窿,没想到...
"十万?"我重复着父亲说的数字,差点把铲子掉在地上,"爸,我哪来这么多钱?"
父亲终于抬起头,我这才发现他右眼角有一大块淤青。
"那些人说...再不还钱,就要大川一只手。"他的声音在发抖,"小满,爸知道对不起你,但这次..."
厨房传来焦糊味,我冲回去关火,锅里的青菜已经变成了黑炭。
就像我心里某个地方,三十年来,慢慢被烧成了灰烬。
(各位读者朋友,如果您是小满,面对多年来偏心的父亲突然上门求助,您会怎么做呢?)
6锅里的焦糊味越来越重,我手忙脚乱地关掉煤气,一转身,发现父亲已经蹲在地上,用抹布擦着我刚才溅出来的油星子。
他灰白的头发在厨房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团蓬乱的草,后颈上还有一道我从未注意到的疤痕,像条蜈蚣似的趴在那里。
"爸,您眼睛怎么了?"我伸手想碰那块淤青。
他猛地偏头躲开,动作大得差点坐在地上。
"没、没事,摔的。"父亲慌乱地站起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这是我的存折,里面原本有四万三的,我...我再想办法凑凑。"
存折封皮上印着"县农村信用社"几个褪色的金字,边角都磨出了毛边。
我翻开一看,最近一笔取款是三天前,取了五千,余额只剩二十三块八毛。
"您把养老钱都取出来了?"我嗓子发紧。
这笔钱是父亲在当年工地摔断腿后,包工头赔的伤残补助,他平时连买包烟都舍不得动。
父亲搓着手掌,那里全是裂开的老茧:"大川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他躲在老宅的柴房里...三天没吃饭了。"
我突然想起上周去老宅取腌菜时,确实听到柴房有动静,还以为是野猫。
现在回忆起来,那分明是成年人的咳嗽声。
"小满,谁来了?"秀娟拎着菜篮推门进来,看到父亲时明显愣了一下,"爸?您怎么..."
"秀娟啊。"父亲局促地拽了拽衣摆,那件藏蓝色中山装还是我结婚时买的,现在袖口都磨出了线头,"我、我来看看小雨。"
这拙劣的谎言让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父亲连孙女的班级都记不清,上次见面还是去年春节。
小雨闻声从饭店里屋出来,叫了声"爷爷"就躲到秀娟身后——这孩子怕生,尤其对几乎没怎么见过的爷爷。
秀娟看看我,又看看父亲,突然把菜篮往桌上一放:"爸,留下吃饭吧,我买了新鲜的鲫鱼。"
父亲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就..."
"我去买点卤味。"我抓起外套往外走,急需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关门时听见秀娟在问:"爸,您眼睛怎么了?"
8巷子口老李家的卤味摊飘来阵阵香气,我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大嫂王丽华发来的语音:"小满,你哥的事你别管!这次让他吃够教训!"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正犹豫怎么回复,又一条语音蹦出来:"爸要是找你借钱,千万不能给!你哥在外头欠了三十多万,把农机站的公款都挪用了!"
三十万?我腿一软,靠在电线杆上。
远处夕阳把云彩染得像血一样红,让我想起十六岁那年,大哥偷拿家里钱去买摩托车,父亲用皮带抽他,抽着抽着自己却哭了。
最后摩托车留下来了,而我心心念念的学习资料,父亲始终没给钱买。
"小满?"马大娘来县里买东西,专门过来找我,"听说你爸前两天跟镇上的二流子打架了?"
我心头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大前天晚上吧,我在院里乘凉,看见你爸举着铁锹往村口跑。"
马大娘压低声音,"后来听说是有人要抓大川去抵债,你爸拼了老命把人赶跑的。"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所以父亲眼角的淤青是这么来的?
他那个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居然为了大哥跟人动手?
9我买了点卤味,回到饭店时,秀娟已经炒好了三个菜。
父亲坐在餐桌最边上,正笨拙地给小雨夹鱼肚子上的肉,筷子抖得厉害,鱼肉掉了一半在桌上。
"爷爷笨。"小雨噘着嘴。
我鼻头一酸。记忆中父亲从未给我夹过菜,倒是我总看见他挑出鱼眼睛——据说吃了会变聪明——放进大哥碗里。
"爸,"我放下卤味,下定决心开口,"大哥到底欠了多少?"
父亲的手顿在半空,一块豆腐"啪嗒"掉进汤里。
"三、三十来万吧..."他声音越来越小,"其中二十万是农机站的..."
"这是要坐牢的!"我拍桌而起,吓得小雨"哇"地哭了。秀娟赶紧把孩子抱进里屋。
父亲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缩着肩膀:"大川说...要是能把公款补上,单位就不追究..."
"所以您就来找我?"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因为您知道秀娟前年继承了她姑妈的房子,我们手头有这笔钱?"
父亲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全是震惊:"不是!我不知道你们有...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能借钱的人..."他慌乱地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我可以打欠条,按手印都行!"
本子掉在地上,摊开的页面上密密麻麻记着日期和数字。
我捡起来一看,呼吸都停滞了——那是二十多年的汇款记录,每月200元,收款人全是我的名字。
10"这是...?"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腰都直不起来。我赶紧给他倒水,却看见他捂嘴的指缝里渗出血丝。
"爸!"
他摆摆手,从另一个口袋掏出皱巴巴的卫生纸擦了擦:"老毛病了,工地落下的肺气肿。"
我的视线模糊了。那些汇款记录最早的一笔是在我辍学打工那年,最近的一笔是上个月。
每月200,二十多年就是...我算不清,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生疼。
"当年没让你上大学...是爸这辈子最后悔的事。"父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偷偷去学校问过,复读要交两千八...可我那时候..."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大哥结婚那年,父亲会卖掉半亩地——那是他攒着准备给我交复读学费的,却被大哥结婚的彩礼急用截了胡。(大哥上学没上出来个名堂,早早就结婚了,而我当时还准备复读考个好的高中,结果最后还是没有去上成。)
"后来你打工寄钱回家,我都单独存起来了。"父亲指着小本子,"想着哪天...能补偿你..."
厨房传来水烧开的声音,咕嘟咕嘟,像我翻涌的情绪。
原来父亲记得,他全都记得。记得我放弃的大学梦,记得我在工地晒脱皮的后背,记得每次家庭聚餐时我强装的笑脸。
"爸,"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明天我去看看大哥。"
各位读者朋友,当您发现父母某个看似偏心的行为背后可能另有隐情时,您会选择直接询问还是等他们主动开口呢?
11第二天清晨,我跟媳妇一起凑了二十万现金回了老家。
推开吱呀作响的柴房门,霉味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大哥蜷缩在稻草堆里,胡子拉碴的样子活像个流浪汉。
"大川。"我轻声叫他。
他浑身一抖,看清是我后竟"扑通"跪下了:"小满!哥对不起你!对不起爸!"他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鬼迷心窍...就想翻本...结果越输越多..."
我扶他起来,触手全是骨头。这才注意到他左手小指包着纱布——已经少了一截。
"那些人...来过了?"我喉咙发紧。
大哥惨笑着点头:"爸拿着铁锹冲出来...被他们一拳打倒在沟里..."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小满,哥知道没脸求你,但农机站的钱要是周一还不上..."
"钱我带来了。"我把装钱的布袋放在稻草堆上,"但不是给你的,是借给爸的。"
大哥呆住了,随即又开始拼命磕头。我拉住他,从兜里掏出父亲那个小本子:"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茫然摇头。我翻开最后一页,上面除了汇款记录,还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大川心浮,小满踏实,但都是我的儿。"
12当天下午,我们三人坐在我的小面馆里。父亲面前摆着一碗阳春面,上面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
"爸,吃吧。"我把筷子递给他,"趁热。"
父亲的手抖得厉害,夹了几次都没夹起鸡蛋。大哥突然起身,跪在父亲腿边:"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老人家用粗糙的手掌摸着大哥的头,眼泪砸在面汤里,溅起小小的油花。
我别过脸去,看见玻璃门上反射出我们三个人的影子——终于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父亲牵着大哥走在前面,我独自跟在后面的画面了。
"吃面吧,要凉了。"我给大哥也盛了一碗,同样加了两个荷包蛋。
父亲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小满...爸对不起你..."
"都过去了。"我反握住他树皮般粗糙的手,"以后咱们好好的。"
面馆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父亲低头吃面的样子,像个终于得到糖果的孩子。
大哥一边吃一边哭,眼泪全掉进了碗里。
而我看着他们,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家人"——不是不偏不倚的天平,而是明知倾斜却依然紧紧相连的血脉。
(全文完)
亲爱的读者们,在您的人生中,是否也有那么一碗"偏心面",直到多年后才尝出其中真正的滋味?
来源:心清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