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升官 但我很不满,质问郡主:家父陪你论诗歌三个月就给个五品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14 14:04 1

摘要:父亲近来得了升迁,年仅二十八岁便坐上了吏部郎中的位置 —— 这可是我华朝近两百年里,最年轻的正五品官员。

父亲近来得了升迁,年仅二十八岁便坐上了吏部郎中的位置 —— 这可是我华朝近两百年里,最年轻的正五品官员。

可这份旁人艳羡的荣光,在我眼里却远远不够。

趁着月色翻进郡主府,我一见到人便开门见山地质问:「这是什么道理?家父陪你品诗论词、赏玩风月足有三个月,到头来就只得了个五品官?」

郡主被我问得脸颊泛红,语气带着几分委屈:「这次文官升迁的空缺本就有限,能争到吏部郎中这个位置,我已经尽力了。」

我轻叹了口气 —— 文官这条路果然讲究多,不仅规矩繁琐,个个还认死理,哪怕有关系铺路,也得按资排辈慢慢来。

正要转身离开,郡主却快步上前拉住了我的衣袖:「倒是武将那边更活络些,长公主与镇国将军近日正好进京,楚姑娘若是能让令兄得公主青眼……」

「早说啊!」 我一拍大腿,转身就往镇国将军府去。

见到将军府小姐时,我直接递上了哥哥的画像:「胸肌结实、身手利落的少年郎,你可喜欢?陪你一处游玩一月,秋围之后保准升他做昭武校尉,这事没得议价。」

「成交。」 她连犹豫都没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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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楚家共四口人。父亲楚兆在未入仕途前,便已是京中有名的才俊。当年他高中探花那日,榜下捉婿的场面闹得沸沸扬扬,京中勋贵世家的车马差点把放榜的巷子堵得水泄不通。幸好母亲牵着我和哥哥及时赶到,当众宣示了主权,众人这才知道他早已成家,只好悻悻散去。

哥哥楚砚却半点没继承父亲的文气,不爱读书,偏偏痴迷舞枪弄棒。身为探花郎的长子,他一捧书本就犯困,可一摸到刀柄,眼睛立马亮得像淬了光。父亲向来以书香门第自居,性子又儒雅,对哥哥这点爱好半点法子也没有 —— 骂得重了怕失了斯文,想动手惩戒吧,哥哥才十五岁就长到六尺高,身强体壮的。上次父亲拿着戒尺打他,自己累得满头大汗,哥哥却故意做出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转头就冲我笑:「妹妹别担心,一点也不疼。」

最后父亲实在没辙,只好顺着哥哥的意,让他投了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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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家里的事忙了一整夜,从郡主府回到家时,天已经亮了。父亲正对着铜镜换崭新的五品官服,神色奕奕,显然是准备上朝。见我站在一旁,脸色带着几分不忿,他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得意,温声问道:「女儿可是遇上烦心事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父亲啊,」 我语气里满是恨其不争,「一个正五品就值得你这般满足了?」

父亲愣了愣,低头摸了摸身上绣着纹样的官服,小声辩解:「我这个年纪能当上吏部郎中,已经算不错了吧?」

我掰着手指跟他算:「可这也只是‘华朝最年轻的正五品’而已,人家甘罗十二岁就封相了!」

父亲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女儿别再说胡话了,甘罗那是千古特例,哪能拿寻常情况比?」

我翻了个白眼:「这三个月里,你陪郡主逛了多少座园林,聊了多少回春花秋月?单是为她写的诗就不下五十首!结果人家不过是想悄悄拉一下你的手,你就言辞恳切地拒绝了 —— 父亲,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父亲耳尖瞬间红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男女授受不亲,写诗聊天倒无妨,拉手实在不妥。」

这时后院传来了哥哥练武的喝喊声,我知道得赶紧去叮嘱他镇国将军府小姐的事,便上前帮父亲理了理官服的衣襟:「不管怎么说,父亲还是得再争口气,别白费了我的心思。你可得记着,这年头,不往前争口气是不行的!」

父亲连忙点头应下,转身出门上朝,走在路上还小声嘀咕:「这丫头,性子真是越来越像她母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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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性子像母亲,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当年母亲生我时遭遇难产,我刚落地,她就把我抱在怀中。脸上虽带着产后的虚弱,眼底却亮得惊人,她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小丫头,我知道你能听懂。系统派的任务我总算完成了,这下,老妈总算能回家了!」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飘向门外 —— 那时父亲和哥哥正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她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以后这父子俩,就拜托你多照看了…… 你若是答应,便哭两声应我。」

话音刚落,我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穿越者任务完成,接任者已就位。主线任务:助楚家走向巅峰,任务达成即可回归原世界。」 紧接着,一阵电流般的刺痛传遍全身,我忍不住 「嗷」 地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大得差点掀了屋顶。

母亲满意地点点头:「真是个乖姑娘,答应得这么干脆响亮……」

我心里满是无语 —— 这哪是我干脆?分明是系统下任务时电量超标,把我那几根可怜的胎毛都快电卷了!

父亲在门外听到我的哭声,慌忙推门进来,正好看见母亲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瞬间红了眼眶,悲痛得说不出话。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报喜的声音:「恭喜楚家公子,高中今科进士第二名,即刻入朝殿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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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后院时,哥哥正单手撑地练着俯卧撑。清晨的阳光透过院中的老树枝桠,洒在他汗湿的肩头,泛着细碎的光。他肤色是常年习武晒出的健康麦色,此刻沾着汗水,倒像是镀了一层细碎的金箔,格外亮眼。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结实的后背:「先别练了,跟你说件正事。」

他哈哈一笑,利落翻身站起来,眉眼间和父亲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爽朗,看向我时满是宠溺:「刚就听见你在前院跟父亲说话了,不愧是我妹妹,把当朝吏部郎中说得服服帖帖的。」

我笑着摆了摆手:「别贫了,镇国将军府小姐那边,需要你陪她一处游玩一个月。」

哥哥皱起眉头:「怎么个陪法?」

「全程陪着,多些上心。」 我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在沙地上轻轻画着圈,「只要能让将军府小姐满意,秋围之后保准升你做昭武校尉。」

哥哥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抿了抿唇,又叮嘱道:「你可别学父亲那样,只谈风月不落地,得拿出些实在的心意。那位小姐是镇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早年跟着将军去过边疆,见过风沙也经过大浪,性子爽利得很,不吃虚头巴脑那一套。」

哥哥咧嘴一笑,眼神里满是自信:「妹妹放心,我们军中之人,该沉得住气时便如林木般沉稳,该主动时,便如疾风般迅捷、如火般热烈!」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喜 —— 果然是年轻人,办事就是痛快。虽说父亲总叹哥哥不爱读书,丢了家风,但那是跟他这个探花郎比。单说刚才那几句 「风林火山」 的说法,放在兵部那群武将里,没几个人能说得出来。

「比你能打的没你有文化,比你有文化的没你能打!」 我满意地拍了拍他凸起的胸肌,「哥哥加油,妹妹看好你!」

说完我摆了摆手,就要往屋里走。哥哥连忙叫住我:「妹妹不吃早膳了?」

「忙了一整夜,我倦得很,先歇上片刻。等父亲下朝回来,你记得把我叫醒。」 我抬头看了看天,补充道,「今日是长公主班师回朝的日子,我还得去拜个码头。父亲若想再升迁,得走更上层的路子才行。」

哥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心疼:「妹妹真是辛苦了。」

「那是自然,」 我轻哼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这家要是没我,早就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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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朝建立至今已有两百年,除了边境偶尔有些小摩擦,大多时候都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所以这次长公主出使西域,扬我国威后班师回朝,算得上是近几年朝中最热闹的大事了。

父亲刚下朝回家,哥哥就把我摇醒:「父亲回来了,正在房里换衣服,陛下让文武百官稍后去城门口迎接长公主。」

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反手拉住哥哥就往外走。他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这是要带我去哪?」

我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 哥哥穿着一身劲装,将挺拔的身形衬得愈发精神,长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看着又帅又利落。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收拾得挺精神。」

「当然是带你去见镇国将军府的小姐啊。」

哥哥更疑惑了:「这么快就要见?而且你不是说要去给长公主拜码头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 旁人都说父亲重文、哥哥爱武,一个内敛儒雅,一个洒脱不羁,虽说五官有八分相似,其余地方却像两路人。可只有我知道,这父子俩不过是爱好不同,本质上都是榆木脑袋。父亲满脑子之乎者也,哥哥整天只想着刀枪棍棒,除此之外,都不怎么会转弯。

我轻轻捶了他一下,没好气地问:「我问你,今日百官在城门口迎接长公主,父亲能站在队伍的第几排?」

哥哥皱着眉想了想:「五品官算中级官员,顶天了站在中间吧……」

「站中间?你想多了。」 我瞪着他,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百官前面还有皇室宗亲,他们是不是得站在最前头?各路勋贵祖上有功,身份尊贵,像镇国大将军那样的爵爷,是不是也得站在百官前面?你倒是说话啊!」

「我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要是混不到前排去,怎么给长公主留下印象?难道要我偷偷溜进皇宫吗?」

哥哥被我问得哑口无言。我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镇国将军府是勋贵,我带你去见他家小姐,正好能借着她家的名头混到前排去…… 再说了,你总得让人家姑娘亲眼看看你,心里才有底吧?」

哥哥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还是妹妹考虑得周全!」

我白了他一眼,不再废话,拉着他从后院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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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仪仗刚出现在官道尽头,城门口已经黑压压站满了人。皇室宗亲身着锦袍站在最前排,几位年迈的王爷甚至需要人搀扶着;勋贵们则按爵位高低依次排开,我远远就看见盛舒微站在不远处,时不时往我们这边望过来。

我拉着哥哥快步穿过人群,盛舒微一见我们,眼睛立马亮了,连忙朝我们招手。旁边有护卫想上前盘问,她赶紧摆手让护卫退下。

盛舒微今日特意打扮过,一袭鹅黄色罗裙衬得她肌肤胜雪,发间插着的金钗随着动作轻轻晃动,格外娇俏。「楚家小妹来得正好。」 她亲热地拉住我的手,目光却几乎越过我,直直落在哥哥身上,「这位是?」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 —— 姐们,你这明知故问也太明显了吧。但还是顺着她的话,推了推哥哥:「这是家兄楚砚,还不快给将军府小姐见礼。」

哥哥爽朗一笑,双手抱拳行了个礼,声音洪亮:「我家妹妹果然没骗我,盛小姐当真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

周围虽人声嘈杂,哥哥的声音却不高不低,正好传到盛舒微耳中。她脸颊瞬间红透了 —— 虽说这世道不像从前那么古板,但如此直白的夸赞也少见,大多人都习惯含蓄表达。

我忍着笑,心里却悄悄给哥哥点了个赞 —— 这表现可比父亲强多了。来的路上我就跟他说过,盛舒微身份尊贵,又常出入军营,见惯了要么唯唯诺诺、要么粗鄙不堪的汉子,反而会喜欢半是文雅半是爽朗的性子。

嘴上却故意皱着眉,假装埋怨:「哥哥你怎么乱说?快给小姐道歉!」 说着,我把他往盛舒微身边推了推。

哥哥也配合,笑着说道:「是在下孟浪了,还望小姐莫要怪罪。」

「没事,不打紧的。」 盛舒微看向哥哥的眼神都快溢出水了,往前挪了挪步子,眼睛笑成了两道月牙,「楚家弟弟真是个妙人,不仅长得俊朗、身形魁梧,说起话来还跟读书人一样雅致。」 说着,她还轻轻捏了捏哥哥的胳膊,「这腰杆也结实,手感真好。」

哥哥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脸颊瞬间红了 —— 这下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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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两人言笑晏晏的场面抛在一边,我紧紧盯着官道尽头 —— 今日的正事可不能忘。长公主的仪仗声势浩大,离城门还有几百步时便停了下来,前排的仪仗往两边散开,一道身影骑着匹雪白的骏马,独自缓缓向城门口走来。

那是长公主。她身披银甲,头戴金冠,腰间配着一把长剑,英气飒爽的脸上看不出半分长途跋涉的倦意。

城门口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敛声屏气地看着她。随着礼官高声唱喏:「恭迎长公主殿下凯旋归朝!」 众人齐齐跪拜在地。

我趁机悄悄拧开手中的小瓷瓶,将里面提前备好的液体洒在脚边 —— 除了哥哥,没人发现我的小动作。我朝他递了个眼神,他立马会意,目光紧紧锁在长公主的坐骑上 —— 那是匹名为 「白玉京」 的军马,日行千里,极为神骏。

长公主挥了挥手,声音清冷却有力:「众卿平身。」 说完,她翻身下马,牵着缰绳,亲自上前扶起前排几位年迈的王爷:「都是家中长辈,不必行此大礼。」

几位王爷正想推辞,「白玉京」 却突然抬起头,伸长马脸在空气中嗅了起来,紧接着开始焦躁不安,鼻息越来越重,蹄子不停在地上刨着。

长公主最先察觉不对,紧紧攥着缰绳,伸手想安抚它,可 「白玉京」 却越来越难以驯服,四肢蹬地,嘴角甚至溢出了白沫。「你这畜生,怎的如此胡闹?」 长公主低斥一声,正要重新上马压制,「白玉京」 却突然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猛地挣脱缰绳,疯了似的朝人群冲过来!

「白玉京」 本就是军马,速度极快,突然失控冲过来,吓得迎接的人群纷纷避让,尖叫声此起彼伏:「快躲开!马疯了!」「那小姑娘是谁家的?快让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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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 会突然失控,自然是被我先前洒在脚边的母马分泌物所引 —— 这法子虽不甚体面,却也是眼下能让我家脱颖而出的最快途径。

我站在原地没动,脸上看似平静,心里却忍不住发紧。但我知道,富贵险中求,想让楚家往上走,总得冒点险。脑子里飞快闪过那些劝世的道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靠着这些话给自己打气,才没让自己当场慌了神。

就在马蹄带起的疾风扫到我额头时,一道黑影突然从旁窜出 —— 是哥哥!他怒吼一声,用肩膀硬生生从侧面撞向 「白玉京」!

「白玉京」 发出一声悲鸣,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栽倒在路边。哥哥深吸一口气,虽有些站立不稳,却依旧咬牙撑着没倒。他身上的劲装在撞击中破了好几处,索性干脆撕掉上半身衣服,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 —— 汗水顺着肌肤滑落,嘴角还沁着一丝血迹,那模样,活像神兵天降,看得周围人都愣住了。

不远处的盛舒微更是激动得攥紧了帕子,小声惊呼:「天呐,他好厉害!弟弟也太帅了!」

我心里也忍不住赞叹 —— 我和哥哥的配合,真是默契十足,放在从前的世界,高低也能拿个最佳搭档。

紧接着,我压下心头的慌乱,酝酿好情绪,朝着长公主的方向放声大哭。哥哥也配合着晃了晃身子,「咚」 地一声倒在地上。

我立马扑过去,抱着他的胳膊嚎啕大哭,嗓子都快喊哑了:「哥哥!你怎么样了?别吓我啊!」 说着,我还用力晃了晃他 —— 其实是在提醒他别露馅。

他悄悄睁开一只眼,用只有我俩能听见的声音说:「轻点晃,我真有点晕了。」

我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继续哭喊道:「哥哥你都吐血了!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出事了,我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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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骚乱,瞬间搅乱了城门口原本的庄重与喜庆 —— 红毯歪斜、彩绸散落,转眼便成了一片狼藉模样。长公主脚步匆匆,几乎是快步奔了过来,清脆却带着威严的喝声随即响起:「军医何在?」

人群中迅速挤出一个身着青色医袍的中年人,他来不及拍去衣上尘土,便对着长公主恭恭敬敬行了跪拜礼:「参见公主殿下……」

「都这时候了还拘着礼数做什么?快起来救人!」 长公主一把将他拉到哥哥身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若救不活这少年,我便革了你的职!」

军医吓得身子一哆嗦,忙不迭招呼人来,想把哥哥抬去医治。我死死攥着哥哥的裤脚,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哭得浑身发颤,连气都喘不匀。长公主连忙蹲下身子,声音放得轻柔:「小妹妹别慌,我瞧你哥哥呼吸平稳,定不会有事的。」

我吸着鼻涕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手,又用力睁圆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痴痴地望着她。长公主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真是个眉眼精致的可爱小姑娘。」

谁曾想,方才好不容易止住哭声的我,望着她的模样竟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眼泪又汹涌地淌了下来。这一下倒让长公主慌了神,手足无措地问:「怎么又哭了?难道你也受了伤?」

我突然猛地一头扎进她怀里,嘴里轻轻吐出的两个字,瞬间让长公主僵在原地,满是错愕:「娘!这些年你去哪了?」

四周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 「嗡」 的一声,本就狼藉的城门口,此刻更显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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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家的姑娘?」 长公主用镶着珍珠的护甲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声音里满是疑惑。四周的人听到这话,全都竖起耳朵,连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一旁的盛舒微连忙上前半步,躬身回话:「回殿下,这小姑娘是吏部楚郎中的女儿。」

长公主微微蹙眉,凝神思索片刻,显然对 「楚郎中」 这个名号没什么印象。

「就是当年放榜时,因相貌出众引得贵女争相‘榜下捉婿’,险些闹出踩踏乱子的那位楚大人。」 盛舒微笑着补充。

「哦,原来是他。」 长公主顿时来了兴致,朗声道:「楚郎中可在?」

「臣在。」 父亲应声从文官队列中走出,身上那件新制的五品绯色官服料子考究,在人群中格外惹眼。他规规矩矩行礼,腰间悬挂的白玉佩随着步伐轻晃,却始终端端正正,不见半分歪斜。

长公主目光落在父亲身上,细细打量片刻,脸上露出几分欣赏:「楚大人果然如坊间传闻一般…… 这般俊朗风姿,难怪当年能闹出‘榜下捉婿’的动静。」 说着,她看了眼还躺在地上装晕的哥哥,最后又瞄了我一眼,「也难怪一双儿女都生得这般眉眼精致、灵气逼人。」

父亲闻言垂首,耳尖微微泛红,语气带着几分局促:「下官惭愧……」

长公主忽然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我和你阿娘长得很像?」

我仰着小脸,语气满是天真:「娘亲的画像,我一直好好收在府里呢!」

「哦?」 长公主的指尖轻轻抚过我脸颊,眼神里多了几分好奇,「那本宫改日倒要去楚府瞧瞧这幅画……」

话音刚落,一名太监匆匆跑来,躬身道:「殿下,陛下催您即刻入宫觐见。」

长公主微微颔首,转向父亲:「那等本宫见过陛下,再登门拜访楚府吧。」

我依旧紧紧抓着她的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了白。长公主挑了挑眉:「怎么?难道你还要跟本宫一起进宫?」

我低着头,声音轻得像蚊子哼似的:「女儿…… 不想再和娘亲分开了。」

父亲刚想开口劝阻,长公主却突然大笑:「好个粘人的小东西!」 她一把将我抱起,「听话,等娘亲见过陛下,就回家与你团圆。」

父亲头上的新官帽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恰好盖住了他那副欲言又止、满脸震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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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简直是天大的胡闹!」 往日里素来儒雅温和的父亲,此刻却像被惹毛了的猫儿般,满是焦躁。他重重拍着桌案,声音因怒气而微微发颤,厉声呵斥道:「这等凶险的事,你竟敢不跟我商量!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我撇了撇嘴,故意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听见他的话,反倒伸手拿起长公主方才赏我的那颗夜明珠,放在掌心细细摩挲着玩。

「你!」 父亲懊恼地又拍了下桌子,从身后抽出一根藤条,「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你,执行家法不可!」

哥哥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我身前,急声劝道:「父亲莫要冲动,妹妹年岁还小……」

可此刻的父亲哪听得进劝?他扬起手,藤条高高举起,只听 「啪」 的一声,精准地抽在了哥哥身上。

「额…… 您怎么打我身上了?」 哥哥一脸懵。

父亲却顺着势头又抽了哥哥四五下,一边打一边气道:「你也知道妹妹年岁小?她以身犯险,你这个当哥哥的怎么不拦着?她年幼胡闹,你也跟着糊涂?」

接连打了十几下,父亲见哥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显然没觉得疼,也明白自己这力气根本伤不到他,索性把藤条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闷头生起了气。

过了半晌,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自从你们母亲过世后,咱们家就只剩咱们父女三人相依为命,今日若是你们俩出了什么差错…… 你让为父往后怎么独自活下去啊!」 他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声音带着哽咽,「将来我又该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对你们的母亲?」

哥哥低着头,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我摆了摆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父亲跟前:「行了,我和哥哥这不都好好的吗?」 说着,把夜明珠递到他面前,「还得了长公主的青睐呢。」

父亲冷哼一声:「你看看你,哪点像个八岁的小姑娘?行事这般冒失又带着些急功近利,今日若不是运气好,真要是出了岔子,那后果简直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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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好?我听了这话忍不住笑了。早在半年前,我就开始为今日这事谋划了,方方面面都做足了准备。

这长公主虽是皇帝唯一的妹妹,身份尊贵,却并非纯纯正正的华朝血脉 —— 她的母亲原是异族公主,当年为了两国和亲才嫁入华朝皇宫。长公主自幼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宫里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虽说和皇帝感情不错,可偏偏因为血统与出身,她对这皇室并没有多少归属感。

虽说皇帝一直需要有人能在华朝与边境异族之间搭起一座沟通的桥梁,便时常派她出使边疆,可在异族那边,长公主又带着一半的华朝血脉,终究也没把她当成自己人。这么说来,在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其实就像块夹在中间的饼,两头都不讨好,受着夹板气。

再加上前些年长公主出使塞外时,途中遭遇马匪,不幸中箭,箭上的毒还差点要了她的命。虽说最后侥幸救了回来,却落下了无法生育的病根。自那以后,长公主的性情就变了,变得越发清冷寡淡,对周遭的人和事都提不起多少兴致。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才是那个无家无后、孤零零的人。

皇帝先前也想为长公主寻一门好亲事,可家世太差的,她瞧不上眼;而那些真正有才华的青年才俊,又有谁愿意为了当驸马,断送自己的仕途呢?

所以我那日喊的那声 「娘」,正好戳中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是她的软肋,唤醒了长公主藏在心底最深处,几乎快要磨灭的那点温情。

听我说完这些,父亲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这些事你都是从哪知道的?」

我翻了个白眼 ——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脑子里其实有个能随时查阅华朝人物生平资料的系统吧?就是这个系统把我拉到了这个世界,除了给我指派任务,能提供的帮助也就只有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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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楚府,从一大早开始就忙得鸡飞狗跳。「老爷!长公主的仪仗已经到街口了!」 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书房,脚步太急,差点被门槛绊倒。

父亲手里的茶盏 「哐当」 一声掉在案几上,茶水溅了满桌:「不是说好了午时才来吗?这…… 这才刚到辰时啊!」

我慢条斯理地拿起一块桂花糕,往嘴里送:「爹,您慌什么?人家是来看女儿的,又不是来抄家的。」

「你还有脸说!」 父亲急得在屋里转圈,「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头发也不好好梳!还有你哥,他人呢?」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鹅黄衫子:「这衣裳挺好的呀,长公主就喜欢这种清爽的样式。哥哥这会还在镇国将军府陪着盛小姐呢,他可比你懂事努力多了!」

正说着,长公主已经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她今日没穿宫装,一袭天水碧色的罗裙裹着身姿,衬得她肌肤白皙如凝脂。随后目光便落在了父亲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 父亲今日穿了件竹青色的新锦袍,用玉冠束着头发,比平日里更显俊朗斯文。

长公主的眼睛瞬间亮了几分:「楚大人果然风采照人……」

我赶紧插嘴说道:「爹爹这衣裳是特意为了见娘亲换的!昨儿他还试了七八套呢!」

「莫要胡说!」 父亲连忙解释,「知道今日公主殿下要驾临寒舍,我自然该精心收拾一番……」

「你慌什么?」 长公主微微蹙眉,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我倒觉得女儿这话说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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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快看!」 我拽着长公主的袖子就往书房跑,书房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女子画像,画上女子的模样,竟和长公主一模一样。

「这……」 长公主的指尖悬在画前,眼神里满是惊讶。

「那日在城门口见到娘亲,女儿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指着画像兴奋地说,「您和画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尤其是眼角这颗泪痣!」

长公主凑上前,细细端详着画像,手指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楚大人,这幅画像是……」

其实这幅画是我连夜赶出来的,自然是照着长公主的模样画的。母亲已经过世多年,除了咱们自家人,外头的人根本不知道她究竟长什么样。

父亲脸上露出几分犹豫,瞥见我一直在给他使眼色,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回话:「内子十年前难产过世,我日夜思念,便凭着记忆画了这幅像……」

「难怪。」 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又摸了摸我的头,「你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 她抬起头看向父亲,「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父亲愣了一下,连忙做了个 「请」 的手势,两人一同往房外的回廊走去。我悄悄凑到墙边,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说话。

「殿下恕罪。」 父亲一开口就带着歉意,「小女顽劣不懂事,给殿下添了不少麻烦。」

「无妨。」 长公主摆了摆手说道,「女儿思念母亲本就是人之常情,是孝心驱使,哪里算得过错?」

父亲连忙垂首称是。

「再说了,我和你妻子竟长得这般相像,被你女儿认作母亲,倒也是一段奇妙的缘分。」

父亲听了这话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静静等着公主继续说。

「你本是探花出身,又是本朝最年轻的五品官员,却始终没有续弦,反倒独自一人将一双儿女拉扯大,可见楚大人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父亲听了这话抬起头,脸色微微泛红,连忙说道:「公主过奖了……」

长公主笑了笑,目光望向远处,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楚大人不必谦虚。这京城里,多少达官贵人的品行风采都比不上你,不照样妻妾成群?楚大人能做到这份上,已经让本宫刮目相看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天下,终究还是有好男人的。」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只能一个劲地垂首说道:「公主这般夸赞,下官实在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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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想收这孩子做义女。」 长公主突然打断他的话,指尖轻轻敲着回廊的栏杆,「楚大人觉得如何?」

父亲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长公主被晨光映得柔和的侧脸。

「这次回朝之后,我应该不会再出使西域了。」 长公主继续说道,「你在朝中任职,想必对我的情况也略知一二。皇宫虽说大,却太过冷清,我实在住不惯;皇室里人多,却没多少真情谊,也未必真的欢迎我。所以本宫打算……」

我的心跳得快要蹦出来,赶紧扒着门框,把耳朵竖得更高了。

「…… 以后就住在楚府了。」

父亲脚下一个踉跄,赶紧扶住了身旁的廊柱才站稳:「殿、殿下您的意思是……」

「放心。」 长公主转过身说道,「只是在你家暂住,想多和我这女儿亲近亲近罢了。我又不是要嫁给你,楚大人不必担心会影响自己的前程。」

父亲彻底懵了,连忙解释道:「臣不敢!只是寒舍简陋,怕是委屈了殿下……」

「娘亲要回家里住吗?」 我看准时机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长公主的腰。

长公主揉了揉我的头顶,目光却依旧落在父亲脸上:「那就麻烦楚大人帮我挑间屋子吧,最好能离书房近一些。」

父亲的脸 「唰」 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手指无意识地摸着腰间玉佩的穗子。

「三日后就举行认亲礼。」 长公主迈步离开时,发梢轻轻扫过父亲僵硬的肩膀,「记得把我那有一身好筋骨的儿子也一起叫来。」

父亲急得追上去:「是不是太赶了些?」

「无妨……」 长公主停下脚步,「简单些好,我反正也习惯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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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一到,楚府的正厅却显得格外冷清 —— 礼部只派了个六品主事来主持仪式,皇室宗亲更是一个都没来。

「开始吧。」 长公主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情绪。

礼部主事刚唱到 「献茶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骚动,紧接着有人高声喊:「圣驾到 ——!」

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只见皇帝竟只带了个贴身太监,穿着一身常服就跨进了门槛。那主事吓得直接跪倒在地,手里的仪注册子都掉进了香炉里。

「继续吧。」 皇帝随意地摆了摆手,在太师椅上坐下,「今天这儿没有皇帝,我就是来看看妹妹认亲的。」

长公主的指尖微微颤抖,却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坐姿。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突然轻声说道:「恭喜你,往后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说真的,朕实在是羡慕你。」

这话一出口,长公主的脊背瞬间僵住了。当年她主动请缨出使边疆时,满朝文武都等着看这个有一半异族血统的公主出丑;可等她立功归来,异族那边骂她是叛徒,皇室宗亲又嫌她血统不够 「纯正」。长公主心灰意冷,甚至一度想削发为尼,了此残生。当年皇帝劝她时,曾说:「身为皇室之人,就得时刻做好成为孤家寡人的准备。这是我们的宿命!」

「皇兄……」 长公主刚想起身。

「坐好。」 皇帝按住她的肩膀,亲手把茶盏递到了我手里,「继续吧。」

仪式瞬间变得庄重起来。就在我把茶盏举过头顶时,皇帝突然开口:「这礼部拟的流程也太简陋了。」 他转头吩咐太监,「去把朕准备的贺礼抬过来。」

十二个朱红漆皮的大箱子依次抬了进来,箱子里装满了珠宝玉器,看得人眼花缭乱。我盯着那些珠宝,眼睛都看直了。

17

京城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皇帝前脚刚进咱们家没多久,各路达官贵人和文武百官的拜帖、礼物就源源不断地送进了门。不过半日功夫,咱们家就成了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

仪式结束后,皇帝亲手扶起长公主,轻声说道:「这些年,辛苦你了。」 声音低得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听见。

长公主赶紧别过脸去,不愿让旁人看到她的神色。

「楚卿。」 皇帝转向父亲,语气带着几分郑重,「朕这个妹妹…… 往后就拜托你多担待些了。」

「微臣明白。」

皇帝拍了拍父亲的肩膀,随后把目光转向我和哥哥。接着他竟然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我的脸:「真是个伶俐的孩子。」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听说你一眼就认出了‘娘亲’?」

长公主的耳尖微微泛红,赶紧把我拉到了身后:「皇兄别吓着孩子。」

皇帝放声大笑,随后又轻轻捶了捶哥哥的胸膛:「盛公明那老东西前些日子还跟朕诉苦,说他家女儿迷上了一个小小的昭武校尉。说的就是你吧?」

哥哥听了这话,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跪趴在地上,低着头说道:「请陛下恕罪!」

「皇帝摆了摆手说道:「年轻人男欢女爱,本是常情,哪里算得罪过?盛公明那几个儿子,一个个都是酒囊饭桶,没什么出息。今日一见,你可比他们强多了,那老东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哥哥不敢抬头,低声说道:「末将官职低微,确实是高攀了盛家小姐。」

父亲也连忙接口说道:「两家门不当户不对,下官心里也实在惭愧。」

「放屁!」 皇帝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

「以后你俩高低也得管我叫声干舅舅, 何来高攀?」

此话一出, 屋内外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于告诉天下, 他以后就是我家的后台了。

这等机会,我岂能放过?

我把头立刻从长公主身后伸了出来。

甜甜地喊了一声。

「舅舅!」

皇帝听到, 顿时哈哈大笑。

随后感叹地对父亲说道。

「爱卿有此良女,真是有福气啊。」

长公主这会终于也露出了笑脸。

「皇兄这话说的,侄女聪敏, 你这当舅舅的不也能沾到福气?」

「有理!」

皇帝心情大好,顺势指了指桌上的茶杯。

「来吧, 也给朕敬敬茶如何?」

我赶紧机灵地跳了起来, 端起茶杯乖巧地递到了皇帝跟前。

18

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京城已经传遍了消息。

当今圣上不仅亲临楚家,更是好几次发出开怀大笑。

更是有消息灵通之人说, 当晚圣上破天荒地还留宿在了楚家。

皇帝与父亲秉烛夜谈, 对楚郎中的品性与才学赞口不已。

五年后,父亲身居吏部尚书, 成为华朝最年轻的一品高官。

哥哥不仅迎娶了镇国大将军之女,更是凭借过人武艺,成为镇守边疆震慑异族的元帅。

而我也得到了系统的认可,提示我可以穿越回家了。

「不回了,回去也是当牛马,哪有这边舒坦。」

此时我正陪着母亲——长公主,在江南游历玩耍。

她奇怪地看向我。

「女儿, 你刚自言自语什么呢?要回哪去?」

我嘻嘻一笑,倒在她怀里。

「当然是回家啦, 咱们出来这么久, 娘亲怕是想爹了吧。」

长公主脸色通红,用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莫要胡说八道……」

「娘亲还不承认,那天我都看见你俩牵手了。」

「哎呀, 你竟敢偷看,看为娘不收拾你。」

我俩嘻嘻哈哈,引得路上行人侧目不停。

来源:糖果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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