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就是什么？”我打断他，“是在婚房次卧拍照玩，还是在情侣餐厅过二人世界？”
1
我叫洛采薇，和顾明远结婚两年。
以前我总觉得，我们是别人眼里的模范夫妻。
他开着一家小公司，我在国企做行政，日子安稳。
直到今天，两周年纪念日。
我提前下班，买了他爱吃的黑松露牛排，还开了瓶红酒。
从六点等到八点，餐厅里的人走了大半。
我拿起手机想给他发消息，却先看到了他没锁屏的手机。
就放在客厅茶几上，屏幕亮着。
是微信消息，来自“欣欣”。
“明远哥，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我等你呢。”
后面跟着个撒娇的表情。
顾明远的回复很快：“快了，她在家，我应付一下就走。”
我的心像被冰锥扎了一下，凉得发疼。
我没声张，把手机放回原位。
然后走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我记得顾明远的云盘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以前觉得浪漫，现在只觉得讽刺。
点开相册文件夹，里面全是他和林欣的照片。
有在海边的，有在酒店的，甚至还有在我们婚房次卧拍的。
日期最早的，是半年前。
原来他出轨这么久，我竟一点没察觉。
我没哭，也没闹。
把所有照片下载到自己的U盘里，又截图保存了聊天记录。
做完这些，我坐在沙发上，重新热了牛排。
吃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顾明远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他身上带着陌生的香水味，不是我的牌子。
“怎么还没睡？”他走过来，想像往常一样抱我。
我侧身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采薇，怎么了？”
我看着他，平静地开口：“顾明远，我们离婚吧。”
2
顾明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采薇，你开玩笑呢？是不是今天等我久了，生气了？”
他想拉我的手，我再次躲开。
“我没开玩笑。”
我把U盘扔在他面前的茶几上，“里面的东西，你自己看。”
他拿起U盘，脸色一点点变了。
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慌乱。
“采薇，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林欣就是……”
“就是什么？”我打断他，“是在婚房次卧拍照玩，还是在情侣餐厅过二人世界？”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顾明远，”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们结婚两年，我从没对不起你。”
“你公司周转不开，我把我爸妈给我的嫁妆钱拿给你。”
“你妈生病住院，我请假在医院守了半个月。”
“可你呢？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鬼混。”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发颤。
不是因为舍不得，是因为不甘心。
顾明远的脸色惨白，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采薇，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是被林欣缠上的，她主动勾引我，我一时糊涂！”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和她断干净，以后好好对你！”
他拉着我的裤腿，语气卑微。
换做以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看着他这副嘴脸，我只觉得恶心。
“机会？”我冷笑，“顾明远，你出轨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机会？”
“离婚协议，我会尽快拟好。”
“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归我。”
“你公司里我投的钱，还有这两年你转给林欣的钱，都得还我。”
“不然，这些证据，我不介意让你公司的人，还有你爸妈都看看。”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好像没想到，平时温和的我，会这么决绝。
3
顾明远还想挣扎。
“采薇，房子我也住了两年，公司也有我的心血，你不能这么绝情！”
“绝情？”我看着他，“比起你做的事，我这算什么？”
“要么，按我说的来，好聚好散。”
“要么，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我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些照片的缩略图。
顾明远的脸色彻底垮了。
他知道，我说到做到。
如果这些东西传出去，他的公司会受影响，他爸妈也饶不了他。
“好，”他咬着牙，“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律师，拟好了离婚协议。
顾明远没再反驳，很快签了字。
拿到离婚证那天，天气很好。
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红色的本子，心里没有难过，只有轻松。
终于，摆脱了那个烂人。
我给闺蜜苏晴打了个电话。
“晴晴，我离婚了。”
“真的？太好了！”苏晴在电话那头欢呼，“早就该跟顾明远那个渣男离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你重获新生！”
晚上，苏晴带我去了一家清吧。
她点了两杯鸡尾酒，推给我一杯。
“采薇，以后别委屈自己了。”苏晴看着我，“你这么漂亮，又能赚钱，还怕找不到好的？”
我喝了口酒，笑了笑：“现在不想找，先好好搞事业。”
“对了，”苏晴突然凑近我，“我跟你说个事，顾明远现在还跟林欣在一起呢。”
“听说他把林欣养在外面了，租了个大公寓，还给她买了不少奢侈品。”
我挑了挑眉，没什么意外。
顾明远就是这样的人，总觉得能用钱收买一切。
苏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坏笑：“你就不气？”
我放下酒杯，嘴角勾起一抹笑：“气什么？他愿意当冤大头，我管不着。”
“不过，”我顿了顿，“他能包养校花，我为什么不能包养校草？”
苏晴眼睛一亮：“哟，看不出来啊采薇，你这是要搞事情？”
我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4
说干就干。
我托苏晴帮我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苏晴人脉广，没过两天就给我发了消息。
“采薇，找到了，A大的校草，叫沈泽。”
“长得帅，身材好，就是家庭条件一般，有点傲气。”
她还发了几张沈泽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生很高，穿着白衬衫，眉眼干净，下颌线清晰。
确实是少见的帅哥。
“行，”我回复苏晴，“帮我约他见一面。”
见面的地方选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我到的时候，沈泽已经到了。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一本书，阳光落在他身上，像画里的人。
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沈泽？”
他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点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洛小姐？”
“是我。”我笑了笑，“抱歉，让你久等了。”
他没说话，把书合上放在一边。
我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我找你，是想跟你谈个合作。”
“我可以给你提供经济支持，比如你的学费、生活费，还有你想要的东西。”
“作为交换，你需要陪我出席一些场合，偶尔陪我吃吃饭、聊聊天。”
“简单来说，就是我包养你。”
我话说得直接，没什么拐弯抹角。
沈泽的脸色变了变，眼神里带着点难堪和愤怒。
“洛小姐，你这是在侮辱我？”
“不是侮辱，是交易。”我看着他，“你家境不好，还有个生病的妹妹要养，对吧？”
苏晴早就把他的情况打听清楚了。
沈泽的身体僵了一下，眼神里的愤怒少了点，多了点挣扎。
“我给你时间考虑，”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想清楚了，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没再停留，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我知道，他大概率会答应。
毕竟，人在现实面前，往往没那么多选择。
5
三天后，我接到了沈泽的电话。
“洛小姐，我同意。”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听不出情绪。
“好。”我语气平静，“明天我会让助理给你打一笔钱，先解决你妹妹的医药费。”
“另外，我会给你租一套公寓，离你学校近，方便你上课。”
他顿了顿，低声说：“谢谢。”
“不用谢，我们是交易关系。”我提醒他，“记住我们的约定，不要越界。”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让助理去办租房和打钱的事。
没过多久，助理回复说都办好了。
我和沈泽的“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第一次带他出席场合，是一个商业酒会。
我给沈泽挑了一套定制西装，很合身，把他的身材衬得更好了。
他本身就长得帅，稍微收拾一下，更是耀眼。
到了酒会现场，很多人都看向我们。
有人过来跟我打招呼，眼神忍不住往沈泽身上瞟。
“洛小姐，这位是？”
“我弟弟，沈泽。”我随口编了个身份。
沈泽很配合，礼貌地跟人打招呼，不多言，也不抢风头。
整场酒会下来，他表现得很好。
结束后，我送他回公寓。
“今天表现不错。”我坐在车里，看着他。
“应该的。”他解开领带，语气淡淡的。
“下周有个朋友的生日派对，你也陪我去。”
“好。”
他下车前，突然回头看我：“洛小姐，你……是不是刚离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是。”我没隐瞒，“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推开车门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皱了皱眉。
提醒自己，不要跟他有过多牵扯，我们只是交易关系。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沈泽好像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他虽然穷，脾气也有点傲，但身上没有那种急功近利的市侩。
不过这些都跟我没关系。
我只需要他做好自己该做的，别越界就行。
6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沈泽的相处还算平静。
他很聪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陪我出席场合时，永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不疏远，也不亲密。
私下里，我们很少联系，除非有必要。
我以为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有一次，我生病了。
那天我加班到很晚，回家的路上淋了雨，第二天就发烧了。
浑身无力，连床都起不来。
我想叫外卖，却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迷迷糊糊中，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挣扎着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却是沈泽。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脸色苍白，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发烧了。”我声音沙哑。
他没说话，推开门走进来，把保温桶放在桌上。
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度很高。
“怎么不看医生？”他的语气有点责备。
“没力气。”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又从保温桶里拿出粥。
“我妈说，发烧要喝白粥。”他把粥递给我，“趁热喝。”
我接过粥，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他顿了顿，“担心你，就过来了。”
我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我们只是交易关系，他没必要这么关心我。
“谢谢。”我低头喝着粥，粥很暖，顺着喉咙滑下去，舒服了不少。
沈泽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说话，就安安静静地陪着我。
我喝完粥，他又给我找了退烧药，看着我吃下去。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乱。
我告诉自己，他只是出于礼貌，毕竟我是他的“金主”。
可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太久没有过了。
我甩了甩头，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压下去。
不能对他产生感情，绝对不能。
7
自那次我生病后，沈泽好像变了点。
他会偶尔给我发消息，问我有没有按时吃饭，工作是不是很累。
一开始我还会敷衍地回复，后来慢慢的，也会跟他多说几句。
有一次，我陪客户喝酒，喝多了。
我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可助理说她在外地，赶不回来。
我没办法，只能给沈泽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带着酒气说：“沈泽，我在XX酒店，喝多了，你能来接我吗？”
他没犹豫：“等着，我马上到。”
没过多久，沈泽就来了。
他看到我靠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脸色很难看。
“怎么喝这么多？”他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
“客户难缠，没办法。”我靠在他身上，有点晕。
他没说话，半扶半抱着我，把我送到了车上。
回去的路上，我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
沈泽突然开口：“洛小姐，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对身体不好。”
“我也不想啊。”我苦笑，“做生意，有时候身不由己。”
他没再说话，车厢里安静下来。
到了我家楼下，他把我扶下车，送我上楼。
打开门，我脱了鞋，就往沙发上倒。
沈泽跟进来，给我倒了杯蜂蜜水。
“喝点这个，能解酒。”
我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然后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亮。
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了，我突然问他：“沈泽，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眼神复杂。
“以前有过，现在没有。”
“哦。”我低下头，心里有点莫名的失落。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洛小姐，你呢？你……还相信爱情吗？”
我抬起头，看着他。
这个问题，我很久没思考过了。
顾明远的背叛，让我对爱情失去了信心。
我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嘲：“爱情？早就不信了。”
沈泽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看不懂。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我转移话题，不想再聊这个。
“好。”他没再追问，“你好好休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他走后，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了的蜂蜜水杯。
心里乱乱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改变。
8
我发现沈泽越来越黏人了。
以前，我不找他，他绝不会主动找我。
可现在，他会每天给我发消息，告诉我他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有时候我忙，没及时回复，他还会打电话过来。
有一次，我跟一个男性客户谈合作，聊得久了点。
结束后，我看到沈泽在公司楼下等我。
他脸色不太好，看到我，走过来问：“那个男人是谁？”
“我的客户。”我有点奇怪，“怎么了？”
“你们聊了很久。”他的语气有点冲。
“谈工作，当然要久一点。”我皱了皱眉，“沈泽，你好像管得有点多了。”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受伤。
“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担心。”我语气冷淡，“我们只是交易关系，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就走，背影看起来有点落寞。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
他已经越界了，我不能让他继续陷下去，也不能让自己陷下去。
从那以后，沈泽好像收敛了一点。
不再每天给我发消息，也不再主动找我。
可我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9
我以为沈泽收敛后，我们能回到之前的交易状态。
可事实并非如此。
上周我去外地出差，原定三天回来。
结果第二天就接到助理电话，说家里水管爆了，得我回去处理。
我赶最早的高铁回来，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
推开门，却看到客厅亮着灯。
沈泽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几个快递盒。
听到开门声，他猛地回头，看到我，眼睛亮了一下。
“你回来了？”他站起来，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愣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助理说你家水管爆了，我怕你回来不方便，就过来了。”他指了指旁边，“水管已经找人修好了，我还买了点日用品，放在快递盒里。”
我看着他，心里有点暖。
又有点慌。
他怎么会知道我家水管爆了？又怎么会有我家钥匙？
“你……”
“钥匙是助理给我的，她说你信任我。”他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主动解释。
我没说话，走到沙发边坐下。
沈泽递过来一杯温水：“路上累了吧？喝点水。”
我接过水杯，指尖碰到他的手，有点烫。
“你等我很久了？”
“也没多久，就三个小时。”他挠了挠头，语气有点不好意思。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三个小时，他就这么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等我。
“沈泽，”我看着他，认真地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们只是交易，你做得太多了。”
他的脸色沉了下去，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委屈和不甘。
“洛采薇，”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在你眼里，我们就只能是交易吗？”
我心里一紧，避开他的目光。
“不然呢？”我声音有点发颤，“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越界。”
他没说话，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很低：“我知道了。”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外套，转身就走。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心里乱糟糟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丢了。
10
沈泽走后，我一夜没睡。
脑子里全是他叫我名字时的眼神，委屈又不甘。
我知道，我对他动心了。
可我不敢承认。
顾明远的背叛还在眼前，我怕了。
怕再次投入感情，再次受到伤害。
第二天，我强打精神去上班。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桌上放着一份早餐。
是我爱吃的豆浆和肉包。
助理走过来说：“洛总，这是沈先生早上送来的，他说让你记得吃早餐。”
我心里一沉，拿起手机给沈泽发消息。
“以后不用给我送早餐了。”
他回复得很快：“知道了。”
只有三个字，简单又冷淡。
我看着屏幕，心里有点难受。
接下来的几天，沈泽没再联系我。
也没再出现在我面前。
我以为这样就好，我们能慢慢回到正轨。
可我却控制不住地想他。
想他陪我出席场合时的样子，想他给我煮的白粥，想他在我家等我时的身影。
周五晚上，我加完班，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过一家甜品店，是沈泽之前带我去的，说他家的提拉米苏很好吃。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点了一份提拉米苏。
吃了一口，甜得发腻，一点都不好吃。
就像没有他在身边，什么都没了味道。
我拿出手机，翻出沈泽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犹豫了很久，还是放下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
他还年轻，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我困在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里。
回到家，我把沈泽送我的所有东西，都收拾进了箱子里。
准备下次见面，还给她。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快递，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却是沈泽。
他手里拿着一个蛋糕，看到我，眼神复杂。
“洛采薇，”他开口，声音有点沙哑，“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跟你一起过。”
11
我僵在门口，看着他手里的蛋糕。
奶油上用巧克力写着“生日快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亲手做的。
“你……”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泽没进门，就站在门口，眼神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
“就一会儿，吃完蛋糕我就走。”他轻声说，语气放得很低。
我侧身让他进来，关上门时，指尖都在抖。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他把蛋糕放在茶几上的声音。
他打开蛋糕盒，拿出蜡烛插上，又摸出打火机点燃。
暖黄的烛光映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落寞照得很清楚。
“许个愿吧。”我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我，笑了笑，闭上眼睛。
几秒钟后，他吹灭了蜡烛。
“愿望说了就不灵了。”他拿起叉子，切了一块蛋糕递给我，“尝尝，第一次做，可能不好吃。”
我接过叉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甜而不腻，还有淡淡的芒果味，是我喜欢的口味。
原来他记得。
“很好吃。”我轻声说，声音有点发哑。
他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一下，像星星落进了眼底。
“真的？”他自己也切了一块，吃得很开心。
我们就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吃蛋糕。
吃完后，他主动收拾了盒子，把垃圾放进袋子里。
“我该走了。”他拿起外套，走到门口。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
“沈泽，”我突然开口叫住他。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支票。
是我算好的数，比之前承诺给他的多了一倍。
“这个你拿着。”我把支票递过去，“我们的交易，到此结束。”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支票，又看着我。
“洛采薇，”他的声音在抖，“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是。”我别过脸，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值得更好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他没接支票，反而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力气大得让我挣不开。
“我不要钱！”他盯着我，眼底泛红，“我只想跟你在一起，不行吗？”
我被他看得心慌，用力甩开他的手。
“不行！”我提高了声音，“我们本来就是交易，现在交易结束了！”
他愣在原地，看着我，眼神里的光一点点灭了。
过了很久，他拿起桌上的支票，撕成了碎片。
“洛采薇，我沈泽不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的。”他说完，转身就走。
门“砰”的一声关上，震得我心都疼了。
我看着地上的碎纸片，蹲下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
12
沈泽走后，我把地上的碎纸片收拾干净。
可心里的空缺，怎么都填不满。
第二天，我把那个装着他送我东西的箱子，送到了他的公寓楼下。
我没上去，只是给她发了条消息：“东西放在楼下保安室了，你记得拿。”
他没回复。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没再见过他。
也没再收到过他的消息。
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每天加班到很晚。
好像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想起他。
苏晴看出了我的不对劲，约我出来吃饭。
“你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她看着我，“是不是跟那个沈泽闹矛盾了？”
我喝了口酒，点了点头。
“我跟他结束了。”
苏晴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疯了？那个沈泽对你多好，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他好。”我苦笑，“可我不敢，我怕再次受伤。”
“顾明远是顾明远，沈泽是沈泽！”苏晴提高了声音，“你不能因为一个渣男，就否定所有人啊！”
我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喝酒。
那天我喝多了，苏晴送我回家。
我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沈泽的身影。
他蹲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额头，轻声说：“怎么又喝这么多？”
我伸手想抓住他，却扑了个空。
原来只是幻觉。
我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好像真的失去他了。
几天后，公司接到一个大项目，合作方是京圈的陆氏集团。
据说陆氏集团的总裁陆承宇，是京圈出了名的太子爷，手段狠厉，没人敢惹。
开会的时候，助理把陆承宇的资料递给我。
我翻开资料，看到照片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高定西装，眉眼深邃，气场强大。
这张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可我想不起来了。
“洛总，下周陆总会来我们公司考察，到时候需要你亲自接待。”助理说。
我点点头，把资料合上，心跳却越来越快。
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13
考察那天，我提前在公司门口等。
黑色的宾利缓缓停下，司机打开车门。
陆承宇从车上下来，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停顿了一下。
我伸出手，保持着职业的微笑：“陆总，欢迎来到我们公司。”
他没握手，只是看着我，眼神很深，像要把我看穿。
“洛总。”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心里更慌了，却只能强装镇定：“我带您参观一下公司吧。”
他点点头，跟在我身后。
一路上，我介绍着公司的情况，可注意力全在他身上。
他的眼神一直在我身上，从未离开过。
参观完公司，我们去了会议室谈合作。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陆承宇话不多，却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
结束后，他的助理先走了，会议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洛总，我们是不是见过？”他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心里一紧，抬头看着他：“陆总说笑了，我第一次见您。”
他笑了笑，走到我面前，俯身靠近我。
他的气息笼罩着我，带着淡淡的雪松味。
“三年前，A大的校庆晚会。”他轻声说，“你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在台上弹钢琴。”
我猛地睁大眼睛，想起了那天。
那天我是作为校友回去表演，结束后，有个男生拦住我，送了我一束向日葵。
他说：“你弹得真好，我叫陆承宇。”
原来他就是陆承宇。
“是你……”我惊讶地说。
他直起身，眼神里带着点笑意：“没想到洛总还记得。”
“陆总怎么会记得我？”我疑惑地问。
“因为那天的你，很好看。”他看着我，眼神变得温柔，“从那天起，我就记住你了。”
我心跳得飞快，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他突然话锋一转：“听说洛总前段时间离婚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件事。
“是。”我点头，心里有点不安。
“那现在，洛总单身吗？”他看着我，眼神带着期待。
我张了张嘴，刚想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洛小姐，”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沈泽先生在酒吧跟人打架，现在在派出所，您能过来一趟吗？”
我心里一沉，立刻站起来：“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看向陆承宇：“陆总，抱歉，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说完，我拿起包就往外跑。
陆承宇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查一下，沈泽是谁。”
14
我赶到派出所的时候，沈泽正坐在椅子上。
脸上有淤青，嘴角还破了，渗着血。
看到我来，他愣了一下，随即别过脸，不想让我看到他的样子。
“怎么回事？”我走到他面前，声音忍不住发颤。
他没说话，旁边的警察开口了：“这位先生在酒吧里，有人对他出言不逊，他就动手了。”
我看向沈泽，他还是不说话。
我跟警察沟通了很久，又赔偿了对方的损失，才把他带出来。
出了派出所，我拉着他去旁边的药店，买了碘伏和创可贴。
在路边的长椅上，我给他处理伤口。
棉签碰到他的淤青时，他疼得皱了皱眉，却没躲开。
“为什么要打架？”我轻声问。
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点委屈：“他们说我……说我是被你包养的小白脸，说我没骨气。”
我手里的棉签顿了一下，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别理他们。”我低声说，继续给他涂药。
“可我不想让他们说你。”他抓住我的手，“你那么好，不能被他们这么说。”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别过脸。
“处理好了，你回去吧。”我松开他的手，站起来。
他也跟着站起来，拉住我的手腕：“洛采薇，你是不是还关心我？”
我没回头：“只是朋友间的关心。”
“朋友？”他苦笑，“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还我，跟我结束交易，现在又说只是朋友？”
“沈泽，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别再纠缠我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光彻底灭了。
“好，我不纠缠你。”他轻声说，“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来没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交易。”
说完，他转身就走。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明明喜欢他，却不敢承认。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陆承宇的脸。
“洛总，需要帮忙吗？”他轻声问。
15
我擦干眼泪，站起来，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陆总。”
他没下车，只是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
“我送你回去吧。”他说，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车厢里很安静，他没说话，我也没开口。
直到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我才开口道谢：“谢谢陆总。”
“上去吧，好好休息。”他看着我，“明天见。”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沈泽的话。
“我从来没把我们的关系当成交易。”
我是不是真的错了？
第二天，我去公司的时候，陆承宇已经在会议室等我了。
看到我来，他笑了笑：“洛总今天气色好多了。”
我有点尴尬，点了点头。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很快就签了合作协议。
签完字，陆承宇看着我：“洛总，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庆祝我们合作成功。”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晚上的饭局，选在一家私房菜馆。
菜很精致，都是我喜欢的口味。
“陆总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菜？”我疑惑地问。
“上次校庆晚会后，我问过你的朋友。”他坦诚地说，“一直没机会请你吃饭。”
我心里有点惊讶，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久。
吃饭的时候，他没提沈泽，也没说别的，只是聊工作和生活上的趣事。
他很会聊天，总能让气氛变得很轻松。
吃完饭，他送我回家。
到了楼下，他突然开口：“洛总，我知道沈泽是谁。”
我心里一紧，抬头看着他。
“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了。”他轻声说，“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我没说话，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洛总，”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很久了。”
“我知道你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可能不敢再投入感情。”
“但我愿意等，等你准备好。”
我看着他，心里很乱。
一个是我喜欢却不敢靠近的人，一个是喜欢我很久、温柔体贴的人。
我该怎么办？
他没逼我回答，只是笑了笑：“上去吧，别想太多。”
我点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回到家，我拿出手机，翻出沈泽的号码。
这一次，我没有犹豫，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他的声音很沙哑，带着点疲惫。
“沈泽，”我开口，声音有点发颤，“我们能谈谈吗？”
16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挂掉，他才轻声说：“好，在哪里见？”
“还是上次那家甜品店吧，”我报出地址，“半小时后。”
挂了电话，我匆匆换了件衣服，抓起包就往外跑。
路上，我反复想着该怎么跟他说。
该道歉吗？该承认我喜欢他吗？
走到甜品店门口，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沈泽已经到了，坐在我们上次坐过的位置。
他瘦了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没休息好。
看到我来，他站起来，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坐吧。”我先开口，拉过椅子坐下。
服务员过来点单，我习惯性地想点两份提拉米苏，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一杯热牛奶，谢谢。”
沈泽看着我，没说话，也点了一杯热牛奶。
等服务员走后，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还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想谈什么？”
我看着他，手指紧紧攥着杯子，指尖泛白。
“沈泽，对不起。”我轻声说，声音有点发颤，“之前是我不好，我不该用支票打发你，不该说我们只是交易。”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
“我……”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我喜欢你，从你给我煮白粥的时候，从你在我家等我三个小时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可我不敢承认，顾明远的背叛让我怕了，我怕再次投入感情，再次受伤。”
“我以为跟你结束，对你对我都好，可我错了，没有你的日子，我一点都不开心。”
说完这些话，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眼泪落在杯子里，溅起小小的涟漪。
一只温暖的手突然覆在我的手上。
我抬头，看到沈泽看着我，眼底泛红。
“洛采薇，”他轻声说，“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我每天都在想你。”
“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以为我们真的结束了。”
“我喜欢你，比你想象中更早。”
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温暖的触感传过来，让我安心。
“那……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吗？”我小声问，带着点期待。
他笑了，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当然能。”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陆承宇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洛总，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
“陆总，对不起。”我打断他，语气很坚定，“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他温和的声音：“没关系，祝你幸福。”
挂了电话，我看着沈泽，笑了。
他也看着我，伸手擦掉我脸上的眼泪。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我们身上，温暖又明亮。
我知道，过去的伤痛总会慢慢愈合。
而我终于鼓起勇气，抓住了属于我的幸福。
来源：空气猫的老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