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草剂年年用为何杂草不减少?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09-14 07:58 1

摘要:在现代农业生产中,除草剂凭借高效、便捷的杂草防除优势,已成为保障作物产量的关键投入品。然而,一个普遍困扰农户与农业从业者的现象是:即便每年按时、按剂量施用除草剂,田间杂草的数量并未显著减少,部分地块甚至出现杂草种类增多、长势更旺的“越除越多”困境。这一矛盾背后

在现代农业生产中,除草剂凭借高效、便捷的杂草防除优势,已成为保障作物产量的关键投入品。然而,一个普遍困扰农户与农业从业者的现象是:即便每年按时、按剂量施用除草剂,田间杂草的数量并未显著减少,部分地块甚至出现杂草种类增多、长势更旺的“越除越多”困境。这一矛盾背后,是杂草生物学特性、除草剂作用机制与农业生产模式长期交互作用的结果,其深层原因需从抗性演化、生态位填补、防除策略缺陷等多维度系统剖析,而破解此困局也需构建“化学防控+生态调控+技术优化”的综合解决方案。

一、核心原因:杂草抗性演化——除草剂长期施用的“必然结果”

杂草对除草剂产生抗性,是导致“年年施药却杂草不减”的最核心、最直接因素。所谓除草剂抗性,是指原本对除草剂敏感的杂草种群,在长期重复施用同一种或同一作用机理除草剂后,逐渐演化出能抵御除草剂毒性、正常生长繁殖的特性,最终使除草剂防效大幅下降甚至失效的生物学现象。这一过程并非偶然,而是自然选择与人为干预共同推动的必然结果。

从演化机制来看,杂草庞大的种群数量为抗性基因的产生提供了基础。每一株杂草在繁殖过程中都可能发生基因突变,其中极少数突变恰好能使其产生对特定除草剂的“免疫力”——例如,通过改变除草剂作用的靶标蛋白结构,让除草剂无法结合发挥毒性;或增强体内解毒酶的活性,快速分解进入体内的除草剂;甚至通过加厚叶片角质层、减少根系吸收等方式,降低除草剂在体内的积累量。在未施用除草剂的环境中,这些抗性基因因不具备生存优势,会被自然选择淘汰;但当农户长期、单一使用某类除草剂时,敏感杂草被大量杀灭,携带抗性基因的杂草反而因竞争减少而快速繁殖,其后代逐渐成为田间杂草的主流种群。

以我国玉米田常见的稗草、马唐为例,早期使用乙酰辅酶A羧化酶(ACCase)抑制剂类除草剂(如精喹禾灵)时,防效可达90%以上;但由于连续多年单一施用,部分地区抗性稗草种群比例已超过80%,即使加倍剂量施药,防效也不足50%。类似情况在水稻田的千金子、小麦田的看麦娘中同样普遍,抗性杂草的蔓延直接导致“施药次数增加、防效却不提升”的恶性循环,使得杂草总量难以减少。

二、关键推手:生态位空缺与杂草适应性——自然规律对防除的“反向补偿”

农田生态系统中,杂草作为重要的生产者,其生存与繁殖受“生态位”(即物种在生态系统中占据的资源与空间位置)的严格调控。当除草剂杀灭部分杂草后,田间会出现短暂的“生态位空缺”——包括光照、水分、养分、生存空间等资源的闲置,而这种空缺会迅速被其他杂草(或同一杂草的不同生态型)填补,形成“此消彼长”的局面,最终导致杂草总生物量维持在相对稳定的水平。

一方面,除草剂的“选择性”决定了其无法杀灭所有杂草。农业生产中使用的除草剂多为选择性除草剂,仅对某一类或几类杂草有效(如禾本科除草剂只杀禾本科杂草,对阔叶杂草无效)。若农户长期依赖某类选择性除草剂,会导致田间杂草群落结构发生改变:敏感杂草被抑制后,原本处于次要地位的耐药性杂草(如阔叶杂草中的藜、苋)会因资源竞争减弱而大量滋生,形成“禾本科杂草减少、阔叶杂草增多”的现象,最终杂草总数并未减少,只是优势种类发生了替换。例如,我国南方水稻田早期以禾本科杂草(稗草、千金子)为主,长期使用禾本科除草剂后,阔叶杂草(鸭舌草、异型莎草)的发生量已从每亩不足10株增至50株以上,部分田块甚至出现“草荒”。

另一方面,杂草极强的适应性与繁殖能力,使其能快速占据生态位空缺。多数杂草具备“广谱适应”特性:耐旱、耐涝、耐贫瘠能力远超作物,且繁殖方式多样——既能通过种子繁殖(单株杂草年产种子可达数万甚至数十万粒,如马唐单株结籽量可达5000粒,种子可在土壤中休眠数年至数十年,遇适宜条件即可萌发),也能通过根茎、匍匐茎等无性繁殖(如狗牙根、香附子的地下根茎断裂后,每一段都能长成新植株)。当除草剂造成部分杂草死亡后,土壤中休眠的杂草种子会迅速萌发,或残存的杂草无性繁殖器官快速生长,在短时间内重新占据田间空间,填补生态位空缺。这种“快速补偿”能力,使得杂草能抵御除草剂的短期压制,维持种群数量的稳定。

三、人为因素:防除策略单一与农田管理缺陷——生产模式对杂草防控的“间接助力”

除了杂草自身的生物学特性与自然规律,农户在杂草防控中的策略误区与农田管理缺陷,也为杂草的持续滋生提供了“温床”,加剧了“年年施药却杂草不减”的问题。

(一)防除策略单一化:依赖化学防控,忽视综合管理

当前多数农户的杂草防控模式高度依赖除草剂,缺乏“预防为主、综合防控”的意识。一方面,忽视“播前防除”与“苗后早期防除”的重要性,往往等到杂草长至3-5叶期(甚至更大)才施药,此时杂草已积累较多生物量,对除草剂的耐药性增强,且已与作物争夺了大量资源;另一方面,不重视非化学防控手段的应用,如播前深耕翻土(可将表层土壤中的杂草种子翻至深层,抑制萌发)、中耕除草(人工或机械清除杂草,避免耐药性产生)、覆盖除草(用秸秆、地膜覆盖土壤,阻断杂草光照,抑制生长)等。单一的化学防控不仅加速抗性杂草演化,还无法从根本上减少杂草种子库(土壤中积累的杂草种子总量),导致次年杂草仍能大量萌发。

(二)农田管理粗放:为杂草滋生提供“有利条件”

部分地区农田管理方式粗放,进一步加剧了杂草问题。一是连作(长期种植同一种作物)导致特定杂草持续积累——例如,连作大豆的地块,菟丝子(一种寄生杂草)会因宿主稳定而逐年增多;连作棉花的地块,龙葵的发生量会显著上升。二是秸秆还田技术应用不当,若秸秆未经过腐熟直接还田,会将田间杂草种子带入土壤,增加杂草种子库储量;部分农户甚至将田间拔除的杂草随意丢弃在田埂、沟渠中,杂草种子通过雨水冲刷、风力传播重新进入农田。三是灌溉方式不合理,漫灌会促进杂草种子萌发,且可能导致杂草种子随水流扩散;而滴灌、喷灌等节水灌溉方式虽能减少杂草萌发,但因成本较高,在部分地区推广受限。

四、破局路径:构建“科学防控+生态调控”的综合体系

要解决“除草剂年年用、杂草不减少”的问题,不能单纯依赖增加施药量或更换除草剂品种,而需从“抗性管理、生态调控、技术优化”三个维度入手,构建可持续的杂草防控体系。

(一)科学轮换与混用除草剂,延缓抗性演化

针对抗性杂草问题,核心措施是打破“长期单一用药”的模式,通过“除草剂轮换”与“合理混用”,减少对杂草的定向选择压力。一是进行“作用机理轮换”:根据除草剂作用机理分类(如ACCase抑制剂类、乙酰乳酸合成酶(ALS)抑制剂类、光合作用抑制剂类等),每年或每季更换不同作用机理的除草剂,避免同一靶点的杂草抗性基因积累。例如,玉米田可采用“ACCase抑制剂类(第一年) 5-烯醇丙酮酰莽草酸-3-磷酸合成酶(EPSPS)抑制剂类(第二年) 光合作用抑制剂类(第三年)”的轮换模式。二是进行“作用机理混用”:将两种或两种以上不同作用机理、且无交互抗性的除草剂混合施用(如将禾本科除草剂与阔叶除草剂混合,同时防治两类杂草;或将同一类杂草的不同作用机理除草剂混合,增强防效并延缓抗性),但需注意混用比例与兼容性,避免出现药害或药效拮抗。

(二)优化农田生态调控,减少杂草生存空间

通过调整农田生态环境,压缩杂草的生态位,从源头减少杂草滋生。一是推行“轮作倒茬”:不同作物对杂草的抑制作用不同,且适用的除草剂种类存在差异,轮作可打破杂草与作物的共生关系,减少特定杂草的积累。例如,水稻与油菜轮作,可减少水稻田稗草、千金子的发生;玉米与大豆轮作,可抑制玉米田马唐、大豆田菟丝子的蔓延。二是强化“播前与播后早期防控”:播前通过深耕翻土(深度20-30厘米)将杂草种子深埋,或使用土壤处理剂(如乙草胺、丙草胺)封闭土壤,抑制杂草种子萌发;作物出苗后,在杂草2-3叶期(耐药性较弱时)及时施药,避免杂草长大成势。三是推广“覆盖除草技术”:在果园、菜园等地块,采用秸秆覆盖(每亩用量200-300公斤)或地膜覆盖(选择黑色地膜,阻断光照),抑制杂草生长;在大田作物中,可结合免耕技术,利用前茬作物秸秆覆盖土壤,减少杂草萌发。

(三)提升农田管理水平,切断杂草传播链条

精细化的农田管理是减少杂草滋生的重要保障。一是规范秸秆还田:秸秆需经过粉碎腐熟(腐熟期30-60天)后再还田,或采用“秸秆覆盖+化学封闭”的组合方式,避免杂草种子随秸秆进入土壤;对于田间拔除的杂草,需及时带出农田集中处理(如深埋、焚烧),防止种子散落。二是优化灌溉方式:推广滴灌、喷灌等节水灌溉技术,减少漫灌导致的杂草种子扩散与萌发;在水稻田,可采用“浅水灌溉+晒田”的方式,抑制杂草(如稗草、异型莎草)生长。三是强化“田埂与沟渠管理”:定期清除田埂、沟渠中的杂草,避免杂草种子通过水流、风力进入农田;在田埂种植紫花苜蓿、黑麦草等良性植物,占据生态位,抑制恶性杂草生长。

五、结语

除草剂年年用而杂草不减少,并非除草剂本身失效,而是杂草抗性演化、生态位补偿与人为管理缺陷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一问题的破解,本质上是从“对抗式防控”向“协同式调控”的转变——既要利用化学手段高效控制杂草,也要尊重农田生态规律,通过科学的抗性管理、生态调控与精细化管理,减少杂草的生存与繁殖空间。只有将“化学防控”与“生态调控”有机结合,才能打破“越除越多”的恶性循环,实现农田杂草的可持续控制,为农业生产的高产、优质、高效提供保障。

来源:淇泉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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