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亲 (四)——被救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13 16:32 2

摘要:邻居桂香婶子挎着个篮子,刚从闺女家回来,借着月光看到槐树下晃荡的人影,吓得魂飞魄散,扔掉篮子就扑了过来!她拼着老命抱住顾兰兰的腿往上顶,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那要命的绳套。

盼盼那带着睡意、惊恐万分的哭喊,穿透了紧闭的屋门,穿透了张伟粗野的咒骂,像一道微弱却无比锋利的闪电,狠狠劈开了顾兰兰被绝望和黑暗笼罩的心!

不要我了……?

女儿那惊恐的、充满依赖的哭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灭了顾兰兰心中那团求死的火焰!她猛地睁开眼,脖颈上绳索的冰冷勒感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恐怖!

“盼盼……”她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抓住绳圈的手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

就在这时!

“兰丫头!兰丫头!你干啥呢!作死啊!”一声惊惶的尖叫划破死寂的夜!

邻居桂香婶子挎着个篮子,刚从闺女家回来,借着月光看到槐树下晃荡的人影,吓得魂飞魄散,扔掉篮子就扑了过来!她拼着老命抱住顾兰兰的腿往上顶,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那要命的绳套。

“咳咳……咳咳咳……”麻绳松开,顾兰兰重重摔在地上,呛咳着,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喉咙火辣辣地疼。

桂香婶子瘫坐在地,拍着大腿,又急又气地哭骂:“你个傻丫头啊!傻透腔了!你死了一了百了,孩子怎么办啊?盼盼才多大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你忍心让她在这吃人的地方自生自灭?啊?”

她粗糙的手用力拍着顾兰兰冰凉的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却像锤子一样砸进顾兰兰混沌的脑海:“活着!听见没!你得活着!为了盼盼,你也得咬牙给我活下去!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总有熬出头的那天!”

顾兰兰躺在地上,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和哭泣而抽搐。桂香婶子那粗糙的手掌拍在脸上的触感,火辣辣的,带着一种奇异的、生疼的暖意。她的话像冰冷的河水中突然伸来的一根浮木,顾兰兰下意识地死死抓住,哪怕这根木头也已被生活磨得粗糙不堪,扎得她满手是血。

她挣扎着坐起身,月光下,桂香婶子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泪水,浑浊的眼睛里盛满了真切的恐惧和后怕。顾兰兰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不远处被惊动而开始低声吠叫的张家看门狗身上,落在张家院子里那扇透出昏黄灯光的窗户上——那是张伟和他娘的房间。刚才的动静,那扇窗户后面,连一丝掀动窗帘的迹象都没有。

彻骨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比刚才悬在绳套上时更冷。她摇摇晃晃跑到屋里,她猛地扑向床边,借着月光,在冰冷的床上摸索。盼盼小小的身体蜷缩在那里,嘴里依旧在喊着妈妈……

“盼盼……”她哑着嗓子,一把将女儿死死搂进怀里,滚烫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大颗大颗砸在盼盼睡不踏实的小脸上。那眼泪不是软弱,是劫后余生,更是被桂香婶子那声嘶吼唤醒的、沉甸甸的、名为母亲的责任。

“活着……”她抱紧女儿,像是抱着黑暗里唯一的光源,牙齿深深嵌入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娘带你……活下去!”

日子依旧浸泡在苦水里。王秀英的咒骂和白眼,张伟的醉酒打骂,繁重到能压垮脊梁的劳作……一样都没少。但顾兰兰的心底,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那根被桂香婶子强行续上的弦,绷得死紧,支撑着她麻木地吞咽下每一口馊饭,沉默地扛起每一捆沉重的柴禾,在张伟的拳头落下时,用身体死死护住怀里的盼盼,眼神空洞地望着某个虚无的点,任那些污言秽语像污水一样泼在身上,再无声滑落。

她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生活的惊涛骇浪如何拍打,只是死死地扎根在那里。唯一的念想,就是盼盼。看着女儿蜡黄的小脸慢慢有了点血色,看着她在自己怀里从孱弱地吮吸到能咿呀学语,那双酷似自己的大眼睛里,偶尔会映出一点点懵懂的光亮。这点光亮,成了顾兰兰在无边黑暗里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时光在无尽的屈辱和沉重的喘息中,竟然也拖泥带水地爬过了八个寒暑。盼盼六岁多了,像一株在石缝里艰难挣扎的小草,瘦弱,却带着一股子执拗的韧劲。她很少笑,总是怯怯地躲在顾兰兰身后,用那双过早懂事的大眼睛,警惕地观察着这个冰冷而充满恶意的世界。

初秋的一天,阴雨连绵,

张伟又喝得烂醉,不知从哪里推回一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破旧自行车,浑身散发着浓烈的劣质酒气和呕吐物的酸臭味。他大着舌头,指着门外泥泞不堪的土路,对顾兰兰咆哮:“看……看什么看!老子……老子要去镇……镇上翻本!给……给老子把车擦干净!”

顾兰兰沉默地拿起墙角一块沾满油污的破布,蹲在屋檐下,机械地擦拭着那辆破车冰冷的横梁。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张伟摇摇晃晃地骑上车,咒骂着冲进了雨幕深处。那歪歪扭扭消失在村口泥泞小路上的背影,成了顾兰兰对他最后的记忆。

那是一个初秋的傍晚,天阴沉沉的,飘着细密的冷雨。顾兰兰坐在门槛上,借着最后一点天光,在缝补那条洗得发白、膝盖磨破了洞的蓝布裤子。针尖在粗布上穿梭,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盼盼趴在小板凳上写作业,铅笔划过粗糙的纸张。

突然,村子东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变了调的呼喊声,像炸开的油锅,瞬间打破了雨天的沉闷。

突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雨幕的沉闷,紧接着是几声变了调的、带着惊惶的呼喊,穿透淅沥的雨声,炸雷般滚过整个张家洼:

“来人啊!快来人!掉塘里了!”

“村口!村口老塘!有人栽进去了!”

“捞人啊——!”

顾兰兰手里的针猛地一抖,尖锐的针尖刺破了拇指指腹,一滴殷红的血珠迅速沁了出来,滴落在灰黑色的旧布上,洇开一小团暗红。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却没有感到疼。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骤然攥紧,停止了跳动。她猛地抬起头,望向门外灰蒙蒙的雨幕,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脖颈。

盼盼也停下了笔,小脸上写满了惊恐,大眼睛不安地望向母亲,怯生生地问:“妈……谁掉塘里了?是……是爸爸吗?” 孩子的声音细细的,带着一种过早洞悉人世悲凉的颤抖。

顾兰兰没有回答。她像是被那声呼喊抽掉了魂魄,僵硬地、缓慢地放下手中那件永远也补不好的破褂子,连同那根带着她血迹的针线。她低头看着那团暗红色的血渍,又抬眼看了看门外喧闹起来的方向,灰败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寂的空白。她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轻飘飘的,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解脱:

“不用补了。” 她顿了顿,目光空洞地扫过那件破褂子,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以后……都不用了。”

村口的老塘边,早已围满了闻讯赶来的村民。浑浊的塘水被搅得翻滚,几个水性好的汉子在冰冷的泥水里扑腾着。岸上的人伸长脖子,议论声、叹息声、催促声混杂在凄冷的雨声里。

当那具沉重的、被水泡得发白肿胀的身体终于被拖上岸时,人群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那张脸,即使被泥水糊得看不清五官,顾兰兰也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张伟。他蜷缩着,像一只被丢弃的破麻袋,身上还穿着出门时那件沾满泥点的破夹克,一只脚光着,另一只脚上套着那只磨掉了后跟的破皮鞋。浓烈的酒气混合着塘底的淤泥腥臭,扑面而来。

“唉……捞上来就没气了……”

“喝得烂醉,骑着他那破车,栽进去就没影了……”

“作死的哟……谁也拦不住……”

叹息声此起彼伏,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麻木和一丝隐秘的快意。顾兰兰站在人群外围,雨水顺着她枯草般的头发流进脖颈,冰冷刺骨。她看着地上那摊毫无生气的烂泥,看着他那双曾经无数次踹向她和盼盼的脚,此刻无力地耷拉着。心口那片冰封的泥沼,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轰然塌陷,激起的却不是波澜,而是无边无际的、冰冷的空洞。

张伟的葬礼简单潦草,像他潦草结束的一生。王秀英哭天抢地,咒骂着老天爷不开眼,咒骂着顾兰兰甚至想动手撕打顾兰兰,被几个本家亲戚硬生生拉开了。顾兰兰穿着一身借来的孝服,牵着同样穿着不合身孝衣、眼神茫然的盼盼,沉默地站在送葬队伍的最后面,像两个局外人。她看着那口薄皮棺材被抬进张家祖坟那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黄土一锹锹落下,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心里也没有一丝涟漪。只有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枷锁终于断裂的虚脱感。

张伟死后,为了活着,给人纳鞋底,缝补衣服,去邻村砖窑厂帮工搬砖,只要能换口饭吃,再苦再累的活她都接。粗糙的活计让她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和裂口,但眼神里的麻木和空洞,却渐渐被一种坚韧的微光取代。盼盼是她唯一的支柱,女儿一天天长大,懂事得让人心疼,也成了她努力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顾兰兰也不惯着她:“你儿子的死关我什么事,都是他自己作的,这些年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母女的,折磨的我生不如死,这是报应,老天爷要劈也是劈你。”

顾兰兰站在那里,她没有躲闪,没有哭泣,甚至没有看王秀英一眼。

等王秀英骂得气短,喘息着停下来时,顾兰兰才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这个折磨了她多年的老妇人。她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冰冷的、淬炼过的力量:

“你儿子的死,是他自己作的。” 她的语速很慢,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喝不完的烂酒,赌不完的牌桌,作不完的孽。阎王收他,是嫌他脏了地府的门槛。跟我顾兰兰,没半点关系。”

王秀英被她这前所未有的顶撞和冰冷的眼神噎得一窒,随即爆发出更疯狂的尖叫和扑打,被几个本家婶子死命拉住。顾兰兰不再理会身后的喧嚣,她拉起旁边紧紧攥着她衣角。

王秀英气坏了,摸过扫帚就要打:“翅膀硬了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扫帚还没落下来,顾兰兰一把抓住扔远了:“够了,张伟就是你作死的,好好的日子不过,这些年你们娘俩是怎么折磨羞辱我的,还用我说吗?”

盼盼冲过去:“坏奶奶,不许你欺负我妈妈,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你还咒骂她。”“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你奶奶。”王秀英气的一巴掌朝盼盼扇去。在巴掌落下的瞬间,顾兰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甩在地上。

王秀英不干了,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喊:“大家都来看啊!儿媳,打婆婆了,我儿子刚死她们就打我老太婆,还有天理吗?”

村民都议论纷纷:

‘这老太婆又作妖了,儿子都作死了,还不消停”

‘可不是嘛,多好的儿媳,磋磨的不成样子’

‘唉,顾兰兰多可怜啊!嫁到张家一天好日子没过过’

“你个张婆子,怎么这么恶毒,儿子都作死了。还天天咒儿媳,孙女”

大伙七嘴八舌没有一个说王秀英好的。王秀英急了:“你们懂什么?是这人不守妇道。我儿子刚死她就打我。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看大伙都站在顾兰兰那边,她灰溜溜躲家里去了。顾兰兰吐出一口浊气,心里轻松了不少。

刘超这个名字,像一道隐秘的伤口,被她深深埋在心底最深处,不敢触碰。她只知道他被打以后离开纺织厂,有人说去了南方。那晚他被打得血肉模糊、踉跄离去的背影,是她午夜梦回最深的痛。

晚上睡不着觉,她盯着刘超送她的手绢和草编戒指看,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想他们恋爱的美好时光,想刘超为了她一次次挨打的场面,象放电影一样在她心里来回播放。

暑去春来,小草抽出了嫩绿的新芽,阳光暖洋洋的。顾兰兰心里有种直觉,感觉今天就能看到刘超,她穿着自己用旧布改的、洗得干干净净的半新格子衬衫,牵着盼盼的手,站在村口那条熟悉的土路边。风吹动她的衣角,也吹动她鬓边几缕过早出现的白发。她望着路的尽头,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连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期盼。

盼盼仰着小脸,兴奋地问:“妈,刘叔叔今天真的能来吗?我好想他啊!想要他做我爸爸,他会喜欢我吗?带我去镇上看看,买糖葫芦,买小人书。妈妈刘叔叔会喜欢我吗?”盼盼小嘴巴拉巴拉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顾兰兰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刘叔叔可喜欢盼盼了,他一定会来的。”声音有些哑。

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熟悉身影。自行车是二八杠的旧车,擦得锃亮。车把手上,挂着一双崭新的、红得耀眼的小皮鞋,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刘超推着车,一步步走近。他的背脊依旧挺直,只是鬓角也染了风霜,眼角刻下了鱼尾纹。但那双眼睛,在阳光下,依旧像八年前在纺织厂轰鸣的织机旁那样,清澈,坚定,燃烧着执拗的光。他走到顾兰兰面前,停下脚步。

目光在空中交汇。八年的苦难、等待、绝望、挣扎……所有无法言说的千言万语,都沉淀在这深深的对望里。兰兰呆呆的看着刘超,没有泣不成声的哭诉。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神圣的平静。

“超哥,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话没说完就扑到刘超怀里。

刘超紧紧搂着顾兰兰,好像一松手兰兰就不见了:“兰兰,对不起,你遭了这么多罪,受了那么多侮辱,张伟他这是罪有应得。以后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往后余生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们受到伤害。盼盼就是我的亲闺女。”

他们为这迟到的爱情唏嘘不已,往后余生好好守护它。

刘超的目光从顾兰兰脸上移开,落在盼盼身上,脸上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他蹲下身,解开自行车把上那双小红皮鞋,递到盼盼面前,声音温和得像春天的风:“盼盼,看,爸爸给你买的,小红皮鞋,喜欢吗?我以后就是你的爸爸,”

盼盼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爸爸,我有爸爸了,在没人敢欺负我了,谢谢你,鞋子真漂亮我喜欢。”小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光滑的皮面,然后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爸爸。

顾兰兰看着女儿眼中纯粹的快乐,看着刘超眼中那从未改变的、滚烫的温柔,再看看他自行车后座上那个空着的、铺着小棉垫的位置。一股迟来的、汹涌的暖流猛地冲垮了她心中最后一道堤防,酸楚和巨大的幸福交织着,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嘴角向上弯起,露出了这八年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泪水却终于汹涌而下,哽咽着:“超哥这几年你去哪里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这心里一直空落落的。不知道你怎么样了。”

刘超把顾兰兰拥在怀里:“兰兰,对不起,嫁给我吧!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生活。”

“谢谢你超哥,看来老天对我们还是不薄的,你就是我的救赎,”顾兰兰深情的宁视着刘超,他们享受着这迟来的幸福。

“不要说谢谢,一切已过去,我们要向前看,走。”刘超抱起盼盼放在自行车大梁上,拍拍自行车的后座,声音沉稳而有力,“走,我带你们去镇上转转看看有适合我们做的营生吗?”

盼盼紧紧抱着那双小红皮鞋,小脸兴奋得通红。顾兰兰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车子微微一沉,刘超稳稳地扶住车把,长腿一蹬。

老旧的自行车载着三个人,太阳穿过黑色的云层放射出耀眼的光芒。在春日暖融融的阳光下,沿着那条尘土飞扬的土路,吱吱呀呀地,朝着前方驶去。

事情回到多年前村民议论马文斌出轨时。“轰隆”一声!王敏只觉得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惊雷!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得冰凉!那些刻意忽略的细节——晚归时陌生的香水味,躲闪的眼神,越来越不耐烦的语气——此刻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心脏!

马文斌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都是裹着糖衣的砒霜?她眼前发黑,差点摔倒。恍惚间,她想起婚礼那天,陈成在角落里看过来的那一眼。欲言又止,压抑着千言万语。那眼神里,是不是就藏着这样的真相?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揉搓,然后狠狠摔在地上,碎得不成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深一脚浅一脚挪回家的。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婆婆大概是去厨房做饭了。只有小磊在里屋发出细微的鼾声。王敏瘫坐床前冰冷的地上。

婆婆进来吓了一跳:“小敏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地上快起来,”

“娘,文斌在外面有女人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对我……”王敏抽抽搭搭的好伤心。

婆婆大吃一惊:“小敏,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王敏把来龙去脉对婆婆讲了一遍。把婆婆气的不轻,叫王敏不要气坏了身子。等晚上马文斌回家,叫公公收拾他。

晚上十点了马文斌才回来,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睡觉,灯突然亮了,王敏正坐在床上看着他。马文斌吓了一跳:“敏子,你怎么这么瞅着我,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你也知道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马文斌,你太叫我失望了,”王敏直视他的眼睛,“看着我,你敢说没找别的女人。”马文斌眼神有点躲闪,要拉王敏的手,被她甩开。”“王敏,好好的你发什么疯,哪有什么女人,我天天累死累活的挣钱给你花,你还怀疑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马文斌,你就是骗子,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假的。”王敏声嘶力竭的吼道。小磊吓的哇哇大哭,王敏赶紧把小磊抱在怀里。在堂屋里的公婆过来了,公公脱了鞋子往马文斌身上打去:“我叫你不学好,看我不打死你,气死我了。”婆婆也苦口婆心的劝他:“小斌呀,你要真有那事,赶紧给我断了,王敏多好的媳妇啊!你可不能辜负她。”

“爹娘,你们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呢!什么事都得讲证据吧!”说完夺门而出。

自那天起,马文斌撕下了最后的面具。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夜不归宿,甚至开始公然带着那个女人在红星镇上招摇。那女人叫李莉莉,烫着镇上最时髦的卷发,涂着鲜艳的口红,穿着紧绷的的确良连衣裙,走路一扭一扭,浑身上下散发着廉价的香粉味和毫不掩饰的得意。

王敏痛苦及了,想离婚可小磊怎么办,她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没告诉爹娘,怕爹娘为她担心。日子在痛苦和煎熬中过去了三年,小磊三岁了。

一个闷热的傍晚,王敏正在院子里给小磊洗衣服。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马文斌搂着李莉莉的腰,带着一身酒气闯了进来。李莉莉手里还拿着根冰棍,一边嘬着,一边用挑剔的目光扫视着这个破败的小院和王敏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裳。

“哟,这不是嫂子吗?忙着呢?”李莉莉捏着嗓子,声音又嗲又尖,带着一股子刻意的炫耀,“斌哥说家里地方小,让我别介意。我看也是,这院子……啧啧,还没我家猪圈宽敞呢。”她扭着腰走到王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王敏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她猛地站起身,手上还滴着水:“马文斌!你带她回来干什么?这是我家!你给我滚出去!”

“你家?”马文斌嗤笑一声,一把将李莉莉搂得更紧,酒气喷在王敏脸上,“老子花钱盖的房子!老子想带谁回来就带谁回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黄脸婆,生了个儿子就以为能拿捏老子了?”

王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莉莉:“你……你们不要脸!”

“不要脸?”李莉莉夸张地捂住嘴笑起来,随即脸色一沉,刻薄的话像刀子一样甩出来,斌哥这么有本事的男人,是你这种黄脸婆配得上的?

“你!”王敏气得眼前发黑,扬手就要打过去。

“啪!”马文斌却抢先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王敏脸上!力道之大,让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敢动莉莉?反了你了!”马文斌指着地上的王敏,恶狠狠地骂道,“再敢撒泼,老子连你带那个一起扔出去!”

就在这时,里屋传来小磊撕心裂肺的哭声。王敏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小磊的哭声不对劲,带着一种急促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她连滚爬爬地冲进屋里,只见小磊躺在炕上,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发紫,浑身抽搐,呼吸急促得吓人!

“小磊!小磊你怎么了?”王敏魂飞魄散,扑到炕边,一摸孩子的额头,烫得像块烙铁!“发烧了!高烧!”她惊恐地尖叫起来,对着院子里还在和那女人调笑的马文斌哭喊:“文斌!文斌!快!小磊烧抽了!快拿钱!送孩子去卫生室啊!”

马文斌不耐烦地走进来,皱着眉看了一眼抽搐的孩子,又看看哭成泪人的王敏,语气冷漠:“抽个风而已,大惊小怪什么?小孩子发发烧,抗过去就好了!哪有钱给他糟蹋!”

“他抽过去了!会烧坏的!求求你,文斌,救救孩子!”王敏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声音凄厉。

李莉莉也跟了进来,倚在门框上,凉凉地说:“斌哥,别听她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娇贵?我看她就是借机想讹钱!真是晦气,一来就碰上这种事儿!”

马文斌被李莉莉一拱火,更加不耐烦,一把甩开王敏的手:“滚开!老子没钱!要死让他死外边去!别在这儿嚎丧!”说完,搂着李莉莉就要往外走。

王敏的心彻底凉透了,像掉进了万丈冰窟。她看着炕上抽搐不止、小脸憋得发紫的儿子,再看看那对冷漠无情、相依偎着要离开的男女,绝望像毒蛇一样缠紧了她的喉咙。她猛地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再次扑向马文斌:“马文斌!你不是人!那是你儿子!虎毒还不食子。”

“找死!”马文斌被她纠缠得火起,用力一搡!

王敏本就虚弱,被这大力一推,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土炕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李莉莉夸张地尖叫起来:“哎呀!打人啦!斌哥你看她还想碰瓷呢!”她指着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王敏,尖声刻薄道:“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又老又丑的黄脸婆,还想跟老娘争男人?呸!赶紧抱着你的病秧子儿子滚蛋!”

子外已经围拢了不少被哭喊声惊动的邻居,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作孽啊!把外边的女人领回家,自己的老婆算什么,唉,连自己孩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任由她羞辱王敏。”

“看把孩子烧的……唉,可怜王敏了……”

“放着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天天在外胡作不算,还带回家,这个家早晚作散了。”

“你还是人吗!那是你儿子!你由着羞辱你儿子” 王敏嘶喊着,十指弯曲如钩,只想撕碎那张脸!

“滚开!疯婆子!” 马文斌猝不及防,被王敏撞得一个趔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和暴怒。他猛地抬手,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狠狠朝她脸上掴来!

“啪!”

一声脆响,火辣辣的剧痛瞬间在左脸颊炸开,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嗡嗡直响,嘴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味。巨大的力道将王敏掼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上,眼前一黑。

“给脸不要脸!” 李丽丽刺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她几步冲过来,细高跟狠狠踩在王敏撑地想爬起来的手背上,尖锐的鞋跟像钉子一样扎进皮肉,钻心的疼让她惨叫出声。李丽丽弯下腰,那张涂脂抹粉的脸凑近,扭曲的得意映在我模糊的视线里,“还敢动手?斌哥也是你能碰的?”

她扬起手,长长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对着我的脸狠狠抓下来!

“啊——!” 尖锐的疼痛从眼角蔓延开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分不清是泪还是血。我本能地蜷缩身体,用胳膊死死护住头脸,绝望地等待着下一轮更疯狂的撕打。混乱中,只听到里屋小磊那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像一根细线,勒得我心脏快要爆开。

“吱呀——”

堂屋那扇沉重的旧木门猛地被推开,撞在土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门口的光线被两个佝偻而急切的身影堵住,带着一股浓烈的、刚从毒日头底下钻出来的泥土和汗水混合的气息,猛地灌了进来。

是公婆!他们回来了!婆婆肩上还扛着沾满新鲜泥巴的锄头。

看着堂屋里这混乱、丑陋的一幕,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刚进门的两个老人身上。

婆婆浑浊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目光从王敏满脸的血污和蜷缩在地的狼狈,扫到马文斌脸上尚未褪尽的暴戾,再落到李丽丽那来不及收起的、踩着王敏的手、指甲上还沾着血迹的得意姿态上。最后,她的目光死死钉在了里屋炕的方向——那里,小磊痛苦的呻吟和抽搐声,微弱却清晰地穿透出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秒。

“我的……小磊啊……你怎么了……”啪的一声脆响,婆婆一巴掌忽在马文斌脸上,“混账你还是人吗?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都带回家,小磊烧的那么厉害,还不赶紧送卫生院,小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饶了你。”喉咙里发出撕裂般的嚎叫。那声音里蕴含的惊恐和绝望,瞬间击碎。

接着,是公公。这个一辈子老实巴交、沉默得像块田里石头的庄稼汉,他死死盯着马文斌,胸膛剧烈起伏,

“自己的妻儿不管,我看你是活作死。看我不打死你。”

举起锄头朝着马文斌的狠狠打了下去!

“爹!” 马文斌魂飞魄散,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发出一声变了调的尖叫,下意识地抱头就往旁边死命一滚!

“哐当——咔嚓!”

锄刃没有砸中,却结结实实地砍在了他刚才坐着的、那张破旧的木头沙发上!木屑四溅!沉重的锄头深深嵌进了木头里!沙发的一条腿应声断裂,整个歪斜下去,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整个堂屋死寂了一瞬。只有锄头柄还在剧烈地嗡鸣震颤。

马文斌瘫坐在几步之外的地上,裤腿被锋利的锄刃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惨白的皮肉,几缕血丝正慢慢渗出来。他像被抽掉了骨头,浑身筛糠似的抖着,他惊恐万状地瞪着那柄深陷在木头里的锄头,又看看自己腿上那道口子,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丽丽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刚才那点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她猛地松开踩在王敏手背上的脚,像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就往门口冲,慌乱中被歪斜的沙发绊了一下,细高跟“咔哒”一声折断,她也顾不上,一瘸一拐地尖叫着消失在门外刺眼的阳光里。

“小磊!奶奶的乖孙啊!” 婆婆带着哭腔的呼喊撕裂了屋内的死寂。

紧接着,她抱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的小磊跌跌撞撞就往门外冲,嘶哑地喊着:“卫生室!快!去卫生室!”

王敏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不听使唤,眼前阵阵发黑。公公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那双赤红的眼睛瞪着瘫软在地的马文斌大吼:“还不滚去给小磊看病。”握着锄头柄的手青筋暴突,微微颤抖。

……

卫生室那盏昏黄的白炽灯管悬在头顶,“滋滋”地发出电流的噪音,把墙壁映照得一片惨白。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打了退烧针,

小磊终于安静下来了。小小的身体陷在狭窄的病床上,盖着洗得发白的薄被。额头上贴着退热贴,手腕上扎着输液的针头,透明的液体一滴一滴,缓慢地流进他细弱的血管里。他睡得很沉,但眉头依旧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几颗细小的泪珠凝在上面,在灯光下闪着微弱的光。

王敏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后背僵硬地挺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儿子沉睡的脸。脸上被抓破的地方涂了紫药水,火辣辣地疼,嘴角也肿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痛。可这些痛,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反复碾碎又冰封的空洞来得尖锐。

膝盖上摊着几张从卫生室医生那里讨来的处方笺,粗糙的纸张。旁边放着一支借来的圆珠笔,笔尖很钝。王敏一个

来源:梦里有我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