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夫君有个会制毒的青梅,两人你毒我解 直到我被她下了剧毒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13 18:36 1

摘要:久违的系统终于被触发:「死在男主手里才能回家,解药出错变成毒药,宿主可以选择是否服用。」

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

他有个最会制毒的青梅师妹。

两人你毒我解,热闹了十几年。

直到我被下了剧毒,差点没命。

醒来他边写药⽅边叹⽓:

「你别怪阿珂,她就是孩⼦气惯了,不是有意要害你。」

「她知道我能救你,故意与我置⽓呢。」

话刚说完,又被沈珂的⼈匆匆唤去。

他走的太急,以至于方子少了⼀味药都不曾发现。

久违的系统终于被触发:「死在男主手里才能回家,解药出错变成毒药,宿主可以选择是否服用。」

我将⽅⼦递给丫头,笑了笑:「拿去煎了吧。」

1

魏彦之回来的时候,丫头刚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热⽓腾腾的药汁,氤氲了他的容颜。

他脱下外袍,朝我笑:「这般巧,可是等着我喂你呢?」

说着接过药向我走来,熟练的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嘴边。

我怔怔的望着,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回去了。

⻅我不动,他微微挑眉:

「怎么了?这药趁热喝效果最好。」

我无声的笑了笑,伸手将药碗接过来,仰头一饮⽽尽。

许是喝的太急,呛得我不住的咳嗽起来。

魏彦之⼀边心疼的替我拍背,一边好笑:

「这么急做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今日怎么这么乖,不闹着要我喂了?」

我坐直了身子,牵了牵嘴角:

「不用了,以后都不⽤了。」

他微愣,脸色渐渐暗淡下来,声音微沉:

「是还在生阿珂的气?」

他叹了口气,伸手要抱我:

「她不过是孩子气,本性并不坏,你既然没事,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吧?」

我不留痕迹的避开他,声音淡淡的:

「倘若我真出事了呢?」

他怔住,随后无奈的摇头,哑然失笑:

「有我在,怎么可能呢?」

是了,我的夫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没有他解不开的毒。

这么多年沈珂也没少给我下毒,大到瞎眼失声,小到起疹腹泻,总能被魏彦之轻而易举的治好。

这次,又怎么会例外呢?

他望着我,桃花眼里闪烁着淡淡的笑意,一副纵容宠溺的模样。

仿佛我这一遭苦楚于他而言不过是场闹剧。

怎么变成这样的呢。

起初,他明明也是在意过的。

那时我们新婚燕尔,沈珂在我的酒水里下了满天星,我浑身起疹,痒的厉害。

魏彦之大怒,替我解毒后提着剑要和沈珂断断绝往来。

然不过三日,他败在了她的眼泪攻势下。

沈珂悬梁了。

他赶到的时候,她凳子都踢翻了,脖颈上勒出道道红痕。

魏彦之又惊又怕的抱着她,愧疚又心疼。

「她心中难受,不过是想发泄一二。并非有意毒害你。阿乔,这事儿便算了吧。」

回来之后他疲惫的揉着眉心,告知我。

我这才知道,原来他和沈珂许过婚约的。

他答应她,若二十岁那年仍没有意中人,他就娶她。

可惜,二十岁生辰那日他遇到了我,一见钟情。

沈珂又疯又闹,他把人送到南疆,一心要娶我。

「说来也是我对不住她,阿乔,你我夫妻一体,便也让一让她,可好?」

从那之后我一退再退,一让再让,直到今日,她给我用了致命的毒。

2

系统说,魏彦之心中有我,如果我舍不得,让他发现药方有错就好了,他一定愧疚极了拼命弥补我爱我。

我无语摇头,我要他的愧疚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是宿主,你本来不是已经放弃回到现代了吗?」

我沉默。

是的,魏彦之待我极好,让我觉得死在他手中这项任务根本无法完成,左右家里也没有牵挂的人,倒不如留下来陪他。

我却忘了,人心易变,故人难寻。

「不了,我还是回家吧。」

左右不过一个月的药汤,我等得起。

3

沈珂要来给我道歉。

我下意识的拒绝:「不用了吧。」

每次她过来,准没好事。

魏彦之握着我手,柔情缱绻:

「怎么能不用呢,你是我的发妻,我也不能总叫你受委屈。」

我垂下眼,若是以往我定然觉得感动,可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人都说魏神医悬壶济世,无论达官显贵贫民百姓,皆一视同仁,乃君子之风。

哪怕家中私事,他也是一碗水端平,是非公正,不叫旁人指摘。

可惜,他想不负如来不负卿,最终画虎不成反类犬。

沈珂给我敬了杯酒。

桃花酿的果酒,酒香缭绕,看起来很是醉人。

我没有接。

我对桃花过敏,魏彦之知情的。

想必沈珂也是清楚的,毕竟当初的使我起疹的满天星便加了桃花。

魏彦之朝我眨眼睛:「快喝了它,你放心我备好了解药,必不会叫你吃苦头。」

「乖些,她被我逼的来跟你赔不是,心里不痛快使点小性子也是正常,她既然答应道歉,你就别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

我了然一笑,接过桃花酒,在他欣慰的目光里,抬手泼了过去。

酒水顺着沈珂的头顶滴答下流,混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睛,甚是狼狈。

魏彦之猛地站起身来看向我,一向温润的脸瞬间铁青。

可能是要走了,心气儿也顺了,从前的委屈也不想再受了。

我浅浅的笑了:「早说过,我不需要道歉的。」

「下次这种粉饰太平,皆大欢喜的戏码,别再喊我了。」

4

魏彦之摔门而去。

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一连几天都没有回来。

傍晚,丫头照例给我端药,欲言又止。

等我喝完,终于开口:

「夫人,主子他人虽没回,却日日派人叮嘱我看着夫人喝药,他说沈姑娘的毒霸道,解药少一日不喝都不可,要我千万盯着您。」

丫头面色复杂:「夫人,主子心里还是念着您的。」

我牵动唇角。

原来,他这么怕我死啊。

真不知道,他发现是自己亲手写的药方毒死我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咳咳!

我想笑,却咳出一口血来。

木桌猩红一片,丫头惊了一跳,

眼前一黑,我昏了过去。

是了,几种毒混在一块儿,我的身子愈发差了,只怕连一个月也撑不到。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烛光下,魏彦之满脸焦急,正要伸手给我探脉。

他风尘仆仆,衣衫染尘,看起来刚赶回来。

猝不及防碰上我刚睁开的双眼,他顿时愣住,很快抿唇收回手,面色难看。

「霍云乔,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把戏了?」

「我就说我的解药不可能治不好你,你想我回来直说就是了,何必装昏迷呢。」

我将手腕塞回被窝,背过身,不咸不淡的顶回去:

「不想来,你就回去吧。」

好险,只差一点,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他噎住,面色反而温和下来。

一只手攀上我肩膀,声音轻柔:

「好了,还闹脾气呢,多大点儿事。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叫她来就是了。」

「你不是总念叨着去江州吗,过几日我带你回去可好?」

我心神一动,点了点头。

我的养父母在江州,回家之前,我总是要再回去看看的。

由他护送我,也好。

5

可惜,他还是没能陪我。

出发那日凉城爆发了瘟疫,魏彦之在马车前被人喊住。

他愧疚的看着我:「阿乔——」

我了然的笑了笑:「无碍,你去吧。」

几个百姓朝我作揖:「夫人大义!」

我上了马车,头也没回。

魏彦之是神医,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过。

性命关天,我从未计较过。

人命的事情排在我前面,是理所应当的。

只我未曾想到,所有的事都能排在我前面,沈珂却能排在所有事的前面。

魏彦之还是去了江州。

我到的时候,他正在焦头烂额的试药。

见到我他有几分尴尬,无奈的叹气:

「阿珂这丫头胡闹,拿几户百姓试毒被人闹到堂前,我要赶紧把解药制出来才行。」

「那瘟疫呢?」我盯紧他的眼。

魏彦之迟疑:「有其他人……」

我便知道,他根本没去凉城。

沈珂拿百姓试毒,已是常事。

她下毒,魏彦之来解,一来一回,已成了情趣。

我不是没有劝过,魏彦之只宠溺苦笑:「我能有什么法子,自己的师妹,只能宠着了。」

那日我才知道,悲悯苍生的魏神医,也会为了她人视人命如草芥。

池塘边,我见到了优哉游哉喂鱼的沈珂。

她挑衅的瞥了我一眼,扬着下巴:

「早告诉姐姐,只要我想,师兄就能随时来到我身边。姐姐这下信了?」

我闭了闭眼:「那些都是人命。」

她挑眉:「那又怎样,师兄说过不管什么烂摊子,他都会替我解决。」

「再说,不过是些蝼蚁,能让师兄医治一场,也是他们的福分。」

我没有回答。

早晚她会知道,这些蝼蚁迟早会让她付出代价。

她的做所所为,我早已留了证据,走之前,我会将这些送到御前。

6

魏彦之忙碌了一阵,终于制出了解药。

救治完百姓,他又跑到官府给沈珂求情消案。

等做完这一切,他终于想起来找我。

「阿珂想逛逛江州城,明日我带她去,你可要一起?」

他瞧着我,笑意盈盈。

我摇头拒绝,他有几分失望,却也松了口气。

我是要去采买的,可却不想和他们一起。

嫂嫂要生产了,我正要准备些物件儿。

许是江州城太小,没过半个时辰,我便遇上了他们。

我眉心微皱,抬脚欲走。

「师兄是更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万一我生出来师兄不喜欢怎么办呢?」

身子猛地顿住,我僵硬的转过头。

金玉楼的小窗前,沈珂正举着几玫金锁比划。

魏彦之脸色一白,小心翼翼的捂住她的嘴:「胡说什么呢,当心人听见。」

沈珂嘟囔着嘴:「怕什么,早晚要让她知道。」

浑身血液直冲头顶,我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沈珂与我道歉那日两人就有了苟且。

沈珂给自己下了毒,唯有合体能解。

一个激情似火,一个半推半就。

魏彦之犹豫着出声:「你且等等,让我想想该怎么和阿乔说……」

我再也忍不住,几乎逃也似的离开。

回房之后,眼圈还泛着红。

我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心硬,不想这么多年的感情,怎能说忘就忘。

口中溢出腥甜。

我抹了抹唇角,又吐血了,连带着胃也跟着抽疼。

沉睡中的系统突然醒过来:

【宿主宿主,好消息,今天再服用一碗药你就病入膏肓,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就再也不用担心被男主发现啦。】

我收了帕子,也跟着笑了:「是吗,那可真是个好消息。」

晚膳后,魏彦之回来了。

他凑到我身前,目露忧色:「可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不太好?」

我别过身子。

「无碍,可能是还没喝药吧。」

「今日的药怎么这般慢,我去看看。」

我微怔,正要拦他,眼见秋儿端着药过来。

我松了口气,魏彦之边接过边笑:

「这药是苦了些,你莫要偷懒,可是救命的药呢。」

「来,我喂你——」

这次,我没有抢过来,而是一口一口任由他喂了下去。

魏彦之,这最后送命的毒药,是你亲手喂我的。

7

我这一觉睡的极沉,一会梦到回到现代,一会梦到和魏彦之好的那些日子。

醒来之后,魏彦之不在身边。

我亦没有多问,用膳之后便准备去看看养父母。

刚要出二门听见沈珂气急败坏的叫喊:

「等等等,你还要我等到什么时候,你就那么怕霍云乔吗?」

「你明明答应过我,孩子出生前不碰她的,我亲眼看见你从她房里出来,你还亲了她。」

魏彦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压低声音:

「我告诉过你,她最近身子不好,你就不能等她解毒吗?」

「最迟一个月,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好笑,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抬脚走了出来。

「不必一个月了,就现在吧。」

魏彦之猛地回头,一张俊脸瞬间煞白。

「阿乔——」

书房里,四目相对。

魏彦之望着我,目露不安。

「那晚……是个意外。」

「阿珂中了毒,我不救她她会死,阿乔……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

「等后来,后来我想远离她已经迟了,她有了身子,毕竟是我的骨肉,阿乔……我不忍心。」

他总是为难,他总是没有办法,他总是有情可原。

他有那么多的理由,可是我不想再听了。

「说吧,贵妾,还是平妻?」

他微愣。

我平静的重复了一遍,又道:

「或者,你想要我让位给她做正妻,也不是不行。」

他慌张的要拉我手:

「怎么可能呢阿乔,正妻的位子的永远是你的,我保证就算阿珂进门身份也越不过你去。」

勾了勾唇,我笑:

「看来,是平妻了。」

「也行。」

他惊喜的睁大眼,双眸迸发出亮光:

「阿乔,你答应了?」

我含笑点头。

以后你要娶谁爱谁,我再也不会拦着了。

他松了口气,伸手抱住我,声音似是带了哽咽:

「我就知道,阿乔最是贤良大度,不会怪我的。」

「你可知,我心中有愧,这些日子总吃不好睡不好想着怎么对你解释,人都瘦了……阿乔你可要好好帮我补补。」

心头阵阵恶心,我不动声色的将人推开:

「行了,快去给你的小师妹交代吧。」

8

因有身孕的缘故,婚期定的很近。

不过月余,沈珂便进了门。

仗着肚子里的骨肉,她性子也愈发娇纵。

每每当着魏彦之的面,要与我一较高下。

大到我的院子,小到一根玉簪,她都要和我争上一二。

但凡魏彦之有一分犹豫,她便又哭又闹,说自己所托非人,要落了孩子。

「她孕中忧思,没有安全感,左右不过是些物件儿,阿乔,你别计较。」

魏彦之这样安抚我。

我自然没有计较,我要离开也带不走这些,干脆挪到了偏院,换个清净。

可我没想到,连个清净也这么难。

沈珂落了水,当着我的面。

魏彦之到的时候她正在水里扑腾。

好容易将人救上岸,沈珂抱着肚子哭着说我害她。

赤裸裸,明晃晃的陷害。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魏彦之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看穿一个洞来。

他很在意这个孩子,我知道,沈珂也知道。

寝房里,他负手踱步,脸色难看的厉害。

我没有解释,也不想解释。

良久,他停下脚步,黑眸晦暗,声音沙哑: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

「阿乔,你是我的妻,我怎能不知你的性情,你从不屑做这种事。」

我挑眉,消失许久的暖意涌上些许。

可下一刻,凉到彻底。

「可她都用身孕来陷害你了,证明她是真的忌惮你,阿乔,你和她道个歉吧,你让让她。」

我笑了,几乎笑出眼泪来。

「魏彦之,你是不是有病?!」

他阖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我知道对不住你,可是阿乔,我没办法,她闹着非要你付出代价——」

「什么代价?」

犹豫了片刻,他别过头:

「她说只要你服了绝子药,这事儿就算了,她就不再追究。」

说着他又看向我,目光殷切:

「阿乔,你的身子早就不能有孕,就算喝了也不妨事,你就当哄哄她,好不好?」

心底冰凉一片,我扯了扯嘴角:

「魏彦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能有孕的。」

日子太久,我几乎忘了,我也曾怀过孩子的。

可惜,不足一个月,生生流掉了。

原因便是那碗桃花做的满天星。

那次起疹,没有毁了我的容貌,却流掉了我的孩子,也绝了我再次生育的可能。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沮丧的低垂着头,撑在桌案的指骨泛白,看起来内心极为挣扎痛苦。

我这才注意到,沈珂嫁进门后的这些日子,他憔悴了许多。

魏彦之深吸口气,再次执着的看向我:

「阿乔,她出身草莽不懂事,可你不一样,你知书达理贤良温婉,最是善解人意。」

「你已经不能有孕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四处胡闹,折腾掉这个孩子。」

「就这一次,只要这次你顺了她,她答应我以后好好养身子,再不会为难你了。」

「阿乔,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以后她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就当为了自己的骨肉——」

「啪!」

我再也听不下去,一巴掌扇在他面上,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我逼近他,一字一顿:

「魏彦之,你让我觉得恶心!」

9

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沈珂又哭又闹,院子里的东西摔的稀碎。

魏彦之为了哄她,将我不能再有孕的事儿说出来,也没能让她开怀。

「我不信,师兄你骗我,你就是喜欢霍云乔那个贱人,你就是不愿意给她用绝子药,你明明就是只想要她的孩子不愿意要我的!」

沈珂歇斯底里,用力捶打着肚子。

魏彦之又惊又怕,慌忙抱住低声诱哄她。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秋儿来告诉我这些事儿的时候,我正在服用止痛丸。

许是归期将至,毒发越来越快了,有时候疼起来,简直要命。

我咽下药丸,胃里松快了几分。

感受着疼痛慢慢缓解,我挤出淡淡的笑意:

「看吧,有的闹呢。」

沈珂的性子,嚣张跋扈,占有欲极强,没得到的时候尚且能收敛几分,眼下得到了更是原形毕露。

她这般折腾,只怕不止魏彦之消受不起,身孕能不能保住还是未知。

果然,没过几日魏彦之来寻我。

廊檐下,他神色阴郁,短短时间内整个人瘦了几圈。

他瞧着我,眼底没有悲喜,开口便是:「阿珂的孩子没了。」

我抬眼,不置可否。

「你满意了吗,阿乔?」

他的声音淡淡的,可我听得出,隐忍下的风暴。

我没有回答。

下一刻,他一拳击在门框,黑眸染红,几欲滴血,望着我的目光又恨又怒:

「霍云乔,你几时变得这般冷血无情?」

「若非你不愿道歉,阿珂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又怎么会流掉孩子?」

「事到如今,你连半点愧疚不忍都没有吗?!」

我这才知晓,他把沈珂的小产,归结到我身上。

我简直气笑了:「不知我小产的时候,魏神医可否问问你的好师妹有没有半分愧疚和不忍呢?」

「她是无心的!」

几乎脱口而出的争辩。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说完像是意识到什么,他摆了摆手,神色灰败沮丧,踉跄的后退了一步:

「罢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

「这段日子我会好好陪着阿珂,无事你不要到前院来刺激她了,等她身子好了我再来见你,你好自为之吧。」

10

魏彦之说到做到,从那日后他再也没进过我的院子。

听闻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沈珂慢慢的好了起来,情绪也渐渐恢复稳定。

倒是我,病症越来越重,血色越来越少。

秋儿欢喜又担忧:

「沈夫人身子大好了,神医也该来见夫人了,夫人定要让神医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缘故,怎么病的越来越厉害了呢。」

我笑了笑,没说话。

左右像系统说的,现在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了,被魏彦之发现也无妨。

终于,在秋儿说完的第二日,魏彦之过来了。

不过他不是来为我诊病的,而是来送我下狱的。

「阿珂在江州毒害百姓的事情被人发现了,我因为她未去凉城治瘟疫一事也被人告发,如今圣上传召……」

「她身子刚好受不得刺激,我已经让人向上禀告江州一事是你所为,反正百姓也知道我本来要护送你去江州的——阿乔,只要你给阿珂替了这一回,以往种种我便再也不追究了,可好?」

他望着我,面色复杂。

天色破晓,氤氲的雾气隔着他的脸,我像是第一次认清眼前这个人。

第一次相见时的惊喜惊艳,海棠树下的柔情蜜意,洞房花烛的海誓山盟,过往种种从脑海中一一闪现,最终定格在这张冷淡无情的面孔上。

我恍然忆起,无望山下的那株海棠花,我本不该收下的。

也不会,一错许多年。

良久,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他怔了片刻点了点头:

「你能想通最好,你放心,你是我的夫人,他们不会怎样你的,最多……」

他抿了唇,没再多言。

也是,魏神医是太后座上宾,他们自然不会拿他的夫人怎么样,最多,也就是几日牢狱之灾罢了。

作为交换,我要了一整罐止痛丸。

他有几分紧张,问我哪里疼痛。

我敷衍的弯唇:「心痛——」

他沉默,垂下头。

我讥讽的笑了,从他身边掠过:

「骗你的。」

「嫁给你,才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身侧的人影陡然僵硬。

11

去京城那天,我除了带走了药丸,还带走了一方锦盒。

这里,收集了沈珂和魏彦之这些年所作所为。

当今太后宠信魏彦之,天子却不是好相与的人,若他知道这二人玩弄百姓性命,定然不会轻饶。

我要做的,便是要将这些带到御前。

这也是我答应魏彦之的原因。

事情很顺利。

唯一的意外是止痛丸。

魏彦之骗了我,药罐里的不是止痛丸,而是用于房事的春风丸。

所以当圣上问我何所求的时候,我从太医院要了一张止痛药方。

毒发越来越频繁,疼痛时不时的出现,几乎让我恨不得马上归西。

我面色苍白如纸,连出门抓药都拿幕篱遮面,唯恐吓着路人。

沈珂是这时候出现的。

她笑嘻嘻的指着我手中的一味药,欢快的回头叫喊:

「夫君,找到了,这儿有何首乌。」

她丰盈了许多,面色也比往日里红润,看来我不在,她果然过得极好。

顺着她叫喊,魏彦之大步跟过来,扫了一眼也跟着笑道:

「又胡闹了,没看到这位姑娘已经买下了。」

沈珂可怜巴巴的摇了摇他手臂,嘟囔着嘴:

「我不管,人家就要这个。」

魏彦之叹了口气,无奈的刮了刮她鼻子,转身朝我一揖到底:

「拙荆需要这味何首乌入药,不知这位夫人可否割爱,夫人若愿意,在下可以出双倍价钱。」

故人的人影与眼前人重叠,恍惚记起他也曾这样为我请求他人。

只眼下,被请求的人却是我了。

我淡淡笑了,沙哑的嗓子不甚好听: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魏彦之的身形猛地顿住。

秋儿适时的出现,焦急的奔到我身边:

「夫人,你怎么一个人买药来了,可让我好找。」

魏彦之将目光移向她,很快又回到我身上,声音略微颤抖:「阿乔?」

幕篱落下,露出我惨白的脸。

「魏神医这是何意,又要抢我的东西送人?」

他微怔,刚想说不是。

触及沈珂眼巴巴的模样,继而抿唇,又道:

「你不懂药也不懂毒,要这何首乌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与你何干?」

「我还没有问一问魏神医,何时这药罐里的止痛丸成了春药?」

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罐来,掷在桌面上。

魏彦之面上有几分尴尬,他别过头干巴巴道:

「是阿珂顽皮,偷偷将药给换了,我想着你要止痛丸也没什么事,便没有过问。」

沈珂也凑了过来,好奇的去开药罐,笑嘻嘻的:

「姐姐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不过是帮姐姐消遣的玩意罢了。」

又是沈珂。

想起这些日子的苦楚都是拜她所赐,心头突然涌上一阵浓浓的厌烦。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药丸,捏着她的下巴灌了下去。

「那好啊,也来给你消遣消遣!」

她被逼着咽了几颗,呛得直咳嗽。

魏彦之将我拉开甩到一边,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霍云乔,你是不是疯了?」

被秋儿扶住,我堪堪站稳。

我是疯了,早该疯了。

12

那包何首乌到底还是没能回到我手里。

而魏彦之,在消失三天后,终于过来见我。

他眼底青黑,脚步虚浮。

看来那几粒春风丸几乎将他掏空。

几步之遥,他望着我咳嗽,眼底似有几分心疼:

「阿乔,你为何脸色如此差,可是在宫中受了什么委屈?」

「我放心不下你,原本是想来京城找你的,可阿珂非闹着要跟来,说想要制新毒。这才耽搁了。」

见我不语,他双眸晦暗,接着道:

「既然你平安出宫,之前的事便既往不咎了,今后我们三人好好过日子,阿珂性子天真率直,却没有坏心思,你多担待些多教教她,总会好起来的。」

「过几日阿珂生辰,她出身乡野,生辰从未大办过,我想给她大办一场,也算证实了她平妻的身份,云乔,你费心操办一二,阿珂会领情的。」

我有些好笑:

「我为什么要让她领情?」

「她是我什么人,为什么我要担待她?」

「哪来这么大脸面呢,魏神医?」

没想到我这么直接拒绝,魏彦之脸色胀的通红,噎的说不出话来。

我无意多说,袖中掏出一页纸铺在桌案上,叹了口气:

「和离吧,魏彦之。」

可能的话,我希望走之前和这个人彻底断清干系。

魏彦之抬头,不敢相信的盯着上面三个字:

「你要与我和离?」

「是因为何首乌?还是因为阿珂的生辰宴?」

「阿乔,连你也要跟我闹?」

我无意与他争辩,直接研磨将笔递了过去,认真道:

「你签个字,就知道我是不是闹了。」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最终一言不发甩袖而去。

13

魏彦之又发脾气了。

他带着沈珂住进了我所在的别苑,大张旗鼓的操办起生辰宴来。

别苑热闹非凡,我这里却人前冷落。

要命的是,有药方没药,我这浑身疼的毛病更难捱了。

秋儿想法设法出去买药,却被人赶了回去。

管家冷冷丢过来一句:「没有夫人允许,任何人不能外出。」

这个夫人,是指沈珂。

魏彦之为了气我,故意让她掌家。

疼的打滚的时候,我问系统什么时候能死。

系统迟疑,应该快了吧。

我叹气,大约这是我留在这个世界的代价。

血泪让我认清这个教训,男人不能信。

秋儿不知又在哪里受了委屈哭哭啼啼的跑过来:

「主子不信,我说夫人快死了,他说夫人在闹,说您好端端的怎么会死,还说您骗过他装昏迷,说您要是知错就亲自去求他,可是——夫人已经病的下不了床了啊!」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紧跟着出现,带着冷笑: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真是——」

目光触及我的瞬间,他视线陡然凝住。

「你——怎么成了这样?」

我知道,定然是我只剩下骨架的身子惊吓到了他。

他脸色煞白,瞳孔紧缩,欲搭上我手腕的指尖也跟着颤抖。

疼痛在慢慢减退,大概真的要死了。

我咧嘴想笑,却猝不及防喷出一口鲜血。

魏彦之的面孔瞬间一片狼藉,闭上眼的前一秒,是他惊恐到绝望的脸。

真好,这下能死了吧。

身子飘荡在半空,我看到下面一片哀嚎。

魏彦之抱着我,翻来覆去的给我诊脉,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解毒了啊,怎么会这样呢?」

秋儿跪坐在地上哭:「夫人用了您的药方,不仅没好转,还病情加重了,我想请主子您看看,夫人说不打紧。」

魏彦之猛地弹起来,双眸睁大:「药方,药方呢?」

秋儿掏出一张枯黄的纸:「我很仔细的一个个对着熬药的,可夫人还是不好呜呜……」

魏彦之捏着纸张的指骨泛出青白,他茫然无措的四下看了个遍,口中喃喃自语:

「不对啊,怎么会少了一味药呢,怎么会没有呢?」

秋儿不解:「少了什么?」

魏彦之面上的肌肉像是凝固,他突然将纸张叩在面上,仰面而泣,声线干涩:

「何……首乌」

14

原来是何首乌啊,那可真是太巧了。

我大概没死彻底。

魂魄一直飘在半空,没有回到现代的意思。

系统不太高兴。

【所以说是神医呢,死人也能拉回去两天。】

我也很无奈,不会真活回去吧?

系统坚定的摇头:

【不可能,最多两天,你必定魂飞魄散,不对,魂归现代。】

行吧,我再等等。

我的身体大概成了活死人,有气儿能呼吸,能吞会咽,却不会说话不会动。

魏彦之抱着我,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尽管我不言不语,他也不厌其烦的给我喂药擦身。

不停的跟我说话,温柔耐心:

「阿乔,是我不好,是我对不住你,我会把你救回来的,你信我。」

「止痛丸我喂给你了,你再也不会痛了,何首乌我也要回来了,我还重新写了药方, 这次的药方绝对没有错, 不信你看看。」

他翻出一张崭新的方子,放到我面前。

嘴里泛苦, 我噗的一声全吐在了药方上。

他脸色一白,强笑着收拾擦洗:「没关系, 我们重新写一张。」

自欺欺人, 没意思。

有小厮来报, 说是夫人来了。

他瞬间怒了:「什么夫人,你们的夫人在这儿。」

沈珂被拦在门口, 目眦欲裂:

「师兄,她死了, 霍云乔她死了, 你救不回来了!」

魏彦之怔怔的望着她,双眼突然迸发出光亮:

「是你, 都是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少写一味药, 阿乔也不会死。」

「都是你的错, 都是你, 阿乔吃了那么多苦,她好疼啊……」

「如果你也受过这些,阿乔她开心了她就回来了……」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事实证明,果然不对。

魏彦之给沈珂下了毒。

起疹, 失语,失声,我吃过的苦头他一一给沈珂来了一遍。

他抱着我的身体, 面无表情的望着沈珂挣扎。

嘴里诱哄着:「阿乔你看, 我给你报仇了, 你可以回来了吧。」

哪怕飘荡在半空,我也觉得浑身恶寒。

魏彦之, 他大抵是疯了。

15

系统说的很对, 魏彦之留了我两天。

两天后,一道白光闪现, 我回到了现代。

我忘掉这一切, 开始了新的生活。

回到现代的第二年, 我听到系统带来的消息。

我离开后,魏彦之彻底疯了。

他开始没日没夜的写药方制药,写的最多的便是何首乌。

沈珂被皇室带走的时候,已经没了人形。

她和魏彦之的罪过被公开, 沈珂被判秋后问斩。

魏彦之因为太后力保,留下一条命, 却因为疯癫, 再也不被待见。

系统说完,也跟我告别。

过往种种, 如梦一场。

我深吸口气,甩掉脑海中的一切。

阳光正好,又是崭新的一天。

来源:星星藏于梦里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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