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元军南下压力自 1268 年起急剧加剧。临安以北的江北、江南边防相继被破，元军骑兵与水军夹击，南宋的交通断裂，粮道受阻，民心动摇。巴蜀一带因山川险要、本地粮食丰厚，成为朝廷与抗元力量眼中的希望之地，也是元军南征必经之路。
《——【·前言·】——》
文天祥率残兵败退至五坡岭，忽必烈的军队压迫如潮。月黑风高之夜，南宋忠臣在敌营中被捕，誓书尚未干，泪已染胸膛。他写下《过零丁洋》，字字血泪，誓死不降。
元军南下压力自 1268 年起急剧加剧。临安以北的江北、江南边防相继被破，元军骑兵与水军夹击，南宋的交通断裂，粮道受阻，民心动摇。巴蜀一带因山川险要、本地粮食丰厚，成为朝廷与抗元力量眼中的希望之地，也是元军南征必经之路。
文天祥开始在赣南、吉州、闽地等地组织抗元武装。他率义军聚集于南平，联络地方团练，收复数县，接管官府与赋税。巴蜀虽未完全陷落，但地形复杂、州邑割裂，使得南宋难以调度援军与补给。元军由北路南下，水陆并进，步步逼近。
到了 1277 年，巴蜀防线出现裂缝。元军掌握水上航道与河道控制权，南宋水师虽强，却被风浪、季节与机动性制约。山道运粮艰难，川中遣人截断贼军，城邑守将时常孤立无援。朝廷中派遣将领往返巴蜀，调集部队；但每次援兵到达阻碍重重，要么被阻于山脚，要么被火攻或夜袭分割。
文天祥在巴蜀防御中已展现忠诚与胆识。他重修城防，招募壮丁，训练新兵，革除州县弊政以保持后方稳定。他巡视各地城邑，探查民情，劝课农桑。百姓饥馑，兵丁衣破甲旧，文天祥亲自巡视民居，为交稅延期、借粮以助守城者减费。他试图稳住人心，也为战斗积蓄力量。
元军兵锋压境。火药与火器开始被元军广泛使用，火箭、火箭箭、火船相继出现。夜间突然来袭的火攻，使得城中粮仓与仓库惊火，黑夜中风助火势，守城将士措手不及。巴蜀内河被元军掌控，南宋船只调运粮食频现被截或搁浅。
守将疲态渐显。部分豪族、地方士绅担忧朝廷无法长时间支撑，开始分裂支持。民间逃荒日盛，饥民携家带口往山中隐匿。巴边小城堡寨常被元军先行袭扰，守军被迫放弃外围堡垒。每撤退一城，残余兵力与补给损失惨重。
文天祥虽力图挽回败势，但情势已是逆水行舟。山林之间被追兵包围，道途被截断，夜行疲累，营帐被偷袭。兵病交加，家人思念无从，衣食不继。夜中士兵寒颤，寨子忽被鼓声惊起，敌影浮现，哀哭声随风入帐。巴蜀固守之地，不再是温暖之所，而成抵抗的重担与绝望的舞台。
祥兴元年（1278 年）深秋，文天祥率残部由赣、闽一带转战，图南至广东海丰一带。五坡岭，山势陡峭，沟壑密布，是逆境中的歇脚之地，也是命运与元军交锋的关键一环。文军在此处驿站设营，锅灶冒烟，军士李甲略显疲惫。
元军统帅张弘范带水陆两军围追堵截。夜间先锋部队穿林越岭，伏击小股哨兵。黎明之际，雾气弥漫，文军营寨尚未完全醒动。火光与喊杀突起，营帐蜷缩在山风中翻飞。守军反应迟缓，追兵乘隙夺门而入，掠夺粮食与牛马。五坡岭山路泥泞，战马打滑，兵卒摔倒泥中。前哨受伤者求援不及，被迫弃甲丢盔。
文天祥见营地被破，急令撤退向山后。随从护卫中有人被截，有人被生擒。他试图自杀，以服毒未果。毒药冰片被咽下，身体剧痛，却未死。元军俘虏其人，并以宾客之礼对待，以示重用之意。张弘范意图利用文天祥声望，以劝宋朝残部降附。命其写信给张世杰等南宋抗元将领。文天祥拒绝。
被俘之后，他被押往崖山方向。南宋行朝将崖山海战作为最后会师之地。途中，文天祥被软禁在船舱或营寨之中，看着元军日夜推进南宋残余防线。抵抗者散落，城邑纷纷失守，旧游戎马之地被敌马践踏。海风携带盐腥，潮湿侵入被褥，衣甲湿重。
他的志气未倒。被俘数日后，他面对元将劝降未有所屈。他在狱中写下著名诗句《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字里行间，既有忧国之痛，也有无退之志。在押解途中，见同僚士卒或哭或怒，他心中既有悲悯亦有决绝。
文天祥被俘非终结，却是南宋抗元路线中最深刻的挫折。五坡岭战败劣势明显：地形虽利，粮道斷絕；士气虽强，人数不足；指挥虽明，资源难补。他被抓住，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断裂，也是南宋抗战从可接续到倾颓的分水岭。
1278年十二月，兵败五坡岭之后，文天祥被元军俘虏。被押之时，身体与精神俱疲。战马满地、伤员稀疏，夜间寒风刺骨，帐内无暖。他吞药试自尽未成，昏迷数日，其身未死但尊严已受重创。
被扣押的路途漫长。他由五坡岭被押向海丰海域，又过零丁洋，乘船监禁。好多人胃口冷淡，渴望淡水。海上风浪高涨，船只摇晃，枕席腐湿。夜里潮生潮落，海风半夜吹过船舷如刀。他的衣带湿透，行囊里诗稿松散。看守曾命他写信招降张世杰等南宋抗元将领，他拒绝。
那一次，他便作《过零丁洋》，诗中“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成为他誓死不屈的绝笔。他念及山河破碎，念及身世浮沉，感受风飘絮、雨打萍的漂泊与隔绝。
船停泊或夜泊海湾时，人们看见他坐在甲板边，面朝远方海面，仿佛想回忆江山旧影。他唤醒同行者清夜无声，听潮水击舷，看月光下帆影破碎，思绪绕故乡。随行守卫不让他大哭，也不让旁观民众接近。他孤立，却始终守住自己的名字。
在狱中，他被监押于简陋铁栏之中。冬日寒气从门缝透入，狱床冰冷。监吏常昼夜颠倒，用审讯、劝降、威逼利诱向他施压。有人提出若写信投降可赦其家人，可赐爵位，可赐金银，他不动声色。一封封劝降书被投入牢室，他看之如苍白之纸。他写诗录记囚情，那些诗载于《指南录》《正气歌》等，字字句句都是血肉心声。
他绝食期有记录，绝食八日。人在绝食中虚弱，呼吸浅浅，手足冰冷。狱中药草少，有人送来粥汤，他取舍慎重。他在日记与信中写：“除一死之外，无可为者”。绝食虽未马上送命，却使他变得病榻难起，面容消瘦。
同时，他妻女欧阳夫人及“柳娘”“环娘”等被俘家属的消息断断续续传来。他收到家书，有人告诉他妻女境遇艰苦。他在狱中铺纸书写给妹妹，泪湿笔端，道“人谁无妻儿骨肉之情，但今日事到这里，于义当死”。这些文字成后来传颂的名篇，彰显忠心。
在零丁洋之后，他亲眼目睹崖山海战的败局。远处海面数行小船被风浪撕裂，被元军舰队截断。岸边火焰映照夜空，宫廷与行朝之旗渐灭，没有号角，没有退路。此景成为他诗中“惶恐滩头说惶恐”的真实写照。他静坐船中，闻声浪卷血腥，见光影破碎无归。
被押至大都之后，监狱环境依旧艰苦。大都冬寒，石墙冰冷。狱吏料想他会屈服。他被囚于兵马司牢房，身边时有冷饥与疾疫交加。尽管身体瘦弱，却多次拒绝放弃节气。
年终将近，元将使者再度劝降。他们许以高官厚禄、田宅爵位，言若肯顺从可保其家室安宁。他听闻这些，却无动于衷。在狱中写诗朗诵，供狱卒与伺候者念诵。他作品有《正气歌》，列古代忠义之士，歌中“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的句子成为讴歌忠节之章。
1283年正月，至元十九年十二月初九日，他被押赴柴市行刑。行刑之前，他整理衣冠，立身于城墙边。侍从护卫将他扶与刑场台阶上一段。他闭目仰望天空，天色昏暗，寒风吹动衣袍。他手持绝笔，腰佩剑器，不束手就擒。他跪拜天地，以书卷自持最后仪式。
行刑人走近，刀起无声。他未喊苦、未乞降，只静静受命。冬风刺骨，血尚未干。他死得从容如归。四十七岁的生命在柴市落幕。他的遗书与绝笔留在人世间：“孔曰成仁，孟曰取义……留取丹心照汗青。”字字铿锵，是他对国家与忠诚的终极决断。
死后，尸体被官家收殓，部分遗物被后人夺唤。他的名字被刻在碑上，他的诗被铭于文集中。他的忠臣身份被后世纪念，他的节气被学者与民间反复咏唱。他的正气虽逝于狱中与海上，但传世未灭。
来源：猫眼观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