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提到唐朝诗人,有人想起李白的浪漫、杜甫的沉郁,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有位诗人把23年贬谪生涯,活成了“反内耗教科书”。他就是刘禹锡——一个能在低谷里吟出“晴空一鹤排云上”,在破屋里写下“惟吾德馨”,连苏轼都要敬三分的“狠人”。
提到唐朝诗人,有人想起李白的浪漫、杜甫的沉郁,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有位诗人把23年贬谪生涯,活成了“反内耗教科书”。他就是刘禹锡——一个能在低谷里吟出“晴空一鹤排云上”,在破屋里写下“惟吾德馨”,连苏轼都要敬三分的“狠人”。
公元772年,刘禹锡出生在一个儒学世家,自幼浸在诗书里长大,诗词歌赋信手拈来。21岁那年,他和好友柳宗元一同考中进士,鲜衣怒马、春风得意。彼时的他眼里满是星光,一心想在官场施展抱负,挽救日渐衰落的大唐。
机会很快到来。当时一批有识之士看穿了国家弊病,发起“永贞革新”,试图改革吏治、整顿财政。刘禹锡毫不犹豫地加入其中,以为能凭一腔热血改写大唐命运。可谁也没料到,这场革新只撑了100多天——唐顺宗突然退位,新帝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叫停变法,革新派官员尽数被贬。
33岁的刘禹锡,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沼,被赶出京城,贬为朗州司马。这一贬,就是整整10年。
换作旁人,或许早就被这样的打击压垮,可刘禹锡偏不。和他一起被贬的柳宗元,在永州写下《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字里行间满是天地孤寂的寒凉;而刘禹锡面对萧瑟秋景,却挥笔写下《秋词》:“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他偏要打破“逢秋悲”的老规矩,说秋天比春天更有朝气;他借直冲云霄的白鹤,把自己的豪情写到九霄云外——你把我贬到穷乡僻壤又如何?我的心,照样能飞向远方。
元和十年,贬谪期满的刘禹锡终于奉诏回京。本以为苦尽甘来,可他骨子里的“硬气”,又一次把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回京才一个多月,他游览玄都观时,见满院桃树,随口吟出《元和十年自朗州至京戏赠看花诸君子》,其中“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一句,被政敌解读为“讽刺新贵靠钻营上位”。
这下彻底触怒了掌权者,刚回京的刘禹锡,又被一脚踢到连州当刺史,开启了第二次贬谪。这一次,他辗转连州、夔州、和州等地,一贬又是14年。
在和州时,当地官员故意刁难他。按规制,刺史该住三间三厢的官宅,可刘禹锡刚到,就被塞进一间小破屋;没过多久,又被赶到更小的房子;最后,更是被逼到一间只能放下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的陋室里。
换作别人,恐怕早就在这样的欺凌里怨天尤人,可刘禹锡却越挫越勇。他看着这间漏风的破屋,非但没抱怨,反而提笔写下《陋室铭》:“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他说,房子破没关系,只要我品德高尚,这里就是最好的住处;他和文人雅士谈天说地,把简陋的小屋,活成了精神上的“豪宅”。最后一句“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更是掷地有声——连诸葛亮、扬雄都曾住过简陋的房子,我这小屋,又算得了什么?
公元826年,年近55岁的刘禹锡终于被召回洛阳。此时的他,头发已斑白,可骨子里的“锐气”却一点没减。他重游玄都观,见当年满院的桃树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荒凉,又写下《再游玄都观》,字里行间藏着“我刘禹锡又回来了,那些排挤我的人,早已不见了踪影”的傲气。
晚年的刘禹锡,和同样在洛阳赋闲的白居易成了好友。两人常常一起饮酒赋诗,聊起各自的人生境遇。白居易看着自己日渐衰老的身体,写下《咏老赠梦得》,感叹“筋力上楼慵,风光入户慵”,说自己连上楼的力气都没有,连新磨的镜子都懒得照,满是对时光流逝的无奈。
可刘禹锡看了这首诗,却笑着回了一首《酬乐天咏老见示》,其中“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一句,成了流传千年的名句。他劝白居易:别觉得夕阳西下就落寞,你看那晚霞染红天空的样子,照样绚烂夺目;人老了又如何,照样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刘禹锡的一生,似乎都在和“逆境”较劲:23年贬谪,他没被熬垮;政敌刁难,他没被打服;年老体衰,他没被击垮。他用一首首诗告诉世人:人生总有低谷,世事总有不公,但真正的强大,不是避开风雨,而是在风雨里不内耗、不焦虑,守住自己的本心。
就像他写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哪怕自己是搁浅的船、枯萎的树,也能笑着看千帆竞发、万木逢春。这样的刘禹锡,不仅活成了唐朝诗坛的“异类”,更活成了千百年后,人们面对困境时,最该学习的模样。
来源:海滩绵软的漫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