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丈夫整日逛青楼,婆婆是个扶弟魔,小姑是个白眼狼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4-07 17:15 1

摘要:重生成伯爵府大奶奶,丈夫整日逛青楼,婆婆是个扶弟魔,小姑是个白眼狼。

重生成伯爵府大奶奶,丈夫整日逛青楼,婆婆是个扶弟魔,小姑是个白眼狼。

我可不会惯着你们,直接断了经济来源,我看你们拿什么蹦跶。

社畜997连轴转三个月后,我猝死了。

碰巧赶上地府一年一遇的抽奖活动,我喜提穿越重生机会一次。

我精心挑选了一个有钱有颜的原主,没想到却遇到一家子「吸血鬼」。

我重生了,在一个敞着盖的棺材里苏醒过来。

原主杜韵梅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婆家是寿山伯爵府。她是被活活的气死的,刚咽气一天,所以躯体保存的很完整,我很满意。

周围哭声不断,看来杜韵梅的人缘还不错。

等等,怎么还有吵架的声音。

我没敢马上从棺材里爬出来,而是竖起耳朵听她们说啥。

「我家姑娘没了,她的嫁妆理应归还给娘家。」

「她嫁过来就是我寿山伯爵府的人,没生个一儿半女,嫁妆就当是补偿给我们的了。」

「太太非要这么说,我们就去敲登闻鼓,鸣冤叫屈。」

「狗奴才,我打断你们的腿,看你们走不走得出去。」

我在棺材里听了一会,杜韵梅的记忆也慢慢融入我的脑海中。

我大致明白了。

吵架的两拨人,一拨是杜韵梅的陪嫁丫鬟和嬷嬷,向着我。

另一拨,是杜韵梅婆家的那群吸血鬼,祸祸我。

得嘞,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慢悠悠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我看大部分人都垂头跪在地上,就一个中年妇人站着,声如洪钟、口若悬河的背对着我骂人。

我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背后,冲她「咯咯」一笑。

妇人一个激灵,回过头来,看见身穿红色寿衣,对着她笑的一脸明媚的我。她老人家二话没说,咣当一声就躺我脚边了。

「我」死而复生,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的亲随们直呼要给菩萨烧高香,我的婆家人们却急慌慌的找道士来要收了我。

我看着一个小老道拿着符,贴满了我的房间,嘴里念念有词的做法事,心里一点也不害怕。

判官亲自给我选的人,阎王爷给重生文书签了字,我能怕你个小老道,你还能比阎王爷大是咋的。

听他念咒听得犯困,百无聊赖的我,开始「整理」屋子。

不得不说,杜韵梅的娘家不愧是江南首富,真有钱。首饰盒子里,黄的绿色紫的一大堆,

还有厚厚一沓子银票。我又在内间看见一个半人高的妆奁,里头放的东西晃瞎了我的眼睛。硕大的猫眼宝石、祖母绿的戒指,羊脂玉的玉佩,鸽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还有数十张地契等。

咱就说杜韵梅是不是有点彪啊,再有钱,这些东西也不能就这么在明面上摆着吧。不怕贼偷还怕贼惦记呢,咋地不得弄个保险柜啊!

就在我琢磨怎么藏钱的时候,外头的小老道做完法事了。他告诉寿山伯爵夫人,也就是杜韵梅的婆婆,在她老人家吃斋念佛的功绩之下,「我」还阳了。

感情这位伯爵夫人又信佛又信道,双管齐下啊!

可地府抽奖活动的KPI怎么也算在她头上了?

「我」既然没死,那丧事自然就不用办了,我的嫁妆也暂时保住了。

可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伯爵府,除了一个伯爵夫人薛氏以外,我一个主子都没见到,就连杜韵梅的相公也不见踪影。

杜韵梅的记忆浮现出来。

杜家曾经救了寿山伯爵。伯爵无以为报,就让独子娶了杜家的女儿。

在这个年代,士农工商,杜家虽然有钱,地位却很低。即便杜韵梅嫁过来孝顺公婆,爱护小姑,体贴丈夫,却依旧得不到伯爵府众人的尊重,活得跟个受气包一样。

嫁过来两年了,杜韵梅的相公普有志都对她爱答不理的。府里的其他人,要银子的时候,就过来吸杜韵梅两口血,之后又对杜韵梅各种鄙夷,自然不会关心杜韵梅的死活了。

我在杜韵梅枕头底下找到一个小账本,上面记录着成亲两年以来,杜韵梅为了这个家搭进去了多少东西。

金银首饰,布料摆设就不说了,光是银子就搭进去十万两。

我计算了一下,十万两换算成人民币,大概一千万左右吧。

一千万,按我上辈子的工资水平,我得干八十多年!

我心疼的倒在床上,揉了半天胸口,才缓过来。

杜韵梅属实有点大毛病。

这么多钱,干点啥不好,养一群白眼狼。

我召集手下,开了个紧急会议。

这些人都是杜韵梅的陪嫁,很忠心。尤其是一个叫孙妈妈的,特别靠谱。

我把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出来,只留下一些日常所需的银钱,其余的都交给孙妈妈,让她

带出府,把这些东西都存到我娘家在京城的一个钱庄里。

我的贴身丫鬟玉簪拧着眉头问:「姑娘,你怎么把平日里常穿戴的东西都送出去了,回头年节或是参加个雅集什么的,我们穿什么呀。」

杜韵梅是个爱面子的,又是江南首富的女儿,平日里很讲究派头。

「穿得好又怎么样?在那些名门望族眼里,我们就是暴发户,在这一家子吸血鬼眼里,就是块大肥肉。我们要低调,低调,懂吗?」

玉簪很上道,立马明白了。吩咐手下的小丫头,都捡最朴素的衣服穿上,脑袋上也不见任何饰品。

我很满意,孺子可教。

我刚把财产转移走,伯爵夫人就向我摆起了婆婆的款儿,让我去她院子里听训话。

这人啊,就不能惯着。

我可不是三从四德的小媳妇,想拿捏我,不好使。

我拿最白的脂粉给自己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然后躺在床上呻吟。

婆子过来传了我三次,我的丫鬟就回话说我昏厥过去三次。

伯爵夫人不信邪,亲自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喘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

「虚。」

我可不能装病装的太过分,万一她们气急败坏,说我得了恶疾,找借口休了我就坏了。

我虽然不是古代的小媳妇,休不休的无所谓。但杜韵梅在乎,毕竟她家里还有两个没出阁的妹妹呢,不能不为她们考虑。

伯爵夫人冷哼了一声:「就你这身子板,是无望给我家传宗接代了。我让我侄女宝玲进门做平妻的事,你居然还敢不同意!」

「同意同意,我同意。」

我连连答应着,怕她发觉不对劲,又咳嗽了两声,喘息着说道:「一切听凭婆母做主。」

许是我的低姿态取悦了伯爵夫人,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死了一回,倒懂事了不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浪费了好些办丧事的银子。」

一听这话我来气了,花我的钱给我办丧事,还轮不到你心疼。

但转念一想,又生生把话咽了下去,换了一句:

「我身子不好,管家怕是不行了,操持婚礼的事也要劳烦婆母了。」

伯爵夫人一走,玉簪就纳闷的问我:

「姑娘您之前那么坚决的反对薛大姑娘进门,怎么今天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杜韵梅在乎名分,誓死不同意丈夫娶平妻,生生被气死了,这个教训还不够惨烈吗?

我当然不能步她的后尘。

普有志三心二意,勾三搭四。薛宝玲贪图富贵,登堂入室。我要让这俩贱人锁死,别再祸害别人去,我倒要看看你俩是不是情比金坚。

「从今天起,不管谁来找我,都说我病了,不见人。再有,把我给姑爷纳的那几个良妾都叫来吧。」

杜韵梅还真不是个善妒的女人,结婚一年没有子嗣,就主动给丈夫纳了好几个妾室。普有志可没推脱,都笑纳了。现在却说自己愿和薛宝玲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笑死。

我给了这几个良妾每人一笔银子,又把卖身契都还给了她们,还派人送她们回了原籍。她们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要不是家里穷,也不至于落得给人当妾的地步。

普有志这个禽兽,白天和薛宝玲卿卿我我,夜里却轮流宿在这几个良妾房里。

这几个水灵的大美人,不能让头猪给拱了。

忙活了一阵,我也饿了,厨房送来了晚饭,十分的丰盛。看来府里奢靡成性。

我不客气的吃了起来,十分期待的想要看到他们没钱的日子怎么过。

果不其然,我葬礼都没出现的普有志,得知几个小妾被送走之后,气呼呼的来找我来了。

我没见他,我晚饭吃的不错,我怕看见他,吐出来,多可惜。

不得不说孙妈妈真给力,嘴皮子功夫不饶人:

「姑爷既然对表小姐情有独钟,这几个姨娘也就没用了,留着她们倒白费银钱,不如发卖了的好。」

普有志吃了个瘪,咬着牙走了。

他可能是真的不喜欢杜韵梅,没了小妾,也不想来原配屋子里歇着,听说去花街柳巷泻火去了。我心里恶寒,可别染上什么病。

孙妈妈是个明白人,看出来我「死而复生」以后和从前不一样了,她不解的问道:

「姑娘,你这是不打算和姑爷好好过下去了,那为什么不提出来和离呢?」

「丧礼那天你们也看见了,我若主动提出合理,他们定要把我的嫁妆抢走。我的钱就算喂了狗,也不能便宜这群王八蛋。」

虽然值钱的东西都送走了,但是杜韵梅陪嫁的地契房契这些东西都过了府里的名录了,不好转移隐藏。我只有想办法和这群吸血鬼周旋,最好能让普有志主动提出和离,最大限度的保全财产。

孙妈妈大为赞同,又开导我说:「大爷和大奶奶过了年就会进京,咱家的买卖也兴旺,有娘家人做主,姑娘什么都别怕。」

我点头,我自然是不怕的。手里有钱,心里不慌,我此刻比上辈子可有安全感多了。

府里的日子应该是不好过了。

原本丰盛的伙食渐渐变得简单起来。

伯爵夫人打算明年开春就让薛宝玲进门。她不想委屈侄女,聘礼准备的很豪华,差不多掏空了府里的库房。

我心里冷笑,这伯爵夫人就是个扶弟魔,伯爵府都快被她搬空了。要不是杜韵梅一直用自己的嫁妆填窟窿,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我自掏腰包,偷偷买回好吃的,又让家里的铺子送来上好的银丝碳。我们主仆十来人窝在院子里,舒舒服服的天天玩狼人杀和谁是卧底,日子甭提多快乐了。

可院子外头却乱了套了。

快过年了,往常这个时候,普家都花钱如流水。

伯爵夫人要带着女儿普惠婷去参加各种雅集、聚会,自然得穿的体面一点。这衣服首饰可都不是大风刮来的,需要真金白银去买。

伯爵夫人的娘家薛府早就败落了,时常过来打秋风。伯爵夫人爱面子,又心疼弟弟,每次都给一大笔过节费。

老伯爵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担任吏部尚书,是六部之首。逢年过节,也要和同僚们多走动,礼尚往来的送些礼品。太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自然也得挑好的准备。

往年这些事都是杜韵梅经手,府中银子不够,就自掏腰包讨好公婆、小姑和亲戚们。

如今「杜韵梅」大病未愈,管家权交回伯爵夫人手里。她心里没有成算,大手大脚惯了,没几天,就把府里账面上的银子折腾了个精光。

原本府里还有几处能出钱粮的庄子,交了收成,府里的日子也能勉强过下去。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几处庄子都不同程度的受了灾,交上来的银子连往年的一半都不到。

伯爵夫人一下子就傻了眼。最后咬咬牙,又把魔爪伸向了我。

我靠在丫鬟怀里,说一句,喘一会。

伯爵夫人见我这样,只得说道:

「你病着,我本不该来打扰你。可如今府里实在周转不开了,想着你往年理家,定是有些积蓄的,才来找你帮忙。」

我心头冷笑。

这话说的,好似我理家的时候贪污了多少银子一样。

我无奈谈道:

「婆母受累了。可我也没办法啊!前两个月舅母借了一千两银子,都是从我的嫁妆里出的。如今也没归还,我哪还有钱啊!」

我说完笑道:

「婆母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把钱讨回来。」

伯爵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那个舅母就是个泼妇,我要是去要账,恐怕舅父今晚就得被赶到院子里睡觉。

「罢了罢了,这点钱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别伤了亲戚间的和气。我再想想办法吧。」

伯爵夫人矂眉搭眼的就走了。

「姑娘,你真绝!」

玉簪对我伸出大拇哥。

这才哪到哪啊,接下来的日子,会更精彩的。

孙妈妈后来打听到,伯爵夫人忍痛典卖了自己很多首饰,暂缓了一下财政紧张的问题。

但没想到薛舅妈还是上门闹了一场,控诉伯爵夫人今年给薛家的银钱太少,根本不够用。

斗米恩,升米仇。

薛家被普家惯坏了,而普家被曾经的「我」给惯坏了。

可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对妻子十分尊敬的老爵爷竟也罕见的发了脾气。原来伯爵夫人为了满足娘家的需求,给老伯爵几个挚交好友家准备的礼物竟十分寒酸。几位大人见状,都陆陆续续送来东西,说是帮助伯爵府度过钱粮紧缺的难关。

老伯爵颜面扫地。盛怒之下,要求查账。

一查不要紧,这些年伯爵夫人陆陆续续往娘家搬东西的事情曝光了。就连先帝恩赏的几样东西,都被伯爵夫人送了出去。这可是大不敬,要掉脑袋的罪过。

老伯爵嚷嚷着要休妻。

普有志和普惠婷兄妹俩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伯爵夫人又急又怕,昏死过去好几次。

老伯爵最终没能下得了狠心。只冷冷撂下一句:

「再让我发现一次,你们娘几个就给我一起滚蛋。」

哎,这真有点留校察看的意思。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都没有露面。

狗咬狗,一嘴毛。

无论是普家还是薛家,都不是好东西。

之前像蚂蟥一样吸我的血,我巴不得他们窝里反,出了我心里这口恶气。

我悠闲的躲在院子里,和丫鬟们玩狼人杀。制定了各种新规则。让狼人杀体系越来越健全。在这个时代,我就是狼人杀游戏之王。

可没想到,还是有人来找我了。

普惠婷——我的小姑子。

这姑娘长得是真漂亮,像一朵火红的玫瑰花一样,美丽张扬。

她城府不够深,眼底嘴角毫不掩饰对我的不屑。

「嫂嫂,你倒是会躲清静,府里都乱了套了,你也不管管。」

果然是喂不熟的狼。

杜韵梅之前对普惠婷像亲妹妹一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她,她却说杜韵梅一身铜臭味,给薛宝玲提鞋都不配。

我想知道,与她情同姐妹的薛宝玲到底能给她什么好处。

「我记得嫂嫂这里有两匹上好的云稠,那颜色适合年轻姑娘,不适合嫂嫂你。不如给了我,拿去做两身衣衫。」

普惠婷要东西要的理直气壮。

我淡淡一笑:

「上次妹妹和薛大姑娘过来,说那云稠的颜色艳俗,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就把它赏给丫鬟们了。」

我指了指立在一旁的玉簪:

「你看,她们都穿上了。」

云稠极贵,且这两匹是我嫂嫂专门留给我的,纯正的烟霞色,哪里就艳俗了?

普惠婷瞠目结舌的看着亭亭玉立的玉簪,心疼的要命。

她平息了一下,又说道:

「那几匹浅松绿色的软烟罗呢?」

「妹妹好眼光,薛大姑娘也喜欢那个,年前就派人来讨了去。现在可能还没上身呢,妹妹要真是喜欢,不如找她要去。」

普惠婷听了这话,站起来,冷笑着说道:「薛姐姐素来大方,不似嫂嫂这般小气,我这就找她去。」

快去吧,看看你的好姐姐能不能满足你。

十一

出乎我意料,薛宝玲竟然真的将软烟罗给了普惠婷。

听说普惠婷穿着软烟罗做的衣裙,在雅集上大放异彩,得意的很。

而薛宝玲登门看望伯爵夫人,替母亲向姑母道歉。还「善解人意」的表示,自己不想姑母为难,聘礼看着给就行,不用太华贵。

一通操作下来,侯爵夫人母子三人又都对薛宝玲赞不绝口,说她懂事,识大体。

薛宝玲,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倒是真想会会她了。

想什么来什么,薛宝玲主动来找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个逼死杜韵梅的女人。

果然,美的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怪不得普有志就像喝了迷魂汤一样。

她四下打量着我此刻像雪洞一般的卧房,再看看我身上穿着的半新不旧的棉袄,十分诧异。

「嫂嫂之前是最注重打扮的,怎么如今竟这副光景了?」

她语气中带着莫名的讽刺意味。

我看着她的手腕、耳朵和脖子,冷冷一笑:

「表姑娘说的是,我今时不同往日,落魄的很。你从前借我的首饰戴,现在也该还我了。」

薛宝玲一愣,下意识的就想捂住自己的手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血玉镯子、翡翠耳坠和南珠项链都是我的陪嫁。表姑娘之前喜欢,说借走戴几天,这都一年多了,今天就还我吧。」

我话音刚落,玉簪和锦带两个丫头就倾身上前,撸镯子,摘耳坠,解项链。没两下,就把个原本珠光宝气的薛宝玲撸了个干干净净。

「送客。」

薛宝玲粉面涨红,跺了跺脚,扭着纤细的腰肢走了。

哎,真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

配普有志可惜了,要不,我再重新给她找个好归宿?

十二

闹腾了这两次,我这里暂时清静了些。

孙妈妈倒是没闲着,一方面帮我和娘家通信,一方面又四下留心府里的动静。

皇帝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一直不立太子。几个王爷都蠢蠢欲动,夺嫡之争初现端倪。

老爵爷身居高位,自然是被拉拢的对象。但他老谋深算又为人谨慎,一直中立。也命令禁止府中女眷参加几个王爷家的雅集。普惠婷到了议亲的年纪,对此颇有怨言。

终于,在上元节这天,皇后在雅苑办堂会,遍请世家贵族参加。

我托病,依旧躲在院子里。

伯爵夫人却等不及了,带着侄女和女儿一同赴宴。

薛宝玲还没过门呢,她是明着打我的脸。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我挑了一匹上好的竹绿色湖稠缎子,派人给薛宝玲送去。并修书一封,为我那天的所作所为道歉。

这湖稠缎子薛宝玲一定不会拒绝。不仅颜色是她最爱的,上面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松墨香气,堪称一绝。

果然,薛宝玲笑纳了。

鱼,上钩了。

十三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刚过完年,宫中的一位老太妃殁了。

皇帝下旨,民间禁止娱乐活动一个月,所有妓院歌坊都停业。

这可苦了普有志了。

自从我送走那几个良妾,普有志三天两头的光顾依兰苑和红袖坊,眠花宿柳,好不快活。这突然关门了,不得跟犯了大烟瘾一样难熬啊!

果然,没两天,这家伙就来找我了。

我伏在桌子上写狼人杀教程,看都没看他一眼。

「给我五千两银子。」

好家伙,口气不小,上来就整这么大的。

「干什么用?」

「我看上两个丫头,要买回来服侍我。」

我冷笑一声:

「买一个普通的丫鬟,不会超过50两,五千两能买一百个。咱们家庙小,放不下这么多人。」

普有志急了:

「普通丫鬟怎么行,我看中的是红袖坊刚调教出来的丫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饶是我不跟弱智一般计较,这一刻也着实被气坏了。

我握着笔的手一顿,刚要发作,却生生的忍住了。

换上一副纯良无害的笑容,我说道:

「相公也别生气。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钱,是家里日子实在过得艰难。今天我去给婆母请安,看见她老人家正在摆弄地契,说要变卖一处庄子,换来银钱度日呢。」

果然,普有志眼前一亮,二话没说就走了。

十四

三天后,普有志被人押回家。后面跟着面沉似水的老伯爵。

一进门,老爵爷就吩咐管家,把普有志绑在凳子上。

伯爵夫人闻讯赶来时,普有志正杀猪一般的嚎叫呢,屁股开了花。

在伯爵夫人的保护下,普有志捡了一条命,但喜提卧床一个月的待遇。哦,不对,是趴床一个月。屁股都被打烂了。

孙妈妈又给我带回了一线最新内幕。普有志偷了府里的地契,卖了五千两去红袖坊赎人。恰好遇到财大气粗的明远伯爵世子。二人为了争夺美人,大打出手。

明远伯爵世子打输了,进了医馆。

普有志打赢了,进了府衙。

听说明远伯爵世子腿都被打断了。最终是恭王亲自出面安抚,明远伯爵府才息事宁人,不予追究的。

一向明哲保身的老伯爵,终究还是被妻儿拉进了这场夺嫡的浑水中。

看来,我得加快速度了,以免被殃及。

十五

普有志卖了家里收成最好的庄子,导致府里的日子过得更艰难了。

伯爵夫人怕夜长梦多,国丧期刚满,就派人把聘礼送到薛家,不日将迎娶薛宝玲进门。

聘礼薛家收下了,婚事却被推了。

伯爵夫人傻了眼,回娘家讨要说法,只得了一句话:

「普有志品行不端,玩物丧志,不堪托付。」

堂堂吏部尚书,一等伯爵,被个早就破落了的薛家嫌弃欺负成这样,伯爵夫人当场昏死过去。

老伯爵没有心疼妻子,面子也不要了,直接带了一队人马,闯到薛家,把聘礼抢了回来。

至此,薛家和普家的姻亲情谊,算是断了。

普有志屁股疼,心更疼。他坚信他的宝玲妹妹是芙蓉仙子,出淤泥而不染。

在爱情的力量之下,普有志一瘸一拐的跑到薛家,要求见薛宝玲一面。最终在薛家大门口喜提马尿一桶,被淋了个透心凉。

他亲眼看见薛宝玲打扮的山清水秀,袅袅婷婷的坐上了恭王府的马车,去见恭王世子了。

薛宝玲要做恭王世子的贵妾,不要普有志了。

十六

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我都不想管。但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竟然被殃及了。

起因是游春会上,一向对普惠婷俯首帖耳的薛宝玲此时竟完全凌驾在众贵女之上,穿金戴银,好不威风。

普惠婷替母亲和哥哥鸣不平,讥讽了薛宝玲几句,薛宝玲竟狠狠扇了普惠婷一个耳光。

「贱人,攀上了恭王世子,就真能野鸡变凤凰了吗?」

普惠婷不敢还手,嘴上却不饶人。

薛宝玲冷笑道:

「你连野鸡都不是。你嫂嫂有好东西,宁可给我都不给你,真可悲啊!」

一句话,成功的把我拖进泥潭。

普惠婷回家后,在我院子里来了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全活操作。

耗子扛枪窝里横,就知道和我耍威风。

我没搭理她,继续和玉簪讨论三神三民三狼的屠城局里是否应该加入白狼王。

普惠婷见她的独角戏没有观众,气炸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冲到里屋,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质问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商户之女安的什么心,给薛宝玲松墨湖稠,勾引恭王世子,就是为了阻止她进门当平妻。」

普惠婷气的咬牙切齿,丰满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像只河豚一样。

「你别得意!我有好多小姐妹,各个倾慕于我哥哥。她们可都是名门贵女,我这就去找母亲,娶她们进门做平妻。」

好,很好!我真想鼓掌喝彩。

十七

我上辈子做社畜的时候,被领导骂到狗血喷头还得赔笑脸。

普惠婷这不疼不痒的话完全戳不了我的心窝子。

我谄媚的笑着:

「妹妹别生气,我哪知道薛大姑娘那么不要脸。我那布料原本是给你的,她说认识一个手巧的绣娘,要拿去做最新样式的衣服送给你。我这才把东西给了她。她竟占为己有,去勾引恭王世子。也是我识人不清的缘故,实在罪过。」

我的低姿态让普惠婷的火气暂时灭了几分,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依旧抱怨道:

「那现在怎么办?」

我去内室拿出来一本琴谱,又命玉簪拿了一件水红色的湖稠袄裙过来。

娇嫩的颜色,配上精美的绣工,泛着淡淡的松香气息,普惠婷看傻了眼。

「这件衣服送给妹妹,就当是赔罪了。」

我又拿起琴谱,递给她:

「这是我哥哥寻了很久的古谱孤本,妹妹最善抚琴,赠予妹妹最合适。我听说恭王世子也颇懂音律,但薛大姑娘一窍不通,真是可惜了啊!」

普惠婷的眼里升起小火苗,很快就变成了燎原之势。

欲望的野火烧起来了。

十八

半个月后,正当我和玉簪讨论小女孩这张牌算不算狼人杀里的BUG的时候,府里出事了。

说是喜事,不算。

说是丧事,也不算。

挺尴尬的。

普惠婷要嫁进恭王府做贵妾了。

薛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自然能舍得将女儿送去王府做妾,可普家是堂堂的尚书府,普惠婷是侯爵嫡女,怎能做妾?

这事透着那么一股子诡异。

包打听孙妈妈给我带来了前线最新消息:普惠婷在恭王别苑弹琴,吸引了恭王世子的注意力,二人一见如故,难舍难分,相谈甚欢,最后谈着谈着就谈到床上去了。好巧不巧还被恭王夫妻俩给看见了。

我扶住额头。

虽说这事是我促成的吧,但我没想到能这么劲爆。

普惠婷这姐们,够开放,一夜情都敢玩。

如果男未婚女未嫁,这事也好办,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了。定个良辰吉日把婚结了也就完事了。

但恭王世子有老婆,蒙古部落的公主,带着亲兵卫队嫁过来的。

休妻和离都别想,普惠婷只能嫁过去当个贵妾。

与恭王成了亲家,老爵爷彻底加入了恭王夺嫡的阵营,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十九

现在的局面很有意思,薛宝玲和普惠婷都争着抢着给恭王府当妾。

我本来想安安静静的吃瓜看戏,看看这俩人到底谁技高一筹。

可没想到,没过几天,薛家竟又舔着脸来了。

那位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薛舅妈满脸堆笑的和伯爵夫人说:愿意把女儿嫁给普有志当平妻。聘礼也不用了,仪式也不用了,用顶花轿抬进来就行了。

薛家姿态低,不代表普家就能接受。之前闹的那么难看,伯爵两口子心里憋着火,普有志也被伤透了心,咬着牙愣是没答应。

薛舅妈心一横,来了一句:

「那就进门做个妾也行!」

事出反常必有妖。

薛宝玲绝不会平白无故退出给恭王世子做妾的竞争的。

这里头有猫腻。

二十

薛宝玲进门了,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了进来。

普有志当天晚上宿在了薛宝玲的房里。

第二天一早,普有志带着薛宝玲来给我奉茶。

伯爵夫人记吃不记打,这会又心疼起侄女来,怕她被我欺负,也跟着一起来了。

薛宝玲小脸惨白,气色很差,丝毫也没新娘子的喜气。

「妹妹脸色不好,让人看着心疼。」

我和善的笑着:

「前两天我娘家寻了个名医给我治病,今天正好过来了,也给妹妹瞧瞧吧!」

我明显感觉薛宝玲的身子一僵,开口就像拒绝,却在我炯炯的目光之下,低下了头。

名医一报名讳,伯爵夫人和普有志眼睛都亮了。这可是天下闻名的大夫啊,杏林之中的翘楚。

薛宝玲颤颤巍巍的递上了手腕。

「恭喜啊恭喜啊,这位夫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名医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昨天进门,今天就两个月的身孕了,怎么说都有点不正常吧。

普有志的脸阴沉不定,似乎在思索什么。

薛宝玲也顾不上脸面了,拉着他的衣袖说道:「两个月前,在宝悦楼听戏,我们,我们……」

普有志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顿时乐开了花,对伯爵夫人说道:

「娘,我有后了!」

二十一

看普有志乐得跟个哈士奇一样,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没想到这个货竟开始内涵我:「还是宝玲有本事,不像有些人,两年多了,一个蛋都没生过。」

我莞尔一笑:

「大夫,您难得进京一次,劳烦您给我婆母和相公也都把把平安脉吧!」

这种买一送一的活动,普家母子自然乐不得的。

可当大夫给普有志号完脉之后,却面沉似水,欲言又止。

普有志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冷汗都下来了,他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光,拉着大夫,急切的问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大夫没直接说,而是问了句:「老爵爷在府里吗?」

这句话就像是在医院看完病,大夫问家属来了没有一样。

基本上就是绝症没跑了。

这一次,我没再继续躲在我自己的院子里。

丈夫出了事,我这个做妻子的,不去看热闹,啊,不对,不去关心一下,总是说不过去的。

我守在伯爵书房外,听声。

大夫嘀嘀咕咕说了一通之后,出来了。看着普有志的眼神充满了怜悯。

普有志噗通一声坐地上了,被两个小厮架进了书房。

没过多久,进去的时候还行动不能自理的普有志像吃了还魂丹一样,大步流星的就出来了,冲着薛宝玲就是一脚。

踹在了肚子上。

伯爵夫人脸都绿了,连忙过去护住侄女:

「孽子,你要干什么?」

老太太现在满心都是她的宝贝孙子,生怕有个闪失。

「贱人,说,这个孩子是不是恭王世子的?」

薛宝玲惨白了一张脸,血,从她的身下渗出……

二十二

薛宝玲流产了,薛家来人把女儿领走了。

昨天进门,今天出门,快的和电视剧一样。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普有志还不算太傻。

「你是指什么?是知道薛宝玲的孩子不是你的,还是知道你不能生育?」

我好整以暇的把玩自己修整的干干净净的指甲。

普有志露出阴狠的目光,咬着牙说道:

「果然都是你安排的!」

「呵呵,你可太瞧得起我了。这种事情我怎么安排?」

「薛宝玲水性杨花,自己都说不清孩子是谁的。薛家不敢将女儿嫁进恭王府,怕万一孩子是你的,却冒充皇家血脉,那薛家犯的就是欺君之罪。思来想去之下,只有让你当个冤大头,接盘侠。」

我温婉一笑:

「相公,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啊!再说,就算你不能生育,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啊!」

到底夫妻一场,我也不能看他白白被人绿了不是?

普有志看我的眼神像来自地狱的恶鬼,露着狰狞的獠牙。

他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掐住我的脖子。

呦吼,长本事了,敢玩杀人灭口这一套!

我抽出一直放在身边的剪子,直挺挺的刺向普有志。

我目光灼灼,没有丝毫惧意。我可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普有志缩回手,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虽然为人粗俗了一些,但对我是真心实意的。」

「如今的你,让我觉得害怕。」

笑死,普有志这是记起杜韵梅的好了吗?

可惜啊,真正的杜韵梅早就没你气死了。

我抽出一张画着血盆大口的狼的牌,放在手心里把玩。

「被逼的紧了,再温顺的羊,也会变成狼!」

二十三

普有志主动提出了和离。

伯爵夫人不同意我带走嫁妆,闹着要来抢走我的妆奁。

她还不知道普有志不能生育的事,口口声声的骂我:「不会下蛋的母鸡。」

老爵爷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没忍住,扇了妻子一个耳光。

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二十四

一年后,我随兄嫂去刘员外家里听戏。

戏台上唱的热闹,戏台下打的热闹。

刘员外家财万贯,却是靠着媳妇娘家家里发的家,十分的惧内。

前段时间买了一个美人,养在外宅,被家里的母老虎发现,愣是把这个外室给拖回府里来,百般折辱。

「贱蹄子,大喜的日子,哭丧着脸给谁看!」

当着满堂的宾客,刘夫人一点面子不给刘员外留,一个耳光就甩上了外室的脸庞。

「把她拖到后院,打十板子,三天别给饭吃。」

刘夫人气的紧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员外:

「谁敢求情,就一并处理。」

刘员外讪讪的赔笑道:

「夫人仔细手疼。」

外室哀嚎着求饶,我听着声音耳熟,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被家丁拖着往后院走的人,不是别个,正是薛宝玲。

她嘴角淌血,目光中满是绝望之色。

二十五

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我的「嘉年华」桌游馆开业了。包含了密逃、狼人杀、剧本杀等多个游戏项目。

上辈子加班太辛苦了,这辈子我得好好玩。

一开始我爹还不太看好我,但两个月后,我爹来店里视察,看到账本都惊呆了,我每个月流水就好几万两银子,妥妥的朝阳产业。

「闺女,恭王倒台了,普家也因为结党营私,全家都被流放。你看看你,啥时候考虑一下个人问题,往前走一步啊?」

我嘿嘿一笑:

「男人哪有银子香!」

来源:冬瓜看故事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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