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甘、失落,到慢慢平静,到最后,只求一个灰飞烟灭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3-23 03:16 1

摘要:裴宁璇凝视着这个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谢鸣修,我已经死了。”

第1章

结婚三周年,裴宁璇被丈夫谢鸣修亲手送进了监狱。

他说:“这是你欠小艾的,赎完了罪孽,我还会待你和以前一样。”

可刑满释放的前一周,裴宁璇死在了监狱里。

死后她才知道,谢鸣修每周都会让助理汇报她的情况。

这天,助理照常报备:“夫人在里面一切如常。”

裴宁璇飘在空中讥讽地扯了扯嘴角。

骗人。

她明明已经死了。

……

“谢总,夫人在监狱里一切如常,没有被人刻意刁难。”

助理小王站在办公桌前,平淡地对谢鸣修阐述。

闻言,谢鸣修连头都没抬,只嗯了一声表明自己知道了。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小王转身打算离开。

寂静中,忽然响起一道淡凉的讥讽。

“谢鸣修,原来你也会被人骗啊。”

可办公室里一坐一走的两个人都没有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的确听不到——因为裴宁璇已经死了。

她的灵魂站在谢鸣修的身边,他看不到,也感觉不到。

裴宁璇凝视着这个自己爱了半辈子的男人,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张合合:“谢鸣修,我已经死了。”

昨天深夜,她在睡梦中被人用枕头捂住了口鼻。

那人在她耳边语气可惜:“死了化作厉鬼可千万别来找我,要怪就怪你自己。”

“谁让你抢了别人的男人?”

裴宁璇便知道,是艾虞让人杀了她。

艾虞,她丈夫谢鸣修的白月光兼初恋女友。

据说两人在大学毕业那年分手,谢鸣修自此一蹶不振,用了两年才慢慢振作起来,最后才和自己恋爱结婚。

可一年前,艾虞突然回国。

裴宁璇装作不知道,却很清楚,谢鸣修和艾虞的交集越来越多。

直至那日,艾虞邀约裴宁璇见面。

艾虞也开门见山:“谢鸣修还爱着我,你作为他的枕边人也应该很清楚,他的心思不在你身上。”

“希望你能主动离开,把他还给我。”

还?

她说,要自己把丈夫还给她?

裴宁璇听不懂,起身要走。

却听“刺啦”一声,艾虞扯碎了自己的衬衫,陡然嚎啕大哭:“裴小姐,我承认我对鸣修旧情未了,可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你为什么要毁我清白!”

话说一半,谢鸣修冲进屋里,脱下西装外套牢牢抱住艾虞。

而他看向裴宁璇的眼里只有冷漠。

后面,裴宁璇被当作犯罪嫌疑人带回了警局。

关了两天,谢鸣修送了一道证据来,以非法挪用公司财产的罪名起诉裴宁璇。

他竟然亲手,将她送进了监狱。

在监狱里的这八个月,谢鸣修从来没有去看过她。

裴宁璇也慢慢心冷,最后唯一的诉求就是和谢鸣修离婚。

可这个愿望直到她死也没有实现。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灵魂也不能离开谢鸣修三米开外。

“活着离不开,死了也离不开,这就是我爱上你的惩罚吗?”

裴宁璇喃喃自问。

办公室里,谢鸣修的手机忽然响起。

看着屏幕上闪动着的“艾虞”,裴宁璇心脏一冷,旋即看见谢鸣修的眉眼变得温柔。

他接起电话:“小艾,怎么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艾虞温柔中带着点俏皮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鸣修,我在买菜呢,你晚上几点回来吃饭?”

谢鸣修看了眼时间:“六点半到家。”

“好,那我做你最喜欢吃的葱烧豆腐,等你回来。”艾虞笑着应了声,将电话挂断。

裴宁璇僵在原地,明明身体里的血液再也不会流动,可她还是感觉手脚在一点点变冷。

他们居然同居了?

这时,她看见谢鸣修拿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待对面接通,他抿直唇线。

“裴宁璇还是不愿意接受探望吗?”

第2章

听到自己的名字,裴宁璇愣了下。

她从来都不知道,谢鸣修竟然想探望过自己。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复:“抱歉,这边帮您询问过本人了,她还是拒绝接受任何人的探访。”

听到这道声音,裴宁璇身体猛地紧绷起来。

因为太熟悉了……每次殴打欺负她的人,就是这个声音!

她一直以为这个人是谢鸣修派来的,现在看来并不是。

那就是艾虞?

谢鸣修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裴宁璇忍不住开口:“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我没有欺负艾虞,你怎么就不信我?”

谢鸣修不知道在想什么。

裴宁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他正看着摆在桌面上的照片。

那是他们结婚一周年时一起在挪威极光下拍的。

裴宁璇怔了怔,随即自嘲一笑。

那次去挪威看极光是谢鸣修主动提出的,她当时还傻傻的以为谢鸣修很爱自己。

直到艾虞回来她才知道,当年谢鸣修就是在极光下对艾虞深情告白的。

那里,是谢鸣修和艾虞的定情之地。

她自以为的幸福,不过是他对初恋的怀念。

不过他现在还把这张照片放在办公室干什么?立爱妻人设吗?

裴宁璇刚想完,就听“啪”的一声。

谢鸣修将相框反扣,丢进了抽屉。

裴宁璇抿了抿唇,明明她都已经决定不在意了,可心脏还是无法抑制地发酸。

她淡凉地移开了目光,想要飘远一些。

可不过三米,她就又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扯回了谢鸣修身边。

“活着离不开你,死了也离不开……这就是爱上你的惩罚吗?”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晚上六点半,谢鸣修准时到家。

在看见他是回了和自己的婚房后,裴宁璇心里仅存的那点希冀也破碎了。

艾虞从厨房走出来,戴着围裙举着锅铲,温柔笑盈:“鸣修,你回来了。”

“正好,快来帮我端菜。”

谢鸣修应了一声,就挽起袖子走过去。

当初为了一进家门就能看到自己和谢鸣修的婚纱照,裴宁璇特地将婚纱照挂在了客厅的墙上。

如今,在这张婚纱照下面,谢鸣修正在和艾虞一同吃饭。

多么讽刺。

裴宁璇看着这一幕,恶心得想吐。

她不禁又想起结婚那三年,谢鸣修连家都很少回,更别说和她一起吃晚饭。

每天几乎都是她将饭做好,坐在桌前一直等到饭菜都冷掉,她才食之无味地吃一些,最后将饭菜倒掉。

真是没有对比,她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被爱。

裴宁璇捂住耳朵闭上眼,不再去看那刺眼的画面。

晚饭后,艾虞去了浴室洗澡。

谢鸣修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手机。

裴宁璇坐在尽可能的最远处,她忍不住自虐地想着,艾虞和谢鸣修究竟有没有睡在一起。

这时,窗外忽然电闪雷鸣。

“轰隆——”一声响,裴宁璇下意识扑进了谢鸣修的怀里。

“啊!”

她很怕打雷,从小就怕。

然而就在她扑过去的那一瞬,艾虞也裹着浴袍从浴室里跑出来,紧紧抱住了谢鸣修。

裴宁璇已经没了身体,什么也没抓住。

“鸣修,我害怕……”

反观艾虞,因为瑟瑟发抖,谢鸣修只愣了瞬,便抚上她的肩膀:“我在。”

裴宁璇脸色霎时更加苍白。

却不因为谢鸣修温柔的语气,而是她突然发现,这一刻的艾虞背影和自己好像。

曾经谢鸣修也这样搂着裴宁璇,安慰她说:“我在。”

那一刻,他是真的担心她,还是心里在想着艾虞?

抱了片刻,艾虞从谢鸣修怀里怯怯地抬起头。

“鸣修,今晚能陪我一起睡觉吗?我真的好怕。”

裴宁璇多希望这一刻谢鸣修能够拒绝。

可谢鸣修什么也没说,扶起艾虞便往房间里走。

裴宁璇的心瞬间绝望。

死后不得安生也就算了,还要看着他们做那事……

她紧闭双眼,身体不自主的随着谢鸣修进客卧时,谢鸣修的电话却突然响起,让他停下脚步。

裴宁璇下意识看过去,当即一愣。

谢鸣修手机屏幕上清清楚楚显示着的名字,竟然是她母亲。

第3章

看到来电,谢鸣修放开艾虞,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挂断电话,谢鸣修丢下一句。

“小艾,我现在得出去一趟,你自己先睡吧。”

便脚步匆匆地离开。

裴宁璇忙跟了上去。

到了医院。

病房内,裴母半躺在病床上,身形枯槁,神情憔悴。

裴宁璇瞬间红了双眼,扑到病床边上:“妈……”

从进监狱后她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但她也庆幸,因为这说明母亲不知道她坐牢的事。

下一秒,裴母拉着谢鸣修说的话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鸣修,小璇现在身体情况如何?怎么一病,就病了那么久呢?”

“我老了,可能撑不了几天了,你能不能带我去见她?”

谢鸣修反握住裴母的手:“她的病快好了,过两天我就带她来见您。”

裴母点点头,脸上有了些笑意。

裴宁璇第一反应是谢鸣修还在骗他妈。

后来才反应过来,如果她没有死,还有6天,她就该出狱了。

可是她已经死了。

她妈再也见不到她了。

裴宁璇跪在裴母的床边,心脏像是被捏紧,两行热泪砸了下去。

直到裴母睡着,谢鸣修起身离开,她才不得不离开。

回到车上,谢鸣修并没急着开车。

裴宁璇的情绪随着安静慢慢平复下来。

这才疑惑,谢鸣修怎么会对她母亲那样耐心?

明明从前,她母亲叫他们一起回家吃饭,他从来都不去。

“为了给艾虞出气,把我送进监狱,你内心也会愧疚吗?”

裴宁璇看着谢鸣修的脸,在监狱里的时候,她常常梦见他。

梦的次数越多,她越觉得,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

就像现在,她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谢鸣修抽完了一支烟,才启动车子回到别墅。

艾虞还没睡,窝在沙发上等他。

“鸣修,你去看望裴宁璇的母亲了吧。”

“嗯。”谢鸣修点头。

艾虞叹息一声,语气低落:“她还好吗?不管裴宁璇怎么对我,她母亲总是无辜的。”

“也希望裴宁璇在里面已经改好了,只要她不再伤害我,我还是愿意和她做朋友的。”

她眼眸垂下,说到最后时还掉落几滴眼泪。

而再抬头时,她又故作坚强的露出一个微笑。

就连裴宁璇都被她的演技震惊。

更不用说谢鸣修,他叹了口气,过去将艾虞抱在了怀里:“小艾,你真的太善良了。”

裴宁璇的心顿时如坠冰窟。

没抱太久,谢鸣修放开艾虞,轻声哄道:“睡觉吧,雨已经停了。”

艾虞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明天咱们学校高中同学聚会,我们一起去吧?”

谢鸣修答应下来。

两人没有睡在一间房间,但裴宁璇也已经不在乎了。

她现在就等着看六天后谢鸣修知道她的死讯,会是什么表情。

她在阳台的栏杆上坐了一夜,几次被风吹走,到达极限距离,就会被巨大的吸力给拉回来。

像是个诅咒一般,让她无法离开他。

翌日,维西雅酒店。

吃饭席间,谢鸣修一直关注着艾虞。

她多看哪个菜一眼,他就立马给她夹过来。

她咳嗽一下,他就会贴心地递去纸巾和水。

其他人笑着打趣两人。

“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咱们班的金童玉女还是这样要好。”

“是啊是啊,艾虞,真的羡慕你们这么好的感情。”

“你俩都这么多年了,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这些老同学好去喝喜酒。”

闻言,角落里的裴宁璇怔了怔,心脏又酸了下。

原来谢鸣修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已经和艾虞分手了,更不知道他已经结了婚。

谢鸣修沉默着没回答,剥虾的动作也慢了点。

这时,艾虞笑着挽住他手臂:“很快了,到时候,我一定给大家发请柬。”

“你说是不是,鸣修?”

所有人都看向了谢鸣修,包括裴宁璇。

谢鸣修却是放下虾,站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就抬步走出了包厢。

裴宁璇被迫跟在他后面,看着谢鸣修站在洗手台前出神,她不禁皱眉。

突然,一道身影走近。

“谢鸣修,你个混蛋!”

随着这道尖锐的女声响起,一个巴掌挟着风朝谢鸣修的脸打了过来。

第4章

女人的动作又快又狠,谢鸣修下意识往后退了步才没有被打到。

这时,裴宁璇才看清来人。

心一紧,声音微颤:“冉冉……”

正是她的好友,林冉。

林冉一次没打到,就要再打。

谢鸣修这次拦住了她的手,他深深皱起眉:“林冉,你要干什么?”

林冉面容冰冷,声音十分愤怒:“你问我?你和璇璇还没离婚,就光明正大地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卿卿我我。”

“你怎么能这样对璇璇!”

谢鸣修松开她,冷眼睨她:“是裴宁璇让你监视我的?你去监狱见过她?”

说到这儿,林冉忽然红了眼睛:“没有,她不肯见我。”

“都怪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艾虞才诬陷璇璇的。璇璇对你那么好……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高声骂完,林冉便转身离开。

裴宁璇看着好友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谢鸣修不爱她,又怎么会在乎她对他的好?

而她也不知道,林冉竟也去探望过自己,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起刚进监狱的那段时间,每天她都希望有人来探望自己。

可看守她的人很笃定地说,没人来看她。

于是她在一日日的孤独中被消磨光了所有期待。

谢鸣修还站在原地没动。

久久没等到他回来的艾虞找了过来:“鸣修?你怎么了?”

谢鸣修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事,刚才裴宁璇的一个朋友来过。”

艾虞怔了怔,立刻慌乱地检查他:“她为难你了?”

谢鸣修没回答,唇线抿直,像是被另一个问题缠住了:“她说裴宁璇也拒绝了她的探视。”

艾虞眸光闪了闪:“那怎么了?大概是裴宁璇自己做出那样不堪的事情,所以也没脸面对她的朋友吧。”

“我们走吧,我有点累了。”

谢鸣修点点头,似乎觉得这个理由也说的过去。

“那我们回去。”

两人并肩往酒店外走去。

走出大门的时候,一个女人迎面撞到了谢鸣修的肩膀。

她一个踉跄,只听清脆的一声,一枚钻戒从她的口袋滑落出来掉在地上。

戒指正好停在谢鸣修脚边,他弯下腰去捡。

却在看清的一瞬间,瞳孔一缩。

裴宁璇也怔了一下,因为那枚戒指,是她的婚戒。

在进监狱的第一天晚上,戒指就被同牢房的人给抢走了。

因为全球限量,每一对戒指的内圈都有单独的编号。

谢鸣修也立刻去翻看编号。

“088……”他一把拉住那个女人,向来冷漠的脸上少见的出现了激动和恼怒,“这戒指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他语气严厉,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女人被他的气势怔住,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

艾虞上前拉住谢鸣修:“鸣修,这会不会是裴宁璇当初卖出去的?毕竟当初她还为了筹钱非法挪用公司财产。”

女人立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就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我给了那人十万呢!”

谢鸣修拧起眉,脸色一点点冷了下去:“裴宁璇……”

女人趁机把戒指拿回来,然后快步离开。

而裴宁璇看着这一幕,不知道是该觉得悲哀,还是觉得可笑。

就连保姆都知道,这枚钻戒她常年戴在无名指上,从未脱下来过。

又怎么可能会卖人?

说到底,谢鸣修从未了解过她,才会被这样的谎言蒙骗。

艾虞见谢鸣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迟疑出声:“鸣修……”

谢鸣修挣开她的手,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助理。

“小王,立刻去监狱安排裴宁璇的探视,我现在就要见她!”

第5章

闻言,裴宁璇怔住。

她看见艾虞同样一愣,随即眼睛里似乎有心虚闪过。

裴宁璇不由得感到奇怪,艾虞也会害怕吗?

自己死了,她和谢鸣修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吗?

电话那边,助理小王迟疑了几秒:“谢总,现在很晚了,已经过了监狱探视的时间了。”

谢鸣修沉着脸沉默了几秒,然后挂断了电话。

艾虞见状松了一口气,手又攀上谢鸣修的手臂:“鸣修,你别生气,裴宁璇可能也是不得已,这一切可能都有苦衷……”

谢鸣修声音极冷:“像她那种无情无义,连结婚戒指都能卖的女人,能有什么苦衷!”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艾虞眼里闪过得意,跟着追上去。

裴宁璇不愿跟随,可她身不由己。

当她被无形的力量扯进车里时,正好听见艾虞说:“鸣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年在挪威看极光?我还想再去一次。”

谢鸣修看起来还憋着一股火,但艾虞说话,他就放软了语气。

“好,那我现在就让助理买票,明天我们就去。”

裴宁璇喉咙哽了下,转头看向了窗外。

可脑海里还是恍惚想起去年七夕情人节时,她想着和谢鸣修多单独相处,决定和他再去国外看一次极光。

那天她反复组织着语气措辞,紧张地给谢鸣修打去电话,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答复。

可谢鸣修还是拒绝了。

他说:“宁璇,我太忙了,你一直都很独立,就一个人去看极光吧。”

“情人节玩得快乐”。

情人节快乐,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快乐?

而现在,艾虞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谢鸣修为她赴汤蹈火。

如果知道自己死了,谢鸣修应该会觉得很解脱吧?

可他为什么不干脆和自己离婚。

裴宁璇飘到车外,尽可能扯开最远的距离,不愿再看车里的温情一眼。

第二天,谢鸣修就带着艾虞去了挪威。

接连四天,裴宁璇跟在谢鸣修身边,看着他事无巨细地照顾艾虞的吃喝住行。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谢鸣修来挪威那次,他处处心不在焉的敷衍。

待从挪威回来,离原定裴宁璇出狱的日子还有最后一天。

到公司后,谢鸣修就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很久之后,他才回到办公桌前办公。

但他还是时不时就出神,手里的文件很久都没翻动一页。

到了下班时间,助理进来询问:“谢总,您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谢鸣修的视线这才从满桌的文件中移开。

他背靠在旋转椅背上,闭着眼揉了揉眉心,声音平静:“你把钥匙给我吧,今天不用你送我。”

小王应了声好,将钥匙留下离开。

可没过多久,小王又去而复返。

他将一个小方盒子放在谢鸣修面前。

“谢总,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来人说是太太一年前在意大利定制的,因为很久都联系不上太太,才亲自送来。”

谢鸣修皱了皱眉,等小王离开后,伸手将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对精致的袖扣,背后还刻制了他名字的缩写。

而袖扣下的卡片上是裴宁璇的笔迹。

“谢先生,四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虽然你一直寡言少语,但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往后余生,希望我都在你身旁。”

谢鸣修的手指颤了一下。

但裴宁璇并没有看见。

她在一旁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一年前的自己傻得可怜。

那时艾虞还没回来,她还不知道,爱根本不是谢鸣修对自己那样的。

而如今她也再不会心痛了。

只见谢鸣修看着那对袖扣,他用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字母。

突然起身,拿了车钥匙走出办公室。

裴宁璇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上了车,开往监狱的方向。

她没有心跳,这刻却倏地紧张。

他要提前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消息了吗?

这时,谢鸣修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看见艾虞的名字,谢鸣修这次反而没先接起,皱了皱眉,他才将车停下。

刚接通,却听艾虞哭着道——

“鸣修,你快来救我,裴宁璇找了一群男人欺负我!”

第6章

裴宁璇从来没想过,自己死了还会背黑锅。

她瞬时明白过来,艾虞又在故技重施。

就像一年前那样。

可闻言,谢鸣修脸色当即冷下。

他立刻打转方向盘,同时给助理打去电话。

等他赶回别墅时,那几个男人已经被助理带来的保镖都给制服。

而艾虞披着个毯子坐在沙发上,抽抽搭搭地哭着,腿上还有几处淤青。

谢鸣修沉着脸上前:“小艾,你怎么样?”

“鸣修!”艾虞扑到谢鸣修怀里,双臂紧紧搂着他,“我好怕,我真的好害怕!”

谢鸣修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让人把那个男人带了过来。

“是裴宁璇让你们来找麻烦的?”

为首的男人哼了一声:“不是,我们是为民除害!”

这时,助理小王上前:“谢总,都查清楚了,这人的老婆是昨天刚从监狱放出来的。”

“据狱警说,他老婆和太太住在一个牢房里,太太还把您送她的那只手表给了他老婆……”

后面的话不必再说。

任谁都会理所当然地以为,是裴宁璇拿手表做了交易,那女人才会让自己老公来找艾虞。

听闻这话的裴宁璇,都不禁对艾虞的安排佩服至极,实在是环环相扣。

她看向谢鸣修,谢鸣修阴沉着脸,一脚踹在那人的肩膀上。

“裴宁璇都和你老婆说什么了?你打算对艾虞做什么!”

男人大笑起来:“能做什么?我就是给这小娘们点教训,和裴宁璇无关,我这是正义!”

艾虞颤抖着拉住谢鸣修的手:“鸣修,我们把这些人送到警局吧……我好怕他们会再次伤害我……”

裴宁璇只想冷笑。

原来艾虞打的是这个主意。

把这些人送到警局,那她裴宁璇就是主谋。

就算短时间内没有判决,那她也出不了狱,她死亡的事也就还能继续瞒着。

其实谢鸣修会怎么做?

裴宁璇已经不在意了,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消散,不要再跟在他的身边,做一只孤魂野鬼!

谢鸣修却并没有立刻表态。

沉默在别墅里蔓延,连艾虞都感觉到了不安:“鸣修?”

谢鸣修忽然抬步往别墅外走去。

边走,他边吩咐助理:“小王,看好这些人,暂时不要把他们送到警局,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

艾虞瞳孔一缩,起身想要拦住他:“鸣修,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

回应她的,却只有一声关门声。

裴宁璇看见她眼睛闪过一抹狠毒,就被无形的力量给扯到了谢鸣修身边。

谢鸣修启动车子,开往监狱的方向。

等到达监狱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天完全黑了,只有监狱门口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但谢鸣修还是走了进去。

他刚走,就有人毕恭毕敬地出来迎接。

“谢总,您怎么来了?”

谢鸣修眸色晦暗不明:“把裴宁璇带出来,我要见她。”

裴宁璇已经没了心跳,却感到紧张。

他要提前知道她已经死了的消息吗?

监狱的工作人员目光闪烁了下,转身进去通知。

不多时,他回来:“不好意思谢总,谢太太说什么都不肯见您,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

“您看,反正明天谢太太就出狱了,您不如等明天来?”

闻言,谢鸣修的脸色冷了下去。

几秒后,他转身走了出去。

裴宁璇以为他就要离开,却不想他坐回车里后,就再也没有要走的迹象。

从漆黑天色,到太阳渐渐从天边升起。

他将车内抽得烟雾缭绕,艾虞打来的电话他也一个都没有接起。

刚到六点,他便再次推门下车。

“裴宁璇什么时候出来?”

监狱的工作人员露出了比昨晚更加心虚的表情:“这、这……”

谢鸣修似乎耗光了耐心:“现在马上,把裴宁璇给我带出来!”

就在这时,又一辆车停在监狱门口。

裴宁璇转头看去,只见好友林冉通红着双眼朝谢鸣修走去。

“冉冉……”

林冉穿过她虚无的身体,走上前含着眼泪狠狠地扇了谢鸣修一巴掌。

“啪——”

“谢鸣修,你这个混蛋!”

谢鸣修其实是能躲过这一巴掌的,可不知道为什么。

莫名的一阵心悸让他没有动,硬是捱了这一巴掌。

“林冉,你又要干什么?”

林冉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来接璇璇出狱吗?她已经被你给害死了!”

谢鸣修狠狠一怔,心脏仿佛被人掐住:“你胡说些什么?裴宁璇怎么了?”

“她死了!”林冉怨恨的目光从这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扫过,“他们把她的尸体偷偷拉去火葬场想烧掉,是我的朋友发现,才阻止了这一切。”

“尸检报告刚刚出来,报告上写的很清楚,裴宁璇死于七天前,窒息死亡!”

第7章

那些在监狱里的日日夜夜里,裴宁璇曾多次痛苦地想过。

如果在某一天,谢鸣修知道他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入死亡,亲手让自己的妻子承担莫须有的罪名。

他会不会后悔呢?

会不会懊恼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呢?

谢鸣修,她的丈夫,她爱了多年的爱人。

他会不会因此流下一滴眼泪呢?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谢鸣修几乎是用抢一般夺过尸检报告。

等他一个字一个字看完了,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手抖得不像样。

他细长的眼盯着林冉,但颤抖的唇已经暴露出他的紧张和无措:“不可能,这都是你和裴宁璇设计的一个局。”

“你让裴宁璇赶紧来见我!”

林冉漠然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你别再自欺欺人了,裴宁璇已经死了。”

“难道这一切都不是你想要的局面吗?你现在终于可以和你的情人长相厮守,不用再担心璇璇插入到你们之间了!”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谢鸣修还是不愿相信:“不可能……她在监狱里,怎么会死!是谁杀了她?”

林冉眼泪直往下流:“是啊,是谁杀了她?”

“是谁让你当初不分青红皂白就把璇璇关进监狱,是谁最希望璇璇消失?谢鸣修,你心里有数!”

谢鸣修僵在原地,脑海里只蹦出一个人。

他张了张嘴,试图要辩解些什么,但最终只化下一句“我会查清真相的”。

林冉笑了:“真相?一年前,你怎么不想着查清真相?”

“宁璇已经死了,你现在查清真相又有什么用?!”

说完,她夺过那尸检报告用力摔在谢鸣修脸上,转身大步离开。

谢鸣修心口一颤,双手无力的垂下。

大概凌晨两点多,谢鸣修才沉默地开车回了别墅。

别墅的门刚推开,裴宁璇就听见卧室内传来若隐若现的女声。

是艾虞的声音。

她好似正在和某个人打着电话。

等到靠近房门时,她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你说我现在怎么办?我用了一年时间都没有让谢鸣修接受我,亏得我去年还费了那么多计谋离间他们俩夫妻。”

“只可惜裴宁璇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了……”

裴宁璇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谢鸣修,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疑惑转变成了震惊,手中的拳头也是青筋暴起。

这是谢鸣修发怒前的预兆。

果然,就在下一秒,卧室门被粗暴的踹开。

“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孩子,谁的孩子!”

艾虞震惊地看着破门而入的谢鸣修,随及眼泪大颗大颗地掉落,语气柔弱:“鸣修,你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都把我给吓到了。”

但现在眼泪换不来谢鸣修的怜惜,他目眦欲裂,右手高高扬起,瞋目切齿。

“你赶紧说孩子的事情!”

艾虞见隐瞒不住了,只是平静地擦干眼泪,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哦,你说裴宁璇肚子里的孩子啊?”

“那个孩子已经流产了啊,就在你把她送进监狱那天晚上。”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捂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那个孩子都三个月了,裴宁璇一直拼死扛着拳打脚踢,一心想保住肚里的孩子。”

“可我怎会遂她愿?我特意找人狠狠敲打她肚子,就为了让她亲眼看着肚里的胎儿没了生机。”

“啪”的一声,话被打断。

谢鸣修的这个巴掌最终还是落在了艾虞的脸上。

她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红肿的痕迹。

第8章

艾虞捂着红肿的脸,忽而咧嘴笑了起来。

她似乎知道她和谢鸣修没有可能了,也想让谢鸣修和她一样感受痛苦。

她就这样平静地讲起裴宁璇监狱时的细节。

“原本我是不想让她死的,可是你一直不接受我,我只能除掉她。”

“你知道那天裴宁璇死前的夜晚,她的睡梦中在叫谁的名字吗?”

“她在喊你,她在喊你谢鸣修,希望你能救她出监狱。”

“多可笑,你都把她送进监狱了,她还对你恋恋不忘,她可真爱你啊,爱到我都不忍心除掉她。可是没办法,她挡了我的路。”

艾虞的声音不大,但句句都敲在他的心里。

谢鸣修握紧拳头,重重地敲在了餐桌上。

他咬牙切齿:“你够了!”

艾虞却依旧没有停止,“谢鸣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不就是觉得我恶毒吗?觉得我害死你妻子了吗?”

“可你别忘了,相信我而不相信她的人是你,把她送进监狱里的人也是你。”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炸雷,让谢鸣修险些站不住脚。1

他下意识地扶着身旁的餐桌,胸口开始不自觉地喘起粗气。

在他的大脑深处,那个他一直逃避、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就这样被艾虞轻飘飘的一句话残酷揭开。

真相就这样血淋淋地呈现出来。

裴宁璇一年前那双难过、失落的眸子猛地闯入他的脑中。

他记得,当初裴宁璇在警局一直和他解释。

可当时的他是什么态度呢?

他只自以为是裴宁璇用来逃避责任的借口,所以从未信她。

霎那间,无穷的悔意席卷全身。

再抬头,他脖子通红,胸腔里的怒火几乎冲破胸膛。

……

两日后。

别墅里。

谢鸣修失魂落魄的抱着酒瓶,希望能让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

他背靠在别墅客厅墙上,眼睛无神地聚焦在对面的婚纱照上。

忽然,照片前好似有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仔细看好似是裴宁璇的轮廓。

谢鸣修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可眨眼间,面前的人影又消失不见了。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着空中试探性地大喊:“宁璇,是你吗?”

“宁璇、宁璇……”

可偌大的客厅里哪还有什么人影,只回荡着他一人的回音。

就在他快要放弃叫喊时,墙上的婚纱照猛地掉了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谢鸣修借着酒意收拾着散落的玻璃碎片,就在收拾完去拿婚纱照时,一张A4大小的纸张躺落在地上。

他疑惑地拾起来。

白纸上面印着的是一张12周的胎儿彩超,已经能看出一个小人儿的轮廓了。

彩超上的时间是在裴宁璇进监狱的三天前,也就是在她去见艾虞的前一天,在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时,她已经被诬陷进了警局,并在此之后进了监狱。

原本他从艾虞那里已经得知裴宁璇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但在自己真真正正看到这个孩子曾经来过的痕迹时,他还是没忍住痛哭流涕。

他攥着这张彩超,靠着墙全身剧烈抖动起来,手中的纸张也因泪水被打湿。

第9章

裴宁璇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直到别墅大门被敲响。

是两位穿着警服的警察。

他们先是一脸严肃地示意手中的警察证,而后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了谢鸣修。

“这是有关裴宁璇女士在监狱里留下的物品,是她的一位狱友提供给我们的。”

谢鸣修道完谢后接过文件袋。

回到卧室里,谢鸣修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本破旧的日记本。

他翻看着里面的内容,密密麻麻撰写的全是裴宁璇对他的失望,以及她对这段感情的决绝。

直到最后的扉页上,她一笔一划,用力到纸张上的字已经凹了下去,写着:谢鸣修,我后悔和你结婚了。

后悔。

原来她已经后悔了。

谢鸣修脸上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他嘴里低声喃喃着:“宁璇,对不起。”

“是我对你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你一直没有入梦来见过我,是还在恨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可裴宁璇只是冷眼看着谢鸣修。

这段时间,裴宁璇看着谢鸣修悲伤后悔,看着他把艾虞送进监狱,看着他处理掉曾经加入这场欺骗的人们。5

她原以为她心中会快意,会解脱,会觉得大仇得报。

可事实上,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漠然。

或许她和谢鸣修两人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早就在她死亡的那一刻,全部化为乌有。

次日。

墓碑前。

谢鸣修烧着黄色的纸钱,他内心充斥着无穷的悔意,眼泪一点点从脸庞滑落,嘴里一直低声喃喃着:“宁璇,我好想你。”

泪水掉落在燃烧的纸张上,只是一瞬就被火焰舔舐化为灰烬。

也就在这一刻,裴宁璇感觉到灵魂的束缚消失,她看着自己颜色越来越谈的手掌,内心感知到她的灵魂即将散去。

就在她朝着远处飘去的那一刻,她听见身后的谢鸣修撕心裂肺地喊着:“裴宁璇!”

她下意识偏过头,撞见谢鸣修看来的视线。

谢鸣修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他眼眸一亮,猛地站起焦急地继续喊,“裴宁璇,你别走,让我好好看着你。”

裴宁璇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谢鸣修,看着他狂喜地往自己奔来,看着他张开双臂试图拥抱自己。

可就在谢鸣修即将触碰她的那一刻,她的灵魂化为一缕沙,消失在风里。

独留下谢鸣修呆愣地站在原地。

此刻,公墓旁有一对母女经过他的身边,女孩儿的嘴里哼唱着熟悉的童谣: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悦耳的歌声萦绕在空中,可谢鸣修只觉得身体被寒冷的冰所填满。

他木然地回到墓碑前,机械式地燃烧着剩下的纸钱。

就在他蹲下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桃木手镯滚落出来。

谢鸣修只觉头晕目眩,他喉咙发紧,口中一股甜腻的血气瞬间喷出。

手镯上也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谢鸣修胡乱地用衣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小心翼翼地去拾手镯,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手镯的那一瞬,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半梦半醒间,谢鸣修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温暖柔软的被子包裹着。

他听见耳边有人唤他的名字:“鸣修、鸣修。”

即使声音那么的小心翼翼,但他还是能听出,那是裴宁璇的声音。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他睁开眼后,眼前的一幕又是如此的真实。

谢鸣修下意识使劲拧了下手臂上的软肉。

嘶,好疼。

疼痛感真实地刺入他的神经。

他竟真的回到了从前!

第10章

失而复得的心情涌入他的脑中。

谢鸣修看着眼前笑脸盈盈的裴宁璇,无数的回忆涌入脑中,他忍着内心的酸涩,激动地下床一把抱住了裴宁璇。

“宁璇,我好想你。”

裴宁璇愣在原地。

她身体一僵,随及用手轻轻拍打着谢鸣修的后背,“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谢鸣修只是闭着眼,嗅吸着属于裴宁璇的熟悉味道。

这是让人心安的味道。

自从得知裴宁璇去世后,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踏实的感觉了。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松开手看向裴宁璇,“我们今天一起去医院看妈吧。”

裴宁璇怔愣在原地,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鸣修,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陪我去医院看我妈吗?”

她把“我妈”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因为她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竟然会真的陪着她一同看望裴母。

谢鸣修像是看出她的疑虑,他点点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是的,你妈就是我妈。”3

“咱妈在医院已经住了好久,我一直没空去看,今天得空我们一块儿去吧。”

裴宁璇立刻点点头,开心地回答:“好的,我们一起看妈妈。”

说完,谢鸣修立即拉着裴宁璇的手,朝着屋外走去。

感受着裴宁璇柔软且真实的皮肤,谢鸣修心中的不安感才开始慢慢消散。

无论如何,不管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只是在梦中,他都要重新改写他们之间的结局。

医院里。

裴母看着裴宁璇是和谢鸣修一同来的,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

等到中途谢鸣修离开后,她拉着裴宁璇的手轻声说:“女婿工作这么忙,你怎么今天还把他拉来一起看我了。”

裴宁璇只是轻轻拍着裴母,撒着娇,“哎呀,妈妈,鸣修也算是你半个儿子,和我一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再说了,今天他也是刚好有空。”

谢鸣修正准备进来时,刚好听见裴宁璇和裴母说着这些。

他静静地站在门外,心里的某一处在此时就像是被触动。

是啊,往常的他从未主动来看望过裴母。

上一世的他在裴宁璇未入狱前,也从未主动来过。

后来裴宁璇入狱后,他因为担心裴母没人照看,担心狱中的裴宁璇会担心,才每周抽出空去医院。

谢鸣修长叹一声,想到上一世的那一幕幕,内心充满着庆幸。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来得及改变这一切。

他推开门,看着和裴母正有说有笑的裴宁璇,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妈,我刚刚去外面买了点水果,我给你削苹果吃。”

谢鸣修修长的手握着苹果,一只手拿着刀认真地削着皮,削下的苹果皮完完整整地连在一起,弯弯曲曲地从苹果上一圈圈地垂落下来。

他还贴心的把苹果切成一块一块的,插上牙签方便他们吃。

裴宁璇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内心愈发觉得谢鸣修的不对劲。

她中途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但因为有裴母在,最终她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来源:忘忧推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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