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血压持续下降,80/50!”“出血量估计已经超过800ml!”“家属还没来吗?”我在剧烈的疼痛中听到医生和护士紧张地交流。“来不及了,救人要紧,得尽快把胎儿破碎取出!”“不!”意识拼命挣脱麻醉剂的掌控,我听到自己内心的呐喊:——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自知体质
“血压持续下降,80/50!”“出血量估计已经超过800ml!”“家属还没来吗?”我在剧烈的疼痛中听到医生和护士紧张地交流。“来不及了,救人要紧,得尽快把胎儿破碎取出!”“不!”意识拼命挣脱麻醉剂的掌控,我听到自己内心的呐喊:——我不能失去这个孩子!我自知体质不易受孕,结婚五年多次习惯性流产,日日保胎药当饭吃才保住这个孩子。吃多少苦都值得,因为我知道我的丈夫太想要一个孩子。医生温柔但坚定地拉开我护着腹部的手。“不要……求求你不要……”我听到负压机运作的声音。身体里的东西被震碎,吸走,连同我的灵魂。我知道我的孩子没有了。我在手术台上痛哭失声。我在病房里醒来,浑身很冷很痛。向书安依然没有来。今天明明是我的生日,我却在这一天失去了最重要的宝物。有人敲门进来。是司机嘉扬。他是个机灵漂亮的孩子,大学刚毕业就进了公司,跟了我们很多年,办事妥当,口风也严。“栀子姐,你醒啦。”他神态轻快地走过来,两手藏在背后,似乎拿着什么东西。“生日快乐,向先生有事要忙,托我把生日礼物带给你。”这或许是这个惨淡日子里为数不多令我欣慰的时刻。我疲倦地卷起嘴角。我知道礼物是什么,昨天我给向书安熨西服的时候,看到了他内侧口袋里的那条熟悉的钻石项链。并非价值连城,对我却意义非凡。“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一套……”“铛铛!”笑容却在他把手伸过来的时候戛然而止。那是一个廉价的玩偶。“祝你永远保有一颗童心,永远是童话世界的公主!”“谢、谢谢。”我麻木地接过那只玩具熊。嘉扬为了缓解尴尬,替我打开病房的电视。新闻上正在播放一则花边。有娱乐记者拍到了姚氏的姑爷向书安和助理安蓓一同出入夜店的画面。镜头里,安蓓浓妆艳抹,穿着性感清凉,紧紧挨着向书安的手臂。她白皙的脖子上,就戴着那条原本属于我的钻石项链。那条项链是妈妈的遗物。我当初拒绝父亲安排的与商业巨贾乐家的联姻,随向书安私奔离家。那件事在当时一度引发上流社会震荡,所有人都说,姚氏的千金和一个穷小子跑了。那时我身上只带了少量的现金和几件珠宝傍身。其中就有早逝妈妈的这条钻石项链。结婚之初我和向书安的日子过得很苦,我便将这条项链拿去典当。那时候向书安单膝跪地向我保证,会很快把项链赎回来。可如今,那条项链却戴在别的女人身上。医院的气氛令我窒息,我让嘉扬送我回家。向书安还没有回来,我一直睡不着。我坐在打开的电视前。随便播放些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家里有些声音和生气,不至于过于冷清,衬得我顾影自怜。新闻上主播在说,最近附近的富人区屡次遭到歹徒持刀入室抢劫,请大家注意尾行潜入,发现可疑人员即刻报警云云……到了后半夜,我听到改装过的跑车排气管炸街的声音。我站在窗口,看到我那辆红色的跑车停在楼下。驾驶座上,醉醺醺的向书安和副驾上的安蓓抱在了一起。过了许久,车子上的动静才停止。我一想到他们在我的车上做了什么,就觉得作呕。明天要让嘉扬把车子的内饰整个拆掉换新。向书安下了车,安蓓爬到驾驶座上。他让安蓓开走了我的车。向书安带着酒气、香水味和口红印回家,将揉皱的外套丢在沙发上。“咦,怎么还没睡?”他没有发现我小腹已平,凑上来亲我。我因为他满身的酒臭而反胃。他却误以为我孕反严重,假意嘘寒问暖。“反应还这么厉害?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我也很辛苦啊,唉,这段时间你碰也不让我碰,我为你守身如玉,你感不感动?”明明他身上的气息还没有消除……“对了,我还记得你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我懒懒地看一眼床头的钟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了。”他神色有些尴尬。“昨天事情太多,没办法陪你,你不会怪我吧?”又问,“送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我敷衍道,已经把那个玩偶摆在床头了。只见他特意过去床边,小心翼翼地摆正了那个熊熊玩偶。我心头有一丝怀疑一闪而没。向书安去洗澡,我习惯性地替他把衣服挂起来。他的手机跌落在地。亮起的屏保,是安蓓与他在水池边的合照。浴室的水声停了。向书安赤裸着精壮的上身,仅下身围着毛巾走出来。看到我拿着他的手机,他面色大变,一把夺过去。“这是……嗨,是那次几个哥们在酒局上的大冒险,他们非让我改成这个屏保,真是无聊。”他当着我的面,把屏保改回我们的结婚照。却忘了和我解释那张泳装合照的由来。我猜应当是上个月的事。那时我因为孕反严重,大把大把地吃保胎药,医生几乎是逼着我入院接受二十四小时胎心监护……我每天死去活来,如同在地狱里。向书安却说要去马尔代夫出差一周。现在看来,想必不是一个人去的。向书安回房睡了,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翻看手机,忽然看到收件箱里昨天爸爸发来的短信。“祝我的宝贝女儿栀子生日快乐。”我鼻酸,离家多年,我一直和爸爸赌气,他却从没放下对我的关心。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按下:“爸爸,我好想家,想你和妈妈。”我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示弱。可最终,我还是逐个字删掉了短信,回复谢谢爸爸。爸爸的短信立刻回复过来。“三天后是你妈妈的忌日,无论你对爸爸和这个家有什么不满,希望当天你能够回家。”“好。”第二天中午,安蓓开着我的车来接向书安去公司。我惊异于她穿得极其华丽,不像要去公司上班的样子。“今晚有个商务宴会,要带女伴出席。”我习惯性地想要为他打领带,安蓓却搡开我,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依偎在他胸前,姿态暧昧地为他系好的领带。向书安似乎是看到我表情不悦,凑过来吻我的脖颈。“我也是没办法,我心疼你身子不方便,也不能喝酒应酬,这种场合我只得带安蓓去。”离开的时候,我看着安蓓挽住我丈夫的手臂,回头朝我露出一个示威的媚笑。我忍不住出言警告她:“安蓓,这里是我家,你最好放尊重些。”她只微微蹙了蹙眉,向书安就抢先责备我。“姚栀子,你已经是要当妈的人,怎么还这么刻薄,小心动了胎气。”我气极,追出去想要他说清楚。却在台阶崴了脚,滚落楼梯。刚经历完手术的脆弱身体即时给我好看。一股鲜血从我腿间汩汩溢出。而我的丈夫,却搂着另一个女人,头也不回地驱车离去。我挣扎起身,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里,拨通了嘉扬的电话。他风驰电掣而来,将已经脸色惨白的我打横抱起,送往医院。医生把嘉扬当做我的丈夫,劈头盖脸一顿臭骂。“看你年纪轻轻的就知道不可靠!你夫人刚做完那么大的手术,差点连命都没了!你居然还能让她摔倒!你知不知道这样频繁的出血对她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嘉扬忙着遵医嘱,拿药,探热,忙得脚不点地。平白承受了所有莫须有的罪名。而真正的始作俑者,依然是一通电话也无。我心灰意冷,要嘉扬送我回家。我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因为只要停下来我就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三天后回家的事宜。值得带走的东西并不多。我一边收拾,一边回忆我与向书安是如何开始的。那时他是学校的学生会长,读书好,长得帅,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我为了逃避商业联姻,告诉父亲我瞧不起那些世家公子哥,只对寒门贵子青眼有加,因此热烈地追求向书安。起初他冷漠以待,直到得知我是本城首富之女。他对我的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们很快同居在一起。后来他听说我家里在想尽办法促成我和乐家少爷的婚事,他急不可耐,当天便撺掇我和他私奔结婚。我听信了他的甜言蜜语,从家里拿了钱和首饰就随他出逃。这一逃就是五年。五年里我为了他,放弃学业,洗手作羹汤。我天生不易受孕,因为子宫内壁过薄,胚胎难以着床,导致我数度怀孕又数度流产。每次抢救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苦不堪言。而他在床上从不知节制,也不做任何措施,只是反复缠着我,要一个“我们的孩子”。现在想来,每每都是心惊肉跳。或许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赘婿想要父凭子贵的机会!我看着手中相框里,结婚照上他浓情蜜意的样子,忍不住又有点心思动摇。曾经的甜言蜜语,竟全都是假的吗?突然,我听到家中有异样的响动。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内容。——有人知道这里是豪宅,趁夜持刀入室行窃来了!我忍着脚踝的疼痛跑进卧室,关起房门,连大气也不敢出。歹徒的脚步声似乎朝楼上走来。我吓坏了,转而躲进衣柜里瑟瑟发抖。我给向书安发求救短信。“家里进来歹徒!他有刀!快来救我!”他却迟迟没有回复。极度惊恐之下,我点到【AAA电子设备维修嘉扬】这个看起来有点可笑的用户名。-嘉扬!对面立刻回复过来。-怎么了栀子姐?家里有事?我马上来!我掩住想要抽泣的口,颤抖着打字。-快报警!救救我!-别害怕!马上到!我刚松一口气。手机冷不丁暴响。我惊叫起来!“你一个孕妇这么晚了还不睡,又在作什么妖?我这边应酬还没结束,安蓓喝了酒,我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留在那种场合,等下我送她回家,然后就回去,你安分一点,别闹了……”衣柜的门霍然被拉开!“啊——!!!”歹徒听到手机发出的响动,找到了我。刀尖已经抵在我的咽喉处!千钧一发之际,警察及时赶到。跟随警车一道出现的,还有嘉扬。他将颤抖的我从衣柜中搀扶出来,披上他的外套。警察做了简单笔录,清点确认了家中没有失窃财物后,就带着歹徒离开了。警察走后,我哭倒在嘉扬的怀里。“书安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他的妻子呀,我几乎死在家里,他为什么能对我不闻不问……”嘉扬似乎从没面对过情绪崩溃的异性,一时有点手足无措。我情绪激动,抓起床头那只玩具熊,发泄般狠狠地摔在地上。一个金属小方块从玩偶的破口里掉出来。“这是——”嘉扬一把捂住我的嘴,将那个方块拣起。端详了片刻,他神色凝重,用口型告诉我:-是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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