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李商隐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大家肯定都听过吧?这诗传了一千多年,让犀在咱们心里成了个又神秘又灵动的意象。
李商隐那句心有灵犀一点通,大家肯定都听过吧?这诗传了一千多年,让犀在咱们心里成了个又神秘又灵动的意象。
但你可能不知道,在老祖宗眼里啊,有一种犀角可比这灵犀还厉害——它被当成能通天的神物,是皇帝帽子上的威风象征,药箱里的神药,就连文人写文章也爱拿它当素材。
这就是被后世叫通天犀角的宝贝,一段跨越千年的自然与人文故事,就藏在那些泛黄的老书和沉默的老物件里。
要说这通天犀角最早的故事,得从东汉那会儿讲起。
《后汉书·舆服志》里记着:通天冠,高九寸……铁为卷梁,前有山,展筒为述。特别提到,这帽子上的装饰,用的是通天犀为饰。
意思就是,从东汉起,通天犀角就成了皇帝专属的冠饰材料。
为啥老祖宗非用犀角呢?他们觉得犀牛是百兽里最有灵性的,犀角自然就是能通神灵的宝贝。
而通天俩字,正好能给皇帝戴高帽——说皇帝是受了天命的,戴了这犀角冠,就像能跟老天爷接上话,自带威严,邪祟都不敢近身。
这象征意义一出来,犀角在后来的朝代里就更金贵了,到了唐代,甚至被当成贡品里的头一份,只有皇室能掌控。
不过,让这通天犀角不再只是个官方符号,而是让老百姓也知道的,是南北朝时候的一个大学者——陶弘景。
这老爷子可厉害了,不光是思想家,还是医学家。
他在《名医别录》里写得特别细:又有通天犀角,上有一白缕,直上至端,夜露不濡,入药至神验。
他说的白缕,就是犀角中间有一条白纹,从底下一直通到尖儿上,细细的但特别连贯;夜露不濡呢,就是说这角就算沾了露水,也不会吸进去,水珠子会直接滚下来。
陶弘景可不是瞎写的,他治学特别较真,是自己切片研究,反复试出来的——他把犀角磨成薄片,对着光看纹理走向,还在不同地方试它吸不吸水,最后确认这白缕和不濡露都是真的。
他还特意说,用这角入药,效果神验,能治惊风、安神,是难得的好东西。
有了这样基于实证的记录,通天犀角就更可信了,成了后来医家们追着要的宝贝。
再晚一点,东晋的葛洪在《抱朴子》里也提到过,不过他说的就更像神话故事了,比陶弘景的记载还玄乎。
他说要是有三寸以上的真通天犀角,把它刻成鱼的形状,含在嘴里下水,周围三尺的水都会自己分开,让人能在水里喘气;又说这角有白纹像线,用它盛米放鸡群里,鸡刚要啄,还没到几寸远就吓得退回去了。
所以南方人叫它骇鸡犀。
这俩故事把通天犀角的神性吹到天上了:既能分水,又能吓鸡。
不过现在想想,可能是这么回事——鱼形犀角分水,是因为犀角密度大、不吸水,雕成流线型在水里就像斥水;骇鸡呢,可能是犀角里有股特别的气味,鸡闻着不舒服,就吓跑了。
现代研究也发现,犀角里有挥发性物质,对有些小动物(比如鸡)有点刺激,古人不懂,就觉得是通灵了。
那么通天犀角到底是哪种犀角呢?现在生物学和考古学给了答案:它不是神话里能通到天上的东西,而是亚洲犀牛(主要是印度犀或者爪哇犀)角里一种特别少见的特殊品相。
亚洲犀角是角质纤维一层层堆起来的,特别细密,中间有个天然的髓管——这是犀角长的时候输送营养的通道,因为含钙多,横切面上是白色的,要是从底下一直通到尖儿上,就成了陶弘景说的白缕。
这种白缕不是每只犀角都有,特别稀有,加上犀牛长得慢、数量本来就少,自然成了顶级稀缺品。
夜露不濡也跟这髓管有关——髓管里没纤维,水渗不进去,露水落在上面就凝成珠子滚下来,看着像不沾湿,其实就是物理特性。
从汉朝皇帝戴在帽子上,到唐朝当成贡品,再到陶弘景写进药书、葛洪编进神话,通天犀角的价值一直离不开稀和象征这俩词儿。
稀缺让它成了皇帝炫富的奢侈品,《新唐书·南蛮传》里记着,唐朝时环王、真腊这些国家给朝廷进贡犀角,每一支都当成宝贝。
白缕让它成了文人笔下的灵物,不光李商隐写诗,李白在《大猎赋》里也写弯弓射莽,命中通天之犀,把它和皇帝打猎的威风写在一起。
当药材呢,虽然效果好被抢着要,但中医书里早说了:犀角性寒,不是急症别用,用量得特别小心——不是因为它神,而是因为它本身就是药材,加上犀牛现在都快灭绝了。
后来历史发展,咱们现在再说起通天犀角,它早不是什么神物了,更像一面镜子,能看到老祖宗的聪明和局限。
它的白缕是大自然的奇迹,通灵是人类对不懂的事的想象,而稀缺则提醒我们,对自然得有敬畏心。
现在亚洲犀牛都快灭绝了,咱们国家规定犀牛角交易是非法的。
那些博物馆里的老犀角雕,比如明代鲍天成的云纹犀角杯、清代的犀角槎杯,虽然不再是通天的神物,但工艺好又有历史,成了文明的见证。
它们在悄悄说:真正的通天,不是靠某个东西,而是对自然的尊重,对生命的珍惜。
对了,这里说的犀角制品,都是合法的古董收藏,价值在历史和艺术,不是消耗野生动物资源。
保护犀牛,守护自然,是咱们这代人的责任。
来源:奶狗说历史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