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出来后,夫叹了口气,我上飞机出国,他怔在原地不再看初恋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8-18 23:07 1

摘要:我和席宴之的五年婚姻,像一件被蛀空了的华服,表面光鲜,内里却禁不起一丝拉扯。

我和席宴之的五年婚姻,像一件被蛀空了的华服,表面光鲜,内里却禁不起一丝拉扯。

所有人都知道,我的丈夫席宴之,是国内医学界最璀璨的新星,最年轻的正高级外科医生。但只有我知道,他那双能精准切开皮肤、吻合血管的手,在推开我时有多么毫不犹豫。他的理由永远只有一个,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别碰我,我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

近乎病态的洁癖,是他给我们这段婚姻划下的楚河汉界。

可今天,是我们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我跨越了7944公里的山和海,从盛夏的家乡飞到微凉的爱丁堡,只为给他一个他或许并不期待的惊喜。

然而,惊喜变成了惊吓。在医学研究所门口,爱丁堡冰冷的雨丝混杂着空气,我撞见了一场从未敢奢望过的温柔。席宴之,那个连我触碰衣角都会皱眉的男人,此刻正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另一个女人脱下被雨水浸湿的鞋袜。 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学不会照顾自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无奈又宠溺的柔软。

暴雨倾盆而下,我抱着那束在花店精心挑选了两个小时的‘红拂’玫瑰,狼狈地僵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发梢、脸颊、脖颈一路往下,很快就把我从里到外浇成了一只落汤鸡。

不远处,那个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的女人,微微侧着脸,正和席宴之相视而笑。我从未见过席宴之那样的表情,他脸上所有冷硬的线条都被瞬间磨平,只剩下满眼的温存。女人说话时,他就含笑凝视,目光专注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六年前那场意外的追尾,我撞上了他的车,也一头撞进了自己的心里。当他从驾驶位走下的那一刻,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变成了慢镜头,我无可救药地动了心。

席宴之是医院里神话般的存在,永远不苟言笑,冷静自持得像一台精密仪器。而我,像一团烧不尽的野火,热烈而直接,仗着年轻,对他死缠烂打。整整一年,我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让他点了头。

可直到婚后,我才明白,他口中的“不喜欢肢体接触”,是一种多么病态的、只针对我的抗拒。五年婚姻,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一次,是我鼓足勇气的一次偷吻。

我踮起脚尖,轻轻碰了他的唇。而他的反应,是夸张到冲进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 尽管他事后解释,那是无法控制的生理性条件反射,与我无关,但那种被当成病毒一样嫌恶的刺骨寒意,还是在我心里留下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这次我不远万里地赶来,是因为我们已经分居整整一年。他被外派至英国,负责一个跨国医疗项目。作为妻子,我发出的消息大多石沉大海。只有在提及国内父母的近况时,他才会回复寥寥数字:【辛苦了,这个月家用我转给你。】

我策划了这场惊喜,妄图挽救这段摇摇欲坠的关系。可现在,我觉得,我不要他了。

不知在雨幕中站了多久,席宴之终于发现了我。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又低头温柔地对那女人说了句什么,才撑着伞,面无表情地向我走来。

“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计划被打乱的、显而易见的不悦。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将怀里已经蔫头耷脑的玫瑰递过去:“五周年纪念日快乐。”

他还没伸手,远处就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焦急:“宴之,会议快开始了。”

他听后,看都没看那束花,只对我冷淡地说:“跟我来。”

我僵在原地,直到四肢都有些麻木,才迈开脚步。当我走到那个陌生女人面前时,她极其自然地站到了席宴之的身旁,与他并肩而立。他们走在前面,低声交谈着那些我听不懂的医学术语,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我彻底隔绝在外。

但我也听清了,这个女人叫纪浓,和他很熟,熟到可以旁若无人。

几次,我想找机会和席宴之单独说句话,都被纪浓有意无意地打断了。

终于到了会议室门口,纪浓才第一次正眼看我,突然用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语开口:“她就是你在国内的妻子吗?看起来和你一点都不般配。”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看到,席宴之同样用西班牙语回答她,语气平静得可怕:“配不配不重要,合适就好。”

他们笃定我听不懂。可他们不知道,五年前,为了能更靠近他,我在得知他精通西班牙语后,就悄悄报了班,苦学至今。

纪浓先进了会议室。席宴之终于将视线转向我,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我要开会,你在这里等我。”那口吻,像在吩咐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我喉咙干涩,只说了一个字:“好。”

会议室的门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我低头看着怀里那束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瓣已经开始腐烂,就像我一厢情愿维系了五年的感情,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虚空。

我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随后,将那束送不出去的花,决绝地丢进了一旁“不可回收”的垃圾桶里。

我本想立刻转身就走,买最早的航班回国。但转念一想,总该等他出来,把话说清楚,给这段荒唐的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只是我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被雨淋透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湿冷的寒意渗透肌肤,我冻得脸色发白,嘴唇都泛着青紫。

当席宴之终于从会议室出来时,我刚想开口,就被他身后的同事们七嘴八舌地打断了。

“咦,这位是?”一个金发男人好奇地问。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席宴之,见他丝毫没有要介绍的意思,才有些哆嗦地开口:“我是席宴之的……妻子。”

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几双眼睛在我跟席宴之之间来回扫射,写满了震惊。

“席医生你不是单身吗?”

“你和纪浓姐不是公认的一对吗?”

“对啊,我记得你们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怎么会……”

席宴之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个人听清:“我和纪浓已经是过去式了。”说完,他才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介绍,“这是岑秋,我们五年前结的婚。”

众人恍然大悟,随即投来或同情或探究的目光。

这时,有人提议:“走吧,去吃饭!开了这么久的会,都饿死了。”

我的双腿因为久站和寒冷而发麻,一时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席宴之和纪浓从我面前走过,而我,被理所当然地落在了最后。

一行人上了一辆丰田埃尔法。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安排,当我拉开车门时,车里只剩下副驾驶一个空位。而席宴之和纪浓,正并肩坐在最后一排,头挨着头,似乎在继续讨论着刚才的会议内容。

我默不作声地坐了上去。

车子驶向餐厅的路上,后排的人不约而同地用西班牙语聊起了天,热闹的氛围与前排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一直以为纪浓姐和宴之哥早该结婚了,毕竟当年宴之哥那句‘人世百年,我将忠于医学事业,也将忠于你!’,至今还在我们医学院经典咏流传。”

“谁说不是呢?宴之哥那么冷的一个人,大三那年还为了纪浓姐,把一个动手动脚的教授给揍了,差点被延毕。”

“我还记得,他们俩还一起签了死后遗体捐赠协议,说是生同衾,死同穴,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那些我闻所未闻的过往,像一把把锋利的冰锥,狠狠凌迟着我的心。我这才彻底明白,原来纪浓,是席宴之刻在骨子里的初恋,也是前任。我认识的席宴之,温和疏离,像一杯凉白开,永远淡淡的。我无法想象,他对纪浓表白时是何等深情,为纪浓打人时又是何等疯狂。

我失神地想着,直到餐厅到了,都没有察觉。

席宴之的朋友为我拉开车门时,惊讶地叫了一声:“嫂子,你衣服怎么还是湿的?”

没等我回答,他就冲着后排喊:“宴之哥,你快去隔壁商场给嫂子买件衣服吧,这样会感冒的。”

直到此刻,经由别人提醒,席宴之才终于注意到,他的妻子,穿着湿衣服已经冻了几个小时。他对我说:“你在车上等我。”

车上的人都下了车。我独自在车里等了十五分钟,席宴之才提着一个奢侈品牌的包装袋回来。衣服很贵,材质也很舒服,但我穿上后,却发现处处都不合身,袖子长了一截,腰身也宽得离谱。

就好像我和席宴之的这段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错误的尺码。

当我换好衣服下车时,外面已经空无一人。手机屏幕亮起,一直安静的对话框里,多出了一条来自席宴之的未读消息。

【今天是纪浓生日,我先进去了,包间号是A1701。】

结婚五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给我发消息,也是第一次,发了这么长的句子。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我独自乘电梯上了17楼,找到了那个包间。正准备推门,却透过门缝,看到席宴之将一捧娇嫩的铃兰花,和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了纪浓面前。

里面的人开始起哄。

“宴之哥,这个季节不是铃兰的花期啊,你怎么弄到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纪浓姐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海里的月亮,宴之哥都能给摘来!”

“就是搞不懂,宴之哥,你明明还爱着纪浓姐,当年为什么要娶外面那个女人?”

“我们都知道,你是因为纪浓姐才来爱丁堡做研究的。既然当年她跟教授出国只是个误会,你们又还爱着对方,不如趁这个机会复合吧!”

“对啊,纪浓姐那个会家暴的前夫,不都已经被你送进监狱了吗?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了!”

只言片语,如同一块块拼图,在我脑海中拼凑出了他们完整的过去。高中相恋,大学是金童玉女。毕业那年,因发展观念不合,纪浓单方面分手,远赴英国。席宴之博士毕业后曾来找过她,却得知她已嫁作人妻。心灰意冷地回国后,他成了最年轻的正高,一年后,遇到了主动追求他的我。

原来,我的出现,不过是他爱情失意后,退而求其次的一个将就。

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了包间的门。

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珍馐美味,我却毫无胃口。十小时的飞机,四小时的出租车,再加一场兜头的暴雨,我的身心早已疲惫不堪。

饭桌上,我像一个透明人,被所有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大家从大学趣事聊到研究所的工作,期间总会不可避免地提及席宴之和纪浓的往事。尽管都克制地点到为止,但我还是能从那些只言片语中,听出他们曾经的轰轰烈烈。

而我,这个名正言顺的妻子,由始至终,都像一个闯入者。

终于捱到饭局结束,我和席宴之回到了他在英国的住所。一间研究所分配的单身公寓,所有物品都摆放得像在等待检阅的士兵,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清冷的味道,干净得不像个家,更像个样品房。

唯一与这风格不符的,是玄关处挂着的一串色彩斑斓的捕梦网。

席宴之给我拿来一双新的拖鞋。我的目光,却落在了旁边另一双明显穿过的女士拖鞋上。那双鞋的表面花纹,和席宴之脚上的那双,是情侣款。

“我已经在网上买了新的洗漱用品,马上就到。”席宴之又体贴地说,“看你刚才什么都没吃,我去给你下碗面。”

他对她总是这样,客气,周到,却又疏离得像个陌生人。

我看着他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走到玄关,取下了那个捕梦网。在它的反面,有两行小小的绣字:【希望席大医生天天都好梦,纪浓送。】

我神色如常地将捕梦网挂了回去。明明已经决定放手了,可看到这些时,心脏还是会传来一阵无法控制的酸涩。毕竟是爱了六年的人,感情不是水龙头,说关就能立刻关掉。

长时间的奔波让我精疲力竭,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却突然看到茶几上席宴之的手机亮了起来。

隔得近,我一眼就瞥见,是备注为【浓浓】的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结婚五年,我从未看过他的手机。但今天,我忍不住拿了起来。

【浓浓】发来的消息是:“如果当年你早点来找我,现在坐在你身边的,是不是就是我了?”

我看着那条信息消失,屏幕暗下前,也清楚地见到了席宴之的手机屏保——那竟然是纪浓扎着高马尾,穿着学士服的毕业背影照。

我的丈夫,五年来,竟然一直用着前女友的照片当屏保。

这一刻,我才真的确定,我在席宴之的世界里,是多么多余、多么可笑的存在。

厨房传来声响,我将手机息屏放回原位,若无其事地走向岛台。席宴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没有察觉我的异常。“尝尝,如果不好吃别勉强。”

我接过筷子,没有看他,轻声问:“能告诉我,你和纪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席宴之的回答很平静:“纪浓是我的前女友,我们恋爱八年,差一点就结婚了。因为当时观念不和,她想在国外发展,而我想在国内。”

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话语,可我却捕捉到,他一贯平稳的声线里,多了一丝难以察uc觉的颤抖。

我埋头吃面,不再追问。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泾渭分明地占据着床的两侧。这时,席宴之突然伸出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浑身一僵。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触碰我。

我以为他会解释今天发生的一切,没想到他却说:“岑秋,我决定在这里安家了。”

我的手,瞬间变得冰冷。

他来英国时,说的是出差一周。后来,一周又一周,他始终没回国。而我还在国内,尽心尽力地照顾着他的父母。我总以为他会回来,可现在,他却单方面宣判了我们未来的死刑。

我知道,他不是为我而留。

但此刻的我,已不想再做任何挽留。我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挺好的。只是这里经常下雨,你要照顾好自己。”

席宴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他再次握紧了我的手:“小秋,谢谢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

夜深人静,席宴之的手机一直在枕边规律地轻微震动。我知道,那是纪浓在给他发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身旁的席宴之翻身坐起。他压低声音,像是怕吵醒我:“纪浓之前被她前夫家暴,很怕打雷,我去陪陪她。”

为了让我安心,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很快就回来。”

我没有睁眼,佯装熟睡。但我心里很清楚,这一次,我不会再等他回来了。

等席宴之走后,我独自躺在异国他乡的床上,毫无睡意。我坐起身,拿起手机,订了一张凌晨四点飞往中国的机票。

随后,我翻身下床,将白天那套湿透的衣服从烘干机里取出,换下了身上这件席宴之买的、大得离谱的衣服,将它整齐地叠好,放在沙发上。

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看了一眼这个我待了还不足四小时的地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礼盒。

那是一块爱彼皇家橡树系列的腕表,总价24万。是我省吃俭用,甚至动用了一半的定期存款,才买下的五周年纪念礼物。现在,它被用来给这段可笑的婚姻画上句号。

我找来一张白纸,写下一行字:【席宴之,这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从此,后会无期。】

我将纸条压在手表盒下,背上那个已经变得轻盈的背包,轻轻带上门,大步向前走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飞机起飞前,我点开席宴之的对话框,用西班牙语给他发了一段语音:

“席医生,其实你可以实话实说的,没必要把心事藏五年。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纪浓,也看到了她给你发的消息。我知道你是为了她才决定留在英国,也知道你的手机屏保是大学毕业那天的她。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这样就不会耽误你五年。”

“等你有空,回国一趟吧,我们去民政局。”

说完,我按下了发送键,然后开启了飞行模式。

十个小时后,飞机落地首都机场。我打开手机,席宴之只有一条简短的回复:【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我没有回复。我走到机场的垃圾桶旁,将那枚戴了五年的婚戒,从无名指上褪下来,扔了进去。

回到家,公公婆婆早已等在门口,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一见到我,婆婆就拉住我的手,向我身后张望:“小秋,怎么就你一个人?宴之呢?”

我不打算隐瞒,直接说:“爸,妈,我想和宴之离婚了。”

两位老人顿时愣住了,婆婆握紧我的手,急切地问:“为什么啊?是不是宴之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面对他们关切的目光,我将在英国发生的一切,包括席宴之决定定居英国的事,和盘托出。

公婆听后,勃然大怒。他们先是安抚我,让我吃饭,随后便回房给席宴之打电话。客厅里,我能清晰地听到婆婆在电话里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小秋嫁到我们家五年,尽心尽力伺候我们两个老的!你爸糖尿病,每次都是她跑前跑后;我去年骨折,端屎端尿的也是她!席宴之,做人不能丧良心!你但凡还认我们这对爸妈,就立刻给我滚回来!不然你就等着给我们收尸!”

当晚,席宴之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到家时,已是第二天凌晨。我和公公婆婆都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得可怕。

经过一晚的思考,两位老人也想通了。他们握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小秋,是我们家耽误了你五年,不能再耽误你下半辈子了。我们同意你们离婚,房子车子都给你,就当是补偿……”

说完,他们看向席宴之:“你和小秋好好聊聊吧。”

我和席宴之走到院门口的路灯下。他缓缓开口,试图解释:“纪浓的前夫有暴力倾向,我是担心她的安全才想留在英国。至于屏保,我一直用的这个,没换过。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换成你。”

听着他避重就轻的回答,我只觉得无比疲惫。他看似在妥协,实则是在指责我无理取闹。

我垂下眼,轻声说:“不必了,我不需要。”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结婚五年,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明天一早,就陪我去离婚吧。”

席宴之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不远处他的车里,竟然传来了纪浓的声音:“宴之!你们谈好了吗?”

我循声望去,只见纪浓从车上走了下来,额头上贴着纱布,脸上还有明显的擦伤。

席宴之连忙解释:“昨天她前夫被保释出狱,又去找她麻烦了。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英国,所以带她一起回来的。”

看着不远处的纪浓,又看看眼前的席宴之,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我平静地对他说:“九点,民政局见。”

我从没想过,我的离婚,竟然还有纪浓的陪同。

站在离婚窗口前,席宴之云淡风轻地问了最后一句话:“岑秋,你确定要离?如果离了,我们就再没关系了。”

他笃定,我只是在闹脾气。

爱了他六年,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没有多言,只是认真地回答了一个字:“嗯。”

而后,迅速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岑秋。

席宴之一怔,没再犹豫,也提笔签了字。

走出民政局时,拿着那本薄薄的离婚证,我恍若隔世。

“你现在去哪儿?我送你。”席宴之忽然问。

我还没回答,纪浓就径直走了过来,挽住席宴之的胳膊,柔声说:“宴之,我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席宴之迟疑地看向我。

“你送她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就行。”五年都一个人走过来了,不差这最后一程。

我转身准备离开,席宴之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还有事吗?”我问。

席宴之愣了一下,才说:“照顾好自己。”

“嗯。”我点了点头。

当他松开手时,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我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上。席宴之怔在了原地。那枚婚戒,从订婚那天起,我就没摘下来过。

他正想问什么,纪浓却抢先一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对我说:“岑小姐,谢谢你的成全。我和宴之很快就会回英国,到时候,还会把叔叔阿姨一起接过去。以后,你们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联系了。”

闻言,我忽然笑了,那是我这几天来,第一个发自真心的笑容。我看着纪浓,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你放心,我和你不一样。”

“我从不吃回头草。”

在纪浓错愕的目光中,我头也不回地坐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有再看席宴之一眼。

一个小时后。

岑秋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删光了席宴之所有的联系方式。

第二件事,就是烧掉自己和席宴之的婚纱照。

第三件事,把席宴之的衣服鞋子和日用品全都丢掉。

很快,家里就没了席宴之的痕迹。

而岑秋看着变得空荡许多的家,忽然感觉卸了个很重的负担。

以前,她一直都很害怕失去席宴之。

可现在真的失去他后,岑秋发现其实自己的世界有他没他都没区别。

他并不重要。

岑秋每天的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工作日基本上就是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白天上课,晚上可能在学校食堂和同事们一起吃,也有可能和闺蜜在家点外卖。

因为不用再照顾席宴之的父母,周末她可以回自己的家,陪爸爸喝茶陪妈妈打麻将。

没有席宴之妻子这个身份后,她变得更自由了。

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玩多晚就玩多晚。

可以删掉手机里爱丁堡的天气,不再时时刻刻守着手机,生怕错过席宴之的消息。

不会患得患失,斤斤计较席宴之对自己本就少得可怜的爱意。

不会整晚失眠,一睡觉就梦到席宴之的抛弃。

好似从前她生活中所有的不开心不如意,都随着失去席宴之而消失了。

偶尔也会通过共同朋友、或是前公婆提起席宴之和纪浓在英国的事。

得知他们似乎并没有在一起时,岑秋的内心已经不再有任何波澜。

半年来,岑秋发表了好几篇论文,评到了一级教师的职称。

很快,她迎来了寒假。

刚走出校门,她打开因为述职会议而关机的手机。

瞬间,99+的消息争先恐后弹在屏幕上。

而最新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只有短短两个字。

【是我。】

再抬头,岑秋就看到了站在街对面,半年没见的席宴之。

第7章

席宴之瘦了很多,愈发显得眉眼清冷,不可接近。

四目相对,他匆忙地熄灭了指尖的烟。

校门口人潮熙攘,席宴之逆着人流走上前,对岑秋说。

“岑秋,我后悔了。”

岑秋望着席宴之苍白的脸,一时有些恍惚。

他好似变了很多,又好似什么都没变,白衬衣黑西裤,清冷的眉眼。

只是,她不会再对他心动了而已。

面对席宴之认真的目光,岑秋有些疑惑。

“后悔什么?”

席宴之静静望着岑秋,轻声。

“我们复婚,好不好?”

听到这话,岑秋坚决地摇了摇头,语气中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不可能,我现在一个人很好。”

席宴之好似没想到岑秋会这么说,神色怔愣了一瞬。

随后又恢复成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他抿抿唇,眉眼柔和像春风。

“那我请你吃个饭吧。”

岑秋看着进退自如的席宴之,心想他还是没有变。

永远都是这么从容不迫,即便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依旧能保持体面。

她没再拒绝。

席宴之今天开的是一辆宾利添越Bentayga。

岑秋刚坐上副驾,他便倾过身,想要帮她系安全带。

她有些不可思议。

过去,和他结婚的五年,她和他就像被婚姻关系捆绑的陌生人。

她知道他有洁癖,不喜欢和别人有身体接触,所以从来没要求他为自己做这些。

而如今,岑秋和他离婚半年了,他忽然这样。

她心底只有说不出来的别扭。

岑秋有些不自在地低声道谢。

“谢谢。”

席宴之目不斜视,说:“不用谢。”

导航去的饭店是岑秋设置的,是学校附近的一家平价市井火锅。

她原以为席宴之会提议说换一个地方。

毕竟以前他从来不会踏足这种开在小吃街的小门小店。

身为医生,他总是觉得外面的饮食不卫生、不新鲜。

但是,席宴之没提出任何异议。

随便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岑秋熟练地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点菜。

双椒牛肉、烈焰腰花、麻辣兔头……

都是自己爱吃的。

点完后,岑秋自然而然把菜单递给了席宴之。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

席宴之有几秒的错愕,没想到岑秋不会再事事顾及自己,帮自己周全,所以有落差感。

他只加了几个清淡新鲜的素菜。

火锅店里人声鼎沸,岑秋和席宴之的周围坐着一对年轻情侣,男孩在为女孩消毒碗筷。

紧接着,岑秋就看到席宴之拿走了自己的碗筷,再拿着茶壶笨拙地倒水清洗起来。

她一时有些震惊。

席宴之好似被烫到了,红着指尖把碗筷递给她。

清俊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岑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

“其实你不用这样照顾我的,我们现在顶多就是普通朋友,自己顾好自己就好了。”

席宴之没回答这句话,而是说。

“岑秋,和你离婚这半年我想了很多,以前没尽到一个伴侣的义务,对不起。”

岑秋万万没想到事态会这么发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席宴之微微一笑,示意她不要因此有任何压力。

他语气温和。

“我已经拒绝了研究所的调职,以后就留在国内发展了。”

“爸妈还是喜欢国内的环境,在英国连个说话打麻将的华人都没有。”

“再说,爱丁堡常年下雨,不仅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

听到这话,岑秋猛地抬头看向席宴之。

正好对上他含着笑意,又隐隐透着愧疚的桃花眼。

她不知道席宴之现在再记起来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有什么意义。

她曾对他说:“我不喜欢爱丁堡,因为那里总下雨。”

可是,他还是为了纪浓在那里停留了一年,甚至做出了要定居的决定。

现在岑秋已经忘记了那座多雨的城市。

他却又提醒她……

这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很快就结束了。

火锅店门口,席宴之忽然看向岑秋,轻声。

“岑秋,如果是普通朋友的话,你可以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吗?”

第8章

岑秋沉默了几秒,直白地说。

“只要你不再提复婚的事,不骚扰我,可以。”

席宴之怔了一下,点头。

“好。”

岑秋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把席宴之的账号从黑名单里拖了出来。

席宴之眼睛亮了亮,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他又提出要送岑秋回家,被她婉拒了。

岑秋心想,和前夫吃一顿饭就算了,自己可没有长期接触的打算。

回到家里,她就把今天的饭钱a给了席宴之,并备注:【两不相欠】。

洗完澡,岑秋又接到了前婆婆,也就是席宴之妈妈的电话。

这半年前婆婆时不时会打电话来,关心岑秋的近况或者说自己和席爸爸在英国的事。

岑秋躺在大床上,手机开着免提。

“小秋啊,过两天我和你伯父也要回国了,在英国小半年,我们也是遭罪了。”

“那些洋人天天说些英文,还有那狗都不吃的白人饭,最要紧的是,我们还以为是来英国享福的,结果天天还要照顾纪浓,我还要给她做饭,帮她做家务。”

“她前夫还隔三岔五来骚扰,你伯父本来就血压高、有糖尿病,现在心脏病都吓出来了,晚上神经衰弱,根本睡不着觉,现在我俩都瘦了一大圈了。”

“小秋,我们家没了你,是我们家没那个福分。”

这几乎是席妈妈每次都会说的一句话。

她唏嘘、惋惜,但是绝口不提让岑秋和席宴之复婚的事。

所以岑秋就把席家父母当做平常长辈一样相处,听听他们的牢骚关心一下他们的身体。

结束通话,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岑秋看见席宴之的对话框里多出来三条未读消息。

她点开,只见他说。

【你到家了吗?到家记得报平安。】

【小秋,这半年我很想你。】

【晚安。】

这还是以前那个寡言少语的席宴之吗?岑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知道这半年到底给他造成了什么阴影。

以至于一向沉默内敛的他如今都学会了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岑秋心情复杂地退出对话框,关掉手机,没有回复。

第二天一早。

岑秋像往常一样准备去学校上课,一下楼就见到了捧着花,站在树下的席宴之。

他一见到她就迎了上来。

他神色自若:“小秋,早上好。”

岑秋看着席宴之怀抱着的那一大束小雏菊,微微后退了一步。

“席宴之,不是说好不骚扰我的吗?”

听着岑秋沉下去的语气,席宴之好似自知理亏,微微垂下了眼。

“小秋,我答应过你不提复婚的事,但我应该有重新追你的权利,不是吗?”

“我知道我以前让你伤心了,我现在只是想努力补偿你。”

岑秋看了看腕表,不想再和席宴之纠缠,只冷冷地说。

“我们离婚的时候我就说过,我不吃回头草。”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伤到了席宴之,他没有追上来。

只是每天早上晚上雷打不动地给岑秋发早安晚安,天冷加衣,下雨记得带伞之类的话。

而岑秋每天下楼,总能在自己的车上看到一束新鲜的小雏菊。

这样过了好几周之后,岑秋终于忍无可忍。

她戴好口罩,拿起小雏菊走向不远处车里的席宴之。

她礼貌地敲了敲车窗,在露出席宴之那张清冷的脸后把雏菊花束给丢了进去。

席宴之不明所以。

岑秋抱着手臂,语气说不清楚是疲惫还是气恼。

“席宴之,不管你是想补偿还是想复合,总要投其所好吧?”

“这么久了,你竟然还不知道我雏菊过敏,多可笑。”

话落,岑秋看到席宴之脸色白了。

第9章

那一瞬间,岑秋看见席宴之脸上出现巨大的迷茫无措。

他向来如冰山一般的脸色裂开一抹名叫‘挫败’的缝隙。

岑秋却没有耐心和他继续耗下去。

“席宴之,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难收,破镜难圆吗?”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这些迟到的弥补,这只会让我觉得我为你付出的六年,我喜欢你的六年像个笑话!”

岑秋不知道这一瞬间自己的激动是不是源于半年前在英国的记忆。

她确实不合时宜地想起,纪浓生日那天,席宴之送出去的那束铃兰花。

席宴之和纪浓分开七年,他还那么清晰而深刻地记得纪浓所有的喜好。

那和他结婚五年的自己呢?

在自己决意和席宴之划清关系,各自生活后,他所谓弥补、所谓追求,就是五年都不知道自己对小雏菊过敏吗?

这太讽刺了。

岑秋直直地望着席宴之,看着他的唇动了动,好似想说什么。

可她真的不想再听了。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过这种由内而外的疲惫感了,于是她说。

“就这样吧,席宴之,到此为止。”

说完,她转身就走。

还没走出几步,岑秋便听到身后传来“砰”的关门声。

紧接着,她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尖顿时萦绕着独属于席宴之的草木香。

如果是在离婚之前,她可能会很高兴。

席宴之终于不再对自己有洁癖,终于主动拥抱自己了。

然而,这个拥抱是在离婚的半年后。

太迟了。

各种意义上的,太迟了。

岑秋拉开席宴之的手,转身看向近在咫尺的他。

“谈谈吧。”

岑秋把席宴之带回了家,那个曾经她和他生活了四年,当做婚房的家。

只是如今,这个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席宴之的痕迹了。

半年里,岑秋把家的布局大致改了一下,甚至还养了一只金渐层矮脚猫。

一回家它就冲席宴之喵喵叫,做出了攻击的姿势。

岑秋弯腰把小猫抱了起来,安抚地摸着它的头。

席宴之微微蹙起了眉。

岑秋知道他的洁癖又犯了,他一向不喜欢掉毛的生物,曾经也包括自己。

以前她会顾忌、尊重他的感受。

现在,她只是扔给他一双没拆过的一次性拖鞋。

客厅的沙发,岑秋早就换了,换成很早在宜家看中的巨大懒人沙发和复古绿单座。

她抱着小猫坐在懒人沙发的一角,示意席宴之也坐。

想着尽快说清楚,她连水都没打算给他倒,直接开门见山。

“席宴之,我知道你努力地改变了,但是太晚了。我知道你们男人都有些初恋情节,还喜欢搞什么英雄救美,其实如果你没和我结婚,你这么做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但你错就错在我们结婚了,你还做了这些事。”

“你要么就应该腾空你的心再接受我要么就不应该接受我。”

席宴之脸色白了白:“小秋,我以前不知道……”

岑秋点头。

“你以前确实不知道,不过现在你知道了。”

“我不需要弥补,也绝对不会和你复婚,席宴之,我不想以后和你在一起的,你对我好的每个瞬间,我都要去拿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纪浓比较。”

“我不想去琢磨你对我的好是出于真心还是出于愧疚的弥补,那样太累了。”

听到这话,席宴之沉默了很久。

就在岑秋以为他不会再说话时,他抬起了头,静静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间,他轻声开口

“我明白了。”

随后,席宴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缓缓打开。

看清里面戒指的样子时,岑秋怔住了。

那是她半年前回国时,丢在首都机场垃圾桶里的婚戒。

第10章

席宴之清冷的眉眼间萦绕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底下还隐约透着忧伤。

“我和纪浓回英国那天,在机场听见广播里的失物招领,我原本没想去看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了去离婚那天,你空了的无名指。”

他把戒指盒往岑秋面前推了推。

“这是你不小心掉的,还是……”

岑秋迅速接上席宴之没说完的那种可能。

“是我丢掉的。”

席宴之搭在戒指盒上的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恍然大悟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以为是自己和岑秋之间的缘分,但其实是岑秋早就决心要丢弃和斩断的过去。

他的脸上浮现一种挫败的灰色。

岑秋顺着席宴之的指尖看去,才看到他戴着自己曾经花24万买的爱彼皇家橡树系列腕表。

以前,无论她送给他什么,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更不必提天天戴在身上。

席宴之注意到岑秋的视线,轻声。

“你送给我的结婚纪念日礼物,我很喜欢。”

“其实,不止纪念日礼物,你曾经送给我的每个礼物,我都很喜欢。”

岑秋摇了摇头。

“这样的话你如果早说,我们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局。”

“但……世界上没有如果和或许。”

闻言,席宴之攥紧了一直放在口袋里的另一个盒子。

那是和他腕上配套的,爱彼皇家橡树系列的女士腕表。

原本是想在这次拿出来当做弥补的纪念日礼物。

可现在,没必要了。

岑秋没再开口,席宴之就识趣地对曾经闭口不提。

最后,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岑秋。”

岑秋淡淡“嗯”了一声。

席宴之原本要落在她头发上的掌心又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很郑重地说:“对不起。”

岑秋没说话,因为无法替以前的自己说出那句没关系,我原谅你。

席宴之没强求。

只是在转身离开前,静静地看了岑秋很久。

久到她有些受不了。

好在,在她开口之前,他收回了视线。

席宴之离开后,岑秋和相熟的老师换了一下上课的时间,没再去学校。

她望着茶几上的钻石戒指,想了想,决定把钻石取出来,给小猫圈个项链玩。

睡完午觉起来,岑秋的手机多了一条未读消息。

纪浓在短信里表明了身份,约她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下午五点,岑秋准时赴约。

落座时,对面的纪浓看起来不复之前漂亮优雅,憔悴了许多不说,眼底下全是乌青。

她主动开口。

“岑小姐,我知道这些天宴之去找了你,怎么?你忘记自己说的话,打算和他复合了?”

岑秋听着这不甘心的质问,微微蹙了眉。

“纪浓,你凭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以前我是席宴之的合法妻子,你是小三,你在我面前耍心机,我不理你,是因为我还想维系那段婚姻,现在你还到我面前蹦跶,你是觉得我好欺负吗?”

纪浓大概没想到岑秋在和席宴之离婚后变得这么硬气。

她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后气急败坏地说。

“你凭什么说我是小三,你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名存实亡的不是吗?你追到英国就是自取其辱,你明明知道宴之最爱的是我,从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

“岑秋,我要是你,我早就换个城市生活了。”

话落,咖啡馆很多客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纪浓身上,谴责、厌恶、嫌弃……

纪浓对这目光后知后觉。

可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反思自己,而是死死瞪着岑秋。

紧接着,她站起身,想要对岑秋动手。

可纪浓的手刚刚扬起来,就被匆匆赶到的席宴之握住了。

席宴之冷冷看着纪浓,沉下语气。

“你想打岑秋?”

纪浓挣扎了一下,歇斯底里。

“我打她又怎么了?她就是你的退而求其次,就是你的将就,可现在你居然为了这个将就失眠、心痛,我凭什么不能打她?”

“她就是个祸害,就是个……”

“啪!”

席宴之忍无可忍,一耳光打断了纪浓没说完的话。

一瞬间,整个咖啡馆都安静了。

第11章

纪浓愣住了,她慢半拍地捂住火辣辣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向席宴之。

“宴之,你为了岑秋打我?”

众目睽睽下,席宴之闭了闭眼睛,语气疲惫。

“纪浓,这一年半来,是我没有掌握好和你相处的分寸,你不要牵连岑秋。”

说完,他看向岑秋,温声。

“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岑秋点了点头。

纪浓却在这个时候再次爆发。

“你不能走!”

她红了眼,泪水簌簌落下。

“岑秋,我今天只要你一句话,你是不是已经对宴之彻底死心,你不爱他了?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骚扰你。”

闻言,席宴之的心紧紧悬了起来。

他抿着唇,紧张地望着岑秋,好似岑秋的答案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岑秋和席宴之对视了一眼,又互相迅速移开了视线。

她转头看向情绪崩溃的纪浓,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纪浓,你继续骚扰我,我会报警,就算你已经不是中国人,但吃个拘留还是可以的。”

岑秋顿了一下,又说。

“至于你问的问题,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说完,她懒得再看这两个人一眼,直接离开了咖啡馆。

也就不知道,纪浓和席宴之后来还爆发了多大的争吵,闹出了多少笑话。

……

地下停车场内。

纪浓好似变了个人,她那么歇斯底里,仿佛一个失了心智的疯子。

“席宴之,你怎么能这样?”

“你不是最爱我的吗?你怎么能回头?你们都离婚了,你说过要在英国陪着我的!”

席宴之按了按眉心,忽然觉得纪浓很不可理喻。

“纪浓,我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其他人都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已经是过去式,我对你的好,就像岑秋说的,就是初恋情节作祟,是我错了。”

纪浓拔高声调:“你错了?你现在怎么能说是你错了?”

她眼泪糊了满脸,那么楚楚可怜。

“你忘了岑秋刚来英国那天,你怎么说的吗?”

“我说你和她一点都不配,你说配不配的不重要,只要合适就好。”

“你忘了我们在大学时曾经一起签署遗体捐赠协议,说是生是死都要在一起。”

“这些,你都忘了吗?”

席宴之静静看着纪浓,没有像以前那样给她擦眼泪。

“我记得,可是都过去了。”

“纪浓,人要向前看,现在我们都回国了,你的前夫再也不可能伤害你,而我应该回到我生活的正轨上去。”

他的语调忽然轻下来,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好似想到什么心爱的宝贝。

“和岑秋分开半年来,我想通了很多事。”

“我发现我一直想要的,就是家里永远有一盏灯为我而亮,永远有一个人坐在熟悉的位置等着我,而曾经,岑秋这样默默忍着委屈、孤单、落寞地等了我五年。”

“你知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有多心疼吗?我活到现在,我对得起每一个人,父母、病患、朋友,甚至是前任的你,我都做到仁至义尽、尽善尽美。”

“唯独岑秋,那个本应该最受我呵护、疼爱的妻子,我最是忽略冷落。”

席宴之看向纪浓,神色严肃。

“纪浓,我不管岑秋还爱不爱我,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受我,我和你都不可能了。”

“年轻时候的遗憾,走到现在,我已经不遗憾了。”

他一字一顿。

“我和你,就到此为止吧。”

第12章

与此同时,回家的路上,岑秋的车子十分倒霉地在路上抛锚了。

她刚要打电话给保险,叫他们来拖一下车,一辆大G便停在了自己的车前。

紧接着,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走了下来。

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冰冰。

“需要帮忙吗?”

来源:成熟星空BVN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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