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玄衣黑发的少年,用墨色衣衫遮掩住我衣不蔽体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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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汐月儿
我痴迷苏启珩多年,只为伴在他身侧。
可他带回心爱的姑娘,满心满眼皆是她。
他不忍心上人受痛,让我割血救治。
却在我死后连一丝怜悯的眼神也未曾给我。
我的痴心成了笑话。
尸身被人随意扔于乱葬岗。
替我收尸的却是当朝赫赫有名的小将军姬徇。
他替我杀了仇敌,洗去父亲冤屈。
将我的尸身安置于冰棺中,夜夜喂以心头血。
再睁眼我重生归来。
这一次我将倾心的目标换成姬小将军。
可苏启珩却破防了。
他当街拦下我的马车,直言我是他心中所爱。
我指了指对面的医馆,有病找大夫......
1
我躺在床上双眼凹陷,左手腕密密麻麻布满伤痕。
死亡的气息弥漫在我的周身。
很快我便能解脱了。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玄衣黑发的少年,用墨色衣衫遮掩住我衣不蔽体的身躯。
他将我从肮脏的泥潭中救出,成了我生命中唯一一道光。
我陪了苏启珩三载。
知他心里有个爱慕多年的姑娘。
我不求其他,只要能伴在他身侧便好。
只是从他将谢倾嫣带回的那刻。
我便知我这唯一的期许也不能了。
原来他欣欣念念的姑娘竟是我的义妹。
深夜,苏启珩来到我面前。
我还没来得及欢喜,一颗心便被他冰冷的话语冻住。
「嫣儿有旧疾,每每发作便会受锥心之痛,倾瑶你的血可以治好她。」
他话中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他不忍谢倾嫣受病痛之苦,可有没有想过要救治谢倾嫣,我要生生忍受割血之痛。
我第一次拉起他的手,有些卑微道:「若是救她的命会要了我的命呢?」
苏启珩眉头微蹙,语带不耐,「怎么可能,不就是一些血吗?倾瑶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气。我会让下人多给你炖些补品。」
大概他意识到自己态度有些过了,收敛好情绪,状似苦恼道:「嫣儿遇到我之前受了太多苦,倾瑶不做些什么我过意不去。」
他将匕首放在我手边,轻柔抚摸上我的头,「乖,快点,倾嫣还在等着,多等一刻她便要多痛一刻。」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的心猛地一疼,眼睛不由自主泛起了红。
我闭了闭眼,再多的话也说不出。
刀刃划破我的手腕,鲜红的血流出,绵密的痛感顿时席卷而来。
我死死咬紧牙关,任由血流至玉白的碗里。
一碗血盛满,苏启珩不顾我血流不止的手腕,端起那碗直奔谢倾嫣处。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颗心再次坠入谷底。
2
我的血可以救人但是这需要用我的寿元来换。
自小我便发现看到濒死之物我脑中会呈现出救治需要的血量以及损耗的寿元。
我有些害怕将此事告知阿娘。
她原本不信我所说的。
直到她看见我的血将一只濒死的小猫救活后,她慌张地将我揽入怀中。
阿娘再三嘱咐我莫让旁人知道我的血能救人。
这事若让人知道我的小命危矣。
可是我终究还是违背了阿娘的意愿。
为了苏启珩,我如今的寿元已不足十年。
如今又要救他的心上人。
罢了,就算以我这条命还了他当日的恩情。
之后几日苏启珩没有再来看我,倒是日日准时派人来我这里割血。
我的身体如枯萎的花一天天衰败下去,谢倾嫣倒是渐渐好转起来。
这段日子我听门外丫鬟婆子说的最多的便是「少爷带嫣姑娘去看了花灯,给嫣姑娘添了不少首饰。」
「少爷在雅香斋订了糕点都是嫣姑娘爱吃的。」
「少爷一掷千金给嫣姑娘买了把凤蝶琴,少爷是爱惨了嫣姑娘。」
......
她们说笑着全然忘记了屋中的我。
想到这些我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心底那抹痛意渐渐掩盖住了手腕上传来的伤痛。
意识恍惚间有人推开我的门,走了进来……
3
「姐姐,你怎么变成这副憔悴模样,珩郎也是过分,这些日子都不曾来看姐姐。」
来人是谢倾嫣。
她穿得花枝招展,语气虽带责怪,眉眼却全是笑意。
如今苏启珩不在,她倒是不再摆出小白花的模样,本来面目暴露无疑。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复又闭上双眼。
「不过也是,在珩郎心中姐姐如今也只是治我病的药而已。」
她一把扯过我的左臂,摸索了片刻,后又哈哈大笑。
想来她定是看到我割血的恐怖伤痕,才会这般嘲笑。
我此时已无心同她争执,便任由她笑着不做任何反抗。
谢倾嫣见我未有反应,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道:「想不到堂堂首辅嫡女却会对自己的杀父仇人情根深种。」
「什么?」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谢倾嫣的话语如同一道惊雷劈得我头皮发麻。
她被我吃惊的表情取悦到,「姐姐到今日还蒙在鼓里,你以为的恩人却是一步步陷害你家破人亡的仇人。」
她有些怜悯地看了我一眼,「珩郎是二皇子的人,谢首辅卷入贪污案便是珩郎一手促成。
他成为你父亲的门生便是一早与二皇子设计好的。
要怪就怪谢首辅为人太过固执,挡了二皇子的道。」
我双手颤抖,指尖死死扣入掌心,抬眸看向她,「你说得可是真的?」
谢倾嫣没有直接回我,而是笑着道:「姐姐怕是还不知道珩郎这次又立功了,皇上已经决定封他为新任首辅。不过你怕是见不到了。」
我竭力遏制住满心的痛意,「那他当年为什么将我从教坊司救出?」
「我的傻姐姐,救你的根本不是珩郎而是姬徇,那小子倒是痴情的种竟用姬家的军功换了你。
啧啧,想不到姐姐还有这般魅力。
不过那姬小将军当日便被皇上派去镇守边关了。
珩郎为了博个好名声这才去教坊司将你接回。」
我死死咬住唇,唇瓣被咬出血印。
「你也是父亲养大的,竟跟着仇人沆瀣一气。」
听我这样说,谢倾瑶面目突然变得狰狞,「如果不是你父亲,我爹根本不会死,他替你父亲挡了土匪致命一击。
我本该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却成了寄人篱下的养女。
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她说完疯了似的拿刀捅入我的身体,后又觉得不痛快放干了我的血,直至我咽下最后一口气。
4
再次睁开眼。
我竟坐在谢府的马车上。
还未从重生的事情中缓过神,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
紧接着车夫一声痛吼,从马车上滚落了下去。
伴随着耳边传来的匪徒咆哮声,我这才想起此时正在护国寺回城的路上。
来不及细想,我窜出马车。
一手拽紧缰绳驾驶着马车朝山间密林奔去。
前世我也遇到了这群匪贼。
车夫从马车上滚落下去时我吓坏了。
哆嗦着手驾着马车一股脑朝官道奔去。
那些匪贼拦下了我的马车,撕破了我的衣服,欲行不轨。
关键时刻,苏启珩出现。
我被他所救。
前世苏启珩就是借着对我的救命之恩成了我父亲的得意门生。
如今再活一世,他休想再借我来对付我的家人。
密林深处不适宜马车奔走。
是以我赶了一段路后,便径直跳下马车窜入林中。
很快那三人也追了过来。
见我的马车停在路边。
他们也飞身下马在密林中寻找我。
我将身子隐藏在树丛中,从头上取下发簪紧紧拽在手里。
一个匪贼从我身边走过,我趁他不备飞身而起。
一手将发簪死死扎在他脖颈处,一手掩住他的呼声。
那人来不及挣扎便一命呜呼。
我会一些武艺虽不说多厉害,防身还是可以。
上辈子我被苏启珩从教坊司带回去后,便想着做一些事情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我想跟在他身边,但不想做他的拖累。
于是便跟着武师傅学习武艺。
只是我已错过最佳练武的年岁,能达到的境界不高。
苏启珩见我练的认真也就由着我。
没想到重生后便派上了用场。
5
我夺了他手中的刀刃拿在手里,小心朝另一个匪贼移去。
只是好巧不巧踩到一根树枝惊到了那人。
「小丫头,想要拿刀杀人你还嫩了些。」
他笑着朝我奔来,手中的刀刃划破我的肩膀。
那人正要大笑,我看准时机一刀割破他的喉咙。
似乎没想到他会死在我这个小丫头手中,那人直到倒地的一刻脸上还带着惊诧的表情。
这边的动静将最后一名匪贼也引了过来。
看到我脚边的尸身,他双眼怒红挥刀便朝我扑来。
我与他交手数刀,手腕被刀力震得生疼。
再加上原本肩上伤口的抽痛,体力明显下滑,挥刀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我心中暗叫不好。
那人再次挥刀直逼我面门,我要躲闪已来不及。
刀锋离我仅差一寸时,那人的腿竟被突来的石子打中,弯曲成怪异的弧度。
他倒吸了口气,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一分。
我抓住时机将刀直直刺入那人心口。
鲜血喷了我一脸。
我胡乱用袖子擦了把脸。
刚站稳身子便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以为是只兔子,却不想是只咬人的刺猬,有趣有趣。」
一袭锦袍的少年,背靠在大树旁,手中抛洒着一只熟透的柿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姬徇
......
6
恍惚间我又想起上辈子见到他的样子。
那是在我死后,我的魂魄并未完全消散。
对于我的死,谢倾嫣随意编了个谎言便说服了苏启珩。
他只是淡淡朝我看了一眼,便让下人处理我的尸身。
我跟着那群抬着我尸体的人一直来到了乱葬岗。
看着尸身被他们随意丢在乱葬岗中,任由野狗撕咬。
我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也就在这时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骑马飞身朝我奔来。
他用马鞭驱赶走了围着我尸身的几只恶狗。
脱下披风盖在了我残破的身躯上。
他将我拥入怀中带回府。
这之后我便一直留在他身边。
我看着姬徇将我的尸身放置在冰棺中。
他替我杀了仇敌,替我父亲洗去冤屈。
后来更是将自己的心头血喂入我口中。
只是此刻我已经死透,他做的这些事情根本毫无用处。
我想阻止他,却根本触碰不到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日渐衰败下去。
想到这里我眼睛不受控制红了起来。
姬徇见我这副模样调侃道:「怎么,这会儿知道怕了,刚刚不要命的是谁?」
我听着他这样说,心里积攒的委屈像突然开了道口子全涌出来。
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哭得越发狠了。
姬徇没想到我这么不经逗,揉了揉后脑勺有些无措地将手中的柿子递到我面前。
「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这个柿子给你,小爷我最见不得女孩子流泪。」
我看着手中被塞过来的柿子一种熟悉的感觉莫名袭上心头,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7
姬徇后来找回马车将我送回了谢府。
此时天已黑,是以他送我回府并未遇到什么人。
上辈子苏启珩送我回来时天还大亮。
我衣衫不整被他送回了府。
自此名声大损。
我看着眼前鲜活的亲人,喉头霎时泛起哽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见到我狼狈的样子,当即将我揽入怀中,心疼地直掉眼泪。
我任由母亲抱着,伸手轻抚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伤口不深只是血染红了衣襟,看起来有些骇人罢了。」
父亲则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一通忙活已至深夜。
我吃了药刚要睡下,便听到红雁回报二小姐来了。
只是红雁话还未说完,谢倾嫣便径直走了进来。
我挥了挥手示意红雁退下。
「姐姐,你怎么样了,那些匪徒有没有伤害你?」谢倾嫣一进门便朝我扑过来,语带焦急地问道。
我看着眼前梨花带雨的谢倾嫣,忍了又忍才压下想要扇她的手。
「哪里来的匪徒?我只是骑马不小心摔了肩膀,妹妹听谁说的?」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问,谢倾嫣随意找了个理由,「我听丫鬟说姐姐受伤了,一时想错还当姐姐遇上了匪贼。」
她越说越小声。
我却心下微冷。
8
今日姬徇将我送回府,为了我的名声只说是不小心摔下马受伤。
知道我遇到匪贼之事就只有我父亲和阿娘。
谢倾嫣断然是不清楚的。
再想到护国寺之行,谢倾嫣本该与我一同前去。
然而半路她突然旧疾复发,我便让丫鬟送她回府,自己一人坐马车前去。
如今看来在护国寺路上围截我的匪贼定与谢倾嫣脱不了干系。
我前世倒是瞎了眼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此时我也不想与她虚与委蛇。
「妹妹若是无事便也回去歇着,我倒是有些乏了。」
谢倾嫣见我态度冷淡虽有诧异,还是搅着手帕问道:「玉召公主的玉琼宴姐姐还去吗?」
原来是为这事。
上辈子我因遭遇匪贼名誉受损,恨不得躲起来,更不可能参加玉召公主的玉琼宴。
谢倾嫣凭一曲醉相思震惊四座,自此便在上京留了名。
可那首醉相思却是出自我之手。
她在我面前装可怜,想要在赏花宴才艺展示中脱颖而出。
我便将自己花费一年才完成的新曲交给她。
如今重来我自是不能让她如意。
「我只是摔伤肩膀又无大碍,自是要去参加的。」
听我这样说,谢倾嫣原本带着笑意的唇角不自然地僵了僵。
片刻后她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瞬间暗了下来。
9
我父亲与谢倾嫣的父亲是结拜兄弟,元和三年两人考上了举人一同入京赶考。
奈何路上却遇到了匪贼。
危机关头谢倾嫣的父亲替我父亲挡了一刀。
临终前他将谢倾嫣母女托付我父亲照顾。
我父亲那年考中状元在京城安置妥当后便让人去接谢倾嫣母女。
谁知谢倾嫣的母亲得知丈夫过世,一时受不了打击投湖自尽。
只余年幼的谢倾嫣一人。
我父亲将谢倾嫣带回府收为义女。
母亲待她极好,只要我有的必定给谢倾嫣也准备一份。
谢倾嫣自幼体弱,母亲特意找懂药膳的嬷嬷给她调理身子。
我更是有好东西都先让着她。
谢倾嫣一边享受着我们的好,一边暗地里对我们下手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10
玉召公主的玉琼宴是在五日后。
来参加玉琼宴的都是上京世家有身份的适龄男女,变相的相亲宴。
采用男女分席,中间隔着长长的屏风。
为了让玉琼宴更有看头,各家贵女在宴上尽展才艺,谁也不肯落了名声 。
要是得了头筹入了玉召公主的眼,在这上京贵女中自然名声大起。
不过这些并不是我所在意的。
是以那日我只简单装扮了一番,便坐上了马车。
反倒是谢倾嫣恨不得将自己打扮成朵花。
临上车的时候她特意打量了我一眼,唇角的笑意透着股说不清的意味。
没想到在赏花宴门口我便遇上了与我不对付的姜家大小姐姜无艳。
我朝她微微一笑。
那姜家大小姐见我这样子惊诧了半天,随后高高扬起下巴很不屑地瞥了我一个眼神便进了公主府。
其实我与姜家大小姐不和主要还是因为谢倾嫣。
京中贵女多的是捧高踩低。
谢倾嫣作为谢家养女想要巴结那些贵女自是不易的。
从前我视谢倾嫣为妹妹,最是见不得她受委屈,护短的紧。
是以当初我见到谢倾嫣被姜大小姐堵住去路,哭得梨花带雨时。
我立马冲了上去,不容分说便将姜大小姐数落了一通。
言辞虽未有多么不堪,但也好听不到哪去。
姜大小姐自是辩不过我,涨红着一张脸,用手指了我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
自此我俩便相看两厌。
如今想来那姜大小姐虽跋扈了些,但并非以强欺弱之人。
反而我家失了势,昔日熟人对我指指点点奚落的话语不堪入耳。
反而一向与我不对付的姜无艳替我解了围。
如今想来当初许是我错怪了她。
我进了了公主府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休息去了,任谢倾嫣自己一人与周遭贵女交际。
不过有我这正牌嫡小姐在,她这个养女便没人看得上眼。
不多时谢倾嫣便红了眼眶,频频朝我看来,暗示意味明显。
我装作看不见,不再如从前那般替她解围。
「哟,今日是吹了什么西北风,谢大小姐竟不替你那妹妹出头。」
姜无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略带调侃地打量着我。
我歪着脑袋看她,「姜小姐我原先识人不清,现在及时改过,还望姜小姐莫要再怪罪。」
她本不是记仇之人,见我如今道歉也就不在意了。
两人除了心中芥蒂倒是意外颇觉投缘。
11
宴席上众才女使出浑身解数将自己的才艺展露其间。
谢倾嫣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她所弹奏的曲子仍是我的醉香思。
她偷了我的曲子。
舞台上的谢倾嫣琴弦拨转余音袅袅,唇角威扬,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朝我抛来挑衅的眼神。
我见谢倾嫣这般得意,便也不再看她,转而淡淡瞥向身侧立着的如兰。
她此刻神情有些躲闪,见我看过来心虚地忙低下头。
一曲终了,谢倾嫣果然赢得了众人掌声。
连玉召公主都对她的琴声赞不绝口。
若不出意外这次拔得头筹的便将是她。
谢倾嫣在众人的艳羡中却朝玉召公主迎迎一拜。
「公主我的琴艺跟姐姐比起来还差的远。」
「哦,」众人听见谢倾嫣这样说纷纷朝我看来。
我的琴艺虽略高于谢倾嫣,如今被她抢了曲子。
大家对她的琴声先入为主。
我若再弹琴想要赢她便不容易。
谢倾嫣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我出丑,反衬她罢了。
我本无意于比赛,今日来也不过是不想让谢倾嫣如意罢了。
如今她将我放在架子上烤,那就别怪我了。
我缓步走上舞台并没有选择往日弹的最多的琴。
而是挑了一把剑,选择了剑舞。
我朝玉召公主微微一礼,「妹妹今日琴艺已是了得,我再弹琴未免不妥,臣女愿舞剑一曲为公主助兴。」
伴着曼妙的琴声,我缓缓转动手中的剑柄。
女子舞步的柔美与剑术相融合,时而轻盈如燕,时而骤如闪电。
剑光飞转间将地上的花瓣卷起,剑舞飞花,一曲终了。
那些见惯女子才艺的人无不被我的剑舞倾倒。
玉召公主年轻时便爱舞刀弄枪只是后来嫁人后被困于后宅,年轻时的梦想被抛至他处。
如今我的一段剑舞又勾起了她的回忆。
不出意料我夺得了头筹还入了玉召公主的眼。
此时已无人记得谢倾嫣刚刚弹奏的一曲,众人倾慕的目光都朝向了我。
谢倾嫣气的拽紧自己的手帕,死死盯着我。
我对她投来的嫉恨熟视无睹,只与一旁贵女交谈。
12
然而宴会还未结束随着一声酒杯摔碎的声响大家的视线都朝这边看来 。
谢倾嫣双颊绯红,竟不顾在场众人。
肆意拉扯自己的衣服,如玉的肌肤顷刻暴露在众人眼前。
虽男客那边有屏风隔着,这边的动静还是惊扰了不少人。
不管怎样,经此一夜谢倾嫣的名声算是完了。
我缓过神赶忙将身上的披风解了朝她身上盖去,反而被谢倾嫣伸手推倒在地。
玉召公主这时也反应过来,勒令丫鬟婆子上前将人制住拖出去。
我见状忙跪地请罪,「公主妹妹定是喝醉了才做出这种不雅的行为,还望公主恕罪,臣女这就带她离开。」
玉召公主摆了摆手。
我微微一礼忙退下身。
好好的一场玉琼宴,因最后谢倾嫣的发疯行为而匆匆告终。
从后院出来,我便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
我当即停下脚步,朝那目光投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袭白衫的苏启珩正一瞬不瞬地看着我。见我朝他看去,他朝我露出温和的笑意。
只是那笑意在我看来犹如寒刀。
没想到重生后我们竟是这般相遇,我面上不显波澜,手心却被指甲扣出了血痕。
微一点头便快步离去。
13
马车里此刻的谢倾嫣已恢复了些神智,只是手脚仍被绑着。
我上了马车坐在她对面。
她那双好看的眸子此刻淬满了毒意。
「是你给我下了药。」她语气笃定。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都要讲证据。」
此刻的谢倾嫣不再是往日那副小白花模样,她歇斯底里道:「你换了香囊里的香料,今日出丑的本该是你。」
我冷下脸,「怎么,难道我就该傻傻的中你的计,名声受损。」
我不再理她任由谢倾嫣独自咆哮。
回府后,我将玉琼宴上的事告知父母,并将谢倾嫣害我的证据摆在父母面前。
母亲伤心不已,父亲权衡再三连夜让人将谢倾嫣送去静安堂。
回到屋中,我看向如兰,「怎么到现在你还不说实话。」
如兰本就被我刚才的一番动作吓住。
如今见我这样说自知所做所为已然被我发现。
她忙跪下求饶,「小姐奴婢一时糊涂收了二小姐的钱,将曲谱拿给二小姐,但是奴婢真的不知二小姐竟会在玉召公主宴会上弹那首曲子。
那香囊也是二小姐说您受伤后心绪不平,这香对您的身子好,奴婢才收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向我求饶。
我却不再看她,让红雁找来婆子将她发卖了去,背主的奴仆绝不能留。
其实那日晚上谢倾嫣来看我后,我便知她对我的曲子起了心思。
我特意取来曲谱在上面动了手脚,后又放回原处。
果不其然第二日曲谱不见了影子。
我便知我身边的人被谢倾嫣买通。
今早临出府如兰给我系上香囊,我便发觉不对劲。
那香囊味道虽淡,我却对那味道十分熟悉。
勾栏院常用的催情药,只需贴身佩戴便会让人迷了心智。
上辈子我因在教坊司待过,对这种药的味道再清楚不过。
我趁人不注意将里面的药换掉,装入另一种香。
这香是药引,毒我下在了曲谱上。
谢倾嫣既然选择对我动手。
我便也不客气了。
她与我呆在一辆马车,我身上的香囊气味她吸入不少,再加上她偷了我的曲谱本就中了毒。
是以在宴会上迷了心智出了丑。
14
办好这一切我回到房中,右肩传来阵阵痛意。
应是今日舞剑时牵动了原来的伤口。
我脱去外衣刚想唤婢女进来,却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响动。
于是我披好衣服径直来到窗边,刚推开窗户。
便见一身黑衣的姬徇出现在窗外。
月光照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渡上了一层光。
我来不及惊讶,手中便被他塞进了一个袋子。
里面全是上好的金创药。
「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还受着伤呢就玩儿起了剑舞,你这胳膊怕是不想要了。」
他虽这样说着眼里却满是心疼。
我看着手中的金创药,一颗心如泡在蜜糖里一般甜。
「是是,姬少爷教训的是,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像是没料到我这般好说话,姬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习惯性用手指揉了揉鼻尖。
「你怎么知道我练了剑舞,莫非你也去了玉召公主的玉琼宴?」
姬徇没好气白了我一眼,「你那一舞现在恐怕整个上京都传开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药你好好用,待我回京再来看你。」姬徇说完便朝我朝朝手,准备转身就走。
我被他的话猛地一惊,这才想起上辈子也就是这个时候姬家军北上参战。
只是这一仗打的着实辛苦,后来主将战死,年轻的姬徇带着剩下的姬家军打赢了敌军。
他扶着父亲的棺木回京,却在皇帝封赏时用自己的军功换了我一命。
而这场战役之所以会那般惨烈,是因为姬老将军手下姓郑的将领叛变。
他不仅向敌军泄露了布防图,还给姬老将军下了毒。
如今重来一世我既欠了姬徇那般多,便不能让他重蹈上世命运。
想到这里,我猛地推开门朝姬徇追了过去。
他没想到我会跑出来,眼中带着笑意,「怎么,舍不得我?」
我看着言笑晏晏的姬徇,思考着如何说才会让他容易接受。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姬老将军在这次战役被亲信所叛惨烈殉国。」
姬徇的神色随着我的话语逐渐郑重起来。
一口气说完我忙盯着姬徇看,怕他不相信我所说的。
却没想,他拉住我的手,轻轻安抚我道:「我会谨记你的话,放心你梦到的不会成真。」
15
我有些惊奇,「你难道不觉得我乱说,毕竟做梦这种事太天方夜谭。」
姬徇微微一笑,「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为什么,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为何这般信我。」
姬徇轻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有些无奈道:「你真的忘记我了,是谁在柿子树下说以后要嫁与我,如今才过去8年你便将我忘的一干二净。」
我的记忆随着姬徇所说开始翻腾。
依稀想起,7岁那年我随母亲去了外祖家。
彼时年幼常常趁下人不注意偷偷溜到后山上去玩儿。
在那儿我发现了一颗柿子树,上面长满了又大又圆的柿子。
我被馋的不行,但又怎么也够不到。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少年蹲在树下偷偷哭泣。
我心中大喜,当即跑过去拉住小少年让他帮我摘柿子。
原本哭泣的少年见我突然出现忙止住了眼泪。
好似刚刚哭泣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是在瞧见我拽着他的袖子时,突然涨红了脸。
他一边扯着自己的手,一边板着脸正经地对我说,「男女授受不亲,女孩子的手只能相公牵的。」
我看着他微红着眼眶,却又极力用古板的神情来掩饰。
一时觉得好玩故意逗他,拽着他的手不丢。
「你牵了我的手,那以后你可要给我当相公。」
小少年一脸为难的样子,思索了好久终是点了点头。
之后心不甘情不愿,爬上树给我摘柿子吃。
我吃了柿子,临走还恶趣味地在他滑溜的脸上抹了一下。
小少年俊俏的脸再次气得通红。
第二日我便送了那少年一个木雕的小鸟,跟昨日他埋的小鸟一模一样。
那可是我磨了舅舅大半天,舅舅才答应我做的。
后面我与母亲离开外祖家,那个小少年也渐渐被我忘记。
不曾想当年那个古板的少年竟是眼前的姬徇。
「你是当年柿子树下的少年。」我看着他,眼角有股酸意涌出。
姬徇点了点头,用手摸了摸我的头:「总算记起来了,小没良心的,调戏了我却把我忘了。小爷我这些年可是一直信守承诺,我既答应要给你做相公便不会食言,待我回京便会让人上门提亲。」
我重重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16
姬徇走后不久,上京出了一桩新鲜事。
京兆尹半夜接到人举报在西原村后面的荒山发现异动。
本来这事倒不是京兆尹的职责,奈何举报之人言此事或牵连二皇子的人。
那京兆尹是三皇子的人,得知这消息后便立刻派人前去调查。
不但发现大量私兵还发现了许多兵器。
二皇子得知消息时,三皇子已拿着京兆尹呈上的奏折去了御书房。
皇帝得知消息大为震怒,当即让人传二皇子觐见。
二皇子想否认,但人证物证俱在,他只能求皇帝开恩。
皇帝恼羞成怒,将二皇子禁足府中。
淑妃想要求情,被二皇子牵连贬为嫔。
原与二皇子走的近的一干人都不同程度受到了牵连。
苏启珩也不例外。
直接被罢了官职,闲赋在家。
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正吃着红雁让小厨房做的冰沙。
顿觉心情大好,又多吃了一碗。
前世二皇子养私兵的事最先被父亲洞察。
彼时苏启珩还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他从父亲那里得知此事。
便告知二皇子。
二皇子因此对我父亲动了杀心。
父亲还未收集好罪状,便先被二皇子与苏启珩安了个贪污受贿的罪名抄了家。
这一世我凭借前世记忆,回来后便开始布局。
利用三皇子来扳到二皇子,将父亲从中撇了个干净。
这一世我只愿亲人安好,不复上辈子悲惨命运。
17
不过现在的结果还不够,我让红雁弯下身,在她耳旁说了一些。
红雁听后便匆匆离去。
没过几日,京中便传出三年前苏启珩害死苏家嫡子事情败露,苏启珩被打了三十大板逐出苏府。
如今的他再不如从前那般得意。
我得了这消息时已约了姜家大小姐正准备出门。
姜大小姐外祖家是有名的富商,生意遍布江南,特别是粮食生意。
想起前世不久后北边会出现旱灾正是缺粮食的时候。
如今我从活一世,便要尽自己的力多救一些人。
我坐在马车里正想着前世旱灾的事情,突然马车一阵晃动。
听红雁的声音似有人拦下了马车。
我挑起窗帘朝外看去,只见拦车的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似是个乞丐。
我朝红雁点了点头示意她拿些银子给眼前的乞丐。
不曾想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声音。
我抬眸朝那人看去,这才发现眼前出现的乞丐竟是好久不见的苏启珩。
「阿瑶,我终于又见到你了。」苏启珩突然上前拽住我的手臂,眼中蕴含着我不懂的情谊。
我被他突然的言语一怔。
他何时与我这般亲近了,这辈子我与他并未有太多交集。
想到这里,我脑中忽然闪出一个想法,他莫不是也有了前世的记忆。
我装作不知,厉声斥责,「公子莫不是认错人,我不认识你。」
我用力从他手中拽出自己的胳膊。
力道过大,衣袖被撕开,好巧不巧露出我左手臂上的疤痕。
那是我年少时一时心善救了个可怜的叫花子。
那人陷入噩梦竟一口咬住我的手臂留下深深的牙印,自此便留了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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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启珩看着我手臂上的疤痕眼框微红,手指颤抖着想要抚上那疤痕,却被我一侧身躲了开去。
「那年山洞里遇到的人果然是你,原来你才是我心中一直念着的人。」
我听他这样说心中不由微沉,莫不是当初救下的人竟是苏启珩。
我不再与他纠缠,「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有病到对面的医馆治病。」
我让人将他拦开转身上了马车。
徒留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状似有些癫狂,「不可能,你明明那么爱我,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不认识我。」
那夜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死后不久,苏启珩已贵为首辅。
他与谢倾嫣争吵了起来,谢倾嫣左手臂有一个与我一模一样的疤痕。
只是她的是假的疤痕,用手一撕便掉了。
苏启珩发疯般盯着她的手臂质问她为什么?
谢倾嫣刚开始还找事遮掩,后来被苏启珩折磨的不成型便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谢家遭罪时,谢倾嫣偷偷趁乱逃了出去。
可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刚逃出去便被人牙子拐了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是一个练药师。
谢倾嫣落在他手里晚上被当作暖床的工具,白日里是他的药人被喂以各种毒药。
后来谢倾嫣不堪忍受将那人杀了。
自此她便在那个小村庄住下了。
恰逢雪天她去山上找野味时,遇到了昏迷不醒的苏启珩。
也许是突然的遇险激发了苏启珩尘封多年的记忆,他梦中说出了多年前境遇。
谢倾嫣这才知道原来苏启珩便是我当年在山洞所救之人。
她知道我那块疤痕的样子,便仿做了个假的疤痕,故意在苏启珩面前不经意露出。
苏启珩果真将她当作救命恩人,将她带回了府。
苏启珩知道了真相悔不当初,他亲手结果了谢倾嫣。
我从梦中醒来,只觉荒唐,没想到当年一时心善竟救了头饿狼。
不过这一世他与我再无关系了。
19
姬徇在边关那场仗,虽有我提前告知,也打了数月。
好在叛徒及时被发现,姬老将军身子无大碍。
这几个月姬徇隔三差五便会给我飞鸽传信。
信中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什么我有没有好好吃饭之类。
不过他也经常给我讲军中的趣事。
是以每每看到他的回信,我都会乐的多吃半碗饭。
红雁见我副样子忍不住吐槽道:「小姐姬将军要是天天给你回信,可就糟了。」
我不解地问她,「为什么这般说?」
小丫头躲到一边调侃道:「小姐每次收到姬小将军的信都会乐的多吃半碗饭,奴婢是怕小姐吃成个大胖子可就是姬小将军的罪过了。」
我恼羞成怒随手抓起桌上的团扇便朝红雁掷去。
不想这丫头早有准备,轻易转身便躲了开去。
就在大军回朝的前一周,万庵堂传来了消息,谢倾嫣失踪了。
之前父亲将谢倾嫣送去万庵堂时,我便安排了人在那里盯着她。
以谢倾嫣的性子必不会乖乖呆在万庵堂诵佛念经。
来人回报,谢倾嫣突然有一日醒来后性情有些大变,之前整日吵着让人禀告老爷把她接回去。
那日后便安静了许多,每日摘抄经文不吵不闹。
我听她这样说觉得很不对劲,便想亲自去一下万庵堂,看看能否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我说服了母亲带着几个仆人坐着马车朝万庵堂驶去。
马车行驶到半山腰处却遇了埋伏。
待我醒来便出现在一间密室中,我被绑住双臂架在架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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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的一声从外打开,我抬头望去,发现来人正是谢倾嫣。
她穿着一身艳红的裙子整个身子倚在刀疤男人怀里。
见我看来,她娇笑道:「姐姐好久不见,妹妹我可是着实想念你的紧。」
我怒目看着她,「你将我绑来到底意欲何为?」
「当然是有利所图了,我的傻姐姐。」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刀,对着一旁的刀疤男子道:「张爷,奴家可没骗你,我这姐姐可不是普通人,她的血能治百病。」
听到她这样说我心中一紧,谢倾嫣果然如我先前所怀疑的那样也重生了。
刀疤男人被她的话说得心动,「此话可当真?」
谢倾嫣手臂勾住刀疤男人的头,语气娇媚道:「当然,奴家人都是你的了,怎么可能骗你。」
刀疤男人还有些不相信。
谢倾嫣为了自证从袖中取出一瓶毒药,当着刀疤男人的面喝了下去。
刀疤男人想要阻止已来不及。
谢倾嫣笑着拿着刀朝我走来。
我眼睁睁看着她从我的手臂上划了一刀。
鲜红的血流出,前世的痛感与今世重合,我的眉头微微蹙起。
谢倾嫣用碗接着我的血,随后一饮而尽。
鲜血染红了她的唇,趁得她艳丽如妖。
只是谢倾嫣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
不到片刻,她原本艳丽的脸变得苍白如雪,嘴里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
她中毒了而我的血无法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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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人见她这样子忙往她身上找解药,却未找到。
谢倾嫣不可置信地盯着我,口里喃喃道:「不可能,你的血不可能解不了毒。」
我怜悯地看着她。
我的傻妹妹,她还不知道自从重生后我便没了前世的能力,我的血救不了人了。
要怪只能怪她太过自信,为表忠心亲自试毒连解药都没准备。
谢倾嫣很快便失去了气吸。
刀疤男人见状拿着刀指向我。
只是他还没碰到我的衣角,便被突然冲进的姬徇一刀毙命。
自那日听了婢女所说,我便怀疑谢倾嫣也重生了。
是以我以身为饵,那日去万庵堂便是为了引谢倾嫣动手。
红雁则带着一队人马藏在暗处跟随。
谢倾嫣果然中计。
我知她背后有人,不曾想她从庵堂逃走后,竟成了土匪头子的压寨夫人。
我被绑走后,红雁遣人暗中跟随,她自己则回去搬救兵。
只是我没想到她找来的救兵竟是姬徇。
他竟提前回来了。
有了姬徇带来的人,那帮土匪根本不是对手,很快便被抓了。
姬徇将我拥在怀中,眼中满是担忧。
我轻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没事,之前我已经有所部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他想要指责我可却舍不得说太重的话,只是紧紧将我抱在怀里。
半晌喃喃道:「阿瑶,我们成亲可好?」
我听着他胸口强劲的心跳,唇角勾笑,「好。」
完
来源:青草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