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把工资卡给白月光,我没闹给他发了照片:你白月光在上面

B站影视 欧美电影 2025-09-11 19:11 2

摘要:我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橱柜,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墙上的石英钟指着九点半,指针走得悄无声息,可我心里那只钟,却越来越响。

引子

水龙头没关紧,滴答,滴答,像个催命的钟。

我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橱柜,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墙上的石英钟指着九点半,指针走得悄无声息,可我心里那只钟,却越来越响。

陈建军还没回来。

桌上的饭菜早就凉透了,鱼眼睛蒙着一层白翳,直勾勾地瞪着屋顶。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把菜倒掉,手机“叮”地响了一声。

不是陈建un的微信,是银行的短信。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于9月15日21:32完成一笔跨行转账交易,金额1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7.35元。”

十万块。

我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进菜汤里。

这卡是陈建军的工资卡,也是我们家攒了快十年的家底。说好了年底取出来,给儿子付个首付的。

我攥着手机,指节捏得发白。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耳朵里嗡嗡作响,那水龙头的滴答声,此刻听来,像是凿在我心上。

我没给他打电话,也没发微信质问。

我就坐在那张冰冷的餐桌旁,从九点半,一直坐到十一点。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陈建军回来了。他蹑手蹑脚地换鞋,以为我睡了。

“还没睡啊,秀珍。”他看见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我没看他,眼睛还盯着那盘凉透的鱼。

“钱呢?”我问,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身子一僵,眼神躲闪起来,不敢看我。“什么钱?”

“卡里的十万块。”

空气瞬间凝固了。客厅里只剩下老式冰箱低沉的嗡鸣。

他沉默了半晌,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从兜里掏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才哑着嗓子说:“我……我借给朋友了,急用。”

“哪个朋友?”我追问。

他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在他那张我看了二十年的脸上,显得有些模糊。“你……你不认识。”

“陈建军,”我站起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摊开说?十万块,不是十块钱。那是咱们给儿子准备的房子钱。”

他被我逼得退了一步,靠在鞋柜上,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声音也高了起来:“你懂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谁的人命?”

“是……是婉秋。”他终于说了出来,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眼神里竟然有了一丝如释重负和……一丝莫名的理直气壮。

林婉秋。

这个名字像一根细细的绣花针,扎进了我的心脏。不深,但疼得钻心。

那是他的白月光,是他藏在心里二十多年,连碰都不敢碰的名字。

我忽然就不想再问下去了。所有的追问,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可笑。

我没哭,也没闹。

我只是觉得很累,像跑了一场没有尽头的马拉松,终于到了终点,却发现前面什么都没有。

我转身走进卧室,打开那个落了灰的旧木箱。箱子里都是些老物件,我翻了很久,才从一堆旧信件底下,翻出一张泛黄的报纸。

我把它铺在桌上,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我点开陈建un的微信,把照片发了过去。

照片下面,我打了一行字:你白月光在上面。

第一章 那通电话

陈建军的手机在我按下发送键后,立刻“叮咚”一声。

他就站在客厅里,离我不到五米。我能想象他此刻的表情,先是疑惑,然后点开图片,会是震惊,或许还有恼羞成怒。

我没有出去看他的反应。

我坐在床沿上,屋里没开灯,窗外的路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上拉出一道狭长的亮光。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擂鼓一样,一下一下,撞得胸口生疼。二十年的婚姻,就像这间屋子,看似安稳,其实早就有了裂缝,只是我们都假装看不见。

【内心独白】

二十年了,我以为日子就是这么过的。像一锅温吞水,不冷不热,熬着熬着就一辈子了。可今天我才知道,水面底下,早就烧干了。他心里那把火,从来就没熄过。我不是气他拿了钱,我是气他拿我当外人,拿这个家当儿戏。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陈建军举着手机冲了进来,眼睛通红。

“李秀珍!你什么意思!”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我面前,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你从哪弄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是污蔑!”

手机屏幕上,是我刚发过去的照片。那是一张五年前的《江城晚报》社会版,上面一则新闻的标题很醒目:《“夕阳红理财计划”涉嫌非法集资,警方立案调查》。新闻配图里,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笑得温婉可人的女人,正在给一群老年人讲课。

那个女人,就是林婉秋。

“污蔑?”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报纸还能有假?白纸黑字写着。”

“这……这肯定是同名同姓!”他嘴硬道,但底气明显不足了,“婉秋不是这种人!她那么单纯,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单纯?”我轻笑了一声,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陈建un,你认识的,是二十年前的林婉秋。你真的知道她这二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跟我说,她丈夫前几年出车祸没了,留下一大笔债,她一个人拉扯孩子,日子过得很难……”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服我,又像是在说服自己,“她现在做的这个,是正经的投资项目,回报率高,能帮她快点还清债务。”

“正经项目?”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什么正经项目,需要你把我们家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

他眼神再次躲闪,支支吾吾地说:“她说……她说这是内部份额,名额有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她说算我入股,年底就能分红,比存银行利息高多了。”

我看着他,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男人,此刻显得那么陌生。他不像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倒像个被爱情冲昏了头的毛头小子。

【内心独白】

我的心就像被扔进了滚油里,滋啦啦地疼。不是为那十万块钱,是为了这二十年的情分。在他心里,我这个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的妻子,竟然比不上一个骗子的几句谎话。他宁愿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陈建军,我只问你一句,”我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发颤的声音,“钱,还能要回来吗?”

他愣住了,像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才强撑着说:“当然能!合同都签了!白纸黑字!你别在这咒我!”

说完,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立刻拨通了林婉秋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陈建un立马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连声音都放轻了八度:“喂,婉秋啊,你睡了吗?我……我就是想问问,那个项目的事……”

电话那头,林婉秋的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娇嗔:“建军哥,这么晚了还打电话呀。项目的事你放心啦,有我呢,不会有问题的。哎呀,我这边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啊,明天我再联系你。”

说完,不等陈建军再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我清楚地听到,电话挂断前,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含混不清地问了句:“谁啊?”

陈建un的脸,瞬间白得像一张刚擀出来的面皮。

第二章 裂缝里的光

陈建军举着手机,愣在原地,像一尊石雕。

客厅里的老座钟“当当”敲了十二下,每一声都像砸在他脸上。

“她……她可能是跟她儿子在一起。”他干巴巴地解释了一句,连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我没接话,只是默默地走过去,把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捡起来,挂在衣架上。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烟味,混着一丝陌生的、廉价的香水味。不是林婉秋的,是更复杂的气味,像KTV包厢里那种。

“早点睡吧,”我说,“明天还要上班。”

我没有再跟他争吵。当一个男人执意要装睡的时候,你是永远也叫不醒他的。争吵只会把他推得更远,推向那个他自以为是的温柔乡。

他看着我平静的背影,反而有些无所适从。他可能预想过我会大哭大闹,会和他撕破脸,但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安静。

这安静,比任何歇斯底里都让他感到害怕。

夜里,我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楚河汉界,冷得像冰。我能听到他翻来覆去的声音,还有压抑着的叹息。

【内心独白】

我知道他没睡着。他心里也慌了。可男人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让他不肯承认自己错了。他宁愿抱着那点虚幻的希望,也不愿面对现实的残酷。就像一个赌徒,输光了所有筹码,还死死盯着骰子,期盼着下一次能翻盘。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做早饭。

小米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白色的水汽氤氲了整个厨房,也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煎了两个荷包蛋,一个给儿子陈阳,一个给我自己。没有陈建军的。

陈阳从房间出来,看到餐桌上的气氛,小心翼翼地问:“妈,我爸呢?”

“他今天不舒服,不吃早饭了。”我淡淡地说。

陈建军正好从卧室出来,听到我的话,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没说什么,黑着脸洗漱完,抓起公文包就出了门。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震得墙上的灰都簌簌往下掉。

陈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欲言又止。

“快吃吧,上学要迟到了。”我把荷包蛋夹到他碗里。

“妈,”他扒拉着碗里的饭,小声说,“你跟我爸……又吵架了?”

我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孩子是最敏感的。家里的气压稍微低一点,他都能感觉到。

“没有,”我勉强笑了笑,“大人之间的事,你别管。好好学习,准备高考,比什么都重要。”

他“哦”了一声,埋头吃饭,不再说话。

吃完早饭,送走儿子,我开始收拾屋子。当我收拾到陈建un的书房时,在书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文件。

是一份《个人投资合作协议》。

甲方是“中鑫宏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乙方是陈建军。协议内容很简单,就是陈建un自愿将十万元人民币投资于甲方的“新能源环保项目”,为期一年,年化收益率高达30%。

协议的最后,有甲方的公章,还有一个签名:林婉秋。

字迹娟秀,和她的人一样。

我捏着那份薄薄的协议,手心里全是冷汗。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正规合同,漏洞百出,连公司的地址都是一个查不到的虚拟地址。

这就是陈建军口中的“白纸黑字”。

我把协议放回原处,心里却有了主意。

我换了身衣服,没去上班,而是去了我们家附近的一个老小区。这个小区我知道,是当年我们厂分的房子,很多老同事都住在这里。

我要找的人,是王婶。

王婶是我妈以前的同事,出了名的热心肠,也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小区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她的耳朵。

最重要的是,我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听我妈提过一嘴,说王婶的儿媳妇,就是被一个什么理财项目给骗了,亏了好几万。

我提着一袋水果,敲开了王婶家的门。

“哎哟,是秀珍啊!稀客稀客!”王婶一见我,热情地把我拉进屋,“快进来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艾灸味,电视里放着养生节目。

“王婶,”我坐下来,开门见山,“我今天来,是想跟您打听个事。”

第三章 邻居的眼泪

“打听事?”王婶给我倒了杯热茶,茶杯边沿还带着一圈黄色的茶渍。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脸上是那种特有的、混杂着好奇与关切的表情,“啥事啊?跟婶说,只要婶知道的,肯定告诉你。”

“王婶,我就是想问问,”我握着温热的茶杯,斟酌着词句,“您知不知道一个叫‘中鑫宏业’的投资公司?”

“中鑫宏业?”王婶愣了一下,随即一拍大腿,声调都高了八度,“我怎么不知道!就是这家天杀的公司,把我儿媳妇的私房钱都给骗光了!”

说着,王婶的眼圈就红了。

“就是去年,他们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电话,天天给我儿媳妇打电话,说他们有个什么‘新能源项目’,国家扶持的,投一万块,一年就能变一万三。我儿媳妇一开始也不信,架不住他们天天说,还拉她去听什么讲座。”

王婶抹了抹眼角,继续说:“那讲座搞得可气派了,在五星级酒店,管吃管喝,还送鸡蛋送油。讲课的那个女的,长得跟仙女似的,嘴巴又甜,一口一个‘姐’地叫着,把我儿媳妇哄得晕头转向。”

“那个讲课的女人……”我心头一紧,“长什么样?”

“长得嘛,四十来岁,瘦瘦高高的,白白净净,说话细声细气的,看着特别有文化,特别招人信赖。”王婶比划着,“对了,他们都管她叫‘林总监’。”

和我手里的那张报纸上的人,对上了。

“后来呢?”我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儿媳妇就鬼迷心窍了,背着我儿子,偷偷把攒着买车的五万块钱全投进去了。一开始,每个月还真能收到几百块的‘利息’,把她给高兴坏了,还想拉着我一起投呢。我多了个心眼,没上当。”

王婶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后怕和气愤:“结果好景不长,三个月后,那公司就人去楼空了!电话打不通,办公室也锁了门。我儿媳妇去报案,警察说这种案子太多了,都是皮包公司,钱基本都追不回来了。为这事,我儿子跟她差点闹离婚!”

王婶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我抽了张纸巾递给她,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王婶的经历,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们家即将面临的未来。不,或许比那更糟。王婶家只是损失了五万,而我们,是全部的家当,是儿子未来的希望。

【内心独白】

看着王婶哭,我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我看到的不是她,而是未来的我自己。我也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个家里。可现在,这个家的顶梁柱,却亲手把房梁给拆了,去给别人盖空中楼阁。我能怎么办?哭吗?闹吗?那只会让这个家散得更快。

从王婶家出来,天色已经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坐公交车去了市中心的图书馆。

我想查查那家“中鑫宏业”公司。陈建军不信报纸,那我总得拿出更让他无法辩驳的证据。

在图书馆的电子阅览室里,我花了一个下午,在企业信息查询网站上翻找。输入“中鑫宏业”,跳出来的信息让我心惊。

这家公司成立于一年前,注册资本只有十万元,而且法人代表,是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名字。公司的经营范围写着“企业管理咨询、市场营销策划”,根本没有“投资管理”这一项。更重要的是,在风险信息一栏,赫然标注着“该公司已被列入经营异常名录”。

我又在网上搜索“林婉秋”和“非法集资”,跳出来的结果更是触目惊心。

原来,早在五年前那次被《江城晚报》曝光后,林婉秋并没有销声匿迹。她只是换了个城市,换了个公司的名字,用同样的套路,继续行骗。网上有好几个城市的受害者论坛,都在声讨一个叫“林婉秋”的女人,描述的样貌和行骗手段,都和王婶说的一模一样。

她就像一个幽灵,在各个城市间游走,专门收割那些像陈建un一样,心里还存着旧梦,又对现实抱有幻想的中年男人。

我把这些信息,一条一条,全都用手机拍了下来。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昏暗,街上的车灯和霓虹灯都模糊成一团团的光晕。

我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湿冷,沉重。

回到家,陈建un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背景里还有音乐声。

“你在哪?”我问。

“我……我在跟客户吃饭。”他回答得有些含糊。

“早点回来。”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没有戳穿他。我知道,他所谓的“客户”,很可能就是林婉秋。他正在一步步地,滑向那个为他精心准备的深渊。

而我,必须在他掉下去之前,把他拉回来。不,或许不是拉。是把他推醒。用最疼的方式。

第四章 冰冷的饭局

(第三人称视角)

陈建军挂了电话,心里一阵烦躁。

李秀珍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慌。他宁愿她大吵大闹,那样他至少还能占个“男人在外面打拼,女人不理解”的理。可她什么都不说,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所有的情绪都无处发泄。

“怎么了,建军哥?嫂子查岗啊?”

坐在他对面的林婉秋,巧笑嫣然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手腕上那只成色不怎么样的玉镯子,在餐厅昏黄的灯光下,晃出一片温润的光。

“没……没什么。”陈建un勉强笑了笑,把手机揣回兜里。

这里是一家新开的音乐餐厅,装修得很有格调,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这地方他从来没来过,一盘最普通的炒时蔬就要六十八,看得他肉疼。可林婉秋喜欢。

今天的林婉秋,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她还是那么清瘦,说话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看他的眼神,也还是带着二十年前那种崇拜和依赖。

这让陈建un找回了一点久违的自信。

在厂里,他只是个不起眼的老技术员,每天跟冰冷的机器打交道,领导不重视,年轻人嫌他落伍。在家里,李秀珍是个务实的女人,嘴里念叨的永远是柴米油盐、儿子升学、水电煤气。他觉得自己就像一颗被拧得越来越紧的螺丝钉,快要崩断了。

只有在林婉秋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个“男人”。一个能为柔弱女性遮风挡雨的、有本事的男人。

“建军哥,你别听嫂子瞎想。她也是没见过世面,不懂我们现在做的这个事业有多大的前景。”林婉秋给他倒上酒,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你想想,等我们年底分了红,你拿一大笔钱回家,嫂子还有什么话好说?”

“嗯。”陈建un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对了,建军哥,”林婉秋状似无意地提起,“我们公司最近又争取到了一个内部名额,还是那个新能源项目,这次是最后一期了,错过了可就真没有了。我有个小姐妹,她也想投,但是手头紧,还差五万块钱。你看……”

陈建un心里“咯噔”一下。

十万块已经是他们家的全部了。再要五万,他去哪弄?

他想起了李秀珍那张冰冷的脸,想起了儿子那双充满疑问的眼睛。

“婉秋,这个……我手头确实有点紧了。”他为难地说。

林婉秋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眼眶一红,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我就知道……建军哥,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也是,我一个寡妇,无依无靠的,谁都看不起我……要不是为了还我那死鬼老公欠下的赌债,我也不会这么逼你……”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背抹着眼泪,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楚楚可怜。

陈建un最看不得女人哭,尤其是林婉秋。

他心里的那点迟疑和理智,瞬间就被愧疚和保护欲冲垮了。

“你别哭啊,婉秋。”他急忙安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钱的事,我……我再想想办法。”

“真的吗?”林婉秋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希望。

“真的。”陈建un一咬牙,下了决心。

他想到了李秀珍的首饰盒里,还有一根当年结婚时,丈母娘给的金项链。

“那就好,”林婉秋破涕为笑,主动举起酒杯,“建军哥,你对我真好。这杯酒,我敬你!等我们以后赚了大钱,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陈建un看着她灿若桃花的笑脸,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穿着白裙子的少女,也是这样对他笑着。

他把心底最后一点不安,连同那杯酒,一起咽了下去。

他没有看到,在他低头喝酒的时候,林婉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察的、得意的冷笑。

饭局结束后,林婉秋说自己喝多了,头晕,让陈建un送她回家。

她的家在一个高档小区,是陈建un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的地方。这让他更加相信,她做的“事业”是真的能赚钱的。

送到楼下,林婉秋却不让他走。

“建军哥,上去坐坐吧,我给你泡杯醒酒茶。”她拉着他的衣袖,眼神迷离。

陈建un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他们身边。车窗降下,一个剃着板寸、脖子上有纹身的年轻男人探出头来,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

“完事没?磨磨蹭蹭的!”

林婉秋的脸色一变,立刻松开了陈建un的手,对着车里的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容:“哎,强哥,马上就好。”

她转过头,匆匆对陈建un说:“建军哥,我朋友来接我了,你快回去吧。钱的事,明天等我电话。”

说完,她就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子绝尘而去,留给陈建un一脸的尾气和满心的困惑。

那个叫“强哥”的男人是谁?他看林婉秋的眼神,不像朋友,更像是……债主。

陈建un站在原地,晚风吹过,酒意醒了大半。他突然觉得,事情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第五章 金项链的去向

我一夜没睡好。

身边的陈建军倒是睡得沉,还打着轻微的鼾。我不知道他昨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他那个“饭局”吃得怎么样。我只知道,天亮的时候,我起床去卫生间,看到他扔在脏衣篮里的衬衫领口上,有一个淡淡的口红印。

不是我的颜色。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

但我脸上什么都没露出来。我平静地刷牙,洗脸,然后去厨房做早饭。日子还得过,在事情没有到最坏的那一步之前,这个家,不能乱。

早饭桌上,依旧是沉默。

陈阳似乎也习惯了这种低气压,默默地喝着粥,不敢说话。

陈建un今天倒是没甩门就走。他吃完饭,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收拾完碗筷,正准备去上班,他叫住了我。

“秀珍。”

“嗯?”我回头看他。

“我……我想跟你商量个事。”他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说吧。”

“你那条金项链……就是你妈给你的那条,能不能……先借我用用?”他终于说了出来,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那条项链,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当年我们结婚,家里穷,我妈怕我嫁过去受委屈,把自己的嫁妆给了我,说万一有急用,能应应急。

这么多年,不管日子多难,我都没动过它。

没想到,今天,我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打起了它的主意。

【内心独白】

那一刻,我真的想把桌上的水杯直接泼到他脸上。我想问问他,他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那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是他丈母娘的心意,他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可我忍住了。我知道,现在发火,只会把他彻底推开。

我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承受不住我的目光。

然后,我平静地说:“可以。”

他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答应得这么爽快。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但随即又被愧疚所取代。

“秀珍,你放心,这钱……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等项目分红了,我给你买条更粗的!”他语无伦次地保证着。

我没理会他的保证,转身走进卧室,打开了我的首饰盒。

那条金项链就静静地躺在红色的天鹅绒上,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泽。我把它拿出来,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

我把它交到陈建军手里。

“拿去吧。”我说。

他接过项链,手都在抖。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嘴里含糊地说了句“谢谢”,就匆匆地出了门,像是后面有鬼在追。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缓缓地坐倒在沙发上。

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不是为了一条项链,我是为了我这二十年错付的真心。

哭了一会儿,我擦干眼泪。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

我给单位请了假,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我昨天从王婶那里要来的。是当初和王婶儿媳妇一起被骗的另一个受害者的电话。据说那个人不甘心,一直在想办法追查那家骗子公司的下落。

电话接通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女声传来:“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刘姐吗?我是王婶介绍的,我姓李。”

“哦,王婶啊,”对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好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姐,我想跟您打听一下,之前骗了你们钱的那个‘中鑫宏业’,还有那个叫林婉秋的女人,您……有他们的消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妹子,你怎么问起这个?你该不会也……”

“我家里人……可能被骗了。”我艰难地说。

“唉!”刘姐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这帮天杀的骗子,换个马甲又出来害人了!妹子,你听我说,这家公司就是个空壳,那个林婉秋,就是个职业骗子!我们之前好几个人凑了钱,请私家侦探查过她。”

“查到什么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寡妇,她老公活得好好的,就是个地痞流氓,俩人合伙做局。她负责在前面钓鱼,她老公负责在后面撑腰、转移赃款。他们骗了钱就跑,换个地方继续。我们查到,他们最近好像又在城西那边活动。”

城西。

陈建un的厂子,就在城西。

“刘姐,那你们……找到他们具体在哪了吗?”

“还没,这帮人狡猾得很,经常换地方。不过我们建了个维权群,大家都在里面互通消息。你要是方便,我把你拉进来。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好,谢谢您,刘姐!太谢谢您了!”

挂了电话,刘姐很快就把我拉进了一个叫“中鑫宏业维权”的微信群。

群里有二十多个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案情的进展,分享着各种零碎的线索。

看着那些充满愤怒和绝望的文字,我攥紧了手机。

陈建军,你以为你是在拯救你的白月光,其实,你只是掉进了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在他把这个家彻底拖下水之前,把这个陷阱,连同里面的豺狼,一起端掉。

我没有去金店,也没有去银行。

我拿着那条金项链,去了城西的一家当铺。

第六章 摊牌的时刻

当铺的门脸很小,夹在一排卖五金建材的店铺中间,稍不留神就会错过。

推门进去,一股陈旧的木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柜台很高,后面坐着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老师傅。

“当东西?”老师傅头也不抬地问。

“嗯。”我把用手帕包着的金项链递了过去。

老师傅接过项链,拿出专业的放大镜和电子秤,仔细地检查起来。

“东西是好东西,足金的。就是款式老了点。”他看了看克重,在计算器上按了一通,“死当,三万二。活当,两万五。”

“死当。”我毫不犹豫地说。

我没想过要把它赎回来。它所承载的那些温情和念想,在陈建军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老师傅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他开了当票,点了三万二千块现金给我。

我把那沓厚厚的、还带着油墨香的钞票放进包里,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从当铺出来,我没有回家。

我去了陈建军的厂子。

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没到下班时间。我不想在厂门口跟他闹,让他的同事看笑话。男人都要面子,尤其是在外面。我要给他留最后一点体面。

我在厂子对面的小饭馆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碗面,慢慢地吃着。

我一边吃,一边看着手机里那个维权群的消息。

群里突然活跃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那帮骗子在城西的‘蓝天科技园’A栋703!”

“真的假的?消息可靠吗?”

“可靠!我表弟就在那栋楼上班,他亲眼看见那个姓林的女人进去了!门口还挂着‘中鑫宏业’的牌子,是新挂上去的!”

“兄弟们,抄家伙!我们现在就过去堵他们!”

“别冲动!先报警!我们人过去了,把他们堵住,等警察来!”

看着群情激奋的消息,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蓝天科技园,离陈建un的厂子,只有不到两公里。

“五点半,厂门口对面的‘老地方’饭馆,我等你。有重要的事。”

发完微信,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包里。

该铺垫的,我都做了。该给的机会,我也都给了。

现在,是摊牌的时候了。

五点半,下班铃声准时响起。厂门口涌出黑压压的人群。

我看到陈建un夹在人群里,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眉头紧锁。他今天应该把项链给了林婉秋,拿到了那所谓的“内部份额”。他现在,或许正在盘算着年底能分多少红,怎么跟我炫耀他的“投资眼光”。

他走进饭馆,看到我,愣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他坐到我对面,语气里有些不悦。

我没回答他,只是把我下午查到的那些资料,一张一张,从手机里调出来,推到他面前。

“中鑫宏-业的工商信息,经营异常。”

“网上关于林婉秋是职业骗子的帖子。”

“各地受害者的血泪控诉。”

“还有这个,”我点开维权群的聊天记录,“这是最新的消息。受害者们已经找到他们的老巢,并且报警了。警察现在,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陈建军的脸色,随着我一张张翻动照片,变得越来越白。

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婉秋她……她不是那样的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误会?”我冷笑一声,“陈建军,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吗?你以为你遇到的是二十年前的白月光,其实你遇到的,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骗子!她看上的,不是你这个人,是咱们家那点可怜的积蓄!”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你今天是不是又给她钱了?”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他眼神慌乱,不敢与我对视。

“你把我的项链,给她了,对不对?”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你……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把那张当票,拍在了桌子上。

“我把它当了。三万二。钱在我这。”

陈建军看着那张刺眼的红色当票,整个人都傻了。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你……你……”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李秀珍,你……你真是好样的!”

他不是在夸我,他是在骂我。骂我戳破了他的美梦,骂我让他颜面扫地。

【内心独白】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尽的悲凉。这个男人,我爱了半辈子,也怨了半辈子。我以为我们能就这么相扶到老,可他却亲手把我们的未来,推向了悬崖。我今天把他拉回来,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的儿子。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婉秋”。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林婉秋温柔的声音,而是一个粗暴的男人吼声。

“姓陈的是吧?林婉秋被条子抓了!你跟她是一伙的吧?你投的钱,一分都别想要回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报警,老子弄死你!”

电话被狠狠挂断。

陈建军举着手机,面如死灰。

第七章 尘埃落定后

饭馆里的喧闹,仿佛被一个无形的罩子隔绝在外。

陈建军的世界里,只剩下手机里那个男人粗暴的吼声,在脑子里一遍遍地回响。

“被条子抓了……”

“一分都别想要回来……”

“弄死你……”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子弹,击碎了他最后的幻想。

他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屏幕摔得四分五裂,就像他此刻的心。

他完了。

他不仅被骗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把妻子的嫁妆搭了进去,现在更是被同伙威胁。他以为的英雄救美,到头来,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他成了那个最蠢的傻子。

巨大的羞耻和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抬起头,看着坐在对面的我。

我的脸上,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

“秀珍,我……”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我错了。”

三个字,他说得无比艰难。

我看着他,这个一向死要面子、从不肯低头的男人,此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通红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我的心,也跟着一酸。

说到底,他是我孩子的父亲,是我相伴了二十年的丈夫。他再糊涂,也是这个家的人。

我站起身,默默地把他掉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放回桌上。

“走吧,”我说,“回家。”

回家的路,很长,也很安静。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又被下一盏路灯缩短。

回到家,陈阳已经写完作业,在看电视。看到我们俩一前一后地进门,气氛凝重,他懂事地关掉电视,回了自己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陈建军像一尊雕像一样,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然后,他突然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我混蛋!我不是人!”他嘶吼着,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我被猪油蒙了心!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儿子,对不起这个家!”

他又扬起手,想再打自己。

我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手很烫,抖得厉害。

“别打了,”我轻声说,“打自己有什么用?钱还能回来吗?”

“钱……钱没了……”他哽咽着,像个无助的孩子,“十五万……咱们家所有的钱……都没了……”

“不,还有三万二。”我把那沓当票换来的钱,从包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

他看着那沓钱,哭得更凶了。

“那……那是你妈留给你的……我……我把它拿去给那个骗子……”

“钱没了,可以再挣。家要是散了,就什么都没了。”我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陈建un,我们都四十多岁了,不是二十岁的小年轻了。日子不是靠着什么白月光、朱砂痣过的,是靠着一顿一顿的饭,一天一天的日子,熬出来的。”

他接过纸巾,胡乱地在脸上抹着。

“秀珍,我对不起你……你……你骂我吧,你打我吧,怎么样都行,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

我摇了摇头。

“骂你有什么用?我只想问你,这日子,还想不想好好过下去?”

他抬起头,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想。”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

这是我们结婚二十年来,第一次这样心平气和地、深入地交谈。

他跟我说了他这些年的压抑和苦闷。在单位,他感觉自己是个被时代淘汰的人,论技术比不过老师傅,论创新比不过年轻人,不上不下,像个多余的零件。回到家,面对生活的琐碎和我的唠叨,他觉得喘不过气。

林婉秋的出现,就像一根救命稻草。她满足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所有的虚荣心和保护欲。他明知道那不真实,却还是忍不住沉溺其中。

我听着,没有打断他。

我也跟他说了我的委屈和不安。我每天精打细算,不敢多花一分钱,想的都是怎么让这个家过得更好,怎么让儿子有个更好的未来。我以为我们是在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却不知道,我们的心,早就不在一起了。

【内心独白】

婚姻就像两个人一起划船,需要同心协力。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向往岸上的风景,不再用力划桨。而我一个人,划得再努力,船也只会原地打转,甚至被水流带向更危险的地方。现在,船破了个大洞,我们都掉进了水里,反而能看清彼此了。

那一夜,我们都没有睡。

天快亮的时候,陈建un对我说:“秀珍,钱的事,我会想办法。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亏的钱补上。”

我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点了点头。

第二天,陈建un变了。

他主动去派出所,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作为受害人,配合警方的调查。虽然被骗的钱追回来的希望渺茫,但他终于选择了面对。

他戒了烟,也戒了酒。

他开始主动揽厂里的脏活累活。以前他最讨厌加班,现在只要有加班的机会,他第一个报名。厂里有个老师傅,是出了名的技术大拿,但脾气古怪,没人愿意跟他搭班。陈建军主动申请,每天跟在老师傅后面,端茶倒水,虚心请教。

他的手艺,本来就不错,只是这些年懈怠了。现在重新捡起来,加上老师傅的点拨,进步很快。厂里一批老旧设备需要改造,没人愿意接这个烫手山芋,他主动请缨,带着两个年轻徒弟,一头扎了进去。

他每天回家,都累得像滩泥,但眼神里,却有了光。

那是一种我很久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光,叫作“希望”和“尊严”。

我把当铺换来的三万二,存进了银行,开了个新户头,是我们俩的联名户。

我没有再提那条金项链。

儿子陈阳的高考成绩出来了,考得不错,上了一本线。

查完成绩那天,陈建un喝了点酒,不多,就一杯。

他红着眼对儿子说:“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以后爸一定加倍努力,把欠你的,都补回来。”

陈阳摇摇头,说:“爸,你没欠我什么。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那天晚上,我下厨做了一桌子菜。

陈建军坐在我对面,给我夹了一筷子我最爱吃的鱼。

“秀珍,”他看着我,认真地说,“等我把钱攒够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把妈的项链赎回来。”

我笑了笑,给他也夹了一筷子菜。

“不急,”我说,“日子还长着呢。”

窗外,月色正好。

我知道,我们失去的,或许再也找不回来。但我们也得到了更珍贵的东西。

那是一场风暴后的平静,是废墟之上,重新生长出来的,家的模样。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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