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满怀杏子跑过去迎他,开了门一头撞进高大男人怀里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1 08:42 2

摘要:六月的晨光刚漫过三楼阳台,我正踮着脚往竹筛里拾杏子。老院的杏树今年结得稠,青黄的果儿坠得枝桠弯成月牙,风一吹,就有熟透的“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六月的晨光刚漫过三楼阳台,我正踮着脚往竹筛里拾杏子。老院的杏树今年结得稠,青黄的果儿坠得枝桠弯成月牙,风一吹,就有熟透的“啪嗒”掉在青石板上。

“小满!”

楼下传来王婶的吆喝,我探出头,看见她拎着塑料袋晃过来:“你妈让我捎把空心菜,说今儿晌午熬豆腐汤。”

“哎!我这就下楼!”我把竹筛往竹椅上一搁,拍了拍围裙上的杏毛。竹筛里的杏子还带着晨露,最小的那颗被我偷偷捏软了,果肉绵得能抿化——这是给陈叔留的。

陈叔是爸爸的战友,十年前在边境扫雷时炸断了左腿。去年冬天,爸爸突发脑溢血走了,陈叔从新疆寄来两箱子干枣,说“你爸走前念叨,等杏树结果,要跟你一起酿杏子酒”。可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只在旧相册里看过张泛黄照片:穿军装的年轻男人抱着个穿碎花裙的小丫头,身后是大片杏林。

“叮铃——”

铁门突然被风撞开,我手里的空心菜掉在地上。抬头望去,楼梯转角的阴影里站着个高个子男人,藏青衬衫洗得发白,裤脚沾着星点泥渍。他左手提着个褪色的军绿帆布包,右手扶着楼梯扶手,指节泛着常年握枪的茧色。

我心跳得厉害。十年了,陈叔说今年要回来看爸爸种的杏树。

“小满?”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了十年的砂纸,“我是陈叔。”

我攥着空心菜的手一紧。照片里的陈叔浓眉大眼,可眼前的男人眼角爬着细密的疤,左边眉骨缺了块,像是被弹片削去的。他眼里的温和却和照片里重叠——那种把所有情绪都收进眼底,只留一片暖融融的光。

“陈叔!”我喊出口,声音带着颤,“您怎么不提前打电话?我……”

“怕打扰。”他低头看我,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竹筛上,“杏子熟了?”

“嗯!”我忙把竹筛递过去,青黄的杏子骨碌碌滚出来,滚到他沾着泥的军靴边,“您尝尝,今年的特别甜。”

他蹲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捡起颗杏子。指腹蹭过果皮上的绒毛,像在确认什么。我看见他喉结动了动,喉间溢出极轻的叹息:“和你爸当年种的一样。”

“您认识我爸?”

“他是班长。”陈叔把杏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当年我腿炸没了,是他背着我撤的。血渗进他军装,我迷迷糊糊闻见杏花香——他说‘等打完仗,咱们去种杏树’。”

我鼻子一酸。爸爸生前总说,最遗憾的是没和老战友一起退休,去南方找个有院子的地方,种满杏树。

“叔,进屋坐。”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我妈熬了绿豆汤。”

他站起来,军绿帆布包蹭到我膝盖。我这才注意到他右肩塌着,走路时左腿使不上力,每一步都像在和地心引力较劲。

“不用麻烦。”他说,“我就想看看这棵树。”

老院的杏树在院角,树皮皲裂处爬满青苔。陈叔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满树青黄。风过时,几片叶子落在他的军帽上,他伸手去拂,露出手腕处的旧疤——那是雷管爆炸时留下的,从腕骨一直延伸到手背。

“当年你爸说,杏树最金贵的不是果,是根。”他用指节叩了叩树干,“根扎深了,砍不折,烧不尽。”

我蹲下来捡落在脚边的杏子,听见他轻声说:“小满,你爸走那天……我在新疆。部队不让打电话,我跑了三十里山路才找到部队的电话亭。”

“我知道。”我把一颗杏子塞进他手里,“爸爸日记本里写了,他走前给您打了三个小时电话,说‘替我看杏树开花,替我喝杏子酒’。”

陈叔的手猛地收紧,杏子在掌心硌出红印。他抬头看我,眼角的疤被阳光照得发亮:“你爸总说你像杏花,看着柔,风越大开得越旺。”

我低头揪着衣角:“我……我没考上他期望的大学。”

“他期望什么?”陈叔笑了,“他期望的是你活得高兴。那年你高考前三天,他偷偷塞给你二十块钱,说‘去买块西瓜吃,别紧张’。你捧着西瓜蹲在树下啃,汁水顺着下巴滴在卷子上,他举着相机拍你,说‘这是我闺女,比杏花还俊’。”

我突然想起那个下午。蝉鸣吵得人心慌,爸爸举着老相机,镜头里的我啃着西瓜,鼻尖沾着红瓤,眼睛却亮得像星星。

“叔,”我吸了吸鼻子,“您这次回来……还走吗?”

陈叔摸了摸军帽,帽檐下的眼睛弯成两道缝:“部队给了安置名额,我想在老家找个活干。镇东头开了家农机修理店,老板是我战友的儿子,说缺个懂机械的师傅。”

“那太好了!”我站起来,“我帮您收拾屋子!您住我家西屋,窗户朝南,晒被子方便!”

他笑着点头,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喊住他:“叔,等杏子熟透了,我酿杏子酒,给您留最香的那坛。”

“好。”他回头,阳光穿过杏叶落在他脸上,“我等你。”

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风里飘来杏子的甜香,混着隔壁张奶奶家的槐花香。竹筛里的杏子还剩小半,我挑了颗最圆的,轻轻放进陈叔刚才站过的树影里。

晚上妈妈熬了绿豆汤,青瓷碗里浮着两颗杏子。我捧着碗坐在院里,听见隔壁陈叔屋里传来动静——是他打开军绿帆布包的声音。我看见他取出个铁盒,轻轻放在桌上,盒盖上印着“新疆红枣”的字样。

后来我才知道,那盒子里是爸爸当年寄给他的干枣,整整十年,他一直带在身边。

七月的杏子全熟了。我搬着梯子在树下摘果,陈叔扶着梯子站在底下,仰头望着我。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军裤上的勋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小满!”他突然喊我,“接住!”

一颗杏子从他手里抛过来,我稳稳接住。杏肉绵软,甜得像化了的蜜。我抬头看他,他笑着说:“你爸说得对,这杏子,确实比往年甜。”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重叠在满地青黄的杏子间。远处传来卖冰棍的吆喝,近处是邻居家的狗吠。我忽然明白,有些等待,跨越十年风雨;有些牵挂,藏在每一颗杏子的甜里。

而我怀里揣着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杏子。是爸爸未说完的话,是陈叔十年未凉的情,是岁月里最珍贵的,那些没能说出口的“我想你”。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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