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离婚十年后,傅西沉忽然发来一条信息:棠棠,京市下雪了。我站在维港边,轻轻回复:是吗?港城很少下雪。那些关于你的过往,我也早已放下
离婚十年后,傅西沉忽然发来一条信息:棠棠,京市下雪了。我站在维港边,轻轻回复:是吗?港城很少下雪。那些关于你的过往,我也早已放下
第1章
与京圈那位尊贵得好似太子一般的傅西沉分手,已然过去半年之久。
我站在故乡熟悉的土地上,心中满是对新生活的憧憬。我毅然决然地决定,在这里开启一段全新的婚姻生活。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他打来的电话,那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冷冷地传来:“你现在在忙些什么?”
我轻声回应,声音里带着一丝对未来的期许:“我正在试穿婚纱呢。”
他依旧如往昔那般,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过来接我。”
我微微一怔,眉头轻轻皱起,随即礼貌而坚定地推辞:“实在抱歉,这里距离太远了。而且,你已经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也即将穿上婚纱成为别人的新娘。我们,早已不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话音刚落,我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仿佛这样就能将过去的种种都隔绝在外。
然而,仅仅过了五分钟,那恼人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如同魔音贯耳。
我彻底失去了耐心,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悦:“我已经放下了我们之间那长达七年的感情,请你不要再打扰我平静的生活了。”
电话那头,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
片刻之后,一个熟悉而又让我心神不宁的声音传来,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我不由自主地回了头。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距离我仅仅三步之遥的地方。他身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气场强大而冷峻,宛如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又似那高高在上的神祇,让人只能仰望,无法触及。
整个婚纱店内,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我望着他,内心有些恍惚,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冷冷开口:“江晚棠,把身上的婚纱脱下来。”
他的声音冷冽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接着,他又说道:“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带你去吃顿饭。”
他的语气依旧那么理所当然,仿佛我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一切都还停留在过去。
但我知道,我们早已不是情侣关系了,我并不想再卷入那早已成为过去的纠葛之中。
我强压下内心的波动,紧紧地握着裙摆,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坚定:“抱歉,我已经和男友有约了。”
他忽然向前迈出一步,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伸,便将我发间那朵娇艳的玫瑰花抽了出来。
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现在恐怕腾不出时间来陪你。”
我的心猛然一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下一秒,手机果然如他所料般响起。
来电显示是林泽。
他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江晚棠,公司与京市沈氏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出了些状况。”
“今天恐怕没办法陪你吃饭了,我们改日再约好吗?”
通话结束的那一刻,我正好看见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朵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仿佛那是他眼中一文不值的东西。
随后,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指尖,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优雅而高贵。
七年的感情,让我对他的情绪变化有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敏感。
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他是京市权势滔天的财阀大佬,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指,那些与他作对的人便可能在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失去所有。
而我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若非万不得已,我真的不想与他撕破脸,让彼此都难堪。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低垂着眼眸,轻声说道:“我去换衣服。”
他带着我来到了那家高档餐厅。
餐厅里灯光柔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我喜欢的菜肴,每一道都精致得如同艺术品。
他细心地为我剥着虾壳,将那鲜嫩的虾肉放入我的碗中。
他说:“吃这个,虾肉很有营养。”
又为我剔除鱼刺,将那鲜美的鱼肉送到我的嘴边。
他又说:“小心刺,吃这个鱼肉。”
还为我泡上一杯香气四溢的茶。
他接着说:“喝口茶,解解腻。”
每一个举动都显得那么体贴入微。
仿佛,时光从未流转,我们从未分开过。
仿佛,这周遭的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模一样。
然而,这顿饭,我却吃得毫无滋味。每一口食物到了嘴里,都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
终于,用餐结束了。
我缓缓拿起包,站起身来。
我准备离开这个地方,这里让我感到无比压抑。
“傅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他的语气,依旧像霜雪一样冷峻。
“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你也该收收心了。”
我的胸口猛地一紧,就好像被一块巨石狠狠压住。
声音也变得有些干涩:“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与京圈太子傅西沉,曾经有过一段长达七年的恋情。
然而,他却选择了和别人结婚。
他还要求我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我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最终,我决定假死,离开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与傅西沉相恋的七年里,当我得知他订婚的那一刻。
我强忍着内心的剧痛,向他提出了分手。
分手时,我们约定好和平分开。
从此,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扰。
可没想到,半年后的今天。
当我和相亲对象林泽在家乡为婚礼做筹备时。
傅西沉竟然追到了这里。
我从婚纱店的试衣间慢慢走出。
心中原本期待着,能看到林泽那温柔的笑脸。
然而,等候在外的却不是林泽,而是傅西沉。
他身着一身黑色高定西装。
那西装剪裁合身,将他挺拔的身姿衬托得更加完美。
他神情冷峻严肃,贵气逼人。
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祇,让人只能远远仰望,不敢靠近。
整个婚纱店内,安静极了。
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有些发愣地望着他,心中隐隐涌起一股不安。
他静静地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
目光深沉而复杂地望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但很快,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仿佛那一丝惊艳只是我的错觉。
“江晚棠,把身上的婚纱脱下来。”
“我已经订好了餐厅,带你去吃饭。”
他依旧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可我们早已不是恋人了。
我不愿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我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和波动。
紧紧地攥着裙摆,声音轻柔却坚定:“抱歉,我已经与男友有约了。”
傅西沉忽然向前迈出一步。
那修长的手指轻轻一伸,便将我头上的玫瑰花抽了出来。
他的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温度:“他现在恐怕腾不出时间来陪你。”
我的心猛然一颤,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
下一秒,手机果然响了。
是林泽打来的电话。
他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抱歉江晚棠,公司与京市傅氏集团合作的那个项目出了些问题。”
“今天没办法陪你吃饭了,我们改日再约好吗?”
通话结束的那一刻。
我正好看见傅西沉面无表情地将那朵玫瑰花丢进了垃圾桶。
仿佛那是他眼中不屑一顾的东西。
随后,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
轻轻地擦拭着指尖,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高贵。
七年的感情,让我对他的情绪变化格外敏感。
我能感觉到,他在生气。
傅西沉是京市权势滔天的财阀大佬。
只要他轻轻动一动手指,和他作对的人可能一夜之间倾家荡产。
而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若非万不得已,我真不想和他撕破脸。
从婚纱店走出后,我坐上了他的车。
车子缓缓行驶,最终停在了那家高档餐厅的门口。
他牵着我的手,缓缓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灯光柔和,桌上早已摆满了我爱吃的菜。
每一道菜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色泽鲜艳,让人垂涎欲滴。
他优雅地坐在我对面,拿起一只虾,细心地为我剥着虾壳。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熟练又温柔,不一会儿,那鲜嫩的虾肉就被剥了出来,他轻轻放入我的碗中。
“来,尝尝这个虾,很新鲜的。”他轻声说道。
接着,他又夹起一块鱼肉,仔细地为我剔除鱼刺。
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生怕有一根小刺残留。
然后,他将那鲜美的鱼肉送到我的嘴边,温柔地说:“小心烫。”
之后,他又起身去为我泡茶。
不一会儿,一杯香气四溢的茶就被端到了我面前。
热气腾腾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丝温暖。
他的每一个举动都显得那么体贴入微,仿佛我们从未分开过。
仿佛这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温馨而甜蜜。
恋爱期间,他对父母都冷淡疏离。
每次家庭聚会,他都是冷冷淡淡地应付着,仿佛那冰冷的亲情与他无关。
身边的人常常羡慕地对我说:“他唯一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你一个人。”
所以,当我提出分手时,许多人都觉得我愚蠢至极。
“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你到底在想什么啊!”闺蜜着急地劝我。
“是啊,他对你多好啊,你就别任性了。”朋友也在一旁附和。
那就愚蠢吧,我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我不能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失去自我,我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
这一餐,我吃得毫无滋味。
那些曾经熟悉的菜肴,此刻在我口中却味同嚼蜡。
每一口,都仿佛是在咀嚼着过去的回忆,苦涩而又心酸。
终于,等到结束,我拿起包,站起身来。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这个让我感到压抑的地方。
“傅先生,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告辞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傅西沉眉头紧锁,那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语气也冷冽地说道:“在外面玩了这么久,你也该收收心了。”
我胸口一紧,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
我的心跳陡然加快,声音也变得有些低哑:“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为什么要回去?”
他低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目光幽深地锁定着我,眼神中透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危险。
“分手?江晚棠,跟了我七年,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仿佛每一个字都能敲击在我的心上,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确实,我太过天真了。
半年前,一向行踪明确的傅西沉突然变得神神秘秘起来。
他常常很晚才回家,手机也总是不离身,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闺蜜兴奋地跑来告诉我:“我看到傅西沉买了很多花,还运去了教堂。”
“那可是京市求婚的圣地啊,你们都交往七年了,他肯定在准备向你求婚呢!”
“怕你提前发现,所以才这么神秘,你就等着做幸福的新娘吧!”闺蜜满脸羡慕地说。
我信了闺蜜的话,满心欢喜。
我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我愿意”这三个字。
我想象着他单膝跪地向我求婚的场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仿佛只要我说出这三个字,就能与他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
可当我把台词练好后,我却在新闻上看到了他与另一名女子的婚礼。
那是一场高调而奢华的豪门联姻,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
照片上,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旁的女子美丽动人,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仿佛这是一场世纪盛宴,而我,直到婚礼当天才得知这个残酷的真相。
原来,他神神秘秘地筹备了那么久,是为了与他人步入婚姻的殿堂。
而婚礼当天清晨,他还给我发来消息:【乖,今天有事,明天回来陪你。】
我至今都无法形容得知真相那一刻的心情。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呆住了。
震惊、难过、难以置信,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我几乎窒息。
后来,我崩溃地质问他。
我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换来的却是傅西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棠棠,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没有婚姻,我与傅西沉的关系又算什么?
是情人?还是玩物?
如今他来找我,要我回到他身边,又将我置于何地?
是继续做他的情人?还是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握紧手中的包,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傅先生,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愿意追随你的女人多得是。”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坚定。
“但我只想过安稳的小日子,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带着一丝坚定和决绝。
说完,我强撑着挺直腰杆,转身离开了那个让我感到压抑和痛苦的地方。
我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我,仿佛要将我穿透一般。
我有些不安,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但我又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他不会再纠缠我。
傅西沉出身百年豪门,又是金融界叱咤风云的人物。
他向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或许他很快就会忘了我吧。
能在他分手后亲自追到我的家乡,这事儿可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了。我心里琢磨着,如今我又直接拒绝了他,他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暗沉的天色,仿佛特意为我的心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回到和林泽的婚房。站在门口,我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我刚输入密码,准备开门。突然,身后压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就像一座大山把我笼罩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量拉入了屋内。门“砰”地关上,一个炽热又霸道的吻落在我的唇上,那力道仿佛要把我吞噬。
是傅西沉!我震惊极了,正想挣扎呼喊。这时,门外传来输入密码的声音,是我的男友林泽回来了。
第2章
我满心都是惊惶和羞耻,感觉整个人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着。双脚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原地,怎么都挪不动。
偏偏这时,傅西沉微微俯下身,把脸凑近我。他那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我耳畔响起:“你难道希望门外的男朋友,亲眼看到这一幕吗?”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又接着说:“等他推门进来,我会亲口告诉他,我们之间那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还有你曾经是多么深情地爱着我。”
屋内没开灯,一片漆黑。只有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像银纱一样洒进来,把屋内照得有了些光亮。
傅西沉眼神深邃幽暗,紧紧盯着我,脸上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那目光好像要把我看穿。
我的眼眶慢慢湿润,一层水雾模糊了视线。我悲愤极了,心里想:他怎么能这么狠心、这么残忍地对我呢?
我忍不住开口:“我曾经毫无保留地爱了你七年,我的青春、我的热情,都给了你。可你却背着我和别人结婚,那一刻我才明白,你根本没打算娶我。”
我强忍着心痛,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从我的心里剜去。那半年,我一个人承受痛苦,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走出那片阴霾。
我刚鼓起勇气迎接新生活,他却像一场暴风雨,再次闯入我的世界。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重重砸在傅西沉的手背上。他神色一怔,眉头紧紧皱起。
沉默了几秒,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好像带着无奈,又像是妥协。
他缓缓拨通电话,语气平静冷淡地说:“给林泽打个电话,让他回公司一趟。”
通话结束没多久,门外响起脚步声,那声音由近及远,渐渐消失。
傅西沉缓缓抬手,按下房间开关,灯光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灯光亮起的瞬间,我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一抹志在必得的神色,这让我感到无比屈辱。
屈辱感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我的心头。我又无措又愤怒,气得浑身颤抖。
我声嘶力竭地喊道:“傅西沉,你非要把我逼到绝路,让我无路可走吗?”
他缓缓抬手,轻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泪珠,可语气冷硬强势:“你要是想死,很简单,但你的闺蜜和男朋友,一个都跑不了。”
我愤怒地瞪着他:“你太过分了!”
他又说:“我再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考虑清楚。”
我紧紧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印。我沉默着,双眼失神地望着前方,灵魂好像都被抽走了,连傅西沉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察觉。
那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天亮了。
我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决定搬离那间婚房,那里面全是回忆。
可那些回忆里,满是痛苦和无奈。
我不想连累林泽,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场无端的纷争,他本不该被卷入。
我开始收拾行李,一件一件,动作缓慢。
每拿起一样东西,都像是在和过去告别。
收拾好后,我找了一家酒店。
暂时住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
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我回到了半年前。
那是我和傅西沉分手的日子。
我双眼通红,泪水不停地流。
望着他,声音颤抖着说:“傅西沉,你还记得吗?两年前你出差,遭遇了雪崩。”
“我不顾一切,拼了命地把你从雪地里背出来。”
“我背着你,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极了。”
“整整一天一夜啊,我都没停下。”
“终于,我把你救了下来。”
“你醒来的时候,深情地答应我,会答应我一个请求,还说永不反悔。”
“我一直没想好,要你为我做什么。”
“现在,我想明白了。”
“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我们彻底分开。”
“从此,彼此放过,互不相扰。”
那时,傅西沉静静地站着,看着我。
一句话也没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以为他的沉默就是默认。
以为我们之间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老家。
闺蜜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地说:“别这样,要向前看。”
“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去的痛苦里。”
在她的鼓励下,我鼓起勇气去相亲。
试图开始新的生活。
可傅西沉的出现,就像一颗巨石。
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打破了所有平静。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接下来的三天,我食不知味。
每顿饭吃起来,都像嚼蜡一样。
夜晚,我也睡不着觉。
每一个夜晚,都在痛苦和煎熬中度过。
我时不时地盯着手机,眼睛都不敢多眨。
生怕错过傅西沉的电话。
可他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再联系我。
直到第四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舞蹈室工作。
走到门口,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整个舞蹈室被砸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
精心布置的装饰,辛苦购置的设备,全都毁了。
这间舞蹈室,是我和闺蜜半年来的心血。
我们倾注了全部积蓄,付出了无数努力。
可如今,一夜之间,全都没了。
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砸场的人站在一旁,冷冷地说:“好好想想,最近得罪谁了。”
我心头猛地一震,虽然站在烈日下。
阳光炽热地烤着大地,可我却浑身发冷。
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
我得罪的人,除了傅西沉,还能有谁呢?
只有他知道,闺蜜和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我们相依为命,她是我最亲的人。
我曾经毫无保留地信任他,把秘密都告诉了他。
可如今,我的坦诚却成了他伤害我的利器。
心仿佛被撕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我强忍着痛意,安慰着情绪崩溃的闺蜜。
然后,我独自拨通了傅西沉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被他迅速接起。
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好像早就知道我会打给他。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平静些。
低声说:“傅西沉,我们谈谈吧。”
傅西沉淡淡地回应:“来你住的酒店顶楼套房。”
我心头一紧,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机。
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原来这些天,他就住在我酒店的顶楼。
默默地看着我煎熬挣扎,像冷酷的猎手。
而我所有的努力和挣扎,在他眼里只是闹剧。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酒店,脚步缓慢而沉重。
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上。
我走进顶楼那扇虚掩着的门,屋内气氛压抑。
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西沉身披一件宽松的浴袍,慵懒地倚在窗边。他的发丝还有些潮湿,微微卷曲着贴在额头上。手中夹着一支香烟,烟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烟雾缭绕中,他的脸显得有些模糊,就像隔着一层纱幕。
他看向我的眼神,带着一种侵略性的暧昧,那眼神仿佛带着钩子,勾得我心里发慌,让我感到无比的不安。
我一言不发,脚步匆匆地径直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热水“哗哗”地流下来,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仿佛要洗去所有的疲惫和痛苦。
洗完澡出来时,我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把自己紧紧地裹得严严实实,就像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
傅西沉掐灭烟头,烟头在烟灰缸里发出“滋滋”的声响。他眉头微微皱起,像是藏着什么心事,迅速拉上窗帘,然后大步走到我身边。
他用他那有力的手臂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动作依旧温柔,就像从前一样。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嘴唇带着一丝温热。
“你乖一点,我们会回到从前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在我耳边轻轻回荡。
我偏过头,避开他的亲吻,语气麻木而冷淡地问他:“傅西沉,我真的好累……”
“这次之后,你能放过我吗?”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就像一只受伤的小鸟在乞求怜悯。
傅西沉眼中的柔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那冰冷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刺痛了我的心。
我们对视着,虚假的温情在这一刻彻底破碎。屋内的气氛骤然冷却,仿佛掉入了冰窖一般,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良久,他才低沉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不想要体面,那我也不会再对你心软。”
“正好我妻子不能生育,你替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你走。”
第3章
从这一瞬间开始,我长达七年的感情,如同被狂风席卷的画卷,彻底变得生疏而怪异。那画卷上曾经的美好,都被狂风撕得粉碎。
倘若我早能预料到结局会如此狼狈不堪,我定不会将满腔的真心毫无保留地交付给傅西沉。那真心就像一颗被捧在手心的珍珠,如今却被摔得四分五裂。
我满心都是深深的失望,却又感到自己如此渺小无力。我沉默了许久许久,最终竟忍不住从嘴角溢出一声苦涩的笑,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垂下眼眸,低声下气地妥协道:“这一次,你真的能遵守你的诺言吗?”
傅西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深渊中传来:“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书面协议。”
我渴望能够继续活下去,除了答应他,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我没有金钱作为后盾,没有权力作为支撑,根本无法与这个权势滔天、如同山岳般的男人相抗衡。
短暂的屈辱与痛苦,总比被他掌控一生、如同木偶般生活要好得多。
很快,傅西沉亲自准备了一份关于生育的详细协议,摆在了我的面前。那协议纸张洁白,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住。
我拿起钢笔,签下名字的那一刻,他紧紧凝视着我,眼神复杂。那眼神里有期待,有审视,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
“这个孩子,将会成为傅家唯一的、合法的继承人。”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紧紧握住钢笔,一笔一划、郑重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在书写自己的命运。
我以为自己能够保持冷静与坚强,但纸上的签名却被泪水悄然晕染,如同我破碎的心。那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止也止不住。
我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抬手触碰自己的脸颊。这才惊觉,泪水早已无声地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滴落在纸上。
我随意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放下笔后,我拿起手机,拨通了男友林泽的电话。
“林泽,我们分手吧。”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就像一个战士在诀别战场。
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无法再心安理得地与林泽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电话挂断后,傅西沉突然走上前,轻轻地将我抱起。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惜,就像在看一个可怜的小动物。
他低声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为别的男人流泪了。”
说完,他摘下我左手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那戒指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随手扔进了垃圾桶,仿佛扔掉了一段过去的回忆。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左手的无名指,那枚象征婚姻的戒指依旧稳稳地戴在他的手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我的心仿佛被一盆冷水浸透,感到无比的窒息与痛苦。
傅西沉的手缓缓贴上我的肌肤,他的目光幽深而炽热,紧紧地凝视着我。
他微微俯身,声音低哑而充满诱惑,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棠棠,主动一点。
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面的。”
那一夜,混乱不堪,时间仿佛凝固。
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好似一场无尽的噩梦。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脸上。
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发来的信息,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曙光。
她兴奋地说:“棠棠,舞蹈室的问题解决啦!
破坏者已经赔偿了所有损失。”
我望着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眼眶却再次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曾经那段甜蜜而美好的爱情,如今已沦为赤裸裸的利益交换。
这一切,让人心寒。
傅西沉带我回到了京市。
这座繁华却又冷漠的城市,高楼大厦林立。
当晚正好有一场聚会。
他一如往常地带我出席,紧紧拉着我的手,仿佛要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占有欲。
他的朋友们都到场了。
他们对我依旧温和有礼,但笑容中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
有人一见到我,便热情地笑道:“小嫂子来了!
她对烟味特别敏感,大家快把烟掐了吧。”
其他人立刻配合地熄灭了手中的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而压抑的气氛,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过去的七年里,我一直天真地以为与傅西沉之间的感情是自由而平等的。
就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相互依靠。
我对他提出各种要求,他都一一满足。
我曾像个骄傲的公主,享受着他的宠爱。
我说:“我需要安全感。”
他就从不在外过夜,每晚都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皱着眉头说:“我讨厌烟味。”
他便从不在室内吸烟,甚至为了我戒掉了烟瘾。
我一时兴起打电话查岗,焦急地问:“你在哪里?”
无论他身处何种场合,都会亲自接我的电话,耐心地说:“我在这呢,别担心。”
只要有我在的场合,他会严肃地对身边的人说:“把烟灭了,别让她难受。”
生怕我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时,我坚信这是傅西沉深爱我的表现。
我像坚信太阳会从东方升起一样,从未怀疑过。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在像哄宠物一样哄着我。
用甜言蜜语和物质满足来笼络我的心。
在他眼中,我从未真正被尊重过。
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玩物。
如今,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我做好了成为金丝雀的心理准备,不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淡淡地对众人说道:“你们以后不必在意我。
随意就好,我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傅西沉的脸色也瞬间阴沉下来,眉头紧皱。
聚会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而压抑。
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不过气。
傅西沉沉着脸,拉着我的手带我回了家。
回到了我们共同生活了七年的别墅。
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如今却格外寂静。
屋内的摆设与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家具、装饰都在原来的位置,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变的,只有我和傅西沉之间的情感。
从曾经的深情厚意到如今的冷漠疏离。
他在身体上对我极尽索取。
他喘着粗气说:“棠棠,别反抗。”
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
但明明得到了满足,他的眼神却冰冷如霜。
他冷酷而无情地说:“棠棠,别跟我硬撑了,对你没有好处。”
而我,连强颜欢笑都显得那么吃力。
更做不到像从前那样撒娇或发脾气地缠着他了。
傅西沉不悦时,他会愤怒地说:“你别不识好歹。”
然后更加粗暴地对待我,仿佛我是他的出气筒。
而我,只有在实在无法忍受时。
才会像一个活人一样踢他、咬他、甚至咒骂他:“你太过分了!”
发泄心中的愤怒与不满。
可一旦从床上下来,我便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
于是,我们之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僵局。
彼此都在等待着对方的妥协与改变。
在承受身体痛苦的同时,我竟生出一丝莫名的心理快感。
仿佛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和他。
直到有一天吃饭时。
满桌都是我曾喜爱的食物,色泽诱人。
我突然感到恶心反胃,眉头紧皱。
仿佛闻到了什么刺鼻的气味。
傅西沉立刻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然后带我去了医院做了检查。
想要知道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意,眼睛微微眯起,嘴角上扬,温和地说道:“恭喜啊,江晚棠小姐。您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胚胎发育得很不错,各项指标都正常,没什么问题。”
返程的车上,傅西沉心情格外愉悦,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掌轻柔地贴在我的小腹上,动作极为温柔,仿佛生怕弄疼了我腹中的小生命。他的眼神柔和而温暖,轻声说道:“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一定会给予他最好的一切。我要让他住最好的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过上幸福无忧的生活。”
我抿了抿唇,嘴唇都快被我咬出印子了,却没有回应他的话。我的心中充满了冷漠与疏离,就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冰墙。这个孩子本就是他心心念念渴望的,对孩子好,本就是他作为父亲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他却用一种施舍的语气来告诉我他会善待孩子,仿佛我是在求他一样。他对这个孩子是否关爱,与我无关。因为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我们之间有协议,等孩子出生后,我就会离开这个让我伤心透顶的地方,去开始新的生活。
随着怀孕的月份越来越大,傅西沉不再强迫我做任何事情。他似乎想要给我一个安静的养胎环境,连说话都变得轻声细语。前三个月,我妊娠反应严重极了。吃什么吐什么,刚吃进去没几分钟,就全都吐出来了。我整个人精神十分疲惫,每天都昏昏沉沉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没有一丝色彩。
傅西沉干脆把工作带回家做。他坐在床边,守在我身边,手里拿着勺子,一勺一勺亲手喂我进食。他的动作很小心,眼神里满是关切,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我们之间的裂痕。我也无意再与他对抗了,态度渐渐柔和下来。我想,反正几个月后,等孩子出生,我就可以离开了,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逐渐缓和了,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段美好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傅西沉在书房与朋友交谈。我无意间经过门口,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内容。
“七年前,我精心设计与江晚棠初遇。”傅西沉的声音冷酷而无情,“我故意安排人欺负她,再以英雄姿态出现救她于危难之中。这些事你们都烂在肚子里,千万别给我说出来。”
“当年配合演戏的那个人快出狱了。”他继续说道,“等他出来后就封好他的口,把他送出京市,永远别让他再回来。”
“别让他影响我和江晚棠今后的生活。”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决绝与冷酷。
有人低声回应道:“傅哥,江晚棠还有六个月就要生产了。”
“你们不是签了协议吗?生完孩子就放她走吗?怎么还会有以后?”那人疑惑地问道。
紧接着,傅西沉语气冷漠地说道:“女人一旦怀了孕,就很难割舍孩子了。我从未打算让江晚棠离开我身边。”
第4章
屋内的交谈仍在继续。我越听,内心的世界便越是崩塌破碎。
“傅哥也真是痴情。”一个人说道,“当年看上江晚棠,硬是让我们陪着他演了大半年的戏。”
“一边制造麻烦给江晚棠,一边再当英雄去解围。”另一个人附和着。
“江晚棠恐怕还不知道你们签的那份生子协议,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法律效力吧?”有人小声嘀咕。
傅西沉语气淡然地接过话:“陪她演一场戏,让她安心,也算值得。”
我仿佛跌入了冰窖,浑身冰冷,心脏像被撕裂般疼痛。七年前,我险些被人拖进小巷施暴,是傅西沉如光一般降临,救了我。我的编舞被诬陷抄袭,是傅西沉在幕后为我洗清冤屈。我在兼职时遭遇潜规则,也是他恰巧撞见,救了我……
每当我陷入困境,他总能恰好出现。原来,那光是他亲手点燃的,而那些磨难也是他亲手制造的。
可我江晚棠究竟有什么资格呢?不过是个孤儿,凭什么让傅西沉这样出色的男人费尽心思,只为得到我?
我神情恍惚地回到卧室,脚步虚浮,仿佛踩在棉花上。我疲惫地倒在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
闭上眼,忽然想起自己最深爱傅西沉的那一年。我甚至想过为他殉情。那时,傅西沉出差途中遭遇雪崩,被大雪掩埋。搜救队的人说,零下二十度的雪崩,傅西沉生还的希望几乎为零。可我却不顾一切冲进雪山。
我要救他。
那漫天的风雪中,他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掩埋。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要是救不回他,我宁愿和他一起葬身在这茫茫雪地里。
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他。他气息微弱,我咬着牙,把他背在背上。一步,又一步,我背着他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但我不敢停下,心里只有一个信念,一定要带着他活下去。
终于,我们获救了。
可我的双腿却因此落下了残疾。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办法跳高强度的舞蹈了。每当寒潮来袭,那钻心的疼痛就会席卷而来。
我断送了自己的舞蹈生涯,也断送了一直以来的梦想。
直到今天,我才彻底明白,我的爱情,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用失去的前途,换来的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欺骗。
深夜,我在梦中哭醒。泪水不停地流,枕头早已被浸湿。
我睁开眼,看到床边蹲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傅西沉,他正专注地为我轻轻按着腿。
见我醒来,傅西沉赶紧将我紧紧搂入怀中。他一下一下地按摩着我的腿,声音温柔地安抚我:“棠棠,你哭得好伤心,是不是腿又疼了?”
我闭了闭眼,声音沙哑地说:“是啊,我很疼……”
可疼的不只是腿啊,还有那颗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心。
自从我腿伤之后,傅西沉特意去学了一套按摩手法。每当我腿痛发作,他都会守在我身边,为我揉腿。
这一次也不例外。那个在外面掌握权势的男人,此刻单膝跪在床边,仔细地为我按摩着。
这份熟悉的温情,却像一把利刃,一下一下地刺得我心口阵阵作痛。
这个男人伪装得太完美了,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楚地意识到,我必须离开傅西沉。
我决定在他面前继续伪装。我哭得很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眼泪,是女人最锋利的武器。
果然,傅西沉更加心疼了。他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珠,轻声问我:“棠棠,要怎样你才不哭?”
我紧紧拽着他的衣袖,泪水不断滑落,声音哽咽着说:“既然你给不了我名分,那你给我钱吧,我要很多很多的钱。”
傅西沉低头亲吻我的嘴角,我的要求反而让他松了口气。他毫不犹豫地说:“我说过,除了傅太太的位置,我什么都给你。”
说完,他拿出手机,转了一个亿到我账户。
随后,他又认真地说:“棠棠,你总说你是孤儿,没有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他把我们目前居住的这套别墅,正式过户到我名下。
“以后,我会每天回来陪你,孩子也会和我一起陪着你。”
我任由他抱着,垂下眼帘,遮住眼中的冷意。但我的未来,没有傅西沉。
金钱能驱使鬼神,傅西沉不知道,我拿着他给的一个亿,转身就联系了一个提供假死服务的团队。
我对他们说:“请帮我安排一场假死。”
第5章
我与假死服务团队达成协议后,便开始暗中观察合适的时机。
随着孕期的推进,我的身形愈发明显。我故意展现出温顺的姿态,对傅西沉言听计从。
傅西沉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情绪也日益轻松愉悦。
自胎动出现后,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拉着我坐在床边。
他对着我隆起的腹部轻声细语:“宝宝,你要乖乖的哦。”
他似乎坚信,母性的本能会让我最终屈服,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
进入孕晚期后,他谈及未来时,已不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他语气柔和却坚定地说:“棠棠,等你顺利生产后,我会在京市为你单独开一间舞蹈工作室。”
“你想跳舞,就继续跳,我会全力支持你。”
他又补充道:“等你坐完月子,身体恢复好了,我就带你和孩子一起出去旅行,去看极光。”
“你曾经说过,最喜欢我陪着你看极光。”
曾经深爱傅西沉的日子里,我确实渴望与他共赏极光。因为传说中,在极光下许愿的情侣,会携手白头。
而如今,我只愿与他分道扬镳。我只想逃离他的掌控。
自怀孕以来,傅西沉从未缺席过任何一次产检。
直到我怀孕第三十九周,临产前最后一次例行检查。
他却突然给我打电话:“棠棠,公司事务紧急,我安排助理陪你去医院。”
巧合的是,我刚刚完成产检。
脚步缓缓地走在医院走廊上,就在这时,我撞见了傅西沉和他的妻子。
这可是我第一次正面遇见傅西沉的妻子——苏韵。
她的面色苍白如纸,身体软软地倚靠在傅西沉肩头,那模样,柔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傅西沉见到我时,神色猛地一滞。
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偶遇。
苏韵察觉到他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我。
她眼神温和,里面没有一丝敌意,轻声问道:“西沉,这位小姐是?”
尽管苏韵语气平和得很,可我却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羞耻。
那羞耻感,像火一样在我心里烧着。
傅西沉淡淡地开口,声音冷冷的:“不认识。”
苏韵听后,居然真的信了。
这个温婉得像水一样的女人,比我想象中更容易被蒙蔽。
她望着我隆起的小腹,眼中流露出羡慕。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真幸福。”
“我是来调理身体的,我体质差,但还是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她又补充道。
傅西沉的目光深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咬紧嘴唇,嘴唇都快被咬破了,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真好,祝你们早日如愿。”
傅西沉似乎不愿我与苏韵多作交谈。
他低下头,轻声对苏韵说道:“医生已经叫到你的号了,我们进去吧。”
苏韵向我点头告别,动作轻轻的。
两人并肩离去,他们的背影相映成画,宛如璧人。
而我的手机很快收到了傅西沉发来的信息。
【你先回家好好养胎,我处理完事情就回去陪你。】
【苏韵不会影响你和孩子的地位】
他随后又向我账户转入一亿元。
那数字,刺眼得很,仿佛金钱能安抚我的情绪。
我没有回复。
真正让我痛苦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傅西沉本人。
我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立刻生下孩子。
今天他难得没有寸步不离,正是我逃离的最佳时机。
我立刻联系了假死服务团队,把我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知他们。
对方迅速回应——
【江小姐请放心,我们会按照您的要求,在孩子出生后,确保您安全离开京市。】
【无论谁来追查,都会相信您已经不幸离世。】
……
另一端。
傅西沉将苏韵送回苏家后,始终心绪不宁。
他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向不信鬼神的他,竟破天荒前往寺庙。
他一步一步地跪在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之上,神情虔诚极了。
他跪在佛前,头低低地,低声呢喃:“愿佛祖保佑江晚棠母子平安。”
话音未落,手机骤然响起。
他急忙接起电话,便听见助理焦急的呼喊——
“总裁不好了,江小姐意外摔倒,羊水破了,要提前生产了!”
第6章
傅西沉紧握着那枚护身符。
那护身符被他握得紧紧的,他心急如焚地赶往医院。
此时,我正被缓缓推进产房。
他快速地跑过来,紧紧攥住我的手。
他的目光焦急地锁定在我脸上,声音低哑:“棠棠,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会在外面等你,等你和我们的孩子。”
“别紧张,等你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一定是我。”
他让我不要紧张,可他的声音却颤抖得厉害。
他的手也冰冷而微颤,抖得很明显。
我从未见过傅西沉如此慌乱的模样。
这样的他,仿佛真的深爱着我,爱得无法自拔。
然而,我的内心早已没有一丝波澜。
被欺骗、被强迫留在他身边,我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屈辱。
那屈辱感,像一块大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甚至在想,当他得知我“死去”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我期待他痛苦。
那样,才配得上我对他的付出与背叛。
在被推进产房的最后一刻,我故意问出那句话:“傅西沉,这个孩子是你想要的吧?”
“如果我出了事,你会好好照顾他吗?”
傅西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白得像一张纸,他说:“别说这种话。”
他颤抖着将一枚黄色的平安符塞进我掌心。
他的手还在抖,说:“这是我特意为你们母子祈求的护身符。”
“你把它紧紧握在手心,它一定会护佑你和孩子平安无事。”
我握着那枚被汗水浸湿的平安符。
我凝视着他眼中那抹殷切的期盼。
忽然,我竟希望我们从未相遇。
我疲惫地闭上双眼。
从那一刻起,直到产房门彻底关闭,我再未与傅西沉说一句话。
……
产房的灯亮起,刺目的光线照亮了走廊。
傅西沉僵直地站在门外,目光紧锁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产房外呆呆地站了多久。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那孤寂的影子在地面上显得格外突兀。此刻的傅西沉,全然没了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商界霸主模样。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满是焦虑与担忧,就只是一个满心牵挂爱人与孩子的普通男人。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都像是被无限拉长。
“这都多久了啊,怎么还没消息。”傅西沉小声嘟囔着。
两个小时就这么悄然过去了。终于,产房的那扇门被缓缓打开。傅西沉眼睛瞬间瞪大,立刻快步迎上前去。
可眼前的一幕让他的心猛地一紧。护士手中满是鲜血,那刺目的红,就像一把利刃,直直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护士语气急促,大声说道:“孩子胎位不正,孕妇出现难产大出血!”
紧接着,护士又急切地喊道:“请家属立刻签署病危通知书,并做好心理准备!”
傅西沉脑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那只签下无数巨额合同都未曾颤抖过的手,此刻却微微发抖。
他嘴唇颤抖着,声音有些颤抖地问:“真的……真的这么严重吗?”
但他还是艰难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红着眼睛,死死地望向护士,声音几近哽咽:“请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爱人。”
他顿了顿,又急切地说道:“告诉她,只要她平安,她想要的一切我都会给她!”
护士没有多说什么,迅速接过签好的病危通知书,转身再次冲进了手术室。
而傅西沉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颓然地靠在墙上。他往日的从容与镇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产房外那盏刺目的红灯,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仿佛灼烧着他的双目。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扇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就在这时,助理拿着一份文件匆匆赶来。助理喘着粗气说道:“总裁,按您的吩咐,苏小姐已经签署了解除婚约的协议。”
助理又接着解释:“您与苏小姐并未正式登记结婚,因此这份协议一经签署,你们之间的婚约关系即刻解除。”
“您现在已经恢复单身身份。”
傅西沉如梦初醒,缓缓伸手接过那份离婚协议,可他的目光却仍停留在产房门口。
他想起自己的父母,他们是因利益结合的婚姻。从小到大,他接受的观念便是婚姻不过是利益的交换。
但他心里想着,如果一张结婚证能让江晚棠安心,那他愿意给她。爱她,就该给她名分。
“等她醒来,看到这份协议,应该会开心吧?”傅西沉小声自言自语着。
正想着,产房的门再次缓缓打开。护士抱着啼哭的婴儿走了出来。
“棠棠!”傅西沉激动地冲上前去。
然而,他却看见一张覆盖着白布的手术床被缓缓推出。白布下垂出的一只手,依旧紧紧攥着那一枚黄色的平安符……
来源:在牧场挤取牛奶的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