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婆婆,儿子和儿媳妇吵架,儿媳妇要回娘家,我把儿子撵出去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09-11 04:56 1

摘要:我刚迷糊着,一下子就醒透了。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一,分针慢悠悠地挪向二。这个钟是我跟老头子结婚时买的,走了快四十年,声音还是那么沉闷,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引子

“你把话说清楚,李伟!”

儿媳妇陈静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针,直直扎进这深夜的寂静里。

我刚迷糊着,一下子就醒透了。墙上的挂钟时针指着一,分针慢悠悠地挪向二。这个钟是我跟老头子结婚时买的,走了快四十年,声音还是那么沉闷,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说什么说?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是我儿子李伟的声音,带着一股子不耐烦的火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披上外衣,悄悄走到自己房门口,把门拉开一条缝。客厅的灯没开,只有他们卧室透出一点昏黄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扭打着。

“我发疯?你出差在外,半夜一点,一个女人接你电话,你让我怎么想?”陈静的声音发着抖。

“都说了是同事!喝多了,我让他老婆帮忙接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同事?哪个同事的老婆说话那么亲密?还问我是谁?”

“你疑神疑鬼有完没完!”

接着就是“哐当”一声,好像是手机摔在了地上。

我心里那块石头,沉得更快了。李伟这孩子,从小就要强,脾气也冲。可陈静是个稳当的性子,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要不是真有事,她绝不会闹成这样。

我捂着胸口,靠在冰凉的门框上。这老房子,隔音不好,他们压低了声音的争吵,一字一句都像小虫子往我耳朵里钻。

“日子没法过了……离婚!”

这两个字从陈静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像炸雷一样在我脑子里轰地一声。

我再也站不住了,推开门走了出去。

“大半夜的,吵什么!”我压着嗓子,怕惊醒了隔壁屋睡得正香的孙女月月。

他俩都愣住了,回头看我。陈静眼睛红得像兔子,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李伟梗着脖子,一脸的烦躁和羞恼。

“妈,没事,您回去睡吧。”李伟挥挥手,像赶苍蝇。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陈静身边,拉住她冰凉的手。那手上,还戴着当年他们结婚时我给买的金镯子,现在摸着,却硌得我手心疼。

“小静,跟妈说,到底怎么了?”

陈静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哽咽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说着,李伟就在旁边不停地插话,什么“你想多了”,什么“就是个误会”,那口气,没有半点耐心和愧疚,全是居高临下的指责。

我听着,心一点点凉下去。两口子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可最怕的,就是这种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把你的委屈当成无理取闹的态度。那感觉,比刀子捅了还难受。

终于,陈静哭着挣开我的手,转身就去开衣柜,从里面拖出一个行李箱。

“李伟,我算是看透你了。这日子我不过了,明天就带月月回我妈那儿去!”

“你敢!”李伟吼了一声,上前就要抢箱子。

我一把将他推开,挡在陈静身前。

我盯着我这个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他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那么陌生。高高的个子,穿着体面的衬衫,可那眼神里的冷漠和不屑,让我心里发寒。

“妈,您让开!这是我们俩的事!”

“你还知道这是你们俩的事?”我冷笑一声,指着他的鼻子,“小静嫁到我们家,不是来受你气的!她为你生孩子,为你操持这个家,你半夜三更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你还有理了?”

“我说了那是同事!”

“同事?”我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现在,当着我的面,给你那个同事打电话,把事情说清楚。你要是清白的,我给小静赔不是。你要是说不清楚……”

李伟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我心里全明白了。

他沉默了。

这沉默,比一万句话都有力。

陈静的哭声停了,她呆呆地看着李伟,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闷得像压了块大石头。我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个“理”字。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老头子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李伟长大,教他做人要正直,要有担当。可现在,他站在这里,像个我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内心独白:我这心里,又气又疼。气的是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学了一身臭毛病,把老婆的心伤透了。疼的是小静,多好的一个姑娘,当初嫁过来的时候,我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以后就把这当自己家。可现在,这个家却让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啊。

我转过身,从陈静手里拿过那个行李箱,把它推到墙角。

然后,我走到门口,拉开大门。

十一月的夜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吹得我脸生疼。

“你走。”我对李伟说。

李伟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妈,您说什么?”

陈静也愣住了。

我指着门外,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我说,让你走。这个家,今晚不留你。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知道怎么当一个丈夫,怎么当一个男人了,再回来。”

第1章 一碗阳春面

李伟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像开了个染坊。

他大概从没想过,一向最疼他的我,会把他撵出家门。

“妈,您这是干什么?为了一个外人……”

“啪!”

我没忍住,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自己也懵了。手心火辣辣地疼。这是我第一次打他,从他落地那天起,我连根指头都没舍得动过他。

李伟捂着脸,眼睛里全是震惊和屈辱。

“小静不是外人!”我的声音也抖了,“她是你媳妇,是月月的妈,是我认定的闺女!你,现在给我出去,好好反省反省!”

他死死地瞪着我,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泪痕的陈静,最后“哼”了一声,抓起沙发上的外套,重重地摔门而去。

那一声巨响,把这个家震得仿佛都要散架了。

门关上了,屋里瞬间安静下来。静得能听见陈静压抑的抽泣声,和墙上老挂钟“滴答、滴答”的脚步声。

我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扶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

陈静赶紧过来扶我,“妈,您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不该跟您说这些……”

“傻孩子,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拍拍她的手,那手还是冰凉的,“起来,地上凉。回屋睡吧,天大的事,等天亮了再说。”

我把她劝回卧室,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客厅的小沙发上,睁着眼,一夜到天亮。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听见月月的房门响了。小丫头揉着眼睛走出来,看见我,奶声奶气地问:“奶奶,你怎么坐在这儿呀?”

“奶奶睡不着,起来看会儿风景。”我笑着把她抱进怀里。

月月的小身子软乎乎的,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我抱着她,心里那块又冷又硬的石头,才稍微化开了一点。

内心独白: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把儿子撵出去,街坊邻居知道了,不定怎么戳我脊梁骨。可我心里明白,这婚姻就像一棵树,根烂了,光修剪枝叶是没用的。李伟那根子,就出在“担当”这两个字上。我不下这剂猛药,这个家,早晚得散。

早饭我下了三碗阳春面。卧了两个荷包蛋,碧绿的葱花撒在上面,热气腾腾的。

月月吃得小嘴流油。陈静却只是拿着筷子,在碗里慢慢地搅动,一口都没吃。

她的眼睛还是肿的,脸色白得像纸。

我把属于李伟的那碗面,推到她面前。

“小静,吃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有力气扛事?”

她抬起头,眼圈又红了,“妈,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得吃。”我把筷子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置疑,“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月月想想。你垮了,月月怎么办?”

提到月月,她的肩膀颤抖了一下,终于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眼泪就掉进了碗里。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阵地发酸。这孩子,太要强了。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在夜里偷偷地哭。

吃完早饭,她默默地收拾碗筷,要去洗碗。

我拦住她,“放着我来。你今天,就踏踏实实在家待一天,什么都别想。月月我来带,你好好睡一觉。”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回房去了。

我把月月送到楼下的幼儿园,回来的时候,碰上了对门的王婶。

王婶是个热心肠,也是个大喇叭。她拎着一篮子刚买的青菜,看见我就拉住我。

“张姐,昨晚我怎么听见你们家挺大动静啊?小两口吵架了?”

我心里一紧,脸上却堆起笑,“嗨,没什么。年轻人嘛,为点小事拌拌嘴,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王婶点点头,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家李伟现在是当经理的人了,这应酬肯定多。你可得让小静看紧点,现在的年轻姑娘,厉害着呢。”

她的话像根小刺,扎在我心上。我嘴上应付着“是是是”,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是啊,儿子出息了,当了什么销售部经理,可人心,好像也跟着野了。

我回到家,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墙上他们俩的结婚照。照片上,两个人笑得那么甜。才几年功夫,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我叹了口气,走进厨房,开始收拾。把昨晚他们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屏幕已经碎了,像一张蜘蛛网。我把它擦干净,放在茶几上。

这个家,也像这个手机一样,摔碎了。

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

内心独白:看着这个破碎的手机,我心里乱糟糟的。这日子过得,就像手里抓着一把沙子,你越想攥紧,它流失得越快。我总想着,只要我这个当妈的在,这个家就散不了。可现在看来,人心要是变了,我这点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真是越老越没用。

第2章 一张医院缴费单

陈静在房间里待了一整天,中午饭也没出来吃。

我没去打扰她。我知道,心里的伤,得靠自己慢慢舔舐,别人劝再多也没用。

下午,我去幼儿园接月月。小丫头一见我就扑上来,献宝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画。

“奶奶,你看,这是我们一家人。”

画上是三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手拉着手。一个代表我,一个代表她妈妈,还有一个,是她爸爸。

我看着那张画,眼眶一热。

“月月画得真好。”我摸摸她的头,“走,奶奶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蛋挞。”

傍晚,李伟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份打包的饭菜,是我最喜欢的那家“老巷子”的红烧肉。

他把饭菜放在桌上,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妈,我错了。您别生气了,让您担心了。”

我没看他,也没看那份红-烧肉,只是淡淡地说:“你的错,不是跟我认的。”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静呢?”

“在屋里。”

他搓着手,有些局促地站着。这副样子,倒让我想起他小时候做错了事,不敢承认,就在我面前绕来绕去的样子。

“进去吧。好好说。”我叹了口气,给他让开了路。

他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小静,是我。”

里面没声音。

他又敲了敲,“小静,你开门啊。我们谈谈。”

门还是没开。

李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点好不容易挤出来的耐心,眼看就要耗尽了。他转过头,带着求助的眼神看我。

我摇了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道坎,必须他自己迈过去。

他一咬牙,声音也大了起来:“陈静,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回来认错了,你还想让我跪下不成?”

门“吱呀”一声开了。

陈静站在门口,眼睛还是红肿的,但眼神却很平静。

“李伟,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她说,“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离婚吧。”

李伟愣住了,像是没听清。

“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陈静一字一句,说得异常清晰,“月月归我,这套房子是婚前财产,我不要。我只要我女儿。”

“你疯了!”李伟的火气“噌”地就上来了,“就为了一通电话,你就要离婚?陈静,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幼稚?”陈静笑了,那笑里带着说不尽的悲凉,“是,我幼稚。我竟然相信一个男人说的‘我会对你好一辈子’。李伟,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通电话。是你,是你早就变了。”

她说完,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李伟。

“你自己看吧。”

我心里好奇,也凑了过去。

那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单,日期是上个月。上面的名字,是李伟。缴费项目,是一项妇科检查。金额还不小,一千多块。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李伟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是……这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慌乱地解释,“这是……这是帮我同事交的!”

“同事?”陈静冷笑,“哪个同事需要你一个大男人去帮着交妇科的检查费?李伟,你把我当傻子吗?”

“是真的!我同事王刚,他老婆生病了,他走不开,托我……”

“够了!”陈静打断他,“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了。这张单子,是我上周给你洗衣服的时候,从你西装口袋里发现的。我一直没问,是想给你留点脸面。我以为,你会自己跟我坦白。可我等来的,却是你手机里那个女人的声音。”

她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失望。

“李伟,我们完了。”

说完,她不再看他,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伟呆呆地站在那儿,手里的缴费单,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一直以为,只是小两口拌嘴,男人一时糊涂。可这张缴费单,就像一记重锤,把我所有的幻想都砸得粉碎。

内心独白:原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的儿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走了这么远,这么偏。我这个当妈的,真是失败。我只看到了他工作忙,拿钱回家,却没看到他的心,早就飞到别处去了。家,家是什么?不是有个房子,有张床就行了。家是人心啊。人心不在了,这房子再大,也是空的。

第3章 沉默的晚饭

那顿晚饭,谁也没吃。

李伟买回来的红烧肉,就那么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中央,油已经凝固了,泛着一层白。像我们这个家,看着还完整,其实早就凉透了。

月月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乖乖地自己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一声不吭。

李伟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客厅里很快就烟雾缭绕,呛得人眼睛疼。

我走过去,打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吹散了烟味,也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要抽出去抽。”我说。

他看了我一眼,没作声,但还是把手里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陈静已经收拾好了一个小行李箱,就放在卧室门口。那样子,是铁了心要走。

我心里乱成一团麻。劝和?怎么劝?那张缴费单就像一根鱼刺,死死地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劝分?我怎么开得了这个口。月月才六岁,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吃完饭,我让月月去房间看动画片。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个大人。

死一样的寂静。

最后,还是我先开了口。

“李伟。”我看着他,“那张缴费单,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也给小静,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他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妈,我说了,是帮同事交的。”他的声音沙哑,“你们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我们怎么信你?”陈静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来,“你让我们拿什么信你?你的手机,你的缴费单,哪一样不是证据?”

“那都是巧合!”李伟站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王刚他老婆真的生病了,住院了!我不方便跟你们说,是因为……因为他家情况比较特殊!”

“有什么特殊的,比你自己的家还重要?”我追问。

李伟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颓然地坐了回去。

“我……我答应过他,不往外说。”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失望透顶。到了这个地步,他还在乎所谓的“兄弟义气”,却不肯给自己的妻子和母亲一个真相。

这已经不是出轨不出轨的问题了。这是态度问题。在他心里,这个家,我们这两个他最亲的人,到底排在什么位置?

陈静拖着箱子,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妈,我走了。”她走到我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些年,谢谢您的照顾。以后,我不能在您跟前尽孝了。”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我拉住她的手,“小静,别走……再给妈一点时间,妈一定……”

“妈。”她摇了摇头,打断了我,“不是您的错。是我跟他,缘分尽了。”

她又看了一眼李伟,那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李伟,离婚协议书,我会让律师寄给你。”

说完,她拉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李伟猛地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陈静!你非要把事情做这么绝吗?”

“放手!”陈静用力挣扎。

眼看两个人又要拉扯起来,我抄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都给我住手!”

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他们俩都停了下来。

我指着李伟,一字一句地说:“让她走。你今天要是敢拦她,就别认我这个妈。”

李伟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陈静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感激,有不舍,还有一丝决绝。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地合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我那失魂落魄的儿子。

还有一地的碎瓷片。

内心独白:老话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我总把小静当亲闺女看。她这一走,就像从我心上剜掉了一块肉。我心里清楚,我今天放她走,这个家可能就真的散了。可要是我强行把她留下,让她在这个没有信任和尊重的空壳子里煎熬,那不是爱她,是害她。我宁愿背上拆散他们家庭的骂名,也不愿看她再掉一滴眼泪。

第4章 办公室的秘密

(第三人称视角)

第二天,李伟是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上班的。

他所在的“宏发贸易公司”是一家半死不活的私企,老板姓钱,是个典型的铁公鸡,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李伟是销售部经理,听着名头响亮,手底下其实就管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老板的亲外甥,整天上班摸鱼,业绩永远垫底。

整个公司的业绩压力,几乎都压在李伟一个人身上。

他一进办公室,就闻到一股廉价空气清新剂和泡面混合的怪味。钱老板正翘着二郎腿,在自己的玻璃隔间里打电话,声音大得整个办公室都听得见。

“哎呀,刘总,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我这都是成本价了!您再考虑考虑……”

李伟叹了口气,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桌上堆着一摞报销单,还有几份没完成的客户方案。

他头疼得厉害。家里一团糟,工作也焦头烂额。

同事王刚凑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担忧。

“伟哥,嫂子……没事吧?”

王刚就是李伟口中那个“老婆生病”的同事。他比李伟小几岁,人老实,业务能力也一般,但胜在踏实肯干。

李伟摆摆手,不想多说。

“你老婆怎么样了?”

提到老婆,王刚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还是老样子。医生说,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准备。伟哥,上次你帮我垫的医药费,我……”

“行了。”李伟打断他,“钱的事以后再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你媳妇。”

“可是……因为我,连累你跟嫂子吵架……”

“跟你没关系。”李伟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是我自己没处理好。”

他没说实话。怎么会没关系呢?那张缴费单,就是个导火索。可他能怎么跟王刚说?难道说,为了帮你,我老婆要跟我离婚了?

他做不到。王刚家已经够难了,他不能再给人家添堵。

这就是李伟。一个在外人面前死要面子,打落牙齿和血吞的男人。他觉得男人就该扛起一切,家里的事,外面的事,都得自己担着。他不想让妻子担心公司的压力,也不想让母亲知道他为了帮同事,自己已经快揭不开锅了。

他以为这是“担当”,却不知道,这种沉默和隐瞒,在最亲近的人看来,就是隔阂与背叛。

正说着,钱老板挂了电话,从隔间里探出头来。

“李伟,你来一下。”

李伟心里一沉,知道没好事。

进了办公室,钱老板指着一沓文件,开门见山。

“城西那个项目,黄了。”

李伟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个项目,他跟了快三个月,熬了无数个夜,陪客户喝了多少酒,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怎么会呢?钱总,上次刘总不还说……”

“说什么说!”钱老板一拍桌子,“人家现在找到更便宜的供应商了!李伟啊李伟,我当初是怎么跟你说的?让你把价格再压一压!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几个月的功夫全白费了!”

李伟攥紧了拳头。价格再压,公司就得赔本赚吆喝了。这种亏本买卖,他怎么能做?

“钱总,那个价格我们真的做不了。”

“做不了?”钱老板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根本没用心去做!这个月奖金,你别想要了。还有,王刚这个月的业绩又是倒数第一,按规定,他这个季度奖金也全扣!”

“钱总!”李伟急了,“王刚家里有困难,您看……”

“我管他什么困难?我开的是公司,不是慈善堂!”钱老板一脸的不耐烦,“行了,出去吧。下个季度,你要是再拿不下一个大单,你这个经理,也别干了!”

李伟从老板办公室出来,脸色铁青。

他看了一眼正在埋头工作的王刚,心里五味杂陈。他自己的奖金没了,下个月的房贷和月月幼儿园的费用就悬了。王刚的奖金再被扣,他老婆的医药费可怎么办?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点开电脑,看着屏幕上他和陈静、月月的合影,那是去年去公园玩的时候拍的,三个人笑得一脸灿烂。

他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想给陈静打个电话,想跟她说,他错了,他真的错了。他想告诉她公司里的这些破事,想告诉她王刚家的困境,想告诉她,他不是不爱这个家,只是他太累了,不知道该怎么去爱。

可他拿起手机,翻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怕听到她冷冰冰的声音。

更怕,她已经把他拉黑了。

第5章 邻居的闲言碎语

陈静走后的第三天,家里的空气都是凝固的。

我和李伟,一整天说不了三句话。他早出晚归,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做好饭,他就出来默默地吃,吃完放下碗筷,又回房间去。

我们之间,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这天下午,我正在阳台浇花,对门的王婶又过来了。

“张姐,忙着呢?”

“是啊,王婶,进来坐。”我客气地招呼她。

她摆摆手,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哎,我跟你说个事。我昨天去菜市场,碰到小静她妈了。”

我心里一咯噔。

“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王婶撇撇嘴,“拉着我说了半天,说小静受了多大委屈,说你家李伟在外面有人了,现在小静已经带着孩子回娘家,要跟他离婚呢。”

我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家丑不可外扬。我最怕的,就是这些闲言碎语。

“她还说,”王婶的声音更低了,“说你这个当婆婆的,也向着自己儿子,把儿媳妇给气走了。张姐,我说句不该说的,这事,你可得拎得清啊。儿媳妇再好,那也是外姓人,儿子才是自己的根啊。”

我捏着水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

指甲掐进肉里,有点疼。

“王婶,”我抬起头,看着她,“小静是个好孩子。李伟做错了事,我这个当妈的,不能护短。谁是谁非,我心里有数。”

王婶被我噎了一下,讪讪地笑了笑,“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你们家的事,还是你们自己解决。”

她说完,就找了个借口走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心里堵得慌。

我知道,这事传出去,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版本。有人会说我儿子不是东西,有人会说我儿媳妇小题大做,更会有人说我这个婆婆,是个傻子,是个拎不清的老糊涂。

内心独白: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到了我这个年纪,最在乎的就是个名声。可现在,为了孩子们的事,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走在院子里,我都觉得背后有人指指点点。可我后悔吗?不后悔。脸面是给外人看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要是为了那点虚名,就眼睁睁看着儿子走错路,看着一个好好的家散掉,那我将来到了地下,都没脸去见老头子。

晚上,李伟回来得特别晚,还喝了酒。

他满身酒气地倒在沙发上,领带歪着,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两颗。

我给他倒了杯蜂蜜水。

“又去喝酒了?跟你说了多少次,酒喝多了伤身。”

他没接水杯,而是抬起头,红着眼睛看我。

“妈,我是不是很没用?”

我愣住了。

他从小到大,都是我们院里最出息的孩子。学习好,工作好,从来都是我的骄傲。我从没听过他说这样的话。

“我是不是很失败?工作保不住,老婆也要跟我离婚……连我妈,都觉得我错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说到底,他还是我的儿子。看他这么难受,我比谁都心疼。

我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在他身边坐下。

“李伟,你跟妈说实话。你跟那个……那个女同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王刚家的事,你为什么不能跟小静说清楚?”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

“王刚的老婆,得的是……是乳腺癌。”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已经中期了。治疗要花很多钱。他家条件不好,父母都在农村,他一个月工资也就四千多块。公司里没人知道,他求我别说出去,怕老板找借口辞了他。”

我震惊地张大了嘴。

“那……那缴费单?”

“那天他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客户,走不开。他老婆那边又催着缴费。他求我,我就帮他跑了一趟。钱,也是我先垫的。”

“那你手机里那个女的……”

“也是他老婆。”李伟苦笑了一下,“那天我们陪客户喝酒,都喝多了。王刚手机没电了,就借我的手机给他老婆报个平安。估计是太晚了,他老婆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就闹了这么个误会。”

真相,就这么简单。

简单得甚至有些荒唐。

可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误会,却像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场家庭的地震。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小静解释清楚?”我急了,“你要是早说了,哪还有这么多事!”

“我怎么说?”李伟痛苦地抱住头,“我跟她说,我把我们准备给月月报兴趣班的钱,拿去给同事老婆治病了?我跟她说,我为了保住同事的工作,可能连自己的工作都保不住了?她本来就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挣得少,没本事。我再跟她说这些,她会怎么看我?”

“她只会觉得,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她不会!”李伟吼道,“她只会觉得我傻!觉得我打肿脸充胖子!妈,您不懂,男人在外面,有多难……”

我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那张写满疲惫和委屈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我的儿子。

我只看到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失职,却没有看到他作为朋友和同事的仗义。我只看到他的沉默和逃避,却没有看到他那可悲又可笑的自尊心。

第6章 真相大白

第二天,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得去找陈静,把这一切都跟她说清楚。

我不能让一个天大的误会,毁了两个人的婚姻,毁了我孙女的家。

我按照以前她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她娘家所在的老小区。那也是一片和我家差不多的红砖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墙壁上贴着各种小广告。

我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陈静的母亲,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妇人,只是看起来比我憔ें悴些。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你来干什么?”

“亲家母,我……我来找小静,想跟她谈谈。”我陪着笑脸。

“没什么好谈的!”她一把将我推开,堵在门口,“你们家欺负人,把我女儿逼回来,现在还想怎么样?我告诉你们,我女儿不是没人要!我们已经准备起诉离婚了!”

“亲家母,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

“我不想听!”

我们正在门口拉扯,陈静闻声走了出来。

她看到我,也很意外。

“妈,您怎么来了?”

“小静,你出来,妈有话跟你说。”我急切地看着她。

陈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她母亲说:“妈,让她进来吧。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也好。”

我跟着她们走进屋。房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月月正在客厅的地垫上玩积木,看到我,开心地喊了一声“奶奶”。

我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一阵酸楚。

陈静的父亲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看到我,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感觉自己像个罪人,来接受三堂会审。

“说吧,还有什么好说的。”陈静的母亲给我倒了杯水,重重地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我深吸一口气,把昨天晚上李伟跟我说的话,原原本本地,一字不差地,全都复述了一遍。

从王刚老婆的病,到那张缴费单的来历,再到那通引起轩然大波的电话。

我说得很慢,很仔细,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陈静和她的父母,都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戒备和冷漠,慢慢变得惊讶,然后是难以置信。

等我说完,陈静的母亲第一个开口:“这……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静,“这是我昨天托人去医院打听到的,这是王刚老婆的住院证明复印件。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核实。”

陈静颤抖着手,接过那个信封。

她抽出里面的纸,仔仔细细地看着。

看着看着,她的眼泪就下来了。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那么无声地,一滴一滴,落在纸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这个傻子……”她喃喃地说,“这个天大的傻子……”

她母亲也凑过去看,看完之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的敌意也消散了。

“这……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有事他不会说吗?非要自己一个人扛着,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是啊。”我接过话头,“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怕你们看不起他,怕小静觉得他没本事。他以为这是为这个家好,却不知道,夫妻之间,最怕的不是没钱,是离心啊。”

我看着陈静,“小静,妈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李伟这事办得混账,妈不偏袒他。但是,他心里是有你的,有这个家的。他只是……用错了方式。你看,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陈静没有说话,只是抱着那张纸,肩膀不停地耸动。

她父亲放下报纸,扶了扶眼镜,开口了。

“亲家,你今天能来,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说明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他的声音很沉稳,“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做老的,不掺和。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过日子,不是演戏,不需要那么多内心戏。坦诚,比什么都重要。”

他说完,站起身,走进了房间。

我知道,这是他的态度。

陈静的母亲也叹了口气,拉着我的手说:“亲家母,刚才,是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是心疼我女儿。”

“我懂,我懂。”我连连点头,“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陈静,还有在一旁安静玩耍的月月。

许久,陈静才抬起头,擦干眼泪。

“妈,”她看着我,眼神很复杂,“谢谢您。”

我知道,她这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谢我没有像别的婆婆一样,无条件地偏袒自己的儿子。

谢我把她当成自己人,愿意为了她,把儿子撵出家门。

更谢谢我,在他们婚姻最危急的关头,没有放弃,而是努力地去寻找真相,去弥补那道裂痕。

内心独-白:走出亲家的大门,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我这颗悬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落了地。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大事,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退休女工。但今天,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顶天立地的大事。我不是为了我儿子,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那个叫“家”的东西。家,就是要有人守护的。哪怕要我这张老脸豁出去,我也认了。

第7章 一顿家常饭

那天下午,陈静没有跟我一起回来。

她说,她想自己静一静。

我理解她。真相虽然大白了,但心里的那道坎,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迈过去的。

我一个人回了家。

李伟还没回来。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去过陈静娘家了,把事情都说清楚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妈,谢谢您。”

这是他这几天来,第二次跟我说谢谢。

我心里五味杂陈。

“谢就不用了。”我说,“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那天晚上,李伟回来得很早。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躲进房间,而是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他做了四菜一汤。番茄炒蛋,是陈静最爱吃的;清蒸鲈鱼,是月月的最爱;地三鲜,是我爱吃的。还有一份,是青椒肉丝,那是他自己喜欢的。

最后,是一锅热气腾腾的玉米排骨汤。

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屋子。这个冷清了好几天的家,终于有了一点烟火气。

七点半,门铃响了。

李伟跑过去开门,像个等待考试成绩的学生。

门口站着的,是陈静,还有牵着她手的月月。

“爸爸!”月月开心地扑进李伟怀里。

李伟一把抱起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眼睛却一直看着陈静。

陈静的眼神有些躲闪,但还是走了进来。

“回来了。”我说,就像她只是出了个门,买了个菜一样。

“嗯。”她点点头。

那顿饭,吃得很安静。

但和前几天的死寂不同,今天的安静里,有一种小心翼翼的暖意在流动。

李伟不停地给陈静夹菜,给她盛汤。

“多吃点,你都瘦了。”

陈静低着头,默默地吃着,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吃到一半,李伟突然放下筷子,站了起来。

他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银行卡,放在桌上,推到陈静面前。

“小静,”他看着她,眼神诚恳,“这是我所有的家当。密码,都是你的生日。以前,是我混蛋,总觉得男人主外,钱应该自己管着。从今天起,这个家的财政大权,交给你。我每个月,就留五百块零花钱,够抽烟坐公交就行。”

陈静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还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机密码,我也改成你的生日了。以后,我的手机,你随时可以看。我所有的同事,朋友,我都会带着你,去认识他们。我不会再有任何事情瞒着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陈静,鞠了一躬。

“老婆,对不起。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月月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

陈静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又看看面前这个低着头的男人,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到李伟面前,伸出手,轻轻地,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

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胜过千言万语。

李伟抬起头,一把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看着相拥的两个人,转过头,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窗外,夜色正浓。万家灯火,一盏一盏地亮着。

我知道,我们家的那盏灯,从今晚起,会比以前,更亮,更暖。

因为我们都懂了,一个家,需要的不仅仅是柴米油盐,更需要的是信任,是坦诚,是哪怕走错了路,也愿意回头,并有人在原地等待的勇气。

这,比什么都重要。

来源:幸运星星d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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