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29年秋天,全国风雨欲来,蒋介石的名字频繁闯入中原。那年禹州,一个背靠伏牛山的老县城,被各路军阀轮番折腾得像极了一口灌满泥水的老井。老蒋进驻,身后跟着叫苦连天的消息,一时之间,百姓连夜收拾锅碗瓢盆,谁也不知明天会不会有命吃早饭!这里并不是讲什么波澜壮阔的历
1929年秋天,全国风雨欲来,蒋介石的名字频繁闯入中原。那年禹州,一个背靠伏牛山的老县城,被各路军阀轮番折腾得像极了一口灌满泥水的老井。老蒋进驻,身后跟着叫苦连天的消息,一时之间,百姓连夜收拾锅碗瓢盆,谁也不知明天会不会有命吃早饭!这里并不是讲什么波澜壮阔的历史转折,就说那会儿禹州人,整日看云色变,风声鹤唳。
说到底,战争总是自上而下的游戏。蒋介石到了禹州,他不会和村口挑水的老太太唠家常,更多的,是清点地盘和人头。军队驻扎进来,居民就没了白天和黑夜。南来的枪声,北撤的马蹄,捎带来的都是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早已不是新鲜事。可到了1930年,这场所谓的“中原大战”又让禹州成了风暴眼。冯、蒋、晋、南军轮番过境,飞机往地上丢弹,地面却是百姓喊娘。地方志里一句“怨声载道”,现在看起来四平八稳,谁真知道他们多嘴碎?说不准昨天还是冯部驻守,今天又换了刘桂堂部,人心惶惶,天塌地陷。
刘桂堂这号人物,一纸军令进城,禹民就得月月供银票,凑不齐?那要么闭门大搜,加码罚款,要么干脆放兵打劫。抢牛车,劫人质,路途所过,只剩下炊烟断续的哀叹,大家都惦记着到底谁倒了八辈子的霉。你说蒋介石,他会不会心软?老实说,他更在意的是地图上的虚虚实实,也许他压根没空听老百姓的诉苦,最多事后感慨一声:“都是乱世使人无奈。”
这样的人,这样的地方,看上去谁也没力气再说温情。可偏偏在那年,有一段奇怪的记忆悄悄钻了出来——还是关帝庙。关帝庙,全国都不稀罕,奇就奇在禹州有个“倒座关帝庙”,朝着相反的方向修,据说跟别处大有不同。这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门口常有老乞丐叩拜。谁想到,这座庙竟然让蒋介石露了人情味?
事情的源头搅得乱糟糟,归结到一个名叫王伯骧的中将身上。王伯骧二十年代出道,先在西北军冯玉祥麾下跑腿,后来折腾进了抗战。家在槐荫街,挨着那座稀奇的倒座关帝庙。多年后的一次饭局,蒋介石问起他的老家,顺口提到禹县,眼神里忽然有点温度。说起来,这种场合,谁会料到最高统帅会和下属唠家常?
蒋介石居然打听起倒座庙,“我在禹县住过三晚,还给关帝还过愿!”他斟酌着词句,说得像个老地主。家里穷不穷,和庙无关,可他居然能具体说出王家就在庙边,小时候馒头送给要饭的,连祖宅的烟火气都描摹得精准。也许那一刻,他确实想到了自家老母亲,还笑称王家同姓,都是一家人。可当真是一家人吗?也许算,也许不算。
其实这种小细节,有时候比刀枪更让人难忘。蒋介石夹菜到王的碗里,说牙痛;旁人看着,这哪里是上司对下属,分明像村头俩远房亲戚。可谁信为这点旧情,他会手下留情?从来没有。王家故宅挨着庙,王家孩子年三十还会帮庙里送馒头,这么鸡零狗碎的小事,后来风吹雨打,全丢在地上。倒座关帝庙也早就拆得七零八落,剩下的只有“倒座街”牌,每天晒着烈日,算是给历史留下点破碎见证。
很多年后,王伯骧的儿子王台生在英国漂着,2018年又跑回禹州看祖籍。人已换了新装,庙找了半天,牌匾早归尘土,只剩下断瓦残檐和隐约大殿。那些故事远比庙更难寻。站在房顶,谁能说这一刻他没生气?气也没用,横竖庙没了。禹州政府派了好几个人作陪,结果最后也没找到什么,都只能朝着房顶发愣。王台生喃喃自语,重复着父辈和蒋介石的饭桌闲谈。什么是历史?就是这样,前人说过的话,现在的人还念念不忘。
可也说不清楚,这倒座庙真有什么魔力?有人说是关帝文化,有人说“倒座”稀罕,仅此一家。有人还念叨着军阀割据,满地怨气。最奇怪的还是蒋介石,他居然在这里想起还愿,提到母亲。对禹县人来说,这既亲切又隔膜;一边是祠庙明灯和蒸馒头的温情,一边还是炮火和抢劫的苦难。历史呢,总爱打折来卖,温情里藏着血泪。我们说蒋介石冷漠,看着他的语气却像有点柔软——这样反差,也许只有现场人才体会得到。
不过说到底,如果没有那些流离失所,谁又会记得倒座庙?或者说,有时候装出来的温情,比真的恩义更长久?军阀割据时,谁还寄希望于关帝庙?百姓真要图个平安,关帝显灵也拦不住兵灾。没人敢说庙里的愿望,老天就会帮你实现,也没人真信蒋介石那句“我们算一家人”,这一家人能不能保住命,比什么都真切。
有意思的是,禹州市后来想盘活“倒座街”。领导也想过,关帝文化、倒座稀奇、军阀血泪、蒋介石还愿——一样都不能落下。可真要再造一座庙,谁还信它灵验?也许只有愿意承认历史就是一堆碎镜的人,还能从旧瓦里捡到点人生趣味。有人喜欢这份温情,有人只剩下咒骂,像不像现代人的尴尬?看似要怀旧,其实只是不舍过去的影子。
现在还有多少人关心禹州倒座关帝庙?没人能说具体数字。根据禹州市委宣传部2023年公布的数据,本地历史文化景点年均仅有1.7万人次探访,“倒座街”早就成了无人问津的边角料。不提“蒋介石”,没人觉得这里还值得一看。可是也没准,正是这段人情旧事,才让禹州多一分不甘凡俗的气味。蒋介石到底对禹州有多少眷恋?这问题挺没劲的。换做南方士绅,还会不会为了庙里的一炷香走神?大约不会。
真说到头,倒座关帝庙与其说是禹州人的精神寄托,不如说是被时代裹挟的无奈象征。它见证了混乱、拆迁、劫难,亦见证了庙会灯火和一点琐碎温情。蒋介石的动情之语,从不是民众福音,倒像是风雨夜撕破的温柔纸鸢。
天色阴着,禹州还是禹州。庙拆了,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谁还记得饭桌上的亲疏远近?老蒋和王家的交情,王家孩子的玩笑,关帝庙对老乞丐来说,是救命饭,也是故乡的梦境碎片。后来连梦都散了,只剩下抽象的“文化遗迹”。多想追究真相,可历史只剩投影和低语。
过去的“倒座关帝庙”,现在只剩名字。午后的烟尘飘过倒座街,说不准什么时候还能再让谁动了情。就像蒋介石那样,被现实搅得无精打采,却在陌生人在座时随口一句,“那是个好地方!”这种模糊不清的温柔,是碎片,也是禹州这座城唯一剩下的自信。
老庙瓦片已散,冷巷的牌匾留存,名义上的温情早已随风。历史总是一地鸡毛,没那么多戏剧化的逆转,愿信的信,不信的随它去吧。
来源:历史记录大世界